电影剧本                     

 追猎车枭

梁汉河

作者注：本剧有四大亮点，一，环环相扣的悬疑情节；二，激烈的打斗场面；三，精彩的越野车越野情景；四，浪漫清新的爱情故事。本剧可嵌入超野车广告，个人首选北汽勇士。

版权所有，未经同意，不得转载、用于拍摄或其它营利性活动，违者追究其法律责任。

                                      

                                       第一场

   1． 外景/内景  穗市东郊春风路及独院紫罗兰别墅  凌晨3时左右

   一辆大卡车和一辆七座面包车悄悄地从左侧靠近紫罗兰别墅门口。三人下车，两人戴着鸭舌帽，穿着满是口袋的马甲，扛着摄影机，作拍摄状。一人手持嗽叭，作指挥状。

面包车内，一名男子数着：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进攻！

别墅内路灯突然熄灭。卡车突然撞开别墅大门，卡车和面包车迅速开到别墅内的三层楼楼下。

七八个蒙脸大汉从卡车和面包车跳下，手持电棍，冲入一楼。

两名保镖从一楼房间窜出，大喝“你们要干什么”，遭大汉围攻，很快被电棍电昏。

楼内男人：陈彪杨东，发生了什么事？电灯也不亮。

女人：好像……好像有人在抢动，快，快报案！

男人：把房门关好！

女人：救命啊，有人抢劫！

大汉们迅速往楼上冲。

卡车倒车开往楼房左侧的车库。

电筒光线纷乱，大汉在各处破门而入。门被踢开的声音，东西被碰倒的东西，女人尖叫的声音，人倒地的沉闷的声音。

特写：主卧室内，一男一女倒在地上，一名大汉打着电筒，取走了桌上的钥匙串。

大汉们聚到二楼楼梯口，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搞定！

大汉们迅速下楼。

卡车倒车撞开车库大门，靠近小轿车。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可以看出是一辆老红旗和一辆劳斯莱斯车。卡车后尾放下一个钢架，斜斜顶住地面。一名大汉从车上抛下一根钢丝绳，一名蒙脸大汉将钢丝绳固定于地上的老红旗轿车，钢丝绳在机械的带动下往车上卷缩，轿车缓缓被拉上卡车，卡车迅速开走。

一名大汉手持钥题，跑进车库，打开劳斯莱斯轿车的车门，启动，飞速窜出别墅。

面包车在门口接上扛摄像机和手持喇叭的人，飞奔离开。

春风路路灯突然熄灭。

三辆车保持很近的距离，朝别墅大门的右侧公路绝尘而去。

2．内景  市公安局110值班室  凌晨5时左右

电话响。

接线员接：你好，110。

话筒声：春风路紫罗兰别墅被抢劫……

3．外景/内景  紫罗兰别墅  上午6时左右

别墅内草地上有一辆警车，站着十多个人。包括中山派出所警察、别墅的主人、保镖和佣人、报案者。警察在和别墅的主人交谈。主人的目光还显露出一丝疲惫和惊恐。

一辆警车开入别墅，从车上走下四个警察。领头的是市重案组组长刘峰，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徒弟张志远。见到刘峰，派出所警员李国迎上来。

李国：刘队，接到通知，我们马上赶过来了。

刘峰：说情况。

李国：（指着旁边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年男人）这位是别墅的主人，扬华集团的总裁吴静伯先生。（指着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这位是她的夫人，（指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这位他们的保姆黄阿姨。（指着两位身材彪悍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这两位是他们的保镖。（指着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孩）这是报案人陈雪郢。

刘峰：让你们受惊了，你们现在没事了吧。（面向报案人）谢谢你，这位同志。

    陈雪郢：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吴静伯：我们只是被电击昏倒，现在没事了。

刘峰：那，能不能和我们详细地说说当时的情形。

吴静伯：深夜里，我被一声巨响吵醒，接着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起床按了床头灯，灯没有亮；我按了手机键，借着手机灯光按其它灯的开关，也没有亮。我呼喊这两个保镖的名字，没有听到他们回答。我走到窗前，看到一辆卡车已经冲到楼房，蒙着脸的人纷纷从车上跳下来，往楼上冲。我的两个保镖和他们打斗在一起。我知道是有人要来打击报复我或要抢劫了，就想着要报警，还没来得及打电话，就有人打着电筒进来，可能就是电筒和电棍两用的东西，朝我上一伸，我突然浑身一阵麻痛，就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发现我们五个人已经被绑一楼，而且是绑在一起，嘴上都堵着毛巾。大约一个小时后，派出所的警察来了，我们才得救。

刘峰：（面向两个保镖）你们是第一时间接触歹徒的，请你们详细谈谈。

保镖之一：我叫陈彪，和另一个保镖杨东分别住别墅一楼的左边和右边。凌晨时，我听到一声巨响和汽车发动机越来越近的声响，我起床往窗外看，一辆卡车和一辆面包车已经冲到楼房前了，于是我就冲出了出去。这时候杨东也从右边冲了出来。车上纷纷跑下七八名蒙着脸的男子，手里都持着电棍。这些人把我和杨东围起来，我和杨东与他们搏斗。但是……他们本身武功十分了得，还用了电棍，很快，我们就被他们电昏了。醒来的时候，就像吴先生所说的，我们五个人已经被绑在了一起，嘴里还塞着毛巾。

杨东朝刘峰点点头，以示情况正是如此。 

刘峰：听说两辆车被劫了？

吴静伯：一辆老红旗轿车和一辆劳斯莱斯被抢走，总价值在1000万元以上。（悲痛地）那辆劳斯莱斯倒也罢了，只是个代步工具。但那辆老红旗，是早期生产CA770，是我们的国宝啊。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那都是副部长级别以上的人物才能坐的车。也不知道什么人通过什么途径，弄到了香港。也许是文化大革命中，趁乱弄走的。三年前，我以400万元的价格从香港竟拍得到，它差点落入了日本收藏家的手里。警察同志，他们一定要想办法侦破，决不能让这件国宝落入到外国人手中啊。

杨东：对不起，伯父，我们没能保护好……

吴静伯：这事不能怪他们，他们那么多人，个个武功不弱，还用了上了电棍，只怪我粗心大意，上了贼人的当。

刘峰：你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

吴静伯：半年前。

刘峰：吴先生，你是扬华集团的总裁，在我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坐着劳斯莱斯出出入入，这不是什么秘密。可是，你应该有多处房产，对方怎么知道你把那辆老红旗放到了这里呢？

两个保镖脸上显露出惊诧和委屈的样子。

吴静伯：唉……这辆老红旗因为缺少一些配件，发动机已经不太好使了。如果还能正常开动，那就好办。两个月前，我是顾一辆大卡车将他运到这里来的，还动用了起重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有人知道的。

刘峰：怪不得。这些别墅都是独门独院的，没有统一的围墙和保安，两栋别墅之间又有一定间隔。这本身就会给你带来危险，吴老伯，请宽恕我直言，当初你选这样的别墅，你是怎么想的？

吴静伯：我今年已经六十岁了，生意上的事也交给了孩子，我就从市里般出来。选这样的地方，本来想图个清静，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刘峰：这里有许多栋别墅，你是最右边的一栋，左边那里有人入住了吗？

吴静伯：不太在意，没见过车辆出入，估计还没有。

刘峰：（面向报案人）对了，请你谈谈当时的情形？

报案人：我住在左边第三栋那里，睡在三楼。深夜，我听到这边传来一声巨晌，而且好像还听到有人喊了声“救命”。我起来拉灯看了一眼手机，那时好像是凌晨3点几分吧。我推开窗往这边看，看到有卡车和面包车开到这里，而且，门口好像有人在拍摄，还有人手里拿着喇叭，我们以为是在拍电影呢，或者是什么单位在办正经事什么的。接着。不久，那几辆车开出来，往右边开去了，我就接着躺下。

躺下后我想来想去，觉得不对。哪有凌晨拍电影的啊，拍电影也不会来这里啊。这里住的都是富人，不会随意将自己的别墅当拍摄场地的。我就想着报案，但我取出手机发现手机没有信号。我又拔打固定电话，但也打不通。我便确信这里面一定有鬼，但我毕竟是个女的，所以就一直等到将近五点，才鼓起勇气开车到街上去，想找派出所报案。离开别墅大约一公里后，我拿起手机看，有信号了，我就用手机报案了。

刘峰：好，谢谢你。

报案人：不客气。

    刘峰：犯罪分子为防周围的人打手机或打电话报警，不但切断了电话线，还用了大功率的手机信号屏蔽器，（众人纷纷拿出手机，手机显示没有信号）并在别墅门外做出在拍电影的样子。大家也知道，手机 “紧急呼叫”功能，一般是指手机在欠费、没有SIM卡等情况下，保证手机用户能拨打110、119、120等紧急求助电话，这也必须是在有信号的前提下。在完全没有信号的情况下，也是不能报警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屏蔽器应该就在门口的某棵树上。

刘峰、张志远等几人来到别墅外面，查看门口的树，发现一棵树上绑有一个带天线的汉语词典大小的电子设备，张志远爬上去取下来，交到刘峰手里。

刘峰：果然是大功率的信号屏蔽器。这种大功率的信号屏蔽器，可以覆盖周围500米，保证一般手机没法拔打电话，我在北京培训的时候见过一次。这种屏蔽器不但国家执法部门使用，犯罪分子也经常使用，这就是事物的两面性。走，带我们到车库看看。

陈雪郢：对了，我想起来了，昨晚我还看到了卡车的车牌号码。

刘峰：哦，这可是一个大线索。

报案人：（想了想）不过，我只记得有后面两个字，是“7”和“8”。卡车是青色的。

刘峰：真的很感觉你。你可以先去忙你的事情了，如有需要，我们会向你进一步了解情况，到时候还希望你能配合。

陈雪郢：好的。

陈雪郢离开，众人来到车库。

车库门开着，门扣已经损坏。地上有坚硬的东西压过的痕迹。

刘峰：罪犯有备而来，卡车是经过精心改装的。这个痕迹就是他们将红旗汽车拉上卡车的时候，斜放在地上的铁架留下的痕迹。

吴静伯：这些该死的土匪！

刘峰：吴老先生，你别太担心，我们一定会全力查找罪犯的。

吴静伯：那就拜托各位了。

刘峰：走，我们再到楼上看看。

4．内景  市公安局会议室  上午8时左右

十多个警察在开会。

刘峰：案发在凌晨3时左右。由于手机信号被屏蔽，电话线也补切断，而且受害者被限制，凌晨5时我们才接到报案。接到报案后，我们立即通知中山派出所出警，并立即封锁出城各主要路口，对出入车辆进行排查，这个过程又花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抢劫犯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出城。现在已经是8点了，在这段时间里，如果罪犯一直开着车出城，以每小时80公里的平均时速计算，现在他们已经已经在400公里以外了。

张志远：姜局长，要不要通知其他兄弟市的警察一起上路检查。

姜局长：刚才你也听到了，如果车已经出城，现在已经在400公里之外了，他们未必走高速公路。400公里内外那么多城市，那么多路口，路上那么多卡车，谁知道它们到了哪里。虽然涉及上千万的资产，这毕竟不是人命案，因此调动上千个警察，不现实。当然，各主要路口的监控录像肯定要查的。

刘峰：姜局长，我认为车还在市里。罪犯虽然使用了切断电话线和屏蔽手机信息等手段，并把受害者电晕绑了起来，但这不等于他们就相信那么长时间里没人发现他们。一旦有人及时报案，他们就出不了市区，毕竟，那是两辆车，其中一辆必须由大卡车拉走，目标很大。

姜局长：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车应该还在市内。

刘峰：而且，报案人陈雪郢的说法很值得怀疑。

姜局长：哦，说来听听。

刘峰：她说她看到车牌号码后面有“7”和“8”两个字，这是不可能的。赵雪郢所住的别墅和吴先生的别墅中间还有另一栋别墅，每栋别墅的宽有20米左右，加上中间还有几米的间隔，两者距离不下60米。罪犯强行撞开大门实施抢劫的时候，他们切断了别墅的电线。那么远的距离，仅凭汽车灯照出来的灯光，她怎么看到车牌号呢？

姜局长：你的意思是……

刘峰：极有可能是贼喊抓贼。卡车要么不可能有车牌，要么就是假车牌。她这样提醒我们，就是要我们在调查视频的时候，看到这样的车牌，以为红旗轿车已经出城。其实车还在城中，等风声一过，他们再销赃。

张志远：可是，如果陈雪郢是同谋，她为什么那么急着报案？她等到七点甚至八点再报案也不迟，反正手机案发周围500米内，手机信号没了，电话线也被切断了。

刘峰：拖得太久她就不容易取得我们的信任，如果有人先报了案，对她就非常不利，她必须是第一个报案人。

张志远：听你这么一说，她还真极有可能是同谋。

姜局长：立即跟踪和调查这个陈雪郢的来历，还有她住的那栋别墅的主人。（站起来，面对墙上的市区地图）事发春风路，从春风路出城必经南京路和中华路。马上调出这段时间里，春风路、南京路和中华路及其它出城路口的监控视频。注意视频里带车尾有“7”和“8”字的卡车，继续对各路口出城车辆实行严格仔细的检查，请周边城市的警察协助调查。

刘峰：是。

第二场

   1．外景  乡间道路／墓地 日  下着细雨

细雨中，一辆精心改装过的北汽勇士越野车行驶在弯弯曲曲的乡间道路上。

特写：汽车爬上陡坡，开下斜坡，辗过水坑，越过大石块，穿过泥泞的路面，开上没有路的山坡。

汽车开到坡上一座坟前不远处停住。从车上走下来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挺拔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唐柯，冷峻的面容里夹着一丝憔悴。他是穗市勇士汽车修理店的店主。

唐柯提着一个大篮子，走到坟前。他从篮子里取出镰刀，仔细修理坟墓四周的野草。

修理干净野草，唐柯将炖鸡、粽子、水果等排到坟前，点上香火，倒酒。

唐柯：（边烧纸钱边说）父亲啊，今天是重阳节，孩儿看你来了。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你对两年前那件事情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你要相信孩儿，孩儿我当时是个警察，我只做了一个警察应该做的……

     2．外景  车上/公路  黄昏

     唐柯驾着汽车行驶在公路上，经过路边的小镇。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突然跑到几乎是路中间伸手拦车，唐柯紧急刹车。

    唐柯：臭丫头，不要命了？！

    姑娘：要命，更要赶路！

    唐柯：上来吧。

    小姑娘上副驾，车开。

    唐柯：喂，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去哪里。

    小姑娘：我不叫喂，我叫肖凝。你也没问啊。

    唐柯：哎，是你要搭顺风车还是我？你一个女孩子家，这样莽撞，迟早被人卖了当小妾。

    肖凝：放心吧，我经常这样，屡试不爽。我敢肯定你这是去城里了。

    唐柯：凭什么？

    肖凝：直觉。

    唐柯：直觉？

    肖凝：是啊，直觉。你那句不紧不慢漫不经心的“上来吧”，就告诉了我，你这是去城里，你也知道我要去城里才这么说的。

    唐柯：呵呵，你倒挺会分析人的心理的。

    肖凝：当然了，我学过幼儿心理学，我在向朝路的向阳幼儿园工作，你呢？

    唐柯：哎，我怎么成小屁孩了？

    肖凝：小屁孩有什么不好？如果说世界上真有天使，那就是那些小屁孩了！

    唐柯：同意。

    肖凝：你呢，你做什么工作？    

    唐柯：修理汽车。

    肖凝：怪不得，瞧把这车改装得张牙舞爪的。你平时就喜欢折磨车吧？

    唐柯：呵呵，折磨这个词听起来倒挺舒服的。这算是一个爱好吧。

    肖凝：我喜欢滑冰，旱冰，就是鞋子上有四个轮那种。我喜欢飞翔的感觉，离我们幼儿园几百米处就有一个旱冰场，我经常去。

    唐柯：为什么不滑真冰呢？

    肖凝：想啊，做梦都想。但这里是南方啊，几乎是最南边了，历史记录最低温度为2.1度，哪来的真冰啊。

    唐柯：这倒也是。

    2．外景  居民楼下  夜

    勇士汽车开进城中村，停在一居民楼下，肖凝下车。

    肖凝：谢谢你啊，大好人。

    唐柯：行了，这话还是留给你的园长对你说吧。

    肖凝：呵呵，大好人，你真有意思。

    唐柯倒车，开走。肖凝看着渐行渐远的车，转身上楼。

    3．内景  公安局办公室  日

    刘峰：视频显示，昨夜凌晨3点50分，一辆挂吉AC2878的青色大卡车经过南阳收费站出城，但在柳村收费站就驶出高速公路了，之后就消失了。

    姜局长：好家伙，长春离我市三千多公里，卡车又多，真懂得玩我们啊。

    刘峰：经调查，那是假车牌。

    姜局长：肯定是假车牌，哪怕不是作案的那辆卡车，也是那帮劫匪的。出了高速公路，他们会马上换车牌，这辆车是不好追查到了。问题的关键在于，老红旗是不是真的由这辆车车运出城了呢？劳斯莱斯又在哪里呢？

    刘峰：结合陈雪郢的陈述，我更加坚信车还在城里，他们没那么大胆。对了，张志远，对陈雪郢的调查怎么样了？

    张志远：在和平商场开了个时装店，也开网店，别墅的名字是她的。

姜局长：（笑）这个陈雪郢，开个时装店和网店就住别墅了，看来这年头的钱很好赚啊。

    刘峰：我们调看了春风路、中华路、南京路的监控视频。案发当晚，凌晨3点到6点，由于这三条路的供电箱被破坏，所以，没有十字路口的监控记录。

姜局长：狡猾的狐狸。

    刘峰：他们这样做本身就是自相矛盾。又想让我们误以为车已经出城，又要破坏变电箱。他们这样做，却告诉了我们车还在市内，而且极有可能就在春风路、中山路和南京里。

    张志远：可是，陈雪郢说作案后，几辆汽车开出别墅驶向别墅右边，右边刚好是这几条路，而这几条路的电箱刚好被破坏了，她倒说得没错啊。

    刘峰：这是要增加我们对她的话的信任，在她看来这样说却对他们没有危险，她的目的是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老红旗汽车已经被运出城外。至于劳斯莱斯，他们可以另作打算。

    姜局长：刘峰，你认为下一下该怎么办？   

    刘峰：综合我们掌握的信息，这个犯罪团伙应该具备以下几个特征：一，不少于20个人的严密的组织；二，他们当中有多人受过功夫、汽车和信息技术等方面的专业训练；三，有较大的固定的场所，这个场所可能表面上是公开、合法的；四，有较多的应该不少于500万的财产；五，与海外汽车收藏家有联系，六，团伙的头目也就是老大，来头不小，但拥有合法的身份，这个身份是用来为他们的非法勾当作掩护的。我建议，继续检查出入城的大卡车，加强对陈雪郢的跟踪调查，同时仔细检查春风路、中华路、南京路周围十公里内可疑的单位、地点和人物。

姜局长：哈哈哈，我的刘大队长，本来我想补充几点，都被你全讲了，好，照办吧。

刘峰：呵呵，还不是跟你学的。

4．外景  向阳幼儿园门口/街道  日

唐柯开车到向阳幼儿园不远处，下车，走到幼儿园门口，门锁着。往里探望，园里空无一人。

唐柯画外音：哦，今天星期六。

隐隐约约的DJ音乐从街头传来，唐柯循声而去，来到“飞扬旱冰场”的招牌下面，音乐声更大了。他往大门里走去。

5．内景  飞扬旱冰场  日

唐柯来到旱冰场边。场里的DJ音乐震耳欲聋，十多个男女青年在约300平方米的旱冰场上游弋。

唐柯依栏欣赏。肖凝在场地里，前后左右潇洒而优雅地做着各种动作。

肖凝看见唐柯，喊声“大好人”，朝唐柯站的方向滑过来，与一个染黄发的小男青年撞到了一起，两人倒地。

黄发小青年：你他妈的瞎了眼了？敢撞老子？

肖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黄发小青年：哼！（欲站起来，却又倒在地上）哎哟，撞坏老子了。

几个小青年朝两人滑过来。

唐柯站直，警惕起来。

蓝发小青年：怎么了？老二。

黄发小青年：这小娘们撞倒哥了。

蓝发小青年：啊，敢撞倒我们老二？快道歉！

肖凝：对不起，对不起。

消凝和黄发小青年站起来。

蓝发小青年：我说的是赚礼道嫌！

其他同个小青年一直应和着。

唐柯：肖凝。

肖凝朝唐柯站的地方滑过来。

黄发小青年：小娘们，别跑啊。

其他几个小青年应和着，滑着追过来。

肖凝求助地望着唐柯。

老板从旁边走过来：几位，有话慢慢说，有什么事先出来再解决如何？你们这样会影响其它人滑冰的。

    肖凝走出来换鞋，几个小青年也走出来换鞋。

唐柯：几位朋友，溜冰嘛，不同走路，免不了磕磕碰碰。你们看，你们的摔倒的朋友站起来了，还滑了过来，我看应该没什么大碍，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黄发小青年：你说得轻巧，你他妈的是谁？谁和你是朋友？

蓝发小青年：是了，她是你什么人？想英雄救美啊？这个世界到处是镜子，却很少有人认识自己啊。

唐柯：呵呵，这位小姑娘……她确实是我的朋友，我的非常好的朋友。

肖凝感激地看了唐柯一眼。

黄发小青年：是你的朋友又怎么样？别以为你长得高大我们就怕你了。

蓝发小青年：是啊，这事不能这么结了。

唐柯：我并不认为我长得高大，但你们这样评价我，我认为我不应该反对，毕竟并不是什么太坏的评价。依你们看，这事应该怎么了结？

黄发小青年：要么给300元，要么请咱哥几个吃一顿，算是赔礼道歉。

其他几个小青年应和着。

唐柯：这样吧，请你到医院检查，检查费我们出。如果你真的受伤了，需要治疗，医药费和营养费我们出，怎么样？

肖凝：不要，凭什么，报警！

肖凝掏手机，唐柯压住她的手。

黄发小青年：哎，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打你几巴掌，你去检查，医药费和营养费我们出，怎么样？报警，你报啊。

唐柯：这位朋友，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你这样说话，不太厚道吧？

黄发小青年：就逼你了，怎么样？

唐柯：那我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蓝发小青年：（食指指着唐柯）哟哟哟，你们看他那小样，是不是欠凑啊，你们说不是不是？

唐柯突然抓住蓝发小青年的手指，往后一压，又抓住他的手腕，往前一带，蓝发小青年嗷嗷大叫，倒在地上。

五六个小青年围上来，唐柯左一拳右一脚，把他们全打翻在地上，拉着肖凝不慌不忙地走出溜冰场。

6．外景  街道  日

两人并排着朝幼儿园方向走去。

肖凝：谢谢你啊，大好人，我们快跑吧，一会他们就追上来了。

唐柯：你放心，他们不敢追上来，追上来也不用怕。但是你不要回头，尽量不要让他们记住你，你就在这附近工作。

肖凝：怕什么，我不怕，有事找警察叔叔。

两人来到幼儿园旁边的车上，唐柯开车走。

肖凝：大好人，你怎么会出现在溜冰场里，哦，我知道了，你是来找我，是不是？

唐柯：算是吧。

肖凝：不管怎么样，你救了我一命，我请你喝啤酒。

唐柯：这倒是个好主意。

7．外景  城外古城墙  日

唐柯左手拎个塑料袋，右手拉着肖凝，爬到古城墙上，两人随意坐下。唐柯拉开一个易拉罐，递给肖凝，自己也拉开一个。

肖凝：（举罐朝唐柯）来，干杯！

唐柯：（举罐碰上去）干杯！

肖凝：大好人……

唐柯：我叫唐柯。

肖凝：唐柯，唐兄。

唐柯：小丫头，我看你这爱好一开始就选错了，地点也选错了。

肖凝：什么意思？难道，非得像你那样，天天折磨车才算是选对爱好？

唐柯：旱冰场什么地方？你不知道那里是小阿飞们出没的地方吗？

肖凝：我知道啊，但我喜欢，而且一直都没事啊。

唐柯：有事一次你就麻烦了。你们那个幼儿园离那不远，你以后上下班都得当心。

肖凝：（不耐烦地）知道啦知道啦，唠唠叨叨，像我妈一样。

唐柯：不过，说实话，你溜得不错。

肖凝：（高兴地）真的？

唐柯：真的。不过， 你以后还是不要去了。

肖凝：为几个小阿飞放弃我的理想？不可能，办不到！

唐柯：你改去真正的室内滑冰场，用冰刀鞋滑那种，那里的人离野蛮远一点，离文明近一点。

肖凝：可是，我们市里有这样的滑冰场吗？

唐柯：有啊，轻舞滑冰场，在友谊路，刚刚建成不久。

肖凝：（手舞足蹈地）那太好了！我做梦都想在真正的冰上滑！我们现在就去。

拉着唐柯就要站来。

唐柯：哎哎哎，你激动什么啊？你有冰刀鞋了吗？什么时候营业？什么价格？你一无所知。

肖凝：正因为一无所知，所以才要去了解啊。

唐柯：可酒才喝了一半呢。

肖凝：喝多了你还敢开车吗？

肖凝把唐柯手里的酒罐夺过来，把一瓶矿泉水递给唐柯：喝了，免得警察叔叔酒精测试测出来。

唐柯：有这个道理的？

但他还是拧开矿泉水瓶盖，喝水。

肖凝仰起脖子，一口气把两罐开过的酒喝完。

唐柯目瞪口呆地看着肖凝。

    肖凝：看什么看？走！

两人下古城墙，上车开走。

8．外景  山坡上  日

刘峰和张志远穿着便装，走在树林茂密的山坡的路上。

张志远：老大，真佩服你，你一二三四五六点总结了这个犯罪团伙的特点，缩小了调查范围。

刘峰不回答，边走边仔细查看路面。

张志远：老大，看什么呢。

刘峰：看路啊。

小张：哎，白夸你一场。

刘峰：（瞪了张志远一眼）张志远同志，你知道你刚才犯了什么错误吗？

张志远：老大，我夸了你两句，你不接受也就罢了，还说我犯了错误，我犯了什么错误？

刘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第一，我们现在已经进入敌占区，你大声讨论我方兵力布署，有通敌之嫌；第二，你不注意观察敌情，使我们有随时被消灭的危险；三，你乱拍领导马屁，心怀不轨。

张志远：哎，老大，没那么严重吧。有通敌之嫌？这可是严重的政治问题啊。我还想你做我的入党介绍人呢。

刘峰：打住打住，你这样的思想觉悟，离马克思的要求还很远啊。

张志远：好好好，我改还不行吗？

刘峰：志当存高远，别忘了二十多年前你父亲我的张叔叔给你起这个名字的时候的老辣独到良苦用心。

张志远：我们走在大路上，时刻准备着！

刘峰：什么我们走在大路上，别开玩笑了。这条山路只能勉强通过一辆大卡车，而买有大卡车的人一般住在街上，方便出车。案发前一天，下过一场秋雨。

张志远：也就是说，如果有大卡车出入，路面会有痕迹。

刘峰：是的。大卡车的车胎痕宽而深，与一般的小汽车不同。

两人仔细察看路面。

张志远：好像只有小汽车的车胎痕迹。

刘峰：嗯。走，到上面看看。

两人来到坡顶，四处察看。

刘峰：（指着山坡下一处平地）那里是什么？

张志远：逍遥跑马场。

刘峰：你怎么知道？

张志远：前年和朋友烧烤的时候来过那一带。

刘峰举起望远镜看。望远镜里，跑马场有一个简单的椭圆形跑道，几间简陋的房子。

张志远：老大，这个跑马场很可疑。

刘峰：不太可能。这样的场地和设备，最多投资50万。它太简单了，太简陋了，甚至有点猥琐，它藏不住那辆高贵而霸气的老红旗。

张志远：我看未必吧，你看，周围都是树林，藏一辆车太简单了。

刘峰：不简单。那可是重达近三吨的却开不动的大家伙。

张志远：也是。可劳斯莱斯呢？它可是开得动的。

刘峰：你敢直接开那辆500万元的劳斯莱斯来这里藏匿吗？

张志远：是不太敢，太拉风了，太显眼了，哪怕是在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的夜晚。可是，老大，你在分析案情的时候，说那个团伙的资产应该不少于500万元，这是不是太武断了？穷人就不会去偷高级轿车了？

刘峰：人的气魄和能力与他现在的拥有成正比。为着柴米油盐发愁的人，最多抢几百元几千元填饱肚子。你想想案发当晚，他们动用了多少人，多少设备？没有十几个人和几百万元，他们干不出价值上千万的那一票。

张志远：恩，老大，你分析得很有理。

刘峰：走吧，到逍遥跑马场去看看。

两人下坡，朝跑马场走去。

9. 外景/内景  跑马场  日

两人走进跑马场。跑道上，五六个人正在兴高采烈地骑着马慢跑，看起来技术不是很专业。

刘峰轻敲一间挂有“经理办公室”的牌子的房门，一位中年男子笑咪咪地走出来。

他挺着一个大大的“啤酒肚”，脸长得白白胖胖的，笑起来眼睛就几乎消失了。

经理：两位请进，请进。

刘峰和张志远坐下，经理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坐下来。

经理：两位之前没来过跑马场吧？看起来是新朋友。

刘峰：是啊，我们是第一次来。

经理：欢迎欢迎。两位是想骑马还是？

张志达：我们想咨询一下服务方式和收费情况。

经理：好。我们这里分三种服务和收费。第一种服务是带马来这里玩，马匹也放在这里，由我们专人护理，每个季度的收费是1万元。第二种是带马来这里玩，之后将马带走，每个季度的收费是1200元。第三种是自己没有马，由我们提供马匹，每个季度的收费是3000元。

刘峰：哦，我们目前还没有的马匹。

经理：这不要紧，这里有非常优秀的马匹，随时供朋友们玩乐。当然，如果朋友们需要，我们也可以帮忙选购骏马。

张志远：平时除了在跑马场溜马之外，还有什么活动吗？

经理：这位朋友当真是说笑了，就在跑马场溜溜马，咱哪好意思收朋友们的费用？我们还经常利用周末和其它节假日组织各种活动。你也知道，这里是开发区，往东3公里就是广阔的天地，任你驰骋了，保证朋友们玩得安全，玩得开心。

刘峰：经理您这么一说，兄弟我还真有点动心了。小轿车坐腻了，溜溜马倒真是不错的选择。

经理：谁说不是啊，所以这个跑马场就专门为象您这样的朋友服务了嘛。

刘峰：呵呵呵，经理您真会说话，听起来总是那么舒服。我们……能不能到处走走参观一下。

经理：欢迎欢迎，随便随便，要试骑马都可以。（朝门口喊）小丽，带两位朋友转转。

一个漂亮的女孩走进来：两位请。

刘峰：谢谢经理，有劳。

经理：不客会，我们的荣幸。

刘峰和张志达跟着女孩走出办公室。

10. 内景  公安局办公室  日

刘峰：经过搜查和暗访，最初我认为可疑的是中山路朝阳汽车修理厂、菠萝山上的逍遥跑马场、新城开发区凤凰岭下的白龙造纸厂。但前面两个很快被我排除了。

姜局长：哦，说说看。汽修厂偷汽车，这条件可是得天独厚啊。

刘峰：看那架式，朝阳汽修厂固定资产不会少于500万。但是，他也就是一个300平方米左右的车间，车间周围是商铺和民房。而且，老板龚爱民只有中专文凭，还是个妻管严。我和张志远暗防的时候，不知为何，他老婆正左手插腰右手揪他耳朵骂得起劲呢。我和小张顺着这件事打听，街坊门都说，肯定是前晚12点前不回家。

姜局长：哈哈哈，这个龚爱民龚老板当得可真有滋味。不过，听老婆，事业旺，你们可都看见了。

刘峰：呵呵，你想想，这样的人，这样的厂，怎么可能是一出手就吞下1000万的枭雄呢？

姜局长：嗯，这个龚爱民可以排除。

刘峰：逍遥跑马场地处树林中，表面上看起来适合藏匿车辆，其实恰恰相反。唯一通往跑马场的路，仅能勉强通过一辆大卡车，案发前不是下过一场秋雨吗？我和张志远仔细观察过了，近期没有大卡车碾过的痕迹。重达近三吨的大家伙，没有起重机的帮助，怎么藏匿？再说了，跑马场很简陋，我看最多投资50万，他没有这个底气去干那一票。

姜局长：嗯。

张志达：跑马场经理那张脸长得挺共产主义的，像一个刚出炉的面包，没有一个罪犯应有霸气和杀气，可以排除。

姜局长：哎，咱们办案绝不能以貌取人，什么叫没有霸气和杀气，哪个罪犯脸上写着我是罪犯啊。不过，听你分析，这个跑马场老板倒是可以排除。

刘峰：于是，就只剩下这个白龙造纸厂最为可疑了。它厂房有五六十亩，隐藏一辆车很容易，周围100米内没有别的建筑，从事发地点开车到那里，只需要10分钟，路上只有中山路口有监控摄像头。而事发当晚那条路的供电箱被破坏，摄像头没法监控车辆。初步搜集到的资料显示，这个造纸厂是香港独资企业，厂长吴旺秋，香港人，30多岁，上个世纪90年代在香港从事航运业，发了财，来大陆发展。工厂投产于三年前，投资8000万，年产5万吨高档白纸，每年纳税三四百万。

    姜局长：可是，这样的企业，一年得有上千万元的赚头吧，为什么还要去做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呢？虽然两辆车的价值在1000万元以上，但要是被捉到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他一出手就是8000万，他不缺这个钱啊。

刘峰：这也正是我们最感到迷惑不解的地方。但如果说车还在事发地点十公里以内，那么这个白龙造纸厂是最为可疑的了。我们可以请香港警方协助调查一下这个人的来历。

姜局长：既然如此，就一边调查他，一边加强对造纸厂的监控，特别注意出入的大卡车。对了，继续盯住陈雪郢，看看他和吴旺秋有没有联系。

第三场

1．外景  楼顶  夜

刘峰面向楼底的万家灯火，掏出手机打电话：鳄鱼，你还好吧。

鳄鱼：好。

刘峰：辛苦你了，委屈你了。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鳄鱼：说。

刘峰……（声音隐去）

2．内景  市内某搏击俱乐部  日

白龙造纸厂厂长吴旺秋正与一个青年男子过招，青年男子冲向吴旺秋，伸出右手，打出一拳。吴旺秋左手轻轻一格，右手一拳打在对方肚子里，将青年男子打翻。

吴旺秋：再来，用力，你要伤着我，不但不怪你，还有奖励！

男子站起来，再次冲到吴旺秋前，高高跃起，双脚同时迅速地往吴旺秋胸前猛踢。

吴旺秋左右手格开，冷笑着说：有点意思。

男子落地。

吴旺秋：该我了。

吴旺秋冲上前去，双腿猛攻对方脑部，突然转身一个后旋腿，击中对方脑部，对方摔倒。

众人上前扶起，男子嘴角流着血说：老板，我……我打不过你，服输。

吴旺秋：呵呵，这样，（指着其中四人）你们四个一起上。

四人互望了一下，其中一个说：这……

吴旺秋：老规矩，打伤我不但不怪你们，还有奖励！放心地打吧。

四人将吴秋团团围住。

吴旺秋大喝一声，拳打腿踢，瞬间就将四人打翻在地。

吴旺秋哈哈大笑,四人慢慢从地上爬起。

站在旁边欣赏的唐柯热烈鼓掌。

唐柯：吴先生好功夫！

吴旺秋朝唐柯走过来：哦，这位先生，我们之前好像未曾谋面？

唐柯：是的,今天是第一次来俱乐部。

吴旺秋：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唐柯：唐柯。

吴旺秋脸上掠过一丝惊诧的表情，很快消逝。

吴旺秋：刚才听唐先生一声喝采，就知道唐先生功夫不错。不如我们切磋切磋？

唐柯：吴先生见笑了，只学过一点点，不经常感冒罢了。

吴旺秋：唐先生说话真有意思。来这里的，都是健身交友嘛。大家以武会友，何乐而不为？

唐柯：那我就向吴先生讨教。

吴旺秋：唐先生果然爽快。请唐先生划个道吧。

唐柯：我听吴先生的。

吴旺秋：那好。自由搏击说是自由，但条条框框还是太多了，你也在电视上看到了，很多时候双方都是攥着拳头在那里晃着，没意思。我们就进行真正无规则的切磋如何？当然，一方倒地后，另一方不许再击打对方。

唐柯：好，请！

吴旺秋：请！

两人走到场地中央。但谁都没有马上动手，而是盯住对方，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绕场子转。

吴旺秋大喝一声，发起凌厉的攻击。他双脚左右开弓，朝唐柯的上、中两路踢去。

唐柯或左躲右闪，或双手格开。激战中，唐柯抓住吴旺秋的脚，往右一扭，吴旺秋顺势腾空，身子翻了几翻，稳稳落在地上。唐柯扑上去，挥动两拳，攻打吴旺秋头部和身子，吴旺秋双手格开。吴旺秋高高跃起，右脚朝唐柯胸部踢去，唐柯急急后退，但仍被吴旺秋脚尖擦过胸口，被迫后退了几步。

围观的众人叫好。

唐柯挺身向前，双腿展开攻势，猛攻吴旺秋头脑和胸部，吴旺秋一一格开或躲开。唐柯右脚一个回旋腿，吴旺秋往下一蹲，避开他的右脚，同时右手一拳打在唐柯的小腿肚上。而唐柯紧接而来的左脚也踢在了吴旺秋的右肩上，两个同时倒地，又同时一个鲫鱼打艇，站立起来。

唐柯：吴先生功夫了得，在下佩服。

吴旺秋：哪里哪里，唐先生动作娴熟，行云流水，功力深厚，在下受益颇深。

唐柯：吴先生，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我甘拜下风。

吴旺秋：哎，唐先生。这刚才一局，我们是不分上下，再来两局如何？

唐柯：吴先生，以武会友，点到为止，下次吧。

吴旺秋：啊呵。唐先生，那，这样，我也准备走了，不知唐先生可否赏光，我们一起吃个饭，交个朋友？

唐柯犹豫。

吴旺秋：就我们两人。我平时就喜欢结交你这样的爽快的朋友。今天得以认识你，真的很高兴。

唐柯：谢谢吴先生，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吴旺秋：请。

唐柯：请。

两人走出场地。

3. 外景  某酒店包厢  夜

    吴旺秋和唐柯坐在包厢里。

吴旺秋：我看，我们也不用先生先生的互喊了，多见外啊。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

唐柯：好，听吴兄的。

吴旺秋：唐兄在哪里高就。

唐柯：开一个小小的修车铺。

吴旺秋：修车铺，修车辅好啊。铺子大了就是工厂了。还可以改装自己的车。我看你开的车就改装得很有个性。

唐柯：是啊，就是要烧钱。吴兄你也喜欢玩车吗？

吴旺秋：有时候玩越野车。我开有一个小小的造纸厂。

唐柯：不错，那可是个暴……赚钱行业。

吴旺秋：唐兄，你想说暴利你就说嘛，没关系。不过，这些年竞争激烈，政府到处要治污费，了不好赚了。

唐柯：那是。

服务员给两位倒酒。两人举杯品酒。

吴旺秋：这二十年陈酿的波尔多干红果然不错，我一直很喜欢。

唐柯：（细细品味）不错，余味绵长，回味无穷。

吴旺秋：哎，唐兄，你这个词，大家用得太多了。我看这样，我们比一比，都用一种新的说法来形容这酒，如何？

唐柯：我只是个修车的大老粗，说实在不太会品酒，但吴兄这你么说，我倒乐意奉陪。

吴旺秋：唐兄谦虚了，听你的谈吐，我就知道你是文武双全的。

唐柯：好吧，我就焚琴煮鹤了。

唐柯端着酒杯，凝视美酒，想了想：16岁的少女/光着脚丫/踩过鲜花盛开的草地/飘入圆形的舞台/舞出这琥珀色的身姿。

吴旺秋：哈哈哈，唐兄，你这个比喻太有诗意了。我想我不会想到那么浪漫的句子来形容。

唐柯：吴兄你见笑了，我这都是胡说。

吴旺秋：你这个胡说说得好。到我来了。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却说你在多瑙河边睡了很久/莫扎特和肖邦一会就到。

唐柯：古典加浪漫，令人咀嚼不尽。吴兄，还是你技高一筹啊。

吴旺秋：哪里哪里，这酒是法国的，但多瑙河、莫扎特和肖邦，没有哪一样是法国的，有点牵强。

唐柯：哎，浪漫无国界，否则今天我可就喝不到这法国产的波尔多干红了。

吴旺秋：唐兄你真会说话。敢问唐兄是啊里人？

唐柯：穗城市郊的。

吴旺秋：哦。我家祖籍也是惠城的，几十年来父亲在香港从事海运业，赚了点钱，所以，回到故乡来投资。

唐柯：吴兄惦记着家乡，这份情怀非常难得。

吴旺秋：人这常情，这之常情。来，为我们的认识而干杯。

两人举杯，饮酒。

4．外景  酒店门口  夜

唐柯：谢谢吴兄你的红酒。

吴旺秋：唐兄不必客气。

唐柯：那，我就先走了。

吴旺秋：好，有空一起到野外转转啊。

唐柯：好，期待着。

唐柯上车，开走。吴旺秋一个随从走过来，吴旺秋对随从道：仔细调查这个人。

随从：是。

5．外景  白龙造纸厂门口  日

刘峰和张志远在一个角落里监视白龙造纸厂。

刘峰：看到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张志远：没有。

刘峰：你小子，眼睛白长了。你看，职工出入都得通过电子门检查，有时候还拿起探测器检查身体。一个造纸厂，有必要吗？又不是电子厂。你再看看，还发现什么？

张志远：我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一时间说不上来。

刘峰：手机！

张志远：（醒悟）对了！现在是下班时间，上百个工人出来了，所有职工手里都没有手机， 这不是要人命吗？

刘峰：对啊，这一点让人很奇怪。一个造纸厂而已。要么是工厂管理确实很严，要么是怕什么秘密无意被职工发现，泄露出去。走，我们找几个职工问问看。

 6．内景  公安局办公室  日

某男警员：吴旺秋的身份证地址是在香港青衣路，入住的时间是1998年，入住之前住在天水围区，工作是海员。我们到天水围区调查，街坊说，资料上的地址是个廉价的出租屋，主人不是吴旺秋，吴旺秋是通过什么特殊途径获得了这个地址。也就是说，他入住青衣路之前的二十多年里，在哪里，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姜局长：嗯，这样的背景，值得怀疑。

张志远：造纸厂管理很严格，不许工人带手机进入工厂。我们问了几个职工，他们有的在厂里做了一年了，有的两三年了，都说一直是这样管理的。

姜局长：这也是问题的一个关键。按说，一个造纸厂没必要这样管理。继续加强对白龙造纸厂和吴旺秋的监控和调查，发现大型卡车出入及时汇报。

刘峰：局长，我觉得这下耗下去不是个办法，天天检查从造纸厂出来的大卡车，那得耗到几时？

姜局长：是啊，你说的何偿不是我担忧的？

刘峰：造纸厂出城须经过新风路，我们何不在新风路与泰安路交叉路口设一个执勤岗，那里离造纸厂有300米，不近不远，但刚好可以看到造纸厂出来的车。路口突然多了一个执勤岗，他做贼心虚，料他短时间内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他有这么一个大厂，现在还没到死鱼网破的时候，他肯定不敢用他自己的卡车和车牌来运作，而他如果别的卡车，肯定用假车牌。我们假设他们有二十个人，价值1000万的东西，平均到每一个人，只有每个人50万左右，为了这50万，值得动用自己的卡车和车牌吗？给100万怕也不敢吧。所以，我们只需注意开出厂区的车牌的真伪，哪怕他有了动作，也走不远。

姜局长：刘峰说得有理。设一个岗敲山震虎，再记下开出厂区的大卡车的车牌号，及时辩明真伪，我们就不用那么累了。

刘峰：还有，我们调查到，吴旺秋在振华路有一个搏击俱乐部。这个俱乐部的法人代表不是吴旺秋，但幕后老板就是他。

姜局长：这个吴旺秋不简单啊。如果他真的是主谋，那么，那些打手就是能过这个搏击俱乐部秘密挑选的，所以个个身手不凡。盯住这个俱乐部。对了，陈雪郢那边有什么消息？

某警员：没什么消息，天天守着她的衣服摊子，没见他和吴旺秋接触过。

姜局长：继续监视。

7．外景  街道  日

一个年轻男子开着一辆电动车，拉着一个大箱子，从白龙制纸厂出来，驶到街上。穿着便装的张达元踩着自行车迎上，与电动车擦了一下。两车都停下来。

男子：哎，你把我的电动车刮花了。

张志远：你还把我的自行车刮花了呢。

男子：哎，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明明是你不注意，迎面撞上来的，还好我躲得快。再说，你那是自行车，我这是电动车。

张志远：你有电动车怎么了，还神气了？全国有1亿辆电动车。你再看看，看看你这箱子有多大，超长超宽超高了吧？再说了，看你这电动车，这么大，肯定不少于40公斤吧，刚才的时速不少于20公里每小时吧，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你违反了交通规则，还反咬我一口。

男子：你……好了，我不跟你计较。

男子欲推车走。

张志远：你不计较不等于我不计较啊，你的电动车三超，还刮花了我的自行车。

男子：你！那你想怎么样？

刘峰：（走上前）怎么回事？

张志远：这个人开着超标的电动车，差点撞了我，还骂我！

男子：不是这样的……

刘峰：走，跟我回派出所。

男子：这……我赶着回公司呢。

交警：回公司可以啊，车和东西都留下。

男子和张志远两人跟着警车回派出所。

8．内景  派出所  日

派出所办公室。警察和开电动车的男子面对面坐着。

警察：身份证。

男子：没带。

警察：没带？

男子：我就一个干洗店里打工的，没事带着身份证在身上干嘛？

警察：车什么时候买的，在哪里买的？

男子：车是公司的，专门拿来接送干洗的衣服的。

警察：哦，那一定有发票了，我看你得回去拿发票。

男子：警察同志，我错了，可是，要我回去拿发票，这太麻烦了吧？

警察：麻烦？怕麻烦你可以叫你们老板把发票送过来！

男子：这样我会被老板骂死的，我甚至会被炒鱿鱼的。

警察：那我不管，警察局不是慈善机构，也不是人才市场。你违规驾驶，还撞了人，又没发票，又没身份证的，我怎么放你走？

声音渐渐隐去。

办公室外，刘峰解下电动车后面的箱子，找出一件黑色西装，闪进旁边一个房间。他取出一把刀片，把西装最上面的一颗钮扣除下，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色扣子，取过针线，迅速缝上。勿忙中，针刺中了手指，刘峰自言自语骂道：妈的，要老子干这娘们的活，吾命休矣。

刘峰缝完钮扣，看到露在外面的线头，而其它钮扣却没有线头露在外面，叹了一声：只能这样了。

刘峰走出门外，将衣服放回箱子，将箱子绑回电动车后面。走到办公室外，干咳了一声。

警察：好了，念你认错态度好，写了保证书，这次就算了。不过，你这车是超标了，下次记得不要绑那么大的箱子，不要开那么快。

小伙子：一定，一定。谢谢。

小伙子退出办公室，拿车，开走。

第四场

1．内景  轻舞滑冰场  日

近千平方米的滑冰场里，几十个人在滑冰。

肖凝穿着冰刀鞋，小心翼翼地走，经常滑倒。滑倒一次，场外的唐柯就鼓掌一次。

肖凝：大好人，不对，大坏蛋，你尽会笑话我。

唐柯：哪里哪里，过奖了，我这是在鼓励你呢。

肖凝：有你这样鼓励的吗？

唐柯：那我该怎么鼓励你？高喊“肖凝，你能行，站起来”是吗？

肖凝：不好，俗人才这么大喊大叫。

唐柯：这不就对了。

肖凝站起来继续走，又不断地滑倒。

肖凝：不好玩，不滑了！（欲走出滑冰场）

唐柯：我说丫头，你来这是要好玩的吗？

肖凝：是啊，要不为了什么？难不成，我还要成为申雪或赵宏博？

唐柯：成为申雪是不可能的，你永远没那技术；成为赵宏博更加不可能，你没那么多钱去做手术。不过，（指着游弋在滑冰场上的一位少女）拥有像她一样的舞姿，你是可以的。

肖凝：（看了一眼那位少女）哼，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好心来看我。

唐柯：性情刚烈，我都不知道你们园长是怎么招你进去的，告诉我，你是不是走了后门？

肖凝：说什么呢？大坏蛋。去年，我还得了个“优秀护理员”的荣誉称号，那可是真金白银的。你要不信，有时间带来给你看看，荣誉证书还锁在我保险箱里。

唐柯：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信了。可这“优秀护理员”的荣誉称号，全院的评上率至少是百分之七八十吧。

肖凝：（摸摸后脑，尴尬地）呵呵，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你怎么知道？

唐柯：好了，别开玩笑了，钱也交了，时间也耗了，好好练吧，我等你。

肖凝：嗯，你可别溜了啊。

唐柯：不溜，就在这里等你。

肖凝笑笑，慢慢朝场中心走去，继续小心地滑，又不断地摔倒。

2．外景  街道及郊外  日

唐柯和肖凝走出轻舞滑冰场大门，向车走去。

肖凝：大好人，你说你这车吧，改得这么气吞万里的，总不能一直在城里开吧？

唐柯：多久没坐过过山车了？

肖凝：上初中后就没坐过了，七八年了吧。

唐柯：走，我们去坐过山车。

肖凝：好啊，好啊。

两人上车，车开走。

3．外景  郊外崎岖的坡路  日

唐柯开车冲上陡坡，冲下陡坡，越过大水坑，碾过大块石头，在小溪上来回游弋，车头激起阵阵浪花。

肖凝坐在副驾上，哇哇大叫：不是说要去玩过山车吗？

唐柯：这就是男人玩的过山车啊。

肖凝：我都快被震飞了，不过，挺刺激的。

唐柯：我感觉我是在滑冰。

肖凝：这就是你们男人都喜欢越野车的原因吗？

唐柯：越野不在风景，不在颠簸，而在征服。

回城路上。唐柯开着车，肖凝依着唐柯的肩膀，睡着了。唐柯看着睡着的肖凝，笑笑。

   4．内景/外景  勇士汽车修理店内外  日

    技术员小张将一辆丰田汽车开到店外的空地上，车主绕车看了一圈，开门上车，启动汽

车，在空地上转了一圈，停车，下车。

车主：你们的技术真了不起，开起来顺多了。

小张：多谢夸奖，您的满意是我的追求。

车主从钱包里抽出几张100元，递给小张，小张说声“谢谢”，走回店里，交给唐柯。

车主打开车后箱，取出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着的长条形东西，走到店里的柜台前。

车主：老板，这两条烟，你拿去。

唐柯：这怎么好意思？修理费我们已经收了，怎能再要你的香烟？

车主：呵呵，老板，谢谢你修好了我的车。我知道，你们修车的上班不许抽烟，但下班后总可以吧。这烟是生意上的朋友送的，不花我的钱，我自己也不怎么抽烟，放着也会过期，你就收下吧。

唐柯：那……我就代伙计们收下了，谢谢你，老板。

车主：不客气，好了，我就先走了，好生意。

唐柯：您慢走。

车主开车离去。

小张：老大，反正现在也不忙，要不，你分一包给我，我到那边树下帮你试一试，看看是什么好烟？

唐柯：（瞪了小张一眼）去去去！想得美！

小张：刚才是谁在那里一再拒绝来着？还说是替咱们做伙计的收下了，现在倒紧张起来了。

唐柯：（推了小张一把）你小子！

小张笑。

5．内景  房间  夜

唐柯打开黑色塑料袋，取出两条烟。拆开其中一条，抽出一包，拆开，抽出一支，凑到鼻前，闭上眼睛闻了闻。拿起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闭着眼睛细细品味。睁开眼睛，嘴角挤出轻蔑的冷笑，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6．内景  公安局监控室  日

监控员：红旗！刘队，猫头鹰传来红旗的视频。

刘峰兴奋地跑进监控室。

电脑屏幕上，出现模糊的老红旗桥车的图像。

刘峰：继续监视。

监控员：是！

刘峰跑进办公室：局长，猫头鹰传来红旗的图片，我建议采取行动。

姜局长：哦？过去看看。

刘峰和姜局长来到电脑前。

屏幕上红旗车的图像消失，摇摇晃晃中变成不断变化的厂房和墙壁。

姜局长：红旗车呢？

监控员：硕鼠已经离开地下室。

他操作电脑，调出刚才拍到的红旗视频。

姜局长：正是红旗CA770！

刘峰：可以采取行动了，局长。

姜局长：好，立即行动！

7．外景/内景  白龙造纸厂  日

     几辆警车冲进白龙造纸厂，二三十名警察从车上跳下来，两个在厂门口警戒，其余的冲到办公楼和车间门口待命。生产车间的员工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吴旺秋穿着那件黑色西装，从办公楼上下来，问道：警察同志，你们这是？

刘峰：（出示警察证和搜查证）我是市公安局的警察刘峰，我们接到举报，你这里藏匿抢劫得来的车辆，所以前来检查，请你配合。

吴旺秋：哦？这里藏匿抢劫来的车辆？我吴旺秋什么时候成了抢车的了。不过，既然有人报案，那就请吧。

刘峰一挥手，警察迅速往各车间各角落搜查，吴旺秋带着刘峰走到一个大车间。

吴旺秋：请大家不要惊慌，警察同志是在奉命行事，与大家无关。

刘峰和其他警察迅速而仔细地搜查各车间，没有发现车辆。警察不断走过来向刘峰汇报：没有发现。

吴旺秋笑笑。

刘峰走到一个锁着的仓库大门前：吴先生，请打开这里。

吴旺秋：这个仓库只是存放一些公司的重要资料，我看就不必了吧。

刘峰：吴先生，请你配合。

吴旺秋回头喊：老黄，过来打开这个仓库。

老黄拿着钥匙过来，打开了仓库大门。刘峰、吴旺秋和几个警察走去。道路一直往下延伸，拐几个弯，来到地下室。

吴旺秋开灯，一辆老红旗静卧在地上。

刘峰：（冲上前）老红旗！吴旺秋，你涉嫌抢劫罪，现在将你逮捕。

刘峰抽出手铐。

吴旺秋笑笑：刘警官，难道制作和收藏汽车的模型也犯法吗？我不知道刘警官当年的法律课是否及格，现在这个位置是怎么当上的。

刘峰诧异，走过去摸了摸红旗轿车，又摇了摇，车体轻易地晃动起来。

刘峰：汽车模型！

刘峰尴尬地站立，不知所措。

吴旺秋：刘警官，请你下次不要那么武断和鲁莽，随意搜查一个工厂，会影响生产的。我可是合法经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

刘峰：吴先生，打扰你们了，真是对不起。肯定是举报的人弄错了。

刘峰走出仓库，向其他警察喊：收队。

吴旺秋：刘警官，走好。

8. 外景  楼楼顶  夜

    刘峰打电话。    

    刘峰：鳄鱼，今天采取行动，搜查了造纸厂，结果没有查出汽车，倒发现了一个1比1的老红旗汽车模型，我还被吴旺秋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鳄鱼：哦，你们为什么要采取行动？

刘峰：猫头鹰传来了老红旗的视频，我们都以为发现硕鼠了，结果……

鳄鱼：没事，他越这样越说明他极可能就是主谋。这未必是什么坏事。

刘峰：你什么意思，难道是好事？

鳄鱼：他会认为，你们经过这么一个挫折，不会再轻易查他的车。所以，近期他可能会有行动。

刘峰：那倒也是。

鳄鱼：虽然是马后炮了，但我还是想看一看那段视频。

刘峰：好，我传给你。

    9. 内景  某房间  夜

一男子坐在电脑前，一盏台灯亮着，只看到他的背影。他在接视频。视频接完，打开看，电脑上出现模糊的、晃动的红旗轿车视频。

他看了一会儿，剪了一张图下来，放到一个软件里，进行加工，一会儿，图片更加清晰了。

特写：轮胎着地的地方，没有轮胎由于受重而稍微变形的样子。

    男子拿起手机打电话：我用软件对其进行清晰加工，发现它的轮胎着地的地方，竟然没有一点变形。你想想，将近三吨重的车，轮胎怎么没有一点变形呢。

刘峰：妈的，我怎么没注意到这点呢。

男子：硕鼠有许多张皮，我们只有一只猫头鹰，猫头鹰放出不久，就发现硕鼠了，这来得也太容易了吧。

刘峰：那你认为，硕鼠已经发现猫头鹰的存在了，他是在故意做给我们看？

男子：极有可能。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用怕。静观其变吧，近期他可能会有动作。

刘峰：好的。

10. 内景  轻舞滑冰场  日

滑冰场上有几十人在滑冰，唐柯依栏观赏。

肖凝熟练拐个弯经过唐柯的旁边，笑着问道：怎么样，大好人，我滑得不错吧。

唐柯：还行，进步很大。

肖凝：多谢夸奖。

肖凝沿着滑冰场滑了一圈，再次回到唐柯面前。她突然跃起，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到地上，身体因贯性划出一道弧线。

唐柯：（惊讶地）你刚学会不久，不要做这些高难度的动作，免得受伤。

肖凝：啊，这就是高难度了？更高的还在后头呢。

肖凝再次滑过唐柯身边，再次跃起，身体在空中转了两圈，落地时重重在摔倒在地上。

肖凝发出痛苦的“啊”声。

唐柯欲冲上滑冰场，工作人员说：我们来，我不能上去，太滑了。

工作人员将肖凝扶出来，唐柯迎上去，将她扶到观座位上：你怎么样？

肖凝：脚，脚疼。

唐柯：我们马上去医院。

唐柯帮肖凝换了鞋，背起肖凝，抓起她的衣服，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一盒香脂从肖凝的衣服里滚落下来，一直往滑冰场滚。

肖凝：香脂，我的香脂。

唐柯：（继续朝前走）听声音像是空的，一个空盒子，拿来干什么？我们还是赶快去医院吧。

肖凝：（挣扎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我的香脂。

唐柯：好好好，回去要香脂，姑奶奶。

唐柯背着肖凝返回到观众栏杆，捡起香脂盒子，递给肖凝。

肖凝接过香脂盒子，深情而珍爱地把它紧握，脸贴在唐柯的背上说：走吧。

唐柯背着肖凝往外走。

11. 外景  医院骨伤科  日

唐柯在山骨伤科外焦急地走来走去。

骨伤科门打开，护士将肖凝推出来，医生走在后面。

唐柯：医生，怎么样？

医生：右脚脚踝脱臼，韧带拉伤，膝盖也受伤了。

唐柯：啊，那么严重。

医生：是啊，至少要休息一个月。

肖凝：医生，能不能不休息那么久啊，我还要上班呢，还要练滑冰呢。

医生：你的恢复程度说了算，我说不了不算。

12. 内景  病房  日

肖凝躺在床上，唐柯坐在床前。

唐柯：你刚练习了两周，那个空中旋转，你根本就不熟悉，为什么那么逞能？

肖凝：还不是因为你！

唐柯：因为我？

肖凝：是啊，因为你说我是滑着玩的，我就想，我就想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是在进步的。

唐柯：那你也不能急于求成啊。

肖凝：你……大坏蛋，我伤得那么重，你不安慰也就罢了，还在一直地批评，批评……

唐柯：好了好了，那我不说了，你就安静地养伤吧。

肖凝闭上眼睛。

唐柯拿起桌上的香脂盒子端详。

特写：香脂盒上“茉莉香脂”几个字。

唐柯打开盒子，盒子里还有少量香脂，他闭上眼睛，享受着香气。

肖凝：（忽然睁在眼睛）偷我香脂！

唐柯：什么偷，你放在桌上，我拿起来看看，闻闻。

肖凝：香吧。

唐柯：（把玩着香脂盒）这种香脂小时候我也用过几次，很便宜，当时两毛一盒，现在最多两块钱一盒。

肖凝：没想到我用这么便宜的香脂，很奇怪是吧？

唐柯：更奇怪的是，为了一个已经用完的香脂盒子，你命令我背着你寻找了大半天。

肖凝：（抢过盒子）我哪有命令你啊，我是想自己去拿回来的。

唐柯：呵呵，狡辩。你当时明明就走不了路。

肖凝：（脸色瞬间黯然下来）唐大哥，谢谢你帮我取回这个盒子。

唐柯：这个盒子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肖凝：以后再告诉你。

唐柯：好吧。

肖凝：唐大哥，你回去吧，你有你自己的后要忙碌，这里有护士，我不会有事的。

唐柯：那，有事打电话给我。

肖凝：好。

唐柯走，肖凝目送。

第五场

1. 外景  某小巷  夜

灯光很暗，小巷破乱不堪，人影绰绰。

特写：唐柯将一个指天椒放到嘴里咬，他打着哆嗦，流着眼泪和鼻涕，向小巷走去。

    唐柯拦住一个头发很长的年轻人：请问……有货吗？

    年轻人侧脸，露出一张男性脸，用女声般的声音说道：什么货不货的，讨厌！

    唐柯吓了一跳。

    唐柯坐在地上，打哈欠，萎靡不振。

    附近走过来一个长头发的男青年，坐在唐柯的旁边，递过来一枝烟。

    唐柯看他一眼，接过烟，点上。深深呼了一口，很陶醉的样子。然后，灭掉说:留下次抽。

    男青年：哥们真会开玩笑。有钱，还怕没烟抽吗？（将整包烟丢过来），含量适中。

唐柯接过烟，掏钱给男青年，男青年离开。

2. 外景  街道  夜

唐柯驾车。电话响起，唐柯接电话。

吴旺秋：唐兄，近来可好？

唐柯：还好。

吴旺秋：明天有空吗？一起去野外转转？

唐柯：好啊，秋高气爽，正是秋游的好季节。

吴旺秋：好，明天早上九点，我到你那儿等你，你在哪里？

唐柯：不劳吴兄。城北有一条小河，那里有沙滩，有高坡，正好让你的越野车撒撒野。不如我们就在城北旧收费站会合出发如何？

吴旺秋：好，一言为定。

3. 外景  小河边  日

两辆越野车时而冲上陡坡，扬起阵阵烟尘；时而冲下小河，激起串串浪花。

车开进河边的一块湿地，车轮深陷污泥里，轮胎经常打滑。吴旺秋左右转着方向盘，加油，车慢慢地开出了湿地。唐柯的同样操作，脱离了湿地。

两人停车，坐在河边的草地上。吴旺秋从帆布袋里拉开一罐饮料，丢给唐柯，唐柯接过。

吴旺秋：真是过瘾。每次坐在越野车上穿越看起来不可逾越的障碍，我才觉得，我这是在生活，而不是生存。

唐柯：吴兄三十出头，便已事业有成，这一切本来就是吴兄你不断征服得来的。

吴旺秋：呵呵呵，人生若没有征服目标，还不如死了算了。唐兄你车技不错，看来花了不少功夫吧。

唐柯：呵呵，都是有空玩玩。

吴旺秋掏出一包烟，丢一根烟给唐柯。唐柯接过来，点燃。打了个呵欠。

唐柯：我有点内急，到那边一下。

吴旺秋：（笑笑）随意。

唐柯走到不远处的树丛里，丢掉吴旺秋的那根烟，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吴旺秋看在眼里，阴阴地笑。

4. 外景  白龙造纸厂外/街道  日

一辆大卡车徐徐从厂里开出来，开上街道。

执勤岗里的张志远掏出手机：老大，大卡车出来了，是本市车牌，驶上大街了，怎么办？

刘峰：你先跟上去，等我们通知。不要跟得太紧，也不要跟丢了。

张志远：知道。

张志远拐到一个角落，开启小汽车，跟踪大卡车。

5. 内景/外景  公安局办公室内外  日

刘峰：一辆本市车牌大卡车刚开出造纸厂。

姜局长：大卡车，那辆老红旗会不会在车上？

刘峰：我看可能性很大。前几天我们扑了个空，弄得我一身狐臭，他料想我们现在连烤好的羊肉也不敢吃了。

姜局长：是啊，他可能会利用我们这种心理。我看还得查。还是老办法。查车牌，车牌如果是假的，那不管他拉的是不是小汽车，随便抓。如果车牌是真的，先调查一下车的主人，要张志远继续跟着。

刘峰：好。

刘峰离开，走出办公室。

手机响，刘峰接。

张志远：老大，车一直朝码头方向开去，他们会不会要上船去香港啊。

刘峰：好，知道了，继续跟着。

刘峰挂了电话，想了想，拔了一个号码：鳄鱼，一辆大卡车出厂，一直朝码头方向开去，我们怀疑他们要上货轮去香港。你说怎么办？

鳄鱼：想办法让他经过电子秤，再看一看车上的东西，看一看它的体积，算一算他的重量。大红旗的重量你是知道的，如果他们把大红旗藏匿在纸里，是可以算得出来的。

刘峰：呵呵，真有你的，谢了。

刘峰进来：赵局，车是长征运输队的，据他们老板说，这人蛮老实。但张志远说，他一直往码头开，会不会要上货轮驶往香港。

姜局长：如果是这样麻烦了。

手机响：老大，卡车要上高速公路了，要不要跟进。

刘峰：我的朋友说，请他过电子秤，看一看车上的东西，算一算重量，可以算得出来卡车上有没有藏匿小汽车。

姜局长：这个办法好！马上通知下去。

刘峰：是。

6. 内景/外景  勇士修车店  日

一辆宝马车缓缓开进店前的空地，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到店里。

车主：我这车，这些天换档好像有点卡，油门加油也不顺，空调也常漏水，冷气不充足，你们帮我看看，对了，制动也看看。

小张：可是……我们这是小店。宝马车不是有专门的4S店吗？

车主：怎么，你们连这样的小毛病都修不好吗？那不不如趁早关门算了。

小张：不是……

唐柯：我们当然可以修，只是市内有几家宝马4S店，我这位伙计觉得奇怪才问问罢了。

车主：还是老板大气。4S店太贵，和医院一样，小毛病给你开大药方。我听说你这里技术还行，价钱也公道，所以就开过来了。

唐柯：好说好说，我们保证修好。

车主：好。我还有点事，明天再过来拿车。

小张：可是，我们这是小店，我们一般不接受高级轿车在店里过夜。

车主：小兄弟，我都不怕你偷换零件，你们自己倒怕了？放心吧，我信得过你们。

唐柯：没事，总不能修到一半叫人家拖走，第二天又拖过来吧。

车主：你看，说来说去还是老板有气魄。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先走了。

望着车主远走的背影，小张说：老大，高级轿车在这里过夜，我怕到时候……

唐柯：不怕，我是老板，有什么事情我负责。

小张无奈地点点头。

    7. 内景  病房  日

肖凝：已经五天了，明天我就可以出院，在家养伤。

唐柯：哦。一个月内你可不要乱动。

肖凝：我知道，一个月后我就可以于上溜冰场了。

唐柯：不用急啊，一个月后恐怕还不痊愈，如果旧伤复发，那就麻烦了。

肖凝：我能不急啊，滑冰场举行天鹅杯业余花样滑冰比赛，就在三个月后。我一定要参加。

唐柯：你这脚还没好呢，你从哪里来这个比赛的消息了。

肖凝挠挠后脑：呵呵，是冰友说的。

    唐柯：好好，但你一定要小心，要循序渐进。

肖凝：我说我会夺得冠军吗？

唐柯：老实说，可能性很小。

肖凝：都不会鼓励一下。

唐柯：这叫实事求是。人家练多久了，你才练几周，而且现在还躲在医院里。

肖凝：我做梦都想着站在领奖台上，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带上奖牌。

唐柯：是吗？我可以为你打造一个皇冠，组委会不奖你，我奖你啊。

肖凝：真的？

唐柯：当然是真的。

肖凝：虽然只是安慰我罢了，但我还是很高兴。

   7 . 外景  灯光昏暗的小巷  夜

唐柯慢慢地走在巷子里，左顾右盼。

迎面走过来一个年轻人，阴阴地问：兄弟，要货吗？

唐柯：（咽了咽口水）你有吗？

年轻人：跟我走。

两人离开小巷，在民房间的小道里转几个弯，来到一个昏暗的角落。

年轻人掏出一包烟，向唐柯示意。

唐柯：兄弟，有没有……纯一点的，这东西，有点淡了。

年轻人：（笑）你小子真会享受。

年轻人从口袋里抽出一小袋白色晶体，递给唐柯。

    唐柯眼睛一亮，抖着手接过来。

    特写：不远处的花丛里，一台照相机机头朝着唐柯，连续按了几下。

年轻人：他妈的，瞧你激动的。省着点，可不能吸多了。

    唐柯：（递上一张一百元）知道了，兄弟，谢谢提醒。

    8. 内景  某间房子 晚上

一个背对镜头的中年人，手里拿着几张唐柯购毒吸毒的照片：可惜了，你可曾经是风光无限的重案组的警察啊……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呵呵呵……

9. 外景/内景  勇士修车店及其前的空地  日

宝马汽车的主人开车来到勇士修车店前的空地，停车，下车，向店里走去。

车主：你们怎么搞的？给你们修个车，把我的空调、离合器都换成旧的了。

小张：你……你这是血口喷人啊。

车主：什么血口喷人！我那么相信你们，你们却趁着修理的时候换上旧的东西给我！

唐柯：这位先生，当初我们这位员工也劝你不要留车在店里过夜，以免说不清。昨天你拿车的时候也把车看了一遍，当时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怎么现在又说我们换了旧零件给你？这做不合道理吧？

小张：就是啊。

车主：你们说得轻巧，空调和离合器能一眼看出来吗？我回去一检查，才发现那是旧货、假货、三无产品！

唐柯：我们现场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唐柯和小张动手检查车辆。

车主：怎么样，一眼就看出这不是宝马原装货吧，你们要换也要换正宗的配件啊，老子又不是掏不起这个钱。

小张：肯定是你们把车开回去后，自己搞的小动作。

车主：笑话！我是做大生意的，资产几个亿，跑车五六辆，寸时寸金，我有时间来和你搞这个小动作？

唐柯：小张！这位先生说得有理，肯定是我们弄错了。这样吧，我们马上到别的地方购买一套新的空调和离合器给你给你换上，如何？

车主：好，还是老反懂礼数。

小张：哪有这样的，简值是……

唐柯：好了，不要说了，小张，你到4S店买一套空调和一套离合器来！

小张气愤地走。

唐柯打了个呵欠，走到空地前树下抽烟。

车主瞄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

10. 外景/内景  郊区某别墅  夜

一辆宝马缓缓开进别墅。车主下来（正是到勇士修车店修车的车主），走上三楼。三楼大厅里，灯光昏暗，一个男人背着车主，站在窗前。

男人：事情办得怎么样？

车主：办好了。

男人：没有尾巴吧。

车主：绝对没有，我在市里快速地绕了几圈。

男人：好。父债子还，让他慢慢痛苦。只可惜，他看不到了。

    

第六场

1. 内景  勇士修车店  夜

唐柯打电话：白头翁，能不能，把最新的监控视频传给我。

白头翁：好。

唐柯用QQ接收了视频，打开看。

屏幕上出现四辆越野车从造纸厂里开出来，后门都挂着一个备用轮胎套。

唐柯拖动光标，视频跳跃前进，视频出现一辆越野车开回来。再拖动，看见一辆高大的吸污车从厂里开出来，视频显示时间为下午六点。而电脑右下角显示为晚上八点。

唐柯自方自语：坏了！他拿起手机打：白头翁，吴旺秋把老红旗弄走了！

刘峰：你怎么知道？

唐柯：显频显示，今天上午7时左右，相隔不到半个小时内，有四辆越野车开出造纸厂，但只回来一辆。

刘峰：这正常啊，因为其它三辆都是来谈生意的车，谈完了就开走了。回来的是吴旺秋自己的车。而且，越野车怎么弄走那辆老红旗？

唐柯：越野车后面都有一个备用轮胎套。

刘峰：（觉默几秒钟，回过神来）你是说，他们把老红旗拆了，将轮胎放在备用轮胎套里运走了？

    唐柯：是啊，之后，他们可以把四个轮胎集中放在一辆车上，或者就这样一直开着，这就不是问题的关键了。

刘峰：那他只拿走轮胎有什么意思？

唐柯：拆走轮胎后，剩下的是车身就没有那么高了。一辆比较高大的吸污车就可以把车身运走，而且不容易引起我们的怀疑。今天下午就有一辆高大的吸污车从厂里开出来。

刘峰：他妈的，这个吴旺秋，硬是从我们眼皮底下将车运走，我们马上追查。

2. 内景  公安局办公室  夜

刘峰、张志远等几个警察在办公室里查看交通监控视频。

姜局长冲进来：怎么样？

刘峰：正在查看我市交通监控视频，已经通知周围的城市，查找那辆吸污车了。

姜局长：这个吴旺秋倒很聪明，化整为零，用臭哄哄的吸污车骗过我们，委屈那辆老红旗了。

刘峰：吸污车本来就少，夜间跨市跨省行驶，更加容易寻找，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张志远：他们会不会中途又将车体换到别的车辆？

刘峰：不会。将车体放入吸污车需要很长时间，需要动用到起重机。他们以为我们没有发现他们，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将车体运到目的地，组装后迅速出手。

某警员跑进来说：吸污车六点五十分上了京珠高速公路，向韶关方向开去。

姜局长：马上追击！不过，不要用警车，多带几块备用电池，保持联系。

刘峰：是！

刘峰等四人下楼，上了一辆没有涂上警察标志的北汽勇士越野车，驶出大门。

3. 外景/内景  高速公路上及警车  夜

刘峰开车，张志远坐在副驾上，另外两名警察坐在后排上。

张志远：老大，你说这吴旺秋他要销赃也不要往北边吧，他是香港人，广州近香港，富人也多，容易出手。

刘峰：他不是简单的人，我们想到的他更能想到。

张志远：对了，干脆叫沿途警察抓了他算了，我们这样千里追凶，得到什么时候啊。

刘峰：你小子怎么也不用脑子想想问题，你当初进警校是不是走后门进去的。跟着车体就能找到轮子，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志远：（笑笑）也是。

手机响，张志远接，话筒音：吸污车9点15分到达韶关。

张志远：吸污车到了韶关。

刘峰：一路向北吧。你小子打起精神，我们可能要连续开一天甚至几天的车。

张志远：啊……

手机响，张志远接，话筒音：吸污车11点30分到达彬州。

张志远：吸污车11点30分到达彬州，果真是一路向北啊。

刘峰：小子，困了吗？

张志远：说实在，有点困了。

刘峰：问你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假设吸污车每小时速度是80公里，我们的速度是120公里。他们比我们提前三个小时出发，我们开出多远才能追得上他们？

张志远：别问我数学，当年读高中，会考不及格。

刘峰：这么说，那小子没拿到高中毕业证？

张志远：是啊，那又怎么样？又没规定会考不及格就不能考大学，高考的时候，我超常发挥，体检和政审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今天我就穿上警服了。

刘峰：你果然是牛人一个。我们至少要开到七百多八百公里才能赶得上他们，估计是在衡阳的时候。

手机响，张志远接，话筒音：吸污车凌晨4点20到达衡阳。

张志远：老大，真被你说准了，吸污车凌晨4点20到达衡阳。刚才我看见了指示牌，我们也快到衡阳了。他们应该在衡阳休息吧，从出发到这里，我们已经开了近七个小时，800公里了。人不累车都会坏啊。

刘峰：要是在平时，他们该在衡阳休息一会儿再走，但现在他们要赶路，我估计他们到长沙才会休息。

手机响，张志远接，话筒音：吸污车继续开往长沙方向。

刘峰：再过十分钟，我们就可以追上他们了。

在车灯的照射下，一辆吸污车出现在视野里。

张志远：吸污车！老大，真被你说对了。

刘峰：我给你一个任务，可以提高警惕性。

张志远：末将领命！

刘峰：不管他们在哪里休息，你负责盯哨，别把车跟丢了！

张志远：啊！

4．外景  齐齐哈尔  日

车停在街道上。

张志远：（坐在主驾上，打着哈欠）这一路三天时间走走停停，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经过韶关、长沙、武汉、郑州、石家庄、北京、长春，大大小小几十座城市了，来到了齐齐哈尔。他们还没有停歇的样子。老大，吴旺秋可真行啊，他这是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啊。

刘峰：还有七八百公里的路程，打起精神准备欣赏大草原的美丽风景吧。

张志远：累都累瘫了，你还有心情欣赏什么大草原风景？你怎么知道还要经过大草原？

刘峰：到了齐齐哈尔还不停歇，他们的终极目的地唯有满洲里了，去满州里，就要经过呼伦贝尔大草原。

张志远：全国想要这老红旗的人多着呢，干嘛非得跑几千公里来到这鬼地方，路上消耗万把块钱呢，他这是要干什么？

刘峰：满洲里出去是什么？

张志远：俄罗斯，对啊，他可以把车买给俄罗斯的收藏家！

刘峰：终于聪明一次了。

张志远：老大，这一路上那么辛苦，你真还有心情看大草原？

刘峰：所以说你总是不能提高一个档次，这叫办案和旅游两不误。

旅舍里走出两个人，左看右看，上车，吸污车徐徐开走。张志远启动汽车，跟上。

张志远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公路上。窗外，呼伦贝尔大草原的风光缓缓掠过。

刘峰开窗，风惯进来。

张志远：喂，老大，深秋了。北方都快下雪了，冷得要死，你还开窗。

刘峰：不开窗，对不起这大草原的风景和空气啊。

5．外景／内景  满洲里郊区汽修厂  日

勇士越野车悄悄地跟着排污车，排污车开进了郊区一个汽车修理厂。汽车修理厂关上大门。

刘峰掏出手机：梁局长你好，我是穗市公安局重案组组长刘峰……

汽车修理厂周围，隐藏了大量警车和警察。

满洲里市公安局重案组李组长和刘峰在一辆警车上。

李组长：刘组长，我看可以行动了，车体和轮胎都在里面，人赃俱获。

刘峰：不急，组装车，他们比我们在行。要是现在抓了他们，谁帮我们把车体卸下来，冲洗干净，把轮胎装上去？

李组长：（怔了怔笑笑）刘组长做警察前是老板吧，这买卖这样做还真不算赔本。

刘峰：呵呵呵，这些人把我们折腾得够狠的，从穗市到这里五千多公里呢。

李组长：是啊。早知道他们会到我们这里来，你们直接会飞机来就可以了，其他事情我们搞定。

刘峰：谁他妈知道啊。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前后耗了5天时间。还好，我们有四个人轮流开车。

汽修厂大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出门口左看看右看看。刘峰和李组长对视，互相点了点头。李组长对着对讲机沉重地下命令：立即行动！

几十名武装警察从四周冲出来，冲进汽修厂，大喝“不许动！”。几名歹徒持枪反抗，被当场击毙。

刘峰走到汽修厂，掀开地上一张帆布，老红旗CA770出现在大家面前。

李组长：老红旗CA770，第一次亲密接触。

刘峰：（激动地轻抚着老红旗）老红旗啊，老红旗，为了你，我们耗了多少心血啊。

张志远：老大，别激动了，我们不是，也顺路看了一回大草原吗？

6．外景  造纸厂附近  日

多辆警车停在造纸厂附近的街道，姜局长坐在指挥车里。

姜局长电话响，他接电话，话筒音：红旗升起来了。

姜局长放下手机，拿起对讲机：立该搜查白龙造纸厂，逮捕吴旺秋！

警车冲进白龙造纸厂，警察纷纷跳下，四处搜查，职工一片惊恐。

姜局长站在厂区中央．不断有警员上前报告：报告，没有找到吴旺秋。

姜局长：他妈的，跑去哪了？难道他也跑去了满洲里？

7．外景/内景  轻舞滑冰场  日

     唐柯驾车来到轻舞滑冰场大门口，下车。在地上发现一个茉莉香脂盒子。他捡起来看了一眼，急急跑进场内，到处找肖凝，没有肖凝的影子。

他掏出手机拔打，提示音：对不起，你拔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他挂电话。

唐柯画外音：坏了，还是来迟了一步。

唐柯电话响起，唐柯接。

吴旺秋：唐兄，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到野外转转如何？

唐柯：乐意奉陪。

吴旺秋：呵呵，很好。你开车到木棉西路，我在路尾等你。

唐柯挂断电话，上车，开车。

8. 外景  城市道路及乡间士路  日

唐柯开到红棉西路路尾，吴旺秋依在勇士越野车边。

吴旺秋：唐兄，从这里一直往前开，有大约三十公里的土路，我们都开勇士，玩玩如何？

唐柯：好啊。

吴旺秋上车启动汽车，开在前面，唐柯紧跟在后面。

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在凸凹不平的路上狂奔，扬起阵阵灰尘。

9. 内景  废弃砖厂  日

两人来到一个废弃的砖厂。吴旺秋迅速下车，进入砖厂。紧接着唐柯也车，进入废弃的砖厂。

吴旺秋面对门口，唐柯面对吴旺秋。

吴旺秋：唐兄，你的车技不错。

唐柯：你的也不来赖。

吴旺秋：兄弟一场，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你几个问题，还望唐兄你直言相告。

唐柯漫不经心地两手插进口袋，隔着裤子，看得出他的右手在手机之类的东西上按了两下。

唐柯：吴兄请说。

吴旺秋：你之前是个警察，两年多前受到处分，离开警队，这是假的是吗？

唐柯：我说这是真的，你相信吗？

吴旺秋：你怎么识破我将车分拆运走的计划？

唐柯：很简单。根据红旗CA770的高度和长度，没有加长型卡车是运不走的。造纸厂每天都要用大卡车运木材和纸张，但你不太可能把它藏在里面。这辆红旗CA770市场拍卖价估计已经达到600万元以上，你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但是，你总要运走它。于是，你化整为零。先把轮胎拆开，装在越野车备用轮胎套里运出去。然后，用大型的吸污车运走车体。其实，把一辆大型的油罐车的油罐顶部切开，改装一下，都可以直接将整辆红旗车运走。但你很清楚知道，这样做目标太明显，代价也太大，因为这样做这个油罐算是报废了。

用吸污车有两个好处，一是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造纸厂拉走废水，天经地义；另外，吸污车后面有个大大的开口，刚好不用太麻烦的改装就可以用了。

吴旺秋：你确实很聪明。你认为我会亲自去办这件事吗？

唐柯：不会。

吴旺秋：为什么？

唐柯：造纸厂毕竟投资了几千万，你还需要它。老红旗出手了，钱你照样赚；如果出什么意外，有兄弟帮你顶着。再说了，劳斯莱斯也还在这里，而且就放在你的别墅里，当然，这栋别墅你挂在了陈雪郢的名下。

吴旺秋：唐兄为什么那么肯定？

唐柯：吴兄那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有，你不可能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吴旺秋：呵呵，分析得不错。

唐柯：吴兄，那我可不可以也问两个问题？

吴旺秋：当然，我一定会实话实说。

唐柯：你发现了警察安放在你上衣的视频、窃听、定位三合一的电子元件，是吗？

吴旺秋：是的。于是我故意让他们看到红旗一比一的模型，让他们出了一番丑。

唐柯：吴兄，这里不是你临时选定的聊天地点吧，恐怕，这地下还藏着价值上几亿人民币的冰毒！

吴旺秋：精彩，精彩。唐兄啊唐兄，你这样的朋友，最终成为我的敌人，实在太可惜了。要不，你加入我们？兄弟我绝不会亏待你。

唐柯：吴兄真会开玩笑，我只想做我的小小的修车店的老板。

吴旺秋：唐兄，你的修车店不是倒闭了吗？

唐柯：吴兄的意思我明白，那些敲诈的诡计是你出的吧，我的修车店现在名称极坏也是你搞的吧。

吴旺秋：是又怎么样？唐兄，我们原本可以成为非常好的朋友，可是，你偏偏是唐怀仁的儿子！

唐柯：你表面上和我称兄道弟，其实背地里暗算我，我就猜到你的来历了。

吴旺秋：唐柯，还记得1973年的事情吗？

唐柯：不记得。我当时没出生。

吴旺秋：你少他妈跟我装蒜！难道你那个死老头唐怀仁没敢和你提过那件不仁不义的丑事！

唐柯：是哪件丑事？我倒想听听。

吴旺秋：也好，在你死之前，我让你死人明白。文化大革命期间，由于你伯父是个富农，你父亲也被扣个了富农的帽子，遭到批斗。1973年，为了邀功，你父亲向民兵告发我父亲在研制炸药，我父亲因此被抓判刑，差点死在狱中，我当时还不到一岁。其实，我父亲也就是喜欢化学，偷偷收藏了几本化学书，而其中一本化学书上有制造炸药的知识而已。

唐柯：哦，这事我听说过，但我父亲并没有告发你父亲。

吴旺秋：你不要狡辩！你父亲一走，民兵就来了，接着，你父亲富农的帽子就被摘掉了，天下有那么巧的事！可怜我父亲之前还把你父亲当好兄弟！

唐柯：这事你可以问当年的民兵队长，是不是我父亲告发的。

吴旺秋：哼！民兵队长和你父亲同流合污，残害忠良，他的话谁他妈还敢相信！文化大革命结束那年，母亲死了，父亲带着我到处流浪，我们父子俩受尽了世间所有的苦难和委屈，流浪，你知道吗？流浪！流浪他不是一把吉它和一首朦胧诗，它是饥寒交迫甚至是死亡！

唐柯：我是没有流浪过，看来你的感觉非常深刻。这些年你们发达了，所以，复仇来了是吗？

吴旺秋：没错，我一直在找你，但都没找到你。没想到，你自投罗网。

唐柯：看来今天这债我是非还不可了。

吴旺秋：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本来这些精彩的片段，你那个叫唐怀仁却不仁不义的父亲应该也是主角之一，可惜啊，他被你活活地气死了。你不是做了警察吗？不用我动手，你就被开除了。你不是有健康的身体吗？你现在染上了吸毒！你不是有个修车铺吗？我要它声名扫地，关门大吉！你不是有个女朋友，叫肖凝吗？很漂亮，喜欢滑冰。我今天就让她因为你失去双脚，让你做了鬼也痛苦！

唐柯：好吧，在我死之前，能不能再见一下我的女人？

吴旺秋：当然可以！君子成人之美，何况我们还曾经是兄弟一场。

吴旺秋往里走，唐柯跟上，两人来到另一个车间。肖凝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双脚也被绑在地上横着的一根钢条上，嘴巴被毛巾塞住。见到唐柯，肖凝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唐柯：吴兄，你这就没意思了，男人之间的事，弄个女人来掺和干什么？你放了肖凝，我跟你走。

吴旺秋：跟我走？你以为你值几个钱啊？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你失去一切，包括权力，荣誉，金钱，健康，还有爱情！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怎么样？这里没有一触即发的复杂的机关，更没有什么定时炸弹。看到那边那根香火没有？（镜头依吴旺秋的描述同时特写）细心的你也许发现了，香火下面绑着一小扎火柴，香火慢慢地，慢慢地往下烧，最终引燃火柴，火柴再引燃绳子，当然，友情提示一下，保险起见，绳子已经喷上了汽油。绳子一断，这上面上千斤的钢筋就会掉下来……别担心哦，我一向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杀女人，你懂的。我听说你的女人特别喜欢滑冰，而且还滑得不错，我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就让她因你失去双腿好了。这样一下，你们后面的故事……（闭上眼睛做出遐想的样子）肯定会是惊天动地。

肖凝再挣扎，发出“呜呜”的声音。

唐柯：作为这场戏的总导演，看来我得听你的了。接下为我该干什么呢？

吴旺秋：嗯，你很聪明，也很听话，很好。我会给你机会的。来吧，在香火还没有引燃柴火之前，我们再过过招。

（特写：香火还有两寸左右就烧到火柴了）

唐柯：唐某奉陪。

吴旺秋扑上来，左右脚用劲，对唐柯发起猛烈的进攻。唐柯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吴旺秋：哼，染上毒瘾的人，功力果然减了不少。

唐柯：哼，我告诉你，如果我不干警察，我完全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品酒师。那晚我们喝的波尔多干红，你说是二十年陈酿，我一喝就喝得出来，是十年，不是二十年。

吴旺秋：这么说，你吸毒的样子是做给我看的？

唐柯：当然，既然你想看到我吸毒的样子，我为何不成全你呢？

吴旺秋：那又怎样？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唐柯：用事实说话。

唐柯也用脚进攻，吴旺秋双手一一格开。吴旺秋突然高高跃起，用膝盖朝唐柯胸部猛烈一撞，唐柯双手护胸，仍然被击退了好几步，摇摇晃晃。

唐柯：（惊讶）泰拳！

吴旺秋：算你有眼光，正是泰拳中的杀人招式。忘了告诉你，后来我和父亲偷渡到了香港，在一次黑帮火拼之后，我们救了我们大哥。大哥知道我父亲化学学得不错之后，把我们弄到了泰国，我和父亲就加入组织。我就在那里学了几年泰拳。

唐柯：你一直在制毒贩毒，这些年，警察盯毒品市场盯得太紧了，于是你就兼做抢车偷车对吧。

吴旺秋：正是如此，反正你一个将死的人，知道又何妨？

唐柯扑上去，和吴旺秋打在一起。吴旺秋频频使用膝部和肘部攻击唐柯，唐柯险象环生。

特写：香火仅剩下一寸左右的长度，就燃到火柴了。

搏斗中，吴旺秋一跃而起。肘部猛击唐柯头部，唐柯倒地抽搐。

吴旺秋慢慢朝唐柯走来。

吴旺秋抓住唐柯的头发往上拉，唐柯脸被迫朝上。

吴旺秋：呵呵，怎么样？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看看那香火，所剩不多了。

唐柯挣扎着。

吴旺秋：（甩下唐柯的头，朝肖凝走过去）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腿断了就在可惜了。要不，让兄弟们先玩玩。

唐柯猛地站起来，哇哇大叫，朝吴旺秋猛扑过去。吴旺秋回头，唐柯高高跃起，膝盖朝吴旺秋的胸部重重一击，吴旺秋被撞出几米，倒地。

唐柯朝香火方向艰难走去，他正要低头除掉香火，枪声响了。唐柯仰面倒地，翻了个身，伏在地上。

    特写：香火已经烧近了火柴。    

    吴旺秋持枪艰难地、慢慢朝唐柯走来：倒还有两下子，可惜，再厉害也厉害不过速度达600米每秒的子弹。

唐柯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吴旺秋蹲下来，扳动唐柯的身体。唐柯身体被翻过来。

特写：地上没有血。

吴旺秋：啊！

唐柯仰身而起，右手肘部猛地一击吴旺秋的左耳，吴旺秋凄惨大叫一声，倒地晕过去。

特写：香火离火柴更近了，几乎要引燃火柴了。

唐柯试图朝香火方向走，但走不动。

唐柯表情痛苦，右手解开上衣左上角的钮扣，取出一个香脂盒子。

特写：写盒子被子弹击穿。

唐柯瞄准香火，使尽力气，掷出盒子。盒子击中香火，香火连着火柴滚到一旁，滋地燃烧起来。

唐柯倒地昏过去。

警车的呼啸声由远而近。

第七场

1. 内景  市公安局姜局长公办室 日

姜局长：好啊，唐柯，这两年多来，你忍辱负重，终于一举破获了这个大案。我们原本以为制毒案和抢车案是两个团伙所为，没想到，你这次是拔出萝卜带出瓜啊，辛苦你了。你该重见天日了。

唐柯：呵呵，这都是在你的领导下，同志们一起努力的结果。

刘峰走进来，见到唐柯，惊讶地问：鳄鱼？

唐柯：白头翁。

刘峰：局长，刚才我听你们说，什么重见天日，是不是要给唐柯拨乱反正，让他重归警队？

姜局长：他一直都在，一直都没离开。

刘峰：什么？两年前那个处分是假的？你们……连我也瞒着？

唐柯：哎，你也不要怪姜局长，这事连我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峰：怪，我哪敢怪啊，你也不看看他姓什么？

唐柯：（揶揄地笑着）姜还是老的辣。局长，我能不能请假两天。

姜局长：可以，完全可以。不过，两天后一定要回来，同志们都等着给你开庆功会呢。

唐柯：（敬礼）保证按时归队！

2. 内景  轻舞滑冰场  日

观众席上坐满了人，霓虹灯闪烁。滑冰场上，一个女生随着音乐娴熟地滑动。运动员专座上，肖凝焦急地东张西望。

女生表演完毕，众人鼓掌。

主持人：下一位参赛者，肖凝。背景音乐，《天下无双》。

肖凝再次环顾四周，担心而委屈地走上滑冰场。

音乐响起，肖凝随着音乐潇洒地滑动，步法流畅，一个蹲踞10多圈的旋转引来一阵掌声。

3. 外景/内景  轻舞滑冰场门口及场内  日

唐柯从车上扛下一个小冰箱，朝门口走。

服务员挡住问：你这是干什么？

唐柯：运动员特供饮料。

服务员疑惑不解时，唐柯闯了进去。

唐柯扛着冰箱来到栏杆外，欣赏肖凝的舞姿。

肖凝刚好滑过唐柯旁边，看见他，意外地、开心地，一个跳跃旋转，稳稳落地，随着贯性，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朝场地的另一边畅快滑去。

众人喝彩。

音乐渐停。削凝边滑动边向四周观众和评委挥手致谢，退到场外，举目四望，已经找不到唐柯的身影。肖凝换鞋，寻找唐柯。

主持人：下面宣布这次业余花样滑冰赛获奖名单。第一名，刘雪，总得分，5.85分。第二名，梁秋婷，总得分，5.78分。第三名，肖凝，总得分，5.66分。请三位获奖者到场里领奖。

肖凝边用目光寻找唐柯，边走到场里，与另两名选手站在一起。

主持人：请本市滑冰协会会长张婉仪女士为获奖者颁奖。

张婉仪和礼仪小姐上场，张婉仪从盘子里取过奖牌，一一给三人带上，并与她们握手。获奖者向观众和评委致意。

肖凝勉强生硬地做着致谢动作。

主持人：下面还有一个最精彩的一环。应唐柯先生的特别请求，下面请唐先生为获得三等奖的肖凝小姐，献上他自己制作的皇冠。

观众安静下来。

唐柯从冰箱里取出用冰雕刻而成的皇冠，滑上场地（他已经穿上了冰刀），来到肖凝前，深情地注视着她，轻轻为她戴上冰做的皇冠。

肖凝喜极而泣，全场暴发出热烈的掌声。

唐柯牵着肖凝的手，轻轻滑动。

肖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把最精彩的地方留给了你，我，滑得不错吧。

唐柯：还行，三等奖。

肖凝：怎么想到这个怪招的？

唐柯：我说过不管你滑出什么成绩，都要亲手给你带上皇冠，但我没有钱。

肖凝：你倒有自知之明，不过，我很喜欢，谢谢。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滑冰！

唐柯：这一直也是我的业余爱好。

肖凝：啊，你一直骗我。

唐柯：你一直没问过我啊。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么多人在看着我们呢。

肖凝：我喜欢。

唐柯：可这皇冠只适合放在冰箱里，不适合长时间戴在头上啊。

肖凝：那……我们再滑一圈。

唐柯：好。

《天下无双》音乐再次响起，唐柯和凝手牵着手，优雅娴熟地翱翔在滑冰场里。

                                                             ——全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