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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铁骨铮铮 ——东北军抗日名将常恩多 |
【原创剧本网】作者:王德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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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敌除奸,功在国家;还乡复土,义尽东北…… ——罗荣桓 铁骨铮铮(电影剧本) ——东北军抗日名将常恩多 王德风 序幕 山东临沂华东烈士陵园。 常恩多将军的纪念碑。 碑前放着人们为追念他放的花圈、花环、花篮……。中有常恩多的像。 (特写镜头)常恩多像渐大。 (旁白)这里埋葬的是一位东北军爱国将领、一位民族英雄、一位中共特别党员——张学良将军的下属常恩多中将。他经历了抗日、反蒋、起义的一条革命之路,他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建立了历史丰碑,他的英名和功绩永远值得人民崇敬和怀念。 出字幕:常恩多将军 (特写):常恩多将军像片渐渐放大,由像片化出常恩多的电视形象。 日军炮轰北大营(沈阳)。 下字幕: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
东北地图版块,日本兵铁蹄践踏…… 日本兵凶相。老百姓流离失所。军民奋起抗战。
(第一章)思国难卧薪尝胆
旧式城镇。 大街颓垣上写着“宣化”两个大字。这是常恩多部633团的驻地。 常恩多,穿着着东北军人的服装,笔挺修长的身材,一副清秀、刚毅的面容,宽阔的前额下,生着两道英气的剑眉,眼睛里含着忧郁。此刻,他和副官刘唱胜正走在街上。 街上竟是些逃亡的东北同胞,卖儿卖女,沿街乞讨的人露出痛苦的表情。
操场上。 常恩多对士兵讲话:“弟兄们,我们是东北父老兄弟用血汗武装起来的队伍,誓死保卫东北国土是我们的神圣天职”他庄重、沉重、激动,边讲边落泪“我们决不能容忍日本鬼子践踏我们的家乡,蹂躏我们的父老兄弟姐妹,我们要用鲜血和生命,把鬼子赶出东北去!” 群情振奋。随和高声喊:“赶走日本鬼子,打回老家去!”
办公室。空荡,木板凳,斑驳脱落的旧八仙桌椅。 常恩多在地上踱着步。 士兵进来:“报告!” 常:“进来!” 士兵:“外面有一位东北来的人,说是您的同乡同学。” “请他进来。” “是!” 那人随士兵进来,常迎上去说:“贾斌!老同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相抱。然后请坐。 常:“东北讲武堂的老学友们还好吧?” 贾斌说:“自郭松龄倒戈反张失败后,也是各奔东西了,唉……” 常:“皇姑屯事件之后,汉卿公废除了亲日政策,发表了‘艳日通电’,又逮捕、杀掉了亲日派总参议杨宇霆、常荫槐等人,实现了郭松龄先生的愿望,真是青取于蓝而胜于蓝啊!” 贾斌点头赞同。 贾斌说:“我这次来华北,是找你来了!” 常:“老同学,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贾:“好,那我就直说了。为了东北三千万父老,为不受日本鬼子涂炭,有骨气的热血男儿,组织了东北义勇军,现在四处集款,发展武装。我是为募捐而来的!” 常:“好,正合我意,我一定帮你筹集。你就在这多住几天,我派人四处走走,多凑些钱,也算我们为东北父老早日过上太平日子尽点心意!” 常缓了口气,深有感慨地说:“我经常告诫全团官兵,我们要时刻牢记日本鬼子杀我同胞的血海深仇,卧薪尝胆,等待杀敌报国机会到来,将报答东北父老;可是今天中央政府,竟用不抵抗政策限制我们抗日,蒋介石究竟安的什么狗下水!” 贾:“我的心情和老同学一样。可是你现在是身在曹营啊,只有等待时机了。” 常:“募捐的事,我相信,只要我在东北军官兵中一讲,他们肯定愿意尽自己最大努力支援东北义勇军的,你放心吧!”
刘副官先把手头仅有的100元钱交到常恩多桌上。其他人:连、排长、战士也纷纷来捐款。 钱散乱地放在桌上。一人登记着。
贾斌与常恩多、刘副官告别。 贾:“谢谢老同学的肝胆相照,我再到别处去跑跑。” 常:“多住几天吧,唠唠东北的情况。” 贾:“重任在身,不能久留,谢谢啦!” 握手,退出,常送至门口。 刘与常望着贾去的背影,常说:“这都是中华民族的好儿女啊!”
常团长办公室。(仍在宣化) 常面对窗户,思索着,忽而铺纸挥毫:(作书写状) 堂堂七尺躯,何颜立于世? 枉持手中枪,不得战豺狼。 搁笔,又思索一会,再回到桌上,取笔给张学良将军写信:(对照纸上的字,画外音) 张公汉卿鉴: 汝今在您手下,乞望公做一个救国救民的统帅,希望严惩刘、董等贪污腐化、置民于水火而不顾的民族败类。 获三(恩多)敬上 民国××年×月×日 (“获三”常恩多的号)
张家口一家豪华舞厅,靡靡之音,红男绿女,旗袍短裙,翩翩飞舞。 察哈尔省主席兼东北军四旅旅长刘某、董某等,在一卧室抽大烟、嫖女人,室内一片荒淫糜烂气氛。
常叫:“刘副官!” 刘:“到!” 常:“你把这封信,到北平发了,避免他们检查扣下。” 刘:“是!”
常接继母来后,始终未唠上嗑,今来看其母。常继母住的临时农舍,天津的旧房舍。 进屋,常亲切地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拉起母亲的手说:“母亲,您老到这好几天了,还习惯吧?” 母:“挺好!别老挂着我,我这儿没什么事,你那儿忙着吧!” 常:“请母亲多保重,多在这儿住些日子!”退去。 常走过院子。两名军官和刘副官议论着什么。 军官问刘:“听说团长母亲是继母。” 刘副官:“是啊!常师长是我老乡,海城人,自幼家境贫寒,父母双亡,在伯父的帮助下念了点书。从九岁时继母带他到大,实在不易啊!团长不仅是个军人,还是个知情达理的孝子呢!这不,每天忙完,都到继母房间问寒问暖,直到老太太让回房休息才离开。” 军官:“有人对亲生母也不一定做到这点呢!” 刘副官:“师长常对人说:‘难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啊!” 军官点头:“可敬、可敬啊!”
“溏沽协定”后,日冠侵华野心日炽,七月间常恩多奉命转至天津北仓、南仓一带驻防。 常身着便装来到天津街上,目睹日本士兵在市场上横行霸道,日本的膏药旗在高楼上飘荡,街巷里不时传出“八格牙路”的骂声及群众被打的惨叫声。常不时地露出愤恨的表情。 常主要目的是查看敌人的火力部署及配备情况,不时向身旁的刘副官耳语。
东北军五十一军军长兼国民党河北省主席于学忠的办公室。于手拿常的报告看后赞许:“常恩多干得好,把敌人的火力配备和军事部署写得很详细,这便于我们部署。真是个干将。”
常办公室 刘:“报告!” 常:“进来!” 刘:“报告团长,日租界的军队出来演习,一个日本军官前来拜会。” 常:“你去传我命令,命令侦察兵严密监视敌人的动向,告诉全团作好战斗准备!” 刘:“那个日本人……” 常:“不见!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下水,就说我不在家,让三营李营长去!看小鼻子搞什么鬼?” 刘:“是!”
常办公室。 “报告。” 常:“进来!”政训处上尉政训员程平进来。 程:“上尉政训员程平来此报到!” 常:“蒋介石强迫东北军成立政训处,无非是派人来替鬼子卖命,监视我们是不是通共产党的!” 程:“常师长,我是苗勃然领导的‘国际通讯’中的成员,是辽宁辽阳县人。” 常:“那我们是老乡喽!你不要替蒋介石卖命,要抗日救国,复土还乡才对啊!好,你先下去休息。” 对门喊刘:“刘副官!”刘应声进来。 常对刘:“你把程政训员安排个住处,先休息一下。” 刘:“是!”
十月的大地秋风扫落叶,冬天将至。 程与常谈话到深夜。 一天程到常的卧室,程将书交给常,常看书皮《三国演义》、《西游记》。打开书皮:《共产党宣言》、《国家与革命》、《反杜林论》等。常看后非常兴奋激动,随后说:“请坐、请坐!”二人坐定。 常说:“我从小是苦命人,当兵就是为穷苦百姓出气!过去我只想到执政者要施仁政,当官要当清官,劳苦的老百姓应该过上好日子,没想到还有个共产主义,人人平等。这个主张实在好!你这个‘政训员’,倒使我眼界大开了,懂得不少事情!” 程:“我只不过是向您介绍一点知识,路还要靠您自己走啊!” 常决心地,深情地说:“走着瞧吧!”
(旁白)一九三四年春,张学良回国,蒋介石推行“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共反人民的反动政策,妄图利用国民党中非嫡系部队来消灭共产党所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达到两虎俱伤坐收渔人之利的目的。
骑马走在赴鄂路上,常气愤地对程说:“什么攘外必先安内,依我看就是前院来狼,后院放火,自家人骨肉相残!中华民族真快亡国灭种了!我算看透了,假文明,真伪善的蒋介石、汪精卫之流,比赤裸裸的野蛮成性的老军阀胡子头更阴险更恶毒更卖国!东北军若是老听他们的,驴年马月也别想复土还乡!”停一下:“物极必反!我不信东北军没有第二个郭松龄!"程听后点头赞许。
湖北黄安县(今红安县),师部设在苏维埃老革命根据地。 山下溪水长流,竹树成荫的村庄,由于久遭国民党反动派的血腥洗劫,村中竹篱残缺,破壁残垣弹迹犹新。刘副官又下山到村里一家老大娘家烧水,见大娘:“大娘我又来烧水了。” 大娘:“来吧!正好刚打来的柴禾。”(湖北口音) 刘副官走去烧水,大娘在小院内干些农活。 刘问:“这些柴禾刚打来好烧吗?’’ 大娘:“好烧,先用干枝引着火,再烧些湿的。” 刘:“好!”刘边说边引火,火引着,到外面来与大娘说话,不时进屋烧火。 大娘:“我看你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咱们都是一条藤上的瓜呀!” 刘“是啊!我因家穷才出来当兵的,我临出来时爸爸告诉我要好好跟常师长干,不准欺负穷人,我们师长也是穷人啊!他虽然在国民党里干事,可和别的当官的不一样,他把老百姓看做父母啊!” 大娘:“真的!” 刘:“嗯!” 大娘:“我告诉你吧,我们这一带村里的男女青年,除了让国民党中央军打死、抓走的,剩下的全都当红军去了。红军是穷人的队伍,是共产党领导,叫什么……?”思索一会接着说:“无产阶级队伍。在红军中官兵平等,不打人不骂人,专为穷人打土豪分田地……” 刘第一次听说,觉得有些吃惊振奋。 刘向屋内看看:“水开了,我得走了,大娘!下次再给我讲吧!” 大娘:“你回去了,要用水就来烧吧。” 刘:“要是叫我烧水,我就上您这来烧。” 刘提水走出,越过溪水、山岭。
常恩多办公室 常在屋内闷闷不乐,边吸烟边来回走,心事重重,刘副官进屋,常对刘:“你今天又下山烧水了!” 刘:“是的!”很惊奇地告诉常:“师长!山下老大娘说红军是穷人的队伍,不是像宣传的什么‘红头发’、‘红鼻子’、‘蓝眼睛’的恶魔。” 常:“你才知道?那是胡说八道,糟蹋穷人!外国人才长红头发蓝眼睛呢!” 刘从兜里掏出传单,给常:“师长这是我捡到的红军撒的传单,好多呢!” 常接过传单看,并念出声来:“东北军兄弟们,你们手里拿东北父老给买的枪,不去打鬼子,不去拯救东北父老兄弟姐妹,却千里迢迢来打自己的同胞……” “莫把亲人当仇人,休把他乡当故乡!……” 刘:“师长!咱团的好多官兵都捡到了,他们都怕不让看,都悄悄地传着看呢!” 常:“看看好啊!明白明白。” 程平进来,也拿些传单给常看。 程:“共产党的话句句都说到我的心坎上了,只有按着共产党的道儿走,中华民族才有希望得到新生啊!” 常点头同意,很兴奋的样子。 程:“常师长,我告诉你个消息。” 常:“什么消息?” 程:“我经张学良将军的秘书郭维坚介绍,调到东北军总部办公厅任录事之职。” 常听到,显出难舍的表情。 常:“什么时候走?真舍不得啊!” 程:“明天!”
山坡上,常和程步行着,边走边谈,由远而近,常表现恋恋不舍,直送到山下。 拉着程的手说:“雪松!你到总部去我不拉你,人往高处走嘛!但是你时刻想着我们是东北人,想着我们现在是有国无家。到总部后多交些朋友!常捎信来!” 程:“我到总部后一定为您多结交知音,常常和您联系,放心吧!” 常:“天不早了,走吧!” 程:“多多保重!”握手,两人依依难分,常目送程远去。
(第二章)为抗战广结天下士
常办公室。常在室内伏案办公,刘副官站在门口忽抬头发现远处走来一位二十七、八的青年,穿过小溪,直奔团部而来,此人个不高,五官端正,十分精干的样子,浑身充满了活力。 走近便问:“这住的是六三三团团部吗?常师长在这吗?” 刘:“是团部。你是哪部分的?” 来人:“我是总部的,上山来找常师长采访。”态度和蔼,但说话声音宏亮有力。 刘将来人领进帐蓬:“报告师长,总部来人了。”常:“你是……”来人很客气有礼貌。掏出名片给常,常看:总部《军事周刊》上尉记者李再天。 看着看着,面部表情由笑变严肃。顺手从行军床上拿盒里的烟,放到嘴边,慢慢擦火柴,吸着烟,一边用鄙夷的目光斜视着李再天,冷冷地问:“啊!记者先生,你是什么记者?是军事记者,还是新闻记者?” 李:“我是军事记者,也是新闻记者,你随便叫我什么记者都行!” 常:“你们这些舞文弄墨的记者,都有两下子,号称是什么‘民众口舌’、‘无冕之王’?真没白喝墨水!找我采访吗?我这个扛枪杆子的是个吹鼓手,专门会说空话、假话、大话,报喜不报忧!有时候还不辩黑白,颠倒人妖。” 李:“常师长,我是行武出身,东北讲武堂第十一期毕业生,早就听说您这个大学长了。这次是慕名而来,‘嘤其鸣矣,求其友声’么。谁知刚见面,您竟使我很遗憾,知己难知彼,知人要知心啊!”李一语双关示意常不要主观臆断。看看常又接着说:“常师长,您身为上校军官,请谈谈您对目前形势的看法吧!” 常:“上校军官也是吃闲饭的。”常看李一眼,然后用挑战的口吻说:“国家,国家,有国无家!让我谈谈国家形势?你若不登报我可以谈谈,你就是全部登报,我也不怕!一句话:山河破碎,民族涂炭!” 李边听边暗自高兴和钦佩,亲近而又表明立场地说:“好家伙,真是名不虚传的常大倔子!连军长不敢说的话你都敢说。” 李问:“常师长,你说东北军到鄂、豫、皖跟红军作战对不对?” 常:“还用说,你不明白?反正是离山海关越来越远了。” 李爽朗笑了笑说:“我的大学长,过了山海关就是东三省,尊号真不愧叫常获三!我看只是一字之差,应该是怀念的怀,怀念东三省嘛!” 常:“我已经乐不思蜀了。老弟!大号怎称?” 李:“我字星三,日月星辰的星。” 常听后大笑:“老弟的大号多豁亮,可惜也只差一个字,应该是复兴的兴,复兴东三省嘛!” 边说两人相对大笑。 常:“老弟,你不是让我登报吗?我倒觉得有一首诗,早就应该见报了。” 李:“什么诗?” 常站起,向前走了七步,李会意与常同时念出: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读完,常紧紧握住李的手,激动地说:“天涯沦落的好兄弟!刚才都怪为兄的不是了。” 李:“不必自责,我理解你的处境和心情,好,今天算是认识了,我告辞了。” 常:“您要经常上山来看看我。” 李:“我一定常来看大学长。” 常送李到下山的路旁。 回来路上,常心事重重,不由得吟起了岳飞的《满江红》:(配音乐)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萧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七月天气,闷热逼人,官兵们潜伏在灌木丛中,不时地有蚊虫叮咬,士兵们谨慎地驱赶着,每个人身上都被汗水浸透。 士兵们交头接耳说着话:“等了一夜了还不见人影。” “听说是师长下达的命令让我们在这围剿红军。” “都快把人咬死了,又闷又咬我看还不如回去算了。” “别说话,小心暴露目标。” “那边有人来啦!” 远方来了一行20多人,身着褴褛,背大刀长矛,雄纠纠地向埋伏地点走来。 “来了!来了!别吱声了!”越走越近。 通讯排杨排长在师长身边小声地说:“师长下命令开枪吧!”常师长立即板起面孔,声言厉色地斥责他说:“不能打!” 稍停片刻:“打什么?不要因小失大嘛!后边还有大部队呢。” 刘副官在师长身边想:“师长真会随机应变!”又等了一会,师长下达命令:“撤出警戒!” 刘副官传达:“撤出警戒!” 有的战士发牢骚:“白白挨了一夜蚊子咬,好容易见到了红军,师长不让打,不然的话都抓到手了!” “让回去就回去,别瞎嚷嚷啦!”
(第三章)众志士觉悟识红军
(字幕旁白)1935年8月1日在长征途中中国共产党发表了《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的“八一宣言”。向全国人民明确指出:“日本帝国主义加紧对我们进攻,南京卖国政府步步投降,我北方各省继东北四省之后实际灭亡了……我国家、我民族已处在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抗日则生,不抗日则死,抗日救国已成为每个同胞的神圣天职!”(宣言出字幕)
常办公室。常与李再天谈话,常非常气愤地说:“三星老弟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一肚子话要对你说呢。” 李:“说吧!” 常:“东北三千万父老兄弟武装起来的队伍,不去拯救东北父老兄弟姐妹,却东南西北到处打内战,替蒋介石服这种无期徒刑。” 李:“无期徒刑?” 常:“是啊!我们一些爱国官兵把‘剿共’叫无期徒刑。”常接着对李再天说:“你看咱们东北军中还真有几个宝贝,一一五师师长姚东藩腐化堕落,愚蠢透顶,靠测字占卦来打仗,真令人哭笑不得!百○九师师长牛远峰这个牛犊子也是头蠢猪!让你打内战,你可以往天上放枪嘛!可打直罗镇的前一天,董英斌告诉他在黑水寺等着军部,开完会再一起出发,他倒逞能,自己带队伍去打共产党了,结果全军复灭,自己死的也没价值。” 李点头表示同意。 常说:“现在国民党特务又到处挑拨东北军和西北军的关系,说什么东北军是丧家犬,丢了东北,跑到西北是为了抢占西安绥靖公署杨虎城主任的地盘,这些谣言,简直是胡说八道。”稍停又痛惜地说:“东北军照这样干下去,连老本都赔光了!还靠什么打回老家去?张副司令干什么老让人家摆布?” 李:“您说的对!东北军根本就不应跟蒋介石跑,干这种‘两虎俱伤’使亲者痛,仇者快的勾当。张副司令必须联共抗日,才得人心,才有出路!” 常若有所思,猛转身向李再天:“老弟,你这个总部记者也该在报纸上鼓吹鼓吹了,曹植那首《七步诗》还等哪年哪月才见报啊?” 李:“共产党的报纸早就登载出来了!” 常:“太好了,这对那些打内战的人,应该有所震动啊!” 李:“但愿真的能有震动!现在‘打回老家去!’‘消灭日本狗强盗!’已经成为东北爱国军民的心声了。” 常:“希望早日变为行动啊!”
一个大屋内坐满了士兵和排连军官。一名军官模样的人,站在高处向大家说:“直罗镇这一战,我们是上当受骗打了红军,可是人家共产党优待俘虏,没把我们当敌人看待,管吃管喝,还给我们讲抗日救国的道理。”士兵纷纷应和。 又说:“我们带回来小册子,听说是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叶剑英、聂荣臻联合给张学良、于学忠等人写的呢。我给大家念念:东北军兄弟们!你们的出路在哪里呢?昨天蒋介石调你们到鄂、豫、皖去打红军,今天又调你们到陕、甘来打红军。打红军是你们的出路吗?进攻苏区是你们的出路吗?不要把你们朋友认做你们的仇人!你们敌人是日本帝国主义!是卖国贼头子蒋介石!” 听完战士们纷纷议论称是,点头同意。红军说:“东北军曾有过抗日的光荣历史,长城之战,声振华夏。” 官兵们又议论:“红军看到了我们的过去。”“这是实话。” “静一静!今天,哪一个爱国的东北人说起打鬼子不摩拳擦掌,不挺身而出呢?哪一个东北军人不愿为中华民族争口气呢?”军官说。 军官越讲越激动:“东北军、西北军、红军联合起来!打败日本狗强盗,救出东北父老兄弟姐妹!” 大家一致喊:“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军官:“援助东北军弟兄,打回老家去!” 有的官兵听后流出了热泪,顿时抽泣声连成一片。 有的官兵说:“跟蒋介石打内战,这辈子也别想回老家!” “放着小鬼子不打,整天打自己的同胞,蒋介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咱们东北人是有骨气的,就不能再买他的狗皮膏药了!”
常办公室,刘副官拿出小册子进来:“师长您看。” 常手持小册子和传单,边看边流泪说:“共产党的政治主张是字字血、声声泪,哪一个有点良心的东北军人不佩服?哪一个有点志气的中华儿女不拥护、不赞成。”刘副官站在一旁也点头,激动地流泪。
操练场上,常亲自训练士兵,不时的到士兵跟前教瞄准、校正姿式,开玩笑地说:“过去我管一个团,现在我管一个师,打鬼子、回老家的本钱越来越多了。我要对得起东北父老,就要把这个师带好、练好,用在正道上!” 常接着又说:“你们看看人家红军,缺吃少穿,弹药不足,战斗力还那么强,就是因为他们要打鬼子,救中国,有股子穷志气;看看咱们,有吃有穿,枪弹充足,不好好练出一点杀敌本领,哪能对得起东北父老?军人嘛,人人都要练就一手好枪法,眼看着共同抗日打回老家去的日子就要来到啦!你们上山打狍子的时候,要把狍子、野鸡当成小鬼子的脑袋!要练得一枪一个!” 士兵同应:“是!”。群情振奋。
办公室,周围坐着几位军官。 常:“咱们都是讲武堂的同学,我是‘土包子’,王参谋长去过日本,留过洋。”指另外三位:“你们三个上过陆军大学,现在国难当头,全国要联合抗日,你们几个人多下点功夫,大家齐心合力,把百十一师练成一支管用的队伍,看你们的了!” 大家一致:“听从师长的吩咐!一定努力去做。” 刘副官进屋,手拿一邮包。 刘:“师长!我从合水县邮局取回一个邮包。” 常:“谁寄来的。” 刘:“是在河南鸡公山东北中学上学的您的小儿子常克寄来的。” 常:“什么东西。” 刘:“没打开,不知道,好像是书。” 常:“打开!” 刘打开邮包,把书递给常,边说:“都是抗日救国的进步书。” 常一把夺过来,激动地看着书名,有所思:“今天的孩子也不同了,都跑到我们前边去了!东北军再要打内战,不抗日,小子就要反对老子了。”
(第四章)求光明拜见叶剑英
王曲窑洞。常和刘副官在窑洞内说话,刘:“这窑洞和房子不一样,七月天气,这里还不热。” 常:“我们这次能到这来,多亏张学良将军去拜见了周恩来先生,才能形成东北军、西北军与红军互相协作的三位一体的新局面,才成立了东北军、西北军营以上军官的训练团,少帅亲自任训练团主任并经常亲自来讲课,还抽调了许多青年进步军官提前训练,成为训练团的骨干力量,以便带领全团。我这回能到这任第四大队队长,真随我意啊!” 刘点头赞同。 训练团课堂,一座大庙,刘副官在庙外和一军官说少帅在讲课。张学良讲课声传出来:“联合抗日,披甲还乡、打回老家去!” 刘对军官说:“每个班还发一部留声机,专供播放《义勇军进行曲》、《大路歌》用的。听说共产党东北军“工委会”的书记刘澜涛和庆德田来教这些歌曲。”“真太好了,这回能打回老家去了。” 大庙外,秋天景色。从大庙内传出训练团歌声:“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 随着歌声唱完,人们三三两两走出课堂。常身边一军官对常说:“您看张将军唱得多有劲,他很喜欢这支歌。” 常:“是啊!他每次来讲课,都领着大伙唱这支歌。” 常又对那军官:“汉卿公还是我们的汉卿公。”边走边说着。
九月的一天,常办公室。常对程平说:“感谢你这个老乡的帮助啊,在那次西北饭店联欢会上结识了几位爱国青年好友,真是难得啊!以后咱们多聚一聚。你再多引见一些象苗开源和郭维坚那样的好汉。” 程:“好啊!” 程:“陕西省国民党党部,竟在光天化日之下随便抓人,这次若不是张学良将军大怒,调百○五师第一旅将西安城包围,砸开国民党党部,他邵力子也不会把人放了。” 常兴奋地说:“张副司令这手干得真叫人心里痛快!我们几十万东北军不是吃干饭的,怕谁?这回东北军的抗日力量得到伸张了。” 程:“这次在刘澜涛组织下,张学良亲任会长的‘东北抗日同志会’和兴办的‘学兵队’里都是些爱国青年参加。其中大部分是参加过“一二·九”学生运动的积极分子和民先队员。” 常:“我能成为会员,真感到三生有幸,东北军声威日益壮大了。”
“九·一八”事变五周年纪念日前夕,东北讲武堂毕业的东北军军官们在西安东望小学召开了一次同学会,军官云集,常恩多、李再天参加了,横额上写着:《‘九·一八’五周年纪念暨东北同学会》 李再天:“诸位!同学们!我先说几句家常话!”大家边吃边看李讲话。 李:“我在家里排行老三,因为嘴不好,人家叫我李三驴子,今天当着各位同学的面,我也不会客气。” 大家说:“随便说吧!都是自己的同学。” 李:“当前我们国家的形势是东北沦陷、华北名存实亡,中华民族亡国之日已为期不远了,可是在今天的政治舞台上,都是些什么人?有认贼作父的;有为虎作伥的;也有屈从和苟安的。他们卖国方式五花八门,有窃居高位搞“批发”卖国的,也有独霸一方搞“零售”卖国的,总之是卖国、打内战,打内战、卖国。我说他们都是置民族于水火不顾的一群王八蛋!” 常拍李的肩膀:“好!你这个桀骜不训的李三驴子,骂得痛快!那些王八蛋本来就是一路货!” 大家鼓掌,表示支持。
常卧室。常、李谈话。李:“大学长,您抽时间再多看一些《唯物辩证法》,这样就会更使您眼界开阔,我又带来几本书,你看吧!” 常高兴的接过书看:“以后我还要请你多帮助我理解对立统一、质量互变、否定之否定啊!” 李:“我们一块学习。” 常问李:“我说星三,你是不是共产党?” 李:“不,不是。共产党可不那么简单,我哪里够格!” 常:“好,你说不是也行,告诉你老弟,我想见见共产党高级领导人!老弟能否给我引见引见?” 李:“我虽然不是共产党,但在共产党里有些朋友,可以帮您想想办法。”
几天后一个夜里,在一间老百姓的房内,窗上映出两人谈话的影子,刘副官在外面警戒,直谈到深夜一点多钟。 常回到驻地已是深夜,进屋见到熟睡的李再天,难以控制喜悦和兴奋心情把李从被窝里拉起来,使劲摇着李肩膀:“你还说你不是共产党!你还说你不是共产党!” 李睡意未退,睁开眼睛:“大学长,您就这样对待客人。见到啦!” 常: “见到了叶剑英总参谋长!南方人,亲热得很,你看看人家红军的参谋长,再看看咱们的鸟参谋长。”
常、刘副官骑马。离开王曲,回到了百十一师,不时对身边的刘副官说:“我这次来王曲,受益匪浅啊!” 二人骑马消失在大路上。
(第十三章)智斗军座息闹剧
一九四〇年春,百十一师驻地高柳沟。常师长办公室,常师长、王绍明、丁一鸣坐在板凳上谈话。常高兴地对丁说:“我们虽然在缪澄流视察江防阵地时候由绍明引你只见过一次面,可是我深知你是东北军里的一名优秀青年,这一段磨难对你也是一个锻炼。过去吃的苦不可忘记,往后千万要看准人!” 常师长越讲越兴奋,挥动着胳膊,踌躇满志地说:“抗战开始,是军人报国的时候了!特别是我们东北军人,更要英勇顽强,坚持到底!才能对得起张副司令。” 王绍明:“国民党中央被逼同意抗战,现在倒是个机会,再催促缪澄流重用人才。” 常师长高兴地对丁说:“一鸣你来了,真是再好也没有了,王有志走了,缪澄流就向我询问,让你接替三三三旅的旅长,我心里高兴,可表面上还不能说我去了,这回若说咱们同心同德,这个老滑头一定不会叫你来。” 丁一鸣点头,表示很高兴与常师长在一起工作。
一九四〇年夏,缪办公室。有间谍徐光普及来自徐州的关副官,宋玺(兼政训处主任)。缪对其三人说:“今年三月,汪精卫在南京成立政府,我看不能叫傀儡政府,不能叫汉奸卖国贼,人家是另一种方法救国!” 大家应声:“是啊!是啊!” 宋殷切附和说:“日本兵并不可怕,可怕的倒是共产党!” 缪澄流对徐和关说:“你们俩休息两天到徐州去活动活动。” 徐、关心有领会地说:“是!” 宋接着说:“只要咱们不去打鬼子,人家就不来打咱们,人家是专打八路军的。” 缪同意地点点头:“中国坏就坏在张学良手里,要不是张学良、杨虎城两人闹出个‘双十二’,共产党早就被消灭了!”
七月山花烂漫,常师长率百十一师官兵和战地工作队在颧县城郊欢迎由周恩来同志亲自组编的、郭沫若亲自领导的一支抗日救国的宣传队,以秦雪同志为首的抗演六队,大家见面纷纷握手,向师长敬礼握手,“抗演六队”有五名女同志及20几名男同志组成。 常师长和军民一起观看抗演六队的演出,边看边对身旁的军官说:“你们看,张小育唱得多带劲儿,这个女孩子不仅唱得好,而且正派、泼辣、大方。为了抗日救国,越来越多的中国人觉醒起来了,中国妇女也从缠足的时代过来了,穿黄马褂的小鬼子还有什么可怕的?” 军官:“他们抗演六队来了都没休息,教大家唱歌,到各村演出,介绍进步书籍让大家看。” 常师长:“是啊!真不愧是周恩来将军、郭沫若先生领导的一支抗日救国宣传队啊。”
常师长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卫兵在隔壁房间出来:“师长!临沂军部来电。”“念!” “常师长:速率官兵来军部面谈。缪澄流。” 常师长:“勤务兵,马上通知部队,随我到军部。” 勤务兵:“您刚打完仗回来,又要下雨了……” 常:“快去!”勤务兵无奈,只好去通知。 常师长率部队,翻山越岭,顶着小雨在泥泞中行军,第二天下午到达军部驻地(段子山)。
常师长办公室,常在屋里吸烟,焦急的等待着,表情非常严肃,满地烟头。 王绍明开门进来,看到此情景,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常师长见王进来,随手去把门关好。然后气愤地说:“绍明,咱们干吧!这回再也挨不过去了。缪大混蛋昨天跟我说,山东分局有一个叫王玉章的八路军参谋叛变了,出卖了你。说你是共产党派来劝说我通八路军的。何应钦还秘密地给缪大混蛋拍来电报,让我把你扣起来,押送军部,情况很紧急!我想了一整夜,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遭毒手啊!宁可牺牲我这个没用的,也得保存你们这些青年!”激动的嘴角肌肉在微微颤动。 王绍明听后,镇静的思考后说:“在东北大学时,王玉章是我同班同学,他是纨绔子弟,思想很落后,以后虽然参加了八路军,但从没入党。”王胸有成竹地继续对常师长说:“师长!咱们现在还不到干的时候,你不要为我担心!王玉章这小子并不清楚我们内部情况,他只是捕风捉影,拿不出真凭实据,我可以到军部去闯一下。” 常:“不行!去了有危险!” 王绍明:“危险是会有的,干革命就得要冒点危险!” 沉静片刻,常师长边吸烟,边思考,在屋里来回踱步,他猛地一扔烟头说:“好吧!你既然坚持要去,我常某人到什么时候也不是孬种!我是豁出去了!缪大混蛋若敢把你押送到总部,我就敢派部队半路上抢!你若有个好歹,我决轻饶补了他们!”
王绍明屋内,张树宁、曹华三人在谈话。 绍明:“情况就这样,‘工委会’的工作你们担当起来,把这一情况速告山东分局。”二人点头同意。常师长送绍明走在村外的路上,手枪兵骑马尾随在后面。 王绍明到军部驻地段子山,在军部门口下马,一军官迎来:“王秘书请!”手指向旁边那间草屋。进屋后说:“军长让你在这暂时休息。”军官退出。王绍明用眼睛打量了一下:只是有一木板搭的床和桌子、板凳,门外有岗哨守着,意识到是要软禁在这里。 缪澄流在办公室,一军官进来,报告:“常师长来信。” 缪接过来看,念出声:“因病请长假。常恩多。”看完放到桌上。
常师长办公室。对一军官说:“你多派几个人到军部打听王秘书的情况,及时向我报告!” 军官:“是! ” 缪办公室,王绍明在坐,边喝茶水边说:“军长!我是东北人,因为没饭吃,才找到咱们东北军,为的是打鬼子混碗饭!想不到我命苦,到处都遇到‘小人’!王玉章这小子是我的同学。有一次,他向我借钱,我没有借给他,他就怀恨在心,诬告我是共产党,血口喷人,真不是东西!”缪澄流对王的一席谈话半信半疑,“啊”了一声。
八月初,天气炎热。刘唱胜由四川回到师部,旅途劳累明显地表现在脸上,常师长因患脚气,在屋内床上躺着。 刘问:“师长,您这……” 常:“闹脚气,不要紧!” 刘唱胜边说边从包里掏些报纸递给常师长:“师长!这是我在四川给您买的《新华日报》和毛泽东、周恩来的讲话,还有一些国民党的报纸。”又说:“你的朋友闫宝航在重庆东北救亡总工会当总干事了,你的同学张正钫也在四川收容东北军军官呢!” 常师长:“好!你把这件事告诉陶参谋长,他正怀疑我呢!他们说张正钫早就当了共产党,你坐下来慢慢地说吧!”常让刘坐在自己身边。 常:“你回来了,好。” 刘惭愧地回答:“师长,你怎么安排都行!” “好!好!现在你不要想当官,尤其是想当大官儿,官儿当的越大,造孽越深。将来有一天,能真正替百姓多做点事才是正经的。好了,你先到河里洗个澡,睡上一觉解解乏,有空再慢慢说。”
缪澄流办公室,对王绍明满脸堆笑,向王赔礼道歉说:“王秘书,冤枉你了,都怪王玉章胡说八道!” 王绍明故意一笑,带着申诉、埋怨地口气说:“军长,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整到军部来,让我还有什么脸回师里?还有什么脸去见常师长和弟兄们?还好,你总算明白了,可是把百十一师这碗饭给我砸了!常师长一向严谨、一丝不苟的作风你是知道的,怎么能还要我这个共产党嫌疑犯来当秘书呢?” 缪:“不、不,王秘书,这个你放心!我这就给常师长发电报,让他向全师官兵宣布,消除误会,给你挽回名誉!” 王:“军长,常言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在咱们军部里影响可不小啊!我这个共产党分子的大名,差不多人人皆知了!” 缪被动的无可奈何,尴尬解嘲地说:“王秘书,我看你这次来军部也是件好事,大家都认识了,临走,我再约你辞行,以你的名誉请大家吃顿饭,把在军部的军官都请来,好吧!”
常师长办公室,手拿电报念:“王秘书并非共产党……”常笑了。
在军部门口,孙环才看到王绍明殷勤地说:“王小二,你一张纸画个鼻子,好大的脸!师长天天在家为你着急发愁,你却在这里欢天喜地地大摆酒宴!师长派我们来接你了。” 王绍明:“谢谢!,你刚从阜阳领弹药军饷回来,可够辛苦的啦!”看透孙的用心。 回到师部驻地张家相地,王绍明向师长详细地汇报了这场“闹剧”。 王说:“情况就是这样。”常、王开心大笑。 常师长接着说:“外号不是瞎起的,缪澄流这个‘土皇帝’真是名副其实的缪大混蛋!”
朱瑞同志在办公室内向于凯同志说:“于凯同志,组织派你去百十一师与师工委的同志联系,告诉王绍明同志,原拟撤出百十一师部分同志的决定取消,继续留下工作。”
常师长办公室,王绍明领着身穿便装的于凯来见常师长。 王绍明:“师长,这就是于凯同志!” 常师长边说边让他到屋里:“我非常欢迎分局代表的到来,非常盼望能和分局领导会面,但始终找不到机会。”边说边让王、于请坐。“请你转告分局领导,百十一师有常恩多在,和共产党、八路军合作抗日没问题。” 于:“分局领导让我转达他们的问候,分局领导对百十一师广大官兵的爱国行动和进步主张深为钦佩,深为赞扬……!” 赵参谋长象幽灵一样推门直入,直到屋里,目光死盯着于凯同志,于凯也用眼光打量着进来的高级军官,从衣着看出是蒋介石的嫡系分子,他心中有些发慌,一时不知所措。 常师长不慌不忙站起身来,不露声色地向赵:“不必少见多怪,这位是八路军的代表于先生,来我师交换敌人情报和商量关于配合反扫荡的问题”转身对于:“于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师的赵参谋长。” 赵:“赵庚甲。” 于、赵抱拳敬礼互道:“久仰!久仰!”坐定。 于:“近日敌人各个据点都在运兵,看形势晖即将进行大扫荡,我军徐向前司令员派我前来与贵军联系,希望能与贵军及时地交换敌人的情报,互相配合作战,粉碎敌人的大扫荡……” 赵刚开口要问什么。常师长马上说:“赵参谋长,不能让客人饿肚子,你通知小灶,备饭待客。”
(第十四章)九二二锄奸讨贼
一九四〇年九月中旬,鲁南游击区总指挥部参谋处上校课长于文群急忙来到丁一鸣住处,进屋惊慌地向丁一鸣。 丁:“发生了什么事,这样慌张?” 于:“刚才缪军长把我叫去,让我和董见卿、李光杰一起代表五十七军和日方商定签红一事,缪澄流、朴炳珊具体交待的条件是:一互不侵犯。二共同防共。你说我要去了,这不成了民族的罪人,受到千百万人的唾骂吗!,为了逃避这可耻的差使,我都想弃甲隐居了,你看怎么办才好啊?”丁思考了一会说:“我认为可以先去桃林镇,这样可以得到缪澄流通敌真凭实据,然后再对出卖民族的汉奸采取行动。” 于:“这样也好!” 上午董、李、于骑马带二营官兵一行数人,经过山路,穿过林丛,去往桃林镇。 在百姓场院开“九·一八”纪念会,有横幅标语,缪澄流讲话,开会的官兵因思念家乡,心里很沉重。 缪:“国民党政府本来就不应该听信共产党的共同抗日的宣传,中国的敌人是共党,是赤匪!汪精卫不是汉奸,是一种方法救国。”广大官兵极为愤慨:“日本鬼子侵占了咱们的国土还不是敌人!”“抗日的反倒不对了。这话不对劲……”官兵们议论着。
皓月当空,常师长带王小江、刘唱胜及几名手枪兵从远处来到东盘南门里一间临时住处一草屋前下马,屋内油灯亮着、门虚掩着。常师长、王、刘随着进门。丁一鸣在屋内焦急的等常回来,常师长一进门,丁迎上前来,常说:“有什么事啊?”随后示意刘、王:“你们先去休息吧!” 窗纸上映着两人谈话的身影。王、刘在月光下守卫着。常师长:“我相信你的报告。相信你的人格。对于这种叛变国家、出卖民族的罪行,你打算怎么办?” 丁:“就是希望师长领着我们反对这种罪行,坚决不当汉奸!” 常:“好!只要大家不愿意当汉奸,我便有办法!不然就是剩我一个人,也要和这个汉奸干到底!抗战好几年了,还想穿黄马褂!对得起谁?我一定要锄掉他!” 深夜,常送丁出屋,命令刘唱胜:“今天夜里你不要睡觉,注意让手枪兵把院子警戒好!天亮咱们到丁旅长那里去。”刘:“是!”随师长进屋。 刘:“师长!我听说董团长、于参谋长他们带队伍到桃林镇和日军搞协定,刚回来。” 刘:“我听他们下边人说的,还带回来啤酒、汽水、香烟、毛巾、牙刷、牙粉很多洋玩艺。” 常:“好!你知道了更好,可不要跟旁人说!咱们决不穿黄马褂,咱们对得起三千万东北父老,对得起为打日本鬼子战死的弟兄!”表情严峻,态度坚决。稍停一下又说:“明早出圩子门(村庄外围的土城门)到西盘,我去丁旅长那里,你到刘晋文团,摸摸刘团长什么态度?” 夜,月光明亮,刘和手枪兵警觉地守卫着,远处传来鸡鸣、狗叫声,连萤火虫的光都注意看看。
清晨,西盘村东头六六六团驻地,刘唱胜和手枪兵来到刘晋文团长住处下马,敲门(刘晋文正与小老婆在床上睡觉,被敲门声惊醒)稍停一下开门,刘晋文睡意未退地开门。 看见刘副官说:“啊呀!刘副官,昨天我就知道你们和师长到军部来了,一夜都没睡好觉。”边说边往屋里让,并作手势让刘副官坐下。 刘副官:“咋回事啊?”急忙问道。 刘晋文:“师长还不知道吗?我听说军长派董团长、于参谋长带队伍到桃林镇和日军搞协定了,回来的人说是要‘共同防共’打八路军,昨晚我翻来复去地想,军长要投降,师长抗日,两人水火不相融,军长能不对师长采取行动吗?” “刘团长,你想咋办?”刘副官问。 “不是当着你的面说,咱到啥时候都听师长的!”想一下,“我想见见师长行不行?” “咋不行?师长现在就在你们旅部。要去,咱们一块去吧!” “好!等我穿上衣服。”
常师长骑马带刘副官、王排长及几个手枪兵,骑上马对刘、王说:“走,咱们到三三一旅六六二团部去。” 一间简陋的房子,大家坐在周围,孙环才及其团的军官们。 常师长说:“我再跟大家重说一遍,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不能当汉奸!要坚决打鬼子,拯救水深火热中的同胞!要给死难的弟兄报仇雪恨!散会!” “孙团长稍等一下!”众人走后常向孙:“一切行动听丁旅长的!”
常师长办公室,东潘村的一间百姓的草房,常在看地图。卫兵:“报告师长,丁旅长求见。”常师长放下地图,忙说“快让他进来!” 丁进屋,急忙向师长报告:“师长,缪澄流原确定五十七军军部九月二十一日移防推迟了。” 常忙问:“为什么?” 丁回答:“去阜阳接王静轩、贺元的百十二师三三四旅旅长劳子恒、六六七团韩子嘉营长,他们昨晚到军部了,军长要在21日晚上大摆宴席为他们接风,并且请王静轩和贺元看戏。”(王是鲁南战区总部参谋长,贺元是特务。) 常师长听后马上决定:“现在看来,不能在军部移防途中捉缪澄流了,咱们改在戏台底下捉他。” 丁:“好!” 常师长:“一鸣,咱们分一下工,捉缪澄流和包围军部战斗由你具体指挥,师部和三三一旅的汉奸我来解决他。”稍考虑一下:“具体怎么行动咱们想好后再研究一下,一定要万无一失,不能马虎,事关重大。” 丁:“是!”
傍晚,西盘村,三三三旅旅部丁一鸣召集662团团长孙环才、666团团长刘晋文和666团三营营长彭景武和百十二师667团一营营长韩子嘉等开会。 丁主持会。 丁向大家,问:“谁去捉缪澄流?” 彭景武挺身而出:“我愿意率本营官兵把缪逆抓来,以军法惩处!” 丁点头表示同意,并说:“好!如果缪、朴不在军部,就到戏台去把他们抓住!” 韩子嘉假惺惺地说:“旅长,戏台下有我营官兵看戏,如果彭营长袭击剧场,恐怕会引起误会,发生冲突,造成流血事件。我……”看看丁及彭又说:“若信得过我的话,我愿意协助彭营长共同捉缪。彭营长负责解决军部、我负责解决剧场怎么样?”丁毫未思索:“好!” 丁一鸣:“你是我的老部下,我还能信不过你吗?好!就这样,彭营长负责军部,韩营长负责剧场。” 彭、韩:“好!” 丁:“以彭营长行动为准,你包围军部后,发三颗信号弹,韩营长看见信号,在戏台下就动手捉人。” 韩若有所思地向丁提出请求:“为了取信于全营官兵,请您给我写一纸手令!” 丁未加思考从笔记本上扯下一篇纸写给韩,写完签名、盖章。
夜幕降临,弦月东升,整个田野都浸沉在月色朦胧之中,戏台搭在东盘村西南二里多地的小丁庄南河套里,汽灯高挂,紧锣密鼓,节目正在进行,在头排就坐的有缪澄流、王静轩、宋玺、荣子恒等,看的津津有味。 戏台上抗演六队的同志们,合唱《在松花江上》: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我的同胞, 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尽了无尽的宝藏……
红、黄、绿三颗信号弹在东盘军部的上空升起。枪声传来,缪澄流、王静轩等神色惊疑,急忙问:“怎么回事?!”韩献媚地将丁手令交给荣子恒旅长,荣一看大惊失色,马上交给缪澄流,缪看:“五十七军军长缪澄流通敌有据,命六六七团一营韩营长逮捕归案法办。丁一鸣九月二十一日。”看完吓了一身汗,忙拉着荣子恒在韩的保护下离开会场。
彭景武包围了军部,和军警卫营稍有争斗,打死一名开枪顽抗的排长,捕了正在屋里抽大烟的副军长朴炳珊。
彭营长在军部看戏台方向,没有回答信号,这时孙环才率领的六六二团官兵来到,彭向孙:“孙团长,包围军部交给你了,戏台两边怎么没回信号,我去那边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孙:“好!你去吧。” 彭到戏台处,已人散灯黑,半路碰到几个战士,手里拿着幕布等道具,彭问:“人哪去了?”,他们指沂水方向,彭很生气地下命令:“他妈的,韩子嘉这小子,临阵叛变,给我追!”
缪等一行600余人已逃到沂河对岸百十二师防地,彭无奈地看着。
丁的官兵进屋,正在屋内的董见卿和于文君,见进来人,很惊奇,来人把枪拿下了,丁对董、于说:“你们俩就在这写通敌检举报告,于文君你监视他写,不准出去。”
常师长在办公室,焦急地等待着,不时掏出表 看时间,已是3点。刘:“师长您一宿没睡,天快亮了,您稍休息休息,有电报我叫您。” 常摆摆手,神情严峻地说:“为了整个民族的抗战大业,为了拯救受尽日军蹂躏的父老姐妹,为了捍卫弟兄们在炮火中用血肉换得的一点光荣,我不能不拼此一身,誓锄这伙卖国投敌的奸邪!”稍停一下又说:“我和丁旅长已布置好锄奸方案,东盘军部由他指挥,这边一会我打电话给唐旅长、关团长,叫他们到师部来开会,这两家伙知情不报,想混水摸鱼。我已经告诉特务连了,等他们一到圩子门,就把他们枪下了,把唐旅长送到你屋里,你跟他说:‘缪澄流派人和鬼子搞协定,充当汉奸,今天我们要锄奸,怕你误会,师长先叫你在这里呆会儿!’记住,就这么说。” 刘:“记住了。”
黑夜在月光里显得很安静,东方渐渐发白,天快亮了。常师长在办公室和赵景奎、王绍明说话,满脸豪气地说:“我是决心干到底了。” 王看看赵:“师长,你估计政治影响如何?” 常也瞅瞅赵,怒不可遏地拍下桌子,咬牙切齿地说:“我姓常的拼上这百十斤的血肉,杀敌锄奸、忠党爱国,全国人民一定会赞成!老百姓一定会拥护!我看他们能把我怎么用?”停一下:“今天是九月二十二日,我们得出师有名,要有个‘由头’。” 王绍明兴奋地说:“为发扬光大张学良将军当年‘兵谏’精神。乃出此杀敌锄奸义举,是否可叫锄奸运动?” 常师长:“好!就叫‘九二二锄奸运动’吧。你们俩个,马上拟一个电文,明码电报通报全国,再写一份向重庆中央政府和战区总部分别给蒋介石和于学忠的电报,还要准备一份到战区总部打官司的文件材料。”
九月二十三日在师部驻地,郊外空地师部部队,师长慷慨激昂的讲话:“日军吞我河山,烧我村庄,杀我同胞,淫我姐妹,与我中华民族之仇恨不共戴天!可是缪澄流贪生怕死,认敌为友,哪里有一点中国人的骨气!哪里配做中华民族的子孙!弟兄们,我们背井离乡、流血牺牲,究竟为了什么?抗战三年多,哪一个人还想当亡国奴?哪一个还想穿‘黄马褂’?” 战士们喊口号:“反对投降卖国!”“严惩缪澄流,坚决不当汉奸!” “不做亡国奴!誓与日本侵略军血战到底!” 常师长手持于学忠电报在屋内看,并念出声:据缪军长电称,你师丁旅长在东盘闹事,实属不幸!望将事实真相速即报来。九月二十四日于学忠。常气愤地说:“胡说道,缪大混蛋恶人先告状。”向王秘书:“你再拟写一份电文。再次向于学忠阐明事件真相。” 王秘书:“看来缪澄流比咱们的时间赶的更紧。刘副官!” “有!”应声进来。 “你去告诉丁旅长,让他速把于文君的检举书和董见卿的交代材料连同人一起送来,你再告诉孙团长把朴炳珊两口子、徐光普、李光烈、徐鸿恩等参与通敌的同案犯押送师部,准备总部来人搞调查时做到人证俱在。” 刘:“是” 刘:“师长!刚才从六六二团回来的人说,孙团长把军部包围了三天三夜,里边不交出枪械,孙团长又不敢硬攻,所以发报催他们,孙团长未回话。” 常师长有所觉察地:“噢!你和他们团的营长很熟,赶紧给他们写信,告诉他们战区于司令今天来电嘉奖我们锄奸行动!” 刘伏案写完后,给师长看,改了一下,师长同意,“张柏威!” “有!”应声进来。 “你把这封信送到六六二团,按信皮上的名字交给本人。”张走出师部,马上直奔六六二团。
闫晋在包围圈外接到信看:“闫晋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在译电室张元处,看见战区于司令来电报,嘉奖我们锄奸行动。” 闫:“好!打!”
常师长在办公室对王秘书:“没想到刘唱胜的脑筋和咱们差不多,这回锄奸还用上了!“ 卫兵报告:“朴炳珊等案犯已经押到师部。” 常师长:“好!”高兴地。 王秘书:“师长,有关通敌事件的交待材料和检举材料整理好啦!” 常:“等到总部来人调查,这里是人证物证俱在,看他们怎么处置吧。” 张元手持电报进屋:“师长!缪澄流在逃往总部途中打来的电报!” 常师长接过电报念:“常师长,丁旅长通鉴,鄙人向敌伪接洽,确有谈判……”只看不念出声音。又念:“缪澄流二十五日手启”电报递给王绍明,常气昂昂地:“绍明你看看,真是大言不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王接电报看一会,念出声:“鄙人与两兄患难有年,罪戾之深,愧悔难禁,昨已专电总座,自投请罪。但能使鄙人减少一份罪过者,希两兄竭力为之,鄙人感幸多矣!将来完成抗战,贵部定有无限光荣!鄙人仰首青云,戎马半生,饱尝风味,言出肺腑,特电奉文,诸希鉴谅!”
(第二十一章)将星殒落功慰忠魂
八月九日,红日东升。场院,战士披着霞光,依然警惕地守卫着自己的师长,刘副官悄悄地走近手枪兵身旁,轻声问:“师长还没有醒吗?”手枪兵:“上岗一个多小时了,没有听到师长的动静。” 刘副官跷脚,小心翼翼地走到师长身边,师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张破旧的藤椅上,身下铺着褪了色的小灰被,腰间盖着风雨多年的旧毛毯,头枕着十几年相伴的小包裹。在霞光里,睡得安详,嘴角挂着欣慰的微笑。刘副官走上前去,轻轻的靠近师长,小心的用手往嘴上试一下,惊呆了,刘顿时泣不成声。站岗的手枪兵跪在身边,悲痛地哭着。刘边哭边告诉手枪兵:“你们看好师长,他的死讯先别让别人知道!我去告诉孙团长。”
丁一鸣、郭维坚、王绍明、孙立业来到师长身边,大家看着师长的遗容,流着热泪,丁一鸣痛心疾首地说:“师长,我们回来了!只差几个小时,就未见您一面,和您说上几句话。”王、丁扑在师长身上痛哭。
(画外音)常师长走了,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把部队交给了共产党,交给了人民,自己回到了“家”,战友们怀着极其悲痛的心情,和常师长一起,迎着朝阳,迈向新的抗日战场。 朱瑞同志:(形象出现并说)常师长不仅是一位了不起的民族英雄,而且是一位无私无畏的革命领导同志,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的学习他,学习他全心全意救国救民的精神!继承他的遗志,抗战到底! 罗桓同志:(形象出现并说)“八·三”起义爆发在世界法西斯最猖狂的年代,爆发在中国人民抗战最艰苦的岁月,他沉重地打击了国民党、蒋介石顽固派,为国民党军队中爱国抗日的进步力量,树立了光辉的榜样!他大大地鼓舞了中国人民的抗日情绪,给广大滨海区人民带来光明和希望!常恩多将军的功绩,将永远载入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光辉史册!
尾 声
朱梅村的村中间,有一间坐北向南的草房,常师长的灵柩从两扇木门中缓缓抬出,左臂戴黑纱的官兵们随灵柩来到了朱梅村的正街上,常夫人及小女儿育平站在灵柩旁悲痛的等待着。 丁旅长怀着沉痛的心情站在灵前,双手接过郭维坚转给他的常师长送他的手枪,将它别在腰间,双手捧着丧盆举至胸前,手落盆碎,灵柩在官兵的护送下,缓慢地向村东头走去。 村东头家庙后头,一大片不大的空地上,停放着常师长的灵柩,他生前的战友丁一鸣、郭维坚、王绍明、孙立业、王小江、刘唱胜、张越光、刘剑峰、孙学义、徐雪、徐生、吕林等人在坟前垂首默立着。 常师长的战友们,在坟墓前向这位革命将领深深地致意。 (化出序幕场面)现代群众、青少年在临沂常恩多的墓碑前致哀的场面。
一支解放军部队在行进中。 (画外音,并伴着前进的队伍)这支部队,后来毅然挺进东北,又在四战四平,三下江南,四保临江,辽沈战役、抗美援朝等战役中立下了不朽功勋。 (全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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