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剧本:海盗公约
1 外景 大唐中和二年,日。广州珠江码头。
这是一个春天的上午,广州的珠江码头上帆樯林立,一片繁忙。年轻的九品武官赵元腰上挂着佩剑,骑马领着两个士兵从一艘艘商船旁边巡视着走过。
2 外景 日,波斯商船上。
赵元三人来到一艘波斯商船上。
波斯船长克吾热夏木见了赵元赶紧微笑着过来迎接。
克吾热夏木对赵元行了一个抚胸礼后恭敬地说:
“尊敬的赵大人,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赵元在还了一个抚胸礼之后也笑着说:
“克吾热夏木船长,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不知道这次你又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呀?”
克吾热夏木船长恭敬而小心地回答说:
“都是我们波斯本地的一些商品。”
赵元说:
“有什么违禁的物品吗?”
克吾热夏木满脸堆笑地说:
“赵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我克吾热夏木向来都是一个胆小诚实的商人。我怎么敢夹带违禁的物品到大唐来呢?”
赵元满意地点了点头说:
“那就好。”
3 内景 船仓。
克吾热夏木陪着赵元三人在船舱中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排排货物旁边走过。
克吾热夏木一边走一边介绍说:
“这是些香料,这几箱是青木香、旃檀香、那些是紫檀香。这些是槟榔、琉璃、水精、朱砂、水银、胡椒、石蜜、千年枣、香附子、诃梨勒、无食子、盐绿和雌黄。这些是红盐、黑盐、白戎盐、余甘子、质汗、千金藤。堆在下面底舱里的全部都是镔铁了。”
赵元望了望说:
“怎么这么多镔铁?”
克吾热夏木说:
“这是朝廷向我们订购的。市舶使王恩王大人说,朝廷急需用这些镔铁打造兵器用来剿灭中原的乱匪。”
赵元点了点头说:
“哦,是这样啊。”
4 外景 日 码头。
克吾热夏木亲自把赵元送到岸上的坐骑旁,等赵元上马后他将身后一个仆人手中的包袱交给赵元说:
“赵大人,这点薄礼还望笑纳。市舶使王恩王大人,知县郑廷芳郑大人和团练使张效番张大人那里还望赵大人能够为我们多多美言。”
赵元接过包袱后,将包袱递给他身后的一个士兵拿着,他微笑着对克吾热夏木说:
“克吾热夏木船长客气了。你的心意我一定代为转达。”
克吾热夏木说:
“那就请赵大人慢走,恕小民不远送了。”
赵元客气地说:
“克吾热夏木船长请留步。”
克吾热夏木恭敬地将右手贴在胸前望着赵元策马远去。
5 外景 日 码头。
赵元带着士兵来到一条准备启航的商船上。船长王怀赶忙迎过来。
王怀热情地说:
“赵大人,您辛苦了。”
赵元说:
“王船长,不辛苦。我们不过是天天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哪里有你们风里来浪里去的做远洋生意辛苦啊?”
王怀感动地说:
“赵大人,你可真是一个好人啊。这大唐的官员中现在也就只有你能够理解我们了。”
赵元说:
“王船长乱说了。我只不过是觉得你们也很不容易。千里海路,万里波涛,妖魔出没,鬼怪横行,有时还会遇上海盗。什么时候启航啊?”
王怀说:
“再上点淡水就走了。”
赵元说:
“我随便看看。”
王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说:
“赵大人请。”
赵元在王怀的陪伴下在船舱中四处巡视了一番后问:
“你这船装的货怎么这么少啊?”
王怀说:
“我们上一趟带出去的货没有赚什么钱,这次想随便带点货出去就算了,主要是看看外面有什么赚钱的东西带回来。”
赵元同情的说:
“你们也是真够难的啊。那这次你们准备到哪里去呀?”
王怀说:
“打算先到西洋的扶林国去碰碰运气。”
赵元说:
“这些都是一些什么货物呀?”
王怀说:
“都是一些我们大唐的物产。您看,这些是丝绸、瓷器、漆器、铁器、金幡、香炉、香油、那些是中药和茶叶。”
赵元一边走一边点头。
6 外景 日 甲板
赵元和王怀来到甲板上,船舷旁安装的一副绞盘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王怀被这一问感到有点突然,他想了想笑着说:
“这是我们航海用的。”
赵元抚摸着这个绞盘疑惑地说:
“航海用的?怎么其他人的船不用这种东西?”
一直站在绞盘旁边干活的一个黑人说:
“大人。这真是我们航海用的。其他人的船之所以没有这种东西,那是因为他们的船最远只不过走到西洋的木骨都束就不敢再往前走了。而我们为了能够找到更赚钱的商品。我们的船则通常还要继续往西航行到竹步、麻林、古里巴、柯枝、加异勒、溜山、南巫里、阿鲁、甘巴里甚至幔八萨以西的黑色大洋中。”
赵元望着这个黑人说:
“他是谁?”
王怀说:
“他叫昆仑奴。前几年我们航行到木骨都束时在海里救起来的。当时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听不懂他说的话,于是就叫他昆仑奴。他后来告诉我们说,当时他和他的父母正在木骨都束的近海打渔。不知怎么的,那天海上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把他们的渔船掀翻了。他的父母挣扎了一阵,最终被一个旋涡卷进了大海的深处。他好在幸运地抓住了一块船板。在海上飘了十多天后终于遇到了我们。他因为无家可归因此就只好跟了我们。”
赵元点了点头说:
“是这样哦。不过昆仑奴,你和我说说。你们远航到黑色大洋和这绞盘有什么关系呢?”
昆仑奴想了想说:
“这是我们用来钓水猴用的。赵大人大概听航海的人说过水猴吧?”
赵元说:
“听说过,据说这是一种会吃人的水怪。它一半像人一半像猴,尾巴上长有一只大手,用来抓靠近水边的人,它们特别喜欢吃人的眼睛、牙齿和指甲。有时会用自己的哭声把人引到水边,然后将人抓住吃掉。”
昆仑奴说:
“对呀,就是这种东西。如果在海上航行时一旦被它发现了你的船,它就会死死地跟着你,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甩掉它。在你不小心时,它会突然伸出它尾巴上的那只大手一把将你拖下水淹死,然后再将你拖到一个地方躲起来慢慢地把你吃掉。在木骨都束西面的黑色海洋中特别多这种水猴。航行过黑色海洋的人都知道,这种水猴你打不死也杀不死它。我们人一旦被这种水猴盯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拿一块肉挂在一个大铁钩上,然后把它扔到海里去。水猴是个贪吃的家伙,它见了肉会立刻扑过去一口吞下。我们这时就可以将绳子挂到桅杆的横梁上去,用这个绞盘把它从水里吊起来,挂在桅杆上晾上三天三夜它就死了。”
赵元听了有些害怕:
“这么厉害哦。我们也经常出海围剿海盗,怎么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水猴?”
王怀说:
“赵大人,你是富贵命,家有万贯家财,自己又在朝廷做官。你最远也只是在这大唐的近海围剿一些海盗。没有去过遥远的西洋,更没有到过万里之外的黑色大洋。而我们命贱,为了谋生则不得不冒险到那些妖魔鬼怪出没的凶险的地方去讨生活。”
昆仑奴说:
“赵大人,你有没有见过燃烧着烈火的大海?”
赵元说:
“没有。”
昆仑奴说:
“那,大人有没有见过浓雾终年不散,站在船头就看不清船尾的大海?”
赵元说:
“没有。”
昆仑奴说:
“这些地方我们都去过。我们还见过大海中的妖怪和魔鬼,还见过神出鬼没,直径几十里响声如雷的大旋涡。”
赵元说:
“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昆仑奴说:
“靠勇气和智慧。不过这些话说起来就太长了。如果大人真的有兴趣听我们的航海故事,等有机会时我好好地讲给大人听。”
赵元说:
“好啊。我不但想听你们航海的故事,有时还真想和你们一起去见识见识那个神秘恐怖的黑色海洋和住在那里的妖魔鬼怪呢。”
7 内景 日 团练使衙门。
赵元将带回来的几个包袱放在团练使张效番面前打开。
张效番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
“做远洋生意的商人就是有钱,他们跑一趟就够我们在这里辛辛苦苦做一辈子官了。”
赵元说:
“他们说现在生意也很难做了,不但来往我们大唐做生意的人多了,而且海上也不太平,几千里的海路上,风急浪高,不但有海妖,魔鬼,而且随时都可能遇上海盗。去年跑了几趟,基本上都没有赚什么钱。”
张效番不屑地说:
“你别信他们哭穷。如果他们没有钱赚,那他们顶着大风大浪,冒着被海妖和魔鬼吃掉,被海盗抢劫的风险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他们再难有我们难吗?我们整天栉风沐雨的在这码头上捡视船只,查验违禁货品,缉捕海盗,有时还要出海出生入死地和海盗打仗。可一个月下来弟兄们得到的俸银还不够他们上酒楼的一顿花销。你想想看,谁更难?”
赵元说:
“大人说的有理,不过我们下次能不能要少一点?”
张效番说:
“怎么,他们说什么了?”
赵元说:
“这倒没有,只是我觉得大人您要的这个数有点大了,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张效番笑着说:
“你呀,就是太老实了。现在这个年头,太老实是会饿死人的。你应该好好向你那做牙侩的父亲学习。想发财就得狠心。现在心太软将来是会后悔的。”
张效番说到这里,拿起一锭银子交给赵元说:
“这是你的那份,拿着。”
赵元把手缩回来说:
“不,大人,我不要。”
张效番笑着说:
“刚刚说你老实,你就真的老实了?这是银子,你怎么不要?你们每天船上船下的跑来跑去也不容易。拿着吧。不过,你也不要嫌少,我这里的这些还要分一些给市舶使王恩王大人和知县郑廷芳郑大人。对了,我还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
赵元说:
“张大人还有好事想着我?”
张效番说:
“你是我的僚属,有好事我不想着你哪能够想着谁呢?”
赵元说:
“那就谢谢张大人的关照了。”
张效番从案上取出一道圣旨,一本正经地说:
“都指挥使赵元接旨。”
赵元慌忙跪下。
张效番朗声宣旨:
“广州团练都指挥使赵元,在万山岛剿灭海盗吴大疤一战中忠勇可嘉,特加封为八品御侮校尉。钦此。”
张效番宣完将圣旨交到赵元的手上说:
“去年在万山岛剿灭海盗吴大疤时,你连发几箭,接连射落几条海盗船上的风帆,使得二百多名海盗束手就擒。皇上看了我们的战报,龙心大悦,因此封了你一个八品御侮校尉。”
赵元恭敬地收起圣旨,然后知趣地将手中那锭银子奉到张效番面前说:
“多谢大人的提携。这点薄礼请大人您收下。”
张效番客气地说:
“你是我的僚属,怎么样都好说,只是朝廷对你的这次封赏市舶使王恩王大人和刺史郑廷芳郑大人也出了力,你对这两位大人也应该有点表示才行。”
赵元说:
“在下知道了。只是我身上没有带这样多银子,等一下我回家取来再奉上。”
张效番高兴地说:
“不急不急,这圣旨才刚刚到,明天送来也不迟。这几天你也够累了,先回家去看看父母吧。”
赵元拱手说:
“那在下就告退了。”
8 外景 日 珠江岸边。蛋家人栖息的江岸上。
这一带停泊着许多蛋家人的船只。在一条破烂的小船上,年轻漂亮的女孩米阳正在洗衣服。这条小船就是她的家。赵元策马过来,下马顺着一块窄窄的木板来到船上。米阳瞟了赵元一眼没有理他。赵元在米阳身边蹲下,从洗衣盆里抓住米阳的双手,盯着她的眼睛说:
“米阳,告诉你一个好事情,刚才朝廷给我下了一道圣旨,加封我为八品御侮校尉了。”
米阳听了眼睛一亮:
“真的?”
赵元擦干手,从怀中取出圣旨说:
“当然是真的,你看圣旨我都带来了。”
米阳欣喜万分地擦了擦手,她接过圣旨认真地看了看说:
“这就是圣旨哦?”
赵元说:
“是哦。”
米阳将圣旨还给赵元说:
“我不识字,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呢?”
赵元接过圣旨说:
“这圣旨上说,我去年在万山岛和海盗吴大疤打仗时忠勇可嘉,因此加封我为八品御侮校尉。”
米阳听到这里神色黯然地坐回洗衣盆旁边一边洗衣服一边说:
“那你以后就更不要到我这里来了。”
赵元说:
“那是为什么?”
米阳说:
“你一个八品朝廷命官,天天往一个母亲患麻风病的低贱的蛋家女的船上跑,人家不会说闲话吗?”
赵元说:
“别人爱怎么说就让他说去,我就是要让大家知道,我喜欢你,我要娶你。”
米阳说:
“可是我不愿意?”
赵元说:
“为什么?”
米阳冷冷地说:
“没有为什么,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赵元没有理她,帮她晾好衣服以后,把她拉进船舱里。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说:
“米阳,不要想这样多了。嫁给我吧,嫁给我,让我来照顾你。你这样天天一个人住在这小破船上我也不放心。”
米阳说: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元心疼地说: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在我的心中你早就已经是我的妻子了。现在我的妻子天天孤身一人住在这江上的一条小破船上,有时还要受小地痞的欺负。你想想,难道我不心疼吗?”
米阳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她叫了一声“赵元。”伏在赵元身上放声痛哭起来。
赵元轻轻地擦去她的眼泪说:
“嫁给我吧?”
米阳说:
“可是,你的父母能同意吗?”
赵元说:
“他们同意不同意那是他们的事情,在这个世上有我一个人爱你就够了,反正,除了你我谁都不娶。”
米阳紧紧地抱住赵元说:
“谢谢,有你这句话我死也值了。”
9 外景 日 船上。
两人拥抱着坐了一会,米阳突然想起来说:
“你吃饭了吗?我煮了一锅鱼汤。我们先吃一点,剩下的等一下我给我妈送过去。”
赵元说:
“那我们先吃,等一下我们一起去。”
米阳给赵元盛了一碗鱼汤,两人一边吃一边说话。吃完后,两人用瓦罐盛了一罐,赵元将提着鱼汤的米阳抱上马,两人骑着马,沿着江边的小路向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山走去。
10 外景 日 广州城郊。小山脚下。
这里有一间简易的用烂木板和竹篱笆做墙,用稻草盖顶的,仅能容一张草席的小房子。房前的空地上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把椅子。
11 内景 日 茅草屋内
赵元和米阳来到木板房前。米阳推开门,里面一堆散乱的稻草上铺着一条破烂的草席,一个中年妇女躺在草席上,身上盖着一条又肮脏又破旧的棉絮。
米阳见了内心大恸,含泪叫了一声:
“妈。”
米阳的妈妈慌忙地坐起来,大声斥责说:
“米阳,你不要进来,早告诉你了,你不能到这里来,你怎么还来?”
米阳退出来,抹了一把眼泪,将鱼汤在门前的小桌上放好,对已经出来的妈妈说:
“妈,我给你煮了一点鱼汤,你快点趁热喝了吧。”
米阳的妈妈望了一眼赵元说:
“赵少爷,你也来了。”
赵元说:
“米阿姨,我和米阳一起过来看看你。”
米阳的妈妈生气地说:
“我一个患麻风病的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叫你们不要来不要来,你们偏偏就是不听。米阳,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呢?”
米阳哭着说:
“妈,我在这个世上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我不来这里找你,我去找谁呢?”
米阳的妈妈闻听转身放声痛哭。
米阳转过去,面对着妈妈说:
“妈,你不要这样。你为了女儿要好好地保重自己啊。”
米阳的母亲望着女儿,突然转身面对着苍天跪了下来:
“老天哪!你怎么这样不开眼啊,专捡我们穷人欺负啊?”
赵元过来说:
“米阿姨,你别这样,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米阳的妈妈擦干眼泪在小桌前坐下。
赵元给她倒了一碗鱼汤,说:
“米阿姨,你先喝点鱼汤。”
看着米阳的妈妈喝了几口鱼汤后,赵元说:
“米阿姨,刚才我和米阳商量了,我要娶她。”
米阳的妈妈停下筷子,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地,她愣了许久才说:
“赵少爷,你是说你要娶我家米阳?”
赵元说:
“是的。米阿姨。刚才我们商量了。米阳也已经答应我了。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们。”
米阳的妈妈高兴地点着头说:
“答应,我当然答应。”
但是,高兴在米阳妈妈的脸上转瞬即逝,她忧愁地问:
“可是,你家父母会同意吗?”
赵元说:
“等一下我就回去和他们说 ,如果他们不答应,我就带着米阳离开这里。米阿姨,如果那样,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吧?”
米阳的妈妈说:
“不可以,赵少爷,你是朝廷命官,你不能为了我家米阳而误了你的前程。”
赵元说:
“我一介武夫,除了骑马射箭,舞刀弄枪之外,什么都不懂,更不懂官场见风使舵,溜须拍马那一套。我在这里有什么前程?”
米阳的妈妈想了想说:
“赵少爷,你想好了吗?”
赵元说:
“米阿姨,叫我赵元好吗?”
米阳的妈妈说:
“好,赵元。阿姨问你,这事你真的想好了吗?”
赵元说:
“米阿姨,我早想好了。我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我不能让米阳天天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那条小破船上,有时还要被一些小地痞欺负。再说,米阳天天这样你能放心吗?”
米阳的妈妈激动得“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上天啊,你终于开眼了。赵少爷,在这世上,我最放不下的就是米阳了。难得你对她这样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不管在什么时候你都要好好地庝我的米阳。我在这里求你了。”
赵元说:
“我答应你,米阿姨。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会好好地庝米阳的,你快点起来吧。”
米阳的妈妈站起来说:
“那就不要去问你的父母了,他们是不会答应的。你就带着米阳走吧。远远地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走到天涯海角去。再也不要回来。”
赵元说:
“不,我要和他们说。我这也叫先礼后兵。”
12 内景 日 赵家。大厅。这是一个非常阔气的大户人家。
赵清标听完儿子的话暴跳如雷:
“放你妈的狗屁!你这畜牲,你给我跪下。”
赵元乖乖地跪下。
赵清标指着儿子的脑袋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你这脖子上顶的是脑袋还是粪桶啊,这里面装的究竟是脑子还是大粪啊?先不说她是一个连父亲都没有,是个跟着母亲姓的野种。就说她的母亲,那个麻风婆,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可你却天天往前凑。你可是老子的独苗啊,你这是想让老子绝后啊?”
赵元说:
“麻风病没有你们说的那样可怕,只要自己小心一点是没有事情的。”
赵清标气得七窍生烟:
“放你妈的狗屁。”
在一旁的赵元的母亲也说:
“听你爸的话没有错,他在这广州城做了几十年的牙侩,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他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赵元说:
“我不管,反正我非米阳不娶。你们现在出出气,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吧。”
赵清标气得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露出来,他拖过一根大棍对着儿子就是一顿劈头盖脑的暴打,他一边打一边骂:
“那好,今天老子就打死你,省得将来老子被你气死。”
赵元的母亲赶忙抢下木棍对儿子说:
“儿子,你这样会被你爸打死的,你快走哇。”
赵元跪着不走,他说:
“我说了,我一定要娶米阳。你们今天想打就打个够,想骂就骂个够。只要打不死骂不死我,我就还要娶她。”
赵清标挣脱妻子,举棍又对儿子打了几棍:
“那好,今天我就成全你。我今天就打死你。”
赵元的母亲死命地抱住丈夫,哭着大喊:
“不要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他是我们的儿子,也是朝廷命官,这样打下去是会出事的。”
赵清标住了手,对下人说:
“把这畜牲拉到后院给我关起来。”
两个下人过来扶起赵元说:
“少爷,我们走吧。”
余怒未消的赵清标说:
“给我捆起来。”
赵元于是站着让两个下人绑好,跟着他们去了后院。
13 内景 日 赵家。
望着儿子跟着下人离去。赵清标气得瘫坐在椅子上:
“这畜生天天和那个丫头在一起,骂也骂不开,打也打不散。我就觉得不妙。今天看来这畜牲已经是铁了心了。”
赵元的母亲抹着眼泪说:
“那可怎么办啊?我们可只有这一根独苗啊。”
赵清标想了想,双眼露出凶光说: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今天就来个斩草除根。”
赵元的母亲说:
“你要怎么样?”
赵清标说:
“等一下有一条船要回西洋的扶林国。我们干脆让他们把那丫头带走。”
赵元的母亲担心地说:
“可是她愿意吗?”
赵清标咬牙切齿地说:
“她不愿意?这能由得了她愿意不愿意吗?一条麻绳一捆,她去得去,不去也得去。”
赵元的母亲仍然有些担心:
“那,要是那个麻风婆天天到我们家来要人那你怎么办呢?那样晦气不说,有她往家门口一站,那谁还敢上我们家来呀?你这牙侩的生意以后还怎么做啊?”
赵清标眯缝着眼睛说:
“这事我早就想好了。”
赵元的母亲说:
“你想怎么样?”
赵清标没有理会妻子,他对着站在堂下的五个下人指了指说:
“你们两个带条麻绳去把那个小丫头捆了送到今天回扶林国的那条船上去,就说我把这小丫头送给他们了。叫他们把她带得远远的卖掉。其他人带条麻绳,多带点火油跟我走。”
赵元的母亲慌忙拦住丈夫:
“不,老爷,你不能这样。官府都不管这事,我们不能去作这个孽。那是一条人命啊?”
赵清标咬牙切齿地说:
“就是因为官府不管,所以今天我要替官府来管。烧麻风,那是千古流传的风俗,我这是为民除害。再说,今天不是我要灭她,是她们把我逼成这样的。”
14 外景 日 米阳母亲居住的小木屋前。
赵清标带着三个下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米阳的母亲听见响动出门一看刚想跑,赵清标指挥下人一拥而上抓住了她。米阳的母亲看了一眼来人手里带来的东西,马上明白了。她放弃了反抗,任由他们捆绑,她只是一个劲地请求说:
“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家米阳吧!赵老爷你行行好,你们把我怎样都行,我只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家米阳行吗?”
赵清标狞笑着说:
“你放心把,米阳我会好好地照顾她的。”
三个下人将米阳母亲捆好,带进屋内绑在一根靠墙的柱子上,然后从外面搬来许多木柴堆在她的身旁,最后在木柴上撒上火油。就在他们做完这些准备关门时,米阳突然从远处飞快地跑过来,她大喊着“妈妈”,发疯似地把门推开,扒开木柴,想解开捆绑妈妈的绳子,三个下人进去连忙把她拉住。
赵清标生气地斥责从后面气喘吁吁赶过来的两个下人说:
“你们两个蠢货是怎么搞的,两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竟然让她跑到这里来了。”
这两个下人辩解说:
“老爷,我们过去后她的邻居说这小丫头驾船到这山下的江面上捕鱼来了。我们于是就赶过来,谁知道她刚才看到了你们,因此就丢下船拼命地向这里跑了过来,我们在后面紧赶慢赶都没有赶上她。”
赵清标说:
“行了行了,快把她拉出来,捆起来送走。”
几个下人七手八脚地把米阳拉出来捆绑。
米阳的母亲在里面声嘶力竭地大骂:
“你们这帮畜牲,快放了我的女儿,不要欺负我的女儿。你们这帮畜生,快放了我的米阳。”
赵清标指挥大家:
“快点把门关上,点火。”
几个下人慌忙把门关上,将剩余的火油浇在木屋上,随着几支火把的抛落,木屋上呼地窜起几条火龙。瞬间整个木屋就被火焰吞没。
米阳死命地挣扎,想扑过去营救母亲。但是,她被几个男人死死地按住。米阳一边挣扎一边跪下来祈求赵清标:
“赵老爷,你行行好,放过我们,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我现在就带着我妈离开这里。你行行好,放过我们行吗?”
赵清标鼻孔里“哼”了一声:
“现在想让我放过你们?”
米阳点了点头。
赵清标说:
“你们现在想离开这里?”
米阳认真地点了点头。
赵清标大吼一声说:
“晚了!”
很快,米阳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米阳虽然被捆绑得结结实实,但她依然一边发疯似地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魔鬼,你们是吃人的魔鬼,快点放了我妈。赵清标,你这个恶魔,你今天烧死了我妈,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赵清标挥了挥手:
“快点送走,晚了就赶不上船了。”
在捆绑米阳的过程中,烈焰熊熊的小木屋内米阳的母亲一直在声嘶力竭地大骂。
还在死命地挣扎的米阳被强行抬上马背驮着向码头赶去。
赵清标指了指地上米阳母亲用过的东西对下人说:
“把这些麻风婆用过的东西统统扔过去烧掉。”
15 内景 日 赵家。
赵元被关在一间小房子里。他突然感到家里非常地安静。于是趴在窗子里叫过一个路过的女仆小声地问她说:
“家里怎么这样安静?我爸和那些家丁都干什么去了?”
女仆看了看四周,小心地说:
“听说他们烧麻风去了。”
赵元一惊:
“烧麻风?”
女仆说:
“是啊,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赵元对女仆说:
“谢谢,你快离开,不要让人看到。”
女仆望了望四周赶紧快速离去。
赵元看到女仆走远,一发力,将捆在身上的绳子挣断,砸烂门,翻身骑上栓在大门口的马飞快地朝米阳母亲居住的小木屋赶去。
16 外景 日 米阳母亲的小木屋前。
赵元快马奔来,他在路上远远地就看到了小木屋上腾空的烈焰。
赵元奔到跟前从马上滚落下来,这时整个房子都已经快烧成灰烬了。他在一群看热闹的人中抓住一个看热闹的邻居问:
“阿财,人呢?”
阿财说:
“绑在里面,肯定早烧死了,这么大的火恐怕都已经烧成灰了。”
赵元几乎说绝望地问:
“两个人都死了?”
阿财见赵元一副凶相,非常害怕,他伸出一根指头说:
“就,就烧了一个。”
赵元急切地问:
“那她的女儿呢?米阳呢?”
阿财结结巴巴地说:
“好像,好像,好像被绑着送到码头去了,听说上了一艘去西洋扶林国的商船。”
赵元扔下阿财匆匆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从身上掏出一把钱塞给阿财说:
“阿财。麻烦你去买一口棺材,然后找几个人帮我把米阿姨葬了吧,算我求你了,行吗?”
阿财拿着钱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说:
“你放心吧,赵少爷。不过用不了这样多钱啊。”
赵元说:
“你就拿着吧,剩下的自己留着用。记住,别忘了立块碑。”
赵元说完翻身骑上马飞快地朝码头赶去。
17 外景 日 珠江码头。
赵元快马赶来,他来到一艘大船旁,滚下马,抓住一个从船上下来的海外商人问:
“刚才看见有一艘船从码头离开吗?”
海外商人点了点头:
“看见了。”
赵元说:
“就是那条回扶林国的船吗?”
海外商人说:
“是啊。”
赵元急切地问:
“看到一个年轻女孩被人捆着带上船了吗?”
海外商人说:
“看到了,刚才我们还以为是他们买的使女呢?”
赵元没有理他,放开他,上马继续飞奔向前。
18 外景 日 王怀的船上。
赵元快马奔来,滚下马,冲到船上,找到王怀说:
“王船长,你的船今天不是要起程到扶林去吗?”
王怀说:
“是啊,马上就要走了。赵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赵元说:
“我要搭你的船去扶林。”
王怀有点吃惊:
“你,要去扶林?这里去扶林来回最少要走两个多月呀。就你一个人去?”
赵元说:
“是,就我一个人。”
在两人说话之间,二十几个水手围了上来,他们肤色各异,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不同的国家,其中也有那个黑人昆仑奴。
王怀小心地陪着笑脸问:
“赵大人,你去这样远的地方办差,怎么我们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哦?”
心急如焚的赵元非常不耐烦地说:
“不要问这样多,快点开船吧。”
王怀点了点头说:
“那行,我们这就走。”
赵元这才注意到围在身边的这些好像有点不怀好意的水手,他奇怪地说:
“你们围着我干什么?”
王怀笑着说:
“他们就是这样,在海上孤单怕了,爱看热闹。”
赵元说:
“那就开船吧?”
王怀瞪了一眼身边的这些水手说:
“都傻站着干什么?快点干活。开船。”
19 外景 黄昏,王怀的商船上。
商船航行在茫茫的海上。赵元独自站在船头眺望着前方。
王怀来到后甲板,叫过正在忙碌的昆仑奴说:
“昆仑奴,看到赵大人了吗?”
昆仑奴说:
“他在前甲板上。”
王怀说:
“你去,把他安排住在我的隔壁。”
昆仑奴说:
“好的,船长。”
看到昆仑奴离去,大副走上来说:
“大当家的,我看这小子不像是去办公差的。他不会是团练使张效番那个王八蛋私人派来监视我们的吧?”
王怀说:
“他为什么要监视我们?”
大副说:
“怕我们给他的少了。”
王怀想了想说:
“这没有道理,我们每次来都给了他这样多钱,他没有必要这样做啊?”
大副说:
“那,这小子到我们船上来干什么?”
王怀说:
“刚才我和他聊了聊,他说是要去扶林找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今天被他做牙侩的父亲赵清标绑着送到了一艘去扶林的船上。他们可能要把她卖到扶林去。”
大副有点不信:
“就为了这个女孩,他就要漂洋过海到扶林去?”
王怀说:
“要说起来,这个女孩也真是可怜。母亲刚刚被烧死,自己又被卖得这样远。”
大副说:
“就算这小子说的是真话,可万一他在船上发现了我们的事情怎么办呢?不如现在我们就干脆把他。。。。。。”
大副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王怀说:
“不行,今天这样多人看到他上了我们的船,以后我们还要回到广州去出货,如果那时别人问起他到哪里去了,我们怎么说?他大小也是一个大唐的朝廷命官啊。”
大副说:
“那怎么办?”
王怀说:
“叫兄弟们小心一点。不能去的地方千万不能让他去,要客客气气的劝开。他就在我们的船上,要杀他,什么时候不能杀?他还能够上了天去?要是在前面停靠的码头上能够遇上去扶林的船,我马上就叫他滚蛋。”
大副说:
“那这段时间我们还做不做买卖了?”
王怀说:
“这小子不滚蛋,我们什么事都不能干。”
大副骂骂咧咧地说:
“真他娘的晦气。”
20 外景 日 船上。
在桅杆上瞭望的昆仑奴突然大叫起来:
“船,前面有条船。”
听见喊声,水手们全都来到甲板上。
那条船迎着这边直驶过来,当两船渐渐地走近后,对面的船上突然升起一面绣着一条凶恶黑龙的海盗旗来。
面对这突然而来的情况,王怀和他的水手一时不知所措。全都呆呆地站在那里。只有赵元“嚯”地一声拔出剑来。王怀见了走过去将他的剑插回剑鞘。
赵元说:
“为什么?他们是海盗啊?”
王怀说:
“等等看,如果对方见我们没有敌意,船上又没有什么值钱的货物,也许就放过了我们。”
赵元说:
“可是,他们海盗旗都已经升起来了”
王怀说:
“他们这只是向我们表明身份,等等看吧。”
21 外景 日 海上
海盗船很快来到眼前。果然,对方看到他们时非但没有敌意,而且似乎还非常友好。在两船交汇的那一刻,一个站在船头,带着眼罩的独眼船长见了王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王怀兄弟,真巧啊 。我还以为是谁呢。听说你们这次去逛了一趟广州城。告诉兄弟,广州的小娘们味道怎么样啊?”
听了这话,站在舷旁几十个拿着刀,举着弓的海盗全都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等海盗船过去后,赵元望着王怀说:
“王船长,这帮海盗好像和你们很熟?”
王怀说:
“我们以前航海时见过。”
赵元悄悄地伸手摸着剑柄说:
“不对,他们为什么不打劫你们?”
王怀轻轻地按住他的手说:
“我们是朋友,海盗是不打劫朋友的。”
赵元说:
“不对,你们也一定是海盗。”
听了这话,早就已经围过来的水手们全都“嚯”地一声拨出了刀剑。赵元从王怀身边一步跳开,将手按在剑柄上,但这次他还是没有把剑拨出来。
双方对峙着,气氛十分紧张。这时王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吩咐水手们:
“放下,把刀剑都放下。赵大人是我们的朋友,对待朋友不能这样没有礼貌。”
赵元说:
“行,你们放我一马,我也不能不义。今天的事情就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把我送到扶林我就下船。”
王怀说:
“难道赵大人就没有想过和我们一起干吗?”
赵元说:
“和你们一起干?做海盗?”
王怀说:
“对。”
赵元说:
“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做海盗?”
王怀说:
“既然现在赵大人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就明说了。去年赵大人在万山岛剿灭吴大疤时,‘嗖嗖’几箭就射落了他几条船上的风帆,结果吴大疤当场束手就擒。赵大人是好身手啊。我对赵大人实在是万分仰慕哦。”
大副附和着说:
“是啊,赵大人有这等本事,不如干脆和兄弟们一起干,这比做你那个狗屁八品御侮校尉强多了,现在这年头做官哪里有兄弟们做海盗这样快活自在啊?”
其他海盗也群起附和:
“对呀,赵大人,这年头做官就不如做海盗。”
赵元抱着拳一边向四周作揖一边说:
“谢谢各位的抬爱,谢谢各位英雄的抬爱。不过赵元我实在难以从命。我现在只想找回我的老婆过一个安稳的平常人的生活,打家劫舍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王怀说:
“其实,你们那团练干的也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并没有比我们海盗强到哪里去。远的不说,我们就说去年你们剿灭吴大疤那次吧,当时你们借口没有军饷,你们抢劫了多少渔船和商船?杀害了多少善良百姓?赵大人你心里比我清楚。”
赵元说:
“王船长说的不假。虽然我们团练风纪败坏,但我们平时毕竟还是有纪律的,不像你们海盗,天天都那样恣意地胡作非为。”
王怀笑着对大副说:
“这样看来,赵大人对我们海盗还是很不了解。你把《海盗公约》拿出来读给赵大人听听。”
大副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绸说:
“赵大人,这是会昌三年所有海盗首领在婆罗岛开会时制定的《海盗公约》。所有海盗必须遵照执行。”
王怀说:
“你读给赵大人听听。”
大副于是拿着那张白绸高声朗读起来:
“《公约》共六条。第一,所有海盗一律平等,没有贵贱之分,重大事情必须一起商议决定。第二,不能私藏打劫所得,如有发现,一律处死。第三,船上来去自由,但是不能出卖自家兄弟,否则,所有海盗有义务将其诛杀。第四,受伤或战死,家属必须得到相应的补偿。第五,偷盗,赌博,奸淫妇女者公开处死。第六,打劫所得,船长多得一成,大副,舵手多得半成,其余人平等分配。”
大副读完后,王怀说:
“怎么样?”
赵元说:
“是比我们团练强。至少分赃时公平一些。我们团练每次的打劫所得大多进了我们张大人的腰包,其余的兄弟不过得个零头。不过,人各有志。希望各位英雄不要强人所难。”
王怀说:
“你这说的倒也是实话。那行,反正路途还远,那就让赵大人先好好地想想吧。”
22 外景 日 海上。
这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天气晴朗,微风轻轻地在海面上拂过,海鸥追逐着白帆翩翩起舞。
赵元独自一人站在船头极目眺望着前方。
昆仑奴爬在桅杆上负责瞭望。今天他的心情也非常好,他一边瞭望着远处一边高声唱着一首《海盗之歌》:
启航啰!
启航啰!
快快把船帆升起来,
快快把船开向远方。
别让商人忘记向我们交税啦!
快快让他们看到,
我们的战刀已经闪着寒光,
我们的旗帜像招魂的旌幡,
我们的号角像魔鬼的呐喊。
上帝和我们在一起。
美女和我们在一起。
就连魔鬼也是我们的朋友。
忘记交税的商人们,
你们颤抖去吧。
启航啰!
启航啰!
快快把船帆升起来,
快快把船开向远方。
别让官府忘记向我们交税啦!
快快让他们看到,
我们的战刀已经闪着寒光,
我们的旗帜像招魂的旌幡,
我们的号角像魔鬼的呐喊。
上帝和我们在一起。
美女和我们在一起。
就连魔鬼也是我们的朋友。
忘记交税的官老爷,
你们见鬼去吧。
海盗们和着昆仑奴的节拍,唱着歌,驾着船,犁开层层翻卷的波浪,一直驶向云水相接的天际。浩瀚的碧海蓝天之间响彻着海盗们雄浑豪迈的歌声。
23 外景 日 船上。
海盗船航行在茫茫的大海上。蓝天白云,微风轻拂。
赵元一个人站在船头眺望着前方。王怀走过来站在他身边说:
“那条船比我们早走了一个多时辰,你这样是看不到的。”
赵元担心地说:
“他们一定是到扶林的吗?”
王怀说:
“放心吧,他们就是扶林人。一直都是来往扶林和大唐之间做生意。现在这年头难得有你这样的人了。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没有杀你吗?”
赵元说:
“你是想拉我入伙?”
王怀说:
“你只说对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就是,你能为了一个麻风婆的女儿,而且又是一个身份低贱的蛋户,不惜冒险远涉重洋,不把自己的前程当回事。我看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而且人品也不错,平时不贪财,因此不忍心下手。如果是张效番的话,那天早就被我们剁成肉泥了。”
赵元说:
“那我今天得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了?”
王怀说:
“这倒不必。不过我要告诉你,今天不管你入不入伙,自从那天你踏上我这条船起,你和我们就已经说不清楚了。”
赵元说:
“为什么?”
王怀说:
“如果你能活着找到那个女孩的话,你们回到广州以后就知道了。”
赵元说:
“不知道现在米阳怎么样了?”
王怀:
“放心,他们是商人,不会把那女孩怎么样的。他们只想赚钱,为了卖个好价钱,他们可能会把她带到奴隶市场去。”
24 外景 日 船上。
在桅杆上负责瞭望的昆仑奴又大叫起来:
“有一条船。”
正在和赵元聊天的王怀立马向海上张望着问:
“在哪里?”
昆仑奴说:
“左舷,东南方。”
王怀顺着他的指引望去,滚滚的波涛中果然有一个小黑点在飘动。他命令舵手:
“掉头,从右舷慢慢地靠过去。不要惊动了他。”
于是船掉过头朝着黑点迂回着慢慢地开过去。
25 外景 日 海上
渐渐地靠近以后,看清楚对方确实是一条商船,王怀果断地命令:
“升旗。”
于是,“唰,唰。”几下,船上便升起了那面恐怖的绣着黑龙的海盗旗。对方见势不妙,立刻掉转船头拼命地逃跑。
王怀下令:
“追。”
对方同样是一条三桅快船,追了一阵以后,双方的距离却没有缩短多少。王怀急了,命令水手们:
“准备弩床。”
水手们从船舱的夹层里抬出一副特大弩床放在绞盘前面并快速安装在绞盘上,用绞盘的拉力装上弦,把两支碗口粗一头包着铜皮的箭杆放到弩床上的箭槽上。
赵元望着他们做完这些,对昆仑奴说:
“昆仑奴,你可真会胡扯啊,这个绞盘明明是你们用来给弩床上弦的,你却胡扯什么用来钓水猴的。”
昆仑奴笑着说:
“赵大人,您不要见怪,我那也就是随口说说,如果实话告诉你,那不就等于告诉你我们是海盗了吗?谁的商船上会装弩床呢?我们也没有想到你当时对这个绞盘这样感兴趣啊。”
26 外景 日 海上。
前面的那条商船依然没有减速。
王怀说:
“狗日的,不肯就范就射穿它。”
赵元见状,大叫着说:
“不行,你们这样一弩射过去,那船就真的被你们射穿了。”
王怀说:
“老子当然要射穿它,谁叫他们狗日的不停船?”
赵元说:
“在这茫茫无边的海上,你们射沉了他们的船不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吗?”
王怀说:
“这就不能怪我们了,谁叫他们不停船。”
赵元说:
“如果你是生意人,遇见了海盗你会停下来吗?”
王怀说:
“这我不管,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
27 外景 日 海上。
商船依然没有放慢航速。
王怀下令:
“先警告警告狗日的。”
一个操作床弩的海盗扣动扳机,箭槽上的两支箭便“嗖”地一声飞了出去。只听前面“碰,碰。”两声,对方船尾的水线上面便有两块船板被射断,露出了两个黑洞洞的裂口。”
王怀说:
“再装两支,狗日的再不停船就照着水线下面射,打沉他狗日的。”
海盗们再次上弦,将两支头上包着铜皮的碗口粗的箭放进箭槽。
赵元连忙制止说:
“慢着,你们不就是要那船停下来吗?我助你们一臂之力。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王怀说:
“你说。”
赵元说:
“船停下来以后,你们只准劫货,不可以伤人。”
王怀说:
“行。”
赵元说:
“拿弓箭来。”
一个海盗立马送上一副弓箭。
赵元张弓搭箭,“嗖、嗖、嗖。”连射三箭,商船上的三副风帆便“哗拉—,哗拉—,哗拉—。”地落了下来。
28 外景 日 海上。
海盗船迅速靠上已经失去动力的商船。商人们吓得全部跪在甲板上叩头求饶:
“英雄饶命,我们家中都有妻儿老小,请英雄饶命。”
王怀说:
“饶命不难,你们先告诉我,你们这船上都装了一些什么?”
一个领头的商人说:
“香药,三勒酒,皮毛和一些,珠,珠宝。货物你们可以拿走,请英雄饶命。”
王怀说:
“行,你们都到船尾抱头跪着去吧。根据《海盗公约》,我们只谋财不害命。只要你们不乱动,等我们搬完货物以后,你们就自由了。”
商人们答应着:
“行,行,行。我们不乱动。我们不乱动。”
商人们全部来到船尾抱头跪了下来。王怀除了留下几个人拿着刀监视商人们之外,其余人搭上底部带铁钩的跳板将两条船卡住迅速搬运货物。等货物全部搬完以后,随着王怀一声令下:“撤”。海盗们抽回跳板,说了一声“多有得罪”,驾着船,满载劫来的财物扬长而去。
29 外景 清晨,船上。
海上飘着飘渺的薄雾,前方几里远处,可以看到隐隐的海岸。
王怀站在船头想了想,叫过昆仑奴说:
“昆仑奴,你去把赵大人请过来。”
昆仑奴进去一会儿,带来了赵元。
赵元说:
“王船长找我?”
王怀拿出一小袋金币说:
“那天多亏了你那三箭才让船停下来,本来这批货出手后你是要参加分成的,但你一定要提前下船,这二百个金币就算是你的那份吧。”
赵元赶忙推辞:
“不不不,那天我射那三箭是为了救那条船,不是为了要钱。”
王怀说:
“但是你实际上已经出力了,因此你就应该拿这份钱。”
赵元说:
“不,我不要。”
王怀不高兴了:
“你这是要让我违反我自己起过誓的《海盗公约》吗?”
赵元有点不知所措:
“我。。。。。。?”
王怀将钱塞进赵元怀中说:
“掖好,你要去的地方到了。”
赵元指着前方说:
“到了?就是那里?”
王怀说:
“对,最多五六里了。”
赵元说:
“我们现在靠上去吗?”
王怀说:
“不,这次我们不靠岸了。我们劫的这批货可能是来自这扶林的,如果靠岸可能会有麻烦。”
赵元说:
“那我怎么过去呀?”
王怀说:
“游过去呀。”
赵元很惊讶:
“游过去?”
王怀说:
“对,游过去。不过跟我们走也行。现在我们要掉头了,怎么过去你自己看着办。”
王怀说完吩咐舵手:
“左舵,掉头。”
眼看着船掉转头离岸越来越远,赵元只好无奈地跳了下去。
30 外景 清晨,海上。
赵元奋力划破层层波浪向岸边游去。
31 外景 清晨,岸边。
赵元终于游到了海岸上。
32 外景 日 扶林港。
这里一派异域风情,而且和广州一样,也是个繁忙的港口。
已经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赵元向一条船上的水手打听:
“请问,我的朋友,这几天看到一个从大唐来的女孩在这里上岸吗?”
水手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朋友。不过你可以到码头旁的那间酒店里去问问,那里的人什么事情都知道。”
赵元向水手道谢:
“那就谢谢了,我的朋友。”
水手很友好:
“不要谢,再见,我的朋友。”
赵元说:
“再见,我的朋友。”
33 内景 日 酒店。
大厅里几十个各种肤色的商人围在一张大桌子旁斗宝。赵元进去时一个商人正掏出一颗蓝宝石说:
“各位朋友,我这颗蓝宝石来自拨拔力国,是我花了一千个金币买来的,你们看,它纯得像天空,蓝得像大海。”
旁边一个商人拿出一颗宝石很不服气地说:
“只值一千个金币的宝石也算是宝石?我这颗青金石出自葱岭的巴达克山,是我花了三千个金币买来的。当年有一个商人把这种石头从波斯运到天竺的哈拉帕,佛家弟子们见了个个爱不释手。从那时起这种石头就成了佛教的七宝之一。你再看看我这颗青金石,它质地多么的细腻,色泽多么的纯正,这是青金石中的稀世精品啊。”
34 内景 日 酒店
赵元往四周望了望,问一个正在看热闹的人:
“请问,我的朋友,这里有饭吃吗?”
这人指了指一个胖子说:
“你去问老板。”
赵元于是走过去问那老板说:
“请问老板,这里有饭吃吗?”
正在看得津津有味的胖老板一把将赵元推到一边说:
“一边去,我们扶林人斗宝时是不做生意的。”
赵元望了胖子老板一眼,见他又已经围上去全神贯注地盯上了那些宝石。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耐心地等待。
现在那张大桌子旁有一个商人不服气了,他拿出一颗红色的珠子说:
“青金石算什么,我这颗火龙珠值一万个金币。”
听了这话,大家“哗”地一声都挤了过去。
赵元也站了起来,他挤过去,只见这颗珠子通体赤红,透明,散发着半尺多长的红光。商人们不由地发出由衷的赞叹:
“好珠,真是一颗好珠。”
胖子老板旁边一个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小个子商人冷冷地说:
“好珠难道就只值一万个金币?”
胖子老板吃惊地问:
“难道您还有更好的宝珠?”
小个子说:
“更好的宝珠当然有,只是怕没有人能够出得起这个价钱。”
大家忙问:
“多少钱?”
小个子伸出两根指头说:
“二十万个金币。”
众人大吃一惊:
“这么贵,不会是吹牛吧?”
“拿出来看看。”
小个子傲慢地说:
“值二十万个金币的宝珠是可以随便拿出来给人看的吗?”
大家说:
“那你要怎样才肯拿出来?”
小个子说:
“除非是有人真正想要。”
一个大胡子商人说:
“你拿出来,我的朋友,只要真正物有所值,我要。”
小个子说:
“你身上带了这样多钱吗?”
大胡子说:
“当然带了。”
小个子说:
“我方便过过目吗?”
大胡子递过一张钱引说:
“这是一张二十万金币的钱引,你过过目。”
小个子接过钱引认真地看了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把钱引还给大胡子说:
“我的朋友,请你等一等。”
小个子说完拿出一把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解开衣服,在隆起的下腹部一个伤口处一刀拉开,从皮下脂肪里取出一颗比大拇指略大一点的一颗宝珠。他先将一副药膏贴在刀口上止住血,然后用桌上的茶水将宝珠上面的血迹洗净,用衣服抹干。
小个子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从容地把这些做完之后把宝珠交到大胡子的手上说:
‘朋友,这颗宝珠才是真正的火龙珠,来自抚南国。请朋友过目。”
大胡子接过宝珠,用手掌托起,只见在明亮的光线里,这颗浑圆,样子有点像水晶的珠子,通体透明、洁白,没有一点杂质和瑕疵。宝珠的中间有一个好像星星一样的亮点,并且从这个亮点向外面射出闪亮的光芒。
在场的商人们都惊呆了。
大胡子更是爱不释手。他把钱引塞到小个子的手中说:
“我的朋友,成交。这颗宝珠我要了。”
小个子从大胡子手中拿过宝珠说:
“我的朋友,谢谢你。不过,这颗宝珠还有一个特点我要告诉你。”
大胡子说:
“什么特点?”
小个子问胖老板说:
“请问我的朋友,你这里有艾草吗?”
胖子老板高兴地点了点头说:
“有。”
小个子说:
“那就请给我一点,我的朋友。”
胖子对他身边的一个伙计说:
“去弄点艾草来给这位朋友。”
伙计答应一声跑进里屋很快拿来了一小把艾草。小个子接过,拿着宝珠和艾草来到屋外。现在正是中午时间。他将宝珠放在艾草上面,不一会儿,艾草慢慢地竟然冒烟燃烧了起来。
商人们再次惊呼起来:
“真是一颗绝世好珠啊!”
赵元走过去拉住胖老板说:
“老板,给我弄一点吃的东西吧。”
胖子老板意犹未尽,有些不耐烦地吩咐那个刚才拿艾草的伙计说:
“去,给这位朋友弄一点吃的东西去。”
35 外景 日 酒店。
赵元摘下腰间佩剑坐在一张桌子旁等待着,服务员将酒菜一端上来,他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36 外景 日 酒店大门外。
一个像瘦猴似的年轻人赶着一辆马车过来,停下,进酒店。
37 外景 日 酒店内。
赵元还在狼吞虎咽地吃东西,瘦猴似的年轻人看到赵元后笑嘻嘻地凑过来说:
“我的朋友,我叫巴克,在这里大家都叫我好心人巴克。刚才我听说有一个朋友在找人,不知道是不是你?我的朋友?”
赵元抬起头来,说:
“我是在找人,我的朋友。”
巴克说:
“我叫巴克,大家都叫我好心人巴克,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你的忙呢?”
赵元望了他一眼说:
“你这几天看到一个女孩被人从一条船上带到这里来了吗?”
巴克说:
“看到了,我的朋友,是不是一条从广州来的船?”
赵元很高兴,说:
“是啊。”
巴克说:
“那个女孩不到二十岁,长得很漂亮。”
赵元更加激动:
“对对对,她现在去了哪里?”
巴克望着赵元沉默了片刻,竖起一个指头说:
“一个金币。”
赵元掏出一个金币放在桌上,巴克想伸手去拿,赵元用剑压住了那个金币:
“先告诉我。我的朋友。”
巴克说:
“可能被卖到奴隶交易市场去了。”
赵元说:
“奴隶交易市场?”
巴克说:
“对,奴隶交易市场。”
赵元说:
“我要怎样才能找到她?”
巴克竖起一个指头说:
“一个金币。”
赵元又加了一个金币。
巴克说:
“明天奴隶市场要开市,你可以到那里去把她买回来。”
赵元说:
“那他们什么时候开市呢?”
巴克伸出两个指头说:
“两个金币。”
赵元说:
“为什么?”
巴克说:
“如果你去晚了那女孩就被别人买走了。”
赵元又掏出两个金币放在桌上说:
“说。”
巴克望着金币咽了一口口水说:
“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就开始交易了。”
赵元放开压在金币上的剑说:
“谢谢。”
巴克拿过四个金币非常高兴地说:
“应该由我来说谢谢你才对,我的朋友。不过你千万要记住,我叫巴克,大家都叫我好心人巴克,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尽力的,我的朋友,。”
38 外景 日 奴隶市场。
这是个大约三亩大面积的广场,在广场的东面搭有一个高台。太阳刚刚升起市场就开市了。
一个四十多岁已经秃了半个脑袋的男人阿奇首先走上来,他的身后,两个助手押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黑人紧跟着。阿奇走到台前,把黑人往前又推了推,然后大声地吆喝起来:
“各位朋友,我是阿奇。我现在请朋友们看一看。这是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健壮男人,干活力气抵得上一条公牛,拉车快得像一匹骏马。我现在只要一个金币。一个金币。哪位朋友需要?”
台下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说:
“我的朋友,一头健壮的公牛要不了一个金币。”
阿奇说:
“你说得很对,我的朋友。不过你那健壮的公牛能够完全听懂你的使唤吗?它能够为你做家务吗?它能够帮你打渔吗?它能够帮你收割庄稼吗?”
花白胡子的老头说:
“这个黑人还会打渔吗?”
阿奇说:
“这个你就放心了,我的朋友,我向你保证,他打起渔来比最勇敢的猎犬抓兔子还要容易。”
花白胡子想了想说:
“那好,一个金币我要了。”
阿奇高兴地说:
“好,一个金币。这个朋友一个金币要了。还有哪位朋友愿意出更高的价钱?”
他见连着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最后只好指着花白胡子的老头说:
“朋友,这个奴隶是你的了。”
老头走上台,掏出一个金币交给阿奇领走了那个黑人奴隶。
39 外景 日 奴隶市场。
阿奇很高兴地说:
“我的朋友,第二个你们要看到的是一个诚实、善良而又勤劳的姑娘。如果谁能够把她带回去,她一定会是你太太的好帮手。”
赵元听到这里赶紧往前挤。但是,当他挤到台前时,看到阿奇的助手带上来的却是一个三四十岁,长得又胖又丑的女人。
这个女人一走到阿奇跟前就对着阿奇“呵呵”地傻笑个不停。阿奇非常尴尬地朝台下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拍了女人一下,想让她停下来,但是,这个女人却伸手摸着阿奇的秃头更是傻笑得厉害。阿奇没有办法,只好让助手抓住女人不断乱动的手,然后向着台下自我圆场说:
“我的朋友,其实姑娘胖一点是没有关系的,买一个胖一点的姑娘回去你的太太是会更加放心的。你们说对不对,我的朋友?而且我也只要一个金币。”
台下一个戴花帽的年轻人说:
“阿奇,你见过姑娘吗?这个女人都可以当你的妈了。”
阿奇说:
“我的朋友,你千万不要以貌取人,更不能以年龄来看待一个奴隶。这个姑娘年龄虽然是大了一点。但是你听说过吗?我的朋友,训熟了的骡马更好驾辕啊。”
另外一个人回答说:
“阿奇,既然这个女人这么好,你就自己留着驾辕吧。”
阿奇说:
“那就五个银币。”
戴花帽的年轻人说:
“花五个银币买一个疯女人回家,我们自己也疯了吗?”
阿奇说:
“那就三个银币,不,两个。”
戴花帽的年轻人说:
“阿奇,你后面到底有没有好货,没有的话我们就回家了。”
阿奇耸了耸肩,很快换上一副欢快的笑脸,他高兴地伸出一个指头说:
“好货,当然有,请稍等片刻,我的朋友。”
40 外景 日 奴隶市场。
那个又胖又丑的女人被带下去后。阿奇的助手押着反捆绑着双手的米阳走了上来。阿奇把米阳一把推到台前大声地说:
“朋友们,你们见识过来自大唐的姑娘吗?今天我阿奇就让你们开开眼界。你们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这就是一个来自大唐广州的姑娘,你们看看,她长得多么的漂亮。她的脸蛋比月亮还要美丽,眼睛比山泉还要清澈。我现在只要五十个金币。哪位朋友要了?”
台下有个男人说:
“朋友,五十个金币太贵了。五十个金币可以买到一条漂亮的渔船了。”
阿奇说:
“朋友,你错了,一条漂亮的渔船只能给你带来财富,但是它们不能给你带来快乐。我敢保证,一个像你这样强壮的男人,只要你出五十个金币把这个姑娘买回去,她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快乐的。”
台下的男人说:
“那也太贵了。三十个金币怎么样?”
阿奇一把掰开米阳的嘴巴,然后又撕开她胸前的一片衣服说:
“朋友,你先看清楚,这姑娘的牙齿多么的漂亮。这嘴唇多么的动人,这身体就像天上皎洁的明月一样诱人。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的身体从来没有被男人沾过,比最清澈的山泉水还要干净。”
这时,米阳发现了已经挤到她脚下的赵元,她刚要喊,赵元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米阳便赶紧住了口。
站在赵元身边一个身材高大带着眼罩的中年男人挤过去看了看米阳说:
“五十个金币我要了。”
阿奇说:
“五十个金币这位朋友要了。有没有哪位朋友愿意出更多的金币?”
赵元说:
“我出六十个金币。”
阿奇很高兴:
“六十个金币。这位朋友愿意出六十个金币。有没有哪位朋友愿意出更多的金币?”
他的话音刚落,刚才那个戴花帽的年轻人喊了声:
“我愿意出七十个金币。”
阿奇激动起来,指着这个戴花帽的年轻人说:
“这位朋友愿意出七十个金币。有没有哪个朋友愿意出更多的金币?”
赵元说:
“一百个金币。我愿出一百个金币。”
阿奇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指着赵元说:
“一百个金币。这位朋友愿意出一百个金币。还有没有哪位朋友愿意出更多的金币了?”
站在赵元身边的独眼龙说:
“一百五十个金币。我愿意出一百五十个金币。”
阿奇擦了一把汗,指着独眼龙说:
“一百五十个金币。这位朋友愿意出一百五十个金币。还有没有哪位朋友愿意出更多的金币了?”
赵元狠了狠心说:
“二百个金币。我愿意出二百个金币。”
阿奇又擦了一把汗,指着赵元说:
“二百个金币。这位朋友愿意出二百个金币。还有没有哪位朋友愿意出更多的金币了?”
独眼龙说:
“三百个金币。我愿意出三百个金币。”
阿奇几乎幸福得就要晕过去,他一边擦汗一边指着独眼龙说:
“三百个金币。这位朋友愿意出三百个金币。还有没有哪位朋友愿意出更多的金币了?”
赵元说:
“五百个金币。我愿意出五百个金币。”
阿奇差不多就要当场晕倒,他指着赵元大声地说:
“五百个金币。这位朋友愿意出五百个金币。还有没有哪位朋友愿意出更多的金币了?”
刚才那个戴花帽的年轻人咬了咬牙说:
“六百个金币,我愿意出六百个金币。”
阿奇幸福得一阵眩晕,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台上:
“六百个金币,这个朋友愿意出六百个金币。还有没有哪位朋友愿意出更多的金币了?”
赵元毫不犹豫地说:
“一千个金币。我愿意出一千个金币。”
阿奇连着擦了好几把汗才颤抖着说:
“一千个金币,这个朋友愿意出一千个金币。还有没有哪位朋友愿意出更多的金币了?”
所有的男人都被这个价格惊呆了。没有人敢再报价。
阿奇又连着擦了几把汗,然后指着赵元说:
“这位朋友,恭喜你,这个姑娘是你的了。”
41 外景 日 奴隶市场。
赵元跳上台解开米阳手上的绳索。
米阳小声地说:
“你哪里来这样多钱?”
赵元说:
“我当然没有。”
米阳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元说:
“当然是快跑啊。”
赵元说完拉着米阳跳下台就要跑。站在台上的阿奇说:
“这位朋友,你高兴得忘记付钱了。”
赵元从怀中掏出一大把金币用力扔到台上说“给你钱。”然后拉起米阳便朝码头飞快地跑去。
阿奇发现上当,大喊一声:
“快点抓住他们。”
他刚刚想追,又怕台上的金币被人捡走。只好蹲下身来先捡金币。
42 外景 日 街上。
赵元拉着米阳拼命地跑,他们身后,远远地,一群人拿着刀飞快地追来。
巴克赶着一辆马车停在街边,看见赵元跑过来,热情地说:
“我的朋友,看见你们这样急,我能够帮你什么忙吗?”
赵元说:
“租你的马车去码头行吗?”
巴克高兴地说:
“当然可以,一个银币。”
赵元拉着米阳跳上车说:
“行,快走吧。”
但是巴克却并不急于走,他微笑着说:
“要先付钱,我的朋友。”
赵元扔给他一个金币说:
“快走吧。”
巴克收起金币说:
“可是,我的朋友,我没有零钱找给你。”
赵元急不可耐地说:
“不要找了,快走。”
巴克高兴地说:
“那就谢谢你了,我的朋友。”
赵元望着已经追到跟前的一群人说:
“还罗嗦什么,快走。”
这时巴克也已经注意到了后面的这些人,他说:
“他们是干什么的?”
赵元说:
“他们是我的朋友,来送行的,不过我没有时间等他们了,我们快走吧。”
巴克启动马车以后说:
“你们这样着急,是去赶回广州的船吧?”
赵元望着后面紧追不放的人说:
“是,你快点行不行?”
巴克回头望了望说: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好像还没有回广州的船,而且后面那些人好像也不是你的朋友,他们手中都拿着刀。他们好像是来抓你的,对不对?”
赵元说:
“他们当然是我的朋友,只是我没有时间和他们道别了。我们快一点行吗?”
巴克说:
“不行,我的朋友。他们是来抓你们的。我看清楚了。”
赵元急得满头大汗:
“那你想怎么样?”
巴克说:
“我现在要三个金币了,不,五个。”
就在这时,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赵元抽出剑,挑开几把砍过来的刀,掏出五个金币扔给巴克说:
“那你走快一点吧。”
巴克数了数手中的金币,往马背上猛抽一鞭,马车便飞快地跑了起来。
43 外景 日 街上。
巴克驾车跑了一会儿,看看已经和追赶的人拉开一段距离以后又慢了下来。赵元说:
“巴克,你怎么又慢了下来?”
巴克不慌不忙地说:
“我的朋友,我这样送你走是很危险的。等我回去后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你能不能再加五个金币?”
赵元飞起一脚将巴克踹下马车,扔下一把金币后自己驾车飞奔而去。
44 外景 日 街上。
巴克被踹下马车后不顾身上的疼痛,赶紧飞快地捡起地上的金币。他很快地数了数,高兴地冲着远去的赵元说:
“谢谢你,我的朋友,你多给了我八个金币。不过不要弄坏了我的马车,否则你还要再赔我两个金币。”
45 外景 日 街上。
赵元驾着马车在街道上飞奔。
米阳说:
“我们现在去哪里?”
赵元说:
“当然是码头了。”
米阳说:
“现在有回广州的船吗?”
赵元说:
“当然没有。”
米阳担心地说:
“那我们怎么办呢?”
赵元说:
“当然是先离开这里再说了。”
46 外景 日 码头。
赵元驾着马车从一条条海船旁边飞驰而过。当他看到一条船正准备抽起跳板起锚远航时,他赶忙停下车,拉着米阳飞快地上了这条船。
船上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船长看到两人上来,热情地说:
“两位朋友,你们也是到乔拉巴岛的吗?”
跑得气喘吁吁的赵元整了整衣服,故作轻松地微笑着说:
“哦,是的船长。我们来得有点晚了吗?”
老船长说:
“不晚,我的朋友,时间刚好。十个金币。”
赵元付给老船长十个金币。一个水手将跳板抽走,船慢慢地驶离了码头。
47 外景 日 船上。
后面追赶的人也已经来到了码头。他们站在码头上急得大声地叫喊:
“快停下,那船快点停下,不能让他跑了。”
船上的风很大,老船长听不清那些人说的是什么,他望着赵元说:
“那些人是你的朋友?”
赵元轻松地笑着说:
“他们是来给我送行的。我叫他们不要来送了,可是他们却一定要来,而且还想送给我礼物。”
老船长说:
“他们在那里喊什么?”
赵元说:
“他们跟我说,朋友,再见了。下次来扶林一定要来看我们。”
赵元高兴地向岸上挥手:
“再见了,我的朋友。下次回来一定来拜会你们。”
老船长高兴地说:
“扶林人总是这样热情。我每次来他们也是这样。”
48 外景 日 船上。
一个水手过来向老船长报告说:
“船长,有一条船正快速地向我们靠过来,他们说让我们停下。”
老船长说:
“为什么?”
水手说:
“不知道,可能是他们以为我们没有交税吧。”
老船长说:
“那就快停下,快点去告诉他们,我们都是诚实的生意人,什么时候都不会欠他们税的。”
赵元望了一眼那条快速靠近的大船,从船上偷偷拿了一副弓箭,拉着米阳悄悄地退到后面拖着的一条救生艇旁边说:
“你快跳到救生艇上去,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米阳刚刚纵身跳上救生艇,一群人就爬上了这条船。这些人提着刀,呐喊着向赵元杀过来。赵元挥剑杀退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跳上救生艇,一剑砍断系艇的缆绳,和米阳操起桨,划着救生艇飞快地向大海深处逃去。
49 白天,海上。
赵元和米阳划着救生艇拼命逃跑,他们的身后,一条大船正扯满风帆追来。眼看对方越追越近,赵元不慌不忙地张弓搭箭,一箭将那条船上的风帆射了下来。一个领头的还想探出头来看看,赵元“嗖”地一箭射在他头顶的桅杆上。这人吓得赶紧趴下不敢动弹。
赵元和米阳趁机驾着救生艇溜之大吉。
50 外景 黄昏,海上。
赵元和米阳漫无目的地划着救生艇。
米阳说:
“现在我们怎么办?”
赵元说:
“先找到海岸再说。”
米阳说:
“可是,海岸在哪里呢?”
赵元望着四周茫茫的海水说:
“我也不知道。”
51 外景 夜 海上。
筋疲力尽的赵元和米阳拥抱着躺在救生艇上睡着了。
救生艇随着波浪起起伏伏,被海流带着漂向未知的远方。
52 外景 清晨,海滩上。
救生艇漂到一个陌生的海滩上终于停了下来。米阳一觉醒来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赶紧把赵元叫醒:
“赵元,你快看啊,我们这是漂到了哪里啊?”
赵元爬起来一看,救生艇搁浅在一片白色的沙滩上,这里好像是个小岛。透过浓浓的晨雾可以朦胧地看到里面嶙峋的山势和葱茏的草木。
赵元拉起米阳说:
“走,去看看。”
两人穿过沙滩,看到有一条通往山里的大路。走近路口,一块石碑引起了赵元的注意。这是一块差不多齐人高的石碑,正面刻着“魔鬼岛”三个字。赵元转到碑的背面,背面刻的是一段警告:
“这里是魔鬼亚奴斯的领地,那些得到警告而不离开魔鬼岛的人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米阳听了有点害怕,她拉住赵元说:
“我们快点回救生艇上去吧。”
赵元正在犹豫的时候,忽然发现不远处有几颗椰子树。他拉起米阳说:
“走,过去摘几个椰子下来,这东西既解渴又充饥。”
米阳说:
“那太好了,我们快走。”
两人快步奔到那几棵椰子树下,赵元爬上去,刚刚摘下三个椰子,他突然望着远处大叫起来:
“村庄。里面有个村庄。”
米阳问:
“在哪里啊?”
赵元说:
“顺着刚才我们看到的那条路进去就是了。”
米阳说:
“那你快点下来,我们吃饱了进去看看。”
赵元又摘了几个椰子后便滑了下来。
53 外景 清晨,海边。
两人回到那块写有“魔鬼岛”三个字的石碑处,壮着胆沿着一条三尺多宽的石板路向前走。
这是一条已经十分古老的路。但是干净,整洁。仿佛刚刚被人打扫过。两旁的行道树估计也是人工栽种的,它们被修剪得非常整齐。
现在雾已经散去了许多,只是薄纱似的轻轻笼罩在山林之间。两人来到村里。发现整个村子静悄悄地。不但没有人声,甚至连鸡鸣犬吠也听不到。
米阳望了望天,太阳都已经很高了,她小声地说:
“已经这样晚了,这村里的人怎么还没有起来呢?”
赵元说:
“过去看看。”
54 外景 日 魔鬼岛。
两人走近一户人家,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看看门没有上锁。赵元轻轻一推,门“呀”地一声就开了。两人走进屋内,里面家具,被褥,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甚至连水缸都是满满的。只是看不到一个人 影,也找不到一点食物。
两人失望地出来后又到其他几户人家看了看。发现几乎家家户户都是这样,联系到路口的那块石碑,米阳害怕了,她拉住赵元的手说:
“赵元,刚才那块石碑已经警告我们不可以进来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赵元拍了拍她的头,笑着鼓励她说:
“不要紧,我们再看看,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害怕的呢。这里可能是个岛屿,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至少得找到一点食物吧。”
于是两人继续沿着村中的大路往前走。在经过一栋房子时,米阳用胳膊轻轻地碰了碰赵元。赵元顺着她指点的方向望去,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有两个戴着帽子的人正坐在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下棋。
两人赶紧走过去希望能够打听到一点消息。但是,当两人走近时不由地惊呆了。这正在下棋的竟然是两具骷髅。不过他们面前摆放的却是一副真正的棋子。
55 外景 日 村子里。
赵元抱住吓得浑身发抖的米阳继续往前走。在来到一个小广场时,米阳突然失声尖叫起来。
赵元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广场西面的一排木桩上晃晃悠悠地挂着五具尸体。他大着胆子走过去望着这些尸体仿佛自言自语地说:
“真是奇怪,这些死去的人各种肤色的都有,而且都刚刚死去没有几天。他们会是哪里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难道他们是这个村子里的人?这个村子里怎么会住有各种不同肤色的人呢?”
米阳惊恐地望着这些尸体,紧紧抓住赵元的手说:
“我们快走吧,快回救生艇上去,快点离开这里。”
赵元拔出佩剑说:
“不,再看看。回到救生艇上有什么用?想离开这里就必须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56 外景 日 村子里。
赵元一手提着剑,一手牵着米阳慢慢地搜索着往前走。突然,米阳好像听到了什么响动。她用手悄悄地碰了碰赵元,指了指一个方向。赵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见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停下来屏住呼吸仔细听,但是依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于是,赵元便牵着米阳往那个方向慢慢地靠过去。
57 外景 日 村子里
两人小心地来到那排房子跟前再认真地侧耳细听,依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就在两人疑惑的时候,旁边的房子里突然“咚”的一下传来了一声非常清晰的响声。
赵元于是拉着米阳轻轻地来到那个房子的门口。
见里面又没有了动静,赵元便敲了敲门,问了声:
“有人吗?”
里面没有回答。
赵元又提高了一点声音问:
“请问,里面有人吗?”
里面依然没有回答。
赵元见门没有上锁,只是反扣着。他于是轻轻地将门打开,把头探进去问:
“请问有人吗?”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但是,就在赵元迷惑着想进去看一看的时候,一条藏在屋角,足有成人大腿粗的莽蛇突然吐着信子扑了过来。赵元搂着米阳猛地一滚闪到了门外。
好在这条蛇也没有理会两人,它冲出门,飞快地滑过小巷,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屋后的树林里。
米阳吓得瘫在赵元怀中,许久,她眼泪汪汪地请求说:
“赵元,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赵元抬头望了望村子四周的山峰说:
“我们到山上去看看。我们必需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58 外景 日 村子里
赵元牵着米阳穿过村中的那个小广场来到了村尾。从这里有一条路通往村外那座最高的山峰。
赵元举目望了望,发现山顶上竟然有两个手持长矛的哨兵。他拉着米阳的手说:
“走,我们到山上看看去。那座山峰可能是最高峰,看看这里是不是个半岛。如果这里是个半岛就好了。”
59 外景 日 山上。
赵元和米阳走近后发现,这两个在山头上站岗的哨兵也是两具骷髅。他们穿着唐军的铠甲,戴着唐军的头盔,一人手持长矛面向大海,另一人则手持长矛面向山下的村庄。
两人爬上山顶,这里果然是最高峰,从这里向四周望去,在明亮的阳光下,周围的一切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里真的是个小岛。呈长条形,有点像个茄子。南北长,东西窄。从这里向东顺着那个骷髅哨兵的视线望去,不到两里路远就是大海。而且这脚下还有一条路通往海边。
赵元指着这条路说:
“这里真是一个岛屿,顺着这条路应该可以走到我们停靠救生艇的那块沙滩上。想离开这座小岛我们还得想其他办法。”
米阳说:
“那我们快点从这里下去,我们不要回那个村子了。”
赵元说:
“行,我们走。”
60 外景 日 山路上。
米阳和赵元一前一后顺着山路往山下走。
61 外景 日 山上
突然,走在前面的米阳“啊!”地一声惊叫着掉进了一个黑洞。好在赵元眼疾手快,他左手飞快地抓住了米阳的一只手,右手顺势抓住了旁边的一棵小树。。
原来米阳是掉进了一个陷阱。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洞,石洞口小肚子大,。不知是谁在洞口上先是架了一些枯树枝,然后铺上树叶又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泥土,刚才米阳没有发现便一脚踏了上去。
赵元往下望了望,石洞里漆黑一片,感觉是深不见底,阴风从洞底吹上来,隐隐约约地好像还能够听到水声。
米阳被吊在半空中,身体不停地荡来荡去,她不停地尖叫着,双脚使劲地乱蹬。
赵元死死地抓住她,急得大喊:
“抓住我的手,脚不要乱蹬。眼睛不要往下看,看着我。”
米阳稳住情绪,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赵元的手,另一只手攀着洞壁,配合着赵元努力地往洞口爬。
62 外景 日 山上,洞口。
在两人的努力下眼看着米阳就要爬出洞口的时候,赵元右手抓住的那棵小树因为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和来回不停的拉扯,突然间被连根拔了起来。
就在两人一起滑向深渊的瞬间,赵元眼疾手快,右手死死地抱住了洞口一块突出一点的石头。
米阳承受不住,她尖叫一声突然松开了抓住赵元的手,好在她往下跌的时候双手一合竟然幸运地又抱住了赵元的脚。
两人就这样悬在空中不停地摆过来荡过去。
赵元一手紧紧地抱住石头,一手慢慢地伸向米阳,并且冲她大喊:
“不要往下看,看着我,慢慢地把手给我。”
米阳一只手抱着赵元的脚,腾出一只手慢慢地伸向赵元伸过来的手。终于,两人的手再次握在了一起。赵元先将米阳的手拉到洞口,让她双手抱住那块石头,然后他自己先爬出洞口,俯下身把米阳给救了出来。
63 外景 日 海滩。
救生艇上。米阳虽然已经依偎在了赵元的身边,但是身体依然还在不停地发抖。她再次眼泪汪汪地请求赵元说:
“赵元,我们快走吧,我害怕。”
赵元说:
“不行,先不要说我们现在不知道我们自己究竟在哪里,离最近的陆地有多远,就是知道,我们没有食物,没有水就冒然划着这样小的救生艇去远渡重洋,那也是非常危险的。”
米阳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赵元说:
“让我想想,我们现在先吃点椰子垫一垫肚子吧。”
米阳接过一个赵元用剑打开的椰子说:
“我们今晚要住在这里吗?”
赵元说:
“我想是这样了。”
64 外景 黄昏,海滩。
等两人吃完椰子时,天色已经是黄昏了。远处的海面上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浓雾。
米阳望着天际水天一色处那团橘红色的太阳,忧心忡忡地说:
“赵元,起雾了。”
赵元说:
“是啊,怎么太阳还没有下去雾就起来了呢。”
米阳说:
“我听老辈的打渔人说,在这西洋的海面上,经常有妖怪和魔鬼驾着浓雾来吃人。我很害怕。”
赵元望着那些越来越近的雾说:
“不要信他们胡说,哪里有什么妖怪和魔鬼?”
米阳说:
“可老辈的打渔人说,有人亲眼见过。”
赵元望了望四周说:
“不要信他们,不过这个地方实在有些古怪。我们现在要找一个能够将救生艇和我们自己一起藏起来的山洞。如果这岛上有人的话,不要让别人发现了我们。等明天我们慢慢地弄清了岛上的情况再想办法离开。”
米阳说:
“这里就是一个魔鬼岛,我们不能再进去了,那碑文上警告我们了。”
赵元轻蔑地说:
“魔鬼岛?不可能。”
65 外景 傍晚 小岛。海岸。
赵元和米阳划着救生艇绕着小岛慢慢地移动。在天就要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他们需要的山洞。赵元在洞口找了一些枯死的树枝后,将救生艇划了进去。
66 外景 傍晚 山洞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山洞。里面一半是陆地,一半被海水淹没。赵元将救生艇上的树枝做成一个火把,拉着米阳在洞里找到一块光滑平整的石头后,将火把在石缝中插好,拉着米阳坐在那块石头上抱着她说: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了,你先睡一会儿,我看着洞口。”
已经筋疲力尽的米阳望了赵元一眼,听话地躺在赵元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67 内景 夜 山洞。
米阳已经睡着了。赵元将她放在石头上躺好,起身举着火把仔细地察看着这个山洞。
这是一个天然溶洞。洞壁都比较光滑。赵元这里敲敲,那里摸摸。突然一个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仔细地敲了敲这个地方,发现里面是空的。他举着火把仔细看了看,然后插好火把,双手扳着一块突起的石头用力一拉,这块洞壁竟然松动了。他再一用力,便把这块松动的石头取了下来。眼前露出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小洞。
这时米阳也已经醒了,她走过来奇怪地说: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小洞?好像是人工开凿的。”
赵元拿过火把说:
“当然是人工开凿的,天然的石洞没有这样规则。我们进去看看。”
米阳有点害怕:
“不,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赵元说:
“不要怕,我们进去看看。”
68 内景 夜 山洞
两人便打着火把慢慢地进去。
在火把的照耀下,里面是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两人惊呆了。
米阳抓起一把金币让它们轻轻地从手中滑落下去,听着那“叮叮当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米阳高兴地说:
“这是真的。”
赵元说:
“当然是真的。”
米阳说:
“这是魔鬼的吗?”
赵元说:
“是海盗的。”
米阳说:
“海盗的?”
赵元说:
“对,海盗的。”
69 内景 夜 山洞。
赵元和米阳从那个装满财宝的小洞里出来时发现大洞里竟然站满了举着火把的人。这些人看到两人出来放开喉咙“哈哈”大笑。赵元惊愕之间一时也不知所措。这些人见状笑得更加厉害。
其中几个人还笑着说:
“这小丫头长得还真是漂亮。”
“两人在里面干什么呢?”
“吓得尿裤子了吧?”
赵元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赵大人,原来是你呀。”
赵元顺着声音望去,这才看清楚,原来有一支火把下面站着的竟然是王怀。他更是觉得意外:
“王船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怀说:
“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赵元更奇怪了:
“你家?”
王怀说:
“对,我家。你们是怎么找到我家里来的?”
赵元说:
“我们是被海水冲过来的。”
王怀说:
“被海水冲过来的?”
米阳说:
“真的,我们是从扶林国逃跑时迷了方向被海水冲到这里来的。”
王怀说:
“这么说我们真是有缘了。那就走吧,既然到了我的家里,那就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吧。”
70 外景 夜 岛上的村子里。
整个村子灯火通明,人们来来往往,有的搬运货物,有的在家做饭,喝酒,或者忙碌家务。到处是欢声笑语。
71 内景 夜 客厅
这是一个宽敞的客厅,王怀正在请赵元和米阳吃饭喝酒。几个海盗在一旁作陪。
赵元望着满桌的酒菜说: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王怀说:
“有些是原来藏在岛上的,有些是这次从船上带回来的。”
赵元笑着说:
“难怪白天我们找不到一点吃的东西呢。”
王怀也笑起来说:
“如果让你们这些无意间漂到岛上的人轻易地就可以找到食物,那这里还能叫魔鬼岛吗?”
赵元说:
“我明白了,这岛上的妖魔鬼怪全部都是你们倒鼓出来的。”
王怀笑着说:
“那当然,石碑是我们立的,陷阱是我们做的,蟒蛇是我们养好离开时关在屋子里吓唬人的。如果不想想办法,谁都可以在岛上长期住下去,那这里还会是我们的家吗?我们出海时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些东西还能保得住吗?”
赵元笑着说:
“你们这样费尽心机,你们的那些东西最后不是还是让我们找到了?”
王怀说:
“这事太偶然了点,这只能说明我们很有缘份。”
赵元说:
“为了你们这个家,你们把这个村子原来住着的土著全部都杀了,这也未免太残忍了吧?”
王怀摇了摇头说:
“你错了,他们不是我杀的,是泥罗王杀的。”
赵元有点不相信:
“泥罗王杀的?”
王怀说:
“你不相信?”
赵元摇了摇头说:
“不相信。”
王怀指着身边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说:
“不信你问问拉桑。他就是原来住在这个村子里的人。”
赵元说:
“是吗?”
拉桑说:
“没错。离这里二百多里远处有个岛叫乔拉巴岛,前年他们的新国王泥罗王即位。本来我们这里不归乔拉巴岛管辖,可是这个泥罗王硬是要说我们这里是他的领地,而且还强迫我们交纳繁重的赋税。我们当然不服。泥罗王于是就叫他手下一个名叫鲁里的将军派了十几个士兵来村里抓人。那天鲁里派来的这十几个士兵不但抓了我们村九个人,而且还抢劫我们的财物,侮辱我们的女人。我们忍无可忍,一怒之下杀了那十几个士兵。一个多月后泥罗王进行报复,鲁里亲自带了十条船过来,洗劫了我们的村子。当时除了我们十二个出海打渔的男人外,留在村里的人,不分男女老少,一个都没有留下来。我们回来后,偷偷地潜进乔拉巴岛,杀了那个魔鬼鲁里,然后全部投奔了王怀大哥。”
赵元说:
“可白天我们看到五个挂在小广场上的人刚刚死了没有多久,而且还有几种肤色的人。”
王怀说:
“那是前几天我们做买卖时杀的。这几个小子要钱不要命,我只好把他们杀了。”
说到这里,王怀有点不高兴了:
“怎么了?赵大人,我感到你好像是在审问我似的?”
赵元说:
“不,我只是好奇。”
王怀说:
“你既然这样好奇,后天我们还要出海,你跟我们走一趟怎么样?”
赵元摇了摇头说:
“不,如果方便的话,安排我们回广州吧。”
王怀说:
“真的要回去?”
赵元说:
“真的要回去。”
王怀从怀中掏出一个口袋放在赵元面前说:
“那你就把这个拿走。”
赵元说:
“这是什么?”
王怀说:
“你自己看吧。”
赵元打开口袋,里面装的是一袋宝石和金币,他把这个口袋塞回给王怀说:
“不,我不能要这个东西。”
王怀说:
“为什么?”
赵元说:
“无功不受禄。”
王怀说:
“上次你帮忙搞的那批货我们卖了一个好价钱,根据《海盗公约》,这是你应该得的那一份。”
赵元说:
“那次你给的钱我现在还没有用完,谢谢了。”
王怀说:
“你最好还是留下来和弟兄们一起干吧,你这样回去是有麻烦的。”
赵元说:
“我不怕,方便的话早点安排我回广州吧。”
王怀重新把那个口袋塞到赵元怀中说:
“你真要回广州我不拦你,不过,这个你一定要带上,你回去用得着,听我的没有错。”
赵元把口袋拿出来放回桌上说:
“谢谢了。我真的不需要。”
王怀说:
“那好吧,我暂时替你保管着,等你回来时再给你。这几天刚好我们有一条船要从乔拉巴岛到广州去出货,我明天派人送你过去。”
拉桑说:
“大当家的,要不就让我陪赵大人回去吧?”
王怀想了想说:
“也行,到时候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照应照应。”
赵元说:
“那就谢谢大当家的了,也麻烦拉桑兄弟了。”
王怀说:
“既然把我们当朋友,那就不要这样客气了。”
拉桑也说:
“是啊,赵大人没有必要这样客气。”
72 外景 日 广州码头。
拉桑将赵元送下船。赵元说:
“我走时没有来得及和团练使张大人告假,等我去团练使衙门见过张大人之后,我再回来请诸位兄弟到我家去坐一坐。”
拉桑说:
“赵大人不必这样客气,不过我们要在这里停靠几天,如果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过来找我们。”
赵元说:
“我已经到家了,不必麻烦各位兄弟了,谢谢。请各位兄弟稍待片刻,我一会儿回来请兄弟们到我家去吃顿便饭。”
拉桑说:
“赵大人太客气了。你先忙去吧,我就不远送了,后会有期。”
赵元说:
“各位兄弟请稍待片刻。”
赵元说完带着米阳径直向团练使衙门走去。
73 内景 日 团练使衙门。
张效番见了赵元和米阳屏开左右,非常高兴地说:
“赵元啊,这样久都到哪里去了啊?这一趟出去不得了吧?”
赵元说:
“那天家父将米阳卖到了扶林,当时情况紧急,我听说后来不及告假就上船追了过去,现在刚刚回来,这一下船就前来请罪,听凭团练使大人处置。”
张效番“呵呵”地笑着说:
“严重了,严重了。”
赵元说:
“当时真的情况紧急,我没有时间告假,请大人治罪。”
张效番微笑着说:
“这个好说,好说。赵元啊,你对我不要这么客气。不过呢,我倒真的有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谈谈。”
赵元对米阳说:
“你到大门口去等着我,我和张大人谈完公事我们就回家。”
米阳说:
“那你们谈吧。我在门口等着你。”
看到米阳出去,张效番说:
“赵元啊,你这次出去的收获能不能拿来让我也过过目啊?”
赵元说:
“张大人,我这次出去真的是找米阳去了。”
张效番说:
“真的?”
赵元说:
“真的。”
张效番说:
“可是有暗探告诉我说,你当时上了一条海盗船。而且你们出海不久就有一条从扶林来的商船被劫了。更凑巧的是那条商船被劫时,海盗船上有一个人连射三箭,于是那条扶林商船上的三张风帆就被射了下来。”
赵元说:
“张大人的意思是那个射箭的人是我?”
张效番说:
“这只是暗探的密报,我还没有证实。”
赵元说:
“这世上会射箭的人多了。”
张效番说:
“可是射得这样好的人不多。”
赵元说:
“那张大人您的意思是。。。。。。?”
张效番说:
“听说那条被劫的船装的是非常贵重的货物,全是些香药,珠宝,皮毛和三勒酒什么的。”
赵元说:
“这些我真的不知道。”
张效番说:
“你真的不知道?”
赵元说:
“我真的不知道。”
张效番说:
“赵元啊,你可要想清楚。这勾结海盗打劫商船可是杀头的罪名啊。”
赵元说:
“我知道。不过,你说的这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张效番凑近赵元问:
“还是不知道?”
赵元说:
“真的不知道。”
张效番坐回公案后面,突然把脸一翻,大喊一声:
“来人。”
两个亲兵冲了进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张效番指着赵元说:
“把这个勾结海盗的奸贼给我拉出去砍了。”
两个亲兵上来架起赵元就要往外走,赵元奋力挣脱说:
“慢着。我想张大人您是误会了。”
张效番挥了挥手让两个亲兵出去。
赵元见两个亲兵出去以后凑近张效番说:
“张大人,这次我确实带回来一点东西,不过现在还在外面。我现在去把它拿进来给您看看。”
张效番微笑着说:
“那就快去吧。”
74 外景 日 团练使衙门,大门口。
米阳站在离看门的卫兵约一百步远的地方紧盯着大门。赵元一出来她便赶紧迎了过去。赵元快走几步来到米阳跟前拉着她的手说:
“快跑。”
米阳说:
“怎么了?”
赵元说:
“老家伙勒索我们。”
米阳说: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赵元一边跑一边说:
“当然是码头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但是两人刚刚跑了几步,紧跟着出来的张效番看见两人逃跑,大喊一声说:
“快点抓住他们。”
随着张效番的话音,看门的卫兵立刻手持武器朝赵元和米阳冲了过来,衙门内也很快冲出了一队拿着武器的士兵。
赵元看见前面的栓马桩上栓了几匹马,赶紧拉着米阳奔过去,他一剑挑断缰绳,抱着米阳上马后,砍翻几个已经奔到眼前的士兵,自己也翻身上了马,然后一抖缰绳,扬长而去。
75 外景 日 团练使衙门大门口。
张效番骑上一匹马,指挥几个手拿弓箭的士兵放箭。赵元一边跑一边反身用剑砍落一批批射来的箭。但是,最终他的马腿上还是中了几箭。受伤的马承受不了,跑了几步,一个跟头栽了下去。赵元赶忙拉起米阳继续逃跑。
张效番带着几十个士兵呐喊着在后面紧追不放。
76 外景 日 码头。
赵元拉着米阳逃上码头以后,拉桑领着一群海盗操着刀,拿着弓箭迎了上来。
张效番这时已经追上两人,他举刀对着赵元一刀劈来,赵元先是头一偏躲过这一刀,然后纵身跃起,将张效番扑倒在马下。就在他正要挥剑结果了张效番时,追兵已经赶了上来,赵元只好挥剑迎战。好在拉桑和那帮海盗们也赶了上来。于是双方在码头上撕杀起来。
77 外景 日 码头
赵元接连砍倒两个士兵以后,看见一个士兵举刀向站在一旁吓得浑身发抖的米阳砍去,情急之下他扬起手中的剑甩了过去。这一剑正中那个士兵的后心。他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躺在地上的张效番看见赵元手中没有了武器,“腾”地跳起来,凶狠地挥刀向赵元砍来。赵元闪身躲开他这一刀,飞起一脚,踢掉他手中的刀,然后再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扑上去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米阳看见张效番和赵元扭打在一起,犹豫了半天,从身边死去的士兵身上拔出赵元的剑冲过去想帮忙。但是她举着剑却不知道怎么下手。
赵元见了急得大喊:
“米阳,快杀了他,快点杀了他。”
但是米阳依然犹豫着不敢下手。趁赵元叫喊分散精力的机会,张效番一用力翻身将赵元压在了身下。
78 外景 日 码头
远远地,大批士兵朝这边赶来。赵元被压在下面,一时无法脱身,他再次冲米阳大喊:
“米阳,快,快点杀了他。”
米阳心一横,举剑插进了张效番的后胸。赵元一脚踢开张效番的尸体,“腾”地跳起来,接过米阳手中的剑和拉桑一起杀退眼前的十几个士兵,然后拉着米阳和其他几个海盗一起纵身跳上了船。
79 外景 日 码头
大批士兵随即赶到,赵元操起船上的一副弓箭,随即张弓搭箭,接连射倒冲在前面的几个士兵,其他士兵不敢近前。趁着这个机会,拉桑指挥海盗赶紧起锚扬帆。
80 外景 日 码头
有些士兵登上停在码头上的快船还想追赶,赵元和十几个海盗连发几箭,快船上的士兵倒下一片后不敢再追,眼睁睁地看着海盗们驾着船挂满帆,顺风顺水地逃之夭夭。
81 外景 日 魔鬼岛。
赵元和米阳前面摆着香案,双膝跪地,在王怀和众海盗的见证下面向大海郑重起誓:
“我起誓,我一定遵守《海盗公约》:
一,所有海盗一律平等,没有贵贱之分,重大事情必须一起商议决定。二,不能私藏打劫所得,如有发现,一律处死。三,船上来去自由,但是不能出卖自家兄弟,否则,所有海盗有义务将其诛杀。四,受伤或战死,家属必须得到相应的补偿。五,偷盗,赌博,奸淫妇女者公开处死。六,打劫所得,船长多得一成,大副,舵手多得半成,其余人平等分配。
如有违反上述誓言,普天之下所有海盗可以共诛之。”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