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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茶仙卢仝》 |
【原创剧本网】作者:闫永方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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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举家南迁 场: 1——1 时:唐朝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初九(755年12月16日)。 景:范阳城外某地。 人:叛军若干,范阳城几户大家的当家人。 迭出画面: △风云滚滚,狼烟四起。 △几杆战旗迎风飘过,分别印写着,“安”、“史”、“圣”等。 △漫山遍野的叛军掩杀场面,杀声震天。 △城头屡现开门投降叛军场面。 △一队不愿降的官吏被绳子捆绑,背上插着“立斩”的亡命旗。 △大队男女老少百姓四处逃难的景象。 画外音: 这就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安史之乱”:唐朝天宝年间,身兼范 阳、平卢、河东三地节度使的安绿山趁唐朝内部空虚腐败,联合北方少数民族,组成15万士兵,号称20万,以“忧国之危,”奉密诏讨伐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 镜头迭出如下画面: △长安失守。 △马嵬兵变。 △安绿山被杀。 △史思明复叛,返兵范阳称“大燕皇帝”。 △范阳建“三宫六院”,大兴土木,民不聊生。 △范阳城一处刚完工的“皇宫”里。 △史思明手下一官员正向院子里数十官宦人家打扮的人训话。 某官(长相粗野,其貌不扬):你们听好了﹗史皇陛下,承天受命,就要择日登基了,我们大燕国的都城就是范阳,你们就是大燕国的臣民,在范阳你们都是有根基的,要为大燕出力,有钱出钱,有人出人,出多的受奖,可以给个官做,不出的一律拿性命来换﹗现在就请各位自报吧﹗ △人群哑然,无人应答。 △那官环视一周,脸上露出不满神色。 某官:好﹗是要我当场宣布是吗? △早有人拿出一沓账本,递给那官。 某官:王定北,粮两千石,银五千……卢缵粮二百石,银两 千…… △人群中骚动。 有人喊:卢大人晕倒了,晕倒了﹗ △卢缵面色苍白,晕倒在地,不醒人事,有人掐人中,有人喊。 △有几个亲兵上前拉住卢缵的手在账本上按下指印。 有一官宦打扮的人大喊:这是什么世道,天啊﹗ △人群大乱,有几个士兵上来按住那大喊的人,五花大绑,押向室内。人们苦于保命,不得已都在事先拟好的账本上按上手印。 △几个卢家熟人搀扶住卢缵向卢府蹒跚走去。 场:1——2 时:夜晚。 景:卢府,三进深宅,房子多处油漆斑驳,虽破旧不堪,但仍 不失当年大家气派。 人:卢缵:卢仝祖父,年逾花甲。 卢微:卢仝父,三十多岁,处士打扮,体弱多病。 卢微妻:识文断字,大家闺秀风范。 卢仝叔父:约三十岁,扬州做茶叶绸缎生意。 男仆、女仆各一,约四十岁左右。 官兵头目:李怀仙帐下谋士,兵丁若干。 △入夜时分,卢府大庭内,一排山水屏风前,卢缵躺在病榻上已滴水不进。 △卢微、卢妻、二仆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喂卢缵吃药、喝水、一边轻声喊。 卢微:父亲,父亲大人,你把这碗汤药喝下,会稍好些。 △卢妻用勺子轻轻往卢缵口里送,卢缵以目示意不用喝了。 △卢缵一手拉着卢微,微微言道。 卢缵:吾儿,范阳不可久居,可南迁至河南王屋山。 △卢微点点头,用热毛巾给父擦冷汗。 卢缵:我在王屋任上时,知晓这一带民风淳厚,土地膏腴,还有 几个朋友,他们会帮咱的。 卢微(含泪):父亲大人,你先把药喝下,等等你病好转,咱可一同前往﹗ 卢缵:我,我去不了啦﹗……微儿,你到王屋,到武山头石榴寺……我有一桩心事未了啊……。 △卢缵紧紧攥着卢微的手讲出一段故事。 迭出画面: 王屋山南麓武山头脚下的石榴寺。 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卢缵和一差役从风雨中奔出,进入石榴寺避雨。 △忽听寺内厢房中传来一阵呻吟声。 △卢缵与差人循声过去探视,只见一僧人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之中。 △卢缵大惊,呼喊那僧人时,只见嘴里冒血泡,已不能应答。 卢缵:(命差人)快去村中找些热汤来。 △那差人急忙冲向急雨之中。 △顿饭光景,差人手提一瓦罐,浑身淋得精湿,同来的还有两位 村民。 △村民见卢缵要叩拜,被卢缵拉住。 村民甲:卢大人,不知你到此,恕罪恕罪。 卢缵:莫要如此,我现在和你们一样,都是平民百姓。王屋县刚撤,合并到济源县,我在旧衙待命。今去游王屋天坛,遇雨到这里暂避,遇到这位师父遇难,快快救他吧﹗ △差人,村民把姜汤给僧人灌下,那僧慢慢缓过气来。 村民乙:这不是寺里主持释有诚师父吗,为何遭此毒手? △卢缵见寺僧头上还往外渍血。脱下外衣要给僧人包扎。 僧人:谢谢卢大人,(对村民)你们到寺后找些七叶止血草来,捣碎糊上就无事了。 △ 二村民去寺后山坡上找药草,雨也停了,寺僧向卢缵讲了其中原委。 寺僧(配合寺僧的话出现有关画面):卢大人,听我细细道来。半年之前,安史叛军在洛阳一场恶战,叛军大败,退过黄河作鸟兽散。一个王总兵领几十个亡命之徒,抢占王屋山上一险要处,小横岭老鸦寨。这里易守难攻,这些歹徒依仗地势险要,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看叛军大势已去,摇身一变,在寨上修一道观,那总兵自封道长。和济源县令三拜成了莫逆之交,再时不时用抢来的财物打点县府。县令得到好处,自然睁只眼闭一只眼,还向上一道公文,称匪人已平定,地方井然,竟受到河南道一嘉奖令状:“平叛有功,治理有方。” △那寺僧边说边喝姜汤,顿觉有些力气。 寺僧(愈加气愤):这班恶道在山上密炼金丹,竟称可以起死回生,久服可以长生不老,返老还童。不少山人上当受骗,丢掉性命的也不少,我看到这情形,心急如焚,用一秘传汤药解救了不少误服金丹而濒于死亡之人。那恶道一看断了财路,便百般查访,知是吾家所为,就结下了生死冤家。 △这时天已放晴,差人和两位村民找来七叶止血草,捣碎了给僧人糊上,立马止了血,吸袋烟功夫也止了痛。 △那寺僧让村民扶起坐着。 寺僧:那王恶道扬言,交出秘方,相安无事,不交秘方将石榴寺付之一炬,而且我也性命难保。这秘方是我师父几十年心血结晶,其中主要一味是王屋山间野茶,传说是仙人葛洪在王屋修道时栽种,与十多种山间草药配制而成,加减药味可治不同病症,十分神奇。只是路险洞深,极难寻觅﹗我和师父绘制有秘图附在药方之后,可按图索骥,师父坐化时交待,不轻易示人,更不能落在恶人之手。 昨天深夜恶道下山将石榴寺团团围住,严刑拷打我徒弟,徒弟受不了酷刑,招供了秘图所藏之处,那恶道就抢了秘方秘图。待我与之争斗时,那里是他们对手…… △卢缵听罢寺僧血泪控诉,怒从中烧。 △卢缵交待二位村民好生看护寺僧。 △走出石榴寺,下得山来,一路平川向济源县衙走去。 △与济源县令见面,也不寒喧,开门见山。 卢缵:小横岭老鸦寨上匪道横行,残害无辜你可知晓? 县令(哈哈大笑):卢大人怕不是编写什么野史传奇,有滋有味,我这里官清民淳,从未有什么匪道之流…… 卢缵:既然如此,你敢与我石榴寺走一趟? 县令:有何不敢,你刚赋闲王屋县衙,怕不是嫉妒老弟?故意生事来着。 卢缵:胡扯什么,你不要依仗着朝中有人,就可为所欲为。 △到此份上,济源县令也只得与卢缵一同前往石榴寺。 △两匹快马,几个随从一起向石榴寺走去。 △石榴寺门洞开,却没有了寺僧影子…… 场景:转到卢府,卢缵病榻之上。 △卢缵费力讲罢,上气不接下气。 △卢徽紧紧抓住父亲的手。 △卢缵大口喝几口药汤。 卢缵:你带全家迁往王屋山,定要小心查防此事,那秘方秘图现可还在贼手?那寺僧也不知云游何方?不然,我死不瞑目也,唉﹗ 卢微: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我记下了,记下了﹗ △卢缵:我二儿怎么还未赶回来? 卢微:恐怕还得几日。 卢缵:不等他了,我走了…… △两手向上一抓,痛苦万状,就撒手西归了。 △卢微弟弟在扬州接到父亲病重的急信,星夜兼程,回到范阳时父亲已经咽气七天了。 △卢微弟弟一脸沧桑一身风尘伏尸痛哭。 父亲大人,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呀﹗…… △一口气别住竟休克了。 △全家上下顿时慌了神,又是掐,又是喊,老半天卢微弟才苏醒过来。 景:夜(内)。 △卢妻弄几个小菜,弟兄俩边吃边呷着茶,商量父丧事的曲曲折折。 卢微:贤弟,你一个人在扬州多有不易,那两间门面还是祖上在扬州任知府时置办下的,咱家现在就剩下这点产业了,还望你尽力支撑,这次遵父命如果南迁,离你近了也可互相接应。 微弟:兄长,你自幼身子虚弱,嫂夫人有孕在身,月份已高,办丧事这里里外外你多指点,我跑腿,等父亲入了殓,我还要回扬州,眼看春茶上市,丢了季节,这一年生意就完了。…… 卢微:兄弟你尽管放心前去,家中有我和你嫂嫂支撑,迁居之事要定下来,我会给你告知的。 △弟兄俩已有二年未见面了,手足情深,一直商量到后半夜。 景:范阳城门外。 土地荒凉,毫无生机。 几棵老树光秃了枝桠,几只觅食寒鸦,哑哑叫着,又凭添了些凄凉。 △卢微拉着弟弟的手,背着弟弟的行囊。 △二人执手相看,不舍分离。 画外音 : 弟兄俩人这次在范阳城头分手,谁知就成了永别呢? △卢家刚草草办完丧事,百日还未过,一天薄暮时分有人打门…… 场:1——3 时:已过清明节气,北国仍春寒料峭。傍晚时分。 景:范阳街头,萧条,冷落,时而传来犬吠。 卢府,高宅大院,门楼上用隶篆写下“金瓯相裔”四个大字,虽然已油漆斑剥,依稀遒劲有力。门前两尊一人多高的石狮,仿佛在叙说昔日主人的显赫和门庭的繁华。 门楼下一对随风摇曳的白色灯笼,门楣下镶金边匾上披着的一段黑纱,门楼两边楹上,一幅丧联已缺了字,在风中摇曳——卢府还沉浸在办丧事的沉痛之中。 人:卢微,卢妻 (有身孕,月份已高),一男一女二仆,军官一人, 士卒七八人。 △范阳府衙的偏门里走出七八个总兵打扮的兵士,打头的是军官打扮。 △行人步履杂沓,面带怒容,一路由西向东走来。 △来到卢府前,领头的一个手势,早有三四人上前,擂打起黑漆 大门。 △半晌,门吱呀一声开了,门缝里挤出一个仆人来。 仆人(满脸堆笑)(揖拜):客官,客官有什么吩咐,天色将晚,主人身体欠安,已歇息了。 一士兵(不耐烦地):你也不睁眼看看,这是节度使李大人手下的总兵,现到你府上,定有急事,快快通报你家主子,免得生些闲气。 仆人(依然堆笑):不知是总兵大人驾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 几个士兵(忍不住吆喝):少罗嗦,快去通报! △ 仆人急转身向院内跑去。 △ 不消一会就把门打开。 仆人(弓身相迎):主人有请! △ 请字话音未落,一伙人就蜂拥而入,把男仆撞了个趔趄。 △ 卢微已青衣布帽在堂上坐定。 △ 一伙人气呼呼拥入。 △ 卢微忙起身相迎。 △ 那伙人也不落坐。 军官:我等奉李怀仙节度使之命,拜访高士。 △ 从怀中拿出一账册,抽出一张纸来。 △ 卢微双手接过看时,竟是一张借据。 △ 卢微细细看过时,只觉得五雷轰顶,手也抖的厉害。 卢微:家父离世不过百日,临走时也未交待,再说一年前的借据,又在乱世之中,现叛军已经平定…… 军官(脸色一变):父账子还,天经地义,难道你要耍赖不成,叛军虽已溃散,这是你欠大唐皇帝的钱,岂有不还之理! 卢微:这数目不小,两千两银子,二百石粮,还望将军在李大人面前多多通融,能不能缓…… 军官(有点发怒):卢家范阳望族,就说眼下不如早年红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区区银两还是能交的。这样吧,本来帐已一年了,要立马交的,看得卢家刚刚办完丧事,就还按字据上说的,十五日交齐,不然,净身出门,到时不要说李大人不讲情面,不给汝等面子。 △说完便和几个随从大摇大摆去了。 △卢微一声声长叹,在客厅来回踱步。 △二位仆人在拨弄地上一盆炭火。 △卢微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堂前椅上,望着公爹灵位前的烛火发呆。 景:起风了,塞上北风尖叫着,从屋檐下吹进,厅堂上烛火明灭,一片凄惨。 卢妻:老爷不要过于忧心,身子骨还是最关紧的,天塌下有地顶,车到山前必有路,那精神头可是不能垮。我想,不能犹豫了,就照父亲大人临终遗言,南迁济源王屋山。 卢微:也别无他法,只是你这身子…… 卢妻:不要紧,算算也还有一个多月,那帮不讲理的,限期是十五天,再迟了,恐怕城门都出不去,麻烦事就大了。 卢微(点头):好吧!这南移之事不是小事,你明日到莫州与岳父母大人商量一下。 △夜深了,卢妻示意男仆,伺候卢微先睡去。 △卢妻和女仆走出客厅也向内室走去。 △卢妻(边走边自说):唉!这孩子不知是啥命,来的真不是时候呀! 等女仆伺候卢微妻子睡下,卢微已发出轻微鼾声。 场:1——4 时:接上场(卢微妻子梦境)。 景:莫州卢妻娘家。魏家也是世代官宦人家,家景尚可:楼台、亭阁、花园 、水榭。 人:卢微妻子,父亲魏大人,母亲,丫环多人。 △卢微妻子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这几日卢府事情一件接一件,卢微妻子身心疲惫,浑身象散了架,侧躺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入了梦中…… 女仆:夫人!夫人!日上三竿了,老爷让你前去莫州,快上路吧! 卢微妻子急忙从床上爬起,赶到院里看时,没有女仆,只是娘家两个丫环,微笑着。 丫环:夫人我们上路吧!老爷,老夫人等得急了。 △三人只觉耳旁生风,咋就到了莫州娘家府内。 △母亲坐在花园亭中,已经满头白发,老态龙钟。 △母亲见女儿风尘仆仆回来,身上还戴着孝,就跌跌撞撞扑过来。一把搂住女儿大哭起来。卢妻亦大哭。 母:我女儿受苦了,受苦了哇! 卢妻:娘,我今日回来就是与你和父亲告辞的呀! 母:卢家的事,我和你父已经知晓,你看咱这里,兵荒马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可过,我和你父商量,你们还是快快南迁吧!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眨眼功夫,娘不见了,只见几个丫环嘻嘻哈哈从湖边走来,自己一下子身着红色嫁衣,头戴凤冠,这是要出嫁的那天呀。 △丫环们跑进亭子,嘻嘻哈哈打闹。 丫环:小姐今天打扮的活像玉天仙,找你半天了,门外催妆的锣鼓都响了三遍了,姑爷都等的疯了! 卢妻(娇嗔):不嫁了,就是不嫁了。 △一群丫环拥着卢妻,向客厅走去。 △父亲母亲二位高堂已在客厅坐定。 父亲(慈爱地):吾儿,今日大喜不许哭哭啼啼,卢家这门亲是我和卢大人在众人面前三击掌,指腹为婚,再说卢家也是大家,婆家你爷爷卢从愿,就是有名的“金瓯相”你可知晓。 卢妻(点头):不就是玄宗皇帝选宰相,把名字罩在金盆里让太子李亨猜,李亨猜中了说:“莫不是崔琳、卢从愿乎!”皇帝赐御酒给太子...... △卢妻学着大人腔调,把众人逗笑了,卢妻也破涕一笑。 母:昨夜哭了一夜,眼都像个大核桃,说十六岁太小,待问问你爹,我到魏家时还比你小两岁呢! △魏父瞪了魏母一眼。 魏父:不要说那些陈年旧事,我儿到卢家也不辱她的身份,(对女儿)你那四书五经也够用了,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上要孝顺公婆,下要服侍好姑爷、弟妹,闲暇习些女红。 魏母:又说你那烂芝麻,陈黑豆,快给女儿上装,姑爷前庭都等烦了。 △一转眼咋就坐在一辆软包轿车里了。 △还是这辆轿车,过门九天就随公爹卢缵到河南王屋县任上。 △那不是姑爷吗,风流倜傥,只是黄瘦了些,听说公爹晚年得子,溺爱有加,不让苦读寒窗求功名……怎么一下子就把盖头给掀了? △卢妻飞红了脸,娇羞无比和卢微相拥进了鸳鸯帐...... △雄鸡一声高啼,把卢妻从梦中惊醒。 △屋子里出奇的静,没了熟悉的鼾声,卢妻急忙欠起身,卢微的被窝已成冰凉,人早不在了。 卢妻,(喊女仆):老爷呢?老爷呢? 女仆(慌里慌张):不知道呀!咱睡时,他睡的好好呀! △卢妻命女仆点亮一盏灯笼,二人跌跌撞撞走到院子低声喊。 卢妻:老爷,老爷! 丫头:老爷,老爷! △一边喊一边四处寻找。 丫环:夫人,你听,后厅好像有人声。 卢妻:走,去看看。 △走过前厅山墙,就看见后厅有灯光,有人影晃动,卢妻一颗心才停止狂跳。三步并两步走进后厅。 景:卢府后亭。 卢府开祖至今的祖宗三代灵堂。 庄严、肃穆。 屋里香烛缭绕。 △卢微正与男仆匍匐在地,痛哭不已! 卢微(痛不欲生):列祖列宗,不孝裔孙卢微无才少德,辱没祖宗,我卢氏千秋功业,废于一旦,废于我手,我纵然死,不能抵祖宗功德之万一也! △卢微一边五体投地,叩头不止,一边抽泣。 △卢妻进门来和卢微双双跪在灵堂前抱住卢微,也大放悲声! 卢微(指着案上那块“金瓯相裔”匾额):我今天夜里和仆人把匾额从卢府门楼摘下,准备南迁时带上,这是御笔亲题的匾额,是卢家曾经的辉煌啊!夫人这些年你来家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连一天舒心日子也未过过,先是生母驾归瑶池,又是父亲辞官北返,平时里我病魔缠身,你寒号奔波多方求医问药,这些我都记在心上。眼下父亲百日未过,又出这惊天大祸!我还是卢家一男丁吗,我我我...... △未说完,哽咽着要以头叩地,被夫人拉住。 △卢妻:老爷不要过于自责,天道不公,奸臣当道,你不见塞内外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百姓死于非命,大唐气数将尽,岂是你我一家之厄运?你也要保住身体才是正理,如你有三长两短,那我们娘儿怎么过?那才是最大的不孝啊!你要振作啊! 卢妻接着说:我卢氏自开祖以来从两汉始,到隋唐出了十几位宰相,其朝廷命官不计其数,这么旺的支脉不能败于一旦啊! 卢微:夫人所言极是,一席话惊醒梦中人,我们商量商量南迁之事吧! 男仆:老爷,要走快走,坊间早就听说今天那位师爷,是李怀仙节度使手下红人,为这次李怀仙投降大唐当上节度使立了功。小人得志一时猖狂起来,想在范阳谋一处房宅,请风水先生一看,看中了咱卢府,就心生诡计,上演黄昏时的一幕。他既然起着歹心,不得不防,咱们还是尽早南迁为好。 △卢微,卢妻都点头说好。 △天色大亮,卢妻赶往莫州娘家与父母商告。 △二仆暗地雇车,打点行装。 △一家人沉浸在南迁的凄惶之中。 △这一日三更时分,一辆驴车,二主,二仆,一赶车人草草离开范阳,艰难的向王屋山奔去。
第二十四集 诗茶风流 场:24——1 时:明朝洪武年间。 景:山西省洪洞县大槐树下。 人:卢氏家族族长,卢氏后裔四兄弟。 画外音: △日月昭递,斗转星移。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多少年头。 △元朝末年兵连祸结,历经20余年,虽然朱元璋统一天下,但是江山已经是遍地疮痍,山东河南河北一带,多是无人之地。为了恢复农业生产,发展经济,人口均衡,巩固明王朝统治,洪武年间,采取移民政策,四家之口留一,六家之口留二,八家之口留三…… △这天山西洪洞县的大槐树下,准备往河南迁徙的人在聚集,在集合。 △有一卢氏白胡须老者正向几个年轻人讲述卢氏先祖卢仝的故事。 老者:话说当年在武山头埋葬了卢仝先祖之后,紫薇带着孩子们在济源也住不下去了。后来,有一位好心狱卒冒雨到卢家告知,第二天要将他们收监,卢仝妻子紫薇携老母和幼子添丁,连夜逃往山西洪洞县十里铺村。后来,抱孙也寻找到此,落地生根,繁衍卢氏一大家人。这一次你们移居到河南,一定要到济源王屋山下找到武山,找到先祖卢仝坟茔,尽子孙的孝道,最后就在武山落脚吧!那是我们卢氏家族的根呀! △卢氏四兄弟辗转来到王屋山下,在武山头找到先祖卢仝埋葬之处,磕头拜祭,立一通石碑为证: ……闻有明之初迁民时,二代祖有难色,始祖告之曰:吾本济人唐贤仝号玉川后裔也,子往遂欣从来济,济多名地,族必家于玉川武山头者,云云…… △这里山秀水美,土肥地茂,但也早已荒无人烟。四兄弟就在此落脚生根,取村名为武山村。 △又经历数百年,卢氏家族人丁兴旺,武山村已成为一个小镇,镇上几十家店铺,清明庙会的风俗也延续下来。 △公元1911年,济源人刘漪在广东道任御史,回乡探亲,清明庙会时到武山拜谒卢仝墓,卢氏族人热情接待,祭扫完毕后到卢氏宗祠内喝茶小憩,刘漪问起卢仝墓地碑谒等事。 族人回答:一无所有。 刘漪(很生气):世人都尊敬先贤卢仝,你们卢氏后裔,竟不尊祖宗,真乃大不敬也! △卢氏族人羞愧难当,无言以对,请刘漪指教。 △刘漪随手写下“卢仝故里”四字。 刘漪:你们好自为之! △就匆匆离开武山。 △族人视为珍宝,在村东门外修厅立碑以记之。 △抗日战争时期中共济源县委书记于思礼在这一带领导对敌斗争,被同村伪军告密,在武山壮烈牺牲。人们为了纪念他,改武山村为思礼村,后又改为思礼乡,再后来撤乡建镇为思礼镇。 △玉川大地人杰地灵,武山村人才荟萃。解放后,卢氏家族已遍布海内外,在不同的战线工作着。卢仝故里的卢氏后裔们更是创造演绎一出威武雄壮、有声有色的腾飞大剧。 场:24——2 时:公元一千九百九十九年,世纪之交。 景:卢仝故里——济源王屋山思礼村(武山村)。 人:白鸽,大学筹建组组长,群众各色人等。 △济源市决定在山区兴办自己的大学——济源农业职业技术学院的消息不胫而走。六十四万愚公家乡儿女谁能不为之感到振奋呢。 △校址被初步定在“卢仝茶园”(原知青茶园)的后坡上,由省设计院设计。石书记指示:一是尽量不准占耕地;二是尽量不破坏原有植被;三是即是一校又是一景,有王屋山特色。 △筹建小组就在原山区办挂牌成立了。 △卢仝故里的人们沸腾了。 △他们说:人老几辈,别说大学,上个中学都困难,现在不出山门就进大学门,实现人老几辈的梦想! △有的把自己准备盖房的砖、石、木料运来了。 △有人把自己的棺材板变卖成现金拿来了。 △年轻人推迟了自己婚期,不要彩礼,不办宴席,把钱拿来了…… △白鸽他们几个忙的不亦乐乎,劝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有的简直是夜半送物上门,姓名也不留下就走了。 △水泥厂把水泥包了。 △钢铁厂把钢铁包了。 △石料厂把石料包了。 △全市的能工巧匠在这里集中。 △全市各乡、工人、青年、妇联纷纷到市委政府请缨。 △一个个少先队员把攒钱罐的小钢镚倒出来。 △一个个家属把积攒的体己钱翻出来。 △他们有的赶着马车,有的拉着平车,有的担着箩筐,有的干脆步行。 △筹建办招募处人挤的水泄不通。 △老区人民把当年支前抗日,打老蒋的红旗又扛了出来。 △王屋山上,卢仝故里,走过一队人,又过一队人。 △路两边是锣鼓声不断,口号声、歌声不断。 △一碗碗“卢仝茶”是卢仝后裔们的心意。 △一阵阵“七碗茶歌”是“卢仝泉”水在旋腾。 △当年审批,当年筹建,当年招生,这就是王屋山人的气魄。 △王屋山下,卢仝故里的一个文化建设高潮就来到了。 场:24——3 时:二十世纪末。 景:河南济源市王屋山下卢仝故里。 人:田本(日本早稻田大学教授),田本学生一男一女(兼翻译),济源市委市政府要员,宣传部长,政协主席白鸽。 △二十世纪末,神州大地涌动改革开放的热潮,中原大地一派生机。 △王屋山下的济源市,传说中的“愚公移山”的故乡。这个新兴的工业旅游城市,刚刚跻身于全省十八个省直辖市行列。 △今天,这座山灵秀之城,将迎来一位来自东瀛日本的一位尊贵的客人——田本教授。 △一千九百九十九年三月三十日。 △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 △蓝天,白云。 △一架图(波音)747空中客机从白云间呼啸而来。 △气势恢宏的中原机场。 △飞机在宽敞的跑道上滑行, △飞机稳稳地停在停机坪上。 △一位机场女服务员迎上前与田本教授交谈几句日语,带他们直接走向贵宾通道。 △田本教授兴致勃勃,一边走一边和他的两个学生交谈。 田本:这是第三次来中国了,这一次恐怕要如愿以偿了。 △十几分钟后,田本一行已经坐在济源市政府接待他的专车——一辆浅黄色的中型面包车。 △车在高速路上飞驰。 △来接他的是市委宣传部的一位副部长,还有一位就是政协主席白鸽。 △丰盛的欢迎晚宴。 △气氛比较热烈。 △一位管外事的副市长致辞表示欢迎。 △田本教授即席发言。 田本(情绪激动):灵秀的山水济源是茶仙卢仝的故乡,我怀着对这位茶界先祖的深深敬意,曾三次到中国寻找他的故里,这一次终于实现了我的夙愿。 茶仙卢仝,在我们日本人民的心中有极高的地位,其原因除了他的“七碗茶歌”在日本煎茶道中间广为流传外,主要是由于他出污泥而不染的优秀品格,日本煎茶界视他为理想中的人物…… △一阵热烈的掌声。 △田本呷了一口茶水。 田本:我到王屋山下济源市来寻卢仝故里完全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三十年前,你们福建泉州市与我们新座市结为友好城市,作为文化交流项目,泉州组织一个十名高中生参加的观光团到日本早稻田大学参观,我的一席讲话引出了一个青年,他就是卢云天,他对我讲的茶仙卢仝很感兴趣,因为他就是卢仝的后裔,随父母南下到泉州,我那时候就知道了卢仝真正的故居在河南济源武山头下。 我当时很振奋,我和卢云天有个约定,我有机会到中国来寻根问祖,他给我当向导。然而,前两次来中国都没有找到卢云天。我通过中日友协找,他们说查无此人。这人是我的朋友,决不是子虚乌有。第二次干脆说:可能不在人世了,更让人不可思议。这次我好不容易找到卢仝故里,是不是要帮我找到三十年前的好朋友,忘年之交卢云天。 △全场一下沉闷了。 △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田本教授。 △白鸽只觉的泪水在眼眶里转,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来。 △石书记不愧是政坛上的风云人物,这种不尴不尬的场面,他经的不少。 石书记:尊敬的田本教授,年逾古稀到我们卢仝故里来参观考察,我代表愚公家乡的六十四万人民向您致以热烈的欢迎。你在日本煎茶界享有盛誉,著作颇丰。我们作为茶仙卢仝故里的人,却对卢仝文化研究刚刚起步,说起来令人汗颜。 你说到的卢云天同志,是我们卢仝故里优秀的青年,他短暂的一生,为改善山区人民生活条件进行了不懈的努力。特别是他“南茶北引”,获得了很大成功,济源王屋山茶园现在发展成市里支柱产业,吃水不忘挖井人,实际上就是当年知青卢云天打下的基础,但是他却因患重病不在人世了…… △看得出,石书记也强抑着悲痛。 △田本听到此,步履蹒跚,走到石书记前。 田本:真的吗?怎么可能,多么可爱的小伙子。 石书记:不过今天,我可以向您告慰的,因为他的妻子、爱人白鸽同志,就是到机场接你的这位同志,就坐在这里。 △田本教授愣了几秒钟。 △白鸽走到田本面前,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田本:对不起,白鸽先生,实在对不起,我提起使您了伤心的往事。 △白鸽已经泪流满面了,从挎包里拿出一本书。 白鸽:田本教授 ,这是卢云天的写的长篇传记小说《茶仙卢仝》,我盼望着这一天,亲手送给你,你读完了它,对一切就都明白了。 田本:谢谢,白鸽先生,三十年前在早稻田大学卢云天就说将来要写一部关于卢仝的书,现在我终于见到了。 石书记:实际上,卢云天没有写完,是由白鸽同志把它写完并出版的。 △大家鼓起掌来。气氛重新趋于和谐热烈,酒宴重新开始了。 场:24——4 时:接前场。 景:济源王屋山下卢仝故里风光。 人:白鸽,田本教授,两个学生(兼翻译),有关官员若干。 △在美丽的春光中,济源各界有关官员,研究卢仝茶文化的有关学者,和田本一行一起参观考察。 △卢仝泉,卢仝煎茶遗址。 △珍珠般的泉水汩汩外冒。 △卢仝当年与韩愈在此烹茶论诗的亭子虽然已不在了,那座“卢仝泉石”还在,泉石上的拴马的石洞依稀还有当年韩愈拴马的痕迹。 田本的两个学生捧起泉水喝了两口:还真甜呢! △石榴寺,传说中当年卢仝少年读书的地方,虽然修葺一新,但是已经没有当年的石榴树影婆娑。 △参观了卢仝隐居地——藏花洞。 △参观了卢仝隐居苦著经之地——仝庄遗址。 △参观了卢仝茶社的卢仝煎茶技艺表演。 △一行人来到卢仝墓地遗址,瞻仰卢仝那尊汉白玉石像。 △田本一行匍匐在卢仝墓碑前,为这位茶界先贤祭拜! △最后,来到济源思礼村(武山村)卢仝故里,卢仝后裔们热情欢迎田本教授的到来。 △眼下的武山村已经是全省百强村之一。 △如今的思礼镇也成了全省十强乡镇。 △原来,自从十几年前,从武山头矿产资源被哄抢之后,武山的卢氏后裔并未停下向大山取宝的脚步,他们九户人家凑出三十万元钱,在武山深沟老林里,试验上百次,终于在几年前解决了有色金属冶炼的世界性难题——污染问题,使武山成为亚洲数一数二的零污染的现代化有色金属冶炼基地。武山头上一座座现代化的厂房鳞次栉比,厂区内杨柳吐翠,月季飘香,村中走来的两千多名现代青年,或骑电动车、或开私家车上下班穿行在卢仝大道上,尽情享受改革开放带来的幸福,享受现代文明人的文明生活。 △田本被卢仝故里的这番景象陶醉了。 △田本在热烈的气氛中讲他们先祖卢仝在日本人民心中的地位。 △卢氏家族一位花白胡须的长者回忆起抗日战争中的一段往事。 △上世纪四十年代。 △兵燹后的玉川大地,一片萧条、荒凉。 △一队日本鬼子兵要进武山村抢掠。 △他们杀气腾腾来到“卢仝故里”碑前。 △领头的一名军官下马端详了一阵碑上的文字。 △规规矩矩朝石碑鞠了三个躬,叽里咕噜了几句日本话,率队匆匆离去。 △田本听后感慨不已。 田本教授:一座碑竟能化解一场血腥屠杀,使恶者放下屠刀,这正是茶仙卢仝身上体现的诗茶文化,即诗茶精神的魅力呀! △田本舒缓了一下语气。 田本教授:那一场战争给你们带来了深重灾难,也给卢仝精神抹了黑,我借此向你们表示深深的歉意,愿今后中日人民世世代代友谊长存。 △田本带着两个学生向在场的众人鞠了三个躬。 △一片热烈的掌声。 △众人又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卢云天的墓前。不知什么时候卢云天的爸爸卢遥,妈妈韩梅,已经伫立在卢云天的墓前了。卢云天的墓地没有苍松翠柏,只是被一丛丛浓郁的王屋山茶簇拥着,墓碑上刻着: 王屋山南茶北引的开拓者卢云天之墓 △墓后紧紧连着卢仝茶园(即当年的“知青茶园”),大片大片的翠绿,向天坛山主峰延伸。 白鸽(对田本):田本教授,这两个老人就是卢云天的父母,当年他们承诺卢云天,退休后回来守护茶园,现在他们回来了。 △田本赶过去,就要给二老下跪,被老人和白鸽拉住。 田本教授:我没见到卢云天,他是个好青年,他传承了茶仙卢仝的优秀品质,他会受到人们——包括日本人民的尊重。 韩梅,卢遥:谢谢!谢谢! 田本教授:说感谢的应该是我们,你们培育了一个当代的卢仝。 △白鸽和全场的人热烈鼓掌。 △面包车在掌声中徐徐启动。 △七碗茶歌的旋律响起。
剧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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