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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菊花漄 |
【原创剧本网】作者:瑶春幸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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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漄
1,某医院高干病房,内,柯天佑,牛莹分别躺在两张病床上,靠墙的一角摆两盆含苞欲放的菊花,黄白两色。
柯天佑两眼直直地看着盆里的菊花,眼里泪光闪烁。
牛莹顺他的目光看去,欠身试探说:“伯伯,您一向不喜欢菊花,我是不是呼人把它们移走?”
柯天佑摆手说:“不,让它们在这儿吧。”
牛莹安慰说:“伯伯,您别太担心了,有咱俩的血液,宝俊哥一定能转危为安。”
柯天佑含泪点头说:“莹莹,我替宝俊谢谢你。”
牛莹说:“伯伯,宝俊哥的爸妈快到了吧,而您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柯天佑流泪说:“不知为什么,彤彤带他来的第一天,我对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我们早就认识似的,很有缘分。莹莹,你是学医的,你说RH阴性血型真那么稀有吗?血型属于遗传学范围,又为什么他的爸爸妈妈不是这种血型呢?宝俊,你,我,我们竟是同一种血型,这是一种巧合吗?”
牛莹困惑地说:“伯伯,我也一直地想不明白,RH阴性血在我国人群中平均出现率为千分之三至千分之四,我们几个却有幸是?而宝俊哥的爸妈却不是,这只有一种可能……”牛莹恐慌地捂嘴巴,不往下说。
牛莹不相信地自言自语:“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柯天佑不解地看牛莹:“太离谱了,我们无法解释是吗?”
马辉推门走进来,接着说:“真离谱了,不符合遗传学是不是?”眼睛看着柯天佑和牛莹。
柯天佑急切地坐起,说:“马辉,你一定要救他,不惜一切代价。”
马辉拍柯天佑肩膀说:“天佑,放心吧,输血后,宝俊各项指标都恢复正常,病情已基本稳定下来。另外,彤彤手术很成功,她让我给你们报平安。”
柯天佑哽噎着,歉意说:“我总是给你添许多麻烦。”
马辉笑说:“又不是一两天的朋友,对我就不要客气了。”
牛莹长出一口气,激动地说:“马院长,我们太紧张了,一颗心提溜着,知道他们平安无事,这下终可以放下来了。”
马辉转向牛莹不经意地问:“牛莹,你妈妈叫周静?”
牛莹意外地说:“您认识我妈妈?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
马辉说:“我不认识,但你应该是她的女儿。”
马辉证实什么似地说:“ 你今年是十八岁,你妈就生你一个女儿是不是?”
牛莹莫名其妙地看着马辉:“我今年是十八岁了,我妈就生我一个孩子。马院长,您还查户口呀?” 牛莹习惯地摇摇头。
柯天佑看看马辉,了解说:“宝俊的爸妈快到了吗?”
马辉看手表说:“快到了。”
马辉扶柯天佑躺好,说:“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但是,你们首先得保持平静,不能太激动。你们刚刚献过血,需要静养。”
柯天佑催促说:“你说吧,我们的身体又不是小孩子,哪那么担不住病儿?没那么娇气的。”
马辉说:“宝俊不是赖士行的亲生儿子,他让我告诉你们这真相。”
柯天佑震惊地,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牛莹若有所思地说:“真是那样啊?那么,他的亲生父母会是谁呢?”
马辉埋怨柯天佑说:“天佑,豫南是你的根哪,你怎么能拒绝说那里不是你的故乡?而遮起庐山真面目?你真该醒醒了。”
2,重症监护室,内。
赖宝俊昏睡着,面罩吸氧,床头心电监护机上显示着生命体征,输液架上挂一袋药液,一袋血液,输液,输血针头分别扎在同一条手臂上。引流管伸入床下的引流瓶。
赖宝俊身子辗转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姑,姑,姑。”
一个俊俏美丽的女人,身穿白衣,乘着祥云,微笑着,从天空中朝他飞来,“宝儿,宝儿……”女人轻喊着,声音很温暖。
十五年前,秋末,川西一农家院内,日。
赖士行往包里装打好的火纸,鞭炮,鸡子,梨等祭品,准备出门。
赖宝俊站在院子里抹眼泪:“妈妈,我为什么要去拜姑姑?我今年不去,可以不可以?”
刘淑惠摸宝俊头说:“宝儿,不可以,姑是你生命里最亲的人,你长大了,应该去拜姑姑。”
宝俊擦擦眼泪,仰脸看母亲:“娘家侄儿是亲人儿,姑没有儿子,我就是姑最最亲的人儿,是吗?妈妈?”
刘淑惠两眼盈泪,她蹲下身子,细心地整理宝俊的衣服:“宝儿乖,宝儿长大了,宝儿能报答姑了,宝儿年年去给姑上坟,陪姑说说话,汇报一下学习成绩,姑在九泉下也会高兴的。”
宝俊自觉地跑到父亲跟前:“爸爸,我背包吧。”
赖士行极快地擦擦眼泪:“宝儿,包太重,你背不动,爸爸背。”
宝俊在前面带路说:“宝儿不忘姑,一辈子记得姑,好不好,爸爸?”
赖士行和宝俊出村。
秋天的黎明,父子二人下车后,一前一后步行在山路上。
菊花漄,满坡枯萎的野菊花,一座孤坟静卧菊花丛中。
赖士行摆上祭品,点燃火纸,放鞭炮。
赖士行拉宝俊跪在坟头:“菊香,孩子看你来了,宝儿很听话,学习也好,你就放心吧。”
宝俊懂事地跪在那儿,给姑姑磕三个头:“姑,我是宝儿,爸和我看您来了,我们给您送些钱花,您起来拾钱吧。”
赖士行无声地流泪。
宝俊站起来,牵爸爸手说:“爸,姑能听见我说话吗?她真地知道我来了?爸,您想哭就哭吧,憋在心里难受。”
宝俊说着也不由地哭了。
赖士行搂着宝俊痛哭失声。
宝俊大声呼喊:“姑-姑。”
赖士行也面向大山:“菊香……”
“姑姑”“菊香……” 喊声在山谷里回荡。
赖宝俊烦躁不安,不输液的手臂掀着被子,模糊地喊着:“姑,姑,姑……”
一天前,通往豫南的路上, 赖宝俊开着车,柯彤彤坐在车上,车子向豫南方向开。
柯彤落下车窗,两眼看着窗外,一棵棵树木,一座座山峰很迅速地向身后退去。
柯彤感叹地说:“很久没有出来了,外面的景色真美。宝俊,你每年都去看姑姑吗?姑姑那么年轻怎么就去世了呢?叔叔又为什么反对你同我交往呢?而且不管我是不是豫南柯家的女儿?你不觉得这是一些谜吗?”
赖宝俊握着方向盘,摇头说:“我爸一直很忌讳我提姑姑,每一次,爸爸都很痛苦,姑是爸爸心里的疼,我不想让爸爸伤心,至今我也不知道姑姑的死因。妈妈只告诉我姑像菊花那样美丽,姑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爸爸也不告诉我与豫南柯家的恩仇,也许与姑姑的死有关吧。”
柯彤惋惜说:“姑姑真可怜。”
一只野兔从山坡上窜下来,跳到路面上。
柯彤一眼看见兔子:“野兔!”
赖宝俊刹车不及,车子撞在石壁上……
重症监护室,赖宝俊面色转红润,他渐渐睡熟。
3医院大门口,赖士行和刘淑惠急匆匆下车,马辉迎上前去。
赖士行紧握马辉手说:“您是马院长吧,我们谢谢您。”
马辉说:“自家人就不要客气了,孩子已经转危为安,我带你们去看。”
刘淑惠眼里噙着泪儿,紧紧跟在后面,他们一行穿过院子,朝重症监护室走去。
重症监护室外,赖士行,刘淑惠夫妇二人隔着玻璃看自己的儿子,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刘淑惠哭泣着:“宝俊,宝俊。”
赖士行哽咽着安慰妻子:“惠,放心吧,孩子已经没事了,只要孩子平安健康,其他一切又算得了什么?该来的,我们就得面对。菊香委屈了这么多年,是该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刘淑惠擦擦泪,对马辉说:“马院长,这孩子命苦,您一定要全力救他。”
马辉点头说:“你们请宽心,让孩子静养吧,咱们去那边谈。”
他们离开重症监护室。
4 高干病房内,柯天佑忐忑不安,他来来回回踱着步子。
牛莹看着,费解地说:“伯伯,您很紧张,您们很早就认识吗?”
柯天佑来来回回走,想着心事,他猛醒悟过来说:“莹莹,你说什么?”
牛莹说:“伯伯,您太激动了,您这状态不好,您应该静下心来。”
柯天佑听话地坐在床沿上,他神色很恍惚。
马辉一行走进来。
柯天佑惊呆似地看着赖士行。
赖士行快步走上前,他紧握柯天佑手说:“是你!真是你!谢谢你救了宝俊。”
柯天佑不相信地说:“这不是在做梦吧?你真是赖士行?”
柯天佑仔细地打量刘淑惠,他摇头说:“你怎么会是赖士行?赖士行身边有菊香才对,她却不是菊香。”
赖士行感叹说:“天佑,你还记得菊香?”
柯天佑抑制着眼泪,失态地说:“菊香在哪里?她还好吗?”
赖士行摇摇头,平静地说:“天佑,你不想知道宝俊的身世吗?宝俊是你的亲生儿子。”
柯天佑震惊地不相信地说:“不会的,不会的。”,眼里泪却满。
马辉打开报告单说:“天佑,是真的,我拿你们剩余的血样做了DNA鉴定,你们确是父子关系。”
柯天佑呆了,傻了样儿,静静地坐着,泪水滂沱而下。
“为什么会是这样?士行?菊香,她究竟在哪里?”柯天佑抓赖士行手说。
“天佑,豫南是你的根儿哪,你却因菊香的背叛否定它,事实呢?你又怎样还菊香一个清白?那么一位可亲,可敬,可爱的女人,为了你,为了孩子,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赖士行沉痛地说,一双眼睛穿越远处的楼层……
5 二十多年前, 豫南,老林冲内的香菇棚内。
长庆嫂翻转手里的栗木栋说:“菊香妹子,你的苦日子快到头了,他一毕业,还不把你接了去?到时间了别忘了嫂。”
菊香一边摘香菇,一边羞涩地说:“嫂,瞧你说的。”
快嘴景把采光的栗木栋扔一边,“香儿,要我说,你还是忘了那小子,以后说不定还是个陈世美哩。还是咱老板,摸得着,看得见,人又帅气,能干,对你更是真心实意, 你们才是相配的一对儿,你说是不是?”快嘴景笑着,撇一眼旁边的赖士行,无遮拦地说。
赖士行啧怪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柯天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菊香别听景嫂子胡说。”
菊香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长庆嫂瞪一眼快嘴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玩笑开地太过火了吧,看把菊香妹子为难的?……”
村前柿树下,菊香常常站在那儿,看远处的山路出神儿,一只只雀儿吵闹着,落在树梢上。
“菊香。”赖士行犹豫着,走了过来。
菊香一惊,回头见是赖士行,支吾着说,“我,我随便走走。”
“菊香,你一定要对自己,对他有信心,他不会辜负你的。”赖士行看菊香说。
一抹泪光从她眼里闪过,“我知道的,为这儿,我才想,才想该不该拖累他。一个山里娃,能够走出去,考上全国重点大学,很不容易的,我,我一个初中生,是不是配得上他?影响不影响他的前程?”捏着柿树叶儿,菊香困惑地说。
秋风舞动菊香的发梢。
“菊香,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美丽的姑娘,你为他付出了许多,送走了他的老母亲,又供他上学。你本来很有主见的,怎么又犹豫不决呢?”赖士行看着远处说。
“请你不要说了,我想静一静。”菊香流泪说,转身朝村子跑去。
6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清冷的月辉照耀着弯曲的山路, 柯天佑披星戴月,走在山路上。往事一点点影片样在他脑海里盘旋……
五年前,周六的一个下午,山路口,菊香推一辆破旧的自行车等在路边,神色焦急而期待,她不住地朝过往的车辆张望。
一辆客车停在路边, 柯天佑提着书包跳下车,快步朝菊香跑去,菊香激动地喊:“天佑哥!”
柯天佑责备说:“不是说好不来接的吗?你怎么又来了?你爹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菊香 解释说:“路那么远,你要走到天黑的。我爹很疼我,大不了他骂我几句,这总比让你摸黑回去强吧?我不怕的。”
菊香一边说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两只煮熟的鸡蛋,递给柯天佑:“还有点温呢,你吃吧。”
柯天佑接过来,默默地看着菊香,而后他把两只蛋递过去:“我不吃,你吃吧。”
菊香生气地说:“你读高中,很快就考大学了,给你补补脑子不对么?天佑哥,你不是嫌弃我吧?我一个初中生……”
柯天佑打断说:“你想哪了?你才是咱山旮旯里的一只金凤凰,你爹又是村支书,我和我娘都不敢高攀的,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
菊香把鸡蛋在车把上磕破,高兴地说:“那你就吃吧。天佑哥,我就喜欢像你这样有学问的人。”
吃完鸡蛋,柯天佑骑着车,菊香坐在后面,车子吱吱呀呀地在山路上滚动……
菊香是村长家的幺女,菊香的美丽是远近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情窦初开的他,曾在心里立下誓愿:一定要考上学,跳出农门,然后把菊香娶回家,白头偕老。自己家孤儿寡母的,在村子里实在是不起眼,菊香爹根本不放在心上,考上学是他唯一的出路和筹码,他为菊香而努力。
周围山村里,也只有柯天佑一人一路顺风走了过来。每逢周末,菊香总骑她爹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在山路口接他回家,几十里山路,不知不觉中走过。
菊香家的粮票,也都让菊香换成饭票,全部给了柯天佑,柯天佑拒绝,菊香笑说以后有了还她。菊香爹提醒她说,“你这妮子疯心了,他考上了,远走高飞,考不上了,一个穷书生,山里活又干不了,凭哪样都不称心,你却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别怪爹没提醒你。”菊香跟她爹更白,“您还是村长哩,连这点儿都不明白,咱山沟里出秀才不也是您的光荣?咱们应该帮他,就是他不娶我,我也要帮。”菊香说到做到,下学后,她一直在帮他,帮他的家庭,直到他母亲去世。
他考上了重点大学,学校里有奖学金,有生活补助,课余,他仍然把自己推出去,勤工俭学,他心里有梦想,他想实现那愿望。
菊香也隔三差五地给他汇钱,说她已离开家,搬到了他家,养鸡喂鸭,耕种田地,农闲时则去外地人赖士行的香菇场里当会计,菊香不让他为钱的事奔波劳累。
几年下来,他们就这样书信来往,为了节省路费,菊香不让他回来,他也想把钱省下来,以后在城里筑个窝,随后把菊香接出来,给她一个温暖,无虑的家。归心似箭,一宛上玄月清冷地挂在山峰上。
一束若明若暗的火把,是菊香吗?“菊香”他大声地喊,响声在山谷里回荡,“菊香”。渐近的人影,已经看得很清了,是她,菊香飞跑着,险些跌倒。柯天佑张开臂膀,第一次紧紧拥抱菊香。
温软丰满的躯体,嗔怪浅飞的珠泪,银白的月辉,鸭蛋青似的脸色,混合满漄满坡的菊香味儿,柯天佑醉了,痴了。颇有成就的张扬,和着感恩,和着情欲,和着空谷幽月的天做被地做床,柯天佑痴迷地把菊香放倒在柔软的菊毯上,不顾菊香的挣扎和反抗。远处,一个男人头也不回地往村子里走。
菊香满脸泪水,伤心的,幸福的,无奈又无助的,清醒后的他,捧她绝望,茫然的脸,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香儿,我会承担所有的责任,你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这里太偏僻,太落后了。”他拥着她,低语到天亮,沉默着,菊香把眼泪擦干。
“我不怪你,你却让我放弃了做人的原则,这一切太不应该了,既已经发生了,也只有顺其自然,天佑哥,你走吧,你不属于这里。”送他走,菊香冷静地说,眼泪不由地流出来,该断不断理还乱,她不想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7 两月后,天佑回来接菊香,菊香却已经嫁给了赖士行。
乡医院里,菊香满脸蜡黄地躺在病床上,赖士行在床前小心侍候,翻身,拍背,擦嘴,漱口,无微不至地照顾。柯天佑远远地看着,看着这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一丝冰冷的恨意从心底悄悄升起,游走,流窜,漫延到指端末梢,不论什么原因,什么理由,他都不能原谅她,他恨,恨大山,恨一切,他发誓永不回来。
8 “究竟怎样呢?”柯天佑迫切想知道。
“菊花漄,你还记得吧,你走后,菊香总是偷偷地哭,一个月吧,她不停地呕吐,她躺在家里,不敢出门,不敢工作,这样一个山疙旯里,她爹又是村长的山疙旯里,唾沫星儿子能淹死人,而且是一家人。她丢不起这个人。”诉说往事,赖士行的心里无奈而伤疼。
一天晚上,她向我辞工说,不干了。我问她准备去哪儿,她光哭不说,我悄悄跟了出去,村前柿树上吊着一根绳子,未婚先孕,她不容许自己这样,她又不能嫁给你,她自卑,她善良,她固执,她脆弱,她坚强。我夺下绳子说,“你不是不想嫁他吗?那就嫁给我好了,我接受你们,我会像爱你那样爱他,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不,不,他不同意,我也不允许自己,这对你不公平。”菊香心里很乱。
“让柯天佑彻底地死心。嫁给我吧,菊香!”是我的话,点亮了她,“让他死心?”就这样菊香出嫁了。
菊香妊娠反应严重,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说,她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不能生育,必须马上终止妊娠。菊香不同意,她坚持生下来,住院四个月后,病情稳定下来,菊香闹着要出院,她说,“士行,我真地能行,咱们回家吧,再不回去,生意就垮了,那可是几十户人家的收入呀。”拗不过,赖世行去办出院,但告诉她说必须按时检查。
在家里那几个月,菊香心情好,方方面面注意得非常周到,病情一直稳定,没有特殊不适。她宽慰赖世行说,“怀孕都这个样子,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吧。”幸福的日子很长很短,赖士行每一天都如履薄冰。
生产时,赖世行选择剖腹产,菊香歉意说,“我这一辈子只能生这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别人的孩子,我欠你的,是还不清了。”赖士行责备说,“你说哪里话呢?只要你和孩子平安,我就别无他求了。”手术很顺利,是一个漂亮的男婴。
不要喂孩子母乳,医生一直要求,菊香心疼孩子,说母乳有营养,有抗力,坚持要喂。宝俊满月那天,菊香突然心衰,咳喘着,呼吸困难,临走时,喘息说,“带孩子回川西,找一个爱,爱你的人,成个家,跟孩子说,我是姑,把我埋在菊,菊花漄。”
柯天佑泪流满面,“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他喊着,无法言喻的悲痛,潮水样淹没了他的心胸。
“我都做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菊香,我是个罪人,对不起你。”柯天佑扶窗,痛苦地说,模糊的尘埃里找不到他的爱人。
赖士行擦眼角的泪水,“每年忌日,我都带俊儿去看她,那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们都从村子里搬了出去,在公路边盖起了楼房,村里的老屋成了野猫野狗的住处,孤坟无语,她在等待,等待你的归来。”
“兄弟!”柯天佑握赖世行的手说,“我会去的,我会去的,我会用后半生陪伴她,我欠他们母子太多了,宝俊有你这样的父亲,是他的福分,你是他永远的爸爸,没有谁能夺得去,菊香也没看走眼,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实在惭愧得很。”柯天佑掏心窝说。
“天佑,那彤彤该是宝俊的妹妹?”赖士行不放心地问。
“不,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宝俊应该是我的女婿,”柯天佑纠正说。
9 “离开豫南,我心里没有希望,只有仇恨,我想报复,想堕落,是另外一个女人,梅氏总裁的独生女梅玫挽救了我,我也理所当然地成了梅企的接班人。但我们一直没生育,问题出在梅玫身上,我们便领养了彤彤。”柯天佑解释说。
“你身体健康,应我的要求,你特留一份精液在医院。”马辉打断说。柯天佑点点头,忽然转向马辉,“你怎么突然提这个?”马辉打开另一份DNA 报告单说,“大家都开心一些,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牛莹是天佑的亲生女儿,而且是体外受精的特殊女儿,这本不能外传的,因情况特殊,我们也就另当别论了。”柯天佑难以置信地说,“一切你都调查过了?”
“是的,使用那份精液的,确是牛莹的母亲周静。”马辉证实说。
一切听天书样,牛莹却相信这是真的。不仅因为她是医学院的高材生,而且事实应该是这样,她终于明白了许多无法解释的答案,为什么爸爸冷落妈妈?为什么爸爸冷冰冰待她?为什么她做多好,爸爸都不喜欢她?又为什么爸爸明明想关心她,却又模棱两可地不肯表示?她早该想到这些,她却想不到她会是柯天佑的女儿,事实上,她是梅玫的保健医生,他们是雇佣关系,虽然是象征性的。
10 二十年前,牛京面对这个粉团团的婴儿,一时间手足无措,是做父亲的喜悦?抑或是做男人的羞辱和难堪?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现实的一幕,只好悲凉地走出产房。
“妈,他怎能这样?”周静躺在产床上,委屈地对退了休的婆婆说。
李局长安慰儿媳,“静儿,给他一些时间,他会接受你们母女的。”虽然当初牛京同意过的,可一旦面对,他仍然迈不过那个槛。李局长内心对儿子产生许多的歉意,牛京六岁时,患了腮腺炎,自己当时在一个小学校任校长,因为工作忙,她没把儿子的病放在心上,腮腺炎并发睾丸炎,她仍然没有重视,结婚后的儿子一直不生育,检查的结果是腮腺炎引的祸,而一切已经无法挽回。迫不得己,她才领周静去做人工授精术。
周静搂着女儿,同样感叹命运的捉弄。
做为一个从农村走出的大学生,几年都市生活的熏陶和同化,她便不想回家乡小镇,想在城市里落地生根。周静是出了名的校花,身边不乏莘莘学子的追求和爱慕,而他们同自己一样的命运,她不会把自己交给这样的同类。考上学,只是第一步,留在大都市,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因为长相漂亮,实习期间,就有许多带教老师给她说媒,假如她想留下的话,对象当然是一些有门路的上层阶级,许多不同界的师姐们都以这种方式留下来,不管以后生活质量的好和坏。相对而言,周静是很挑剔的一个人,一般的高干家庭,她看不到眼里,她要挑一个既有家庭背景,又有生活品位的高干子弟,她终于等到了牛京,他的冷漠和孤傲,让她怦然心动。
在这一场政治或非政治的婚姻里,周静享受到了高高在上的虚荣和豪华,在许多人的追捧里,她庆幸自己的选择和好运。生个孩子吧,让自己的根儿彻底地扎下来。她细心地熬粥,给牛京滋补身子,一年过去了,她的肚子仍然不见动静,她急,婆婆急,检查的结果是牛京儿时的一场并发症影响了他的生殖功能,牛京渐渐变得孤僻和暴躁。
“领养一个吧。”周静求他。
“你后悔了?”牛京抢白说。求医问药的奔波,加上心灵上承受的折磨,周静怀疑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婆婆的开明和智慧,给她死水样的生活注入了一针兴奋剂,征得牛京同意,她随婆婆去医院买单孕育。
十月怀胎,她沉浸在即做母亲的欣喜里。牛京对她隆起的肚皮,却一会儿是天使,一会儿是魔鬼,她搞不明男人的心思,随其遍地,逆来顺受地,不知不觉地,她爱上了这个可怜又自负的男人。女儿身上有她的基因,她同他一块儿抚养她,女儿长大后,一定会像爱她一样爱自己的父亲,她种树,他乘凉。
11 依依呀呀地学语,女儿会喊的是“爸爸,爸爸。”稚嫩的童音,牛京激动得浑身颤抖,他却克制着,很冷淡地待她,不肯给牛莹一个笑脸或者拥抱她一下。
牛莹渐渐长大,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整个大院都以牛莹为荣,牛京却对女儿无动于衷。“妈妈,爸爸好像不喜欢我。”懂事的女儿悄悄问她的母亲。
周静抚摸女儿的头说,“爸爸怎么会不爱你呢?他只是不善于表白罢了。”背转脸儿,她擦流出的泪水。
“妈妈,您不要难过,我一定给您争气,好好学习,做一个有成绩的人,爸不是喜欢男孩吗?我争取不亚于他们。”牛莹小小的年纪,就与众不同地出色。
“女儿很好很优秀的一个人,你却排斥她,她能选择吗?你对她公平吗?”周静流泪说。
“女儿再好,也是别人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有养她吗?她生活得不好吗?我有选择的余地吗?谁又对我公平了?”牛京摔门而去。外面没有月色,只有冷风拍打着梧桐。
12 随着爷奶的去世,牛莹很少回家,初中,高中,她一直住校。偶尔,爸爸来看她,也只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把钱放下,很少同她交流,许多时候,都是妈妈来看她。
她常常羡慕别人家里的温暖,哪怕是一个鸽子笼样的小家。她们家很大,却到处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没有生机,没有暖情,她便逃避它,虽然,她爱自己的爸爸妈妈。
13 牛莹很争气,她考上了医科大学。
大二暑假,她去溜冰场干兼职。一天下午,临下班时候,一个女孩来溜冰,她修长的身材,美丽的大眼睛,一举一动,都吸引着牛莹,她在噪杂的人群中,也发现了牛莹,见她看她,回报她友好的一笑。随她后到的男孩,不次于女孩的玉树临风。他们手牵手在溜冰池里滑动,女孩很熟练,是教男孩的吧,男孩动作笨拙,一不小心,他仍然摔了一跤。那一跤很疼,男孩坐在那里没动,头上冷汗直冒。
女孩心疼地扶他,男孩摆手说不用,硬撑着,想站起来。牛莹走过去,她握男孩脚说,“来,让我看看。”她轻轻一拉一压,从针头盒里取一枚小小的银针,轻轻一刺,极专业的手法。
“试一试,怎么样?”牛莹收针说。
男孩活动活动脚,他慢慢站起来,脸上再不是痛苦的表情。
“小妹妹,谢谢你。”女孩拉牛莹手说。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男孩感激地问。
“我叫牛莹,医大二年级学生。”牛莹整理东西说。
“我是柯彤,他是赖宝俊,莹莹,我们作朋友,可以吗?”
牛莹憨厚地笑,他们成了好朋友。
14 周六下午,牛莹在图书馆看书,盼盼找她说,有人来看她,牛莹出去,柯彤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校门口,男人儒雅的风度,精明能干的眼神,她并不认识他,他是谁呢?
“莹莹,他是我爸爸。”柯彤介绍说。
“想得到的,您好,柯伯伯。”
“莹莹,谢谢你帮了彤彤他们,今天,我们请你去家里吃顿便饭,另外我有一事相求。”柯天佑客气地说。
车上,柯彤夸张地描述牛莹妙手回春的经过,牛莹腼腆地说,“不值一提的,很小儿科的事,我是学针灸推拿的,这点事再做不了,我也只有卷铺盖回家了。”柯天佑对这个谦虚,豁达的女孩很有好感。
“莹莹,我爸想请你做我妈妈的保健医生。”柯彤亮牌说。
牛莹一怔,自己能做得好吗?听柯彤说她妈已偏瘫两年了。
“莹莹,不要怕,中心医院的院长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会给你指导的,我相信你能做得好。”柯天佑宽慰说。
难道不是一次机遇吗?牛莹暗想自己是不是遇上了贵人?
柯彤家在城外的一座别墅里,保安打开大门,司机把车子停下来,他们径直去花园,“我妈肯定在花园里散步。”
小径上,保姆正推着轮椅,轮椅上半卧一位保养很好的,却又面容憔悴的,没有表情的女人。
“梅玫,她是牛莹,是你的保健医生。”柯天佑弯下腰,温和地说。
迟钝的眼神,没有欣喜,没有忧郁的表示,她大面积的脑梗塞和脑萎缩,柯彤妈成了一个植物人。
牛莹接过推车说,“我推阿姨走走,顺便熟悉一下环境。”自己该制定什么样的计划?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才能令她的状况有所起色呢?
“不要有压力啊,莹莹。”柯天佑看得出这是一个认真,负责任的女孩。他们并非让她做些什么,彤彤和他只是想帮助她,给她一个宽松的环境,学好自己的专业。照顾梅玫,只是一个借口,梅玫已经这样了,他们并不报什么幻想,他们感动的是牛莹的爱心,勤奋和敬业的精神。
15 牛莹拜老师,查资料,她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康复计划,制成表,柯彤和她一块儿去找马辉,马辉详细地浏览,很赞赏地看她,“就这样了,彤彤的眼光没错,你是我们医学生的骄傲,努努力,你会有一个好的发展前景。”
牛莹有计划地针灸,按摩,做肢体功能锻炼,以及口语化演示训练。一次次,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做。梅玫僵硬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虽然很浅,很短的一现,也是对牛莹辛苦付出的回报。
“莹莹,你成功了,我妈能感觉你呢?你看她是不是在看你?那眼神已经灵活了许多。”柯彤兴奋地说。
梅玫混沌的世界里,仿佛有清风拂面,似睡似醒的知觉里,一抹潜在的温柔在眼底浮现。
16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梅玫能简单地发音,能有表情地看人,手和脚能自由地活动,虽然不能站立,不能把握东西,但这已经是意料不到的好成绩。
柯天佑把牛莹做女儿一样看待,彤彤买衣服,化妆品也总是双份,牛莹谢绝说,“我是一个在校生,这些用不着,但你们把我做自家人看待,我从内心里感激你们。”牛莹有一种伤心的感觉,假如自己的爸爸能够这样待她,那该多好。
同寝的盼盼告诉她说,她爸爸来校几次都没见到她,只好把钱留下,牛莹想哭,为这迟到的关怀,她原封不动地把钱退回去,现在,她有足够的能力养活自己,柯家给她不菲的收入,她有自己的理想和希望,她准备考研,准备出国留学,柯天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莹莹,只要是学业上的,我们都支持。对柯天佑,牛莹有一种对长者的尊重和敬爱。
17 柯彤和赖宝俊都先后出院,而牛莹也顺利考取了S国的留学生,柯家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莹莹,能叫一声爸爸吗?”柯彤试探问,她们都感叹机缘巧合。
“习惯了,还是叫伯伯随便些。”牛莹搓搓手不好意思地说。虽然她身上有他的基因和血液 ,她却不愿把爸爸的称呼留给他,不为什么,只为心里的不舍和公正。
“血浓于水呀。”她终于明白了爸爸的屈辱和无奈,受伤害的是他做男人的尊严。
18 M城,教体局家属院,一座楼房里,灯火通明。
“莹莹明天就要走了,你不去送送吗?”周静小心地问。
牛京端杯的手一松,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静拿布擦他身上溅上的茶水。
“你睡吧,我自己来。”第一次,他温顺地说。
牛京拿拖把整理地面,整理思绪,也整理心情。
这么多年,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对得起女儿吗?他伪装的冷酷里,是一颗脆弱的心,害怕失去,害怕伤害。牛京拿假象来掩饰自己的自卑和脆弱,从牛莹叫他第一声爸爸起,他就喜欢上了这个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无数次在心里认可了她。想给她关怀,给她爱,一个声音说,“不能,你不能,她不是你亲生的。”矛盾的结果是,自己给莹莹带去伤害,掩耳盗铃,伤害她人的同时,自己也受到了伤害,虽然那是一种无形的痛。
“莹莹,爸爸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莹莹,原谅爸爸。”他在心里一遍遍地说。去送牛莹吗?他犹豫不决,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
莹莹从小到大,都是他的骄傲,他应该引以为荣。
“爸爸”手机响,是莹莹的声音。
“莹莹”哽咽着,他悔恨的泪水流出来。
“爸爸,我想你。”女儿在电话里哭。
“莹莹,爸爸对不起你,你不要恨爸爸。”他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爸爸,我已经知道了,对不起,爸爸,我不该让您生活在阴影里,承受那么多的委屈和失落,我应该替您分担的,爸爸。爸爸,我理解您,我爱您。爸,我知道您并不是不爱我,事实上,您很在乎我,很怕失去我,爸爸,放心吧,您养育了我,给我生存的权利和名誉,我感谢您都来不及,爸,我能不爱您吗?爸,以后,我再不会让您受任何的伤害,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您是我永远的好爸爸。爸,相信我,爸爸。”牛莹哭着,笑着,动情地说。
“来送我,爸。”牛京理解的,满足的泪水流下来,他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周静在房间里也泣不成声,为了今天,她整整等了二十年。
19 机场,牛莹,柯彤,柯天佑,赖宝俊,他们在耐心地等。
“莹莹,堵车了。”牛京在电话里着急地说。
“爸,您别急,我们在机场等着哩。”
“离起飞时间只剩五分钟,登机吧,莹莹。”柯彤劝慰着。
“不急,我想见爸爸妈妈。”她一双智慧,渴望的眼睛在拥挤的人群里搜索。
“旅客同志们,飞机马上起飞了……”牛莹焦急的眼里,蕴着深深的失望。
“走吧,莹莹。”柯彤催促着。
牛莹依依不舍地走,她不住地回头,一对夫妇,奔跑着,呼喊着,跌倒了,爬起来,他们手牵手,奔跑着。
机舱口,牛莹用力地挥手,用力地点头,虽然彼此只能相望,虽然 以后远隔万水千山,但她总算放心了,她的爸爸妈妈终于站了起来,开始他们健康的人生。
“爸,您看他们多可惜。”柯彤啜泣说,柯天佑也泪眼朦胧。
飞机起飞了,没有遗憾地越过蓝天白云,飞往大洋彼岸。
20 豫南,老林冲被开发了,一条泊油路,蜿蜒着,蛇一样的盘旋。
菊花漄,一座小楼拔地而起,“妈妈,我们看您来了。”面对重整的新坟,赖宝俊失声痛哭,那 一袭白衣的梦中女人,那站立村头的俏丽村姑,原来是妈妈,不是姑。淡淡的幽香飘起来,千万朵含苞的,怒放的野菊花,在秋风中摇曳,波澜起伏,像是回答,像是默哀。
“菊香,柯天佑陪你来了,陪你来了。”他凝望远处的柿树,眼泪一滴滴滴落在新筑的墓碑上。
村前的柿树已经很老了,它弓腰驼背地,支撑一根根的枝条,枝条上缀挂一只只橘红的新柿,像眼睛,像星星,像灯笼,呼应着小楼流泻的灯光,呼应着菊花漄漫过的菊香味儿……
“菊香,菊香。”一声声呼唤,在山谷里回荡。坟丘有语,也该流泪,为这迟到的定位。
“孝慈 菊香
儿:宝俊
媳:柯彤
拜立”
川西,赖士行和书慧喜极而泣:“他们终于团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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