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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名：电影剧本(爱的火轮) |
| 【原创剧本网】作者:笑林 |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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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部分)
(字幕:中国爆发震惊中外的“南京大屠杀”事件后,全国掀起抗战热潮。但是,“亲日派”头目汪精卫组建伪军不但封锁民众提供给抗日游击队的一切医药援助,不择手段镇压地下抗日武装和抗日游击队。故事发生地就在沦陷的上海。)
1:上海郊外游击队所在地面/外/白
人物:黄队长。送药的女人。游击队队员甲、乙。蒙面头目。报信的小兵
(字幕:1938年2月一天,天气阴沉沉的,天空飘着小雪.)
(铺满雪的地面上,已停着一辆“扶轮社”组织办的流动医院卡车。车身有“扶轮社”和“流动医院”几个红色的大字。)
(七八个游击队队员穿着破旧的带有雪粒子的军棉衣,嘴里哈着热气,手里拿着快慢枪,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有位穿着灰黑色的棉袄,手拿一支黑色驳克枪,正指挥现场。这就是黄队长。黄队长浑身上下都是雪粒子。)
黄队长(提醒道):抬担架的同志,注意动作不但要快,行动还要稳当。!
(流动医院卡车里有两个人正在接应。)
(五个游击队队员脸涨得绯红,吃力地抬着重伤员的担架,一前一后送上了流动医院的卡车.)
(从流动医院卡车的副驾驶座里下来一位穿白色大褂的女人,看看周围的环境,小心地把一大包装有急救药和卫生用品交到一名游击队队员的手里。游击队队员双手接住这大包东西。)
(这时,一帮蒙面的伪军小股部队坐着两辆吉普车,拿着驳克枪和步枪,悄悄地出现在流动医院卡车后面三百米远的地方。)
(游击队队员甲侦察时,发现了敌情,马上跑过来。)
游击队队员甲(立马提醒):黄队长,前方有敌情。大家,小心!
(瞬间,几道枪声“啾啾啾啾啾啾”划过地面,已有游击队队员中弹,倒地死亡。有的手臂上开了花,现场很混乱。)
黄队长(高声叫道):卧倒!
(七八个游击队队员躲在车后,拿着手枪,准备战斗。)
游击队员乙:黄队长,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我们该怎么办?
黄队长:敌人可能顺着流动医院的卡车车胎印,前来偷袭。不排除他们前来侦察我们的兵力。这样,你和其他三个队员掩护好流动医院卡车的护士和伤员,准备突围。我和剩下的队员拖住他们的火力。这是命令!
游击队队员乙,(传达黄队长的命令):虎子、许权,你们掩护好护士和伤员!
(几道枪声“啾啾啾啾啾啾”划过地面。双方枪声来回起伏,交战二个回合。)
二:伪军小部队所在地面/外/白
人物:蒙面头子.报告的骑兵
(离地面一百米远的地方有一帮蒙面的伪军小部队。地面上停着两辆吉普车。吉普车两旁拿着步枪,不时地放黑枪壮胆的小兵。)
(一个蒙面头子说话时,嘴里冒出热气。)
蒙面头子(对躲在吉普车两旁拿枪的小兵(高声说话):现在,游击队兵力弱!弟兄们,放心地干!打死一个游击队员,老子赏一条”小黄鱼“!
(画外音)(几道枪声“啾啾啾啾啾啾”划过地面,双方枪声彼此起伏,交战几个回合。)
(这时,远处赶来了一个穿黑色棉袄,浑身都是雪粒子的小兵,骑着马,气喘吁吁地赶过来。)
骑马的兵跳下马,(对紧靠吉普车的蒙面头子):报告,长官!指挥部要您赶快撤!
(蒙面头子立刻给报告的骑兵,一个响亮的耳光。)
蒙面头子(惊愕道):什么?要老子撤!老子正带劲呢!
来报告的骑兵捂住右脸,(委屈地):长官,指挥部命令您回去!有新任务给您!
蒙面头子:有新任务?(犹豫片刻,心中无名之气升起)他妈的!刚才老子说的话,怎么让老子兑现?这叫老子以后,怎么带兵打仗?!
来报告的骑兵捂住右脸,(眼珠一转,话锋一转):指挥部,要长官回去!肯定是给您升官的机会。
蒙面头子(心里乐了,看看捂住脸的骑兵):小子,亏你嘴巴甜!老子这就回去!
蒙面头子站起来,(拔枪向北一挥):指挥部要咱们回去!弟兄们撤,立刻撤!
一帮蒙面伪军坐上吉普车,报信的小兵骑上马同步撤离现场。
地面上,留下吉普车的车轮胎印和马蹄印。
三郊外游击队方所在地面/外/白
人物:黄队长.一个穿白色大褂的女人
(突然,枪声停了.)
黄队长(迟疑了片刻):怎么不打了?你,去看一下情况?
回来报告的游击队员乙:黄队长,那帮蒙面人撤走了!我们是不是去追?!
黄队长(立马阻止):不要追!小心掉入他们的陷阱。你们赶快清理现场。看看卡车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动?
(几位游击队员秩序井然地打扫现场。)
穿白色大褂的女人(对黄队长):“保重!”
(她告别后,重新上了流动医院的卡车。)
(一辆(扶轮社组织办的流动医院卡车离开了。)
(黄队长和其他游击队员带着受轻伤的队员,浑身上下都是雪粒子,目送流动医院的卡车渐渐地远去。)
黄队长(自言自语):蒙面的匪徒,为什么中途撤了?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天空正在飘着白雪。)
(地面上,留下几道带雪的车轮胎印。)
四:市区斯德林夜总会的演出场所/内/夜
人物:海伦娜.牛会长.舞女们.中外舞迷
(字幕:1937年底,日本攻占上海，对各个租借区以及散居全市各地的犹太人却采取不干预政策。)
(斯德林夜总会举行一场夺人眼球的表演。)
(演出的舞台是“T”字型的舞台。)
(整个舞台就像是一个巨型大灰狼的头颅。“T”字型的舞台就好像大灰狼左右挥动的长舌头和长鼻子。)
(在”大灰狼两只大眼睛”位置里的乐队奏起欢快的《坎坎》舞曲。)
(《坎坎》舞曲的伴奏下，10个年轻的女舞者身穿五颜六色的花裙子，整齐划一跳着大腿舞，拉开了演出的序幕。)
(巨型”大灰狼”的脸孔里走出一位头带假面具,身穿紫罗兰色半透明舞裙，项上戴着花环，一头卷曲的棕色长发盘在头上，双耳配戴一副金色的长耳环，在自由地摆腿摇胯的舞者。)
(这是奥地利籍犹太舞娘海伦娜。)
(海伦娜在聚光灯照耀下，时而见其倩影长，时而见其倩影短，时而在螺旋转动。)
(霎时间,海伦娜在《坎坎》舞曲伴奏下,扭动腰带上清脆的响铃抖动坚挺的双乳和丰满的臀部。)，
(她用眼睛和嘴巴，和全部表情表达最强烈的肉感，以挑逗舞台下男客的情欲。)
(舞台下,牛会长和中外舞迷向舞台上的舞娘扔鲜花和小珍珠。)
(坐在另一间包厢,左脸上有一颗红痣的黎为华观赏着舞台上舞娘的表演。)
(过了五分钟,黎为华离开了演出大厅。)
五:斯德林的办公室/内
人物:黎为华。斯德林
(字幕:斯德林是40岁的俄国犹太商人.他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末和上海青帮头领牛震山会长合伙开夜总会。)
(夜总会老板斯德林和黎为华已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夜总会老板斯德林主动递上一支古巴雪茄烟给黎为华。)
黎为华(推掉古巴雪茄烟),(严肃地):斯德林先生,谢谢您的雪茄烟。我不抽这个!我们还是回到银行贷款的问题上。
(字幕:八一三战事后，上海租界的地位岌岌可危，新沙逊集团决定从上海撤退，把华盛顿公寓、王家沙花园以及三新地产公司一半产业出售，并大量抛售各附属企业和投资关系公司的股票。沙逊洋行信贷部雇黎为华收贷款)
斯德林:黎经理,我们有话好说。这次,我不是把部分贷款还给贵行了吗?您难道不去查查?
黎为华:呵呵!那您打算分几次把银行贷款还清?我指全部贷款,还清。
斯德林为难,(摸摸脑袋):要还清全部贷款,有点难度。我现在
不是在还吗?黎经理,我们还是换个话题。(故意转移口气)我这里来了个名叫海轮娜漂亮的外国妞。想必,您也看到了。希望,您有空多来来。
(这时,牛会长在总经理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虚掩的门。)
(斯德林和黎为华站起来,走到办公室门口。)
斯德林:黎总,我向您介绍一下。这是牛会长,我的大股东。
黎为华(从沙发上站起身):牛会长,幸会。
斯德林(面向牛会长):牛会长,这是沙逊洋行的黎为华总经理。
牛会长:黎总,幸会。
黎为华:斯德林先生,您既然有事,我告辞了。
(黎为华瞥了一眼牛会长,离开了。)
(牛会长在斯德林的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
牛会长:斯德林,你我可不是一般朋友.你的夜总会,有我65%的股份.你我都是商人,就从海伦娜身上再挖点价值.
斯德林:牛会长,我知道,您今天看上海伦娜。那您想从她身上捞多少好处?你和我怎么分成?
(牛会长和斯德林一会儿打了“三七“手势，一会儿”六四“手势。)
牛会长(摇摇头,生气):滚他妈"六四开"!今晚,要她陪我“吃夜宵”!
六:舞女化妆室/内/夜
人物:海伦娜。斯德林。牛会长。女清洁工
(海伦娜正对着镜子,卸完状,还在屏风处换衣服。)
(斯德林敲了敲化妆室的门,斯德林和牛会长推门走进了舞女化妆室。)
斯德林(用俄文说道):海伦娜,祝贺你演出成功!你是今天耀眼的明星。牛会长,还想请你吃夜宵。
海伦娜站在屏风处(用俄文拒绝道):对不起,斯德林老板。我是卖艺的,不卖身。我不会和牛会长吃夜宵。
斯德林(用德文极力解释):亲爱的海伦娜,夜总会的大老板是牛会长。你我不能得罪他!
海伦娜(用德文解释):老板,您对牛会长说,我身体不好,累了。
斯德林(画外音):等着,有你和牛会长好瞧的!
(斯德林走到牛会长那里,在牛会长耳边又说了几句。)
牛会长:斯德林,您真不懂女人!既然,海伦娜说她累了,你干嘛不去拿杯牛奶来?
(牛会长向斯德林使个眼色。)
牛会长(画外音):我得不到海伦娜,料你斯德林也不会用她了!
斯德林(画外音):海伦娜,不是一般外国女人。牛会长,不能随便带走她!现在,海伦娜不答应牛会长的邀请。我宁可赶她出夜总会,也比牛会长独自霸占她的好.
(牛会长和斯德林走出了化妆室。)
(顷刻,女清洁工端着杯热牛奶走进了化妆室。)
(海伦娜正在擦手。)
女清洁工端着杯热牛奶走到海伦娜那里,(结结巴巴地):姑娘,喝牛......牛奶(还做了喝牛奶的动作)老板......要你喝......说......要犒劳你。
(海伦娜接过热牛奶,闻了闻奶香,不由自主地喝了下去......)
(画外音)"“啪啷堂”"舞女休息室传来摔杯的声音。
七:上海海关大楼附近六楼一个阁楼/外/白
(字幕:第二天)
(上海海关大楼附近的六楼有一间居高临下的房间。房间有六层楼高。)
(在阁楼上有个窗口.窗口忽然露出一支SSG69狙击枪枪口。)
八:狙击手所站的窗口.内.
人物:狙击手小刘
(一个戴黑色礼帽,穿黑色风衣的狙击手正站在窗台处,用狙击枪上的瞄准镜,瞄准对面旗袍店的目标,随时用长有老茧的右食指,准备扣动扳机射击.)
(这就是狙击手小刘.)
(画外音)狙击手小刘的心脏发出”蓬!蓬1蓬!“跳动的声音。
(画外音)狙击手小刘:松本一郎,你给我滚出来!我苦等你三天三夜!为的就是今天!
九:宁波裁缝开的旗袍店/外/白
人物:日本武官.围观的路人.日本宪兵队.警察.身穿紫红色旗袍的妇女
(宁波裁缝开的旗袍店就位于狙击手所处位置对面。
(旗袍店门口是来来往往路人.)
(一位三十多岁妇女身穿紫红色的旗袍,陪着个日本武官停留在旗袍店的橱窗处。)
(画外音)(”嘭!“一声枪响,日本武官脑门开花,应声倒在旗袍店店门口.)
(穿黑衣的警察不停地“咀---咀”吹着长哨，装着驱赶围观路人。)
(日本宪兵队骑着摩托车,开过马路.)
(从摩托车下来几个日本宪兵设置路障,盘查所有可疑的路人.)
(在围观的群众中,有个三十岁左右穿蓝衣黄裤,五官端正的男子朝对面的窗口扫视一下)(这就是蓝衣社的行动队长罗喜。)
(字幕:罗喜,蓝衣社戴老板手下的行动组长。)
(对面大楼的窗口不见了枪.罗喜也立刻不见踪影.)
十:在路卡处/外/白
人物:日本宪兵.上海市民
(几个日本宪兵端着枪,站在障碍处,用恶狠狠的目光搜查每个上海市民.)
(上海市民排着队,一个个拿出证件等着检查,有的被搜身检查.)
(有的宪兵看到一两个上海市民不肯鞠躬,立刻用枪托揍人.)
(有的宪兵甚至拿着手里的烟头,扔向不肯鞠躬的上海市民.)
(有位年老上海市民过了关卡后,转回身子,冲着日本宪兵一笑.随后,离开了.)
十一:在僻静的巷子/内/白
人物:黎为华。
(一位年老的市民趁人不注意,溜进僻静的小巷子,立刻卸去身上的伪装。)
(巷子里出现一位身穿蓝色礼服,脚瞪黑色皮鞋,气宇轩昂的绅士。这就是沙逊洋行高级信贷部负责人黎为华。)
(字幕:黎为华,代号“鹰眼”。对外身份是沙逊洋行高级信贷部负责人,又是扶轮社兼职会员.对内身份是国际纵队高级卧底(懂英文和俄文,略通德文)
(黎为华从容地从僻静的巷子走出来。)
十二:东盛咖啡馆/内。
人物:黎为华。程纪梅。罗喜。服务小姐.带刀疤的人
(字幕:东胜咖啡馆是当时扶轮社组织兼职成员聚会之地.)
(咖啡屋的留声机里放着张帆的《满场飞》)。
(“香槟酒起满场飞 钗光槟影晃来回
爵士乐声响 跳才够味
你这样乱摆我怎样随 你这样美貌我这样醉
爵士乐声响 跳才够味 嘿
勾肩搭背 进进退退 步也徘回 爱也徘徊。” )
(穿着蓝色礼服的黎为华，已来到东盛咖啡馆。)
(他扑面闻到一股香味浓郁的咖啡味道，听到留声机里放着张帆的《满场飞》。)
(咖啡屋里的服务小姐，已将黎为华引到相对靠里的座位上。)
服务小姐问了一声：先生，您几位？要几杯咖啡？
黎为华为华:一杯。
(服务小姐很快为黎为华送上一杯热气腾腾的上海咖啡。她退下了。)
(黎为华刚坐定，右手拿起一把咖啡小勺，慢慢地搅拌着咖啡杯里刚放下的方糖。)
(黎为华回顾四周。)
(一个丰胸肥臀的外国女郎陪着外国小伙子在靠边的座位上耳鬓撕磨。)
(黎为华看见咖啡屋的墙上挂着一副歌星张帆的大幅月份牌。)
(三三两两的客人进了咖啡屋。咖啡屋的人气还不错。)
(忽然,一个声音在黎为华脑后响起。)
(画外音)程纪梅:黎经理，我是斯德林夜总会的律师。
黎为华:哦!是不是斯德林让您来,宽限还贷日期。
(黎为华转过头，见身穿蓝色西服，长方形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程纪梅律师已面对面坐下来。)
(字幕:程纪梅是中国扶轮社兼职成员,日本早稻田大学法学博士。他会说日文和德文,还有俄文。他是上海大同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爱国进步人士。)
(两个熟人的眼光相互撞了一下。)
(字幕:RataryClub,创立于一九零五年二月二十三日,美国伊利诺州芝加哥名叫保罗哈里斯律师发起.Ratary 中文意思是”扶轮社”.扶轮是一个全世界事业及专门职业人士的组织，它提供慈善服务，鼓励崇高的职业道德，并致力于世界亲善及和平。扶
轮的宗旨是:每一社员能以服务精神应用于其个人、事业及社会之生活。不管是战火风飞年代,还是和平时期.))
程纪梅(一见如故):哎呀!为华老弟,是你呀!你我要不是扶轮社兼职成员,我们是不会坐在这里喝咖啡的!
黎为华:纪梅兄,你说得对!要不是的话,你我各为其主,那就是对手!(好奇地)我听说,纪梅兄是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法学博士。您怎么成了斯德林夜总会的代理律师呢?
程纪梅:不瞒您说,我从日本回国后,国民政府的人请我去做官。我没有答应他。连蓝衣社的戴老板派人到我事务所送聘书,聘我做常年法律顾问,我没去理睬他。
黎为华:纪梅兄,您有志气!您要为大众服务,这和扶轮社组织的宗旨是吻合的。
程纪梅:我们学法的人都知道,法律让政治走开!我不想和任何政派有任何关系。所以,我被朱博泉高级顾问引荐,成了扶轮社兼职成员。
(程纪梅说完,黎为华正要把咖啡小勺从咖啡杯里拿出来。)
(画外音)(黎为华听见咖啡屋外的天空霎时间闪现一个晴空霹雳。)
(屋里的人吓得双手捂起耳，汗毛都竖起来。)
(画外音):“啪啷堂”一声。
(黎为华手里的咖啡小勺连同咖啡杯因震动掉在地下。咖啡杯碎了，咖啡也撒了一地。)，
(一群穿中山装的人追赶着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已闯入东盛咖啡屋。)
(画外音)“站住！”“看你往哪里跑！”“快把咖啡屋包围起来！对于外面的人只许进，不许出！”
(一群穿中山装的人用枪指着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和所有在咖啡屋的客人。)
(男女客人们吓得抱着头，趴在桌下，身子在发抖。)
(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手中操着一把匕首，劫持了一位趴在他最近位置的女客。)
(女客的脖子被劫持者挟住。她全身抖得如同是一只被人马上要屠宰的小鸡。)
(女客的脖子上还被人用锋利的匕首划出血印子。鲜血一滴滴在女客的衣领上。)
(女客痛得脸色发白，发出“啊！啊！”痛苦地尖叫声。)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用狰狞的目光扫视着所有在咖啡屋的客人。)
(有个人用枪指着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眼光时刻关注屋里所有人的举动。)
(画外音) 程纪梅:不好！这里被包围了！一定要想法冲出去！
(程纪梅就趁他们不注意，挨下身子，装着害怕的样子。)
(程纪梅轻轻地把掉下在地上的咖啡小勺，用右脚轻轻地踢给黎为华.)
黎为华(画外音):好一个“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们别想用这招引出小刘来!
(黎为华趁劫持者不防备把程纪梅踢过来的咖啡小勺，用足力气踢到离自己两米远，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的小腿上。)
(“哎哟！”脸上有刀疤的人痛得一脚单跪在地，一手松开女客人的脖子。)
(这时，“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蓝衣社的人用手枪射杀了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那个人的身上被打穿了七八孔后，应声倒在血泊中。)
(顿时，“噼里啪啦”屋内玻璃窗被枪打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咖啡屋所有的设备都被人用枪打坏了。场面上一片混乱。)
(“跑呀！”屋里的男女客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死抱着头，哭着，叫着，喊着，连同程纪梅和黎为华一起逃走了。)
十三:小教堂后门处/外/白
人物:海伦娜。
(天气格外湿冷。)
(小教堂后门的地上,躺着裹着破毛毯子,全身蜷缩,满脸污垢的海伦娜。)
(海伦娜睁开眼睛,顿时全身冷得发抖,嘴里哈着热气。)
海伦娜用(颤悠悠的声音):救......命!Help!
十四:市区街面/外/白
人物:人力车车夫。黎为华
(黎为华冲出了咖啡馆,叫了一辆人力车.)
(一群穿蓝衣黄裤的人在路上乱抓乱打无辜群众。)
(“啪啪“几声枪响，在市区的街面上到处有无辜群众的尸体。)
(画外音)“大家快逃！”.
(上午在街边做小生意的摊主早吓得带着“吃饭的家伙”，拔腿就跑。)
(黎为华坐在人力车,经过混乱的街面。)
黎为华:师傅,我去郊外的基督教堂,有没有近路?
人力车车夫:我知道有一条近路。
黎为华:谢谢!我会付你双倍的钱。
十五:在小后门处/外/白
人物:黎为华。海伦娜。修女
(人力车车夫把黎为华拉到小教堂门口,停了下来)。
(黎为华付了钱,下了车。)
(黎为华看见教堂后门靠墙处,有个人裹着破毛毯子躺在地上。)
破毛毯子里有个女人轻声喊:Help!救......命!
黎为华(走进那女人,用手碰了碰她鼻子):还有呼吸!
(黎为华从地上把那女人抱起来.)
黎为华(站在后门处,大声叫道):来人!快来救人!
(教堂后门的门开了。)
(有个修女看见黎为华正怀抱着裹着毯子的女子。)
修女:哥,快进来!
(黎为华抱着裹着毯子的女子,进了教堂后门。)
十六:在修女的休息室/内/外
人物:黎为华。修女。海伦那
(修女的休息室,里屋是洗澡地方,外面是卧室和厨房,还有客厅.)
(长着一头棕红色的头发,皮肤白嫩，一双深邃动人的大眼睛,乳房高耸丰满的海伦娜在里屋泡着热澡。)
(里屋外有一面布帘子。)
(休息室里,黎为华和修女正站着说话。)
黎为华(关切地):小妹,那外国女人怎么样?
修女:哥,那个外国女人只是着凉受冻,没有什么大病。对了,我从她身上发现这些东西。
(修女把一本护照和一封信交给黎为华。)
黎为华接过护照和一封信,(仔细一看,恍然明白什么):上帝呀,我们碰到需要帮助的姐妹。她叫海伦娜辛格,奥地利籍犹太人。海伦娜辛格是犹太难民。这信是用俄文和英文、德文三种文字写的。信中英文和俄文部分,我能看懂。但是德文,我要借助德文辞典。小妹,你那里有吗?
修女:有,你等等,我去拿。
(修女走到床边的写字台,拿了一本辞典过来。)
黎为华(又看了一会儿):海伦娜辛格是斯德林夜总会的舞女。天呀,我昨晚还在舞台上看到她......斯德林太恶毒了!
修女:哥,那女人真可怜!我.....我要去看看她.
黎为华(再看一会儿信):信中有德文部分,我借助辞典看,还是感到很吃力。
修女:哥,”系铃人还需解铃人.”既然这信是关系到海伦娜辛格身
世,不如把这信让她读一读。我去看看她.
(修女转身,走进了内屋。)
(画外音)黎为华:我猜,斯德林可能要海伦娜到牛会长那
里过夜,而海伦娜执意不肯。所以,斯德林才使出下三烂的手段......
(修女扶着穿着白色的大袍子,披着长发的海伦娜辛格走出来.)
(画外音)黎为华:海伦娜,真是美艳绝伦。再宽大的袍子,也掩盖不住她身上的魅力!难怪斯德林要她当舞女。
黎为华(和蔼地):小妹,快把海伦娜扶到床边.
(修女扶着海伦娜坐在床边,黎为华拿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黎为华用简单的英文说道:Helena ,How are you feeling ?(你感觉如何?)
海伦娜看着黎为华的嘴型:水,water!
(修女赶紧给海伦娜倒了一杯热水.)
海伦娜喝了几口热水,哭着说道:Thank you so much !Danke.谢谢!
黎为华(顿时非常高兴),微笑地说道:Helena,you can speak English.Wonderful!
海伦娜为难:Just little! I am good at Deutsch.
修女:哥,海伦娜只会说一点英文.她擅长说德文.
(海伦娜点点头,把剩下的热水都喝了.)
黎为华边用手势,边说道:Helena,you are Jewish.You need ourhumanitarian aid.(海伦娜,你是犹太人.你需要我们人道主义援助.)
海伦娜(似懂非懂,她伸出手碰碰嘴,摸摸肚子):我......食物......肚子。
修女:哥,她饿了.我去厨房找些吃的来.
(修女暂时离开了。)
黎为华向海伦娜自我介绍道:Helena,my name is David Lee.This is my English name .我的中文名字是黎为华.
(海伦娜看着黎为华的眼睛,顿时心中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她的眼神流露出感激的目光。)
(黎为华拿着一封信和签证交给海伦娜时,修女拿着几个窝窝头从厨房出来.)
修女:现在,只有这个。
(海伦娜接过窝窝头,立刻饥不择食地吃了起来.)
修女:Helena,你慢点吃。这里都是你的兄弟姐妹,没有害你的人.
(黎为华把一封信交给海伦娜看.)
(海伦娜接过信,只看几行字,手里吃了一半的窝窝头落地了。)
她(突然跪在黎为华身旁,使劲摇头),(大声用结巴的中文):不......不要......送我回......
修女(埋怨):哥,你为何急着给她看信?等她吃完窝窝头再给她看,不是很好嘛?!瞧你,让海伦娜多伤心!
黎为华赶紧扶海伦娜起来:Helena,don’t on your knee !Get up!
(海伦娜,不要下跪!起来!)”
海伦娜站起来,坐回到床上:Thank you for helping me ,Mr David Lee.(感谢戴为黎先生救我命!)
黎为华:Helena,I’m a part-time number of Rotary Club.I can help you.(海伦娜,我是扶轮社兼职成员.我能帮助你!)
海伦娜拿起信,修女提醒:Read it !(读一读!)
海伦娜(分别用德文朗读起来):海伦娜辛格,当初我在小教堂后门那里看到她的.她当时又冷又累地躺在墙角。是我斯德林见她可怜,才让她到我和牛会长合伙开的夜总会工作.......
黎为华(对小妹):海伦娜,她是他乡遇到同族人的帮助,才到斯德林夜总会当舞女.我猜,斯德林夜总会的贷款是靠牛会长的钱来还的。后来,牛会长看上了海伦娜。斯德林不想得罪牛会长,才想出了一个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方法,把海伦娜赶出夜总会.我猜这信也是斯德林写的。斯德林写信,为了让好心人关注犹太人,让海伦娜得到帮助。
(海伦娜把信读完,她看黎为华的口型和表情。)
海伦娜(托口而出):I agreed with you ,Mr David Lee!(我同意您的观点.)
黎为华(严肃地问道):Helena,you are Jewish.Do you want to back the hongkou District?(海伦娜,你是犹太人.你想回虹口区吗?)
海伦娜摇摇头,(哭着说):I heard that my uncle had been
dead for “Shanghai fever”!Never let me go !(我听斯德林说我的蒡斯舅舅死于”上海发烧”疾病!我永远不会回去!)
黎为华(用俄文问道):原来是这样的.海伦娜,你怎么会来这里的闹市区?
海伦娜(用俄文说道):我只记得,我和舅舅下了日本货轮后,被一群特殊的人冲散.我曾四处寻找舅舅,就是找不到.结果,钱没了.我倒在教堂门口......(闪回)
17:上海十六铺停靠货船码头/外/日
人物:海伦娜辛格.舅舅蒡斯.不明的人群
(海伦娜辛格和舅舅蒡斯,还有其他犹太乘客一起下日本货轮。)
(码头上有一批日本宪兵正等在码头。码头上停靠了一辆大卡车。)
(海伦娜辛格手提小行李箱和舅舅蒡斯来到码头。)
(忽然,海伦娜辛格的眼前出现一群人朝她撒了一把盐,让她睁不开眼。
(这群撒盐的人特意朝海伦娜身上,回眸一眼,狞笑地离开了。)
(海伦娜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发现舅舅蒡斯人影不见。)
海伦娜(东张西望,着急地到处寻找,嘴里叫着):蒡斯!蒡斯!
(舅舅蒡斯跟着其他犹太乘客,上了一辆卡车)。
(日本宪兵监督他们上了卡车。)
(舅舅蒡斯脸上露出着急的眼神,从卡车的人群中寻找海伦娜人影。)
舅舅蒡斯(嘴里叫着):海伦娜!海伦娜!
(舅舅蒡斯看不到海伦娜。)
(日本宪兵上了卡车后,卡车开走了。)
18:在上海市区某条大街上/外/日
人物:海伦娜.当地男孩
(海伦娜拿着一个小行李箱,神情恍惚地走在上海的大街上。)
(街上有好多拉人力车的中国人在奔跑。)(穿着破衣烂杉的当地男孩盯着穿着淡青色呢大衣,脚蹬高跟鞋的海伦娜桥,趁其不备,抢过海伦娜的小行李箱,就跑。)
(海伦娜跑不过穿着破衣烂衫的当地男孩,落在后面。)
19:上海某个小教堂后面的墙角里/外/日
人物:海伦娜
(身无分文,又冷又饿的海伦娜眼含着泪水,痛苦地倒在教堂后门的墙角里。)
20:小教堂后门的墙角里/外/日
(人物:斯德林.海伦娜)
(身穿黑色呢大衣,高鼻子,两耳见腮的斯德林恰好经过教堂。)
美艳的,浑身发抖的海伦娜(用微弱的声音叫着):救命!Help!。
斯德林看了,(怜悯):上帝呀,多可怜的“冰美人”!
斯德林一把抱起海伦娜就走了。)
21:斯德林的卧室/内/日
人物:斯德林.海伦娜
(斯德林抱着棕红色头发,皮肤白皙,四肢冰冷的海伦娜送到自己的床上。
斯德林:我绝不让这“冰美人”见上帝!我要救你!
(于是,斯德林拉上卧室里的窗帘。)(他给海伦娜喝了一点热水。)
海伦娜(昏沉沉的,嘴里说胡话):我要蒡斯舅舅!
斯德林(控制不了满腔的欲火):美人,你要蒡斯舅舅!我要了你!
斯德林脱光了海伦娜身上所有的衣服,全身扑在海伦娜身上.....
斯德林(抱着皮肤白嫩的海伦娜):我要用我的体温,温暖你的身体,温暖你的心.
(在被窝中,斯德林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了海伦娜的身体,吻着海伦娜脸、双唇......)
(闪回完)
二十二修女的休息室/内/白
人物:黎为华.海伦娜.修女
镜头回到修女的休息室(海伦娜"呜呜”地哭出声.)
修女(用德文说道):海伦娜,你别哭!
黎为华(用俄文说道):海伦娜,人要生存,先把泪擦干!我们共同努力把日子过下去!我看,你的德文和俄文水平都不错.我会通过我们的组织,帮你找份工作。
海伦娜破涕为笑,问道:Mr David Lee,What about the Rotary Club?
黎为华(用中文和英文说道):Humanitarian aid!我们的组织宗旨是给需要帮助的人友谊,情感和温暖!
(黎为华冲着海伦娜露出友善的微笑.)
(海伦娜开心地笑了.修女粲然一笑.)
二十三:大同律师事务所/内/白
人物:程纪梅,鱼老太太.小男孩.前台小姐
(满头银发,身着黑白相间的套装,脚上穿着一双黑皮鞋的鱼太太,和
一个眼珠滴溜溜转的小男孩,已走进大同律师会计事务所.)
前台小姐(看见了,迎上前,微笑地):老太太,您好!请这边走.
(前台小姐请一老一小坐在沙发上,为一老一小倒了杯茶和一杯果汁)。
前台小姐:鱼老太太,请喝茶。小朋友,喝果汁。
鱼老太太(低沉的声音):谢谢,小姐。我今天专找程律师而来。我见不到
程纪梅律师,我祖孙俩不走了。
(鱼老太太打量着事务所周围的摆设。)
(她看见对面的书架上放着很多报纸和一本《六法全书》印刷封面。)
前台小姐(客气的口吻):老太太,我理解您此刻的心情。可是,程纪梅律
师忙于其他事物,脱不开身。我帮您引见其他律师。
鱼老太太(坚持已见):小姐,我的事情,只有程律师过问,才能解决!
(这时,穿着笔挺西装,带着公文包的程纪梅从外面走进了大同律师事
务所。)
前台小姐:程律师,您来了!那祖孙俩有事......
程纪梅(微笑地):鱼老太太,请您跟我来。
前台小姐(抱歉):哎呀,你们认识!对不起,我是新来的,不知道情况.
程纪梅:没关系.你现在知道,就可以。鱼老太太,请跟我来.
二十四:程纪梅的办公室/内
人物:程纪梅.鱼老太太.小孙子
(鱼老太太带着小孙子,走进了程纪梅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留了一条缝.)
(程纪梅请鱼老太太和小孙子坐到沙发上.程纪梅也坐在沙发上.)
小孙子(用食指头和大拇指做出打手枪的动作,嘴里):哒!哒!哒哒!
鱼老太太(用上海话劝道):小宝,不要发"人来疯"!
鱼老太太(伸出手来,捂住小孙子的嘴巴):小宝,别出声!
小孙子(不听鱼老太太的话,照样用食指头和大拇指做出打手枪的动作,嘴
里发出声音):哒!哒哒!
程纪梅:鱼太太,您孙子又天真又可爱!不管他了,我们继续。
有个好消息,您被有关当局充公的房产,我通过有关
方面朋友的努力,加上我用反诉的手段,逼迫有关当局办理相关
退房手续!相信不久,您很快会要回房产。
鱼老太太:程律师,您办事,我放心.但是,蓝衣社的人昨天把我儿子给
杀了.他们扬言,要斩草除根,连我的小孙子也要杀.
程纪梅(晃然大悟):鱼老太太,原来您家房产被蓝衣社的人给充公。你儿
子也被蓝衣社的人杀!
鱼老太太(无奈):是的!他们硬说,我鱼家的房产是汪伪政府名下的房产!
可明明是我家老爷在外经商后赚来的钱,买的房产.
(鱼老太太依傍小孙子,触心窝泪珠流漾。)
程纪梅(他拿下鼻梁上的眼镜,用口袋里的白布擦擦眼镜上的水汽):鱼老太太,我们和蓝衣社的人斗。(他擦完眼镜,又戴回鼻梁上)说实话,那真是鸡蛋碰石头!
帮您讨回房产,我尽力而为。但要为您儿子讨公道,恐怕我能力有限.
鱼老太太:程律师,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
(画外音)这时,前台小姐敲了敲办公室虚掩的门.
程纪梅:请进,门没关!
(前台小姐拿着请贴走进了办公室.)
程纪梅:鱼老太太,咱们保持联系.要是您觉得小孙子有危险的话,可以把
您孙子送到我这里来.我夫人很喜欢孩子。她看见您小孙子一定会喜
欢的。说实话,家中要是有两个男孩,那可真热闹了!
程纪梅(站起来,摸摸小男孩的脸蛋):小朋友,肉墩墩的脸蛋真可爱!
前台小姐(把请贴交给程纪梅):程律师,我来送送鱼老太太.
(鱼老太太带着小孙子,跟着前台小姐,离开了程纪梅的办公室.)
(程纪梅打开请贴,推下鼻梁上的眼镜,看见里面是一张“仙乐斯”舞厅的舞票。)
程纪梅(自言自语道):哎呀!来者不善!
二十五:“仙乐斯＂大舞厅/外/夜
人物:程纪梅.章老板.汽车小朗
(“仙乐斯＂大舞厅进口处有一个喷水池。)
(程纪梅的车已停靠在“仙乐斯＂大舞厅门口.)
(汽车小朗已站在程纪梅面前，为程纪梅拉车门，引程纪梅出车门，
让程纪梅的车有次序地离开舞厅。)
章老板(用又低沉又厚重的声音):程大律师，欢迎光临！
程律师(主动上前，向中年男子的作揖)：章老板，我怎么劳您大架，让您
亲自在门口来接我?!
章老板(热情地回答):程大律师，您今晚是戴老板请来的贵宾。戴老板是
我的朋友，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您跟我来！
章老板和程律师进了“仙乐斯”大舞厅的门。
二十六:“仙乐斯＂底楼大舞厅/内.
人物:章老板.程纪梅.罗喜.男随从
(章老板把程大律师引到上穿黑色礼服，下穿吊带裤，理着中分
头的罗喜面前。)
章老板:罗队长,我把程大律师交给你，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和程大律师就从侧门楼梯上二楼吧。
(章老板回到底楼吧台处，坐着观察每位到场舞客动静.)
罗喜:程大律师，请跟我上楼。
(程大律师跟着罗喜上了楼梯。)
(两位男随从也上了楼梯。)
(“仙乐斯＂大舞厅的二楼被打通，底楼的人清楚地看到二楼贵宾室里的人全部举动。)
二十七:“仙乐斯＂舞厅的二楼贵宾室/内.
人物:程纪梅.罗喜.随从
(罗喜坐在长沙发上，正为穿黑色礼服的程律师介绍一宗人事官司。)
罗喜：程律师，戴老板很器重您在法律界的名声。他诚心聘您
为蓝衣社的法律顾问。我们还有事相求您!
程纪梅(明知故问):既然你家戴老板很诚心,那说来听听。
罗喜(信以为真):程律师,您要是成为戴老板的法律顾问,那您在事业上就如虎添翼!我相信,您是识事务的!
程纪梅:罗队长,你别奉承我了!快说是何事相求?
罗喜:前几天，戴老板手下有个脸上“带刀疤”的兄
弟,突然死在东盛咖啡屋。戴老板想请您为他家人在法庭上主持
公道。您是不是考虑接下这宗官司?!
(罗喜站起来，恭敬地递上一封戴老板的亲笔聘书和两根“大黄鱼”给程律师。)
(程律师从罗喜手中接过戴老板的聘请书，瞟了一眼。)
(画外音)
聘请书
久闻日本早稻田大学法学博士程纪梅先生大名,特聘上海大
同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程纪梅先生,于民国二十七年三月至民国三十五
年三月,为蓝衣社的法律顾问。
此致
敬礼!
戴雨农
亲笔
民国二十七年三月一日
(程律师的两只眼珠飞快地转动。)
程律师(犹豫片刻,婉言拒绝)：罗先生，我谢谢戴老板一番美意！两根“大黄鱼”，你留着！戴老板的亲笔聘书，我收下了！
(程律师收好戴老板的亲笔聘书，放进上衣口袋里。)
(两根＂大黄鱼”原封不动地留在罗喜的手里。)
程律师(画外音):蓝衣社派人拉拢我，不就是冲着我是日本早稻田
大学的法学博士。我接案子,有自己的底线,没那么容易被罗队长收
买！就是戴老板亲自请我出山，也休想！
程律师:罗队长，我知道,您是戴老板的心腹。您别为今晚的事，担
忧。您回去后，对戴老板这么说，程律师最擅长接洋行方面
的民商案件。至于人命官司,确实不是我擅长的。
即使我就是接了你们介绍的官司，一怕辜负戴老板一番美意，
二怕伤了戴老板的面子。总之,请戴老板另请高明!
罗喜(头上冒出冷汗)：程大律师，您可真为我和戴老板着想！我做下
属的，确实不容易！
(罗喜赶紧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擦汗。)
(程律师从怀里掏出了一只便携的古巴雪茄烟盒，从中抽出一只雪茄。)
(在他旁边站着一位男随从忙点给程律师点烟。)
(程律师点着火，对着罗喜吐了一个烟圈。罗喜被烟圈呛了一下，喉咙
里很难受，连朝旁边打几个喷嚏。)
(程律师看到罗喜一副奴才相，暗自好笑。)
程大律师(忽然用高亮的声音)：罗队长，您再对戴老板说。大同
律师事务所请了四位打字小姐用四台德国原装进口的，标有
CONTINEN－TAL标牌字样的打字机打字，接的生意忙都忙不过来呢！
罗喜(画外音):我算明白了,你程律师压根不会为蓝衣社服务！
你有一定地位,骨子里看不起青帮出身的老板！但是,老子是戴老板的心腹,老板布置越是难办的事,我越要咬牙办到!否则,老子不叫罗喜!
罗喜(不服气):难道,程大律师真得没有与戴老板合作的希望吗?
(程律师保持沉默.)
(罗喜的脸气得发红，脸上的青筋都冒出来，声不敢张，只能强忍着，
全身僵直地站着。)
二十八:“仙乐斯＂底楼大舞厅/内
人物:章老板
(菲律宾人组成“纳乐孙”乐队凑出的爵士乐《月光鸡尾酒》。)
(章老板欣赏着红男绿女的翩翩舞姿。)
二十九:二楼贵宾室/内
人物:程律师。舞女曼丽。罗喜
(程律师的眼神里已看到楼下的舞厅里站着一位脚穿深紫色
高跟鞋，腿上穿着一双雪牙色香蚕丝长统袜，身穿件托曼邹夹旗袍，
留着齐耳短发的舞女.这是舞女曼丽在舞池里亭亭玉立地站着.)
曼丽忽然挥了挥白手帕:程大律师,好久未见!
程律师:失陪了，罗队长！
(程律师灭了手里雪茄的烟火，喝了茶几上的一杯清茶，潄了潄口，
把口里的茶水吐在茶杯里，从黑色礼服上的口袋里取出一块白手帕，
飞快地下了楼梯，进了舞池。)
(罗喜眼巴巴地看程大律师大步下了楼梯，进了底楼的舞池。)
罗喜手里(握紧两根“大黄鱼”，不客气地)：哼！我们走着瞧！
谁怕谁呢？！
三十:“仙乐斯＂底楼舞厅/内
人物:罗喜。章老板。程律师。舞女曼丽
(底楼的舞池里进来一对滑稽的舞伴。)
(乐队立刻奏起一曲明快热情的《兴致勃勃》爵士舞曲。)
(一个坐着不象西瓜，站着不象冬瓜的俄国大佬，把一张舞票
放到一位他心仪的舞女手里，带着她跳起舞。)
(俄国大佬跳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头上微微出汗，看上去有点跟不上
节奏，他就放开舞女，自由地发挥起来。外国胖佬脖子扭扭，肉屁
股扭扭，成了舞池里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乐队成员全部从座位上站起来，把格威米勒的《兴致勃勃》爵士音乐声。)
(舞客多了起来，跳起快三步。)
(少顷，音乐停了。)
(“噗！”的一声，俄国胖佬竟控制不住放了一个响屁！)
(靠俄国胖佬最近的舞女捂起鼻子，用手帕挥了挥，散发难闻的味道。)
(站在舞池里的女客早笑得前俯后仰。)
(有的笑得肚子痛了，双手直捂肚子。)
(在坐的男客笑得把服务生送上的饮料也撩翻了。)
(有的笑得坐倒在地上)
(章老板也“哈哈”地笑了起来。)
(乐队的人笑得差点把手里的乐器掉在地上。)
(舞女曼丽笑得身子贴进了程律师的怀里,程律师赶紧松开了曼
丽的双手,保持距离。)
程律师:曼丽,我们的戏演完了!请小姐自重!
(从二楼下来的罗喜已站在舞厅的冷角。)
(罗喜皮笑肉不笑，窥伺着程律师和曼丽的动静。
(程律师悄悄地离开了舞厅。)
(章老板手里拿着酒杯,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罗喜面前。)
章老板手拿酒杯:罗队长,恭喜您!您为戴老板又收了得力干将!
罗喜(用上海话嘲讽道):章老板,侬触阿拉啥霉头?!戴老板都请
不起姓程的!伊害阿拉“碰了一鼻子灰”!
章老板(把杯里红酒喝干了):不会吧?戴老板一定是重金聘请程大律师。其他小律
师还巴结不得呢!
罗喜:戴老板不是冲着姓程的,是日本早稻田大学的
法学博士,有社会声望。戴老板才会让阿拉百忙中抽出时间,
低三下四地求姓程的做蓝衣社的法律顾问。可姓程的,却不领情!他妈
的,把老子弄急了,绑了姓程的,到戴老板那里交差!
章老板(画外音):嘿嘿!送上门的生意来了!待我激他一下。
章老板:罗队长,有句话说得好: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我们应在
“理”字上下工夫。(迷着眼睛,笑着)要是我帮你请回程律师,你给我多
少根金条?。
罗喜(眼光注视着章老板):章老板,侬是赤裸裸地问阿拉要铜钱!开口要多
少根金条,这代价也太高了吧!
章老板:嘿嘿!罗队长,,把你的耳朵凑近点......
(章老板和罗喜咬起了耳朵,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
罗喜(惊喜地):章老板,看不出,真有你的!
章老板(眯起眼睛):罗队长,我听你一会儿说得很慢,一会儿说话
象开机关枪,一会儿说话的声音很干脆!我看你呀,实在是压力大.这不,我
要帮你一把,保证不会“捅娄子”。不过,信息费,你要预支!
章老板向罗喜伸出手:罗队长,你把东西先给我!
罗喜(用上海话说道):章老板,侬也忒厉害!阿拉没看到效果,怎会给钱?
章老板(一咬牙,恶狠狠地):阿拉开舞厅的,手无寸铁!只好巴结戴老板
保护.但是,阿拉提供侬去的地方,侬绝对是抓得住”两条大鱼”!老子手
里要是有几只枪,也他妈的干了!
罗喜(用上海话回答道):章老板,冲侬这番话,我去一回侬讲的地方!
章老板(嬉皮笑脸):罗队长,那里娘门,身材个个,没得话讲!(双手做出
搂抱女人胸乳的动作)侬给阿拉带几个娘门过来,别光顾着自己饱艳福!
(罗喜从口袋里扔了一根”黄鱼”给章老板.)
(章老板接住后,立马放进口袋里.)
[正文][第二部分
三十一:斯德林夜总会的演员休息室/外/夜
人物:女清洁工.罗喜.几个打手.牛会长
(夜总会的舞台上,外国姑娘正在表演节目,乐曲声正在响起.)
(罗喜和几个打手蒙着脸已到演员休息室门外面.)
(演员休息室外面只有一个女清洁工正在扫地.)
(罗喜和几个打手簇拥着把女清洁工压在墙角.)
罗喜(用匕首对着清洁工阿姨的脸):说!你们的老板,在哪儿?
女清洁工(用颤抖的声音):我......我们这里有两个老板......有两
个......不知你要找哪个?.
罗喜(不信):两个?你骗我!一个夜总会怎会有两个老板?
(几个打手用刀扎进了清洁工阿姨的下身衣服里.)
(女清洁工大叫,被罗喜压在墙上,直喘气!)
(罗喜使个颜色,几个打手把女清洁工的衣服给弄开了.)
罗喜(看见里面白白的肌肤):说!你们的老板在哪里?他长得怎么样?
女清洁工(急促喘气,用生硬的中文):老板......在上厕所。他......嘴上......留着胡子......他上厕所时......喜欢吹口哨.
罗喜(好奇地):你这个清洁工,怎会知道老板上厕所喜欢吹口哨?老板,成了你什么人?
女清洁工:我丈夫,就是这里的老板,他叫斯德林。(狠狠地挣扎)你
们,放开我!
(几个打手放开了清洁工阿姨,罗喜一拳把她打昏在地.)
(罗喜和几个打手瞬间消失了。)
(从舞女休息室走出的牛会长,看到倒在地上的女清洁工,立即扶她起来,伸出右食指,点了女清洁工脸上的人中穴.)
清洁工阿姨(好容易醒过来):牛会长,你快去看看斯德林,他在洗手间。
牛会长(叫了一声):来人呀!
(从演员休息室走出几个男演员,一手一脚把女清洁工抬到里屋.)
(牛会长立刻离开了。)
三十二:斯德林夜总会的男厕所/内
人物:斯德林.罗喜.几个打手
(留着落腮胡子的斯德林吹着口哨,正站在小便池解手.)
(罗喜和几个打手佯装正解手.)
罗喜已站在斯德林旁边(搭讪道):斯德林先生,我听说您和程纪梅是好
朋友......
(几个打手飞快地压住斯德林,紧挨在墙上,害得斯德林措手不及,连小便飚在墙上.)
斯德林急促喘气:What do you want to do ?(你要干什么?)
罗喜(拔出腰中的手枪,对着斯德林的脑袋):斯德林,你别跟我开什么洋文?(用命令的口吻)说!你跟程,是什么关系?姓程的,还和什么人来往?
打手甲(威胁道):不说,把你给阉了!
斯德林(挣扎着,高声说道):你们放开我,压着我,我怎么说话?!
(罗喜一伙松开了斯德林.)
斯德林:我的夜总会欠了沙逊洋行的钱.程纪梅是我的代理律师.至于,程
律师还和其他人来往?我看只有沙逊洋行的黎经理.反正,他们都是
我朋友,都是到夜总会消遣的客人!
(这时,”额喝!”一声咳嗽,牛会长叼着一支点燃的烟,走进男厕所。)
牛会长(叱呵道):哪个道上的靶子,敢碰我牛会长的朋友?!
罗喜(画外音):不好!撞上同门兄长了!戴老板的同门师兄来了!
(字幕:牛会长,是青帮头目,戴雨农的同门兄长.他和俄国犹太人合伙开夜总会.他手下有一帮十六码头的兄弟.)
罗喜(对牛会长,作揖道歉):牛会长,对不起!小子为了交差,不知道斯德林
是牛会长的朋友.真是大水冲着龙王庙,自家人碰着自家了。误会!误会!
罗喜(自打两记耳光,骂道):小子混,怎么冲撞戴老板的兄长呢?!
(几个打手也吓得屁滚尿流.)
几个打手(声音发抖):牛会长,请......请宽恕.
牛会长(向几个打手吐了几个烟圈):求得宽恕,可以!你要有所表示!你们给的东西合适了,今天这事,我就当放个屁!你们给的东西不合适,(提高嗓门)小心戴老板在十六铺码头那批走私货!
罗喜(画外音):他奶奶的,老子本想留一根“黄鱼”。想不到,"偷鸡不
成,失了“两条黄鱼”!今天,算我晦气!改日,老子一定给姓程的脸色瞧瞧,出出老子心中的怨气!,
(罗喜一咬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大黄鱼”.)
牛会长(看见金条,一把抢了过来):滚吧!别让老子再遇见你们!
(罗喜和几个打手一溜烟地离开了.)
牛会长(把一根”大黄鱼”扔给了斯德林):斯德林,你把今天的事给忘了.这个,给你压惊!你,快去看看你夫人。
(斯德林手里拿着”大黄鱼”,走出了男厕所.)
三十三:斯德林夜总会的舞女休息室/内
人物:斯德林.斯德林的夫人
(斯德林已走进演员休息室.)
(女清洁工躺在沙发上.)
斯德林(赶紧走到清洁工阿姨那里,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现在感觉怎么
样?好点了吗?
(女清洁工坐起来,把头上的假发套去掉,一头金色头发披在头上.)
斯德林(抱住眼前金发碧眼,嘴唇上有一颗黑痣的白俄女人):夫人,果真是你!你怎么会当清洁工呢?
斯德林的夫人(哭着抱怨道):亲爱的,自从你和牛老板开了夜总会,当了老板后,我一直担心你爱上收留的海伦娜.我知道,你只要睡一个姑娘,就让她当红舞女。我实在受不了......(闪回)
(闪回1)
三十四:斯德林的卧室/内/白
人物:斯德林.海伦娜
(披着棕红色的头发,已被救醒海伦娜,身上盖一条白色被子,坐在斯德林的床上.)
(斯德林穿着兰色的睡衣,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他手里拿着一支雪茄烟.)
海伦娜(用德文感谢道):先生,不管您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要谢您!您叫我,海伦娜辛格.
(斯德林吸了一口雪茄烟,打量皮肤白皙,棕红色头发的海伦娜.)
斯德林(用俄文说道):姑娘,你很聪明,把护照藏在身上.我知道你叫海伦娜.
你叫我斯德林.我是夜总会的老板.你不要说谢我,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那么美艳的女子太早地去见上帝.你我都是犹太人,侨居上海求生存,都不容易.
海伦娜(眼里含着感激的泪水):谢谢,斯德林的先生.我该怎么报答你?
(斯德林把一支雪茄烟掐灭在沙发旁的烟灰缸里.)
(斯德林站起来,走到海伦娜的床边,拉起白色被子,一手摸着海伦娜的高耸乳房.)
斯德林(和颜悦色):海伦娜,我可以供你吃喝住,还可给你工作.前提,你给我当红舞女,为我赚钱.
海伦娜:斯德林,为了感恩,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我还有个要求.请您帮我打听我蒡斯舅舅.我和他冲散了.
斯德林的手(伸出白色被子,眼睛盯着海伦娜忧郁深邃的眼睛):放心吧,只要你帮我赚钱,我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海伦娜眼里含着泪,(感谢道):谢谢您,斯德林先生.
(海伦娜主动拥抱了斯德林,吻了斯德林......)
(闪回2)
三十五:斯德林的卧室左墙上有一扇窗/内/日
人物:斯德林夫人安娜
(斯德林的卧室,左墙上有另一扇窗.另一扇窗里正是斯德林夫人安娜.)
安娜见后,醋性大发。
安娜(画外音):斯德林,你心里还有我吗?我是你妻子,和你睡了七年的女人!你竟然背着我,金屋藏娇!我恨你!要不是,我在上海的经济来源,完全靠你斯德林开夜总会的收入维持。我恨不能打那女人一记耳光!可是,你告诉我,那牛老板也是好色之徒(无何奈何)哎!我该怎么办?
(闪回2)
三十六:安娜住的屋里/内/日
人物:安娜
(安娜住的屋里有一面镜子.)
安娜(对着镜子):看来,我只有把美丽藏起来,才能暗中监视斯德林!
我只要看见斯德林再和其他女人睡觉,我一定设法阻止!
(闪回完)
三十七:斯德林夜总会的舞女休息室/内
人物:斯德林。安娜
(镜头回到斯德林夜总会的演员休息室)
安娜:所以,我扮成清洁工,暗中监视你.想不到,(越说越伤心,流出梨花泪)碰到一群地痞流氓,把我给侮辱了!
斯德林:夫人,你赶快把今天的事给忘了!这金条,你收好。
(斯德林把金条交给了夫人.安娜把金条紧紧地攥在手里.)
斯德林(画外音):天哪,我把海伦娜留在夜总会,是麻烦!我赶海伦娜出
夜总会,还招来麻烦!这是什么世道!
三十八:斯德林夜总会/外/夜
人物:罗喜。几个打手
(罗喜和几个打手出了斯德林夜总会。)
罗喜(画外音):章老板,消息灵通。姓程的,果真跟沙逊洋行有工作联系。呵呵
!好一张厉害的”虎皮“!
(闪回)
“仙乐斯”舞厅的章老板:罗队长,俗话说得好:做大生意要讨一张“虎皮”!不要说搞情报,更加要有背景。我听说,程律师已经是斯德林夜总会的律师。说不定,有人利用那块“宝地”交换情报!
(闪回完)镜头回到斯德林夜总会外面。
打手甲(提醒):罗队长,我看,斯德林夜总会肯定有问题。共党要搞到重要情报,对外肯定要有个特殊身份做掩护!
罗喜:我们只能怀疑姓程的。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们多派人手监视程律
师的行动,包括斯德林夜总会!一有可疑情况,立刻向我报告。
几个打手:是,队长!
三十九:郊外某街头/外/日
人物:黎为华。小女孩。难民们。男乞丐
(字幕:沙逊洋行信贷部负责人黎为华奉命到上海郊外一家企业去收贷。他走在回城的路上......)
(黎为华头戴皮帽子,穿着棉长袍,走到大街上,看到沿途都是饥寒交迫的难民。)
(许多具被冻饿而死的难民尸体,躺在躺在街头的角落里,真是惨不忍睹。)
(沿途两侧跪着一些女孩子，头插草标，由大人领着在街头出卖。)
他们(口口声声道)：行行好，给些钱吧，先生呀，孩子很听话呀！可怜好心不能叫孩子饿死呀！老爷呀，你把孩子领走，全当是积福行善啊！
黎为华(画外音):这喊呼声使天地为之动容，声声凄厉，令人心碎。难民们处在绝望与孤单无援的状态!他们多么需要救助!
(这时,黎为华的背后,窜出一个三十多岁身穿破棉袄的男乞丐。这乞丐是黄队长。)
(男乞丐趁黎为华不注意,强拽着他的右胳臂,拖到一条人少的弄堂。)
四十人少的弄堂/内/白
人物:扮成乞丐的黄队长。黎为华
扮成乞丐的黄队长,强拽着黎为华的右胳臂,拖到一条人少的弄堂。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互相都斗起来。
黎为华:你,不是要钱嘛,(把身上的几块大洋给扮成乞丐的黄队长)钱,可以全给你!但你为何要打我?
扮成乞丐的黄队长“呵呵”地笑了。
黄队长:黎为华,你果然出手不凡。头戴皮帽子,穿着棉长袍,打斗起来,样子照样很潇洒!真不愧是参加过国际纵队的!
黎为华(警惕地):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底细?
(黎为华立马转身,用手的肘部对着扮成乞丐的黄队长,作出进攻状。)
扮成乞丐的黄队长(小声说明):黎为华同志,我是游击队队长黄强。上级命令,要你尽快搞些急救药。游击队队员伤亡还是很严重.
黎为华(又警惕地问道):我的行踪,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黄队长:我们有自己的内线。黎为华同志,你只要不做亏心事,不怕别人查你!
黎为华(转过身子,双眼正视黄强以后):黄队长,您辛苦了!
黄队长:还好!谢谢你让我们受伤的重病号住进流动医院的病房,还有你让漂亮的护士送来珍贵的急救药。
黎为华:不用谢!我会尽快完成任务的。
黄队长:到时,我会派人来接应你。
四十一斯德林夜总会的演出舞台/内/夜
人物:舞女们。黎为华。牛会长
(演出舞台上,三位白俄舞女各穿着一件蝴蝶彩衣。)
(三位白俄舞女前后转动腰肢,给一种美仑美幻的感觉。)
(舞台下,许多观众都看呆了。)
(有的拍手叫“好”!有的往舞台扔鲜花。)
(牛会长坐在老包厢内,叼着烟,看演出。)
(牛会长(自言自语):舞台上三个白俄娘们身上的魅力都不及海伦娜.)(闪回)
(闪回1)
四十二.在夜总会的练功房/内
人物:海伦娜.斯德林
(练功房,四周都是镜子,周围都是供压嘴用的栏杆.)
(海伦娜穿着黑色紧身的练功服在栏杆压腿.)
(海伦娜从镜子里看见斯德林手里拿着一件半透明的舞裙,已来到身后.)
(海伦娜赶紧把腿放下,转过身,面对斯德林.)
海伦娜:斯德林老板,您让我吓一跳!
斯德林:海伦娜,这是新到的舞裙,你试试!
海伦娜(吃惊地):在这里?
斯德林:练功房就我们俩.再说,我看过你身子,有什么害臊的?(看了一下海伦娜的尴尬的表情)你是不是,嫌身上的汗水沾在新舞裙上.没关系,我帮你披上!
(斯德林把一件半透明的舞裙披在海伦娜身上,还亲吻了海伦娜的脸和嘴唇.)
(海伦娜不好推脱,任斯德林摆布.)
(闪回2)
四十三.在夜总会的练功房/外
人物:安娜.牛会长
(夜总会的练功房有一扇虚掩的窗.)
(窗外是扮成女清洁工的斯德林夫人安娜透过虚掩的窗,看见斯德林和海伦娜在练功房亲热的情景.)
(安娜随后在上捡起一块小石子,向练功房扔去.)
(恰好,牛会长经过练功房,看见女清洁工不扫地,在向里扔石头.)
牛会长(喝道):嘿!你这清洁工,扫你地,管他人闲事干吗?
安娜转过身(画外音):哎呀!我无法隐瞒自己的身份.
安娜(自动拉下自己的假发,用结巴的中文说道):牛.....老板,里面的男人......是我丈夫......他是这里的......老板
(牛会长看见披着一头金发,眼神里带着忧郁哀伤的安娜.)
牛会长:这么说,你是斯德林夫人!
安娜(点头):我叫安娜.我丈夫喜欢别的女人了.
(安娜低下头,一头金发垂了下来.)
安娜(画外音):但愿,牛会长别把我看上.
牛会长(似信非信):那你指给我看,你丈夫看上哪个女人?
(安娜推开窗,牛会长和安娜忽然看见斯德林把一件新舞裙披在海伦娜身上,还狂吻着海伦娜脸和脖子,处于无人状态.)
牛会长(问道):那女人,她叫什么名字?
安娜:我听说她叫海伦娜辛格,是斯德林救下的女人.
牛会长:救下的女人?(思索片刻)啊,犹太女人!好,我帮你赶走海伦娜,让斯德林回到你身边.
安娜:谢谢!
(安娜重新戴上假发套.)
(闪回完)
四十四斯德林夜总会的演出舞台/内/夜
(镜头回到牛会长坐在老包厢内,舞台上音乐声响起.)
牛会长(自言自语):本来老子借海伦娜演出成功,请她吃夜宵时,把她睡了.这是第一方案;海伦娜肯定反对,让嫉妒性强的安娜送上放有安眠药的牛奶.海伦娜肯定睡得象死猪.老子好好摸摸海伦娜的身子,过一把外国女人的瘾.这是第二方案;想不到,安娜送上放有安眠药的牛奶给海伦娜喝,海伦娜中计睡过去.结果,被安娜连夜赶出夜总会.
也许,女人的嫉妒心超过男人的好色之心.算老子没有福气拥有海伦娜.
(舞台上音乐声响起......)
四十五教堂内的忏悔室/内/白
人物:董神父.黎为华
(字幕:1938年春节的上午)
(神职人员董神父戴着小黑帽,穿着黑色神职人员的衣袍,已和身穿灰褐色的大衣,脖子上戴条绛红色的羊毛围巾的黎为华,坐在忏悔室.)
董神父(向空中划着十字,把手放在圣经上):孩子,你有什么向上帝忏悔的?
黎为华(虔诚把手放在《圣经》上):上帝呀,我没能在战火发生之前,及时为洋行收回贷款.现在,洋行的贷款收不回来.郊外的工厂毁了,好多人流离失所.
董神父:孩子,这不能怪你.这是可恶的战争造成的!上帝也不愿看到他的子民受难!
(董神父向空中划着十字)
黎为华:神父,我最近收留一个外国难民,现安置在做修女的妹妹那里.我想按照扶轮社组织的规定,为那外国难民,安排工作.这是她的材料。
黎为华从衣服里取出一份用德文和俄文写的信和护照递给了董神父。
董神父(接过后,看了一会儿):哟,是奥地利籍的犹太人!又是德文和俄文写的信。这样,你就安排那外国姑娘当俄国商人的家庭教师吧!我刚好听说,那家俄国商人的老母亲需要人伺候.原来的那位家庭教师年纪大了。这是俄国商人家的联系地址。
黎为华(高兴地接过俄国商人的家庭地址):谢谢,神父!要是,能多安排中国难民工作就好了。
董神父:说到难民,今天正好是春节。孩子,你马上到难民营地,和他们联欢吧!你算代表扶轮社组织吧。
黎为华:我这就去!
董神父:这批难民就安排在叫教堂后面的院子里。院子里联着厨房......听说,这批难民是一批知识分子,大学里的教师和中小学学生.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了.
黎为华离开了忏悔室.
四十六.教堂院子临时搭建的难民营地/内/外
人物:黎为华.大学国文老师.学生甲、乙、丙、丁.厨师
(字幕:上海扶轮社积极开展公益活动，其活动主要集中在儿童资助、难民救护、医疗救助三个方面。难民救护是上海扶轮社后期开展的主要活动。次年，扶轮社又为战争救济捐款2100美元。1937年，上海扶轮社成立了“扶轮难民救济基金”，启动资金5万美元，其中社员自行捐款1万美元，海外扶轮社捐款4万美元。基金用于救助难民，建立露营地、为难民提供食物和住宿，此外还将捐款分发给其他城市的医院和救济组织。)
(教堂后面的院子里有一个临时腾出几间屋子.房子旁边就是厨房.)
(黎为华走进了一间房间.房子里住着几位大学国文老师,还有五六位学生.)
(一位穿青色长衫的大学国文老师,还有五六位学生坐在各自睡的铺位上..)
黎为华(大跨步走进来,高声):各位师生,今天是中国传统节日,春节.我是黎为华,代表上海扶轮社组织,向你们师生表示节日的慰问,并和你们联谊!
学生甲:学校的校舍都给炸了,许多人都无家可归了.我们靠接济过日子,还搞什么联谊?
大学国文老师:话,不能这样说!我们的家和学校虽然受到战争破坏,但是我们的精神不能失去斗志,要饱满!这场非正义的战争,早晚要结束的!
黎为华:这位老师,说得对!越是艰难时刻,更要有斗志,有信心.这样我,我们来成语接龙游戏.看谁接龙越多,谁先喝”珍珠翡翠汤”和”金玉满堂粥”!
大学国文老师:同学们,这两样东西,可是当年朱元璋吃过东西!我们和皇帝同等待遇!
学生乙:苦中作乐!有啥好乐!?
学生丁:我知道,你是"无肉不欢”!现在是抗战时期,你就克服点!别讲究了!
黎为华:那好,游戏开始了.要是谁说错了,罚他演一个节目!
大学国文老师:那我先开始.大家把各自的生肖报上来.就从我开始!
学生乙先举手说:报告教授,我属猪,好吃懒做的猪。猪八戒是我主爷爷。
学生丁嘲笑道:怪不得田升打呼噜声像是猪在叫!
学生丙做个怪脸,回敬道:去你的!你才是母猪呢!
(学生们笑出声。)
大学国文老师:不许笑!大家继续!
学生丙:我属兔,兔子尾巴长不了的兔。
学生甲:我属蛇,美女蛇的蛇。
学生丙:我属羊,山羊喝水的羊。(学声羊叫)“咩咩”!
学生丙”呵呵“笑出声。
大学国文老师:我属狗,狼心狗肺的狗。(学声狗叫)“汪汪”!
学生甲:教授,您为何不属鹤!鹤可以管着蛇!而且,有关”鹤“的成语很多:鹤发童颜、榄花笼鹤、猿啼鹤怨、别鹤离鸾等。
学生甲:什么别鹤离鸾?你难道说,我们的教授是离散夫妻?
去去去!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是说不出正经话!
黎为华(赞道):这位同学表达能力真好!我就是要你们说出属于自己生肖的成语
和歇后语。
学生丁:我属虎,是一只刚出生的”笑面虎“。
学生丙(反讽道):NO!绝对是只母老虎,雌老虎!(双手作出虎爪状,学着老虎吼叫)“啊呜!”
学生丁(气得骂道):你别把玩笑开过头!
黎为华(打圆场):好了!游戏,就是游戏!大家别当真!
大学国文老师:黎先生,您没有介绍过自己的生肖!
黎为华(有意编个生肖):我属龙!
我说“龙”的成语:生龙活虎、龙吟虎啸、龙潭虎穴、龙跃凤鸣、龙马精神。今天是春节,大家要高兴点,精神点!
大家皆口赞道:好!
学生丙:我属羊。顺手牵羊、三羊开泰、羊质池鱼、羊质虎皮。
学生甲:你长得虎头虎脑,为何属羊?属牛,不是很好!蜗行牛步、吴牛
喘月、牛毛鳞角、九牛二虎、牛头马面、牛溲马勃!
学生丁(举起左拳头示威):什么牛溲马勃?你说,我是不中用!究竟是谁不中用!招我打!
学生甲:我看你,真是羊的生肖,牛魔王的性格!
学生丁:我是牛魔王?你田升,才是!
大国文老师劝道:好了,别吵了!
学生丁:我属虎。画虎类犬、龙腾虎跃、虎落平阳、拒虎进狼、为虎作伥
虎头蛇尾。谁属蛇?请接下去!
大学国文老师:蛇欲吞象、惊蛇入草、拨草寻蛇、养虺成蛇、涸泽之蛇,灵蛇之珠,蛇杯弓影,蛇蟠蚓结,斩蛇逐鹿!
学生乙(用上海话赞道):教授,结棍!一口气讲了九条关于蛇的成语。
黎为华(自谦道):关于”蛇“的成语,我只知道:画蛇添足、打草惊蛇、蛇蝎之心,这些都是常用成语。教授,好样的!说了这么多,我从来没听到成语。
大学国文老师(自谦道):我只比普通人多看些书。其实,关于”蛇“的成语,还有很多呀!如笔走龙蛇、春蚓秋蛇、斗折蛇行、龙蛇飞动、三蛇七鼠、虚与委蛇、蛇螫断腕、贪蛇忘尾。当然,蛇字与其他生肖结合,还产生“封豕长蛇”这成语就是比喻凶暴恶毒的大坏蛋。豕,就是猪的意思。
学生丙:我属兔,关于“兔”字的成语:狡兔三窟、动如脱兔、兔起凫举、目兔顾犬、兔犬俱敝!
学生丁:好个“兔犬俱救”!是不是当老婆和娘亲落水了,两者到要救!
学生甲:你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
学生乙:兔犬俱敝,就是比喻两败俱伤,第三者获利!
黎为华:好了,按照游戏规则,谁说错了,罚谁表演节目.
学生丁:好,我来表演节目.“国破山河在......”
(这时,厨师已走进房间.厨师端着六碗热腾腾的”珍珠翡翠汤”和”金鱼满堂粥”来了!)
黎为华:开饭了!来,大家快趁热吃”珍珠翡翠汤”(绿菜皮和”面疙瘩”)和”金鱼满堂粥”(土豆泥和小米粥)!最后,我祝各位师生,春节快乐!咱,去也!
(黎为华出了屋子,不见踪影.)
学生甲(手端着热气腾腾的”金鱼满堂粥”):我看那黎先生不属龙,属猴!
田升眉开眼笑(带着京调):黎先生,他是齐天大圣,一个"筋斗云"能飞十万八千里!
(大家”哈哈”地笑,有的把手里的粥差点给撒了.)
四十四.修女的休息室/内/白
人物:修女.海伦娜.黎为华
(海伦娜和修女已坐在房里的写字台上,喝着各自绿菜皮和”面疙瘩”汤,还有土豆泥和小米粥.)
(画外音),修女听着”咚咚咚“敲门声.
修女(放下手里的勺子):来了!这时候会是谁?
(修女起身,走到门前,打来了门.)
修女:哥,是你!快进来!外面冷,快进来!
黎为华(走进屋子,感觉很热):小妹,你屋子好温暖.
修女:哥,你吃过饭吗?
黎为华(把几样东西交给小妹):小妹,我马上要走!告诉你,我带来了好消息.
修女:哥,什么好消息?
黎为华:你让海伦娜吃完中饭,带着护照和有董神父签名的介绍信,上俄国商人家就行了。你可拿好了,这是地址!
(黎为华离开了修女的休息室。)
(修女笑容满面地跑到海伦娜跟前,把三样东西交到她。)
修女(用英文说道):Today is the Spring Festival!Today is your lucky day!Helena,you will get the job!(今天是春节,今天也是你的幸运日。海伦娜,你将有工作了!)
(海伦娜激动地站起来,欢天喜地拥抱修女欢跳起来。)
(海伦娜脸上高兴,用感谢的目光,接受来之不易的好消息。)
海伦娜(用中文和英文说道):谢谢!Thank you so much!You are my good sister!
(感谢你们!你是我的好姐妹!)
四十五:饺子馆门口/外/白
人物:黎为华
(街面上,有一家东北人开的饺子馆。)
(饺子馆门前挂了一张牌子:春节期间,营业半天。)
(黎为华已走到饺子馆门口。他看了招牌后,走了进去。)
(过了十五分钟,黎为华从里面走了出来。)
(画外音)馆内的小二:客官,请走好!
四十六:海棠剧社/内/白
人物:黎为华。程纪梅。众位票友。琴师
(字幕:海棠剧社是程纪梅律师为广交社会各界名流，给京剧票友和评弹票友一个社交的场地。平时，黎为华和程纪梅只要有空，就到海棠剧社，会会票友，有时也粉墨登场。)
(上海大世界附近有一家海棠剧社。)
(春节这天，海棠剧社正好请来一位唱评弹的票友。)
(在海棠剧社30平米的舞台上，评弹票友在唱张调的“颠倒古人”的“大热昏”曲调。)
(弹琵琶的琴师在伴奏，那个唱张调的票友在演唱。)
“曾记得张飞跳粉墙，玉堂春起解到白虎堂。
红面孔关公挑滑车，天女散花白素珍。
大闹天宫杨乃武，景阳岗打虎唐明皇。
杨贵妃嫁拨武大郎，包龙图打闹盘丝洞。
铁拐李三点秋香，倒说莺莺想呀，想周仓！”
(舞台下,老听客忍不住“噗嗤”一笑，笑得扭过脸去，有的笑得差点从红木方椅子上跌倒地上，有的抿嘴儿笑，有点笑得肚子痛，蹲在地上还在笑。)
(女听客笑得如同花枝乱颤，伏在红木桌上气也喘不过来。男女老听客一个个笑的不说话。)
(舞台下,老听客中唯有社主程纪梅脸上表现得很镇定。他眼神中还时刻关注海棠剧社进进出出的客人。)
(这时，程纪梅看到黎为华大踏步走进了海棠剧社。程纪梅见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老听客中装着听戏。)
(舞台上,那个唱张调的“颠倒古人大热昏”的评弹票友继续唱道：“诸葛亮手托千斤闸，磨坊产子杜十娘！”)
在台下,社主程纪梅(画外音:)今日是春节联谊,那就做足“诸葛亮”的戏！
(台上,那个唱张调的“颠倒古人”的票友下台。
程纪梅(从位置上站起来，从容地)：“在坐老听客，我借刚才那个唱张调票友的’东风’，我来唱清唱一出今日压轴戏。那就是《空城计》选段！”
(全场的老听客们都说“好！好！”他们都在拍手叫好！)
(这时,黎为华从听客堆站起来,走到程纪梅面跟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程纪梅:在坐老听客,我向大家介绍,站在旁边那位是沙逊洋行高级信贷部负责人
信贷部负责人黎为华。我和他做五分钟准备后,共同清唱《空城计》选段!
(全场的老听客们都说“好！好！”他们都在拍手叫好！)
(舞台上的琴师们，拉起京胡，敲起锣。)
(他们演奏起京剧的曲牌《夜深沉》片段。)
(曲牌演奏完毕,全场的老听客们拍手叫道:欢迎社主表演《空城计》选段》)
(五分钟以后,黎为华象变戏法似的,手中拿出了一个纸作的”募捐箱“放在红木椅子上)
黎为华(先唱一句):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人马乱纷纷。
程纪梅(跟着一句):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黎为华(先唱一句):我也曾命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你带兵正往西行。
程纪梅(跟着一句):一来是马谡无谋少才能，二来是将帅不和就失街亭。
黎为华(先唱一句):你连得三城多侥幸，贪而无厌你又夺我西城。
程纪梅(跟着一句):我诸葛在敌楼把驾等，等候了司马你到此咱们谈呐、谈、谈谈心。
黎为华和程纪梅(共同唱道):左右琴童人两个，我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
(全场的老听客们都说“好！好！”他们都在拍手叫好！)
黎为华(站在老听客堆里,大声说道):各位听客,全国正掀起抗日浪潮。前方战士正在流血牺牲,难民正流离失所。他们需要帮助。我们大家有钱,有力!为他们献一份爱心帮助!)
(黎为华带头,把身上的五块大洋扔进了募捐箱。)
(画外音)募捐箱发出“玎玲堂浪”声音。
(程纪梅也向”募捐箱“扔进了五块大洋。)
黎为华:大家放心,这次募捐活动的每一分钱,都用在该用的地方去,决不会有人贪污!
本次募捐活动的监督单位就是上海大同律师事务所。
(这时,在场听客有的捐出项链,有的捐出金笔,有的拿出一块大洋都放进了募捐箱。)
黎为华(拿起沉甸甸的募捐箱):谢谢!我代表前方战士,代表众多难民,代表扶轮社,谢谢在坐各位。今年的春节过得才有意义!
程纪梅:为华老弟收好了!这是大家主动捐助的!这是一份中国人的心意!
四十七仙乐斯舞厅/内/夜
人物:曼丽。罗喜。娜娜
(字幕:上海沦陷,高档夜总会和舞厅成为猎艳之地,寻欢之窟。)
(仙乐斯舞厅的屋顶张以锦幔。四壁装饰以锦幔，四壁饰以花纸，地板光亮鉴人，极富丽堂皇。)
(跳舞场的地板是弹簧地板。舞女围坐在跳舞场周边，等待着舞客的邀请或攀谈。其余桌位，客人可以随意落座。每桌上都有编号，桌面玻璃下则放有菜单酒单等，桌面则置有鲜花、火柴、烟缸等。)
(菲律宾人组成“纳乐孙”乐队，凑起美国三十年代歌曲《木偶的心》和《莫奔跑》爵士旋律。舞池里有红男绿女翩翩舞姿。)
(一位身材魁梧的男舞客留着小分头，穿着笔挺的西装，裤缝熨线烫得笔挺，一付“老克勒”卖相，兴冲冲地来到舞厅。这是当年春节罗喜的打扮。)
(罗喜把大堆舞票交到娜娜手里。)
(罗喜搂抱着身材高挑，身穿碧绿色旗袍的舞女娜娜，跳了布鲁斯，华尔兹等数只舞曲。整个舞场就象被罗席包了似的。)
(坐在沙发上的舞女曼丽见了,脸上醋意大发。)
曼丽(画外音)：我倒要摸摸娜娜陪的客人的底，他究竟是什么来路？
(舞女曼丽，下了跳舞池，要与舞女娜娜争舞客。)
(跳舞池里，红男绿女正跳着三步华尔兹。)
(舞女娜娜陪着眼前舞客跳着，说着悄悄话。)
娜娜(把头紧挨着舞客肩上):喜哥,你让我惊喜!自我当舞女后，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
罗喜(开心地搂着舞女白露的细腰)：娜娜，我……我为你，在赌场……发了一笔横财。有了这笔钱，我足可以娶你做老婆！
罗喜(笑呵呵地，兴奋地上下抚摸娜娜的腰，吻着香露露性感的红唇):喜哥，现在要看你旗袍里那对悠悠抖动的乳房!
舞女娜娜(有意装听不懂,轻声问道)：喜哥，你到底发了什么横财？你要和我开房，可要花很多钱！
罗喜(把嘴贴到舞女白露嘴边)：娜娜，你脱光了,我才告诉你!
红舞女曼丽(抢上去，对舞女娜娜)：娜娜，让你的客人陪我跳一曲。”
(她抢着陪罗喜跳起布鲁斯。)
(罗喜闻着舞女曼丽身上散发的香水味，看到丰乳肥臀的舞女曼丽。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摩挲着舞女曼丽背部的曲线。)
罗喜：曼丽，你能陪我跳舞，我太荣幸！今晚，你和娜娜，我都包了！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钱了！
(然后，他“哈哈”地大笑起来。)
舞女曼丽(反问道)：喜哥，你包得起我吗？你要包我，没有法币四百元，休想！
罗喜“呵呵“笑道，(用上海话)：“阿拉有点是铜钱！
(舞女曼丽亲眼看到罗喜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千美金现金。)
罗喜(搂着舞女曼丽的脖子，来到舞女娜娜面前，当着舞女娜娜)：娜娜，你太苗条了!我更喜欢丰满的曼丽,我今晚就包她！走,曼丽,这钱，我到隔壁给你！
舞女娜娜(失望地):喜哥,你这个喜新厌旧的家伙!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舞女娜娜一跺脚,嘴一撅,离开了舞池。)
四十八旅馆208房间/内/外/夜
人物:罗喜。曼丽。客房登记员
(仙乐斯舞厅隔壁是一家共客人开房用的旅馆。)
(罗喜用一条“小黄鱼“向客房登记员支付了开房费用。)
客房登记员(照顾得特别热情周道):罗先生,我帮你选208房间。208房间,是特大包房。
罗喜(搂着舞女曼丽的脖子):谢谢!需要时,咱叫你!
(杂役人员送上两瓶香槟酒和三只酒杯进了208房间,随后离开了。)
208房间剩下罗喜和曼丽两人。
208房间里一张高背沙发、一张六尺大床。大床旁边一张方台子。方台子上有一脸盆水。
舞女曼丽(用力拨开罗喜的手):喜哥,咱们比赛喝酒。谁酒量少,就罚谁脱衣服。
曼丽(画外音):喜哥,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罗喜(画外音):你这娘门,想把老子灌醉了,拿钱就溜。没门!老子要你的好看!
罗喜(嬉皮笑脸):曼丽,今天是春节。哥每到晚上,很孤独。咱们快快上床吧!
(罗喜扑向曼丽身上,被曼丽一闪,扑个空。)
罗喜:小妖精,你在玩我!好,今天是春节,都在放假.我不怪你!
(罗喜又扑向曼丽,把曼丽逼到墙角):宝贝,来吧!
曼丽(故意装着玩不过罗喜样子):喜哥,你可不可告诉我,哪家赌场让你发财?
(曼丽的另一手欲伸进罗喜的西服里摸钱。)
罗喜(双手搂着曼丽的脸蛋，色迷迷)：丽丽，我要看看你，亲亲你的‘奶脯肉’！你才可得到一千美金。
曼丽(双手用力一推罗喜):你休想碰我!
(罗喜倒退了到方台子前。)
罗喜骂道:臭娘门,好大力气!老子非睡你不可!
(罗喜第三次扑上去.说是迟，那时快。曼丽从身上某部位拔出一把匕首飞
顶着奎哥的喉头，动起武来。)
曼丽(骂道):姓罗的,想想你是什么人?整天想着女人,你还是个行动队长吗?!
罗喜(看到了匕首,问道):曼丽,你是什么人?
曼丽:一条船上的人!
曼丽(收起匕首,骂道):姓罗的,你拿了别人的钱,就要卖力干活!
罗喜(慌忙站直身,好象想起什么来):我是行动队长罗喜。刚才,冒犯您了!
曼丽:罗喜,记住凡是与汪主席对抗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去,给我跟踪姓程的,还有姓黎的,一有可疑情况,格杀勿论!这是行动的宗旨。
罗喜:是!
曼丽:这家旅馆都有我们的人。你和我见面,那些人都当没看见。好了,你给我滚吧!
罗喜:是!
(罗喜走出208房间,搭上了门。)
四十九:旅馆/外/夜
人物:罗喜。几个打手
(天空中下起了小雪。地面上都有雪印。)
(罗喜已走出了旅馆。)
罗喜(画外音):想不到,曼丽是汪主席的人。她给我看了匕首,没看见她的证件,别是被她骗了!不对,我要回去!
(罗喜见外面在下雪,转身想回旅馆避雪。)
(忽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罗喜躲闪不及,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阿欠!阿欠!”罗喜连打好几个喷嚏,发起抖。)
这时,几个打手正经过罗喜身边。)
打手甲:这不是罗队长。
罗喜:你......你们送我回......家!冻死我了!
(几个打手抬起罗喜就走!)
五十:旅馆二楼的房间/外/夜
人物:曼丽
(曼丽站在二楼窗台内,拿着空脸盆,看着几个打手抬起罗喜的样子。)
(曼丽(画外音):罗喜,冷水让你清醒清醒!)
五十一:马戏场。内。
人物:程纪梅。沈素美。鱼老太太。小孙子
(字幕:数日后,程纪梅动用社会关系和反诉的手段，很快帮助鱼老
太太追讨回被蓝衣社扣下的所谓“日伪政府名下的资产”。
(鱼老太太为酬谢程纪梅，于1938年3月2日下午3点邀请程纪梅和夫人到马戏场去看一场精彩的外国马戏表演。)
(程律师和其夫人，鱼老太太和小孙子坐在头等观众席的前第二排。)
(乐队奏起欢快的乐曲，马戏场上进来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骑着
一辆自行车登场献艺。空中绷着一条绳索，这个女子坐着自行车竟在
绳上飞一般来来往往的行走，一辆自行车好像贴在身上一般，满场
的人都在拍手)。
(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女骑着一匹黄马出来。她身上只穿一身
肉色紧身衣裤骑在光背马上，四周绕着马戏场乱跑。)
(马上的少女在马上或立或坐，或睡或跳，颠颠倒倒做出许多身段，只听得四周一片拍手的声音。)
(不久,骑马的金发碧眼少女出了场子。)
(接着,场上的工作人员从场子里推出了一个虎笼来，就在场上用
铁四周围住。)
(个外国人开了笼门，把老虎放出笼来，两个外国人
和老虎玩耍,时而把头放在虎的唇边，时而又把手伸进虎口内)
(在场的人看得都捏一把冷汗。)
沈素美:纪哥,我感到心脏都快跳到喉咙口了,真有点不舒服!我们,早点回家吧!
程律师:素美,这要看鱼老太太的意思......
鱼老太太(似乎也有同感):程律师,我看训虎节目,也会头晕目眩。我的心脏也受不了!(无奈)哎,要不是,我小孙子爱看......既然,程夫人,要回去,我们就回去吧!
(程律师和夫人、鱼老太太带着小孙子从马戏场里走了出去。)
五十二:马戏场/外/白
人物:程纪梅、沈素美、鱼老太太。小孙子
(程律师和其夫人、鱼老太太带着小孙子上了各自的车。)
(他们的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车。)
五十三:一家德大饭店/外/白
人物:程纪梅、沈素美、鱼老太太。小孙子
(鱼老太太的车和程纪梅的车开到门口，停了下来。)
(鱼老太太下车后，邀请程纪梅和其夫人到德大饭店吃中饭。)
鱼老太太(热情地):程律师,我听说,这家饭店又推出新菜。我们进去尝尝!
程纪梅:好!我和夫人接受您的盛情邀请。
(程纪梅和沈素美,还有鱼老太太和小孙子,一同走进了德大饭店。)
五十四:罗喜的车/内/
人物:罗喜、打手甲、打手乙、司机
(罗喜的车里已坐着司机、打手甲、乙。)
罗喜(对打手甲):现趁姓程去吃饭,车里只有司机。你们想法拖住司机,然后(做了抓捕的动作)。
打手甲、乙(异口同声):是!
(随后,打手甲、乙下了车。)
五十五:程纪梅的车/外/白
人物:程纪梅的司机。打手甲。打手乙
(程纪梅的司机坐在车里,东张西望。)
打手甲(靠近程纪梅的司机):师傅,借个火?
程纪梅的司机:对不起,我不抽烟。
打手甲:师傅,我车坏了。麻烦您,帮我看一下(看程纪梅的司机的表情)就一会儿时间。
打手甲:就一会儿时间!
(程纪梅的司机犹豫后,开了车门,下了车。)
(忽然,打手乙从程纪梅的司机背后,一拳把他打昏,塞进了行李箱。)
五十六:一家德大饭店/外/白
人物:程纪梅、沈素美、鱼老太太。小孙子
(过了二十分钟,程纪梅夫妇,还有鱼老太太和小孙子走出了德大饭店，各自分了手。)
(程律师和其夫人上了自己的车。)
五十七:程律师的车/内
人物:程纪梅和其夫人。罗喜.穿黑衣的警察.
(程纪梅和其夫人已坐进了自己的车。)
(头戴圆帽子的司机已坐在车里。)
程律师:老周,回程府吧。
(司机突然拿下头上的圆帽子,用双枪对着程律师和其夫人。)
(程夫人吓得倒在程律师怀里。)
程律师(高声斥责道):罗队长,你要干什么?你怎么上了我的车?
罗队长:咱蓝衣社没有不知道的事,没有干不了的事!你的司机,早被我
的兄弟控制起来,塞进了车后座的行李箱!现在,我只想问你几个问
题。听说,你和沙逊洋行的黎为华,还有斯德林夜总会,来往密切。
程律师:这是我的工作.罗队长,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罗队长(粗哑的嗓音):还是那句话,咱蓝衣社没有不知道的事,没有干不
了的事!只要程律师当了蓝衣社的法律顾问,你就是白道黑道通吃,就成
了上海滩的风云人物!你会知道更多底细。
程律师:罗队长,我不是对你说过,我不擅长做人事官司,那不是我的专长。
罗队长:程律师,既然拒绝了戴老板的聘请,何不到汪主席那里做法律顾问?反正,那里的官员都是留日的。您又是从日本留学回来,大家共事不是更好嘛?!
程律师(反问道):罗队长,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提汪主席?
罗队长:我不管你选戴老板还是汪主席,反正你要选一个做他们的法律顾问,我好交差呀!
程律师(心知肚明):我算明白了,你罗队长还要我当法律顾问。那你的方
式,也要客气点,不能枪对着我和夫人!
程律师(画外音):看来罗队长的身份很不寻常!
罗队长(双枪对着程律师和其夫人,用猥亵口吻):如果程律师既不愿做戴老板的法律顾问,又不想到汪主席的工作,老子的枪就瞄准你女人的奶子!看看是金奶子,还是狗奶子!
程律师(勃然大怒):放肆!你这臭流氓!无赖!
罗队长(拿着双枪):我手枪里有三颗子弹。只要,你不答应我要求,你夫
人就被开膛了!我说,一,二......
沈素美:纪哥,我就是被那人打死,你别答应他!
程律师(却对罗队长,语气缓和道):罗队长,我可以答应你.
罗队长放下手枪:好,痛快!
程律师(缓和的口气):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得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准备好
材料和合同,给戴老板签字呀!你,把枪拿开,别对着我和我夫人!
罗队长(放下手枪,心里弄不明白):请你程律师去见戴老板,怎么这么麻烦?!
程律师:这是法律手续,一定要办!你就告诉戴老板,我三天后,亲自上门会
见戴老板.
罗队长:程律师,那就说定了!请您和夫人下车!
(程律师和夫人听罗喜的话,下了车.)
(罗喜叫了一辆人力车给程律师.)
罗喜:程律师,我三天后,派专车接你!你们快上人力车.
(程律师和夫人上了人力车,就走了.)
(罗喜朝车上的油箱位置开了几枪,赶快走了.)
(画外音)“崩"一声巨响,程律师的车顿时爆炸了.
(一群穿黑衣的警察吹着口哨,佯装着维持市场次序.)
五十八:在人力车上/外/白
人物:程纪梅.沈素美.人力车的车夫
(人力车的车夫拉着程律师和夫人,跑在大街上.)
(画外音)“崩"一声巨响。
程纪梅:天呀!我们要是不从车里出来,就被罗喜送上天!
沈素美(担心道):纪哥,我们该怎么办?
程纪梅:我们回家,再说.
五十九:在程府/外/白
人物:程律师.沈素美。人力车的车夫
(人力车的车夫把车拉到程府,停下来了。)
(戈登路附近有户三层楼的人家。)
(三层楼的房子外有一扇大铁门。)
(程律师和夫人沈素美下了车,付了钱。人力车的车夫走了。)
(程律师和夫人站在程府外面。)
程律师:夫人,你赶快带儿子去我苏州老家。这里,太危险!
夫人:纪哥,那你呢?
程律师:我对戴老板还有用!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我今天要不是用了权
宜之计,答应罗队长的要求,别说三天时间,争取不到,连命都完了!夫人,
你和儿子先回苏州老家。走吧!我会来看你和孩子的。你回家吧!
(程律师挥了挥手,看着夫人走进了程府。)
(程律师拦了一辆黄包车,离开了程府。)
六十:在教堂里/内/白
人物:董神父。黎为华。程纪梅
(黎为华手里拿着沉甸甸的募捐箱和董神父已站在教堂里一个角落说话。)
黎为华:董神父,这是上次在海棠剧社法律界的票友自愿捐款给前方抗战战士。所有的募捐款都在箱子里,请您收好。
董神父:非常感谢可爱的子民!
(正在这时,程纪梅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教堂)。
(董神父接过募捐箱后,看一眼程纪梅,就离开了。)
黎为华迎上去,(小声问道):纪梅兄,你怎么找到这据点?你后门有尾巴吗?
程纪梅(小声说道):为华老弟,我和夫人被蓝衣社的罗喜盯上了。他用枪恐吓我和夫人,还烧了我的车!这简直是示威!而且罗喜的身份很可疑。我估计,他两头拿钱,即是戴老板手下的行动队长,又为汪主席办事。他还要我到汪主席做事。
黎为华:纪梅兄,您是如何回答他?
程纪梅:我答应他三天时间后,见戴老板。但我感到情况紧急,才来这里找你。
黎为华(小声说道):既然罗喜逼你做法律顾问,你不去。
不如你到我那里避一避。我还有事,求你呢。
程纪梅(小声说道):为华老弟,我真怕被罗喜的人抓去,遭到严刑拷打。
那姓罗的小子,已使出下三烂手段,我和夫人算领教了。
黎为华(小声说道):您的心情,我能理解。(稍作停顿,转话题)告诉您一个
好消息,我最近救了一名犹太姑娘。我按扶轮社组织的规定,帮她安排在俄国商人易万诺斯基的家里,让她当家庭教师。
程纪梅(小声说道):我听说,犹太难民客居在上海,可以得到JDC国际联合
会救助。对了,犹太难民集中在虹口区。他们受到日本人的监管。
黎为华(小声说道):纪梅兄,我救的犹太姑娘名叫海伦娜。她舅舅.......
程纪梅(小声说道):海伦娜?我亲眼见过她在夜总会有出彩的表演。
为华老弟,你怎么会这么幸运遇见她,并救了她呢?
黎为华(小声说道):说来话长.反正,我答应海伦娜不送她去虹口区犹太难
民集中地.因为她舅舅死于”Shanghai fever(上海高烧)”.她在这世上已无举目亲。这真让人同情!
程纪梅(小声说道):美女,总值得人可怜同情!
黎为华(小声说道):这样,我带纪梅兄到俄国商人易万诺斯基那里,暂
住几天,再想对策.我让您认识一下那位美丽迷人的海伦娜。反正,那位俄国商
人,听说家里有很多间房子.
程纪梅(小声说道):我到俄国商人家住几天,那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黎为华:我们去了以后,可以商量对策.我还想当面请教您几个问题呢.
走吧,程律师,我们立刻动身.
六十一:俄国商人所住的弄堂里/外/白
人物:黎为华.程纪梅.海伦娜.上海小商贩。一个穷孩子
(法租界霞飞路地段,有个号称白俄侨民的“小莫斯科”。)
(霞飞路某弄堂的一座三楼小洋房。)
(一个上海小商贩推着一板车的蔬菜、鱼、蛋、苹果走进了霞飞路某弄堂内。)
(上海小商贩来到俄国商人易万诺斯基所住的小洋楼底下。)
上海小商贩(用清亮的嗓音叫道):海伦娜!海伦娜!
(这时,从三楼的窗户里放下牵着绳子的菜篮子。)
(牵着绳子的菜篮子从三楼已放到底楼。)
(上海小商贩接住菜篮子,把菜篮子里钱拿出来。)
(三楼的窗户里探出身穿黑色洋绒杉,红光满面的海伦娜声影。)
上海小商贩(挥挥手用德文说道):海伦娜,今天有新鲜的青菜、胡萝卜,还
有苹果、大黄鱼。
海伦娜(用德文说道):你就每样都来一点,只要菜篮子里的钱,够用,够放!
上海小商贩(用德文说道):海伦娜,我在菜篮子里放进几颗青菜、几根胡萝卜、五只苹
果,还有一条大黄鱼。我把这些东西和找钱都放进菜篮子里。
海伦娜(高声用中文说道):谢谢!
上海小商贩(挥挥手,用德文说道):没关系!你家主人收留我妈在皮草行工
作。我妈叫我要照顾你家主人的菜篮子,所以我学会了说德文。好了,请
夫人把菜篮子提上去吧!
(海伦娜把牵着绳子的菜篮子慢慢地提上三楼时,有个衣着褴褛,脸上污
垢,头发象鸡窝的小男孩,趁海伦娜和小商贩不注意,偷拿小板车上的一只
苹果,就溜出了弄堂。)
小商贩,(手指着跑出去的小孩直骂):小赤佬!小痹三!
海伦娜把菜篮子提到三楼时,(用中文和英文)劝道:Don‘t crying!
Maybe the boy is hungry!He needs the food!
小师傅,别骂了!也许那小男孩更需要那苹果,他也许真的饿了!
(这时,程律师和不知什么时候已出现在上海小商贩面前。)
黎为华(用英文说道):Helena,What kind you are !(海伦娜,你真好!)
黎为华朝三楼的提着菜篮子的海伦娜,用英文说道:Helena,you look
well,today!(海伦娜,你看上去气色真好!)
黎为华(又用中文说了一遍):海伦娜,今天,你的气色看上去真不错!
海伦娜朝黎为华和他身边朋友挥了挥手:Thank you,Mr Lee!我下来了!
(上海小商贩推着小板车,离开了弄堂。)
黎为华(高兴地对程纪梅):想不到,几天不见海伦娜,她的英文和中文水平
提高真快!
(黎为华与程律师说话之际,穿着黑色洋绒衫,盘着头发的海伦娜已站在他
们俩面前。)
黎为华:Hi,helena !Let me introduce my best friend ,Mr Jimman Chen.(海伦娜,你好!让我向你介绍我最好的朋友,程纪梅先生.)
海伦娜(用中文说道):黎,你朋友,就是我朋友。(发自内心说出心里
话)I trust you !(我信任你们。)
黎为华(对程律师):纪梅兄,我感到海伦娜很真诚!
黎为华(用中文说道):海伦娜,站在我身边是程律师,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稍作停顿,问海伦娜)请问,你家主人在吗?
程律师(微笑道,要与海伦娜握手):How do you do ?Helena.
海伦娜:How do you do ?黎,我家主人不在.不过不要紧,他妈妈住
在三楼.我带你们上楼看她.
(黎为华和程律师,跟着海伦娜走进了小洋楼.)
程律师(用德文说道):海伦娜,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海伦娜(用德文说道):不用客气!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你们.
六十三:小洋楼底楼的厨房和楼梯.内
人物:程律师.海伦娜.黎为华
(海伦娜带着黎为华和程律师,走进小洋楼的底层.)
海伦娜(用英文说道):黎先生,这家主人的房子很大.底楼是厨房.我每天
都能喝到牛奶,吃到面包和价格昂贵的黄油。(走了几步)请,跟我上楼!
(黎为华和和程律师上了楼梯。)
黎为华(用英文说道):海伦娜,看来,你家主人对你不错!
海伦娜高兴地(用德文说道):不错!简直比我在奥地利贵族学校生活的时
候还要好!我真感觉生活在宫廷里!
黎为华(问程律师):海伦娜,她是什么意思?
程律师(解释道):喔,海伦娜感觉生活在这里很幸福。这份工作,让她感到满足感。这就好象是“一只饥饿的老鼠掉进了米缸”的感觉。
(不知不觉,黎为华和程律师,还有海伦娜到了二楼。)
六十四:小洋楼的二楼/内
人物:程律师。海伦娜。黎为华
程律师和海伦娜,黎为华走到了小洋楼的二楼。
海伦娜(用英文说道):这是,男主人和女主人,还有儿子和女儿住的楼房。
他们都出去看牙医了。
(程律师和海伦娜,黎为华环顾了二楼的房子,走上了楼梯。)
六十五:小洋楼的三楼/内
人物:程律师。海伦娜。黎为华。易万诺斯基的妈
(程律师和海伦娜,黎为华走进了三楼。)
海伦娜(用俄文说道):三楼是这家主人母亲住的地方。我房间紧挨着主
人母亲的房间。这家主人母亲都九十高龄。她需要人伺候,每晚需要人
端尿盆。我把她当自己母亲一样照顾!所以,我请程先生、黎先生见见易万诺斯基的妈。这家主人的母亲。
黎为华:纪梅兄,我们去见这家主人的母亲。
程律师补充道:就以扶轮社组织的名义!
(黎为华和程律师跟随海伦娜走进了这家主人母亲的房间。)
(这家主人易万诺斯基母亲的房间正开着一半房门。)
海伦娜(敲了敲房门,对着床上躺着老太太用俄文)说道:老太太,我朋友
来看您。
(这时,老太太在床上已打起呼噜。)
黎为华:老太太睡了,我们别打扰她。
(海伦娜把老太太的房门轻轻地关上了。)
(海伦娜把黎为华和程律师带到自己的房间。)
海伦娜(用中文说道):黎先生、程先生,请进来!
(黎为华和程律师随着海伦娜走进了十六平方米的房间。)
黎为华(用英文说道):海伦娜,我看你的房间有床、沙发、柜子、
还有写字台,样样家具都有,看来你对工作很满意!
程律师(用英文说道):海伦娜,你现在的生活水平要比中国当地平民平均的生活水平不知要好几倍。
海伦娜(用中文说道):黎先生、程先生请坐!
(海伦娜请黎为华和程律师坐在两个单人沙发上。)
(海伦娜从房间里的柜子里拿点茶末,用热水倒了两杯茶,放在写字台上。)
海伦娜(坐在床边,用德文说道):黎先生,你介绍我到这家人做家庭教师,
我确实感到满意。在这间房间里,我既要教这家主人的子女德文和希波来语,
又要伺候老太太上厕所。我有时照顾他一家人吃饭,做罗宋汤给
他们吃呢。有时间,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
(黎为华看到写字台上有一本英文辞典和中文词典。)
黎为华:海伦娜,你真行!抽空还自学中文和英文,怪不得你的中
文和英文提高很快!
海伦娜(用德文说道):黎先生,我在上海没有亲人。是您,
是扶轮社组织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所以我很珍惜!你们帮助了我,我也要用
奥地利贵族学校所学到的知识帮助别人!
程律师(用德文说道):太好了!海伦娜,你已深刻领会扶轮社组织的精神
了!真是可塑之材!
海伦娜(用德文说道):程先生,您的德语说得不错!
黎为华(问程律师):纪梅兄,你帮我问一下海伦娜,她怎会从夜总会的红舞
女,第二天怎会躺在教堂门口?
程律师(反问道):为华老弟,这,有点不好吧。你看,海伦娜好容易脱离火坑,走进了新生活,我问她过去的事,她会伤心的吗?
黎为华:纪梅兄,你不试试,怎会知道她伤心呢?再说,我从她发音的口型分
辨出,她好象把自己在奥地利经历告诉了我们。
程律师:海伦娜确实提到了奥地利贵族学校!
黎为华(用一种深邃的眼神看着海伦娜):果然,我从海伦娜身上,看到她高
贵的气质。我更想多了解她的过去。
程律师:我看,为华老弟,你好象对她产生好感。那......好吧......
程律师(用德文说道):对不起,海伦娜.您介意我问您过去的事吗?
海伦娜(用德文说道):没关系!对我来说,世界末日已经过去了.
程律师(用德文说道):海伦娜,你谈谈如何来上海?像您这样高贵的姑娘为
何在夜总会当舞女?
海伦娜(用英文说道):为了表示真诚,我就用英文说.
黎为华伸出大拇指:太好了!
海伦娜(用英文说道):我,海伦娜辛格,出生于奥地利维也纳.我爸是当地
商人,我妈是俄国人,歌剧女演员.我有哥哥和弟弟.在二战没爆发之前,
我爸与当地军队做了好多生意,赚了好多钱.自从纳粹党上台,我父母和弟
弟,还有哥哥不久就死在奥斯维辛集中营。
我因住在舅舅家,逃过劫难。我和舅舅坐日本货轮,来到上海。
到了上海,下船后不久,我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给撒盐后冲散了.
我失去与舅舅联系。很快,我身无分文,又冷又饿地倒在一家教堂门口.第二天,等我醒来,发现躺在斯德林的床上。斯德林告诉我,发现我时,我快要冻死在街头.他看见我身上有护照,知道了我是犹太人.也许是,他乡遇亲人,他出于同情怜悯,把我救了.他发现我时,我快冻死了。于是,他把我救起,送到了他的夜总会,送到了他的私人处所。他看我快死了,用自己身上的体温,温暖了我冰冷的身子。就这样,我和斯德林有了关系.等
我恢复后,斯德林让我在夜总会当舞女。为报答救命之恩,我答应了他。
黎为华(用英文说道):那你怎么从夜总会出来?是不是你不肯接客,才被赶出夜总会?
海伦娜(用俄文说道):涅!涅(不!)
海伦娜(用英文说道):是斯德林的夫人让我离开夜总会。
黎为华(用英文说道):我记得,你身上有一封信,是斯德林亲笔信。
海伦娜(用英文说道):这信是斯德林夫人给我的。事情情况是这样。
我当了舞女后,才知道中国牛老板和斯德林合伙开了夜总会。
牛老板每晚看我演出,送花给我。我听斯德林说,夜总会欠洋行的钱,
他主要靠牛老板还钱。斯德林告诉我,牛老板要我陪他吃夜宵。斯德林要我别得罪牛老板。夜总会很需要牛老板的背景。
黎为华(用英文说道):我想,海伦娜,您受过良好教育,绝不会答应牛会
长的无理要求。所以,你被斯德林赶出夜总会,是吗?
海伦娜(用英文说道):我再重复一遍,是斯德林的夫人让我离开夜总
会。牛老板知道,我不会答应他的邀请,就以关心我的名义,差清洁工
送了一杯牛奶给我喝。那清洁工就是斯德林的夫人。斯德林的夫人告诉
我,斯德林是她丈夫,要我把斯德林还给她。她告诉我,这牛奶放了安眠
药,等我睡了,想法送我出夜总会。我当时激动地告诉斯德林的夫人:"斯
德林是我救命恩人。这牛奶里就是有毒药,我也要喝下!"当我喝下牛奶不久,就昏睡过去。第二天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教堂门口。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
黎为华(用英文说道):海伦娜,你觉得,斯德林,那人怎么样?
海伦娜(哭着用英文说道):在我心中,没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斯德林
能救我命,我会来世再报答他的!
(画外音)这时,隔壁房间传来老太太的叫声:海伦娜!海伦娜!
海伦娜赶紧淘出衣服口袋里的白手帕擦干泪:对不起!老太太叫我.....
黎为华:海伦娜,你快去忙吧!
(海伦娜从床边站起来,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黎为华和程律师两个人.)
黎为华:程律师,您觉得斯德林为人,怎么样?反正,我个人
觉得斯德林为人亦正亦邪,让人琢磨不透!
程律师(用郑重的口吻):现在是战争时期,无法评论斯德林为人好坏.更何
况,斯德林先生是我的委托人.
黎为华:对了,等海伦娜回屋后,我再向她......
程律师(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自己的大腿):想起来了,我手头有封戴老板给我亲笔信。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虎皮”?为华老弟,你现在用不找海伦娜帮忙!
黎为华:戴老板给您亲笔信!您不早说,我和您一起走!
(过十来分钟,海伦娜回到自己房间,见黎为华和程律师不在房间里.)
海伦娜:他们哪儿了?怎会不辞而别?
六十六在程家/外/白
人物:黎为华。程律师.人力车的车夫
(人力车的车夫把黎为华和程律师拉到程家,停了下来.)
(黎为华和程律师下了车,向车夫付了车费.)
六十七:在程家/内
人物:黎为华。程律师.程夫人.
(程家是一栋一九零七年造的三层小楼。)
(底楼是厨房,客厅。二楼是程律师与程夫人的书房和卧室。)
(三楼是儿子的卧室和大晒台。)
(黎为华和程律师已走进程家.)
程夫人迎上前:纪哥,你回来了,(看看黎为华)还带着朋友。
程律师(纳闷):夫人,你怎么没带孩子走呢?(向夫人介绍)这是我朋友黎为
华.我和他都是扶轮社的。
程夫人(故意装不认识):黎先生,您好。
程夫(对程律师抱怨道):纪哥,我和孩子哪敢出去?听人说,
那些日本宪兵看见中国人过桥不是用尖刀戳,就是用烟头烫中国人脑瓜
子。(她拿出手帕,拍拍胸脯)我听得吓都吓死了!
程律师(安慰道):夫人,你回来就好。
黎为华(满腔怒火):这些蛮横凶暴的日本宪兵,早晚有一天,会滚出中国人
的国土!
程律师:夫人,你快把书房里的一封信给拿来。(督促道)快去拿来!
(程夫人跑上楼梯,不一会儿,取来了聘书,已站在程律师面前。)
程律师(赶紧接过聘书,再看一遍):我们的成败,就在这聘书上。
(程律师和黎为华走出了程家。)
六十八:街道上/外/夜
人物:程律师。黎为华。
(程律师在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
(程律师和黎为华坐上出租车。)
六十九:在出租车/内。
人物:程律师。黎为华。司机
(程律师和黎为华坐在车内。)
黎为华:程律师,这是去哪儿?
程律师:为华老弟,你想,你我都是斯德林的什么人呢?
黎为华(好象明白了什么):呕,我明白了,敲山镇虎!
程律师:我们与其说请将,不如看你如何激将!呵呵!
黎为华:嘻嘻哈哈!
程律师:为华老弟,我看你对海伦娜那姑娘感兴趣,是不是......
黎为华:顺其自然吧!
程律师:呵呵哈哈!
(出租车里的司机转过头,看不明白,车后两人为何大笑。)
七十:斯德林夜总会/外/夜
人物:程律师。黎为华。随从
(一辆出租车已停靠在斯德林夜总会门口。)
(出租车里走下程律师和黎为华。)
(斯德林夜总会门口有个随从。)
黎为华(对随从):来呀,快去通报牛会长,就说沙逊洋行的黎为华和大同律
师事务所的程律师求见。
随从:黎总、程律师,请!小子,马上通报!
七十一夜总会贵宾包间/内。
人物:牛会长。白俄娘门。随从
(几个白俄娘门正当着坐在沙发上的牛会长面前表演脱衣舞。)
(几个白俄娘扭动腰肢,刚把外套脱下,露出红色胸罩。)
(随从从外面走了进来,想对牛会长耳边说话。)
(牛会长看见几个白俄娘停止了跳舞。)
牛会长把手一挥:滚吧!
(几个白俄娘门离开了。)
随从:报告,牛会长!沙逊洋行的黎为华和大同律师事务所的程律师求见。
牛会长:这么晚,他们来干吗?你让他们在斯德林的办公室等我。
随从正要走出去,牛会长(犹豫片刻):且慢!还是我亲自去见他们。
你叫刚才几个白俄娘门脱得光光的,在这房内等我回来。
(随从和牛会长一前一后走出了包房。)
七十二:在斯德林的办公室/内。
人物:牛会长。黎为华。程律师。斯德林。高大状汉
(牛会长刚走进斯德林的办公室,听到程律师站在斯德林面前诉苦。)
(黎为华站在办公室。)
程律师(故意甩“纱帽”):斯德林先生,我不做您的委托律师!做您的律
师,我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了!
牛会长走进来,来到程律师身旁:程律师,我倒要听听。是谁让您担心害
怕?您连我们的委托律师,都干不了!
程律师(拿出一封聘书给牛会长看):牛会长,您来得正好!您看,蓝衣社的人
表面上请我当他们的法律顾问,背地里绑了我的司机不算,还
用双枪对着我和我夫人的胸口,恐吓猥亵我夫人。他们不仅炸了我的
车,活活害死了我的司机。他们还扬言,说.....我怕真的说了,牛会长
真得要生气!
牛会长:快说,蓝衣社的人究竟怎么了?
程律师:蓝衣社的人真不是东西!说什么“蓝衣社什么事都干得出,什么话
都说得出!就连牛会长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黎为华想说话,倒让斯德林抢先一步。)
斯德林:牛会长,我看您,这次非要出面,压压蓝衣社一帮人锐气!你看,
他们是怎么对我和夫人的?我连撒泡尿,都不让人安心!难道,要等到那帮
蓝衣社的家伙在您牛会长头上拉屎拉尿不成吗?
牛会长(狠狠地诅咒道):好呀,戴雨农,你阴一套,阳一套。连我牛会长的
朋友,蓝衣社的人也敢碰!老子让戴雨农尝尝我牛震山的厉害!斯德林,
通知你的人进来。程律师,您把聘书留下来,老子想法对付他们。
(斯德林按了办公桌下面的按钮,外面有个穿黑衣高大威猛的人进来了。)
那家伙(面目狰狞地走到牛会长,报个拳):牛会长、斯德林老板,
你们有什么吩咐?
牛会长:你去通知十六铺码头的弟兄,把戴老板运的那批私货抢着分了!
那高大威猛面目狰狞的家伙:得令!
(那高大威猛面目狰狞的家伙走了。)
牛会长:黎总、程律师,只要有我在,你们的安全,用不找担心!程律
师,你放心做我们的委托律师。
程律师:我做斯德林夜总会的代理律师.
七十三:在斯德林夜总会/外/夜
人物:黎为华。程律师。斯德林
(斯德林亲自送黎为华和程律师出夜总会。)
(斯德林为黎为华和程律师叫了一辆出租车。)
(黎为华和程律师上车后,出租车开走了。)
七十四:在出租车/内
人物:黎为华。程律师。出租车司机
(黎为华和程律师已坐上出租车。)
黎为华(对司机说道):去戈登路120弄10号。
黎为华对(程律师说道):纪梅兄,还是先你回家。
程律师(小声说道):今天在夜总会唱的戏,真是这个!
(翘起大拇指)我要感谢斯德林的旁敲侧击。
黎为华:这次想不到斯德林帮我们“添了一把火”。他帮咱们激将牛会
长,让牛会长派人教训蓝衣社的人。
程律师: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等着吧,戴老板、罗喜有你们好受的!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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