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豫西》正文（前15和后5场）

    【序幕、旁白】

    【字幕】1944年5月，在穷凶极恶的日寇实施《一号作战计划》的河南会战中，中华民国行都洛阳保卫战失败，豫西失陷。为了救国救民，收复失地，1944年9月，我太行军区奉中共中央和八路军总部命令，组成由皮定均、徐子荣等率领的八路军豫西抗日独立支队，迅速挺进豫西，开辟敌后抗日根据地。

皮徐支队主力因敌情突变，不得不抢先南渡黄河后，原属该部为开辟根据地的河南籍地方男女干部和重要物资、驮队等，陆续在三天后紧急集结，专门组成了一支独特的小部队，也南渡黄河，开始了他艰险的会师历程……

本剧是在这个真实故事基础上改编的。

【播放与开头字幕、旁白同步的抗战真实影视资料：】

日寇的飞机轰炸洛阳城区的俯视图……

装甲坦克部队对龙门阵地、西工兵营、洛河沿岸、邙岭上清宫、火车站等中国守军的惨烈围攻，一批批守军士兵浑身手榴弹对日军战车的自杀式反击，守军轻重机枪的火舌……

一批批守军倒下，一批批日寇倒下……

日军太阳旗突破东关城门《建春门》……

日军太阳旗突破南关的《长夏门》、西关的《丽景门》……

洛阳周公庙的白刃战……

老城钟楼的大刀巷战……。

大批难民和逃亡的伤兵混杂行走，豫西山区延绵不绝的人群、队伍。到处饿殍遍野……

一座座村庄破败不堪、残墙断壁，枯树、昏鸦下衣服褴褛、蓬头垢面、拖儿带女的乞讨人们……一片凄惨景象。

新安县、铁门镇、宜阳、伊洛等各地民众，成群结队被绳索连绑，在头戴钢盔的日本兵用刺刀驱赶，去修筑工事、炮楼……

无村不戴孝，到处是狼烟。

……

【序幕完】

【1】

1944年9月，黄河北岸，济源王屋镇一带。

日，沿黄河上空飞行的一架日机。

身穿日军服装的飞行员一边张望，一边报告（日语）：“报告指挥部，孟津横水北岸一带，有骑兵、炮兵部队集结，规模有数千人。报告完毕”。

【2】

日，西工兵营，日军洛阳司令部。

鹰森司令官：“竹村君，命令战车联队抽调部分兵力，沿孟津长洼、小浪底、横水、仓头、正村一线延伸巡逻。新安、宜阳的陇海铁路、洛河沿岸，也要加强装甲机动部队防守”。

竹村联队长：“海艺”。

……

日，西工兵营，日军装甲战车联队方阵。

三十多辆战列队方阵。中队长站在竹村联队长面前。

竹村：“一中队向横水方向，二中队向陇海线新安城方向，三中队向宜阳洛河一带，出发！”

几个中队长：“海艺”。

战车轰隆隆，履带碾压着大地，驶出西工兵营大门。战车上坐满了端着刺刀的日军士兵。

【3】

日，济源王屋山镇地区一个山坳里。

有墙院的普通临崖窑洞外，四周岗哨威严，几只步兵巡逻队和骑兵巡逻队交替巡逻。

窑洞内。无线电报滴急促的滴滴答答的响声。

刘参谋从电报员手中接过电文，跑出窑洞，急忙交给皮定均：“司令员，军区刘邓首长第二次询问南渡黄河日期，并说黄河南岸敌情突变”。

皮定均：“回复军区，今晚渡河。同时命令支队全军，向黄河边预定渡口隐蔽集结，天黑前集结完毕”。

徐子荣政委：“刘邓首长给我们创建豫西根据地的大批干部和物资，看来无法随大部队走啦”。

郭祥林副政委：“请司令员抓紧选个人，留下收容吧”。

皮司令点点头。

【4】

日，晋豫交界太行山区。

褶皱带、大断裂带深山谷内。

五十多人的队伍在急行军，穿着八路军服和百姓衣服的人混杂着，但都戴着八路军军帽，少数人背着着长枪、盒子枪，侦查员洪霞和戴梅右腰间皮带挎着小枪。队伍中只有十几个男兵，每个身后面大都是两三个行军背包。各个汗流满面。

三十多岁的孙大姐满头大汗走在前面，肩上斜挎着二十响盒子枪，拿下头上的军帽呼扇着汗脸，见旁边一个背柴火并赶着几只羊的老汉，问：“老大爷，这儿离济源的王屋镇还有多远？”

老汉：“济源王屋镇啊，还有一百多里地”。

孙大姐朝后面看看，队伍拉了好长，后面有不少拄着树棍，忙说：“同志们，咱大家是不是等等后面人，稍微休息一下？”

众人自觉停下脚步，有的立即就地倒在、坐在地上，神态有些疲惫不堪。

孙大姐：“后面的同志快点儿啊！”

一个女兵说：“后面，好几个都‘坏事了’！”

旁边一男兵忙问：“啥坏了？”

女兵和孙大姐笑了，说：“没你们男哩事儿！”然后往后面说：“女同志前面来来，有几个‘坏事的？’”

 ……

那男兵莫名其妙去到一边，问一个地方干部：“走得好好的，咋就‘坏事了’？走，咱去看看、帮帮哪？”

被问的男干部：“坏事了就是倒霉了”，看着对方还不明白的神情，又稍微大声说：“就是月事！女人的事儿！明白吧？”

旁边几个女兵笑了。

听话的男兵不好意思说：“咳，头回，谁知道……！人家谁‘坏事’啦‘倒霉’啦，咱能看着不管啊？！”

刚才那位解释的男干部：“天下就怪，有这事儿，你再急也帮不上！”

孙大姐把身边洪霞拉到一边：“再赶路你也得处理一下啊，见红了都成啥啦”。

洪霞看看一只鞋袜上的‘月事’血渍，不好意思说：“昨天过去啦，没来得及”。

戴梅在自己背包上坐着喘气，瞥了一眼洪霞袜子红渍：“脏死了，不讲卫生”。

孙大姐说戴梅：“别说了”，又叹了口气，拍了一下洪霞肩臂：“看你一路啦，你咋啥都能凑合？！”

女兵戴梅说：“孙大姐，咱女兵多，到前面村子住一晚，‘打扫打扫’？”

孙大姐马上对着大家说：“姐妹们！正是因为我们女兵多，只有赶上皮司令的大部队，我们才安全啊！坚持坚持吧，咋样啊。”

洪霞：“孙大姐说得对，咱大家就少歇会儿吧”。

戴梅又瞥了洪霞一眼：“就你能”。

洪霞来到戴梅跟前：“我的大小姐啊，来，你的背包给我，咱赶路”。

戴梅起身：“你真是催命！我真是服你啦。”

【5】

日，另一个太行山深沟里。

挽着袖子的副连长韩大炮，随着腰上的绳子被慢慢放下，人悬在高高的几十米的半山腰。好不容易下到一个半山腰一个山凹旁，赶忙跑到迫击炮旁看看，然后用手、袖子搽搽土，吻了炮筒一下：“我的姑奶奶，没事就好”，俯身看看撒了一地的迫击炮炮弹，木箱子四分五裂，便骂：“奶奶的，还是铁家伙结实！”

“咋样啦韩大炮？”机炮连连长在高崖上问。

韩大炮在下面喊道：“弹箱碎啦，赶快找个筐子放下来！炮筒没事儿！”

高崖上连长又问：“需要再下去个人不？”

韩大炮：“不下！连长，把马蹄铁坏的都给我留下，其他你全部先带走赶路，赶路要紧！还有一百多里哪！”

高崖上连长：“好，给你留一个班，还有九匹马坏了，都给你啦！”

韩大炮：“好来，咱黄河边儿见！”

【6】

村外，马蹄后尘土飞扬。

团长王诚汉、参谋长和警卫员的三匹战马飞驰而来，由远而近，停在支队司令部门口，飞身下马，警卫员接住另两马缰，团长和参谋长跑步进门。

……

支队司令部屋内。

王诚汉二人向俯身聚精会神看地图的三首长敬礼，首长还礼。

皮定均：“来得挺快！给你个任务”。皮定均摆手示意看桌上的地图：“看这里，黄河北岸，蓼坞村渡口附近，日军有一个炮楼，我们怕惊了南岸日军一直没动他，由一个日军小队16人把守，碉堡中心区域驻防有二百多号伪军，头目名叫马大队长。今天必须把这家伙给我拔掉”。

王诚汉胸有成竹马上道：“策反伪军，先礼后兵！”

皮定均笑了，其他首长也笑了。

皮司令：“你老虎团真是胸有成竹啊，你是不是老早就盯上这块肉啦？但不论是礼还是兵，都要快！”

王诚汉：“这次我老虎团可不敢贪功，都是人家中共济源区委提前策反的功劳。”

徐子荣政委：“南岸洛阳城和孟津横水的日军有些异动，我们不得不快，不能不快啊！”

“是，政委。司令员我们马上回去行动！”王诚汉信心十足道。

皮定均：“地下党和方升普副司令员已经在组织船工，就看你的啦，去吧！”

王诚汉和参谋长一起向支队首长敬礼，首长还礼，深深目送二位出门。

【7】

屋内，几人在不同姿态思索着。

皮定均忙向郭林祥副政委问道：“掉在后边的总共有多少人?”

    敦林祥说：“不下四百人。这个问题不小啊！”

皮定均：“是啊，我们的任务是开辟根据地，中央和刘邓首长为我们是下了大本钱的”。

徐子荣：“这后边，光女干部、女卫生兵就有四十多人啊”。

皮司令：“我们不能等，渡口上的鬼子据点拔掉，我们当晚就过黄河，这个决心不能变”。

徐子荣：“那就尽快选个团级干部带队，猴气、虎气都有一点的”。

“有一个”，皮定均思索了一下，突然扬起眉毛说：“唉，我看七团张副政委倒还行。就把他找来谈谈吧，叫他代理收容队政委，你们看呢?”

郭林祥、徐政委：“好！尽快”。

……

“小刘——”，皮定均向门外喊了声，警卫员小刘走了进来。“快，骑马，到叫七团张政委来一趟，马上来。”

【8】

日，蓼坞渡口北的后庙小村。

王诚汉带着十几名骑兵，来到村里的一条街上，下马走着，几个小孩子好奇的跟在马后看，有的战士挎着短枪还背着红穗子大刀，威武；一个有八九岁胆大的小孩问背机关枪的战士：“叔叔，你背的啥家伙？”

“机关枪”，背枪的年轻大个战士抚摸着好奇小孩的头，问：“喜欢吗？”

小孩：“喜欢”。

大个儿战士：“那你就快点长高，将来也背一挺，好不好？”

旁边一个妇女跑过来：“狗蛋儿，狗蛋儿！”拉住好奇小孩道“别耽误咱八路叔叔办事儿！”

高个子给那孩子和妇女和气的招招手。

……

部队一行来到街口，就有侦查员带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过来见王团长，侦查员介绍：“这是咱当地中共杜八联区委的张区长，等咱好久啦”。

张区长跟王团长热情握手。张说：“前面就是保长家，咱进去再说”。

……

保长家屋内。

正堂几个大檐帽的伪军军装的军官起立、敬礼：“在下马明山率部请王团长训话！”

王团长还礼后：“从今天起，你们正式改编为豫北第八抗日大队，就不必客气了，请坐下说话”。

几位再次敬礼：“是！”然后坐下。

张区长介绍：“王团长，马队长已经把三十套伪军服装带来啦，如果你同意，他们自己完全可以解决炮楼里的16个鬼子”。

王诚汉：“我完全相信，司令员一直没拿掉这个炮楼，是怕打草惊蛇，怕惊动南岸横水镇的敌人，今天就不用担心啦，我们这次并肩战斗！一营长。”

门外一营长进来：“到”。

王诚汉：“一会儿把伪军军装尽快发给大家，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马大队长”。

马大队长激动上前握手说：“营长，我们这回总算真正当一回地道的中国人！”

【9】

日，皮定均司令部。

    张政委跟着小刘来到司令部的办公室，只见两个参谋人员忙着从墙上往下摘地图，把一张一张的图纸叠起来，装进棕红色的皮挎包里。皮定均和徐子荣的面前，铺了张蓼邬渡口的作战图，两个人比比划划地商谈着。

    “司令员，你找我！”张政委扶了扶帽沿，敬了个礼。然后面对几位首长坐下。

    “小张啊”，皮定均面带笑意地向他说：“有项重要任务，找你这个大秀才来谈谈。”

张政委很自信地说：“什么任务，请首长吩咐吧。”

    “看见天上日军飞机啦吧”，皮定均用深沉的声音向他说：“刚才我同徐政委、郭副政委商议了一下，决定把你留下来，给你一个连的兵力，组织一个收容队，把后边的人员马匹全部收容起来，带到豫西找我们，队伍名称就叫先遣大队，与咱们先遣支队的性质保持一致。”说完后，他把眼睛转向徐子荣：“看徐政委还有啥意见。”

    徐子荣站起身，微微笑笑说：“总的意图司令员都讲了，概括起来，就是二十万大洋，三十多个轻伤号，四十多个女兵，五十多个地方干部，六十多匹骡马，大秀才同志你考虑一下，有什么困难？”

张政委说：“啊？！我脑袋有点变大了，原来叫我当‘马帮’头儿啊？”（他有很多话要说，一时又理不出头绪来说：）“我看我自己悬！我不怕打仗，可，这队伍能打仗吗？我怕带不了。”

皮司令：“哎呀你个大秀才！你说话倒挺实在啊！我知道你打仗不错，可要是光打打仗，我和政委找谁不中？还能专门去请你这大秀才吗？！要不你说谁能干，点个名，我去请，算你交差。”

郭祥林：“我们是奉命去建豫西抗日根据地，不是单单为了打仗”。

静了一会儿，张政委站起身，走到凳子后面站着，马上转过身面对首长：“那，中！我干。”然后急促地问道：“过河后到什么地方找你们?”

皮定均望着徐子荣，嘿嘿笑了笑，没马上说话，略后反问：“当年你在开封大学，被国民党通缉的乱跑，你这个猴小子是怎么找到八路军的？”

张政委手挠后脑勺笑了：“明白了司令员”。

“豫西就我们这一支抗日部队，这还不好找啊？”徐子荣把头一抬说：“就在豫西就在这三十几个县境内，哪里都可能打听到我们的下落。”

张政委：“连我们南渡黄河的渡口，都得西移”。

皮定均：“小张啊，你这次担子重、人员新，我和徐政委给你派个宝贝，熟悉这支收容队的干部做你的助手、代参谋长”。

刘：“太好啦！谁？”

皮司令笑着看了旁边一个人，豫西支队司令部的作战参谋王新快步走过来，向刘敬礼：“张政委，我前来报到！”

张政委一怔，还礼、大笑：“哎呀，老伙计！”两人兴奋地抱在一起。

皮、徐、郭一旁满意的笑了。

【10】

夜，先遣大队后山上。

张政委和刘参谋长望着南方日军炮楼，远远变成熊熊大火，又慢慢变小。

刘参谋长：“张政委，看，皮司令干的真过瘾！”

张政委：“那当然。你倒也挺解馋啊你”。

刘参谋长：“你不解馋？”

张政委摇摇头：“我啊？寒蝉。”

“为啥？”刘参谋长问。

“明天你一看见知道啦”，张政委回话。

“你别说政委，皮司令说你的对，你真的有点猴气！”刘参谋长道。

张政委：“啥气都靠后！下山吧，咱回去”。

刘参谋长：“那，啥气最靠前？”

张政委：“运气！”

【11】

日，先遣大队后山上。

南面，远远的黄河，如一明亮的丝带。

东北，蜿蜒起伏的峁塬涧岭。

周围警卫班战士在肃穆警戒和眺望。

刘参谋长身边的张政委拿着望远镜望着东北，久久的望着。

一会儿，张政委把望远镜递给刘参谋长：“快看，没准儿，是财神爷来啦！”

刘参谋长说：“乖乖！好几里长唉”，然后对身旁喊：“郭连长”。

不远的郭连长跑步前来：“到！”

刘参谋长：“派一个排的同志，去迎接一下马队，我们到村口等”。

郭连长：“是！”

【12】

日，洛阳西工兵营，日军司令部。

铃木参谋长正在打电话：“为什么没把皮定钧拦在陇海线以北？！嗯！你担保过的何老虎为什么没有动作，他们的几千人干什么去了？”……

【13】

日，新安县伪政府内，马县长办公室。

满头汗珠的侯县长站着，一手接电话，一手用手帕搽汗：“海艺，我一定全力收编何老虎，用实际战果来效忠皇军！海艺！”

放下电话，伪县长侯县长在屋里焦急来回度布、烦躁不安。

侯县长身旁站着带皇军帽的县长助理，见状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双眼来回随着侯县长的身子左右转。

侯县长对县长助理：“通知县保安大队长，叫他派兵告诉何老虎在县城妓院、茶馆，还有他铁门镇烟馆老板，转告何老虎，就说皇军说啦，明天不接收改编，皇军就没收他的全部财产，踏平他的山头！”

县长助理：“是”，转身出门。

侯县长：“慢”，走到门口的县长助理站住脚步。侯县长说：“先不说踏平山头，加上，因为他对八路皮定钧一枪没放，皇军大怒。去吧”。

县长助理急步出门。

【14】

日，山寨，何老虎土匪窝。

山道、营地各处岗哨密布，不时见有骑兵。

“尻他奶奶的，这不是要老子命嘛！没有来源，老子这一千多张嘴吃啥？”何老虎急的围着桌子团团转。

四五个马褂儿老板站在一圈看着。

旁边军师过来：“小事一桩啊司令，光棍不吃眼前亏，先答应下来嘛，就说明天派人下山谈具体事宜”。

何老虎无奈挥挥手：“去吧，照办”。

【15】

初秋。几排土窑呈梯形的村庄，四周山岭环绕，柏林和万木郁郁葱葱，枫叶红绿相间。

树下，十几个男女官兵和穿着地方便衣的干部，在一个扎着腰带、英姿飒爽的短发女兵戴梅的带领下唱着（抗日军政大学校歌）：

    黄河之滨，

集合着一群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

人类解放，救国的责任，

全靠我们自己来担承。

同学们，努力学习，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我们的作风，

同学们，积极工作，

艰苦奋斗，英勇牺牲，我们的传统。

象黄河之水，汹涌澎湃，

把日寇驱逐于国土之东，

向着新社会前进，前进，

我们是抗日者的先锋！

……

【250】-2

日，韩大炮阵地。

韩大炮：“我们分俩组，每组一炮一个歪把子，一班长你带一组向北，另一组跟着我向南，各自为战，没三炮换一个炮位，快，行动”。

一班长带着一个组离开。

韩大炮：“隐蔽向南，我们走！”

韩大炮刚跑出三十多米，原来阵地上被两发炮弹击中。

韩大炮：“狗日的，我上你鼻子底下，叫你炸。弟兄们，走，往鬼子炮兵最近地方隐蔽移动，叫他大炮打不着咱”。

……

五百米处一个山坡后。

韩大炮：“架炮，机枪手”。

脖子上带着垫肩的机枪手：“到”。

韩大炮：“你到离我们三十米外，找一个射击高点，专打鬼子步兵，甭叫步兵冷不丁踩我脑袋上就中；要是步兵不来，你就给我歇着，歇着也算立功！”

机枪手：“是，韩连长”，说着就转身猫腰过去了。

韩大炮：“投弹手咱接着打，目标鬼子的大炮，一个不落，都挨着打，准备…放！”

对面鬼子的机枪扫射过来，打在土包上，蹦出一串串弹尘。

枪弹过去，韩大炮抖抖帽子上的土：“狗日的，这会儿你小子打炮啊，我就不信你自己牙能咬住你自己的鼻子，来呀”。

突然，旁边战士惊呼：“韩连长，我们被包围了！”

韩大炮脸都顾不上转：“包围老子，这顿‘饺子’也得吃，咱不能当饿死鬼！最南边，还剩下最后一门炮在那儿‘杵着’哪，给我打！”

炮手的炮弹放进炮口，‘噌’出去，鬼子最后一门炮立马歪倒了。

韩大炮：“转移”，他拿着望远镜往身后望：“奶奶的，净他娘的给老子‘添乱’，啥子被包围啦，那是咱的先遣大队，都别动啦！”

战士们高兴的跳起来。

韩大炮：“唉唉弟兄们，甭着急啊，那鬼子的机枪手、步兵还趴着哪，都给我干掉！”

一个战士用手指测量：“四百米，一个机枪点，调整，放”。

【251】

先遣大队赶来。

张政委：“一连向左包围，干部连向右包围，先打掉鬼子机枪手和军官，听冲锋号再冲锋！”

韩大炮：“政委、参谋长，快趴下，鬼子打冷枪”。

各个阵地战士，开始打鬼子的步兵、散兵。

韩大炮：“政委，鬼子大炮没有在响，可能都报销了，咱一个冲锋保准全歼他炮兵大队”。

刘参谋长：“你个韩大炮还没过瘾啊，急啥急？！”

韩大炮：“为啥？保准儿一个冲锋包圆鬼子”。

刘参谋长：“政委叫减少伤亡，用保守打法”。

……

郭连长北面阵地上。

郭连长和几个狙击手正过瘾毙敌。

四五个狙击手都一枪一个鬼子。

……

【252】

日，鬼子炮兵阵地。

一个步话员：“什么，你们也被皮定钧包围，无法增援”，然后对身旁官佐：“报告……”。

日军血脸指挥官：“八嘎！不要说了，撤退”。

鬼子一边盲目打枪，一边撤退突围。

【253】-3

日，张政委阵地上。

张政委：“吹冲锋号！”

冲锋号响了，好像漫山遍野的冲锋号都在响。先遣大队战士跳出掩体冲锋，歪把子机枪手站起做最后的扫射掩护……。

不一会儿，好几面红旗在山头舞动。

刘参谋长用望远镜看看，又递给张政委说：“政委，你看看，山顶上还有咱老虎团的兵哩！”

张政委拿下眼前的望远镜：“这个‘王老虎’，这家伙从哪儿飞出来的这是？走看看”。

……

来到山顶，会师的战士们相互拥抱，纷纷把帽子扔向天空。

郭连长跑来：“报告，王诚汉团长也正上山哪，看，在那儿！”

刘参谋长顺着郭连长手指的方向：“是，是王老虎”。

……

王老虎小跑上山，见张政委和刘参谋长就先后拥抱。

王老虎：“老伙计啊，整整一个月，皮司令、徐政委和全部支队首长，都以为你们……”。

这时，老虎团一位通讯员跑来：“报告王团长，支队首长叫我们立即寻找、搜索先遣大队消息，他们一会儿就到”。

王团长：“快去，报告皮司令，就说老虎团和先遣大队，已经在鬼子炮兵阵地上会师啦！”

通讯员高兴看看张政委一行，高兴的敬礼：“是！”转身跑下去了。

刘参谋长：“韩大炮，派骑兵，通知我们后面的孙大姐、赵连长，皮司令来接我们啦！”

韩大炮：“好来”，说着跑下山坡。

【254】

日，峁岭山道上，先遣大队。

孙大姐和赵连长带着马队赶路。

两个骑兵赶来报告了情况。

孙大姐站到旁边一个高土堆上，兴奋喊道：“先遣大队的同志们，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皮司令就在前面迎接我们哪！”

全部战士一阵欢腾、跳跃。

赵连长：“同志们，大家要整理好服装，咱们到家啦！”

【255】

日，一条宽宽的岭路上。

先遣大队列队行走，步伐整齐，蜿蜒不见尾。

张政委和刘参谋长还有孙大姐走在队伍最前列。

对面，三十多匹战马迎面而来。

最前面马上的皮司令、徐政委等，百米之外就全部下了马，快速徒步前来。

见到眼圈红肿的皮司令，刘参谋长转身臂示意部队停下。

张政委、刘参谋长、孙大姐整齐站立。

张政委：“报告首长，先遣大队，战斗五次，阵亡五人，现在归建”。

支队首长与先遣大队政委、参谋长、孙大姐分别拥抱。

皮司令落泪，他紧紧用抱着张政委：“我的秀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秀才！”

皮司令感觉张政委身体在下沉，马上俯身抱紧脸色发白、晕厥的张政委：“卫生员！卫生员！快！”

孙大姐：“小丫头……”

小丫头跑过来，后面赵连长、韩大炮、戴梅、白玉洁也从后面跑过来……。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