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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名：电影剧本《小店来客》 |
| 【原创剧本网】作者:徐凤学 |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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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楼房居室。内。夜。 一个赤裸的中年男子的后背，在不停地上下晃动着并发出很粗的喘气声。他的身下压着一个双眼紧闭，嘴里不断发出呻吟声的风韵尤存的中年女子。 门外楼道。一个人影朝着防盗门走去。他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门锁，轻手轻脚地进了门，没有开灯，轻车熟路地进了另一个房间。从门后摸出一只木棒在手里掂了一下，提着棒子转身出门向卧室走去。 卧室内的喘气声和呻吟声越来越大了。 和木棒一起向前移动的双脚停住了。发出声音的门被推开一道缝隙。一双眼睛透过门缝往里窥视着，不一会门外偷窥人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喘起了粗气，但马上又被努力克制住没有继续发出声音。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迅速闪进一个黑影。 透过一只向前移动的木棒的方向看去，两个赤裸的身体仍然扭动着叠夹在一起。汗水从男人的后脑勺渗出结成一滴滴水珠，随着不断颤动的身体滚落下来流到后背上。 木棒被高高举起，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了中年男子的后脑勺上。赤裸的后背立刻停止了运动，一动不动地趴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惊恐尖叫的声音在整个居室中回荡着…… 2、铁道线上。外。日。 一辆飞驰的列车呼啸而过。 3、火车硬座车厢。内。日。 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向后倒去。窗外的景物慢慢淡去，车窗上映出一个大人领着一个小孩由远至近，蹒跚着向画面走来。 4、幼儿园门口。外。日。 他们来到幼儿园门口，大人和阿姨们打着招呼将小孩交到阿姨手中说：“向老师问好啊!”见孩子还是闷头不语，他满脸堆笑着对阿姨说“这孩子，就是不爱叫人。”阿姨回应：“没关系，他是班里口最闷的一个，我们都习惯了。” 5、楼房居室。内。日。 “人已死了。”一个警察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继续说道：“死亡时间大约在六小时以前,后脑被钝器所击。” 楼房内有几名警察正在勘察现场。显然，说话的警察是在向另外一个警察汇报。 “ 怎么发现的？”听汇报的警察问道。 “是这家邻居报的警。昨天下半夜邻居听到这家女人的叫声和哭声，早晨起来发现防盗门没关，进去一看这家的主人一个没有，却看到了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男子，于是报案……” “死者不是这家主人？”听汇报的警察自言自语地叨咕一句后对其他警察说道：“要快速查明死者身份。另外，这家房主既然都不见了？我看就从这个问题入手吧！下一步的事情你们都会做了吧。” 6、火车站。外。日。 列车缓缓驶入站台。从各个车厢下来的旅客们纷纷涌向出站口。 出站口外的大街上车水马龙。各种形式的广告铺天盖地。 一个不显眼的墙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办证。电话1352…… 7、公用电话厅。内。日。 一只手正在拨号码，电话拨通后一个男声：“喂，是办证的吗？你们的地址是？……” 8、东北某市公安局刑警队办公室。内。日。 市工业局赵书记坐在沙发上，表情诧异地看着对面的刑警队长说：“看来，凶手是冲着我来的？” 一名警察走过来将一张纸条递给刑警队长。 队长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后又递给赵书记说：“这是您夫人刚才打来的电话记录。” “是他干的？是他？我干儿子？他要杀的是我？！”工业局赵书记脸上的肌肉抽动起来…… 刑警队长“您夫人还让我们转达她的意思给您，说她没脸再回这个家了。希望赵书记帮忙说服她回来协助调查。” “家丑啊！家丑啊！”赵书记摇着头感叹道：“他是冲我来的！要不是接到紧急通知上省里开会提前了一天，唉……” 9、山区公路。外。日。叠加映出片名：《小店来客》 演职员表…… 一辆马车一路小跑在山区公路上。 赶车人是一个三十五岁的妇女。 车上堆满了日杂用品。马车拐过了几道山梁，眼前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马车下了公路，上了土路。 马车停在一个像是商店的几间屋子前的院子里。 从房子里走出一个老者和一个蹦跳着的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他们上前帮着卸货。 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火红的夕阳映照在忙着卸车的人们的脸上。山沟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10、杂货店。内。夜。 老人、妇女、小姑娘围在一张桌子上吃晚饭。 女人对老人说：“爸，您明天在家看店吧，我去趟县里办点事，顺便香晓上学也能搭我车。” “凭什么呀，我最讨厌坐马车了！我还是走着去吧。”香晓撅起了嘴。 “死丫头，你还想坐大汽车呢！有那福分吗！”翠莲嗔怪道。 “你们娘俩呀，整天就知道打嘴仗，赶紧吃饭吧”老人说着将一大块野鸡肉放到外孙女香晓碗里继续说道：“我听说咱们的大奶子山发现了什么洞，里面的石头都像女人的奶子似的，说是要搞什么开发，让城里人来这里观什么光呢？这城里人就是花花肠子，家里的还看不够，还大老远的跑咱们这观光？” 翠莲乐了：“那叫旅游观光。是咱们这地方好，让城里人往咱这掏钱，他们找乐子，咱们挣票子，是好事。” “是大溶洞，石头叫钟乳石。书里都写着呢。”香晓笑得前仰后合。 翠莲放下碗筷，略有所思地说“咱们这个店可是通往奶子山的必经之路啊！听说乡里还让各家入股呢，在洞门口还要设特色摊点呢。我明天先去趟县里找个人帮咱跟乡里说说，给咱找块摆摊的好地儿。” “你脑袋瓜就是好，她爹活着时就是不如你吗。” 11、中国北方某县城大街。外。日。 翠莲赶着马车出现在县城街头。刚从县政府出来不久的她，脸上洋溢着愉快的表情，显然事情办得不错。 她赶着马车走在街头，嘴里哼唱着小调。 路口的一角落里有七八个民工打扮的人蹲在地上，手里举着：“小工”、“糊顶棚”、“做防水”等字样的牌子。 其中有个小伙子的眼睛紧盯着赶马车的翠莲…… 12、县城某商场广场前。外。日。 过路口的一个小广场上，锣鼓喧天、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醒目的横幅上写着：“有奖销售福利彩票”。 大喇叭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花钱不多，试试手气，两块钱抓一辆汽车啦！” 翠莲收住缰绳，停下马车心情不错地在一旁看热闹。 “这里不准停马车！罚款五块！”一位胳臂上带箍的小伙子厉声吓道。 翠莲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笑眯眯地看着小伙子：“别呀，大兄弟，我们乡下人哪懂啊？一看大兄弟心眼肯定不赖，我这就走。” “不行。这样吧，不罚你也可以，掏两块钱买张彩票吧！”小伙子一边说着一边收起了罚款单据。 “行行。”机灵的翠莲满口答应着，跳下马车。 “买穿红衣服手里的彩票啊。”小伙子小声对翠莲说。 “好嘞，瞧你对象长得多俊呀，冲她，大姐也得买两张不是！”翠莲说着扭动着丰满的屁股向销售点走去。 十辆崭新的微型小卡车一字排开，车头上披着大红彩带，威风凛凛地停在木板搭起的台子上。台下四周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奖品。兑奖的工作人员还在忙活着。 天就要快黑下来了。 广场上的人流已渐渐散去。销售彩票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 一个身影悄悄地来到兑奖处前，掏出一张彩票，手里攥着一半伸向工作人员，小声问道：“特等奖是红桃K吧。” 工作人员：“对呀。”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人。 “是，是汽车吧！”一张惊喜的漂亮的脸上尽量地克制着喜悦，来人正是翠莲。 13、山区公路上。外。夜。 一辆崭新的，车前挂着大红彩带的微型小卡车开着大灯，行驶在山路上。后面还跟着一辆大卡车，卡车后车槽里装了一辆马车，卸了辕的马被拴在车邦上孤独地站在马车的旁边，马鬃被山风吹着纷纷向后倒去。 14、小卡车驾驶室。内。夜。 坐在驾驶室里的翠莲，因为兴奋而涨红了脸，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师傅啦，到了家我给大哥烫壶酒喝。” “得了吧，要不是您觅死觅活地央求我们头儿，明儿一早踏踏实实地给您送来多好，我还真没见过像您这样一根筋的。”司机无奈地开着车继续说道：“大姐干吗不早点儿兑奖呀？非憋到快下班不可，怕人瞧见啊？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煮熟的鸭子还怕飞了不是？” 一个小纸包塞进了司机的衣兜。司机停止了唠叨。 15、杂货店前的土路上。外。夜。 一老者早已站在了土坡上。 两辆汽车风风火火地开进了院子，在卷起的尘土中下来几个人，他们七手八脚地连车带马将马车从大卡车车厢卸下后，跳上那辆大卡车，退出院子。 翠莲追出院子嘴里喊着：“师傅！大哥！别走啊，我还没给你们烫酒喝呐！” “谢谢啦，喝多了车谁开啊？老婆还在家里等着呐。”声音连同大卡车很快消逝在夜幕中。 16、杂货店前院。外。夜。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你娘中奖啦！是头奖！”翠莲冲香晓高兴地嚷嚷着。 老人被这突如奇来的景象搞得一头雾水，用手不断地捋着自己的后脑勺。 “爹，是真的！这不，车都开来啦。”翠莲乐不可支地连连说道。 老者：“谁会鼓捣这玩意呀？” 香晓：“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车必有人会开。” 翠莲：“是呀车都进家啦，再雇人呗！” “我娘早就想当地主婆啦！”香晓站在一边揶揄地说。 “呼呼……”不知从哪里传出了呼噜声。三人立刻停止了说笑。 声音分明是从眼前的奖品车后车槽里传出来的。 三人伸出脖子同时向车槽里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车槽里扑盖着一张印在塑料布上的福利彩票宣传海报。呼噜声就从海报底下发出来的。 翠莲猛然掀开海报。眼珠子差一点弩出眼眶。 一个浑身脏稀稀的，样子显得非常疲倦的小伙子，倦曲着身子躺在车槽里睡的正酣。 “嘿！没听说过，中奖还有搭大活人的？”老者更是糊涂了。像是自言自语。 小伙子被什么东西弄醒了，他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把铮亮的铁锹抵住了他的脖子。 翠莲双手紧握铁锹，目光发狠地死死盯着车槽里的人。 小伙子慢慢坐起身，并未显出恐惧的样子。 “你是谁？”翠莲提高了嗓门。 小伙子没开口。 翠莲看车槽里有一个破旅行包枕在小伙子头下，一把抻了出来仍到院门外。 “滚！”见小伙子没话，翠莲也懒得再多用字。 小伙子从车上下来，走出院门口，拣起旅行包抡在肩上，头一低，转身进了院径直朝牲口棚走去。 翠莲：“嘿！还真有股子倔劲，咋的，要和牲口做伴呀！” “过去看看别出什么事。”老人说。 翠莲和香晓跑过去。 17、马厩。内。夜。 小伙子到了牲口棚将旅行包慢腾腾地放到牲口料草槽上，身子一歪一头栽倒在稻草地上。 牲口棚的稻草堆里伸出一个手指头，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就一宿。天亮了我就走。” “不行！”翠莲嚷道。 18、杂货店前院。外。夜 小伙子拎着旅行包，无可奈何，步履蹒跚地走出院门。 香晓追了过去，把一个塑料袋塞到小伙子手里。塑料袋里装的是小店里的两个面包、几根火腿肠和一瓶水。 翠莲见状也追了过去，一把夺回塑料袋。 香晓疯了似的又夺回塑料袋，塞回小伙子手里，冲她娘喊：“我就看不惯你这样！” 翠莲气冲冲地再一次夺回塑料袋，也冲香晓嚷：“死丫头！要发善心啊？花你自己的钱，你现在还不配呐！” 翠莲一边嚷嚷，一边从塑料袋里抽出那几根火腿肠攥在手里，将剩下的面包和水拽到小伙子手上，气哼哼地扭头进了院。 19、杂货店。内。夜。 翠莲他们关好院们进了家门。 屋里的灯亮了。里面传出叮当的做饭声。 夜深了。 杂货店的几间屋子里的灯光先后灭去。屋里的人睡了。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20、杂货店前院。外。晨。 翠莲推开门，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整个院子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块多年失修的残缺的院墙被山石垒平了。微型小卡车的大红彩绸不见了，然而整个车身被擦得铮光瓦亮。院里大小东西被码放的规规矩矩；一直没人能搬动的大石碾子被人套上了绳子静静地停放在角落，整个院子的地面显然是被它碾过了。 院角马厩里的料草槽里已经添满了草料。马儿正在轻轻地嚼动着嘴巴。 21、县城。外。日。 长途汽车站广场的一个角落。 一群手举各种牌子的打工者蹲在地上，期盼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翠莲来到他们中间寻摸着。她看到一个还算机灵的小伙子张口问道：“会耍轮子吗？” “会。”小伙子自信地站起身，眼睛发亮地冲翠莲说：“不就是拖拉机吗？” “有会耍汽车方向盘的吗？”翠莲再也没看他一眼，扭身看着其他人提高了嗓门。 没人应声。打工者们面面相觑。 22、山区公路。外。日。 一辆满载水泥的新型解放牌重型卡车风风火火地驶过。 23、杂货店前院。外。日。 一辆装满水泥的大解放货车紧挨着小卡车的旁边停在小店前院。 24、杂货店后院小屋。内。日。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后院屋里传出来：“香晓上学了，老爷子呢？” 翠莲的声音：“他去山洞那边看地方去了，一时半会儿还没人。喔，喔，你着什么急，哪次都那么急，透着是过路的，完事就走咋的！” 窸窣声音过后，紧接着像是有喝水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一男一女两大两小，四只脚在床上乱蹬着…… 满身大汗的翠莲，裸露着上身坐起身来说：“这回别走了，这全村也没有一个像你一样会开车的，留我这开车吧。” 男人点燃了一只烟：“你还不如把那小玩意卖了换钱算了。” 翠莲：“我就不！可这全村也没有向我这样有汽车的。再说，它打今天往后也确实用得上啊。” 背着身的男人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你呀，死了也得跟鬼争烟囱。我得马上走了，工地上还等着用水泥呢！对了，我来时给你卸了两袋水泥撂在西屋了。” 男人站起了身。身躯占据了整个画面。 25、小店前院。外。日。 装满水泥的大解放货车轰隆隆地开走了。 只剩下那辆中奖的小卡车孤零零地停在院子里。 26、小店前院。外。晨。 又一个清晨。 翠莲推开门，还是看到了被人打扫过的院落。她打老远就看到牲口棚里的马吃着草。 27、马厩。内。晨。 翠莲径直走进去。牲口棚里睡着一个人。 28、杂货店。内。晨。 “小伙子，想留下来？”香晓爷爷点燃了烟袋吧嗒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四下弥散开来，小屋顿时烟雾缭绕。 那个睡在马棚的小伙子正在低头大口大口地饕餮着早餐。 翠莲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香晓站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一个身份证念着：“朱年时，男，民族，汉，出生 1977年5月15日，住址，黑龙江省牡丹江市……” “你叫朱年时？东北的？来这干啥？”翠莲打断了香晓。 “找事做。”朱年时嘴里咕噜出一句，继续吃着早饭。 香晓不满意翠莲打断她念字，从桌上放着的旅行包里扒拉出一个黑本子。又故意大声念起来：“朱年时，男，1977年5月15日生，准驾车型B……“B”是啥意思呀？” “你会开汽车？”翠莲眼睛亮了一下，又马上说道：“可我们这里不缺人手啊。” 此时，朱年时已经吃完东西。他站起来走向屋外说道：“我不要工钱，也不住屋里，管口饭就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翠莲说道。 朱年时走向屋外的脚步停住了。 29、山间公路上。外。日。 一辆微型小卡车欢快地行驶着。 驾驶室里。 朱年时面无表情地驾驶着小卡车。香晓坐在一旁满脸的兴高采烈。 后车槽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山货。一个小型地秤被固定在后车槽梆外的某一个位置上，随车颠簸着。 30、乡小学校门口。外。日。 小卡车停在了学校门口。香晓从车上下来飞快地跑进校门。 31、山区小乡村。外。日。 翠莲站在小卡车旁和乡亲们打着招呼：“大婶，以后您家里想添个大件什么的就言语一声，反正从县城回来时车也是空的不是。” “我家可比不上你家，没钱添东西，更甭说雇帮手了。”一个农村大妈，一边帮朱年时抬起一麻袋核桃往车里装着一边说：“要不是你这个大能人给收购了，多好的山货也沤糟践喽。” 32、乡间小路。外。日。 装满各种山货的小卡车，缓缓地驶出村口。 33、山区公路上。外。黄昏。 夕阳西下。山区的风光秀丽如画。 风景迷人的水库，波光粼粼，水面上反射着橘黄色的阳光。 沿着水库岸边，一条油黑的公路蜿蜒着伸向水库上游消失在远山的魅影之中。 披着金黄色阳光的小卡车飞快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后车槽里堆放着已经瘪了的麻袋、编织袋和给小店上的货（日用品）， 汽车拐过了几道山梁，眼前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汽车驶进了一条土路旁的一个商店的院子里。 34、小店前院。外。傍晚。 从房子里走出一个老者和一个蹦跳着的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上前帮着卸货。 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火红的夕阳映照在忙着卸车的人们的脸上。山沟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35、杂货店前院。外。夜。 朱年时吃完饭，走出屋门。 来到院子，取了镰刀，背上背篓消失在黑暗中。 36、杂货店。内。夜。 香晓姥爷：“这孩子干的咋样？” 翠莲：“到是真卖力气，就是不爱言语跟哑巴似的。” 香晓姥爷：“你还真打算让他留下啊？” 翠莲：“为啥不？不要工钱，不挑地方住，只是吃饭添双筷子的事，这全乡又有几个会开汽车的，咱村更甭提啦，上哪找这么好的劳力啊！” 香晓姥爷：“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翠莲：“那还用说，这小子肯定有事瞒着咱！我这叫就坡下驴。这年头抓钱是大事，其他都是小事，睁只眼闭只眼得了。他还能耐的杀人不是？再说他身份证还在咱手上呢！” “对，将计就计把情报送出去，我娘还要智取威虎山呢！”香晓在一边不屑于顾。 37、杂货店前院。外。夜。 朱年时身后背篓里装满了野草，朝牲口棚走去。 38、杂货店。内。夜。 香晓姥爷：“就真的不让他进屋住了？” 翠莲：“那可是他自己说的，再说，我到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真老实，等以后时间长了再说。呆会儿我给他送厚一点的铺盖去。” 香晓姥爷：“这是卖马车和牲口的定金，明儿一早人家就把马车赶走。” 翠莲接过钱点着。她眼睛有些湿润：“要说跟我这么多年了，还真是舍不得啊！” 39、马厩。内。夜。 翠莲抱着马头，将头贴到马脸上，眼睛湿乎乎的，一串泪珠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朱年时抱着草料进到棚里，看到后没有吱声，不声不响地给马槽里添起了草料。 翠莲看见朱年时进了棚，抹了一下脸说：“铺盖就在你身后，可别着了凉！我还指望着你干活呢。” 40、杂货店前院。外。夜。 小店屋里面的灯灭了。里面的人睡了。 41、马厩。内。夜。 朱年时仰面躺下。透过棚顶的缝隙，望着满天的繁星愣神。 （画外音）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发出来，声音由弱渐强，由模糊到清晰，反复重复着：“我没有罪啊……是他害得我……我冤枉啊……” 42、杂货店前院。外。夜。 “吱”的一声，杂货店的门开了一条缝。 香晓从门里挤出身来，朝马厩走来。 43、马厩。内。夜。 一个小包裹扔进了牲口棚，吓了马一跳，马的鼻孔里喷出一长串气体。 朱年时连忙坐直了身子，打开包裹一看，一张烙饼和一大块酱肘子展现在眼前。 44、杂货店前院。外。夜。 朱年时从马厩内往外看去，香晓的身影刚好闪进门内。 45、山区村庄。外。日。 山区深处的村庄。 村里土道上，小卡车卷着尘土慢慢行驶着。 翠莲手里举着一个电喇叭喊着：“高价收购土特产、山货啦！” 几个村民手里提着撑得鼓鼓的口袋迎了上去。 装满山货的汽车出了村口拐过一道弯。 翠莲的声音：“停车！停车！” 汽车刹住了。 翠莲下车急急忙忙地解着腰带拐过弯，蹲到一道土沟里。 朱年时百无聊赖地看着车外的风景。离汽车不远处好像是个养鱼的池塘。 突然，传出翠莲的惊叫声。 朱年时跳下汽车。 一条看鱼塘的大狗狂吠着扑向翠莲。 “砰”的一声，一条大木棒正打在大狗的后脑勺上。 恶犬口吐白沫瘫倒在地上，没了声音。 翠莲提上裤子，系着裤带看着倒在地上的狗心有余悸。 朱年时仍下手里的树棍，转身走向汽车。 汽车快速启动上了公路。又突然停住，快速往回倒车。 从汽车上下来的翠莲和朱年时，迅速从地上抬起死狗扔到汽车上。 小卡车的轱辘卷着尘土，消失在路的尽头。 46、杂货店前院。外。夜。 一张刚被剥下的狗皮挂在墙上。 院中央架起的一个大柴锅腾腾地冒着热气；锅里煮着狗肉的沸水滚滚；锅底下燃烧着的柴火劈啪作响，朱年时正在往锅底下添劈柴。 一个立起的木桩上，临时拉过一只电灯。电灯底下支起了一张桌子。 桌子周围坐了六、七个乡村干部模样的人。香晓的姥爷陪着他们吃喝。桌子上的酒菜已吃了大半。 47、杂货店。内。夜。 翠莲在屋里灶台上忙着炒菜，手中的铲子在锅里炒得热火朝天。 香晓闷在屋里撅着嘴写作业。 48、杂货店前院。外。夜。 “翠莲，别折腾了，过来喝口吧。”一个40多岁的男人喝的满脸通红，大声冲屋里喊着。 “狗肉来啦！”翠莲端着一脸盆煮熟的狗肉，来到桌子旁。 “还是翠莲有本事，能淘换来这么好的狗肉。”村会计说着夹起一块狗肉，先放到旁边近五十岁的警察老王的碗里殷勤地说：“对吧，所长。” 翠莲坐在那个40多岁男人和警察老王的中间，各挑了一块狗肉送到他们的碗里冲40多岁男人说：“二哥，咱村就你一个人在乡里，你说咱这奶子山搞旅游开发的事，啥时开始啊？” “我咋知道？那是上边定的，再说啥事能瞒得了你翠莲呢！大伙说是不是啊。”40多岁男子说着，又到满了碗里的酒。 翠莲：“呦！我说李主任，谁不知道你是咱乡开发办大主任啊！你不知道就没人知道啦。” “想知道吗？想的话就喝酒。”李主任此时更兴奋了，抓过酒瓶咕咚咕咚到了一满碗白酒一仰脖自己灌下肚，又到满了一碗端到翠莲眼前。 翠莲还是一个劲地笑：“二哥，我不会喝酒啊。” “嘿，没劲，你不喝谁喝？我总不能让老爷子喝吧。你要是不喝的话我就这么端着到明儿早上。”李主任高举着盛满酒的海碗在翠莲眼前晃着，就是不放下来。 村会计神情紧张地像是自言自语：“娘们家喝不了就算了。” 李主任眼睛一瞪：“谁说的？还真有心疼的！谁说的谁喝！” 警察老王表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场面，没有做声。 李主任站在那里，端着酒碗的手还是不放下来。 一只手接过了盛满白酒的碗。 是朱年时。他端着碗一饮而尽。 “大爷、大叔们。我婶儿她不会喝酒，还是我来吧。”朱年时说着，又给那只白碗到满了酒，端起来咕咚咕咚喝干，又斟满又喝干，一连三次。 “嘿！这是谁啊？”李主任喊了起来。 翠莲楞了一下，马上说道：“哦，这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子，到我家来当伙计了。”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是个爷们！”李主任一看这阵势，立马来了精神，端起酒碗也一口干了进去。 在坐的众人更加来了精神，纷纷端起了酒碗喝了起来。 “翠莲今年就是顺，又中大奖又雇伙计的，可这全村…就是全乡谁能比的了你呀！” “就是，我看你这侄子不赖。” “会开汽车的，可这全村也没一个。” “可不，咱村支书也就有个电驴子骑，人家翠莲家都开上大汽车啦。” 李主任一拍胸脯：“翠莲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等大溶洞开张了，我让你第一个…挑地方…摆摊…没问题…县里的人都给我打…打招呼了，让我照…照顾你。” 49、杂货店前院门口。外。夜。 夜深了。 席散人归，翠莲忙着送人。人们各自骑着早已捆好了礼物的摩托车、自行车歪歪扭扭地各奔东西。 警察老王略显醉意，慢吞吞地走在最后。他不由自主地看了后院小屋一眼，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发现村会计老刘正直愣愣地看着他。 翠莲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继续送着客人。 村会计停住脚步，笑盈盈地扶乡派出所副所长老王骑上车。他看着他们都走了，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翠莲说：“这是你从村里借的两千块钱。”说完骑车走了。 翠莲打开信封一数多了一百元，会心一笑，自语道：“老东西，等着吧。” 50、杂货店前院。外。夜。 翠莲转过身往回走刚进院门口。 “咚”的一声，朱年时一头栽倒在地。 一会儿便响起了震耳的鼾声。 51、杂货店后院小屋。内。夜。 后院一个平时上锁的屋内。 朱年时躺在一个眼下刚过时，从城里淘汰下来的但还是与这间屋子极不相称的大沙发上。他的头歪向一边呼呼睡着。地上有一大滩呕吐物。 一只笤帚和一只簸箕入画。 呕吐物被扫到簸箕里。 一件摘了肩章、警徽标志的崭新的警察大衣披在了朱年时的身上。 52、杂货店后院。外。夜。 小屋的门被关上了。 一把大锁将门锁上。 53、杂货店前院。外。晨。 小卡车没有动窝，静静地停在院子里。 香晓背起书包准备上学，她来到汽车旁等了会儿，不见朱年时的影子，自己走出院子步行上学去了。 54、杂货店后院小屋。内。日。 朱年时醒了。睁开眼睛看到一件警察大衣盖在身上吓了一跳，猛的坐起来，发现没什么动静，静了静心开始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他从未进来过，也很少看见有人进来过，平时一律上着锁的后院的一间当仓库的小屋。 屋子里摆设奇特。除了他躺着的沙发外，一排旧的铁皮文件柜当作了衣柜。文件柜后面是一张宾馆淘汰下来的单人席梦思床。屋子的角落里堆着各色各样的物品。大到办公桌小到纸篓，办公用品俱全，全部是旧货。一顶摘掉帽徽的大沿帽挂在墙上。居然还有一个化妆盒摆在桌子上。平时根本就看不到翠莲化妆啊。屋子的另一面墙上，挂满了一串串红辣椒、玉米棒子、大蒜辫、山蘑菇……另一个角落里还码着几袋高标号水泥，几卷旧地毯…… 朱年时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来到门口一推门，才发现门被反锁着。 55、前院杂货店。内。夜。 香晓姥爷盘腿坐在炕桌前抽烟。翠莲端着饭菜进来。 香晓姥爷：“这小子醒啦？” 翠莲：“差不多了吧，睡了一宿加一个白天了。” 香晓姥爷：“你别在利用他了，你的心思我知道，省俩工钱是小事，你吃准了他有短处？他大老远的跑到咱这儿，就为住牲口棚？该不是从大狱里跑出来的吧？” 翠莲：“爹，他要真是从大狱里溜达出来的倒好了呢，那不更好使唤吗！我看不象，有派出所王所长呢还怕他？明儿我去派出所给他登个记，办个手续啥的不就得啦。” “香晓，喊他吃饭了。”翠莲冲外边喊道。 56、杂货店。内。夜。 几个人在吃晚饭。 香晓姥爷：“孩子，你家里爹妈可好？” 朱年时稍微楞了一下：“我爹早死了，我娘她改嫁了。” 朱年时紧扒拉了几口饭后，正要出屋。 翠莲：“等一下，干啥去？” 朱年时：“我还是有点头疼，想早点睡。” “等等。”翠莲拿出二百元钱说：“这些日子你也累的够戗，这钱留下，你添身新衣裳吧。” 朱年时坚定地：“婶儿，不是说好了吗，我不要钱。” 翠莲：“不是工钱！我是看你身上穿的这件破衣服眼晕！” 朱年时没说什么，继续往屋外走。 香晓一把抢过钱，跑过去塞到朱年时的衣兜里。 57、大溶洞景点。外。日。 彩旗飘飘，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在小店吃狗肉的几个熟面孔正满脸堆笑地使劲拍着巴掌。 县领导乐呵呵地一剪子剪断彩带。 人潮如涌，游客们纷纷涌进大溶洞。 朱年时开着小卡车来到山脚下，驶进乱七八糟停放着大小各种车辆的停车场把车停好。肩抗手提大包小包货物，向溶洞门口走来。 翠莲正在溶洞门口的摊位上吆喝着。显然她的摊位位置是最好的。 朱年时汗流浃背地卸下包裹，摆放货品。 翠莲看到朱年时满头是汗，拿过毛巾给他擦汗。 翠莲：“你歇会儿，呆会儿别忘了还得到村里收购山货呢，县城那边的行情又涨了。” 朱年时从兜里拿出一叠钱递过去：“这是早上卖货的钱。” 翠莲睁着大眼睛：“是不是让人家给包圆啦！” 朱年时点头。 翠莲：“我说怎么这么快呢。还楞着干啥，还不赶紧进村收活去，再进一趟城吧！” 58、小店屋内。内。夜。 翠莲贪婪地数着钱，嘴里还哼起了小调。 香晓写作业的小桌上摆着一个新买的双肩背学生包。 香晓姥爷有些不舒服，从里屋发出阵阵的咳嗽声。 59、山区公路上。外。日。 一辆大解放货车飞速驶来。 香晓坐在朱年时驾驶的小卡车上，向县城方向驶去。与大解放货车擦肩而过。 香晓似乎看到了什么，她把头伸出车窗外，使劲扭着脖子，眼睛瞪着擦肩而过的大解放货车。 大解放货车的后车槽里，孤零零地绑着一台旧电冰箱。大货车渐渐远去。 60、小卡车驾驶室。内。日。 香晓撅着嘴，哼了一下鼻子：“我娘又有事做了。” 朱年时：“今天不是礼拜天吗，山上游客多，你娘她是得忙。” 香晓：“说啥呢？你没看到那个大解放车吗？它是冲着我娘去的。我八、九岁的时候，那辆车就老往我家跑，车一走家里就添点破烂东西。我顶瞧不上我娘这点了。” 朱年时未吱声，继续开车。 香晓：“我最不喜欢那辆车了。它一来，我娘就说有事做，把我支到外面去。” 朱年时加大了油门，小卡车飞快地向县城驶去。 61、杂货店后院小屋。内。夜。 翠莲打开一个包裹，一包塑料袋封面上一条女人的秀腿优美地舒展着。再打开一看，里面有几条崭新的、叠放整齐的连裤袜。 翠莲笨手笨脚地拆开包装，一条透明的连裤袜展现在翠莲眼前。她左看右瞧地上下打量了起来。 一双略显粗糙的手解开裤带，褪去裤子，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 两条穿上了连裤袜的大腿很不自然地在屋中走动着。从小腿肚往上看去，一条齐头大花裤衩被扭曲地塞在连裤袜下面，扭来扭去的滚圆的屁股将连裤袜撑得紧绷绷的。上身穿件背心，下身穿着连裤袜的翠莲在小屋里走来走去。因为不协调显得煞是滑稽。 文件柜的旁边，那台从解放车上抬下来的旧电冰箱傻模傻样地踔在那里。 翠莲扭到电冰箱跟前，打开电冰箱门，从里面居然拿出了一个化妆盒。 一管大红颜色的口红往嘴上涂抹着。 一只眉笔在眉毛上画来画去。 一张粉饼胡乱地在脸上拍打着。 镜子里，一个不伦不类、滑稽可爱的新翠莲裂开嘴乐了。笑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着…… 似乎是从屋子外面飘进来的几个男人的笑声与翠莲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开解放卡车的中年货车司机光着膀子张开嘴冲着画面笑着…… 画面淡去。换成一个穿警服的中年男人一边笑着一边脱下了警服…… 画面又淡去。又换成一个乡镇干部模样的男子一副笑眯眯地样子走过来…… 画面又换成了朱年时一脸的严肃、酣态可掬 64、杂货店。内。夜。 翠莲气呼呼地坐在炕头上，冲香晓没好气地说：“下回再回来这么晚，就自己做饭吃。” 香晓：“不就是耽误你卖一天的货吗？年时哥是做好事才……” “得得得，这些日子他竟做好事了，咱家买卖谁做？他可到好，比我维的人还多，你说说这全村夸他的人还少啊。”翠莲打断了香晓的话。她跳下炕一掀门帘进了堂屋，不一会儿传出了做饭声。 香晓冲外屋问：“我姥爷呢？” 翠莲：“这几天不大舒服，躺下啦。” 香晓进里屋看他姥爷去了。 翠莲端着做好的饭菜进屋摆在桌子上。刚想让香晓去叫朱年时吃饭，听到里屋香晓和她姥爷说着话，没打扰他们。 65、小店前院。外。夜。 翠莲来到院中向朱年时的小屋走去，准备叫他吃饭。 她走到小屋门口推门就进。 66、朱年时小屋。（原马厩）内。夜。 光着屁股的朱年时双脚站在平时用来刷车的塑料桶里，身体正面朝墙，正用双手高高举起一脸盆水，从头到脚地淋下来。 翠莲进屋的一刹那，正好看到光着屁股冲凉的朱年时的背影。她看到体魄健壮的小伙子的裸体，不由的楞了几秒钟，然而很快就冲朱年时的背影说道：“冲完凉，就上大屋吃饭去啊，多穿点儿，别着了凉！” 翠莲一说话，把站在塑料桶里的朱年时吓了一跳，慌乱中他身体失去平衡，脚下的桶一歪，摔在地上，从手中抛出的脸盆正好砸在刚转身出去的翠莲的背上…… 67、大溶洞景点。外。日。 一拨游客走出山洞。翠莲忙着向游客推销旅游商品。 忙过一阵后，翠莲和其他几位摊主聊起了天。 女摊主甲：“看这阵势今年年底分红错不了。” 摊主乙：“那还用说，人家翠莲肯定少分不了。 摊主丙：“可不是吗，人家翠莲入股多呀，还能少分的了？是吧翠莲，哎，你入了多少股啊？有两千快吧！” 翠莲：“你们就别想啦，上边说了，头两年不分红了。” 众人皆惊。 翠莲：“红是不分了，听说还要大家伙攒钱，过两年建飞机场呢！说是什么旅游飞机，你们见过飞机吗？到时候飞机在咱们水库上边一飞，就别提多稀罕啦！” 摊主甲：“翠莲，你坐过飞机咋的？” 其他摊主附合着： “人家翠莲啥没见过啊！” “就是呀” “她多能耐啊！”…… 68、杂货店。内。夜。 香晓姥爷躺在炕上神情倦怠。 翠莲端着药碗送到他面前：“您就别操心了，香晓大了，明年她上初中，我打算让她到城里念去，到时侯可以住在学校，我都在县里托人了。” 香晓姥爷：“我年岁大了，我是说将来这小店缺人手不是？年时这小子到是挺能干的，但他毕竟不是家里人啊。” 69、朱年时住处。内。夜。 朱年时躺在搭起的木板床上。眼睛看着窗户外的月亮。 月亮慢慢淡去…… 70、东北某市。某汽车中专学校教室。内。日。 两只手相互握在一起微微摇晃着。两个中专男生正在掰腕子。 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同学。 两人的脸都憋得面红耳赤。其中一个脸部表情扭曲，汗珠从脸上滚下，另一个正是朱年时。他表情沉稳，目不斜视。 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抖动得越来越厉害。终于一只手牢牢地将另一只手压倒在课桌上。 围观的同学哄笑起来。输者神情沮丧、情绪激动。赢者面无表情。 输者拨开人群跑出教室。 71、学生宿舍。内。夜。 睡在上铺的朱年时睡得正香，突然觉得脖子冰凉，一下子坐起身来，发现是一根吃了半截的冰棍塞到他的脖子底下。他歪着脖子往床下看去。 白天掰腕子输了的同学只穿了件三角裤衩正撅着屁股，双手举着一架高倍望远镜，站在敞开的窗户前，朝对面的女生宿舍楼窥视。 朱年时从上铺下来，一把抢过望远镜朝对面望去。 只穿着内衣的几个女生在水房里洗衣服。 同学又夺回去看。朱年时又夺过来。二人争执起来，越来越激烈。同宿舍的同学过来劝解。 朱年时一手掐住同学的脖子，一手抓住他的三角裤衩，一使劲将同学仍出窗外。 窗外传来一声惨叫。 窗内的朱年时，面无表情，手里还抓着一条裤衩。 沉默了几秒钟。宿舍里的人突然大笑起来。 窗外，那个同学站起身来，正光着屁股往回爬呢。原来他们住的宿舍在一楼。 72、朱年时住处。内。夜。 回忆快乐学生时代的朱年时，躺在木板床上乐了。 一根冰棍贴到他的脸上。 朱年时激灵一下，腾地坐起身。 “乐啥呢？做梦了？”香晓手里举着一根冰棍递给朱年时，笑得前仰后合。 “我娘说了，明儿个我就要到城里念中学了，是住在那里的不回来，年时哥，住校好吗？”香晓一脸天真地看着朱年时。 “挺好玩的，热闹。”朱年时回答着，他似乎还沉浸在学生时代…… 73、村委会会计办公室。内。日。 翠莲提着两瓶酒进屋。 村会计老刘戴着有年头的眼镜，正趴在桌子上大模大样地忙活着。一看翠莲进来赶忙站起身。 翠莲：“他大哥，我今儿来可……” “不是还钱来的！是不？”村会计老刘不紧不慢地接过话茬。 “你赶明儿算命去得了，真是神了！这些日子手头有点紧，香晓就要念中学了，她姥爷最近身子骨又……干啥不使钱啊。还得……” “还得借点是不？”村会计老刘打断了翠莲的话。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信封伸到翠莲面前，继续说：“早就准备好喽！这是五千块。” 翠莲扑哧一下乐出声来：“嘿，该不是年终分红吧？” 村会计老刘：“你呀，简直就是钻到我骨头里的骨髓，我身上的魂儿都不知跑哪躲起来了！”他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上边说了，年底是不分红了，可你是例外呀！是李主任让你来的吧？” “去！我翠莲今儿个可是给你送酒来的啊！”翠莲说着将两瓶酒往桌子上一墩，抓过信封，转身扭着屁股出去了。 村会计老刘欲言又止，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74、乡派出所副所长办公室。内。日。 “这事就样定了”刚撂下电话的王所对旁边坐着的人说道：“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的正是翠莲：“办个证咋那费劲呢？” 王所长：“以后所里添置了计算机就方便啦，上网一查就出来。” “就你那老胳膊腿也能鼓捣得了那玩意？”翠莲一脸的不屑。她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继续说：“一定把事给我办了啊！我得赶紧走了，摊上还没人盯着呢！” “真他妈的是个钱串子！没个够！”老王所长看着翠莲走出门的背影，笑着骂道。 75、大溶洞景点。外。日。 成批的游客越来越多。各个旅游团的导游们手举着各式各样的小旗招呼着自己的游客。电喇叭的声音和人群聒噪声汇成一片。 翠莲在摊位前紧忙着招呼游客。 76、小店前院。外。日。 院墙被推倒了。几个瓦匠正在砌墙盖房。小店前院成了小工地。 那辆熟悉的解放大卡车停在一边。有人正忙着从车上歇下从别处拆下来的旧门窗、木料。 朱年时开着小卡车过来，将车停在工地打开车槽梆歇下一块大苫布来。 香晓爷拖着虚弱的身子，在院中招呼人抽烟喝茶。 77、小店后院小屋。内。日。 货车司机坐在沙发上大口的喝水。翠莲站在一旁看着他：“慢点喝，跟八百辈子没喝过水似的。” “我还八百辈子没碰过你了呢。”货车司机说着将翠莲一头按在沙发上，大手在翠莲的胸部揉搓起来。 “你看你还是老毛病 一见面就急着要。”翠莲气喘吁吁地推开货车司机，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向文件柜后面。 翠莲脱下的衣裳从文件柜后面一件件地仍出来，一件大花裤衩正好落在货车司机的脸上。 从文件柜后面的席梦思床上传出翠莲发嗲的声音：“傻样！过来啊，这里多舒坦呀。” 货车司机猛地捋下落在脸上的大花裤衩，疾步向文件柜后面走去…… 78、小店前院。外。日。 盖房的人们有的砌墙、有的推砌墙用的山石、有的刨木料。院内一派热火朝天地景象。 79、小店后院小屋。内。日。 货车司机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准备走。翠莲往身上胡乱穿了件大背心，还光着大腿。她低着头手里摆弄着一个已经过时了的大汉显寻呼机问：“这玩意咋使啊？” 货车司机：“你就当玩意摆着呗，这玩意可贵了，四千多块呢。” 翠莲一眼瞧见了他腰里别着一个小的，她撇着嘴说：“你是换新的啦！才想起把旧的给我，谁稀罕啊。” 货车司机：“我这一走，得有个一年半载的来不了你这了。” 翠莲的脸色立马耷拉下来。 货车司机已经快走出了屋门，他甩过一句话：“没法子，除了身上的嘴是自己的，整个身子还不都他妈的是人家的！” 80、小店前院。外。日。 几乎变了样的小店前院，一大半院墙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刚建好的简易房。 靠公路的一间房子的山墙下面。朱年时正拿着一把大刷子在墙上面写字。 山墙上。用白漆写就的大字刹是醒目：住农家院、吃农家饭、享受农家乐趣。 小店周围的群山俊美秀丽。小店的上空漂浮着几片白云，一群飞翔的野鸟划过蔚蓝的天空…… 画面上叠加出字幕：七年以后…… 一架国产运五旅游飞机轰鸣着低空掠过水库，在水库上空盘旋了半圈，调头往回从小店上空掠过，向大溶洞方向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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