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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幽默、搞笑、励志(电影文学剧本)最后一滴眼泪 |
【原创剧本网】作者:徐凹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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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文学剧本) : 最后一滴眼泪 作者:徐卫林 剧中人物: 唐艳春(女)60岁 原为下乡知青,现为某私企公司老总 朱春山(男)60岁 原为下乡知青,现为某杂志社退休人员 沙丽君(女)60岁 原为下乡知青,现为某企业财务科退休人员 孙玉武(男)60岁 原为下乡知青,现为国家特二级厨师 刘大成(男)当年18岁 下乡知青,于1970年死于狼口之下 李队长(男)74岁 原西崴子屯生产队长 刘翠花(女)70岁 原西崴子屯社员,现为“翠花农家饭庄”老板 宋老三(男)当年30岁 西崴子屯社员,后死于枪械事故 玉 娥 (女) 当年30岁 宋老三媳妇 柱 子(男)当年10岁 宋老三之子 宋老三母亲(女)当年60岁 刘 父(男)83岁 刘大成之父 刘 母(女)83岁刘大成之母 马 闯(男)60岁 原下乡知青,现为私企老总 李参谋(男)50岁,省军区参谋 杨局长(男)48岁 松花市招商局局长 松花市电视台女记者 动车上的女记者 女讲解员 女导游 男主持人 女教师 卖鸟人 少妇 小男孩 1、(背景音乐《红太阳照边疆》由次弱到弱渐起)在一副静止的东北白雪皑皑的大森林的背景画面上,一组字幕由模糊渐变为清晰。(一个浑厚有力的男中音画外音响起):谨以此片献给那些在广阔天地修理过地球的知青朋友们,知青是共和国历史上重要的一页,是一个永恒的的话题,是一段已经逝去和凝固的历史。这段历史的生命力极强,像大漠戈壁上的胡杨树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烂…… 2、(背景音乐《红太阳照边疆》由弱渐强)静止的东北白雪皑皑的大森林画面渐变为绿色大森林,依次出现如下画面:山花烂漫,果树盛开的花朵蝶飞蜂绕,两只雨燕在蓝天掠过,一只喜鹊在树梢上喳喳欢叫,一道瀑布飞流而下。一组字幕从瀑布中飞出:1969年春末夏初 东北长白山脚下松花县西崴子屯 3、(一张长满大黄牙的大嘴特写):“收工啦!” 镜头拉开,喊话的人是一位年近三十的庄稼汉,他是西崴子屯生产队的李队长,在他身边站着一群扛着锄头的社员和知青。 李队长:“唐艳春、沙丽君在哪旮嗒呢?” 站在李队长身后的女知青唐艳春、沙丽君脆声地齐声答道:“李队长,我们在这呢。” 李队长清了清嗓子:“大家伙都听好了,今儿个晚上七点,在队部由她们俩继续教大家唱庆祝党的‘九大’胜利闭幕的革命歌曲。过两天公社就要来检查啦!都得来啊,来晚啦扣工分。” 一位胖乎乎的少妇笑嘻嘻地问道:“队长,那要是去早了,是不是得给加工分呀?” 李队长瞪了她一眼:“刘翠花,就你话多,咬根青草眯一会儿得了。” 刘翠花从地上拔了棵青草递给了李队长:“大家呱唧呱唧,欢迎李队长给大伙咬一个,俺们也学学。”众社员和知青一阵哄笑。(镜头从众多笑脸摇过) 4、知青孙玉武把手里的锄头一扔,躺在地头上,开始伸懒腰。知青朱春山用锄杠敲着他的脑袋:“孙玉武,你咋学老母猪打圈子了呢。快起来,咱们挖小根蒜去,要不还得喝海菜汤。” 人高马大的知青刘大成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来,嬉皮笑脸地唱到:“大吊车真厉害,轻轻地一抓就起来,哈哈哈!” 孙玉武:“刘大成你轻点轻点,浑身都散架子了,零件都掉下来了,你和朱春山一样没一个好饼。” 5、树林和荒地的结合部,一个长满青草的坟头,在坟头上长着几棵较大的小根蒜,一把锄头从左边入画。镜头拉开,我们看到了孙玉武兴奋地喊道:“朱春山、刘大成快点过来,这坟头上的小根蒜贼多贼大。” 6、 朱春山、刘大成扛着锄头向这边跑来。 7、坟头前 刘大成在抱怨:“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从来不吃大蒜,现在可好,连坟头上的小根蒜都成为美食了。此一时彼一时啊!我现在是严重的胃亏肉”。 孙玉武:“你这是严重的小资产阶级情调,今天晚上就开你的批斗会”。 朱春山:“对!给他戴个大牌子,上面就写‘头号馋鬼’四个字,你看怎么样?” 孙玉武举起双手:“我们革命知青举双手赞成”。 刘大成上前一步将孙玉武头朝下抱了起来恨恨地说:“这回我让你举双脚赞成”。 8、(特写):头朝下的孙玉武眼睛突然露出惊恐的眼神(近景):坟头中下部有一个被稀疏青草遮掩的地洞,一头小狼伸了一下头,又马上缩了回去。 孙玉武凄厉地喊叫:“刘大成,快……快……快放开我,下面有……有个地洞,洞里有……有野狗”。 9、洞口旁 朱春山、刘大成、孙玉武趴在洞口周围仔细察看,朱春山拍了一下孙玉武的头:“傻小子,狗你个头吧,那肯定是一只小狼崽子”。 刘大成:“咱们抓一只抱回去,养着玩多好啊”。 孙玉武:“对头!养大了好吃肉。我听说狼肉是大补,吃了狼肉肯定跑得贼快,说不定我还能打破世界百米纪录呢”。 朱春山:“我听老乡们说小狼崽气性大养不活,咱们还是放它一马吧”。 刘大成:“朱春山,你的阶级立场有问题啊。你要知道:对豺狼的心慈手软就是对人民的最大犯罪,样板戏里不是唱了吗:打不尽豺狼决不下战场吗,看我的革命行动”。 10、刘大成用锄头飞快地刨狼窝(特写):狼窝里露出六只小狼崽。其中四只小狼崽飞快逃跑了,余下的两只被刘大成和孙玉武捉住。 11、刘大成脱下白衬衣将小狼崽放在衣服上系成包裹状,孙玉武也效仿他脱下衬衣将另一只小狼崽放在衣服上系成包裹状。朱春山在一旁激动地说着什么,刘大成、孙玉武嬉皮笑脸地在回应着什么,一脸怒气的朱春山扭头扛着锄头走了。 12、 林间小路 刘大成、孙玉武用左手拎着装有小狼的衣服包裹,右肩扛着锄头,两个人有说有笑。朱春山走在前面,和他们保持者一定的距离,(近景):朱春山表情严肃。 13、 孙玉武似乎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他猛地回头一看凄厉地叫了一声:“不……好!狼……狼来了”!刘大成扔下手里的衣服包裹,猛地推了一下孙玉武喊道:“你快跑,我掩护”。走在前面的朱春山闻讯也调头往回跑来,(特写):一只小狼崽从衣服包裹里爬出逃跑。 14、一只成年母狼急速向镜头奔来,镜头拉开:刘大成挥舞着锄头迎了上去,母狼向他扑来。 他挥舞着锄头和狼搏斗,母狼躲闪了几下,最后还是被他手中的锄头击中。母狼惨叫了一声,落荒而逃。 15、朱春山跑到刘大成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大成,你没事吧”。 刘大成:“没事,狼这东西让老乡们说神了,现在看来也是个纸老虎,方才我真想唱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 朱春山:“快走吧,呆会儿,要是狼把救兵搬来,咱们就惨了”。 刘大成讥讽道:“你太缺乏李玉和的硬骨头精神,缺乏杨子荣的胆量。你看我脸不变色心不跳,哥们我绝对沉着冷静。这要是在战争年代,哥们我绝对是一个将才,这要是在古代,哥们我绝对是第二个武松。” 已经跑出很远的孙玉武回头看了一下,这才蹲在地上喘着粗气,衣服包裹里的小狼崽不停地发出哀嚎声。 刘大成用手在嘴部做出喇叭状:“平安无事嘞”! 孙玉武一听马上躺在地上疲惫地自言自语:“狼口脱险,狼口脱险”。 刘大成见状故意逗他喊道:“狼又来啦!狼又来啦!” 孙玉武马上爬起来惊恐地张望着,刘大成哈哈大笑。 16、傍晚 集体户的外屋地,刘翠花等一行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刘翠花用手指着刘大成说道:“大刘,我听说你抓回来一只小狼崽子,你闯大祸了,你摊大事啦,你这是作孽啊!你会遭报应的”。 刘大成梗着脖子瞪着眼:“翠花嫂子,你别吓唬人行不,我闯啥祸了?我作啥孽了?” 刘翠花:“这母狼肯定会带着一群狼来找小狼崽,弄不好它们就会把乡亲们的猪啊羊啊啥地都给祸害了。备不住还得吃人,备不住那天碰上你,它们非把你撕碎了不可。狼这东西记性可好啦,报复心可强啦”。 刘大成冷笑道:“翠花嫂子,你别吓唬我,我是个头大胆子小”。 刘翠花真切地说道:“嫂子真不是吓唬你,这狼啊通人性精得很,它们懂得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土改那年,我二大爷救过一只受伤的小狼崽子,养了半年多才把它放了。后来我二大爷上山采山货让好几只狼给围上了,多亏那条义狼为他解了围救了他,这事儿在咱们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 刘大成把脸一绷:“翠花嫂子,你这话有毛病啊,不是我给你上纲上线啊。你说这狼还懂得报恩,这叫阶级调和论,你这是美化敌人”。 刘翠花有些愠怒:“你少给我扣大帽子,我说得都是真事儿,我撒半句谎,天打五雷轰”。 一中年妇女接话道:“大刘呀,听人劝吃饱饭,你快把小狼崽放了吧。真要是闹出来点啥事,你哭都找不到庙门呀”。 唐艳春杏目圆瞪:“刘大成,你咋不听贫下中农的话呢,你咋这么犟呢,你快点把小狼崽放了”。 沙丽君:“刘大成,户长都发话了,你快点放吧”。 刘大成斜睨她一眼:“户长是多大的官呀?是大酱还是芝麻酱?” 唐艳春两眼喷火上前一步:“别管我是多大的官,今天的事我管定了。你不放,我替你放”。 刘大成眼珠子一瞪:“你敢”。 刘翠花对那位中年妇女忿忿说道:“走人,不跟这样四六不懂的人浪费吐沫,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17、深夜 夜幕下的西崴子屯,可见村庄大致轮廓。(一声狼嚎的画外音骤起,继而狼嚎声不断)几只黑影跳进猪圈,猪发出阵阵的嚎叫。几只黑影跳进羊圈,羊群又跑又叫。被惊醒的人们手持棍棒冲到屋外,很快形成一支队伍,人们吵吵嚷嚷在议论着。 “这是咋回事呢,这狼咋还进村了呢”。 “快看看猪圈羊圈吧,刚才没好动静地叫唤。” 在几只手电的照射下,我们看到了奄奄一息的一头猪。 一中年妇女哭骂道:“千刀万剐的狼啊,咋这么狠呢,这咋给我孩子办喜事啊。” 在几只手电的照射下,我们看到了两只死羊。 一老汉拍着大腿在惋惜:“可惜了啦,可惜了啦,这不要我的老命吗。” 18、深夜 李队长和一群社员、知青站在集体户外屋地。 李队长一脸怒气:“刘大成,你咋回事,为啥刘翠花让你把狼崽子放了你不放。这回猪和羊都被狼咬死了,你就舒坦了,你说说你该承担什么责任?” 刘大成在狡辩:“狼也不是我们家养的,又不是我让狼去咬的,我承担什么责任。” 李队长提高了嗓门:“刘大成,你就占着知青的光,你要不是知青,我一个大耳雷子煽你一个大跟头。” 几个社员都在谴责刘大成 男社员甲:“刘大成那有你这么说话的,你的书白念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啦。” 男社员乙:“还知识青年呢,还不如我这个大老粗呢,说出的话没人味。” 刘翠花:“刘大成,你错啦就认个错,你还掰扯啥,俺们老农民养个猪养个羊容易吗?你要是我儿子,我非撕碎你的嘴。” 李队长:“行啦!行啦!都给我闭嘴,还没轮到你们扒扯他。刘大成,你先把小狼崽子交给我,至于怎么处置你,完啦再说。” (俯拍)刘大成抱着肩膀,绷着脸,眼睛望着上方一动不动。 李队长:“怎么地,还要我亲自动手啊?” 朱春山:“队长,不用你亲自动手,我进屋给你抱去。” 朱春山从里屋抱出小狼崽递给李队长。 李队长抱着狼崽子,带领众人走了。 刘大成对朱春山发火:“朱春山,你手咋这么欠呢,显你假积极呀。” 朱春山:“刘大成你咋说话呢,我这不是替你打圆场吗,你咋不知好歹呢。” 刘大成:“我就不知道好歹,咋地,我今天就治治你手欠。”刘大成迅速将朱春山的右手反剪在朱春山身后,朱春山痛得叫道:“唉吆……” 唐艳春喝道:“刘大成,你快松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啦。” 刘大成冷笑道:“对我不客气的人还没下生呢。” 唐艳春咬了一下嘴唇,突然跳起一个飞脚将刘大成踢到在地上,随后踏上一只脚,无论刘大成怎么挣扎也没爬起来,众知青上前拉开。刘大成起来后,挥拳向唐艳春打去,唐艳春抓住他的手腕,顺势将他摔倒在地上,然后又踏上一只脚。 唐艳春:“不看在同学的面子上,今天我废了你,服不服,不服咱俩到院子里再练练。” 刘大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众知青将唐艳春推进女生屋内,把刘大成抬进男生屋内。 19、生产队会议室,全体社员和知青在开会。 李队长在讲话:“我再说个事呀,被狼咬死的猪和羊的事,刘大成已经做了深刻的书面检查,刘大成的父母也邮来了钱包赔了损失,这个事就算过去了。一个城里的孩子不知道狼性,就图稀个好玩,咱们也得原谅他,好啦!散会。” 人们鱼贯走出队部,孙玉武、沙丽君走在最后面。 孙玉武对沙丽君说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咱们唐户长武功如此高强,以前咱们咋一点都不知道呢。” 沙丽君:“这叫真人不露相。” 孙玉武:“唉,沙丽君,你会不会武功。” 沙丽君:“我会六功。” 孙玉武:“那我就放心啦。” 沙丽君:“啥意思啊?” 孙玉武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沙丽君:“意思都写在里面。”孙玉武说完向前跑去。 20、一张长满大黄牙大嘴的特写:“歇气啦”,镜头拉开,喊话的是李队长。 人们聚集在地头放下锄头在休息,朱春山、孙玉武、刘大成坐在一块。刘翠花走过来拿出几张煎饼递给朱春山、孙玉武:“你们俩垫吧垫吧,人是铁饭是钢啊。”她白了刘大成一眼,又朝唐艳春和沙丽君走去,将煎饼送给她们,刘大成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朱春山递给刘大成一张煎饼,刘大成用手一挡:“我不要,我怕吃下去噎死。” 朱春山:“大成,咱们是男子汉,别小肚鸡肠的,是你有错在先。哪天你给翠花嫂子道个歉,这片云彩就散啦。” 21、字幕从夜幕里飞出:一个月以后 残月挂在天际,蛙鸣声、蟋蟀声时断时续。房门“吱”地一声打开啦,睡眼朦胧的刘大成刚走出房门没几步,突然他大叫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跑。苞米地里蹿出几条黑影,黑影的眼睛闪着绿光。 22、集体户外屋地 刘大成死死地拽住了门,朱春山、孙玉武、唐艳春、沙丽君等知青从东西两个屋里跑出来。 朱春山:“咋地啦?” 刘大成:“狼……狼……狼来啦!” 沙丽君等几个女生惊叫着跑回屋里,唐艳春冲到房门前将门插上:“你咋吓傻了呢,插上不就得了吗。” 23、男生宿舍 刘大成、孙玉武、朱春山背对镜头往地上的脸盆里撒尿。 刘大成如释重负:“哎呀!我的妈呀!可憋死我了,我尿了有好几斤。” 孙玉武:“这以后晚上起夜就得在屋里啦,这要是出去,我的小弟弟非让狼咬去不可。” 朱春山:“咬去也好,你当太监就省得净身了。” 24、女生宿舍 女知青甲:“沙丽君,求你了,陪我出去上厕所。” 沙丽君:“我不去,我害怕。” 唐艳春将一只装了半盆水的脸盆放在地中间:“这是我的脸盆,就当尿盆用了,明天我再买个新的。” 女知青乙:“这大热天的在屋里小便,多大的味啊。” 唐艳春:“你将就一下吧,你不想要命,你就出去。” 25、夜晚,生产队队部。 李队长给两个持枪的民兵交代任务:“宋老三,经大队研究决定让你当组长,你们要确保知青的安全,出了事,咱俩都得蹲监狱。你们要整夜蹲守,不许打瞌睡,白天歇着,工分照记,听明白了没有。” 宋老三:“听明白了。” 26、一片黄豆地,人们正在铲地。 刘翠花对宋老三的妻子说道:“玉娥啊,你家宋老三这回可找了个俏活,白天睡大觉工分还不少。” 玉娥:“俏啥俏,这活担责任,你说这刘大成不是吃饱撑的吗,你掏什么狼窝呀。” 刘翠花:“那天,我说他还和我装横,这回瘪茄子了吧。你说国家也是,让这些毛孩子到农村来,有啥用,净给咱们老农民添乱。” 离她们不远处的刘大成停止铲地,狠狠地瞪着她们。 27、夜晚,集体户男生屋 刘大成翻来覆去睡不着(刘大成画外音):“这都几天啦,这咋还没打着狼呢,都怨我呀,害得民兵为我们站岗放哨,我还得听农村妇女的三七嘎搭话。听老乡说这狼是冲我来的,我要是不现身,它们肯定不会出来,听说这东西老奸猾了,哥们我今天豁出去了。” 刘大成悄悄地穿好衣服,下了地。走到外屋地他拿起了一根烧柴,他轻轻地打开房门。 28、集体户房山头 刘大成东张西望,几个黑影从玉米地里蹿出来。枪声响起,两个黑影倒下,发出哀嚎声。 29、(扣动扳机特写)一声爆炸声,镜头拉开我们看到宋老三倒在地上。(特写):地上被炸断的枪支,一脸血迹的宋老三。 民兵甲:“三哥三哥!” 30、一只小狼逃走。 31、刘大成和民兵甲抱住了宋老三急切地喊道:“三哥!三哥!你醒醒!” 32、宋老三家屋内,屋内挤满了乡亲们。 玉娥趴在被白被单覆盖的宋老三遗体上边哭边骂:“老天爷啊,你咋不长眼睛呢,你咋叫枪子炸膛了呢。都怨刘大成这个王八犊子,你要不去掏狼崽子,我家老三能走吗。这扔下俺们娘几个可咋活呀,我的天妈呀!” 33、宋老三家院子里 刘翠花等几个妇女搀着一位老太太从院门口走来,镜头拉近,我们看到这是一位拄着拐棍双目失明的老人,她边走边哭:“三啊,三啊,你他娘虎啊,那狼都他娘的成了精了,你咋能打它哩,你这不是找死吗。俺指望着你给俺养老送终呢,你咋还走到俺前头去啦呢……” 34、宋老三院子大门口 马车上放着一口大红棺材,送葬的人们围在四周,人们的脸上露出悲伤与同情。 李队长悲怆地喊道:“起……灵!” 刘翠花对一个跪在地上手举泥盆的少年轻声低说道:“柱子,摔丧盆吧。” (柱子眼睛特写):眼睛圆瞪噙满泪花充满仇恨,他使劲将泥盆摔在地上,撕心裂肝地喊道:“爹……爹……”然后地使劲地磕了三个头,(近景):柱子额头流着鲜血(定格) 35、夜 (柱子眼睛特写):他警惕地张望着,镜头拉开,我们看到他躲在木栅栏后边,他举起弹弓快速地发射了三次,(击打玻璃的画外音骤然响起)然后快速逃跑。 36、集体户男女宿舍的灯同时亮起 刘大成、朱春山、孙玉武等人跑出门外。 刘大成:“这是谁干的!有种的,你站出来!” 孙玉武:“黑瞎子敲门,这不欺负到家了吗。” 朱春山:“回屋吧,人早都跑了。” 37、清晨,集体户院子门前 柱子领着双目失明的奶奶走到门前。 柱子:“奶奶,集体户到了。” 奶奶:“你回去吧,晌午再来接我。” 奶奶坐在板凳上,端起一个破旧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水,开始边哭边骂:“刘大成你这个挨千刀的王八羔子,你掏什么狼崽子,要不俺们家的三啊能被炸死吗。你赔俺儿子,你赔俺儿子。你要是不赔,俺天天来骂你,俺非把你骂死不可,俺和阎王爷在梦里说啦,过两天他就派小鬼来抓你。” 正在洗漱的知青们一边刷牙一边出来看她,路过的村民停下来围观,小声议论着。 村民甲:“谁家摊上这样的事谁闹心呐。” 村民乙:“骂有啥用啊,能把人骂活吗。” 村民丙:“你说国家让这些知青到农村来干啥玩意,净给咱们老农民添啰烂。” 李队长迎着镜头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高二楞,你瞎巴巴啥呢,你再满嘴胡咧咧,我给你送到公社学习班去。” 高二愣:“队长,才刚我的嘴瓢瓢了,我再不胡咧咧了。” 李队长趴在他耳旁说道:“快把你二婶整家去,要不真给你送公社学习班去,吃大眼窝头修水库。你才刚说的是现行反革命的话,你知道不。” 高二愣:“我知道我知道。” 38、夜 睡梦中的刘大成突然惊叫了一声,猛地坐起。 朱春山打开电灯,问道:“咋地了,大成?” 满脸大汗的刘大成气喘吁吁:“做噩梦了,梦见宋三哥提着血淋淋的脑袋,让我给他按上。” 朱春山:“别想得太多,待会你就数山羊,一只两只的开始数,数一会儿就能睡着了。” 孙玉武:“老朱,要不明天咱们去宋三哥的坟上烧点纸吧,叨咕叨咕就好了。” 朱春山:“瞎说啥呀,老迷信头子。” 39、在主题背景音乐下依次出现如下画面: 黄豆地,刘大成在铲地速度很快,铲到地头,他又开始折返帮助别人铲地。 盖牛棚工地,刘大成扛起重重的一根木头。 生产队仓库门口,刘大成从库里扛出一麻袋粮食往马车上装。 挖水渠工地,刘大成干得满头大汗。 40、字幕从一片即将成熟的麦田里飞出:1970年麦收季节 41、(夜)生产队队部,正在开大会。 李队长:“根据上级敌情通报,现在有个别的地富反坏右分子不甘心他们的失败,疯狂地破坏当前的革命大好形势,他们丧尽天良地烧麦垛。所以要求每个生产队的场院都得派根正、心红、苗壮的人看场院。经研究决定:打今儿个晚上起,队里派刘大成看场院。这小伙子最近表现不错,干活肯卖力气,不怕苦不怕累,犟脾气也改了不少。他家庭出身也好,这就是根正、心红。” 刘翠花插话:“队长,大刘这些天总帮着五保户老卢头挑水,这也该算是心红吧。” 李队长:“这咋能说是该算呢,这是正经八板的心红 。再一个他身体壮实,三个两个也靠不到他跟前,这就是苗壮,完全符合上级的要求。来!大伙儿给他呱唧呱唧鼓鼓劲”。 众社员和知青们都在使劲鼓掌,(特写):沙丽君满脸带笑鼓得很起劲,刘大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42、队部大门口 孙玉武一脸羡慕的神情:“刘大成,你小子这回找个俏活,白天睡大觉,晚上挣钞票。” 刘大成挥舞着双拳:“哥们这是凭本事吃饭靠功夫说话,谁敢来烧麦垛,哥们就用这双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把他砸黏糊了。”说完他朝孙玉武的身上打了两拳。 朱春山:“大成,你真要是碰上烧麦垛的坏人,可不能往死里打呀,要抓活的”。 刘大成:“哥们是八级木匠的革命后代,下手绝对有尺寸,说打他眼眉绝对打不着他眼毛”。 43、月夜,一轮弯月挂在天穹,蛙鸣四起,蟋蟀声声,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44、场院 刘大成手拎着镰刀绕着众多麦垛巡逻,他时而趴在地上听,时而侧身靠在麦垛上慢慢向前移动,时而又做和假想敌搏斗的动作。 45、(日)生产队队部 李队长向三位身穿军装的军人介绍刘大成:“李参谋,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刘大成。” 李参谋握着刘大成的手:“小刘同志,我们是省军区的,你以前代表省中学生打过比赛,这次省军区要组建一个篮球队。省体委的同志就推荐了你,怎么样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省军区篮球队啊。” 刘大成很兴奋:“报告首长:愿意!愿意!” 李参谋:“那好,咱们现在就去小学校的篮球场,我们得考察考察你的基本功。” 刘大成:“行,没问题。” 46、学校简易篮球场 两位军人在考察刘大成,刘大成带球突破他们两个人的阻挡上篮。刘大成一个人在运球上篮,李参谋在看表。刘大成定点投篮,围观的人们在齐声查数:“1、2、3、4、5、6、7、8、9、10……” 在围观的人群中我们看到了沙丽君、唐艳春、朱春山、孙玉武,(特写):沙丽君格外激动地在喊着。刘大成投篮结束后,沙丽君走到他身旁,把一条毛巾递给她,孙玉武斜眼看着他们俩,脸上露出不快。 47、吉普车门前 李参谋握着刘大成的手说:“小刘同志,你等候通知吧,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刘大成:“谢谢首长!” 夕阳西下,吉普车在乡村的土路上远去,刘大成目送着,他久久伫立在那里。 48、(夜)集体户,大家围坐在餐桌旁。 唐艳春手持一只饭碗:“我提议,为刘大成今天顺利通过考核,大家都喝一大口,表示祝贺!” 沙丽君:“我先打个样,其余的人都跟上。”她深情地看着刘大成使劲地喝了一大口,其他人都纷纷效仿,(特写):孙玉武斜眼看着沙丽君(孙玉武画外音):“不够你嘚瑟的了。”。 刘大成看着唐艳春说道:“首先感谢唐户长,一个飞脚把我从噩梦中踢醒了,使我走上了人间康庄大道。再者感谢同学们对我的宽恕和帮助,我啥也不说啦,话都在酒里。”说完他一饮而尽。 唐艳春、朱春山带头鼓掌。 集体户外屋地 唐艳春一个人正在刷碗,刘大成从男生屋里走出来,把几张钞票放在锅台上说道。“户长,谢谢啦,哪能让自己掏钱买酒呢,以前多有得罪,大成不是人啦。”说完快步走向门外,唐艳春惊呆地站在锅台旁。 49、(夜)一轮弯月挂在天际 刘大成抬头望着天穹上的弯月,他用镰刀和弯月做重合比对(刘大成心声画外音):“人类发明了镰刀,莫非是受到了弯月的启示,我这辈子能发明点啥呢?” (淡入)镰刀和弯月的重合虚化为教室,一女老师:“刘大成同学起立,说说你的发明设想吧”。 小学生模样的刘大成手里拿着一张蜡笔画:“我长大后要发明一种大西瓜,我们小朋友要站在小板凳上才能吃到西瓜,老师,请看我的画”,他走到讲台前将画交给老师,老师向同学们展示。 (画作特写):一只巨大的半个西瓜,小朋友们围成一圈站在小板凳上用勺子在吃西瓜。 同学们都笑了,女老师:“同学们不要笑,刘大成同学的发明设想非常好,我们祝愿他将来成为一名农业科学家好不好?” “好!”同学们齐声喊道,并使劲地鼓掌。 (淡出)刘大成还在用镰刀和弯月做比对,(刘大成心声画外音):“农业科学家是当不上了,农民是当上喽,但愿我当兵的事能成,但愿唐艳春能知道我的心。” 50、集体户女生屋内 沙丽君走进来手里拿着三封信:“同志们,来信啦,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呐。”她把信分给唐艳春和另外两个女生,唐艳春和另外两个女生迫不及待撕开信封。 (特写)唐艳春眉头紧蹙在看信,(刘大成画外音):“唐艳春:你好!我是刘大成。给你写这封信,我下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决心,写不写呢,这个想法折磨了我很久很久。后来我学习了‘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不怕牺牲,去争取胜利’的最高指示。终于战胜了自己,给你写了这封信。首先感谢你一个飞脚把我从噩梦中惊醒,使我走上了人间正道是沧桑的康庄大道。再者向你表示发自肺腑的歉意,以前多有得罪,望你宽阔的革命胸怀能行航空母舰。我是一个根正心红苗壮毛病多的人,期望你多帮助我教育我,我提议:我们俩交个革命的贴心的一辈子的‘一帮一’、‘一对红’的朋友吧。不管你同意与否,我期望晚上在场院我们谈一次,你不来我就天天给你写信。如果要是直到我当兵走了,你也不来,我就在走的那天用大字报的形式发表我的信。” 51、村庄街道,一骑自行车邮递员将几封信递给肩扛铁锹的唐艳春,唐艳春撕开信封,(刘大成画外音):“你不来,我就天天给你写信。” 52、集体户门口,孙玉武将一封信递给唐艳春:“唉吆,你家北京还有亲戚呐,就是字写太难看。” 唐艳春:“再难看也比你的字写得好。” 站在一旁的刘大成用眼睛斜视地看着那封信(刘大成画外音):“哥们我是用反手写的,我敢用正手写吗。” 53、 (夜)场院 刘大成喊道:“谁? 唐艳春:“小点声,是我。” 刘大成有点语无伦次:“啊!是……,没想到,我……,你挺讲信用。” 唐艳春:“别紧张,有话直说。” 刘大成憨笑道:“该说的,我在信上都说了,现在……现在还没啥说的啦,我想听你说。” 唐艳春:“那好,我问你,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和我处对象?” 刘大成:“是!” 唐艳春:“是,你就在信上眀说,还云山雾罩地说那些废话干什么?” 刘大成:“我是个子大胆子小,怕你急眼。” 唐艳春:“你太谦虚了,不好好看场院,天天写情书,你胆子多大呀。” 刘大成:“我胆子大也是跟你们女生学的,咱们户有一个女生先给我写的情书,你想知道是谁吗?” 唐艳春:“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现在还没到处对象的年龄,你太早熟了,有人反映你偷看黄色手抄本,你是不是中毒啦?我可警告你,马上销毁,别耽误你的前途。” 刘大成:“那好,我先把我的这颗火热的心放到肚子里,啥时候,你说要,我嗖一下就掏出来。” 唐艳春:“得得得,别说大话,将来你掏给谁,还不一定呢。” 刘大成:“来来来,你现在就把我的这颗火热的心拿去。”刘大成一把抓住唐艳春的双手。 唐艳春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急切说道:“你干啥呀,快放开我,要不我急眼啦。” 刘大成嬉笑道:“鸡眼没有牛眼大。” 唐艳春一个招式将刘大成重重摔倒在地上,愤愤地走了。(特写):唐艳春愤怒的表情,一起一伏的胸脯。 刘大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走到麦垛旁,靠着麦垛喘着粗气。(刘大成画外音):“我太鲁莽了,唉!关键的时候咋就把握不好火候呢。” 他把麦垛原有的洞穴又掏得大了一些,他仰卧在里面,双脚露在外面。(特写):刘大成闭着眼睛,发出鼾声。 刘大成的睡姿虚化为穿着白大衣,戴着黑框眼镜,一副学者模样的中年刘大成。 宽敞明亮的现代化厂房,一副横幅悬挂在厂房高处,镜头从横幅上摇过,横幅上写着:预祝“知青号”小麦一步到位智能脱粒机试车成功。 刘大成站在一台崭新的大型设备前,胸前戴着大红花,面露微笑。在他的身边我们看到了已近花甲之年的李队长、刘翠花,看到了人到中年的唐艳春、朱春山、沙丽君、孙玉武。 一位英俊的男主持人手持话筒神采飞扬:“我宣布:由刘大成博士研发的小麦一步到位智能脱粒机试车开始。奏乐!” 镜头摇过每个铜管演奏员,演奏的曲目是《红太阳照边疆》。刘大成、唐艳春等人眼含热泪,双手打着拍子。 男主持人:“刘博士的发明震惊了世界,可谓一鸣惊人,接下来是鞭炮齐鸣,以示庆贺。” 54、(鞭炮的特写)镜头拉开,室外,一台高大的吊车吊着长长的一挂鞭炮。李队长吹了一下烟袋锅里的烟灰,点燃了鞭炮。 55、室外,一支穿着五颜六色秧歌服的秧歌队站在爆竹的纸屑上。身着秧歌服的刘翠花扭动肥胖的身躯,蛇形小跑来到李队长面前,把他拽到队伍的排头位置。大秧歌曲牌响起后,二人开始领舞,两个人还不时的逗舞。刘翠花又蛇形小跑把刘大成、唐艳春、沙丽君、朱春山、孙玉武拽进队伍里,刘大成等四人笨拙的舞姿,引起围观群众的掌声和笑声。 56、厂房内,男主持人:“方才也吹号了,也放炮了,下面也该上料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时候到了。我宣布:由原西崴子屯生产队李队长带领大家开始上料。” 李队长带领大家开始上料,他们把整捆的小麦依次放在传送带上。 男主持人:“下面由刘大成博士启动开机按钮”。 刘大成向站在身边的人们询问:“李队长,你想吃点什么?” 李队长笑着说道:“我想吃比小孩屁股还白还大的大馒头,这机器能做出来吗?” 刘大成:“没问题,翠花嫂子你想吃什么?” 刘翠花:“坐着不如倒着,好吃不如饺子,我想吃猪肉酸菜馅儿的饺子,能做出来吗?” 刘大成:“没问题”。 孙玉武:“我想吃牛肉打卤面,能行吗?” 刘大成:“报告孙猴子同学:除了猴子肉的打卤面做不了,啥肉都能做”。 大家都被他的话逗乐了,孙玉武打了刘大成一拳。 刘大成:“唐艳春,你想吃点什么?” 沙丽君抢话道:“她想吃面包,要吃那种雪白雪白的面包。不要电影《列宁在1918年》里面瓦西里吃得那种黑面包”。 唐艳春:“这是她想吃,我要求没那么高,我想吃饼干。那时候咱们在集体户饼干就是高档的食品了,今天我想忆苦思甜。列宁教导我们说:忘记了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朱春山:“唐艳春真是一个根正、心红、苗壮的好同志,永葆革命本色,不忘本哪,不忘本。” 57、刘大成按下按钮,(近景)脱粒机进料口:整捆的麦子随着传送带进入机器内。 58、厂房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只老式大挂钟(特写):分针和时针一抖一抖地飞快地从11点30分走到12点(画外音响起很强的表针走动的咔咔声)。 59、设备出货口:两个大馒头,两盘饺子,两碗打卤面,两个面包,两盘饼干随着传送带缓缓移动,人们兴奋地欢呼跳跃鼓掌,朱春山、孙玉武等人将刘大成抛向空中。 男主持人眉飞色舞:“在这举国欢腾激动人心的时刻,我宣布:刘大成、唐艳春结婚典礼现在开始。为了研制‘知青号小麦一步到位智能脱粒机’他们一再推迟了婚期,就这样他们推呀推呀,一直推了20年。人生几个20年,一心一意搞科研,不搞成功不结婚,知青楷模令人赞。” 60、(近景):一条红地毯伸向远处的舞台,红地毯两侧站满了笑逐颜开的人们。 身着中山装的刘大成和身着花袄罩的唐艳春在《我们走在大路上》的背景音乐下迈着正步向镜头走来,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用鲜花搭起来的彩虹门,欢乐的人们向他们抛洒彩色纸屑。 孙玉武把土篮子里的大蒜、土豆、茄子、辣椒往刘大成、唐艳春的身上扔,他们全然不顾。 朱春山制止了他:“孙猴子,你这是干啥呀?你这不是破坏革命婚礼吗,小心开你的批斗会啊。” 孙玉武忿忿不平:“我看他又当博士又搞发明又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我心里不舒服不平衡啊。在集体户的时候他干得还不如我好呢,他总爱打架斗殴总爱偷社员的鸡鸭鹅狗,他还看黄色小说《第二次握手》,他还偷着亲了社员小芳一口”。 沙丽君:“老孙,这可是你的不对呀,你要狠狠地斗私批修啊,你要灵魂深处爆发革命啊。” 孙玉武:“你这个人就是不知好歹,当年你给刘大成写了那么多封情书,人家都没搭理你,我给你写了那么多情书,你也不搭理我”。 沙丽君:“我这个人择偶的标准是:宁吃仙桃一口,不要烂杏一筐”。 61、庆典舞台,背景是一个大大的忠字,忠字两侧是两个喜字。 刘大成和唐艳春站在舞台中央,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幸福甜美的微笑。 男主持人:“新郎新娘互相致以无产阶级革命的崇高敬礼,以表示对对方的尊敬和敬意”。 刘大成和唐艳春互致敬礼,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男主持人:“新郎新娘互相握手,以表示两颗革命的红心从此紧紧地相连”。 (特写):一只硕大的老鼠咬住了刘大成的裤脚,镜头拉开,舞台上的刘大成的手刚要握住唐艳春的手,他突然摔倒在地上。 62、(近景):一只狼咬住刘大成伸出麦垛的脚,刘大成猛地起身大叫道:“啊!” 63、刘大成惊恐神态的面部特写。 64、麦垛旁,几只狼扑在刘大成身上疯狂撕咬,刘大成拼命挣扎凄厉地呼喊:“救——命,救——命。” 65、(夜)乡村土路,远处有灯光,灯光渐近,(画外音响起马铃声鞭子抽打的响鞭声音)一辆马车在疾行。马车周围一群人手里拿着手电和马灯在随着马车奔跑,坐在车老板位置上的李队长打了一个响鞭,声嘶力竭地吼道:“驾!驾!驾!” (俯拍):由四匹马拉着的马车,在一群手里拿着手电马灯的人们簇拥下,急速行驶,李队长不断地打着响鞭。(李队长嘴部特写):“驾!驾!驾!” 66、马车中,刘大成躺在车里,身上盖着棉被,眼睛半睁半闭,脸上有血迹。刘翠花和唐艳春、沙丽君坐在刘大成的左右。 刘翠花自责的口吻:“大刘啊,都是我不好,你看我这张破嘴净瞎说,我要不说那些丧门你的话,你也不会遭这么大的难哪”。 刘大成吃力地说道:“不……不……怪你,都……都怪我……我自……自个,吃……亏在……在于年……年小啊。” 沙丽君满脸流泪地说道:“大成,你要挺住,你要挺住。” 唐艳春用手绢轻轻地给刘大成擦去脸上的血迹,轻声说道:“刘大成,别说话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公社马上到了。” 刘大成睁开眼睛,露出异样的眼神,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今……天晚……晚上,我……我做了一……一个好……好梦,我能……能坚……坚持住”。 67、(特写):马蹄在土路上有节奏地抬起和落下。 68、镜头从写有:沙河卫生院的牌子拉开,人们簇拥一辆马车走出医院大门。 69、镜头从马车里的白被单拉开,从白被单的形状可以看出里面包裹着一个逝者。 70、镜头从每个人的脸上摇过,我们看到了神情肃穆的李队长、朱春山、孙玉武等几个男社员男知青,看到了哭泣的刘翠花、唐艳春、沙丽君等几个女社员女知青。 71、(特写:知青刘大成之墓),镜头从一块木质墓碑拉开、我们看到一座新坟,一群送葬人们开始依次走下山坡。 72、阴云密布的天空飞出字幕:刘大成遇难一个月以后…… (入伍通知书特写):镜头拉开,我们看到唐艳春颤抖的手里拿着一份入伍通知书,沙丽君、朱春山、孙玉武等众人站在她的身旁,背景是刘大成的墓地。唐艳春哽咽地说道:“刘大成,你的入伍通知书来了,我们给你送来了,你收好吧。”朱春山划着火柴点燃了通知书,唐艳春等人都流下了泪水。 唐艳春神情严肃地对大家说道:“你们先下山吧,我自己还要呆一小会儿。”朱春山等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唐艳春,开始向山下走去。 唐艳春从黄色帆布挎包里拿出七、八封信,用火柴点燃,脸上流出两行眼泪。(唐艳春画外音):“刘大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那天我不该对你下狠手,你肯定受伤了,要不那几条恶狼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原谅我吧!” 73、山坡上,朱春山、唐艳春、沙丽君、孙玉武等人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孙玉武嘴部特写:嘴猛地张开,喊道:“刘——大——成”,镜头拉开,我们看到呼喊的人是孙玉武,他泪流满面不顾一切地向山上跑去。朱春山、唐艳春、沙丽君开始追赶,他们边跑边喊:“孙玉武,你回来,孙玉武,你回来……”(定格) 74、朱春山他们的背影虚化为一群跳广场舞人们的背影,(背景音乐响起《走进新时代》)镜头拉开,我们看到这是在公园小河旁一群人在跳广场舞。几片树叶落入河水里,几片树叶在一漩涡处急速打转,一组字幕从水中飞出:2012年深秋 东北江城市 75、高速公路入口处 镜头推向一辆Q7商务车,已值花甲之年戴着眼镜学者打扮的朱春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正在打电话:“孙玉武啊,走到哪啦?咋这么磨蹭呢,天黑以前能不能到啊?唐户长说今天晚上要对你实行双规。” (孙玉武画外音):“刚到宽平大桥,这里修路,堵得贼拉厉害”。 朱春山:“你不是会翻筋斗云吗,你飞过来不就得了吗”。 (孙玉武画外音):“起飞距离不够,当年师傅没教我原地起飞”。 已值花甲之年,具有女白领风范坐在正驾驶位置上的唐艳春问道:“孙玉武,到哪啦?” 朱春山:“他说刚到宽平大桥”。 唐艳春:“这小子说话没准,水分太大。去年同学聚会,他说马上就到,这一个马上,马了一个多小时。” 朱春山:“没错,他在泰山上说话,咱们就得上华山上听去。” 唐艳春回头把一听“红牛”饮料扔到后排:“沙丽君,你都睡两觉了,喝点‘红牛’精神精神,当年偷着给你写情书的白猴王子就要到了”。 沙丽君懒洋洋地坐了起来:“做人要厚道,说话要讲究。你们俩在背后议论相识了四十多年的老同学,不太好吧,不符合你们的身份吧。一个大作家一个企业家,我看你们都是豆腐渣”。 唐艳春嘿嘿一笑:“我们都是豆腐渣,那你是一朵花啦。唉!对了,正好你们俩现在都单着那,我给你们俩当个老媒婆得了呗,老朱,你看怎么样?”。 朱春山:“我看行,都是老同学,彼此知根知底,不能上当受骗。再说人家好几十年前就追过你,别太伤人心,先处处看,彼此都给对方一个机会。” 沙丽君:“你们俩啥眼光啊,孙猴子不是我的菜,以前嫩的时候,我都没瞧上眼,如今他像个老白菜帮子,我更没法往下咽了”。 唐艳春:“沙丽君哪,想不到当年的知青楷模如今也腐败了。老白菜帮子怎么了,六零年挨饿的时候,我家就吃过,还是老干白菜帮子呢。当时人们还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啥来着,这话到嘴边咋就想不起来了呢”。 朱春山:“叫耙搂,就是春天在白菜地里,把风干的老白菜帮子,用耙子搂起来,回家用开水煮一煮就吃了。” 唐艳春:“对,对!是叫耙搂,大作家的脑袋是好使,而且描述得还相当准确。” 沙丽君:“干净的马路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吗。” 朱春山摸了一下谢顶的脑袋说:“这叫贵人不顶重发,你懂吗?别看你一头黑发,那不是头发,那都是烦恼丝”。 沙丽君:“老朱,你住嘴,我现在是极其烦着那,唉!我就是个操心的命。” 唐艳春:“人活在世上哪有不操心的,你要是当了总统心操的更多,你就是心态没调整好”。 沙丽君:“我都想好了,下辈子我是不脱成人了,人活着太累。” 唐艳春:“脱成猪吧,整天傻吃苶睡,肯定不累”。 沙丽君:“你才脱成猪呢,我脱成熊猫,整天人们把你当国宝供着养着,有机会还能到国外呆几年,不用办护照,来回坐专机,潇洒走一回。” 唐艳春:“祝你梦想成真!” 76、公交车停下后,车门一开,还没等车上的乘客下车,下面的乘客就拼命地往车上挤,肥胖的孙玉武大声吆喝着:“先下后上,先下后上,挤啥呀,赶火车呀,赶飞机呀”。他手中的塑料袋被挤破了,水果掉在地上。公交车开走了,他愤怒地用脚跺着地上的水果脚嚷道:“这就是中国式挤公共汽车,太没素质了”。 (画外音响起手机铃声)孙玉武接电话:“到了,到了,刚下车,差点没挤死我,别催命了”。 77、孙玉武拉开车门,探头看了一眼气喘吁吁地问道:“这不是玩我吗,不是说全到齐了吗,老耿他们几个呢?” 唐艳春:“老耿和老刘一个看孙子一个看外孙女,老张的儿子儿媳妇出国旅游去了,他给看狗去了”。 孙玉武:“就咱们四个人哪”。 沙丽君:“咋地,嫌少啦,我们一人给你一拳就够你受”。 孙玉武盯着她坏坏地一笑:“只要您老人家去,他们谁不去我都不在乎,我宁吃仙桃一口,不要烂杏一筐。” 孙玉武刚要和沙丽君坐在一排,被沙丽君拦住:“坐后排去,找到自己的位置,你以为你是啥呀, 你就是烂杏”。 唐艳春和朱春山都开心地笑了。 78、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驶,笔直的公路伸向天际。 79、车厢内 唐艳春不满地说道:“你说老耿这三个大老爷们多气人,说变卦就变卦,又看孙子又看狗的,活得累不累。你们说这次的机会多难得,借着我谈项目的机会,回集体户看一眼,和老乡们聚一聚,叙叙旧,找一找我们过去青春的影子,多好啊。” 孙玉武:“他们都不是纯爷们,唐户长,你看我老孙多敞亮,老板不给假,我脚一跺心一横,就把老板炒鱿鱼了”。 朱春山:“老孙,大伙都说你做菜油大,说话水分大,是真的还是假的?” 孙玉武用手做形状:“撒谎是王八犊子”。 沙丽君:“是不是你利用当厨师长之便贪污受贿了,要不就是泡女服务员被老板开除了。” 孙玉武:“我要撒谎,出门叫汽车撞死。真是我把老板炒了,确切地说是黑心老板,是周扒皮式的老板。其实我早就不想伺候他了,咱哥们身怀绝技,名扬神州大地哪能咽下这口气。这回是他撞到我枪口上了,这老小子……” 唐艳春打断他的话:“哎呀!闭住你的猴嘴,我这开车呢。求你了,说点人话。” 孙玉武狠狠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户长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该死。死了喂狗,狗都不吃”。 唐艳春:“你再说个死字,我就把你踹下车去”。 孙玉武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你瞧我这张破车嘴!” 朱春山等人都笑了。 80、动车组车厢内 一位电视台女主持人手持话筒在采访一位头发花白的男性老者:“这位老大爷您好!今天是‘长白山号’动车组首发,您有幸成为首批旅客,请谈谈您的感受。” 男性老者:“坐着挺舒服的,车厢也干净,就是票价太贵了,这一去的价钱比以前我们坐一个来回花的钱还多”。 女主持人脸上露出一丝不快,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商品经济社会吗,讲的是等价交换,您是多花钱了,但您也享受了舒适快捷的服务,您这是去旅游啊还是去探亲啊?” 男性老者抬头看了看她,停了片刻,面有愠色说道:“你是公安局的吗?你是查户口的吗?” 女主持人怔了一下,苦笑地摇了一下头,又去采访其他旅客了。 81、高速公路服务站 汽车缓缓停下,唐艳春等人先后下了车,她们抬头张望了一下。镜头从毗邻的饭店牌匾上摇过,我们看到好几家饭店的店名,镜头最后在“靠山屯农家饭庄”定格。 唐艳春摘下太阳镜,用眼镜一指:“各位请吧,就吃这个靠山屯了,寻找一下当年的滋味”。 孙玉武:“太抠门了,这么大的老板,就请我们吃这破农家菜呀。” 唐艳春:“不愿意吃,是吧。那你就在这儿看车,呆会儿,给你买个方便面”。 孙玉武:“越有钱越抠门,你们白富美活得太累”。 82、动车组车厢内 坐在男性老者身旁的一位头发花白的女性老者埋怨道:“你这个老倔头子,你咋就不能好好和人家说话呢,非得一下子把人家撞到南墙上去不可。人家多好的姑娘,一下子让你造没电了。” 男性老者:“我这是实话实说啊,是坐着舒服了,火车跑得也快了,可价钱也高了。她可好,净和我说没用的,净捅一些我听不懂的词儿,我心里就烦了,我不造她两句造谁呀。” 此时男性老者凑到女性老者身边,小声地说道:“再说了,我能实话实说吗。我说咱们去给儿子上坟,那她还不刨根问底地采访你一个钟头。不把咱们俩采得老泪横流,不把咱们俩采得五迷三道的,她肯定不能算完。现在有的电视台记者,手里拿个电棍似的话筒,净往你心窝子里突突,把你突突倒啦,她就出名啦。” 女性老者埋怨道:“你这辈子,就因为倔,吃了多少亏,你咋吃一百个豆还不知道豆腥味呢。想当年,我不同意咱儿子下乡,他是咱家的独苗啊,我劝你给上面打个报告,你死活不干。你说你大小也是个领导,要带头响应国家号召,你说儿子要是不下乡,他能……” 男性老者愤怒地打断了她的话:“住嘴,磨叽啥,这事儿你都说了八百六十遍了。你再磨叽,我就从火车上跳下去,你信不信?” 女性老者恨恨地:“我信我信,行了吧。当初我爹我妈真是瞎了眼,咋把我许给了你这个老倔头子了呢,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女性老者伤心地掉下了眼泪。 83、饭店内 唐艳春四人在用餐,桌子上都是清一色的农家菜。 沙丽君:“唐总,这个地方你选对了,你看这菜做得多好吃,色香味俱全,绝对的原生态”。 唐艳春:“我们这次是怀旧之旅,所以第一顿饭必须吃农家菜找找过去的感觉”。 孙玉武:“过去的感觉我不愿意找,我也不想找。往事如梦,不堪回首啊。” 朱春山反驳道:“有啥不堪回首的,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是历史,对待历史我们就要去正视它研判它总结它。任何想回避的人,不是弱者就是脑残。” 孙玉武争辩:“打住,你不就出过两本破书吗,在这卖弄啥。我说不堪回首是绝对准确的,这是很多老三届知青的共同心声,大家都说我们是共和国第一批倒霉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沙丽君:“老孙同志说的是大实话,不像某些同志净说官话套话。” 孙玉武:“咱是实在人,咱就实话实说。你看那,该念书的时候,我们下乡了。该要孩子的时候,搞计划生育了。该干出一番事业的时候,下岗待业了。该给儿子买房子娶媳妇的时候,房子开始涨价了。好不容易熬到退休,想享享清福吧,还得给儿女看孩子,还得往他们身上搭钱。今天找你借钱交房子首付,明天找你借钱交汽车首付,后天又找你借钱说要出国考察一个投资项目,把有的老人肋条骨啃折了好几根。他们说现在的生存压力大,就得靠父母帮他们减压,这纯粹都是屁话。” 沙丽君:“本人说两句,从历史反思的角度看,我认为老三届知青下乡的所导致的后果是三个不满意:知青不满意,知青家长不满意,农民也不满意。” 朱春山:“你还少说了一个不满意”。 沙丽君:“还有谁不满意?” 朱春山:“国家也不满意呀,国家当时拿出那么多安置费,又配备了知青办那么多的管理人员,可是最终也没达到预期目的,只好终止了这项国策。” 唐艳春:“你们说的都是政策层面的话题,我呢说说我个人的感受吧。西崴子屯是我的人生起点,是我了解中国社会的第一个窗口,下乡的经历是我人生精神财富的第一桶金。正是有了这第一桶金,完成了我精神财富的原始积累。使我经常自省自奋自控自强,所以在遇到困难和挫折的时候,我不退却不悲观,以积极的心态去战胜它。” 朱春山称赞道:“知青已成为一段历史,即是历史,必然有人对其进行研判与反思。我认为唐艳春同学是站在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论的高度来看待知青下乡这段历史的,她的心声是正能量的。” 孙玉武:“老朱,我觉得你有点肉麻,这不是你的性格呀。现在的人咋都学会了阿谀奉承捧臭脚了呢,见到男的不管他有没有钱一律叫老板,见到女的也不管长啥样,一律叫美女。把好端端的社会搞得太浮躁了,人人都以为自己是成功人士是社会精英。” 84、汽车疾驶在高速公路上,车厢内。 唐艳春按下车载CD按键《忐忑》开始播放。 朱春山:“我一听这个歌,心跳加快血压升高,你放个《敢问路在何方》吧。” 唐艳春:“没有。唉!你咋想听这个歌啦?这应该是老孙喜欢听的歌呀。” 朱春山:“方才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我们四个人就是一部现代版的《西游记》啊。你看我姓朱,你姓唐,还有老孙老沙,这正好是师徒四人吗。只不过和原版的《西游记》犯拧巴。” 孙玉武:“咋个拧巴法。” 朱春山:“你看人家孙悟空长得小巧玲珑武功盖世,孙玉武你看你长得肥头大耳,除了刀功,你是啥武功也不会。你看人家唐僧心慈面软性格温柔,再看唐艳春,风风火火性格火爆。沙和尚沉默寡言任劳任怨,沙丽君呢快人快语拈轻怕重。猪八戒呢好吃懒做不学无术,而我呢吃苦耐劳刻苦钻研头悬梁锥刺股凿壁盗光。还有最拧巴的是人家师徒四人是往西走去西天取经,咱们是往东走,咱们不是取经咱们是怀旧,我挺有创意吧。” 唐艳春:“作家就是有水平,我宣布从现在起,你们三个都开始叫我师傅,不得再叫什么户长唐总的,我就叫你们八戒、悟空、悟净,好吗,好的!” 孙玉武:“不好!我坚决反对!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把自己夸得像个梨似的,什么吃苦耐劳什么刻苦钻研,啊!我呸!还知道天下有羞耻二字吗。” 沙丽君:“就是,某些人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这都是穷酸文人惯用的伎俩。你要是早生两千多年,秦始皇第一个就把你活埋了。” 85、火车车厢内 我们见过的那位男性老者靠在座椅上闭目小憩,女性老者翻开一本陈旧的相册在仔细端详每一张老照片,镜头从每张照片上掠过。我们看到一个小男孩的百日照、生日照、戴红领巾的照片,还有不同时期和父母的合影,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我们看到了小男孩的青年照,他就是影片开头我们见过的知青刘大成。男性老者是刘父,女性老者是刘母。 86、汽车内 唐艳春:“唉,你们大家都说说实话,自打回城后回过几次集体户”。 孙玉武:“别总拿这口气问别人,唐总你要记住,我们不是你的下属,是你的同学,先说说你自己回去过几次”。 唐艳春:“好,好,老孙批评的对。说起来很惭愧,我就回过一次集体户,现在想起来真对不住那些朴实的乡亲们。” 朱春山:“我也就回去过一次,但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沙丽君:“我是一次没回去过,不是不想回去,这一天天的闹心事太多。” 孙玉武:“我是真心的想回去过,但一想到我混的这个惨样,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唐艳春:“我真服你们俩了,掉到井里也得找个干爽地方。” 87、(特写)一滴眼泪滴在刘大成的照片上,照片虚化为活着的刘大成,他从火车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向送行的刘父刘母挥手,嘴里说着什么。刘母从棉大衣的内怀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上前要递给刘大成,这时火车徐徐开动了。车下送行的人们都跟着火车小跑,刘母也跟着小跑,刘母被人流撞到在地上,钞票被风吹向天空,刘大成高喊:“妈妈,妈妈……” 88、汽车内 朱春山凝视前方,双手抱头做沉思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唐艳春:“大作家又构思什么大作呢?” 朱春山:“触景生情啊,眼前这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使我想起咱们当年下乡的情景,一转眼45年过去了,人生能有几个45年呐,我肯定只有一个啦。” 唐艳春:“我记得当年你不是总说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吗。咋地,你不想活二百年啦。” 朱春山:“我怕我活到二百岁,国家养老基金会出现赤字,位卑未敢忘忧国啊。” 孙玉武:“说得比唱得好听,作家就会玩虚的,所以网上把作家评为世界上第一虚头巴脑的人。” 朱春山:“老孙,你还真说错了,现在我唱得还真比说得好听。最近我在网上学会了一首知青歌曲,老感人了老好听了。来点掌声,我给你们亮一嗓子。” 孙玉武和沙丽君开始鼓反掌。(手背与手背敲击) 朱春山清了清嗓子:“离别了江城,来到了这个地方,我们下了乡。望了又望,眼前都是一片荒山和村庄。白天我们修理地球,晚上我们想起爹娘。大锄杠啊,长啊长啊,铲过来呀铲过去呀,累得我弯下了腰,累得我汗直淌。坚持下去坚持下去,革命知青志在四方。坚持下去坚持下去,努力建设美好边疆。” 歌声中依次出现如下画面: 火车站送行场面,朱春山、唐艳春、沙丽君、孙玉武、刘大成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向送行的亲人们挥手,火车头吐着白烟,火车徐徐开动,送行的人们跟着火车跑动,镜头摇过荒山和村庄。 (特写)长长的锄杠在一进一退,镜头拉开,我们看到当年的朱春山、唐艳春、刘大成动作娴熟地在铲地,他们不时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沙丽君左手拄着锄头右手在敲打后背,孙玉武双手拄着锄头,将锄杠顶在下颚处闭着双眼在喘着粗气。 朱春山唱毕,沙丽君、孙玉武使劲地鼓掌。 唐艳春:“咱们知青真有人才,这首歌写得真不错,情真意切,旋律也挺美的,老朱唱的也不错。” 沙丽君:“那是,咱们知青有才的太多了,你看现在很多领导岗位都是咱们知青,知青现在已经是中国的精英群体。” 孙玉武:“唉!人比人还得活着,货比货还得留着,我就是知青这个群体里混得最差的,给知青丢脸了。” 朱春山:“丢就丢吧,你那张二皮脸也不值几个钱。” 沙丽君:“咋地也值二百五十块钱。” 朱春山:“你估价的太准了。” 孙玉武:“你们俩骂人不带脏字,太可恶了。” 唐艳春:“不带这么欺负未成年人的。” 89、火车车厢内 刘父睁开眼睛看到了流泪的刘母,他埋怨道:“把那个闹心的影集收起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总没完没了。” 刘母:“你说得轻巧,过去就过去了,我心里的那道坎儿能过去吗。” 刘父:“那我咋能过去呢。” 刘母:“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当然你能过去了。” 刘父:“得,得,得,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完他又闭上眼睛休息了。 刘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咬嘴唇。 90、汽车内 沙丽君在接听电话,电话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妈呀,我爸住院了。” 沙丽君:“咋地啦?” 女儿:“今天中午喝大了,胃大出血,你快过来看看吧。” 沙丽君沉思片刻愤然地说道:“我不去了,我在车上呢,我和你唐姨她们要回集体户。他这是自作自受,让他那个小老婆伺候他就行了,人家比我亲。” 女儿:“妈,你们毕竟夫妻一场,你咋这么无情无义呢,你心咋这么狠呢。” 沙丽君火了:“你少教训我,你究竟和谁一伙的。我心狠也不如他狠,他把咱们娘俩一脚踹到南墙上,他和那个小娘们吃喝玩乐游山玩水穿金戴银醉生梦死,他管过我们死活吗。” 女儿哭腔:“大夫都下病危通知书了,妈,我求你了,来看他一眼吧。” 沙丽君:“眼不见,心不烦,我一看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女儿:“妈,你咋这样呢。” 沙丽君:“你少磨叽,打死我也不回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阎王爷让谁初一去,谁也躲不过十五。这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挂了,少浪费我电话费。” 唐艳春:“老沙,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毕竟夫妻一场。” 朱春山:“老沙,你别感情用事,回去吧。” 孙玉武:“都是人民内部矛盾,何苦呢。用赵本山的话说:他现在最需要安慰。” 沙丽君:“都给我把嘴闭上,谁再劝我,我就和谁翻脸。都站着说话不嫌腰疼,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遭的罪受的苦憋的气你们知道吗,要不是考虑孩子,我……我早就自杀八百回了。”说完沙丽君伤心地哭了起来。 唐艳春:“得得得,老沙你别哭了,算我们嘴贱。” 91、高速公路出口 唐艳春等人从车里下来,一位戴眼镜干部模样的中年人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上下晃动热情洋溢:“唐总,你好!欢迎!欢迎!欢迎你回到第二故乡参观考察指导工作。”一位漂亮的女工作人员给 唐艳春献上了一束鲜花。 唐艳春:“杨局长,你也太客气了,咋跑到这么远来接我呢。” 杨局长:“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们宾至如归的接待方式。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吗。” 92、会议室 (沙盘模型特写):我们看到:“全球第一大百果园规划图”几个大字。 杨局长陪着唐艳春一行人在沙盘模型周围,我们先前看到的那位美丽的献花姑娘拿着一根金属棒在做讲解,我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杨局长:“唐总,听了介绍,感觉如何啊?” 唐艳春一怔继而答道:“大手笔啊,大手笔。不简单那,不简单!” 93、酒店豪华雅间 镜头从餐桌上丰盛的菜肴拉开,我们看到了山珍海味,看到了茅台酒中华烟。 杨局长举着酒杯满脸堆笑:“欢迎唐总一行回到第二故乡,按咱们山里人待客的最高礼节我先打个样,这叫左手端(他用左手端起一只小酒杯)我喝完以后唐总喝,这叫右转弯。好!接下来的礼节叫全封闭(他用嘴将小酒杯全部含在嘴里),他使劲地晃了两下头部,将酒咽下后,将酒杯口朝下使劲甩了几下说:“这叫带甩干。” 孙玉武等人使劲鼓掌叫好。 94、镜头从一碗捞鱼翅拉起 朱春山一边吃一边小声对孙玉武耳语道:“孙大厨,你看人家的这粉条做得多好吃,你没这个手艺吧。这叫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高人隐于青山绿水间。” 孙玉武小声讥笑道:“老朱大哥,呆会儿出去,你可别说认识我,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大哥,睁开你那鼠目寸光的小绿豆眼睛看准了,这不是粉条这是鲨鱼翅,你纯粹是土地老戴个酱缸帽子——土老帽一个。” 95、宾馆房间内 唐艳春、沙丽君瘫在床上笑成一团,孙玉武坐在沙发上拍手打掌地笑个不停。 朱春山一脸愠怒:“这有什么可笑的,我就是一个土老帽,没吃过鲨鱼翅,这没什么丢人的。说明我这个人简朴不奢侈,说明我从不用公款大吃大喝。再说了,做梦我也想不到这个杨大局长会给咱们上一道这么硬的大菜。” 孙玉武:“唐大老板,家乡的父老乡亲这么高规格的款待你,你准备掏多少银子投资啊。” 唐艳春:“招待规格确实挺高,高的我都有点找不到北了。至于掏多少银子投资,我还得仔细琢磨琢磨,这个项目太大了。” 孙玉武:“听说你家钱老鼻子了,老百姓传说一到大晴天,你们家还得雇人晒钱,多麻烦那,拿来投资得了,滨绥图佳都是我们的天下,我们几个都混个师长旅长干干。” 唐艳春:“你当我是威虎山上的座山雕啊。” 孙玉武:“你不是座山雕,你是蝴蝶迷,魅力女神,中老年男人的杀手。” 朱春山、沙丽君哈哈大笑。 96、镜头缓缓摇过璀璨的夜空,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朱春山画外音:“老唐,你这个提议高,实在是高,高家庄马家河子。自打离开集体户就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夜空,深邃、神秘、悠远、博大精深、广袤无垠、遐想翩翩。” 孙玉武画外音:“得得得,别臭拽了,说点我们能听懂的人话。” 沙丽君画外音:“老孙,你别破坏老朱的跳跃性思维,老朱你接着说这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话,我愿意听。” 朱春山画外音:“城市里的灯光太亮了,喧宾夺主,把星星的眼睛都晃成白内障了,把美好的夜空撕得七零八落千疮百孔。” (淡入)唐艳春四人坐在江边的一块巨石上遥望夜空。 唐艳春:“不光是城市的灯光太亮,城市的空气污染也很严重,所以看星星只能是雾里看花。去年年底那几场雾霾实在太厉害了,把我这么健壮如牛的人都给造倒了。我到医院找了一个熟悉的大夫看病,他给我开了一个处方,差点把我笑得背过气去。” 沙丽君:“处方写的啥呀?” 唐艳春:“马上休假去三亚。” 沙丽君等人哈哈大笑。 孙玉武:“以前咱们下乡的时候那听说过什么雾霾什么沙尘暴什么温室效应什么PM2.5,现在可好,忽忽悠悠地全冒出来了,这人类真能琢磨新词儿。” 朱春山:“这不是人类琢磨的什么新词儿,这是大自然向人类提出的警告和抗议。前些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去联合国参加世界气象大会,大会刚开始,各种飞禽走兽就把会场包围了,它们举着横幅高呼口号。” 孙玉武:“它们是不是高喊:我们要生存我们要吃饭。” 朱春山:“你就知道吃,它们高呼:万恶的人类从地球上滚出去!万恶的人类是摧残地球母亲健康的罪魁祸首!后来它们强行冲进了会场,与会代表是狼狈逃窜。慌不择路我从楼上跳了下去,正好掉进鲨鱼嘴里,把我吓醒了。” 孙玉武:“没事,今天晚上你再接着做,明天再讲给我们听,我特想知道鲨鱼的牙齿锋利不锋利。” 朱春山:“鲨鱼的牙齿肯定比猴子的牙齿锋利,不服你就比试比试。” 唐艳春:“你们俩都消停一会吧,我们好好欣赏欣赏这深秋的夜空吧,感受感受这习习的秋风。我方才想起来咱们上小学时学过的一篇课文,我现在还能背下来,会的和我一块背,题目是《秋天来了》。开始:秋天来了,天气凉了,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变成一字型,一会儿变成人字型。” 孙玉武:“这么读没啥意思,我学一下当时我们班有一个贱舌头的女生是这么读的:秋天唉呐,天涕凉呐……”大家都被他都笑了。 朱春山:“说起大雁,咱们下乡第一年的秋天,我还真见过它们在天上飞。还真的是一会儿排成一字型,一会儿排成人字型。” 沙丽君:“估计现在就很难见到了,都被孙玉武之类的厨师给杀害了。” 孙玉武:“你这是冤枉好人,都是像老唐这样的大款嘴馋,野生动物才遭殃。电视上的公益广告不是说:没有嘴馋哪有杀戮。” 唐艳春:“唉,老孙,我嘴可不馋,你打击面太宽了。” 97、宾馆房间内 (淡出) 沙丽君靠在床头上双手抱头在发呆。 唐艳春:“老沙,想啥呢?” 沙丽君:“我在想那个星球适合人类居住我就飞过去,摆脱现在的一切烦恼。” 唐艳春:“人活在世上不可能没有烦恼,关键是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好的心态会稀释烦恼或者驱散烦恼。我看你真该找个老伴,有个老伴整天陪着你,你的烦恼就烟消云散了。” 沙丽君叹了一口气:“这辈子不找了,下辈子也不找了,伤透了我的这颗中国心了。想当初我们家那位恨不得用块板儿把我供起来。后来他下海了,挣着大钱了,这下把他嘚瑟的,吃喝嫖赌抽,坑嘣拐骗偷。” 唐艳春:“咋地,他还偷东西?” 沙丽君:“他偷情,比偷东西还可恶,而且还是个惯偷。你说你偷着喝几杯牛奶就得了呗,还整了好几头奶牛养活着,我给他粗略地算了一下快到一个加强班了。” 唐艳春:“啥奶牛奶牛的,你就直接说包二奶得了呗,把我造懵圈了。你家老牛是不咋地,但你也有责任。对人家不温柔不体贴,你不会经营婚姻,不懂得爱情保鲜。整天就知道和你帮网友胡吃海喝游山玩水打麻将,家里的油瓶子倒了你都不说去扶一下。” 沙丽君:“哎呀!你不知道,我的堕落都是他逼出来的,他就是个半拉流氓底子的人,天生就是个胎里坏的人。我这是守啥人学啥人,跟着大仙学跳大神儿,哪像你家老刘有素质有修养对你又俯首帖耳惟命是从。” 唐艳春:“谁没和谁过两天,就不会知道这个人的真实德行,我家老刘也是在我的恩威并重的调教和感召下才有了今天。你想飞到别的的星球上去,你这是在逃避,别说你去不了,就是你去了也是有烦恼。关键你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人没一个好的心态,就是让你当皇上,你都感到没意思。要我说你应该经常去医院、监狱、火葬场看看去。” 沙丽君:“我有病啊,我上那地方看啥去。” 唐艳春:“你以为你没病啊,依我看你还病的还不轻呢。你到那些地方看看,你就会知道人健健康康地自由自在地活着是多么美好。比如说咱们集体户的刘大成吧,他要是能活到今天该有多好。假如有起死回生这一说的话,阎王爷说让他回到阳间,干最苦最累的活,他肯定干,而且还会干得很卖力很出色。” 沙丽君:“得得得,我求你了,打住!我怕晚上做噩梦,唉,你不是说这次来要给刘大成扫墓吗,咱们啥时候去?” 唐艳春:“我想明天去,再看看西崴子的乡亲们。” 沙丽君:“明天杨局长不是安排咱们去旅游吗。” 唐艳春:“我现在就打电话推了,你给老朱他们打个电话告诉我的决定。” 98、宾馆房间 孙玉武在接宾馆内部电话,电话里传来沙丽君的声音:“唐户长最高指示:明天不去旅游了,去西崴子屯看乡亲们再给刘大成扫墓,早上八点准时出发,不得有误。” 孙玉武:“小的明白,遵旨,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沙丽君:“不贫嘴,你家狗就不认识你啦。”说完挂了电话,听筒里传出“嘟嘟”声。 朱春山:“啥指示?” 孙玉武:“明天不去旅游了,去西崴子看看乡亲们再给刘大成扫墓。” 朱春山:“这就对了,友情为重啊。” 孙玉武:“老朱,你说刘大成要是现在还活着,他能干啥呢,工人?商人?军人?政府官员?企业高管人员?或许当个城管?” 朱春山:“你那根筋错位了,咋能想出让他当城管?你真是太有才了。” 孙玉武:“他膀大腰圆,一脸横肉,当城管最合适,打个小贩,踹个小摊,手到擒来,小菜一碟。” 朱春山:“你别埋汰咱们中国城管,这要是让城管听见了,告你一个诽谤罪,你吃不了兜着走。” 孙玉武:“那你说刘大成要是现在还活着,他能干啥?” 朱春山:“这就难讲啦,兴许是教练,兴许是将军,兴许是官员,兴许是大款。” 孙玉武:“英年早逝啊,是恶狼毁了他的一生。” 朱春山:“狼是无辜的,是我们把狼逼到了绝路上,是我们太年轻太无知太鲁莽太不懂得人和动物的和谐关系。刘大成临死前那句话说得对呀:吃亏在于年小啊。每当我一想起这件事,我就特后悔,有极大的负罪感,当初我要是奋力制止他就好了。” 孙玉武:“唉!有钱买不来后悔药啊,我有时候一想到这个事也感到相当自责,当时咋那么傻呢。” 朱春山:“这是从幼稚走向成熟必须付出的代价。” 孙玉武:“可这代价太大了。” 朱春山:“是啊,只怪当时咱们学校应该开一门《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课程就好了。” 99、超市出口 唐艳春、沙丽君手里提着两大袋食品,朱春山、孙玉武每人吃力地搬着两箱啤酒走了出来。 孙玉武:“我说唐大老板,你这不是累傻小子吗,你真有爱心的话,就给老乡们多发点现金不就得了吗。把现金垛成墙,你一摞一摞地发给乡亲们,电视台给你来个现场直播,多风光多有派。” 唐艳春:“你这个懒猴再胡说八道,我买二百斤大米,让你扛到西崴子屯去。” 孙玉武:“现在这些老总们,都听不进去部下的建议,这就是中国企业的悲哀!悲哀!” 100、汽车行进在乡村公路上 路边树上一只喜鹊“喳喳”地叫着,朱春山从车里探出头来看树上的喜鹊。 101、(淡入)树上的喜鹊虚化为一个喜鹊窝 镜头拉开,年轻的刘大成正在奋力地往树上爬,年轻的朱春山、孙玉武站在树下。 朱春山:“大成,要小心那!” 孙玉武:“大成,坚持就是胜利,无限风光在险峰啊。” 刘大成终于爬到喜鹊窝的位置,从窝里掏出两个喜鹊蛋向树下的朱春山、孙玉武炫耀。 孙玉武:“好样的,我封你为滨绥图佳保安第五旅上校团副,威虎山老九。” 刘大成开始从树上缓缓下来,一只喜鹊入画,开始啄刘大成的头部脸部,刘大成惊慌失措,从树上掉了下来。树下的朱春山、孙玉武惊恐地叫道:“大成……大成……”
102、(淡出)回忆中的朱春山浑身猛地抽搐了一下 和朱春山同坐第二排的孙玉武惊诧地问道:“老朱,咋地了?大白天的咋还鬼魂附体了呢。” 朱春山深沉地说道:“方才我看见道旁树上的喜鹊,想起那次咱们三个去掏喜鹊窝,刘大成摔下来的情景,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当时我们太不懂事了,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毁了喜鹊一家。老孙你说有一天咱俩下地狱过第一道鬼门关时,会不会有大批喜鹊像轰炸机一样攻击咱们俩。所以我建议咱们俩将来在弥留之际,一定要嘱咐家人给咱们俩买顶头盔戴上,而且还要特别叮嘱家人要买名牌正品,不能图便宜买假冒伪劣的,咱这叫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沙丽君:“老朱,不是我批评你,你太小家子气了,买什么头盔呀!要买就买一辆坦克,你们俩坐在坦克里,轰轰隆隆地开进鬼门关,那个敢阻拦你们。说不定阎王爷还得亲自率领阴曹地府的百官迎接你们那,礼仪女鬼还得给你们献花呢。” 孙玉武:“买坦克不行,没有那么大的火化炉。” 沙丽君:“让土豪金唐总赞助,给你们俩修一个超大的火化炉不就得了吗。” 唐艳春:“我可不赞助修这玩意儿,我不想上头条,那样我可真成了土豪金了。”
103、乡间公路高岗处 汽车缓缓爬上高岗,使我们看到了汽车的全貌。
104、汽车内 沙丽君惊叫起来:“同志们,不好了!西崴子屯咋不见了呢?这咋变成一座水电站了呢?” 镜头拉近,我们看到了一座水电站的全貌。 唐艳春踩了一脚刹车,他们下车向水电站眺望,镜头渐渐拉近,镜头里出现水电站的大坝、厂房、办公楼。 唐艳春:“走,上车,咱们去问问咋回事。”
105、水电站办公室 一位中年男子说道:“二十多年前,这里因为都是山坡陡地,水土流失很严重,土壤没后劲,只长草不长苗。再加上雨水大,山体滑坡,埋了好几间房子。政府怕出大事,就把老百姓都安置到各个乡镇去了,这才封山育林修了水电站。”唐艳春等人一脸的茫然和沮丧。 106、水电站办公楼外 孙玉武:“活人没看着,咱们去看看死人吧。” 唐艳春:“你这个破车嘴,别瞎胡嘞嘞,小心刘大成晚上请你喝咖啡。哎!老朱,你记性好,你能找到刘大成的墓地吧。” 朱春山:“差不多,你看那边有一条土路,翻过那个高岗,再转两个弯就到了。” 唐艳春:“走,上车。”
107、树林里的登山小道 朱春山走在前面,其余三人跟着他吃力地前行。朱春山突然停住了脚步,用手向前一指,其余三人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态。 108、刘大成墓地 刘父戴着眼镜腿缠着白色医用胶布的老花镜,神情严肃全神贯注地用毛笔在木质的墓碑上描写已经有些模糊的字迹。 (特写):他正在描写“成”字,刘和大字已经描写完毕。 刘母眼含泪花拔去坟头上的杂草。 镜头拉开,我们看到唐艳春等人伫立在刘母的不远处。 朱春山小声说道:“我认出来了,这两位老人是刘大成的父母。” 刘父刘母也发现了他们,都抬起头向他们张望,刘父不满地高声地喝道;“你们是干啥地?这有啥好瞅的,快点给我走人。” 朱春山跑过去,边跑边喊:“刘大叔,我们是大成的集体户同学。” 刘父一惊,手中的毛笔掉在了地上。 朱春山和孙玉武紧紧握住刘父的双手,失声痛哭,刘父老泪横流。 唐艳春、沙丽君和刘母紧紧相拥在一起,放声痛哭。 109、一只松鼠在树上一动不动地向下看着,镜头拉开,我们看到了正在痛哭的唐艳春等人。 刘父拍着朱春山、孙玉武说道:“好啦,好啦!不哭了。按我们老家的规矩,上坟哭不好。咱们来上坟是给他修房子的,你们这一哭,以后他的房子就会漏雨的,他就会在阴间埋怨咱们。听话,不哭了。” 110、一只喜鹊从蓝天上飞过 镜头摇下,刘父将刘大成的黑白照片用图钉按在木质的墓碑上,刘母用洁白的毛巾擦拭墓碑。 唐艳春神情凝重地将一束波斯菊放在祭台上,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闪回)夜,场院。刘大成:“那好,我先把我的这颗火热的心放到肚子里,啥时候,你说要,我嗖一下就掏出来。” 唐艳春:“得得得,别说大话,将来你掏给谁,还不一定呢。” 刘大成:“来来来,你现在就把我的火热的心拿去。”刘大成一把抓住唐艳春的双手。 唐艳春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急切说道:“你干啥呀,快放开我,要不我急眼啦。” 刘大成嬉笑道:“鸡眼没有牛眼大。” 唐艳春一个招式将刘大成重重摔倒在地上,愤愤地走了。(特写):唐艳春愤怒的表情,一起一伏的胸脯。(闪回结束) (唐艳春画外音):“大成,这个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人生若有来世,我会义无反顾的嫁给你。”(唐艳春脸部特写):流下两行眼泪。 朱春山打开一瓶“茅台”酒,将酒倒在高脚杯里,轻轻地放在祭台上,轻声地说道:“大成,你要是现在还活着该有多好。老百姓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买啥都不用票了,也能喝得起‘茅台’了,你也不用到大队卫生所偷酒精喝了。说到这儿,我得告诉你一个事实真相。当年你深更半夜偷酒精喝的事,你冤枉老耿他们了,不是他们告诉李队长的,是我打的小报告,我想快点进步嘛。兄弟不是人啦,等将来咱哥俩见面时,我愿挨打受罚。” 孙玉武打开一盒软包“中华”香烟,从中抽出一颗点燃后放在祭台上轻声说道:“在良心的谴责下,老朱方才坦白交代了,我也坦白一把吧。那次你的两盒‘迎春’烟不是老耿偷的,是我偷着拿到小卖店换饼干吃了。一个是我馋二是为了帮你戒烟吗,你在那边还抽烟吗?你们那边公共场所还没开始禁烟吗?你抽了这一颗以后就把它戒了吧,现在在我们阳间戒烟是一种时尚。” 沙丽君将一束野花放在祭台上,深深的鞠了一躬。(沙丽君画外音):“你是我的初恋,当时我躲在苞米地里给你写情书的时候特别投入,连虫子爬进我的脖子里都不知道。尽管你不喜欢我,但我不怪你,我们是有缘无份,下辈子我还会追你,跑不了你卖切糕的。” 刘母将芒果、火龙果、莲雾、释迦摆在祭台上轻声说道:“儿啊,妈知道你小时候最爱吃水果,可是家里穷买不起贵的,只能是春天买烂杏,冬天买冻梨。如今的日子好啦,天南海北的水果都有卖的。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你从来没见过的南方水果,这个叫火龙果,今年是龙年你又是属龙的,吃它肯定长膘。” 唐艳春等四人静静地站在刘母的身旁倾听,每个人都在流泪。 (特写):一只长满老年斑颤抖的手握着一只毛笔在描字,镜头拉开,我们看到了刘父在墓碑上描字,眼里噙满泪花。 111、(刘大成墓碑上照片的特写):镜头拉开,刘父等6人排成一排站在墓前。 刘父:“大成啊!我和你妈都老了,这眼瞅着就扔下八十奔九十了,以后不能再来看你了,你也别挑我们的理,你自己多保重吧。” 刘母哽咽道:“儿啊!再过几年咱们就见面了,你耐心等着吧。就像你小时候等妈妈下班那样,拿个小板凳,坐在大门口,眼睛直勾勾地往前瞅,一看到我回来了,你像个小狗一样扑到我的怀里……” 刘父斥责道:“打住,打住!在这地方别瞎胡嘞嘞。” 刘母被激怒了:“不用你管,我还没说够呢,咋地,我是犯人那!你都管我一辈子了,今天我得管管你了,你给我闭嘴,你活腻歪了,你就吭一声。” 刘父气得张了几下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他突然把右手食指放在嘴里用力一咬,鲜血流了下来:“好,好!我先死,我死了就没人管你了。” 刘父用流血的食指在墓碑上描写刘大成的名字。 112、宾馆房间内 唐艳春:“老朱这个建议好,咱们给刘大成重新立一个石碑吧,这木头墓碑几年就烂没了。但是在墓前放个狼的塑像,还要在碑文里阐明刘大成的死因,以此警示后人这事,我估计刘大叔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孙玉武:“老朱,你不能用作家的虚构想像思维来安排现实生活,这肯定行不通。” 沙丽君:“老朱啊,你这是啥嗖波建议,这不是往两位老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朱春山:“这不叫往伤口上撒盐,这是给伤口上敷云南白药。你们想呀,如果按我的建议去做,会对后人有多大的警示作用。我的直觉告诉我,九泉之下的刘大成也会举双手赞成的。老孙,要不你现在就去九泉找刘大成问问去。” 孙玉武:“我才不去呢,要去你去吧,那老破地方不卖返程车票,去了就回不来。” 朱春山:“我去和两位老人家沟通一下吧,兴许他们会同意。” 唐艳春:“好,我也陪你一块去。”说完俩人推门而出。 孙玉武看了看沙丽君,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老沙,我想和你唠十块钱的。” 沙丽君:“唠八块钱的就够了。” 孙玉武:“唠九块钱的吧。” 沙丽君:“不行,顶多唠八块五毛钱的。” 孙玉武:“好,成交!八块五,就八块五。这么多年以来吧,你的身影……” 床上的手机骤响(特写):屏幕上显示:来电人:申影。 沙丽君把手指放在嘴边向孙玉武做了一个手势后开始接电话。 电话里传出沙丽君女儿申影的声音:“妈呀,你啥时候回来呀?” 沙丽君:“还得好几天呢,咋地了?” 申影:“我爸说他的日子不多了,现在特别想见你一面。” 沙丽君:“你告诉他,肯定能见到,阳间见不到,阴间也能见到。你再告诉他,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他还没作够呢。阎王爷说让他再作几年,看他还能作出啥花样,看他能不能把天捅破了,能不能把阴曹地府踩塌了。” 申影:“妈呀,那有你这么说话的。” 沙丽君:“你爸那个老王八犊子我最了解,你把我的话原原本本地转告给他,他的病就好一半了。” 申影:“下辈子我可不给你们俩当女儿了,太郁闷太悲催了。” 沙丽君:“啥悲呀吹呀的,我听不懂,你说点人话。” 申影:“不是我当闺女的批评你,你说你除了起五更爬半夜地打麻将,你还知道啥,悲催就是你东南西北风一把也不和。” 沙丽君:“你混蛋王八蛋。”骂完把手机使劲扔到床上。 沙丽君转身对孙玉武没好气地说道:“你有啥话,说吧。” 孙玉武快步向门口走去:“打死我也不说啦,走人啦。” 113、宾馆房间内 刘父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刘母坐在沙发上也在说着什么,两个人的情绪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平和,最后刘母用手掩面开始哭泣。 刘父:“在大成墓前放个石头狼,这有啥不好,这不能教育警示后人吗。” 刘母:“我都同意把这个事写进碑文里面就行了呗,你咋非得逼着我同意放那个石头狼干啥,你再逼我,我就不活啦,我就上天堂里找儿子去。” 刘父:“你呀你呀,我是真服了你啦,一根筋,气死人。” 114、宾馆客房内 孙玉武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闪回)奔跑的马车上,唐艳春用手绢轻轻地擦去刘大成脸上的鲜血,轻声低说道:“刘大成别说话了,你一定要挺住,公社卫生院马上到了。” 刘大成睁开眼睛,眼睛里放出异样的神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吃力地说道:“今……今天,晚……晚上。我……我做了,一……一个好……好梦。我……我能……能坚……坚……持……住。”(闪回结束) 孙玉武对正在看书的朱春山说道:“老朱,有一件事,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但咋也没猜出来。” 朱春山:“哥德巴赫猜想啊?” 孙玉武:“啥哥八个哥九个猜想的,我就琢磨当年刘大成在马车上对唐艳春说,他做了一个好梦的事,你说他会做了一个啥好梦呢。” 朱春山:“那你现在就去墓地问问他去呗。” 孙玉武:“别吓唬我,我怕晚上做恶梦。” 朱春山把书本一合:“咱们快睡觉吧,瞎猜啥啊,你累不累啊。” (特写):朱春山睡眼朦胧(淡出) 115、(淡入)“人类”两个字充斥整个银幕,镜头拉开我们看清了洞穴的全貌。 我们看清了挂在左侧的一幅条幅上面写道:“珍惜生命 远离人类。”挂在右侧的条幅上写道:“人类可恨 开出球籍。”一群由人扮演的各种神态的狼,面目狰狞分列在两旁,高高的台阶上有一只用原木做的条案,条案后面坐着一只胸毛发白的狼王,狼王身后是一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面打出的字幕为:人类暴行控诉大会 狼王将一块方石重重地砸在条案上高声喝道:“带人犯!” (画外音响起“哗哗”的脚镣声) 刘大成带着手铐脚镣被两个穿着制服的狼法警押解着走在前面,朱春山、孙玉武则被五花大绑也被狼法警押解紧随其后。从大屏幕后面跑出两队狼法警,他们用长长的动物腿骨架起一个刀阵。刘大成他们从刀阵下走过,刘大成和朱春山表现得很从容,孙玉武则露出惊恐的神态。三个人被带到台阶下一子排开。 狼王:“人类暴行控诉大会,现在开始。奏哀乐!为那些被人类无辜杀害的同袍们默哀三分钟。” 刘大成、朱春山不肯低头默哀,被狼法警强行按下他们的头,孙玉武见状则低下了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在观察刘大成和朱春山。 狼王:“默哀毕,下面由受害者灰狼女士发言声讨。” 灰狼拄着一只拐杖走上前来,抡起拐杖就要打刘大成,被一狼法警制止:“请您绅士一些,要文斗不要武斗,改变狼的形象从每一只狼做起。” 灰狼把拐杖使劲往地上戳了戳,愤恨地说道:“你抢走了我的孩子,打伤了我的腿。你太狠啦。我问你,要是我抢走了你的孩子,打伤了你的腿,你的心情会怎样?” 刘大成鼻子“哼”了一声,扬起脸看着洞顶,一副不屑的神情。 灰狼开始泣不成声:“可怜我那几个孩子,由于受了惊吓,先后奔赴黄泉,你还我孩子,我要和你对命。”说完灰狼猛地向刘大成扑去。两位狼警将她抱住,灰狼晕了过去。几个右臂带着红十字袖标的狼护士抬着担架飞快跑进来,将灰狼抬了出去。 一个戴着眼镜右腋下一个本夹子的黑狼领头高呼口号:“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人类太可恶,把他们开出地球。” 狼王擦了一下眼泪:“下面由狼博士发言声讨。” 方才领着喊口号的狼博士打开本夹子开始发言:“人类作为这个星球上最有智慧、最有创造力的物种,本应该对所有生物的生存和整个地球的生存负责。可是自从你们人类学会了直立行走和学会了使用工具以后,尤其是你们发明了枪炮以后,我们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我们无数的动物同类都成了你们的枪下鬼盘中餐。 其实,我们都是大自然的儿子,大自然让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赋予了我们每种动物神圣使命的。譬如说我们狼家族吧,我们不去吃那些食草动物,他们就会把森林和草原啃光,世界就会变成不毛之地,地球就会变成一个没有氧气没有生命的死球。古往今来,你们人类在破坏生态平衡方面做了很多坏事,譬如说你们大肆砍伐森林,大量排放工业废气污水,疯狂扑杀野生动物。同时你们又做了很多蠢事,譬如说美国黄石公园曾经把公园里的狼斩尽杀绝,后来又隆重地把我们请了回来,因为食草动物快把黄石公园啃成沙漠了。譬如说你们人类把兔子带到了澳大利亚,由于那里没有天敌,兔子几乎把草原都啃光了,你们人类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控制了局面。譬如说……” 116、(特写):洞壁上一只大钟在打点 117、狼王:“对不起,狼博士,时间到,我们开会的时长会精确到百分之一秒,不像人类开会没完没了。好!下面由印度狼孩发言声讨。” 一位身着印度民族服装的姑娘走到台阶前开始发言:“我就是全世界知名度最高的印度狼孩,目前我的微博粉丝已经超过十位数。在此我要说我们人类要转变对狼的偏见,它们偶尔偷吃人类的家畜是因为人类侵占了它们的生存空间。人类是侵略者,狼是受害者,偷吃人类的家畜属于正当防卫,就像在自家的樱桃树上摘下一粒樱桃一样。其实狼有很多优点,它们有组织有计划地猎杀食草动物,控制了生态平衡,它们吃掉了一些自然死亡的动物尸体,履行了大自然清洁工的职责。它们中有不少具有爱心的狼,被狼收养的狼孩和被狼救过的人不计其数,我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在此我要说:感谢您呀!伟大的狼妈咪,是你给了我的第二次生命。” 刘大成吼道:“住嘴!不许你为臭名昭著的恶狼们涂脂抹粉歌功颂德,你知道我们中国《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吗?” 印度狼孩莞尔一笑:“我知道,那只狼只是狼群中的个别坏分子。咱们人类也有很多坏分子,所占总人口比例比狼要高多了,要不我们人类修那么多监狱干什么,你就是其中一罪大恶极的个坏分子,不杀不足以平狼愤。” 刘大成还想说什么,被一个狼法警拿一块生肉堵住了嘴。 朱春山愤怒地说道:“你这样美化恶狼,你的人类立场哪里去了?我看你是狼性有余人性不足。” 一个法警拿一块生肉堵住了朱春山的嘴。 孙玉武:“狼孩女士,你能在我的衣服上签个名吗?” 刘大成:“老孙,你太掉价了。” 朱春山:“老孙,你长点心吧。” 狼王把方石块往条案上一拍:“犯人住嘴!小心割去你们的舌头。下面进行视频连线,由全世界的狼同袍对万恶的人类进行血与泪、仇与恨的控诉。” 狼王身后的大屏幕依次出现如下画面: 画面出现一群狼,字幕显示:蒙古狼,它们在愤怒地说着什么。 画面虚化成另外一群狼,字幕显示:俄罗斯狼,它们在愤怒地说着什么。 118、(叠画):字幕和群狼在变幻:美国狼、印度狼、北极狼、埃及狼、意大利狼、埃塞俄比亚狼。 狼博士领头高呼口号众狼响应:“杀狼偿命,以命抵命,开除人类球籍,让人类死无葬身之地。” 狼王:“全世界的狼同袍们,全世界的动物同袍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宇宙法院执行庭不久就会派法力无边的宇宙法警把万恶的人类驱逐地球啦。到那个时候,地球就是我们动物的天下啦,没有人类的地球将是一个充满美丽和谐祥和的世界!” 大屏幕里和现场的群狼们拍手叫好,狼博士再次领喊口号:“没有人类的天是明朗的天,我们动物好喜欢。把人类赶出地球,让世界充满爱!” 一只独眼狼领喊口号:“把人类赶到水星上去淹死他们,把人类赶到火星上去烧死他们,把人类赶到土星上去埋葬他们。” 一只瘸狼走到狼王跟前跪下请求道:“请大王立马判处他们三个斩立决,交给我执行,为我这条腿报仇。” “杀死他们,杀死他们。”群狼一起在呐喊。 狼王双手下按:“冷静、安静、雅静,冲动是魔鬼。我们狼民族是基因优秀的民族,我们狼王国是一个法治的国家,我们要走法律程序,要上报宇宙法院审批复核。” 狼博士:“大王,您真是一代明君,您真是执行宇宙法的典范,您将名垂青史。” 狼王把方石往条案上一拍厉声喝道:“把犯人押回水牢,等待宇宙法警依法处置他们。” 朱春山被两个狼警推下深深的水牢,他声嘶力竭地惨叫:“啊……救命!” 119、(淡出)孙玉武被朱春山的喊叫声惊醒,打开台灯问道:“老朱,咋地啦,做噩梦啦?” 朱春山喘着粗气用手抚摸着胸部:“这个梦老吓人啦,我要是讲出来,能把你吓死,你想听吗?” 孙玉武:“得得得,你还是別讲啦。我这个人生死不怕,就是胆小。” 120、集贸市场,唐艳春陪着刘父刘母在逛市场。 唐艳春:“刘大叔,刻石碑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怎么也得两天,我和旅行社说好了,明天咱们去旅游散散心。” 刘父:“这不让你破费了吗。” 唐艳春笑道:“大叔,你这么说就外道了。” 刘母慈祥地望着唐艳春(内心独白:小唐这闺女真不错,要是大成还活着,要是大成娶了她,成了我的儿媳妇该有多好!唉!我没这个福分呐!) (特写)刘母的眼睛湿润了(淡入)四岁左右的刘大成坐在年轻的刘母怀里,刘母抓着他的双手打着拍节,在教他童谣:“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要媳妇干啥事儿,做饭炒菜包饺子儿。要媳妇干啥事儿,传宗接代生孩子儿。小小子不懂事儿,他吃宴席,娘捡饭粒儿,把娘气得掉眼泪儿。” 刘母:“大成,你将来长大了娶了媳妇儿,能不能把妈妈忘了?” 刘大成一脸茫然:“妈,啥叫媳妇?媳妇是好吃的东西吗?” 刘母开心地笑了。 (淡出)刘父回头对落在后面的刘母说道:“快走啊,寻思啥呢。” 刘父走到一个卖鸟的摊位前停下来问一年轻男性小贩:“你这两只鸟都是野生的吗?” 小贩:“是啊,昨天刚抓到的,回家褪了毛用黄泥糊上放到火上一烤,贼拉拉的香,会把你香的脑袋嗡地一声。” 刘父:“咋卖啦?” 小贩:“20元一只。” 刘父:“10块钱。” 小贩:“损到家也得15块钱一只。” 刘母:“你买这玩意干啥呀?” 刘父:“扒房子抓蛐蛐——玩呗。” 小贩:“这老爷子活得敞亮活得滋润,人老啦就得自己找乐。” 刘父:“15块也行,那得带鸟笼子。” 小贩:“带笼子每只20,这是必须的。” 刘父:“20就20,花钱买乐子。”唐艳春抢着要付钱,被刘父婉拒。 刘父付完款,提起鸟笼仔细观看,喃喃自语:“好鸟,好鸟!这钱花得值。”他突然打开鸟笼门,两只鸟飞向蓝天。然后将鸟笼扔到地上使劲踩了几脚,用手指着发愣的小贩怒斥道:“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干点啥不好,干这个营生你会损寿的。你这叫破坏生态,是犯法,你懂吗?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一个电话就会把你抓起来,你信不信?” 小贩惊诧地看着刘父,嗫嚅到:“我信,我信,”转身就跑。 唐艳春笑出眼泪:“刘大叔,你太棒了,太给力了。” 刘父平静地叹口气:“我这是在为大成赎罪啊。” 刘母望着刘父在深思着什么。 121、旅游巴士上 一位女导游正在讲解:“今天我们将参观的景点有日本开拓团木材加工厂遗址、电视剧《抗联风云》外景地、绵延20公里的松花湿地、还有悬羊砬子自然保护区。”镜头横移:我们看到了唐艳春、刘父等人正在认真听导游讲解。 122、日本开拓团木材加工厂遗址 游客围成半个圆形在听导游讲解:“这里就是当年日本开拓团开办的木材加工厂遗址,当年他们砍伐了大量的红松,水曲柳、黄菠萝等珍贵树木,在这里加工成板材后运回日本。其中水曲柳、黄菠萝属于军用木材,主要是用来制造枪托。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东北,不但给东北人民带来灾难,同时对东北的林业资源和矿产资源也造成极大的破坏。所以说日本帝国主义不但是人类的敌人,也是大自然的敌人。” 刘父:“对!不能忘记日本鬼子的罪行,现在日本当局还想霸占咱们的钓鱼岛,我们中国人绝不答应,别看我老了,只要国家需要,我也能上前线扛炮弹。” 唐艳春等人都拍手叫好。 朱春山对孙玉武说道:“现在国家派你去守钓鱼岛,你去不去?” 孙玉武一拍胸脯:“没问题,我去当炊事员,保证让大家吃得饱饱的。” 123、镜头从一座陡峭的山峰拉开。 女导游:“我们现在来到了悬羊砬子景区,有哪位游客知道这个地名的来历吗?” 一戴眼镜姑娘:“昨天我上网查了一下,大约一百多年前,这山上有一群野山羊,它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为了躲避食肉动物的伤害,它们就把羊角挂在树上,所以老百姓叫它们为悬羊。后来由于人类的过度猎杀,这里的悬羊就灭绝了。” 女导游:“完全正确,加10分,大家给点掌声。”游客们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女导游:“下面我就给大家讲一个有关悬羊的神奇凄美的故事。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有一天,一位老猎人领着儿子在这座山上打猎,他们把6只悬羊追到了一个山涧旁,这条山涧又宽又深。这时发生了让这对父子无比震惊的事情,只见领头的一只老山羊猛地向山涧一跃,形成了一条美丽的弧线,就在这只老山羊即将下坠的同时,一只年轻的山羊猛地起身一跃,两只后蹄精确地落在正在下坠的老山羊的脊背上。然后年轻的山羊以老山羊的脊背为跳板又进行了一次跳跃,成功地跳到了山涧对岸,其余两只老山羊和两只年轻山羊也纷纷效仿它们。结果是三只老山羊英勇献身葬身谷底,三只年轻山羊惊魂一刻死里逃生。老山羊用生命为后代充当了垫脚石,用鲜血谱写了种族延续的不朽乐章,用壮举鞭挞人类的灵魂。从此这对父子金盆洗手不再打猎了,因为他们的心灵受到震撼,良心受到谴责。” 镜头从每一个游客脸上摇过,一张张神情肃穆的脸和一双双忧伤的眼睛。 124、旅游巴士上 女导游:“方才我给大家讲的有关悬羊的故事,就是告诉大家我们这一代人要提高环保意识,不能让珍奇的野生动物再灭绝了。以前我们松花市到处都是大森林,野生动物特别多,如今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已成为历史。下面我说一下和动物有关的地名,你就会领略到以前我们这里曾经是动物的美好家园。这些地名分别是:马鹿沟、黑瞎子沟、老虎洞、野狼洞、野猪岭、狍子崴子、野鸡崴子、野鸭湖、雁鸣湖、天鹅泡子、鲤鱼泡子。后来我们人类无限制地扩张自己的生存空间,几乎把这些野生动物赶尽杀绝,这些地名就成为了历史。” 朱春山:“导游,上个月我看报纸上说在你们松花市的帽儿山发现了老虎,老虎还把农民的老牛吃了。” 女导游:“是有这回事,后来查明,这只老虎是从俄罗斯来的流窜犯,吃了中国农民的老牛,没买单就跑回去了。”众人都被女导游逗笑了。 125、商业街 唐艳春等人边走边看,镜头在“翠花农家饭庄”的牌匾上摇过。朱春山:“这家吃饭的人多,人多说明肯定做的好吃,进去看看。” 126、饭店雅间内 唐艳春等6人在用餐,一位女服务员走进来说道:“我们老板来给大家敬酒了,还赠送了一道菜:东北肉帽大拉皮。” 饭店老板一进来唐艳春、朱春山、孙玉武、沙丽君都怔了一下,唐艳春第一个认出了老板:“你是翠花嫂子吧?” 刘翠花有点不太敢认:“你是……?” 唐艳春:“我是唐艳春,这是我们户的朱春山、孙玉武、沙丽君,翠花嫂子这回你该想起来了吧。” 刘翠花:“认出来了认出来了,这要是走在大街上,咋地我也不敢认,这一晃好几十年了,模样都变了。” 朱春山:“可不是吗,人也变啦,地方也变啦。我们前天回西崴子啦,好家伙!屯子没啦,变成水电站啦。” 刘翠花:“唉!可不是吗,挺好的屯子说没就没啦。你们知道咱们那个屯子都是山坡地,地越种越薄,后来发生好几次山体滑坡。政府一看要出人命,就把全屯子人遣散安置了。大家伙都不愿意走,搬家那天全屯子的人都哭了,连牛马都掉了眼泪。” 唐艳春:“故土难离啊。” 刘翠花:“可不是吗,就像你们当初离开江城下乡一样,心里都不是滋味。” 孙玉武“翠花嫂子,你们饭店做的活鱼真好吃,那天你得教教我。” 沙丽君:“翠花嫂子,唐艳春现在是大老板了,你们俩合作呗,在省城开一家分店,保证赚大钱。” 刘翠花:“这事我看行,小唐办事稳当不像小孙毛楞三光的。” 唐艳春:“翠花嫂子,你可别小瞧了孙玉武,人家现在可是国家特级厨师,在省城特有名气。” 刘翠花:“是吗,那我得和小孙单独喝一杯,待会儿,得请孙大师到后厨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 大家都笑了起来。 一女服务员进来对刘翠花说道:“老板,马老板送木耳来啦。” 刘翠花:“对不起,我去去就来。” 朱春山:“老唐,我看沙丽君的提议挺好的,你和翠花嫂子合作在江城开一家活鱼馆,我给你免费做企划,老孙义务做厨师,老沙义务做会计。” 刘父笑着说道:“我义务给饭店打更,你大婶义务打扫卫生。” 唐艳春:“你们别说,这真是个好项目,咱们江城有不少农家饭店,但没有特色,你看这里的活鱼炖的多有滋味,我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朱春山:“还琢磨啥,饭店名和广告语我都想好了。饭店就叫‘翠花活鱼馆’,广告语是:翠花活鱼来自长白山,手艺不简单呐不简单!” 孙玉武:“这是啥广告语,这不就是顺口溜吗。” 刘翠花领着一位年近六旬的男子走了进来。刘翠花:“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饭店原材料供应商马闯马老板,对啦,他也是你们江城老三届知青,这是一个传奇人物,上过电视上过报纸。” 马闯和大家握手:“好多年没遇见咱们江城知青了,今天这桌饭我买单了,待会再请老乡们去茶馆叙叙旧。” 刘翠花:“马大老板,那能让你买单呢,你这不是骂人吗。” 大家都笑了。 127、(淡入)拖拉机在翻地,字幕从翻过的地里飞出:1970年初春,春风大草木干的一天,刚刚18岁的马闯,闯下了大祸…… 拖拉机停在地头,年轻的马闯戴着手套用长嘴加油桶给拖拉机加油。 128、一只硕大的老鼠在刚刚翻过的地里奔跑,马闯扔下油桶,跑向地里,他一个猛扑抓住了老鼠。站起身后他说道:“让你糟蹋粮食,今天我要送你上西天。”马闯将油桶里剩余的柴油都浇在了老鼠身上,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老鼠,然后抛向空中,全身着火的老鼠突然跑向山林里。马闯惊呆了,他惊恐地“啊,不好了,”飞快地向前跑去。 129、马闯用树枝在拼命地扑火,火势越来越大,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又站起来继续扑火…… 130、警车旁,被烧得焦头烂额的马闯,哆哆嗦嗦地伸出双手,(特写):一副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警车拉着警笛在乡间土路上绝尘而去。 131、(淡出):茶馆内 马闯语气缓缓地说道:“一时的好奇心,让我沦为了纵火犯,八年的铁窗生涯不堪回首。出狱后我没脸回江城了,就在这里扎下了根。我从小本生意做起,如今也算小有成就。后来我买断了那片曾经被我纵火烧毁的山林经营权,搞起了种植业和养殖业。” 朱春山:“老马,我很钦佩你,你这是在哪跌倒了又在哪爬起来了,你这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为自己的心灵救赎。” 马闯:“这种救赎是痛苦的,是折磨人的,是挑战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极限的,好在这一切我都挺过去了。” 沙丽君:“老马,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我也经历过坎坷,但我绝对缺乏你的定力和自我控制力,心服口服面带佩服。” 马闯:“过奖了,过奖了。” 唐艳春:“老马,我也敬你一杯,我佩服的人不多,你绝对值得我佩服和学习。” 马闯:“谢谢!” 孙玉武:“老马,我就一句话,你是纯东北爷们。” 马闯眼睛湿润了:“这么多年了,这是我第一次和咱们江城知青聚会,我一下子找回了当知青的感觉,我太高兴了。这么地吧,为了让我尽兴,大家陪我去唱唱歌怎么样?” 众人齐声道:“好的!” 132、饭店内 刘翠花眼含热泪拉着刘母的手:“老大姐呀都是我不好,当年我这破车嘴不该胡嘞嘞,要不大成那孩子哪能让狼给掏了呢。” 刘母:“不怪你,不怪你,都怪我们没把孩子教育好。” 刘父:“大妹子,这不怪你,我这当爹的有责任,老来得子,我有点太宠惯他了。” 133、歌厅包房内 马闯和唐艳春正在唱《红太阳照边疆》 歌声中出现如下画面:唐艳春、朱春山、沙丽君、孙玉武、刘大成他们在车站告别亲人的画面,他们挥汗铲地的画面以及他们其他劳动生活的画面,从当年新闻纪录片中剪辑的知青劳动学习生活的历史镜头…… 两人唱毕,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沙丽君对马闯说道:“老马,你打个电话让你爱人过来和咱们一块唱唱歌多好。” 马闯的表情突然变得沉重缓缓地说道:“对不起,她到天国里去了,她也是咱们江城知青,在我入狱的八年里,她去看了我三十八次,她……”马闯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沙丽君:“老马,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134、宾馆客房内 沙丽君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棚,唐艳春在看电视,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问道:“想啥呢,眼睛直勾勾的。” 沙丽君一怔长叹了一口气:“这命运对于有的人真不公平,你说老马这一辈子真够坎坷的。” 唐艳春:“那你就奉献一点爱心给他,他就不再坎坷啦。” 沙丽君:“老唐,你啥意思?” 唐艳春:“我看你们俩在唱歌的时候,含情脉脉暗送秋波四目放电,再接触接触肯定有戏,以我的眼力看,这个老马比你前夫哥强多了,明天我单独和老马沟通一下。” 沙丽君:“得得得,我先谢啦,我一个人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唐艳春:“天是蓝的海是深的,你老沙现在说话没有一句是真的,还我一个人挺好的,鬼才信呢。唉,老沙,我过两天要去南京,要不我去江苏卫视找《非诚勿扰》栏目组给你报个名,这个栏目目前是全国征婚交友节目的南玻万。” 沙丽君:“谢啦,我丢不起那个人。” 135、马闯画外音:“这是我栽的知青林,它们像兄弟一样,每天都陪伴着我,所以我感到一点也不孤独,同时它们也像管教一样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镜头摇下,马闯带领唐艳春一行人行走在林间小路上。 136、木耳养殖园 马闯:“这是木耳养殖园,我觉得木耳是老天的耳朵,每天都在收集人类的信息,所以我不敢偷懒,每天都在勤奋的工作,用汗水在洗刷我人生的污迹。” 沙丽君:“老马,你别整的太沉重了,我们好像在参观劳改农场。” 孙玉武:“可不是吗,来点阳光的励志的正能量的,别整这些阴霾雾霾月朦胧鸟朦胧的东西。” 大家都笑了。 137、人参种植园 马闯:“这是人参种植园,人参是世界上最奇特的植物,野山参的根茎可以在地下生长上百年,越老的人参药用价值越高越值钱。” 朱春山:“老马,我看你就是一颗老山参,你像人参一样扎根在这片沃土里,你是咱们知青扎根农村干革命的楷模。” 孙玉武:“老朱,你这是夸人呢还是忽悠人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 138、梅花鹿饲养场 马闯:“这是梅花鹿,全身都是宝,鹿茸鹿胎鹿鞭鹿筋鹿心都可以入药。我想人生有来世的话,我愿意脱成梅花鹿,造福人类。这辈子是以身试法,下辈子是以身赎罪。” 朱春山:“老孙你听听你听听,人家老马来世想脱成梅花鹿为人类造福,你和我说过你下辈子想脱成贵妇犬,想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学范伟腔)都是老三届知青,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呐!” 孙玉武:“见过埋汰人的,没见过这么埋汰人的。” 大家被逗得大笑不止。 139、林间小路 马闯和沙丽君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两个人唠得很投机,沙丽君不时地被马闯逗笑。孙玉武回头张望,朱玉武捅了他一下:“羡慕可以,嫉妒不行啊。” 孙玉武:“说啥呢,她这道菜,我早就从我的菜谱里删除了,放到回收站里去了。” 140、一座坟墓前 马闯:“这是我们三年前在天堂高档别墅小区一次性交款购买的永久性住宅,她性格太急了,刚交钥匙,她就争着抢着先来了。在梦里她告诉我说,她先来把房子装修一下,等我来的时候,屋里的甲醛就挥发没了。她还说怕装修晚了,装饰材料涨价。她还说男主外女主内,这是她分内的事。” 朱春山:“老马,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的墓地前说出这番类似小品般幽默调侃的桥段,我真佩服你的豁达与超凡脱俗,你绝对是一个帅呆酷毙的雷人达人。” 马闯:“人一旦把死亡这个魔瓶里面的东西看透了,你就像孙悟空一样,有了火眼金睛的特异功能。你就会对世间的一切事情都看透了,你就会看什么都顺眼了,你就会泰山都能拿得起,喜马拉雅山也能放得下,心清如水宁静致远荣辱不惊,你就会达到一个势不断、气不散、邪不见、心不乱的人生理想的‘四不’境界。” 沙丽君:“水平有限没全听懂,但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孙玉武:“老马,你这企业家啥时候成了哲学家了。” 唐艳春:“老孙,这你就老外了吧,一个好的企业家必须是个哲学家。” 141、镜头从墓碑顶部向下端缓缓摇下,马闯画外音:“我给大家念一下我自己撰写的碑文:这里长眠着一个好人和一个坏人。” (俯拍)马闯和众人站在墓碑旁,马闯继续读碑文:“好人姓沈名梅,坏人姓马名闯,二人系患难见真情的结发夫妻。好人沈梅丽质聪慧勤俭持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坏人马闯自幼性情顽劣招猫逗狗。在插队期间,出于好奇心将一只老鼠浇上柴油点燃,老鼠蹿至山林,引发了一场特大山火。坏人马闯自食恶果,八年铁窗生涯让他追悔莫及。重获新生后,马闯决心洗心革面虔诚赎罪,买断了被他烧毁的山林经营权,亲手栽苗植树,还山林一抹绿色。为警醒后人保护自然不重蹈坏人马闯覆辙,特立此碑!立碑人:马闯公元二零零九年农历七夕节。括号:中国情人节,括号完了。” 唐艳春:“老马,你这碑文,咋整得叫我又想哭又想笑呢。” 马闯:“笑比哭好,你还是笑吧。” 朱春山:“在墓地里笑,这不是咱们中国人的规矩。我建议来个创新,咱们鼓鼓掌吧,让九泉之下你的爱人听听,我们是在赞美你们忠贞不渝的爱情,赞美你爱人的贤惠,赞美你对人生的豁达和对爱情的守望。” 大家热泪盈眶地在使劲鼓掌,然后深深地三鞠躬,两只喜鹊愉悦地叫着并肩飞过天空。 142、林间小路,刘父刘母走在队伍的最后边。 刘父:“你看人家马闯这孩子为了警示后人,敢于把自己的过错写进碑文里。人家小唐她们提议在大成的坆前放一个狼的石雕,你死活不同意,你都不如孩子们懂得事理,这么多年的咸盐你是白吃了。” 刘母:“咋地,非得逼我同意把杀死大成的杀人犯供在墓前,你们就满意了?” 刘父:“啥事都是前有因后有果,咱们儿子不掏狼崽子,他能遇害吗。” 刘母:“他这么胡闹还不是随你们老刘家的根。” 刘父:“你胡搅蛮缠。” 刘母:“你才胡搅蛮缠呢。” 143、停车场 唐艳春:“老沙、老朱你们俩坐老马的车,去他的土产公司好好考察考察,考察好了,我就和老马合作。”唐艳春拉了沙丽君一下,使了个眼色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放低声音说道:“重点考察人。” 沙丽君:“你就别磨叽了。” 唐艳春:“老孙咱们一块走,再好好考察一下翠花嫂子的活鱼馆。” 144、汽车内 马闯:“唐总这个人很有水平啊,精明干练,还有女强人的风范。” 沙丽君:“她这个人每个细胞都释放着人格魅力的正能量,你和她合作,肯定不能亏待你。” 朱春山:“老沙啥时候也学会往外捅词儿了。” 沙丽君:“别瞧不起人,想当年我学习比你好,咱俩同桌的时候,你还抄过我的考试卷子呢。” 马闯笑道:“人呐!谁都有辉煌的瞬间,谁都有掉链子的刹那。” 沙丽君、朱春山都被马闯的话逗笑了。 145、商业街 刘父刘母在逛街。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一边跑一边回头喊着:“妈妈,你追不上我。” 小男孩撞在刘父的身上,刘父搂住他:“小家伙,慢点跑,小心摔着。” 小男孩的母亲跑过来对孩子说:“快说声爷爷对不起。” 小男孩:“老爷爷,对不起!” 望着母子远去的背影,刘母感慨道:“你说要是大成还活着,说不定我们的重孙子也这么大啦。” 刘父:“这大白天的你咋说梦话呢。” 146、镜头从一家商铺的牌匾开始向下摇动,我们看到牌匾上面写着:七匹狼专卖店,看到橱窗,看到门口摆放着两只狼雕塑,刘父刚要进去被刘母一把拉住。 刘父不高兴:“我啥也不卖,就是进去逛逛。” 刘母用手指了一下狼雕塑:“我一看见这该死的东西,我就心里发堵。” 147、水电站的湖面上 唐艳春、朱春山、沙丽君、孙玉武坐在一条小船上。 唐艳春:“这里大概就是当年咱们集体户房子的位置了,我记得刘大成当年还在房梁上用粉笔写了一句豪言壮语,叫什么笑洒满腔青春血,喜迎全球幸福来。啊!一切美好和酸楚的回忆都被这湖水永远地封存在这里了。” 朱春山:“这也没啥伤感的,我看陆地迟早会被大水淹没的,你们看全球气候在变暖,厄尔尼诺现象肆虐,南极北极的冰川正在加速融化,海平面逐年上升。岛国马尔代夫为了提醒全世界人民对海平面上升的关注,他们的政府在水下召开了特别内阁会议。” 孙玉武:“下次来,咱们都穿上潜水服,也到水底下开个会。” 沙丽君:“开个啥会?” 孙玉武:“知青故居消失之谜研讨会。” 148、汽车内 沙丽君:“老唐,你和老马、翠花嫂子合作的意向书啥时候草签?” 唐艳春:“咋地,你替某个人着急了吧。” 沙丽君:“老唐,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唐艳春:“为了你,赔本我也要签下这笔大单,定在明天晚上聚会时草签。我和翠花嫂子说好了,让她把能联系到的西崴子老乡都找来,咱们搞一个感恩怀旧大聚会。” 孙玉武:“好!” 沙丽君:“太好了!” 朱春山:“各位,我突发灵感:建议中央电视台搞一个《寻找最美老知青》和《重返第二故乡系列报道》的活动,像老唐这样的老知青就该入选。同时呼吁全国每个县市政府成立老知青接待办,接待重返第二故乡的老知青,帮助老知青回第二故乡投资办企业,或者回去扶贫或者回去做志愿者。” 唐艳春:“作家就是作家,灵感来得就是快。” 149、夜,宾馆房间 刘父在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纪录片,播音员解说道:“1995年,美国黄石公园重新把狼又请了回来,保持了生态平衡,使食草动物的总量得到了有效控制……”刘母从卫生间里出来,马上从刘父手里抢过遥控器关闭了电视,她不满意地说道:“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许看这可恶的东西,闭灯睡觉,我困了。” 刘父:“看看长知识,你的心咋这么脆弱呢。” 刘母:“我的心是肉长的,不像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我能不脆弱吗。” (特写):刘母睡眼朦胧 (淡入)江边造船厂工地, 一脸胡须,穿着邋遢的刘大成肩扛一根原木走在一条大船的龙骨架上,他将肩上的原木放下。一位手持木棒的狼监工对他说:“你母亲看你来了,快去会见室吧。” 会见室 刘母问刘大成:“吃得怎么样?” 刘大成:“天天吃剩饭。” 刘母:“狼的剩饭,人能吃吗?” 刘大成:“不是,我们吃的都是人的剩饭,都是狼伙食长从宾馆饭店用低价买来的剩菜剩饭,狼伙食长说这叫物尽其用节能减排低碳环保。” 刘母从手拎袋里拿出一只烧鸡递给儿子:“儿子,你受苦了,快吃吧。” 刘大成接过烧鸡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刘母:“你们每天都干啥活,累不累?” 刘大成边吃边说:“每天造大木船,老累啦。狼王说不久的将来海平面就会急剧上升,就会把陆地全淹没了,世界就会变成一片汪洋大海。妈,你回去赶紧买一艘冲锋舟吧,记住别买假冒伪劣产品,不但不救命,还得丧命。” 刘母:“它们啥时候能放你出去?” 刘大成:“狼王说啥时候联合国和动物界签署了《和谐相处互不侵犯》的条约后,才能把我们放了。” 刘母:“不行,我去联合国催一催,这办事效率咋这么拖拉呢。” 两个身材魁梧的狼警察走进会见室,两个狼警察上前抓住刘大成,狼警察甲说道:“会见时间到,走人!” 刘母拿出两只烧鸡塞给他们:“求你们二位了,让我们娘俩再待一小会儿。” 两个狼警察同时把烧鸡狠狠摔在地上,狼警察乙:“把你们人类那套拉拢腐蚀公务员的伎俩收回去,我们狼王国的公务员都是拒腐蚀永不沾的楷模。” 两个狼警察架起刘大成就走,刘母跟着小跑大声喊道:“大成,大成。” (淡出)刘父打开台灯:“咋地,做梦啦。” 刘母:“嗯,又梦见大成了,他说地球要发大水了,大水把地球全淹了,他说让咱们赶紧买一艘冲锋舟吧。” 刘父:“真要大水把地球全淹了,买航空母舰也没用。” 刘父把钥匙串上的旅行小剪子打开递给刘母:“老辈子人说过,枕剪刀睡觉不做噩梦。” 150、宾馆大门口 唐艳春焦急地看着手表问刘母:“刘大叔上哪去了,昨天咱们说好了九点出发。” 刘母:“他说出去散散步,我说今天给大成立碑是大事,你别耽误了,他说耽误不了,这老东西我是整不了他,你们说他能不能丢啦?” 朱春山:“丢不了,咱们等一会儿吧。” 151、七匹狼专卖店 刘父和一位经理模样的中年女子在说着什么,他掏出钱递给那位中年女子,被拒绝,刘父抱起一只狼雕塑疾步走去。 152、宾馆大门口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刘父抱着狼雕塑走下车,刘母上前用手指着他,一脸怒气在说着什么,刘父也在反驳着什么。刘母独自向宾馆里走去,唐艳春捅了沙丽君一下,沙丽君快速赶上刘母,陪她一起进了宾馆大门。 153、(平放在地上的石头墓碑特写):石碑上端,刘大成的照片镶嵌在钢化玻璃内,镜头拉开我们看到上面写着:知青刘大成之墓。墓碑被粗大的绳索捆绑着。 154、马闯画外音:“哈腰挂么那个嗨吆。” 众人和声的画外音:“嗨吆!”镜头拉开我们看到马闯、朱春山、孙玉武还有5个男子在抬石碑。 (近景):马闯:“挺腰起呀!” 众人:“嗨吆!” 马闯:“向前走啊!” 众人:“嗨吆。” 马闯:“前边就转转。” 众人:“嗨吆。” 马闯:“后边就甩甩。” 众人:“嗨吆。” 两个男子将狼雕塑高举过头顶跟在抬墓碑的人群后面,随后是唐艳春、刘翠花等多人抬着花圈在默默行进,队伍最后的一个人是刘父,他神情凝重眉头紧锁。 155、乡村土路上,一辆出租车在疾驶。 车内,沙丽君用餐巾纸在为刘母擦眼泪,刘母一脸悲戚。 156、墓地 石碑已经立了起来,人们正在用脚踩实石碑底端的新土,刘父用一块白毛巾在擦拭石碑上刘大成的照片,刘母走上前去夺下毛巾,眼含泪花轻轻地在擦拭,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 人们排成两排向刘大成幕鞠躬,刘父刘母在众人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 镜头将墓碑缓缓拉近又缓缓推远,一只乌鸦飞过天空,发出一声声凄凉的“呱呱”叫声,山谷里传来回声。 157、(夜)翠花农家饭庄门前 (背景音乐《第二故乡我的家》响起)唐艳春、朱春山、沙丽君、孙玉武在饭店门口迎接乡亲们,他们和李队长等人握手,互相间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158、饭店内 唐艳春把刘父刘母、马闯介绍给李队长,他们相互握手交谈。 刘翠花高喊道:“丫头们小子们,咱们家的客人全到齐了,起菜!” 众服务员:“嗯哪!来啦!” 唐艳春等四人走到小舞台上,唐艳春:“尊敬的西崴子屯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晚上好!” 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唐艳春:“今天见到大家,使我想起一句歌词:这就是见到你们格外亲,你们见到我们亲不亲呐?” 众乡亲:“亲!” 唐艳春:“下面我们要说一声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们很少回来看望你们,我们忘恩负义了。在此我们给大家深深的鞠一个躬,以表达我们的歉意!” 唐艳春等人深深的鞠躬,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李队长站起来说道:“小唐啊,我们也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当初对你们关心不够,让你们这些初来乍到的城里孩子吃了不少苦啊。我尤其对不起老刘大哥大嫂,当初我不该让大成去看场院,要不哪能,唉!我这肠子都悔青了。” 刘父握着李队长的手:“李队长,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我没把孩子教育好。” 刘翠花:“这篇儿翻过去了,咱们不再提了,小唐,你快说下一篇儿是啥吧。” 唐艳春:“下一篇儿是我和翠花嫂子、马闯签一个合作协议。我们共同在江城开一家饭店一家旅店一家土特产商店,同时聘任朱春山为策划总监,聘任沙丽君为财务总监,聘任孙玉武为总厨师长,今后在座的各位父老乡亲们到江城吃住我全包了,记在我个人的账上。” 李队长带头叫好鼓掌,众人附和。 唐艳春、翠花嫂子、马闯在台上签署合同,大家有节奏地鼓掌。 李队长:“今天我老高兴了,下面我和刘翠花给大家唱一段二人转小帽《小拜年》,大家伙给来点掌声行不?” 大家使劲鼓掌,李队长和刘翠花手拿扇子和手绢边唱边舞:“正月里来是新年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呐啊……” 背景音乐《第二故乡我的家》再次响起,唐艳春等四人挨桌敬酒,乡亲们争先恐后地和他们说着什么,李队长和刘父碰杯说着什么,刘翠花和刘母互相搂着说着什么,马闯不停地抓拍。 159、刘大成墓地 一只狼在狼雕塑附近绕了两圈走了,镜头摇过坆头、狼雕塑、墓碑,最后在刘大成的照片上定格。 160、饭店内 唐艳春正在演唱《第二故乡我的家》:“那年我才十八,含泪告别爹妈。广阔天地炼红心,长白山下把根扎。如今我已经五十八,一脸皱纹,两鬓白发。回想往事啊,历历在目,酸甜苦辣。我怀念那里的青山绿水白皮桦,我怀念那里的大叔大妈。我怀念那里的酸菜粉条绿豆芽,我怀念那里的小芳翠花。啊!那里有我青春的影子,那里有我逝去的年华。啊!第二故乡我的家!我会永远把你牵挂!无论我走到海角天涯,啊!第二故乡我的家,我会永远永远把你牵挂,把你牵挂!” 歌声中出现如下画面: 唐艳春等人火车站告别亲人的场面。 年轻时候的李队长赶着爬犁,爬犁上装满行李,唐艳春等人坐在行李上。 长白山远景,镜头拉近:瀑布飞流直下。 唐艳春等人挥汗铲地。 年轻时候的刘翠花和几位妇女端着大碗放在桌子上(特写):几只筷子在夹菜,我们看到了酸菜血肠、猪肉炖粉条、肉炒绿豆芽。镜头拉开我们看到年轻时的唐艳春等人。 刘翠花等众多中青年妇女的笑脸,一位梳着长长辫子姑娘的背影。 马闯和沙丽君在低头说着什么。 孙玉武向马闯、沙丽君这边窥视。朱春山小声说道:“那不是你的菜,别惦记了。” 孙玉武:“不是我的菜,看看还不行啊。” 唐艳春脸部特写:她一边流泪一边演唱,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在音乐间奏的空档,唐艳春有些哽咽地说道:“我今天实在太激动了,让大家见笑了。” 李队长带头鼓掌叫好,大家一起响应。 朱春山问孙玉武:“老孙,你说假如刘大成在天有灵的话,他看到眼前这一切,他会掉泪吗?” 孙玉武:“我想,他肯定会掉泪的。” 161、刘大成墓地 镜头推进,墓碑上刘大成的照片越来越清晰,照片虚化为活着的刘大成,我们看到他的眼泪一滴又一滴流淌出来。 狼雕塑的眼睛也开始一滴一滴的流泪。 刘大成仍在流泪。 一滴眼泪缓缓在空中下落。 眼泪滴到一颗小树的根部,小树奇迹般地长高了一大截,眼泪继续往下滴,小树在不断地长高。 162、一滴眼泪缓缓下落,虚化为广告牌上的巨大水滴图案。镜头拉开,我们看到横跨高速公路的广告牌上面写着:珍爱地球,保护环境——世界上最后一滴水,将是人类的眼泪!广告上还画有几滴水、枯死的大树禾苗、龟裂的农田。 163、两辆汽车驶过横跨高速公路的广告牌,汽车内我们看到了唐艳春、朱春山、沙丽君、孙玉武、马闯、刘父刘母、刘翠花、李队长。 164、笔直的高速公路 两只喜鹊向镜头飞来,两辆汽车向天际驶去。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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