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剧本名:生命签证 |
【原创剧本网】作者:张贤信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
|
|
|
《生命签证》
第一部(136组镜头)
字幕:1997年9月8日,奥地利维也纳
序幕:金色大厅全景
傍晚,奥地利维也纳国家大剧院金色音乐大厅……大厅里两排8盏从镶嵌着一排排金框音乐女神像的房顶挂下来的巨大的金色水晶吊灯,把大厅照耀得金碧辉煌。不论是乐台上面排放着金色镂花的巨大壁龛里3组风琴乐管,以及大厅两侧20个雕刻着镀金的音乐女神像圆柱,楼上楼下包厢前面金色镂花的栏杆,金色镂花的门框和窗框都在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这就是维也纳金色的音乐大厅。
此时大厅内座无虚席,舞台门楣上方,“中国上海交响乐团音乐会”演出刚刚开始,约翰·施特劳斯《维也纳森林的故事》的旋律在大厅内响起……大厅内现出阵阵掌声。
乐坛上的指挥,
下边就坐的正在演奏的乐团,
……
转场:
台上、台下观众……
……
1, 后台 内·傍晚
房间内,
华以生(齐威·英曼)在准备下一场演出……(小提琴演奏)
2,大厅 内·傍晚
《维也纳森林的故事》的旋律渐进尾声……
指挥收尾动作的一刹那,乐曲余音终止……
……观众席下热烈掌声。
3,后台 内 ·傍晚
华以生(齐威·英曼)从后台一侧走出……
4,转场:华以生站立台前,手持小提琴,在钢琴的伴奏下,约翰·施特劳斯《蓝色多瑙河》徐徐奏出……
5,大厅 内·傍晚
大厅内观众肃穆静听……
乐曲渐进高潮……
演奏中的华以生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双目紧紧注视着观众席上一位观众……(列·奥勒施芬)
6,镜头叠影化出画面:凌晨小雨中,沼泽地,小雨的雾气里,黑郁郁的一群人(40多人,男女老少都有)在沼泽中向着岸边艰难地移动着……
移动着……
当移动的人群接近岸边时,猛然间一个纳粹党卫军(阿道夫·辛德)从岸边大树后面窜出来,用冲锋枪对着沼泽地中人群猛烈扫射……人群中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纷纷倒向沼泽……
纳粹党卫军从岸边跳进沼泽用手枪向仍在挣扎中的人打补枪……
7,镜头叠影回到现实
华以生在台上演奏……
乐曲终了,台下观众热烈掌声。
8,大厅 内·傍晚
音乐会演出结束,观众徐徐退出剧场,华以生把提琴放在钢琴台子上,越步从台上冲到台下,紧紧跟随他注视过的那位观众(列·奥勒施芬)……
9,转场:大厅侧门甬道
华以生跟随那位观众从侧门步出大厅,进入侧门甬道……
甬道内……
华医生在退场的人群中奋力地跟踪那位观众。
7,剧院大门口 外·傍晚·小雨
台阶处,
人流走下台阶,
有的人撑起了雨伞,华以生跟着那个人向台阶下走去,前面的人撑着雨伞,挡住了华以生的视线……雨越下越大,华以生艰难地继续跟踪……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10,画面背景:
闪电中推出片名——
《生命签证》
雷声响起——
主题曲:
诗以言志,名以史留。(1947年何凤山先生的一首元旦试笔诗)
大造生才非偶尔,
英雄立志岂徒然。
而今愿集精与力,
万里前程猛着鞭。
演职员表
……
11,剧院停车场 外·傍晚·小雨
华以生辗转追到停车场,远远看到了那个戴着灰色礼帽穿着灰色外衣的老人,跟随一位年轻女人的身后上了一辆灰色轿车,他坐在了后排座位上,年轻女人驾车而去。
12,路边电话亭 外·傍晚·小雨
电话亭,
华以生踉踉跄跄跑到人行道旁电话亭边,他伸手去开电话亭的门,突然间他手捂着胸部极度痛苦地倒了下去……
人行道上一位未打伞的姑娘停了下来,她扶起华以生,华以生指了指西装上衣口袋……
姑娘掏出小药瓶……华以生吃了药,神情好了许多,姑娘站起身朝着路上行驶的轿车招手,一辆轿车停了下来,姑娘和几位行人一同把华以生架到车内……(姑娘付了车资)
13,车内 内·傍晚·小雨
车内,华以生完全清醒过来,他坐直了身体对着开车人说道(二人对话均使用德语):“十分感谢您……我的好心人,您这是往医院开吗?”
好心人:“你以为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华以生:“我刚才吃了药丸……好多了,麻烦您……您送我去中国驻维也纳大使馆。”
好心人:“您是中国人?!”
华以生:“是的,尽管我小时候曾经出生在奥地利……。”
好心人:“听得出来,您的德语还是蛮地道的。……您说您去中国大使馆……?”
华以生:“中国大使馆……越快越好!”
14,中国上海交响乐团下榻酒店 内·傍晚·小雨
酒店会客厅,
带队负责人在接电话……
字幕:中国驻维也纳大使馆
15,大使馆 外·傍晚·小雨
使馆大门打开,
一辆轿车驶进大使馆大门……
带队负责人从车上下来进入大使馆。
16,大使馆 内·傍晚
大使馆一位官员接待了交响乐团负责人,二人坐下,
(使用汉语)
官员:“你是乐团负责人?”
负责人:“是的,怎么……华以生……”
官员:“华以生先生有些私人的事情,需要在维也纳停留一些日子……”
负责人:“我们的签证很快就到期了呀!”
官员:“签证的事由我们去办吧……”
负责人:“……那好吧……能给我一个确切的期限吗?华以生是我们团里小提琴首席,团里总有些业务需要安排呀!”
官员:“您可能也知道,华以生先生原来是奥地利人就出生在维也纳,是奥地利土生土长的犹太人,这次随团来维也纳演出,借这个机会处理一下个人的事情,您这位剧团负责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字幕:以色列——亚德韦希姆犹太人历史档案中心
17,犹太人历史资料档案中心办公室 内·日
室内,
(希伯来语)
一军官模样的人走进“犹太人历史档案中心”,办公室内有三个人,军官对办公室中一位男士——梅特·内雅维斯本说:“我是外交部军事情报处的官员,一位中国人从维也纳中国大使馆把电话直接打到奥地利外交部,奥地利外交部又把电话转给了以色列军事情报处……”
梅特·内雅维斯本:“这里是犹太人历史档案中心……您究竟要说些什么?”
军官:“我是说,那位中国人说他要和‘犹太人历史档案中心’谈一件事情……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梅特·内雅维斯本:“那个中国人把电话打到你们情报处,说他有重要的话跟我们说,是这样吗?”
军官:“是这样,就是这样。”
梅特·内雅维斯本:“那他们为什么不把电话直接打给我们?”
军官:“这需要你去问……他本人”
旁边人:“这很好解释,一个地球另一边的人,他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联络方式……只好通过奥地利外交部,奥地利外交部再把电话转给以色列军事情报处,军事情报处再转给我们。”
军官模样的人转身回过头来说道:“他说他的事情很急很重要……就是万分紧急的那种。他说他非常希望你们能立即到维也纳中国大使馆……或者他们指定的一个什么地方,在那里他将单独与你们见面(几个人都惊异地互望了一眼)……我想你们有的事做了。”
梅特·内雅维斯本站起身向另一个办公室走去,
18,转场,另一办公室
进了门,梅特·内雅维斯本对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一位30出头的女人说道:(希伯来语)“头,我跟您说,我们有的事做了,真的!”
19,亚德韦希姆犹太人历史档案中心门口 外·日
门口,
蒙丝身后紧跟着梅特·内雅维斯本,二人穿着单身皮夹克从出大门口出来,坐上轿车驶向城区。(车上梅特·内雅维斯本一直用手持电话联络)
20,以色列耶路撒冷机场 外·日
停车场,
轿车到了机场停车场,
梅特·内雅维斯本、蒙丝下车直奔售票大厅……
机场上空,飞机低空飞驰而过。
字幕:奥地利维也纳
21,机场出站大厅门口 外·日
大门口,
梅特·内雅维斯本、蒙丝出站,
停车场有车等候在那里,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二人上车……
22,市区 外·日
高速公路上,
轿车进入市区,
轿车在一高级酒店门前停下,二人进入酒店。
23,酒店内大堂接待厅 内·日
大堂接待厅,
一位军官和一位老人等在那里。
蒙丝和梅特·内雅维斯本见到了等在那里的军人和老人。
武官站起身(英语):“我是中国驻维也纳大使馆武官。”军人掏出证件递给蒙丝。
武官指着华以生说道(英语):“这位先生是中国上海交响乐团小提琴演奏家……”
老人接过话头自我介绍说道:“我的名字叫华以生,中国公民。……”(武官英语翻译)
蒙丝和梅特·内雅维斯本有点惊异地盯着那个叫华以生的中国人看(惊异之处老人不是黄种人?!)。
老人说道:“我的国籍在中国,但我是犹太人,我的犹太名字叫齐威·英曼”(武官英语翻译)
蒙丝(英语):“你是犹太人?”
华以生(希伯来语):“是的,犹太人,1938年6岁从维也纳逃到中国上海。”
蒙丝和梅特·内雅维斯本再次惊异地看着华以生,
蒙丝惊语道(用希伯来语):“衣地喜!”
梅特·内雅维斯本(希伯来语):“你会希伯来语?!”(衣地喜是一种古老的犹太希伯来语)
华以生(希伯来语):“在中国上海,日本人也是把我们圈在犹太人隔离区里。在隔离区内,我们都是使用家乡语言”
蒙丝捅了一下梅特·内雅维斯本,把手指竖在唇间小声说道(希伯来语):“嘘,……到大使馆去。”
武官先退出,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三个人出了酒店大门,上了蒙丝她们来时的那辆轿车……
字幕:以色列驻维也纳大使馆
24,大使馆 内·日
大使馆房间内,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
(三人使用希伯来语)
老人掏出自己的证件“我是中国上海交响乐团一级小提琴演奏家,您们也知道,交响音乐是世界公认的通码音乐,这次来维也纳文化交流演出,演奏的大部分曲目是约翰·施特劳斯的作品,诸如《蓝色多瑙河》《维也纳森林的故事》等作品,小部分是他的父亲和两个弟弟约瑟夫、爱德华的曲目。当然还少不了同时代音乐大师贝多芬和舒伯特的一些名曲。……”
华以生打住话头……
华以生:“你们是……”
梅特·内雅维斯本:“以色列国际犹太人历史档案中心。”
华以生:“……中心?”
蒙丝:“也叫西蒙·维森塔尔中心。”
华以生:“西蒙·维森塔尔……”
梅特·内雅维斯本:“是一个国际犹太人组织,1977年成立于美国洛杉矶,以西蒙·维森塔尔命名。专门追捕纳粹战犯。”
华以生:“西蒙·维森塔尔……又是哪个?”
梅特·内雅维斯本看了一眼蒙丝对华以生说道:“毛特豪森集中营……知道吧?大使馆的那位武官说您也在毛特豪森集中营呆过?”
华以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华以生:“不,我……离毛特豪森……还有一段距离。”
梅特·内雅维斯本:“您没有进集中营?”
华以生:“半路逃脱了。”
梅特·内雅维斯本:“那只有这样说了,西蒙·维森塔尔是毛特豪森集中营的幸存者。1945年5月美军解放了奥地利毛特豪森集中营,西蒙·维森塔尔他们幸存了下来。”
蒙丝:“战后他和30名志愿者在奥地利成立了一个‘国际犹太人历史档案中心’,为纳粹战犯审判收集证据,总部就设在美国洛杉矶,总部正式把这个国际犹太人档案中心干脆以西蒙·维森塔尔命名,就叫‘西蒙·维森塔尔中心’,专门在世界范围内追捕纳粹战犯。”
梅特·内雅维斯:“为了工作需要,现在西蒙·维森塔尔中心搬迁到了以色列亚德韦希姆。”
使馆工作人员走过来说道:“请进入屏蔽隔音间说话。”
工作人员引领者三人进入屏蔽隔音间。
25,屏蔽间 内·日
屏蔽隔音间内,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进入屏蔽隔音间,
三人坐定,(三人使用希伯来语)华以生低声说道:“乐团在维也纳音乐金色大厅演出四场,昨晚是第四场……”
华以生喝茶,
华以生:“恰恰是在最后一次演出,也恰恰是在我演出最后一支曲子……”
蒙丝倾听着华医生讲话同时打开了录音机,
华以生喝了一口茶“观众席上……我发现了一个人!”
梅特·内雅维斯本:“一个人……什么人?!”
华以生:“一个59年前的人。”
蒙丝:“59年前的人?!”
华以生“是的,59年前答应给我们犹太人签发“生命签证”的人。”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惊叹:“生命签证!”
…………
背景镜头
字幕1938年3月12日维也纳
26,维也纳大剧院 外·傍晚
大剧院音乐大厅内,
镜头闪出(28组镜头),傍晚,维也纳大剧院音乐大厅“维也纳爱乐乐团正在演奏‘蓝色多瑙河’”乐曲的旋律在大厅内回荡,猛然间,枪炮伴着飞机坦克的轰鸣震撼着金色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打破了乐队奏出的优美旋律,演奏家们顷刻间惊骇地呆住了。
镜头画面:“大剧院门口街上,坦克装甲车一辆接着一辆驶过,枪炮声不绝于耳,纳粹士兵到处捕捉犹太人,逃跑的犹太人被纳粹士兵开枪打死……
这就是1938年3月12日德国纳粹入侵奥地利的历史瞬间。
27,维也纳森林游览区 外·日
石头铺就的小路,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
(三人使用希伯来语)
蒙丝:“这就是您说的生命签证?!”
华以生:“是的,他就是这样说的!”
蒙丝:“那时您只有6岁呀!”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慢慢地走着,
梅特·内雅维斯本:“您看准了他的面孔?”
华以生:“从年轻到老,一个人的面孔会有百种千种变化,但他的眼神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蒙丝:“您记下了他。”
华以生:“用我们中国话说,把他的骨头烧成灰,我也会认得他!”
镜头闪出:
28,剧院大门口 外·傍晚·小雨
大门口,
门口有的人撑起了雨伞,挡住了华以生的视线……
29,剧院停车场 外 · 傍晚 ·小雨
停车场,
华以生辗转追到停车场,远远看到了那个戴着灰色礼帽穿着灰色外衣的老人,他在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后同时上了一辆灰色轿车,他坐在了后排座位上,年轻女人驾车而去。
30,路边电话亭 外·傍晚·小雨
公路边,
华以生踉踉跄跄跑到人行道旁电话亭边,他突然间无力地倒下去……
人行道上一位姑娘停了下来,她扶起华以生,华以生指了指西装上衣口袋,姑娘掏出小药瓶……
镜头回到现实:
(希伯来语)
30,华以生:“姑娘扶我的时候,我用笔……把那辆灰色轿车的车牌号写在了姑娘的裙子上。”
梅特·内雅维斯本:“……姑娘的裙子上!”
华以生:“裙摆……裙摆。”
蒙丝:“……姑娘的裙摆。”
31,维也纳大剧院 外·日
停车场,
金色大厅停车场,停车场附近,旁边街面店铺……
华以生、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分别四处打听……
32,店铺门前 外·日
路边,
华以生跟店主询问……
店主(德语):“你们为什么不到音乐学院去打听一下呢,那里的学生很多都来剧院听音乐会。剧院几乎是他们聚会的地方呢!”
33,人行道上电话亭旁 外·日
路边,
梅特·内雅维斯本、蒙丝、华以生上了一辆出租车……
34,音乐学院 外·日
操场,
广播里传来(德语):“作天傍晚,哪位同学在大剧院门口电话亭旁,救助了一位老先生,请到学生会,事主要当面道谢!”
35,学生会 内·日
房间内,
梅特·内雅维斯本、蒙丝、华以生和两位学生会的同学交谈(英语),门外进来一位女学生,
华以生对着蒙丝说(希伯来语):“就是她……”
蒙丝(德语):“你就是昨天在电话亭旁救助这位老先生的学生吗?”
女学生有点惊诧(德语:“是我……怎么……出了什么岔子吗?!”
梅特·内雅维斯本(德语):“哪里有什么岔子……是老先生要当面感谢您呢!”
华以生(德语):“是的,是的,要是没有您的救助……我现在也可能已经在医院太平间……”
姑娘(德语):“这这……这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蒙丝(德语):“是呀,我也是这么说,可是我爸爸说,不行不行,总要当面感谢人家才好,这不老人家买了PAIK泥裙送给你!”
女学生(德语):“上帝呀!……这太贵重了,太贵重了!”
梅特·内雅维斯本(德语):“老人家很远地赶了来……你该不会拒绝他的一片心意吧。”
女学生在一旁踌躇,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蒙丝(德语):“老人家有一个请求……”
女学生(德语):“请求?”
蒙丝(德语):“我爸爸要用新裙子换你的旧裙子……就是那条您换下来的那条……裙子。”
女学生:“……那是一条旧裙子……”
梅特·内雅维斯本(德语):“他说他要记住就是穿着这条裙子的人在小雨中救了他。”
女学生在犹豫,
梅特·内雅维斯本(德语):“该不是……你舍不得那条旧裙子吧?”
女学生(德语):“我可以把那条裙子送给老先生的呀!”
华以生(德语):“我们交换不是更好吗!”
大家都笑了。
女学生(德语):“昨天小雨,那条裙子打湿了,我送去了洗衣房。”
蒙丝三个人全都傻在了那里。
字幕:以色列大使馆
36,以色列驻维也纳大使馆 内·日
房间内,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使馆工作人员,
使馆工作人员拿着女学生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裙子说道(希伯来语):“这没甚麽,我们需要找特工朋友帮忙……啊哦,还需要这位老先生,把你那支笔给我,需要知道它墨水的化学成分。”
使馆工作人员捧着裙子走了。
37,多瑙河游艇 外·傍晚
游艇甲板上,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三人坐在阳伞下,
太阳的余晖照射在多瑙河上,水面磷光闪烁,不远处传来《蓝色多瑙河》轻快的乐曲……
(三人都使用希伯来语)
蒙丝:“华……华……华什么……”
华以生:“您可以叫我犹太名字齐威·英曼。”
蒙丝:“齐威·英曼先生,您应当给我们详细地讲讲《生命签证》的事。”
华以生望着河面沉吟说道:“《蓝色多瑙河》……1938年我们全家就住在维也纳……多瑙河边,我的父母都是维也纳爱乐乐团小提琴演奏家。”
蒙丝打开一瓶饮料递到华以生跟前,
华以生:“38年3月春风吹倒了多瑙河边,我记得那也是一个和风绚丽的午后,爱乐乐团正在维也纳音乐大厅演奏音乐会,大厅内坐满了观众……《蓝色多瑙河》是第一支曲子,我当年只有6岁,我站在台上侧幕旁,看着我的父母在台上演奏,那种情景令我陶醉……”
镜头闪现金色大厅演奏时的情景:
38,维也纳音乐金色演奏大厅 内·日
大厅内,
台上乐团在演奏,曲子正是约翰·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
6岁的齐威·英曼站在侧幕旁边看着父母演奏,
演奏中…………
突然间,低沉隆隆的飞机掠过演奏大厅屋顶的声音,拌合着《蓝色多瑙河》的乐曲在大厅内回荡……
当乐曲终了时,飞机掠过演奏大厅屋顶声音的间隙中,几十辆坦克装甲车行进在街道的轰鸣震动着演奏大厅……
继而枪炮声大作……
大厅内顿时炸了营,大厅内的观众蜂拥着向四周大门扑去……
39,剧院大门口 外·日
剧院门前,大街上,坦克装甲车一辆接着一辆驶过,枪炮声不绝于耳,纳粹士兵到处捕捉犹太人,一队队犹太人举着双手被驱赶着,有逃跑的犹太人被纳粹士兵开枪打死……
40 ,画外华以生音(希伯来语):那年8月纳粹在维也纳北部修建了毛特豪森集中营,很多犹太人被抓进了集中营,我们家是一座二层小阁楼,爸爸妈妈把我和妹妹藏在地下室里,他们躲藏在阁楼顶层的杂物间里,那里能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画面:
41,临街的一座二层小阁楼,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小齐威·英曼和妹妹蜷缩在地床上,角落里有老鼠在逡巡……
阁楼上爸爸妈妈在杂物间,不断地向对面街上观望……
街上不断有军车驶过,有被捆绑着的犹太人一队队地押解着沿街前行,街道两边的楼房中不断传出枪声,破碎的玻璃声,
画外音(华以生回忆着)(希伯来语):“胆战心惊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家里的食物很快就要吃完了,一开始,我们一天吃两餐,最后一天吃一餐,爸爸妈妈每天都要把自己省出的食物分给我和妹妹……”
42,画面:妈妈切着面包,一人一小块,妈妈又偷偷地把自己和爸爸的一小块再切做一半给了我和妹妹……
爸爸在暗中角落处剥老鼠皮……
镜头闪回现实
43,以色列驻维也纳大使馆工作人员走上游艇,一时打断了华以生的回忆。
多瑙河游艇甲板上,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三人坐在阳伞下。
太阳的余晖照射在多瑙河上,水面磷光闪烁,不远处传来《蓝色多瑙河》轻快的乐曲……
以色列驻维也纳大使馆工作人员双手托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裙子走到蒙丝跟前,
工作人员(希伯来语):“车牌……还原出来了!”
三人一阵惊喜。
夕阳的余晖散落在河面上,一片金色的斑斓闪动着跳跃着……不时有船舶驶过……
华以生画外音:
44,(华以生回忆希伯来语)“我的父亲为了全家的食物,不得不偷偷地溜出去,参加一些小型的私人演出,当然这里是指一些为两人举行的婚礼或者为一个人举行的葬礼……一天我父亲参加完一家墓地的葬礼回来,那天天色已晚,下着小雨,在我家临街拐角处,被一个人撞着了……”
镜头闪回:
45,临街拐角 外·晚 ·小雨
街道拐角处,
齐威·英曼的父亲走着,被一个穿着雨衣的男子撞了一下,那人回过头来,
(二人用德语)
男子:“啊哦我的小提琴首席大师,怎么这一阵子很少见呀……怎么不认识了吗?”
黑暗中父亲没认出对面的人,
父亲:“您是……”
男子:“我是奥勒施芬您的学生呀,当然现在我不仅是爱乐乐团的小提琴手更是一名纳粹党党员、党卫军上士……党卫军上士列·奥勒施芬!”
父亲冷冷地说道:“那我应该祝贺你了。”
列·奥勒施芬:“怎麽不欢迎我到您的家里喝上一杯吗?”
父亲:“我现在没有家。”
列·奥勒施芬:“没有家?”
父亲:“是的,我寄住在朋友那里。”
列·奥勒施芬:“啊哦,不要说了,我明白,我很明白。咱们乐团已经有十几个乐手因为犹太血统被抓进集中营去了……你看我正是因为这个,来……来找你的。”
父亲吃了一惊:“找我……你因为这个……找我!”
列·奥勒施芬:“是的,我找你,不是要把你送进集中营,而是想把你和你的全家从毛特豪森那里解救回来……”
父亲:“从毛特豪森集中营解救回来!怎么解救?”
列·奥勒施芬用手比划着说道:“一张小小的‘签证’”
父亲一怔:“签证……出国签证!”
列·奥勒施芬:“对——出国签证……对于你们来说当然就是‘生命签证’。”
父亲:“怎么你这个党卫军上士有了圣母胸怀。”
列·奥勒施芬:“我曾经是您的学生呀……当然这需要一定的……”
奥勒施芬做了一个点钱的手势,天幕间有了闪电,雷声跟着传来,
父亲:“需要怎么做?”
列·奥勒施芬:“明天夜里10点钟在教堂钟楼杂物间聚集,有专车来接你们,向维也纳东北方向出发,黎明时分到达边境小镇米尔贝克,到了那里跨过一片小小沼泽就是捷克斯洛伐克小镇伯尔热次拉夫啦。”
父亲:“就这麽简单!”
列·奥勒施芬:“嗷,到了米尔贝克沼泽地那边,你们每一个人需要交给我和我的伙伴一些费用,办理签证的费用,也就是说,你们给我们钱,我们就把办好的签证发给你们,然后你们就可以一步跨进捷克斯洛伐克的伯尔热次拉夫,在那里你们可以选择去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等待你们的只有命运。”
父亲:“我是说,你和你的伙伴这样做,只是为了金钱?”
列·奥勒施芬:“还能有什么,我的大师,您是过来人,您会理解,金钱对于一个19岁的年轻人来说,那是有太多太多的用途啊!”
镜头闪回现实
46,多瑙河游艇 外·傍晚
游艇甲板上,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三人坐在阳伞下,
太阳的余晖照射在多瑙河上,水面磷光闪烁,不远处传来《蓝色多瑙河》轻快的乐曲……
(使用希伯来语)
蒙丝:“第二天你们到了米尔贝克,得到了‘生命签证’?”
华以生摆了摆头,
华以生:“我们得到的是‘屠杀——集体屠杀’。”
镜头闪回:
47,边境线沼泽地 外·凌晨·小雨
沼泽地,
黑暗的小雨中,四十多人(男女老幼)相互搀扶着在沼泽中艰难地前行,雾气中小雨不停地下着,时而有雷电闪过……
沼泽地中人群艰难地向岸边行进着……
即将达到对岸了,这时一个挎着冲锋枪的纳粹军官从一颗大树后面闪出,快步走到岸边,他不是来接应沼泽中人群的,而是端起冲锋枪对着沼泽地中的人群猛烈地扫射……
沼泽中的人们一片一片地倒下去,爸爸肩扛着妹妹也倒下去,6岁的齐威·英曼夹在妈妈的怀里……倒下去的。冲锋枪扫射了一阵子,那个纳粹军官抽出腰间枪套中的手枪走进沼泽,向着仍在挣扎中的人,打补枪……
纳粹军官打了一阵补枪停了下来……他侧耳倾听着,沼泽中没有丁点声音,他把手枪插进腰间的枪套里,走上了岸。
齐威·英曼在妈妈的怀抱里,背上背着的大提琴盒子遮挡了他的身体,他侧着头,从塔头的间隙中看见闪电中列·奥勒施芬压低着嗓音,惊恐地向着那个纳粹军官责问道(德语):“上帝啊!……你这是为什么,说好了的,他们给我们钱,我们给他们签证……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纳粹军官并不理会列·奥勒施芬的责问,他重又回到沼泽中,一个劲地从泥水里捞出大大小小的手袋、背囊、皮包,铁皮箱……把它们朝着岸边上扔……(一会岸边高高地一堆)
站到岸边的时候,纳粹军官掏出手帕擦干净双手,把手帕抛进沼泽,点燃一支香烟,给了列·奥勒施芬一支烟,并打着火递到列·奥勒施芬嘴边……(这一切被齐威·英曼听到了也看到了。)
列·奥勒施芬(德语):“签证呢?”
纳粹军官(德语):“哪里有什么签证,骗他们的,就是这样!”
列·奥勒施芬(德语):“骗他们……骗他们……这可是到地狱里也洗不清的罪恶啊!”
纳粹军官弯腰从堆上提过了一只铁箱,一脚踹上去,锁头被踢掉了,打开来,箱内全是金条、各种金饰,两袋钻石,和摆放整整齐齐的一叠一叠的钱币。
这时,纳粹军官看到靠近岸边沼泽地上一具女尸手指上一直特大的钻石戒指……在闪电中发出光泽来,他几步走过去,弯下身子撸了几下没撸下来,就从腰间抽出短刀来,把那个女人的手从腕部卸下来,两只手用力向相反方向……终于把那只特大的钻戒撸了下来,纳粹军官把钻戒扔到铁皮箱内,又从大堆上拎过三个皮包,和铁皮箱放在一起,
纳粹军官对着列·奥勒施芬浅笑着说道(德语):“这都是你的……怎么,金钱会咬你的手吗?”
列·奥勒施芬又是一阵惊异,
列·奥勒施芬(德语):“‘我们不是还护送他们出境吗?’”
纳粹军官(德语):“‘护送他们出境?!……你真的要送我上军事法庭吗?’”
列·奥勒施芬彻底泄了气,
列·奥勒施芬(德语):“上帝啊……同样你这是在送我下地狱啊?”
列·奥勒施芬颓然坐在了地上,
纳粹军官弯下身子压低声音说道(德语):“我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怎么你还有的机会反悔吗?”
48,多瑙河边 外·傍晚
河边,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三人走在河边,夕阳西下,天空河水一片橘红。
(均使用希伯来语)
蒙丝:“齐威·英曼……或者叫您华以生先生……您如何让证明你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呢?”
华以生一愣,
梅特·内雅维斯本进一步说道:“这些仅仅是59年前的记忆啊!”
蒙丝:“一个6岁齐威·英曼的记忆。”
华以生:“我那时虽然只有6岁,但已经体验了生与死……我会证明给你们看!”
49,米尔贝克沼泽地 外·日
沼泽地里,十几个工人正在从沼泽中挖掘人的骨骸……
岸边土岗子上已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骨骸,工人还在不断地挖出头颅、肢体的骨骸……
中国大使馆那位武官和另外一位工作人员,还在指挥工人继续挖掘……
站在一旁的华以生、梅特·内雅维斯本、蒙丝惊叹地观看着……
华以生对着梅特·内雅维斯本、蒙丝说道(希伯来语):“这些骨骸不会是我从中国航运过来的吧!”
50,路上 外·日
公路上,
轿车行驶在返回维也纳的路上,中国大使馆工作人员开车,武官坐副驾驶座,华以生、梅特·内雅维斯本、蒙丝坐后排座。
梅特·内雅维斯本(德语):“感谢中国大使馆对我们工作的支持……真的感谢你们。”
武官(德语):“这也是我们的工作呀……我们还要感谢你们对于我们的工作的支持哩!”
蒙丝(德语):“说真格的,行动之前,还要得到总部的许可,要向我们总头汇报呀!”
武官(德语):“总头是哪个呀?”
蒙丝(德语):“……西蒙·维森塔尔。”
一旁梅特·内雅维斯本用车载电话正在联络……
51,以色列驻维也纳大使馆 外·日
大使馆门口,
车在大使馆门前停下,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使馆工作人员四人下了车。
转场:
52,大使馆房间内房间内,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入座,一会使馆工作人员引领着一个人进入房间,
(均使用希伯来语)
工作人员:“以色列犹太人历史档案中心负责人西蒙·维森塔尔先生……他已经在大使馆等候你们了”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立刻站起身,立正站好,
少顷西蒙·维森塔尔从对面的房间走出来,面对蒙丝三人说道,
西蒙·维森塔尔:“你们的汇报很及时,坐下吧。”
华以生看到对面是一位体魄健硕的七八十岁的老人:“西蒙·维森……维森塔尔是哪个?”
蒙丝指着维森塔尔对华以生说:“这位就是以色列犹太人历史档案中心负责人——西蒙·维森塔尔。”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说着话……坐下,
蒙丝:“我们说起过的,‘犹太人历史档案中心’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呀!”
华以生:“啊哦……您……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纳粹……纳粹猎手!”
西蒙·维森塔尔幽默地说道:“纳粹猎手——大名鼎鼎可以去掉!”
西蒙·维森塔尔说着话向仍然坐在那里的华以生伸出手去,(华以生迟疑地站起身来)
梅特·内雅维斯本:“这位就是报告中提到的齐威·英曼先生。”
华以生:“现在我是中国人,还是叫我华以生好些。”
西蒙·维森塔尔握着华以生的手:“华以生,华以生!”
华以生:“您从以色列来……?”
蒙丝抢先接过话来:“我们国际犹太人历史档案中心负责人西蒙·维森塔尔——他就是奥地利人啊,他就住在维也纳!”
使馆工作人员走过来,
使馆工作人员:“请到屏蔽隔音间吧。”
53,屏蔽隔音间 内·日
房间内,
西蒙·维森塔尔站立,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坐下,
(均使用希伯来语)
西蒙·维森塔尔:“我们的特工提取了裙子上的车牌号码,然后通过外交途径,得到了那个车主的详细档案资料。”
西蒙·维森塔尔从随身带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个文件袋,又从文件袋中取出一叠照片,维森塔尔把照片放到华以生跟前……
华以生一张一张查看照片……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西蒙·维森塔尔注视着华以生,华以生从一张张照片中指定其中一张,
华以生盯住一张照片看……很久……
蒙丝:“是这个人吗?”
华以生:“我想是的……是的,是的。”
梅特·内雅维斯本:“要知道,历史已经逝去59年啦!”
蒙丝:“那时你只有6岁呀!”
华以生:“我说过,一个人从年轻到老,他的面孔会有百种千种变化,但他的眼神是永远也改变不了。”
西蒙·维森塔尔:“您这样肯定吗?”
华以生:“是的,他的眼神,就是再过一万年,我也能认出来!”
梅特·内雅维斯本:“他说过,骨头烧成灰……他也能认出他来”
西蒙·维森塔尔从公文包又取出一个文件袋,从文件袋中取出几页纸,蒙丝接过来,
蒙丝读道:“列·奥勒施芬——男77岁,奥地利木材巨商,奥勒施芬家族“黑尔士·切姆公司唯一继承人。”
蒙丝:“79岁……38年时……他只有18岁?”
华以生:“不错,那个时候他也只是个毛头小伙子。”
蒙丝:“维也纳爱乐乐团前台小提琴手,纳粹党党员,党卫军上士。”
华以生:“他是奥地利人……怎么成了纳粹党员……党卫军?”
西蒙·维森塔尔:“历史上奥地利长期同属于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地理位置又紧挨着,纳粹上台以后,希特勒要求合并奥地利,奥地利人民则希望在1938年3月13日这一天搞一个全民公决,奥地利人民自己来决定是要一个独立的奥地利还是与德国合并。”
华以生:“结果呢?”
西蒙·维森塔尔:“纳粹知道公投的结果肯定对他们不利,希特勒抢在全民公投的前一天也就是12日,发布命令派遣陆军和两个装甲师强行占领了奥地利。”
华以生:“上帝也是不公平的呀!”
西蒙·维森塔尔:“希特勒,莫扎特,他们都是德国人,或者都是奥地利人……但至今为止两个国家都希望希特勒属于别人,莫扎特属于自己。”
西蒙·维森塔尔说着话又拿出一份材料,
西蒙·维森塔尔:“据最新调查结果,在纳粹统治奥地利期间维也纳爱乐乐团123名成员当中竟有60名乐手是纳粹党党员,甚至有两名参加了纳粹党卫军。18岁的列·奥勒施芬就是其中之一。”
华以生叹着气:“一个古老的闻名于世的维也纳爱乐乐团……”
西蒙·维森塔尔:“据历史学家考证,在纳粹统治期间,维也纳爱乐乐团至少开除了13名有犹太血统的乐师,其中5人死于集中营。”二战结束之后,维也纳爱乐乐团不仅没有对纳粹党员乐手进行开除和清洗,甚至还在1954年至1968年15年间聘用前纳粹盖世太保沃比施为该团行政总监。
蒙丝:“列·奥勒施芬现在是奥地利木材巨头?”
西蒙·维森塔尔幽默地说:“黑尔士·切姆公司对于贯穿整个奥地利的阿尔卑斯山脉来说,还是略微显得小了些呀。”
36,维也纳森林游览区 外 · 晚
寂静的森林游览区,蜿蜒曲折的林间路,路边幽暗的晕灯亮着,不时有轿车缓慢地驶过,
游览区一幢低矮平整的休息厅外面,
西蒙·维森塔尔、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坐下,
十几个国际游客围坐在一起,吃着随身带来的食品,欣赏着几位青年男女站在圈圈中央,用小提琴和各种管弦乐器正在演奏约翰·施特劳斯《维也纳森林的故事》……
54,维也纳森林游览区 外·晚
林间小路,
车行驶在崎岖小路上,
车内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西蒙·维森塔尔开车,
狭小弯曲的小路,幽深静谧,两边很多房屋屋檐下挂着一盏盏铁质的四方形的小灯发出淡淡灯光,轿车在一幢古老的木制酒店门前停下,院门内一架圆拱形的葡萄藤编织的长廊一直连接酒店门口。
55,维也纳森林游览区小酒店 内·晚
小酒店房间内,
这是一家古色古香的小酒店,殿堂内有十多张跳动着烛光的木桌子,对面的壁炉里象征性地燃烧着红光,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西蒙·维森塔尔依次进入酒店,当他们在靠窗子的一张桌子跟前坐下来的时候,店主人,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端着自家酿制的有百年历史的葡萄酒,
店主人说(德语):“别看我的酒店很小,但它很古老,在这个小镇子很有名气。音乐大师贝多芬和舒伯特都来过这里喝过酒,……对对(他指着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几个人坐着的那张桌子)多芬和舒伯特还在这张桌子上写过曲子……”
店内的人都感到惊异,
店主人(德语):“大名鼎鼎的约翰·施特劳斯……他更是小店的常客,他的《蓝色多瑙河》、《维也纳森林的故事》也很有可能就是在小店里喝着我父亲的葡萄酒而酝酿成曲的哩!”
店主人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把葡萄酒一一摆在客人的桌面上……
酒店大堂一角很小的乐池里,一架同样很古老的钢琴,在它的伴奏下,一位美丽的姑娘秉持着一只小巧的提琴随着柳枝摇曳的身躯,《维也纳森林的故事》优美的旋律便在烛光的跳动中流淌……
大堂的另一个角落坐着一位老人,他的装束和游客们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的两只手上大小不同地戴着三四只戒指,他的拐杖斜躺在他的身旁,他没有理会摆在桌子上的葡萄酒,他微闭着双眼,看得出他已经完全融进了《维也纳森林的故事》的旋律中……
蒙丝端着酒杯走到巴台旁边,喝着葡萄酒和店主人说着悄悄话,
蒙丝(德语):“喂,尊敬的店主人……您瞧,就是那位……对,就是手指上……闪着一排光的,对对,闪着一排光的那位……”
店主人(德语):“啊哦,就是啦,他几乎是贯穿我们奥地利全境阿尔卑斯山脉森林的主人——列·奥勒施芬。”
蒙丝(德语):“列·奥勒施芬……”
店主人(德语):“列·奥勒施芬,奥地利木材巨商,奥勒施芬家族‘黑尔士·切姆公司’唯一继承人。”
蒙丝(德语):“他一直叫这个名字,他没有叫什么伊斯·鲍曼……或者易思德·胡达斯……”
店主人(德语):“他为什么要改名字,他年轻时是维也纳爱乐乐团很出名的小提琴手,当然在那里他有过一段不太光彩的过去,这有什么,那个男人没有一段荒唐的故事……他并不避讳这些,是的他并不避讳这些,他是个很温和的人,奥地利上层社会妇女都以参加他家的烛光派对为荣,是的,您说得很对,他很富有……就这些,他的名字和阿尔卑斯山一样,维也纳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蒙丝(德语):“小提琴手……”
店主人(德语):“曾经是,现在他退休了,他几乎每一天的傍晚都来到这里,是呀,曾经的维也纳森林的主人他最爱的就是这里的约翰·施特劳斯《维也纳森林的故事》……他和这个故事在蓝色多瑙河的旋律中一起流淌……一起流淌。”
56,酒店大门 外·晚
门口,
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西蒙·维森塔尔依次走出酒店,后边蒙丝和那个被称作列·奥勒施芬的老人跟着走出酒店……几个人在门旁一处晕灯底下站定,西蒙·维森塔尔走到列·奥勒施芬跟前,低着声音对他说道,
西蒙·维森塔尔(德语):“列·奥勒施芬。”
列·奥勒施芬愣了一下(德语):“先,先生,您是在叫我,是在叫我吗?”
西蒙·维森塔尔(德语):“59年前……奥地利边境小镇米尔贝克……黎明之前的小雨……”
列·奥勒施芬一阵颤栗(德语):“……先生……您这是……您这是在说,在说些什么……”
西蒙·维森塔尔并不理会列·奥勒施芬的话,继续说道(德语):“米尔贝克距离捷克斯洛伐克伯尔热次拉夫一步之遥的科赫尔沼泽……沼泽!”
列·奥勒施芬镇静下来(德语):“先生,我想您是认错人了,我从没去过米尔贝克,还有什么伯尔热次拉夫。”
蒙丝(德语):“维也纳爱乐乐团乐手,纳粹党党员,党卫军列·奥勒施芬上士!”
列·奥勒施芬一怔,但很快镇静下来,
列·奥勒施芬(德语):“我已经向政府坦白了这一切,这没有什么,一段弯路而已……世上有哪一个人的历史是笔直走下来的。”
西蒙·维森塔尔(德语):“罪恶总是会有血腥味的。”
列·奥勒施芬(德语):“我心里没有罪恶,手上没有一点点血腥!”
西蒙·维森塔尔(德语):“跟我们走吧……有些事情还需要你的帮助。”
梅特·内雅维斯本、蒙丝一人一只胳膊架起列·奥勒施芬向轿车走去,列·奥勒施芬好像预料到了这一切,他没做任何反抗……
梅特·内雅维斯本跟着上了车,车下边西蒙·维森塔尔拉住蒙丝走到晕灯的另一侧,
西蒙·维森塔尔压低声音对蒙丝说道(希伯来语):“你们押解列·奥勒施芬,一分钟也不要停留,直接到机场,那里有人接应。11点12分班机,直飞以色列耶路撒冷,我们随后赶到——亚德韦希姆见。”
蒙丝上车,轿车飞驰而去。
57,林间小路 外·晚
小路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走在小路上,
西蒙·维森塔尔沉浸在回忆当中……
华以生脑海里出现《蓝色多瑙河》乐曲……
华以生画外音(希伯来语):“约翰·施特劳斯《蓝色多瑙河》……多瑙河为什么是蓝色的,为什么……”
西蒙·维森塔尔画外音(希伯来语):“600万犹太人的鲜血溶进了多瑙河……越积越多,多瑙河就变成蓝色的了。”
华以生画外音(希伯来语):“世界韵之都……维也纳天籁之音《蓝色多瑙河》可以在历史瞬间改变它原有的韵律,也同样可以在历史瞬间得到升腾。”
西蒙·维森塔尔画外音(希伯来语):“多瑙河颜色不论如何变幻,多瑙河水永远不会倒流!”
58,公路上 外·日
公路上,轿车在飞驰,
(以下人物均使用希伯来语)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坐后排座,西蒙·维森塔尔指着司机对华以生说道:“我的助手。”
华以生:“我们去哪里?”
西蒙·维森塔尔:“去20万犹太人呆过的地方。”
华以生:“20万犹太人……?”
西蒙·维森塔尔:“1938年3月12日,德国吞并了奥地利。奥地利是欧洲第三大犹太人聚居地,总数约18.5万人,他们中90%居住在维也纳。纳粹欲将这里的犹太人赶尽杀绝……”
华以生:“他们在奥地利建了集中营?”
西蒙·维森塔尔:“毛特豪森集中营。”
华以生:“毛特豪森……”
西蒙·维森塔尔:“毛特豪森集中营距离维也纳西北160公里,是纳粹德国当年建在境外的第一座集中营。这座集中营从1938年8月建立至1945年5月被盟军解放,先后囚禁了20万犹太人,有10多万被迫害致死。”
画面闪出:
59,1945年,5月5日,美国盟军解放毛特豪森集中营时的情景。
美国士兵进入毛特豪森集中营,
几万站在铁丝网内的犹太人(骨瘦如柴),
妇女儿童则在另一边,
还有被人用担架抬出的奄奄一息的男女犹太人……
多组画面……
西蒙·维森塔尔画外音:1945年,5月5日,我被美国盟军解救的那天,体重不到45公斤……
字幕:毛特豪森纳粹集中营
60,毛特豪森纳粹集中营 外·日
门外,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二人各手持一枝黄花,走到纪念碑前,二人把花放在生命墙下大理石台上,点燃了那里的蜡烛……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低头默哀……
画面闪出:
61,西蒙·维森塔尔的回忆:
那种运送牲畜的列车停在毛特豪森纳粹集中营不远的车站,每节车厢中间的车门被打开,大批犹太人象牲畜一样被赶下车,盖世太保和兵士们站在车门的两侧,他们在下车犹太人的人流中,把老弱病残分离出来,把男女青壮年放过去,最后的士兵们再把儿童分离出来,犹太人人群中产生了骚动,妇女们呐喊着向儿童那一边涌去……
画面闪出:
62,毛特豪森纳粹集中营森严恐怖的画面:
营房的作坊内……犹太人男女做工时的情景……
有人推着双轮板车运送赤条条的尸体……
(以下二人均使用希伯来语)
西蒙·维森塔尔画外音:“雅利安人就是要灭绝犹太人……600万……种族灭绝啊!”
华以生:“白天鹅和小麻雀同是生命,在本质上没有差别,差别的只是平等和自由!”
西蒙·维森塔尔画外音:“犹太人仅占世界人口0、2%,但是操纵着世界经济命脉的犹太人却不计其数,这些人当中,不仅出现过马克思、爱因斯坦这样的思想家和科学家,还有罗斯柴尔德、洛克菲洛、哈默等企业巨擘,还产生了索罗斯、格林斯潘等金融大鳄,美国大学中20%的教授是犹太人,获得诺贝尔奖的美国人中31%是犹太人。”
华以生画外音:“马克思——德国犹太人,马克思主义学说就是我们中国共产党人的灵魂呀!”
63,纪念碑前 外·日
纪念碑前,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二人沉思,再次点燃蜡烛。
(以下人均使用希伯来语)
西蒙·维森塔尔说道:“47年我和30名志愿者在奥地利成立了‘国际犹太人历史档案中心’专门为审判纳粹战犯收集证据,总部设在美国洛杉矶。我们把收集到的证据材料全部送到以色列亚德韦希姆档案馆。”
华以生:“你们是犹太人的战士,是犹太人的勇士!”
这时走过来一位老人,他在一位女士的陪伴下走到纪念碑前,把一朵小花放在碑下面,点燃了一支蜡烛,沉寂了一会……老人转过身,就在转过身来的刹那间,
老人:“啊哦,西蒙·维森塔尔,我的毛特豪森……老朋友!”
老人拥抱着西蒙·维森塔尔喜极而泣,
老人转过头对着陪伴自己的女士说道:“我的孩子,这位先生就是我经常给你们说起过的——我的毛特豪森集中营难友西蒙·维森塔尔!”
周围有人围拢过来,而且人越围越多,
老人:“国际犹太人历史档案——西蒙·维森塔尔中心,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他把1100多名纳粹战犯送上了法庭……盖世太保犹太部主管艾希曼,‘最后解决方案’正是由他监督执行的。1959年艾希曼化身为一名伐木工人,藏身在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在维森塔尔的努力下,以色列特工终于在阿根廷将艾希曼捕获,押回以色列受审,61年5月31日处以死刑。法国盖世太保局长库尔特·利施卡、罗马纳粹盖世太保头子艾里希普里克,还有保罗·杜维耶尔、约瑟夫·门格勒、阿里伯特·海姆,古德隆·希姆莱、马丁·鲍曼……他们都是被这位‘纳粹猎手’——犹太老人西蒙·维森塔尔送上了绞首架。他曾获得奥地利总统亲自颁发的——金十字勋章啊!”
周围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叹,男女青年自发地把手中的鲜花献给西蒙·维森塔尔,他的助手帮助接纳人们纷纷送来的花束……
老人问维森塔尔:“我知道您是一位著名的建筑师,如果您继续从事建筑业,您肯定早已成为百万富翁了,你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西蒙·维森塔尔回答说:“当我们今后到了九泉之下,我们会面对百万死在集中营的犹太人,如果他们问我们,你做了些什么?你会说,我成了一名富有的珠宝商,但我会说,我没有——忘记你们。”
64,多瑙河边 外·日
岸边,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漫步在河边,河面上鸥鸟成群地掠着河面翻飞,正有船只鸣着笛匆匆驶过……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二个人漫步走着
字幕:耶路撒冷
65 机场出站门口 外·日
出站口,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另外两名特工、列·奥勒施芬,(列·奥勒施芬戴着手铐,眼睛被戴上面罩)
(几人使用德语)(以色列人一般都会几国语言的)
梅特·内雅维斯本、蒙丝(还有另外两名特工)押解着列·奥勒施芬走出大门,走进停车场,进入一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面包车,面包车驶出停车场。
66,多瑙河边 外·日
岸边,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漫步在河边,河面上鸥鸟成群地掠着河面翻飞,正有船只鸣着笛匆匆驶过……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二个人漫步走着,沉浸在回忆当中……
字幕:耶路撒冷
67,审讯室 内·日
室内,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列·奥勒施芬,
(三人使用德语)(以色列人一般都会几国语言的)
列·奥勒施芬戴着手铐坐在隔着铁栏杆的一把椅子上,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坐在栏杆对面一张桌子后边,
蒙丝:“你真的不想说一点什么?”
列·奥勒施芬:“……1938年3月13号奥地利决定举行全民公投,决定是不是与德国合并。当然希特勒的飞机和坦克12号就开进了奥地利。奥地利不用全民公投,就倒进了德意志的怀抱。即使是公投,我也会同意奥地利和德国合并的。我和希特勒都出生在奥地利,不能说这里没有缘分,所以我情愿加入纳粹党……至于参加党卫军……都是我那个大舅哥阿道夫·辛德,他总是在我的耳朵边上说,参加吧参加吧,现在正缺少人手,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呀!
你们也许知道,那个时候的维也纳爱乐乐团,不管你是乐手还是指挥,只要和纳粹的一个什么什么组织粘了边,那你就有了护身符,连上帝都景仰你三分。乐团主管……他们不愿意把剧院交给纳粹管理,但也不得不向纳粹妥协……他们开除了犹太人乐队成员,甚至怂恿我们乐手加入纳粹……为了一张豁免函,剧团里的很多姑娘出卖肉体,她们明白一夜和一生的关系……”
蒙丝:“闭嘴吧……这些你写的材料里都有,你就没有别的要说的吗?”
列·奥勒施芬:“我承认这些事我做得不够体面……但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蒙丝:“记住,这里不是维也纳,这里是耶路撒冷!耶路撒冷让你‘失望’了吗?”
68,多瑙河边 外·日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漫步在河边,河面上鸥鸟成群地掠着河面翻飞,正有船只鸣着笛匆匆驶过……
(二人使用母语——希伯来语)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二个人漫步走着……
西蒙·维森塔尔对着华以生问道:“蒙丝她们说你是中国籍?”
华以生:“‘中国籍犹太裔齐威·英曼。’”
西蒙·维森塔尔:“是上帝给了你翅膀……飞出了奥地利?”
华以生:“没有签证,鸟儿也飞不出奥地利……”
西蒙·维森塔尔:“是的,我们共同见证了那个历史时期。”
华以生:“为了求得生命延续下去的机会……维也纳几万犹太人奔走各个国家大使馆,领事馆。”
西蒙·维森塔尔:“签证……您是说‘签证’?”
华以生:“对于犹太人来说……那是‘生命签证’。”
西蒙·维森塔尔:“1938年7月6日在法国埃维昂莱班召开的国际难民会议上,与会的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爱尔兰和新西兰等32国均拒绝接受犹太移民。”
华以生:“其实在当时奥地利50多国外交官中没有一个接受犹太移民……”
西蒙·维森塔尔:“上帝也是这样说的。”
华以生:“您就不想问问齐威·英曼是如何逃到上海的吗?”
西蒙·维森塔尔:“怎么,你得到了‘签证’?!”
华以生:“应当说维也纳50多个国家之外,有一个国家的外交官肯于救助犹太人……他正是这样做了……”
西蒙·维森塔尔:“上帝啊!”
华以生:“您是把1100多纳粹战犯送上法庭的‘纳粹猎手’,您的两只眼睛紧盯着屠杀犹太人的侩子手,却没有在意那些冒着生命危险拯救犹太人的天使。”
西蒙·维森塔尔:“冒着生命危险拯救犹太人的天使……?”
画面闪出:
69,维也纳水晶之夜
1938年11月水晶之夜……,维也纳大街上犹太人男女成堆地疯狂地奔走各国大使馆之间……
华以生旁白音:“1938年11月水晶之夜大屠杀之后,犹太人为了活命,只有离开奥地利,但要想逃离奥地利就必须获得外国签证,于是成千上万的犹太人奔走于各国使馆之间申请签证,在当时一张签证就可以拯救一条性命,那就是犹太人的“生命签证”啊!”
70,镜头回到现实:
华以生:“维森塔尔先生,纳粹集中营遍布欧洲的时候,太平洋西岸一个国家的上海市形成了远东最大的犹太人居住地,顶峰时达3万多人,超过了加拿大、澳大利亚、印度、南非、新西兰五国当时所接纳犹太难民的总和。 ”
西蒙·维森塔尔:“上海……你是说中国上海!”
华以生:“‘水晶之夜’之后,肯向犹太人发出‘生命签证’的就只有——维也纳中国领事馆!”
71,审讯室 内·日
审讯室内,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列·奥勒施芬,
(三人使用德语)
列·奥勒施芬戴着手铐坐在隔着铁栏杆的一把椅子上,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坐在栏杆对面一张桌子后边,
蒙丝:“纳粹党党员,党卫军上士——列·奥勒施芬。”
列·奥勒施芬:“这在一开始我就承认了的,我没把它当作一件多么值得一提的事。”
梅特·内雅维斯本:“纳粹党党员,党卫军上士……这些你怎么解释?”
列·奥勒施芬:“我说过纳粹党是我情愿加入的,因为我和希特勒都出生在奥地利……至于参加党卫军……都是我那个大舅哥阿道夫·辛德,他总是在我的耳朵边上说,参加吧参加吧,现在正缺少人手,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呀!……我就参加了……就是这样。”
梅特·内雅维斯本:“总是要重复这几句话吗?”
列·奥勒施芬:“就是这样……45年5月5日盟军的坦克开进了维也纳,那一天我向美军清理部门登记了这一切。……这没有什么,一段弯路而已……世上有哪一个人的历史是笔直走下来的。”
列·奥勒施芬想了想看着自己的双手补充道:“我是纳粹党党员,党卫军,但我没有罪恶,没有一点点血腥……真的。”
梅特·内雅维斯本:“上帝看得见,真实的一面恐怕不是你说的这样。”
列·奥勒施芬:“上帝啊!……以色列的上帝不同于我们奥地利的上帝,奥地利的上帝说从多瑙河到……地中海总是受冤枉的多呀。”
蒙丝:“党卫军上士……可以想象出,你会做出一些什么的,会的。”
列·奥勒施芬:“我这个人生来胆小,可我是一个诚实的人,我最不愿意回忆这一幕,但是还是发生了……你们这样对待我,真倒霉,一点小事,就可以让世界充满麻烦……我的上帝啊!”
72,多瑙河边 外·日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漫步在河边,河面上鸥鸟成群地掠着河面翻飞,正有船只鸣着笛匆匆驶过……
(二人使用希伯来语)
西蒙·维森塔尔:“生命签证——与米尔贝克沼泽地事件一样……需要证据,要以证据说明这一切。”
华以生:“您不相信我?”
西蒙·维森塔尔:“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但更重要的,是要世界相信你!”
华以生:“……除非找到当年那张‘生命签证’。”
西蒙·维森塔尔:“这麽说,你并没有作为唯一证据的那张‘生命签证’。”
华以生:“签证不在我手里,那时我只是个6岁的孩子,但我却眼见了那个写着齐威·英曼的生命签证……收留我的那两位老人……都已经过世了,他们唯一的女儿也病逝在上海。”
西蒙·维森塔尔:“是的,59年过去了……谁还会留意那一张小小的纸片呢。”
华以生:“那时中国上海是日战区,他们并不看你的签证。”
西蒙·维森塔尔:“这麽说,你们其实并不十分需要签证?”
华以生:“在中国上海是这样,那时上海是日军占领区,但要离开奥地利则必须有签证,没有签证等待的只有集中营!”
73,西蒙·维森塔尔家 内·日
房间内,古朴温馨,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在喝茶,
(二人使用希伯来语)
西蒙·维森塔尔:“说说‘生命签证’的事……就是那张写着齐威·英曼‘生命签证’的事。”
华以生沉思着站起身走向墙边打开桌子上的琴盒,取出一只小提琴,西蒙·维森塔尔会意也站起身,走向房间一架钢琴旁,坐下来打开盖子……
华以生:“您这个建筑师对钢琴执有雅兴?”
西蒙·维森塔尔:“音乐之都维也纳不会弹奏钢琴的人……不怪母亲只能怪自己。”
在维森塔尔钢琴的伴奏下,华以生小提琴就流淌出《蓝色多瑙河》的旋律……
《蓝色多瑙河》旋律背景下——华以生回忆:(31,边境线沼泽地 外 · 凌晨 ·小雨)
镜头闪出:
74,米尔贝克沼泽地,
凌晨小雨边境米尔贝克沼泽地,黑暗的小雨中,四十多犹太人(男女老幼)相互搀扶着在沼泽中艰难地前行,即将达到对岸时,这时一个端着冲锋枪的纳粹军官从一颗大树后面走到岸边,无情地向着沼泽地中的人群猛烈扫射……沼泽中的人们一片一片地倒下去,爸爸肩扛着妹妹一齐倒下去,6岁的齐威·英曼夹在妈妈的怀里倒下去。接着那个端着冲锋枪的纳粹军官走进沼泽,向着仍在挣扎中的人,打补枪。齐威·英曼在妈妈的怀抱,背上背着的提琴盒子遮挡了他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切归于平静……整个沼泽地死一般的沉寂,齐威·英
曼似乎是从迷蒙中清醒过来,他试着挣脱母亲的怀抱,从泥水里爬出身体……
树林里,齐威·英曼背着琴盒艰难地穿行在树丛之间,
齐威·英曼走出树林,望着眼前山坡下有一村庄,齐威·英曼走过去。村口有一老人在放羊,老人发现了齐威·英曼,带着他一起回到了村子……
老人一家人和齐威·英曼一起吃饭……
奶奶:“从米尔贝克……沼泽来?”
齐威·英曼点点头,
老人:“在旁的地方他们也干过几次……总是说给他们‘签证’……哪里有的事。上帝啊!”
第三天,老人赶着马车,(车上装着农产品)齐威·英曼背着琴盒坐在车上,他们
要去镇子,快要到了镇子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一队德国士兵驾着摩托车、开着卡车从镇子里出来,向着他们的马车这边开过来,马车停下来,德国士兵的摩托车也开到了跟前,士兵们搜查了马车上货物,一个士兵一把薅下了齐威·英曼,那个士兵仔细看着齐威·英曼的脸,接着蹲下身子双手把齐威·英曼的裤子褪到膝盖处,眼睛盯着看英曼的生殖器(看到齐威·英曼生殖器割过的包皮)不容齐威·英曼提上裤子,那士兵一手揪着齐威·英曼的衣领一手托着齐威·英曼的屁股蛋子,抛进了卡车车厢内,车厢内已经有二三十个男男女女的犹太人……
深夜德国士兵到了维也纳,摩托车和卡车都停了下来,就在这时,十几个男
女犹太人猛然间掀开车尾帆布帘子从车箱跳下去,向街上跑……
德国士兵开枪了,逃跑的犹太人纷纷倒下,
黑暗中齐威·英曼趁乱溜进卡车旁边临街的一扇大门内……
《蓝色多瑙河》旋律背景下——华以生回忆终止
回到现实:
75,房间内,
房间内,古朴温馨,西蒙·维森塔尔从钢琴边起身回桌子旁,华以生也停止演奏,回到桌子旁,
(二人使用希伯来语)
西蒙·维森塔尔:“你得救了?”
华以生:“收留我的两位老人是世界音乐史的教授。他们排了两天队才领到了生命签证。”
西蒙·维森塔尔:“排队?”
华以生:“嗯。”
西蒙·维森塔尔:“中国领事馆?”
华以生:“嗯。”
西蒙·维森塔尔:“齐威·英曼,我想我们应当立即着手做另外一件事了。”
华以生:“寻找拯救我们的天使!”
西蒙·维森塔尔毅然站起身:“行动开始!”
华以生:“怎么开始?”
西蒙·维森塔尔:“摩萨德!”
华以生:“摩萨……?!”
西蒙·维森塔尔:“摩萨德——以色列特工行动处。”
华以生:“在哪里?”
蒙·维森塔尔:“总部——耶路撒冷。”
76,维也纳机场 外·夜
停车场,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下了车,直奔机场候机厅……77
77,机场上空 外·夜
飞机腾空而起。
字幕:耶路撒冷
78,耶路撒冷机场 外·晨
机场出站大门,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出机场大门,一辆轿车顺着坡行道直接开到大门口,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下车把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迎进车内,车开出去。
79,高速公路 外·晨
蒙丝开车,梅特·内雅维斯本坐副驾驶位,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坐后排座,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几人均使用希伯来语)
西蒙·维森塔尔:“那个38年维也纳爱乐乐团小提琴乐手,纳粹党党员,党卫军上士怎么样?”
蒙丝:“列·奥勒施芬?”
西蒙·维森塔尔:“嗯。”
梅特·内雅维斯本:“就像是甚麽也没发生过……还充满了怨气说一点小事,就可以让世界充满麻烦。”
蒙丝:“他说纳粹党党员,党卫军……这一切的一切,当年他都向美军清理部门坦白登记过了。”
梅特·内雅维斯本:“他还说这没有什么,一段弯路而已……世上有哪一个人的历史是笔直走下来的”
蒙丝:(学列·奥勒施芬的口气)“我没有罪恶,我没有一点点血腥……你们却这样对待我,我是世界最吃亏的人。”
一阵沉寂,
西蒙·维森塔尔:“齐威·英曼该是你现身的时候了。”
80,审讯室 内·日
审讯室内,
(几个人与列·奥勒施芬对话使用德语,几个人内部之间使用希伯来语)
梅特·内雅维斯本、蒙丝坐在桌子旁边,列·奥勒施芬隔着铁栏杆坐在一把椅子上,
蒙丝:“这一两天,你没有想起一点什么?”
列·奥勒施芬:“想什么想……真不知道你们这是在做些什么。”
这时,华以生从门外走进审讯室,坐在梅特·内雅维斯本身旁的椅子上,
梅特·内雅维斯:“你认识这个人吗?”
列·奥勒施芬不屑地看了一眼华以生,不作回答。
蒙丝:“米尔贝克沼泽……小雨……”
华以生回忆道(用两个人的口气):“‘签证呢?’
‘哪里有什么签证!’
‘你这是为什么,说好了的,他们给我们钱,我们给他们签证……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列·奥勒施芬脸色巨变,人也变得急促起来,
华以生:“‘哪里有什么签证,骗他们的,就是这样!’”
列·奥勒施芬转过脸,盯着华以生看,
华以生:“‘骗他们……骗他们……这可是到地狱里也洗不清的罪恶啊!’”
列·奥勒施芬脸上掠过一丝惊异、一丝疑惑,
华以生:“‘这都是你的……怎么,金钱会咬你的手指头吗?’”
列·奥勒施芬脸上冒出汗珠,
审讯室一阵沉寂,
列·奥勒施芬开口讲话了:“你你……你,你是谁?”
华以生:“一个没有被你们打死的齐威·英曼,——这就足够了。”
审讯室又是一阵沉寂,列·奥勒施芬低下头,不再说话,汗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华以生继续回忆道:“‘我们不是还护送他们出境吗?’”
列·奥勒施芬又是一阵惊异,
华以生:“‘护送他们出境?!……你真的要送我上军事法庭吗?’”
列·奥勒施芬彻底泄了气,
华以生:“‘同样你这是在送我下地狱啊?’”
列·奥勒施芬欲要张口……
华以生:“‘我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怎么你还有的机会反悔吗?’”
列·奥勒施芬:“我说,我说……我全说出来,这个该死的阿道夫·辛德简直就是送我下地狱的恶魔!”
西蒙·维森塔尔走进室内接过话来说道:“上帝说过,走过的必将留下脚印。”
81,办公室 内·日
华以生、西蒙·维森塔尔坐在那里喝茶,
(二人使用希伯来语)
西蒙:“这里就交给摩萨德特工行动处……年轻人会做得更好。”
华以生:“我们寻找天使?”
西蒙·维森塔尔摊开双手:“不错……但对于天使……我还是一无所知。”
华以生:“这没甚麽……我想我们去中国上海去找一个人,他会帮助我们的。”
西蒙·维森塔尔:“嗷,你已经走到我前面去了。”
华以生:“不抓紧时间不行呀,那些当事人恐怕比我们的年纪还要大些哩!”
82,审讯室 内·日
审讯室内,
梅特·内雅维斯本、蒙丝坐在桌子旁边,列·奥勒施芬隔着铁栏杆坐在一把椅子上,
(几人使用德语)
蒙丝:“不客气地说,在你没有发现耶路撒冷之前,耶路撒冷已经发现了你。”
梅特·内雅维斯本整理录音设备,
梅特·内雅维斯本:“你不是唯一有过去的人,说吧,你的历史。”
梅特·内雅维斯本打开录音设备,
列·奥勒施芬:“……别提了,当年我父亲是奥地利一个小镇的木材商人。人都说,不管甚么样的婚姻,都是从一杯茶说起的。我的婚姻却不同,18岁我进了维也纳爱乐乐团,就是哪一年父亲给我说定了一门亲事,德国——他的一个生意伙伴,木器生产商的女儿叫维纳。不久在父亲的催促下我们结了婚。自从我把维纳娶回了家,这个女人也把麻烦带进了家。”
列·奥勒施芬喝了一口水,
转场:
83,镜头回到回忆当中(历史无声影像画面)
历史画面呈现……维也纳街道,大剧院……
(使用德语)
列·奥勒施芬画外音:“……这话怎么说呢?……维纳有个哥哥,叫什么阿道夫·辛德的家伙,在盖世太保一个专门清理犹太人部门工作。11月大屠杀的一天下午,他到了我家说,‘嗨,我的好妹夫,水晶事件你该听说了吧,屠杀开始了。我这有一桩世上难得的发财生意,你做不做?’我说,‘怎么不做……金钱就像多瑙河的水,水少会渴死人,水多我还担心它泛滥成灾吗?’她妹妹维纳还在一旁加添说,‘是呢,谁和金钱过不去呢。’”
列·奥勒施芬擦了一把汗,喝了几口水,(历史无声影像画面继续)
列·奥勒施芬画外音:“当他的表妹把中国茶端上来的时候,他哥哥告诉我说,奥地利不用公投,已经归入了德国版图,奥地利的犹太人要统统关进集中营……我说这我已经知道了,学校工厂大街上到处在抓犹太人……他说,还有不少有钱的犹太猪,躲在城区的角落里,只要你找到他们,就说你在盖世太保中有线人,可以在约定的时间在边界的某一处,发给他们出国签证,把他们护送出国境。我说,这不等于给他们发生命签证……这可能吗?她哥哥说,怎么不可能,我在党卫军清理犹太人部门工作,办这样的事机会还是有的。”
回到现实
84,审讯室,
列·奥勒施芬再擦汗,再喝水,
“我说这样的事我办不来。她哥哥说,其实我只是要你做一点点事情,你只是设法把他们召集起来,就是这样。我犹豫了,我问他,这样做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85,(再回到历史无声影像画面)
列·奥勒施芬画外音:“我的好妹夫,这些犹太猪有的是大把的金钱,只要有活命的机会,难道他们会吝惜手中的金钱吗?我的思想活动起来。你可以跟他们说,黎巴嫩、叙利亚、约旦、甚至埃及。当然,海上也是不错的选择!总之都可以。最后维纳的哥哥说,去吧,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还犹豫什么?他还说,你是我的妹夫我才会找到你,要知道万一出个什么岔子,我也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列·奥勒施芬镜头闪回:
86,(31,边境线沼泽地 外 · 凌晨 ·小雨)
沼泽地,
黑暗的小雨中,四十多人(男女老幼)相互搀扶着在沼泽中艰难地前行,即将达到对岸时,这时一个端着冲锋枪的纳粹军官从一颗大树后面走到岸边,无情地向着沼泽地中的人群猛烈扫射……
沼泽中的人们一片一片地倒下去,爸爸肩扛着妹妹一齐倒下去,6岁的齐威·英曼夹在妈妈的怀里倒下去。接着那个端着冲锋枪的纳粹军官走进沼泽,向着仍在挣扎的人,打补枪。………
87,办公室 内·日
室内,
华以生、西蒙·维森塔尔听完录音,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正好推门走进室内,
(几个人使用希伯来语)
蒙丝:“奥勒施芬说他和他老婆现在也认得出阿道夫·辛德。”
西蒙·维森塔尔:“阿道夫·辛德在阿根廷一个叫德巴里洛切的小镇,前一个月还给她妹妹寄过生日贺卡,现在的名字叫伊萨克·鲍曼。”
蒙丝:“奥勒施芬说他和他老婆现在也都认得出阿道夫·辛德。”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往杯子里倒水,
华以生:“这个列·奥勒施芬竹筒倒豆子——都秃噜出来了?”
听了华以生的话,室内三个人都是一愣,
西蒙·维森塔尔:“竹筒……竹筒,竹筒是甚麽东西?”
梅特·内雅维斯本:“竹筒……倒豆子……豆子”
蒙丝:“秃噜……秃噜……齐威·英曼先生在给我们说谜语吗?”
华以生笑了:“中国比喻……意思是说……是说……那个列·奥勒施芬终于全部交待啦”
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点着头坐下来,几个人一起看着西蒙·维森塔尔,
西蒙·维森塔尔:“我想——把列·奥勒施芬和那个同伙阿道夫·辛德交给摩萨德特工行动处处理。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呢!”
听了西蒙·维森塔尔的话,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两个人一时愣在那里,
蒙丝:“怎么……还有比抓捕纳粹阿道夫·辛德……更重要的事?!”
西蒙·维森塔尔:“有的,不是吗……有甚麽比寻找拯救过我们犹太人的天使更重要的呢!”
字幕:中国上海,1997年9月18日
88,飞机上 内·日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坐在座椅上,
(几人均使用德语)
华以生拿出一本书指着封面《一个半世纪上海犹太人》:“作者潘光博士,‘上海犹太人避难史研究中心’创始人。”
西蒙·维森塔尔:“上海犹太人研究中心!”
华以生:“成立于1988年,潘光、张仲礼、王庆余、许步曾、唐培吉等一批专家学者组织成立了‘上海犹太人避难史研究中心’,已经出版了十几本专著。对二战时期上海犹太人政治、经济、文化、生活进行了专题研究。……最近一二年,他们拓宽了研究领域,更注重对诸多史实的研究和挖掘……”
西蒙·维森塔尔:“对史实的研究和挖掘……”
华以生:“1992年中以建交,潘光博士被批准到以色列访问。1993年10月14日,时任以色列总理的拉宾到了中国上海长阳路62号犹太人生活隔离区旧址参观,他的临别留言简短而又真挚,‘在犹太人被纳粹屠杀、驱赶而流浪于世界各地之时,犹太人得到了上海人民的庇护,我和以色列人民及政府从内心深处感谢你们的帮助。’”
89,机场 外·日
飞机从机场上空降落,……
90,机场出站大厅门口,
门口,
西蒙·维森塔尔、华以生,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从机场出站厅大门走出来,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华以生指着潘光博士对西蒙·维森塔尔介绍道,
(几人使用德语)
华以生:“这位就是我在飞机上跟你说到的……上海犹太人避难史研究中心负责人潘光博士。”
华以生转而指着西蒙·维森塔尔对潘光说道,
华以生:“这位就是我在电话里对你讲的,‘以色列犹太人历史资料中心’负责人西蒙·维森塔尔先生。”
华以生笑着补充道,
华以生:“两个中心的负责人终于历史性地走到了一起……你们,你们,有的事做了。”
华以生又指着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对潘光说:“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以‘色列犹太人历史资料中心’成员。”
潘光和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握手,
潘光博士指着身旁的一位女士对西蒙·维森塔尔几个人说,
潘光:“华以生先生的妻子……林艺女士海犹太人避难史研究中心成员,上海音乐学院世界音乐史教授。”
西蒙·维森塔尔、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一一上前与林艺握手,
林艺最后暗中握住华以生的一只手,
林艺嗔怪道(汉语):“死鬼……这麽多天……一个电话都没有?……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潘光听见偷偷地笑了一下,西蒙·维森塔尔、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不知所云傻笑着……
潘光指引着大家向停车场走去。
字幕: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
91,以色列驻布宜诺斯艾利斯大使馆 外·日
镜头 大使馆外景……
92,以色列驻布宜诺斯艾利斯大使馆 内·日
房间内,
摩萨德特工行动小组4个人,组长奥斯·贝恩,组员连特卡·露西,两个随员,他们正在整理行装,列·奥勒施芬坐在一个角落里。
93,高速公路上 外·日
面包车内,
西蒙·维森塔尔、潘光,坐一排,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坐一排,华以生、林艺坐一排,
梅特·内雅维斯本在接听移动电话(手持移动电话),接听过程中站起身把电话递到西蒙·维森塔尔手中……
94,以色列驻布宜诺斯艾利斯大使馆 内·日
房间内,
摩萨德特工行动小组4个人,组长奥斯·贝恩,组员连特卡·露西,两个随员,
奥斯·贝恩拿着电话(希伯来语):“摩萨德中心,我们已经到达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
95,高速公路上 外·日
面包车内,
西蒙·维森塔尔、潘光,坐一排,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坐一排,华以生、林艺坐一排,
西蒙·维森塔尔(希伯来语):“布宜诺斯艾利斯以色列大使馆已经派人把监听录音、电子、红外跟踪器、密码接收器送到,你们立刻飞到德巴里洛切镇,安第斯酒店有人接应你们。”
96,以色列驻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大使馆 内·日
房间内,
摩萨德特工行动小组4个人,组长奥斯·贝恩,组员莲特卡·露西,两个随员,
奥斯·贝恩放下电话对组员说道(希伯来语):“出发——机场!摩萨德——德巴里洛切计划开始行动!”
几个人立刻站起身……
97,高速公路上 外·日
面包车内,
西蒙·维森塔尔、潘光,坐一排,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坐一排,华以生、林艺坐一排,
(几人对话使用希伯来语)
西蒙·维森塔尔转过头对着蒙斯、梅特·内雅维斯本说道:“摩萨德——德巴里洛切计划开始行动了。”
潘光:“德巴里洛切……阿根廷安第斯山脉南麓德巴里洛切小镇?”
西蒙·维森塔尔惊奇:“潘光博士……怎麽您懂得‘衣地喜’?”(衣地喜——希伯来语)
潘光:“我是犹太人世界史研究专家,怎末可以不懂得他们民族的母语呢?”
西蒙·维森塔尔:“阿根廷居住着25万德国人,德巴里洛切小镇更是二战后德国人聚集的小镇。”
潘光:“我研究过这方面的资料,二战后,南美洲同样具有殖民历史的几个国家简直是德国纳粹的天堂。”
西蒙·维森塔尔:“他们有着黑暗的过去,他们在地球的另一端,过着舒适甚至奢侈的生活。希特勒诞辰日聚会,唱着古老的德国祝酒歌。我们为了抓捕他绕过了半个地球。”
潘光:“巴西、秘鲁冷战格局形成的冷漠,纳粹战犯在这个历史的间隙中得以生存。尤其阿根廷军人政府统治更使得几十万纳粹战犯在这里逍遥法外,继续过着他们随心所欲的奢侈生活。”
西蒙·维森塔尔:“暗杀他们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们是要他们得到正义的审判。为了避免纷争,我们只有把他们秘密偷运到玻利维亚,再转道飞回以色列。”
蒙丝:“纳粹盖世太保犹太部主管监督执行‘最后解决方案’的阿道夫·艾希曼,法国盖世太保局长库尔特·利施卡,罗马纳粹盖世太保头子艾里希普里等,近千名纳粹战犯都是用各种办法辗转几个国家运回以色列接受公审的。”
潘光:“现在阿根廷可能好一些?”
西蒙·维森塔尔:“梅内姆执政阿根廷经济出现了一些起色。但要从根本上清除军人政府纳粹漠视意识,正视二战后国际新秩序,根除那里的纳粹分子……远没有那么简单,还要依靠国际间联手的正义力量啊!”
字幕:色列驻布宜诺斯艾利斯大使馆
98,以色列驻布宜诺斯艾利斯大使馆 ,外·日
大门外,
摩萨德特工行动小组4个人,组长奥斯·贝恩开车,组员莲特卡·露西,两个随员乘坐着一辆轿车向机场方向驰去……
99,上海市虹口区长阳路62号《摩西会堂》外·日
犹太难民上海纪念馆《摩西会堂》,是座三层的房子,红砖斜尖顶,白色的窗棂上有蓝色的拱纹,罩着窗顶,然后又向两头延开去,点缀成红墙上的条条蓝纹。纪念馆大敞着镂花的铁门将游客迎进里面。正前方和左侧手各有一扇咖啡深色的木门,石拱的门廊,类似巴罗克的风格。
潘光、西蒙·维森塔尔、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林艺站立在纪念馆《摩西会堂》石拱门前,
女讲解员(汉语):“犹太难民上海纪念馆——摩西会堂,位于上海市虹口区长阳路62号;由摩西会堂旧址和两个展示厅组成,是‘提篮桥历史文化风貌区’的重要组成部分。该馆是纪念二战期间犹太难民在上海生活居住历史的主题纪念馆;始建于1907年,1927年迁至华德路(今长阳路)62号。二战期间摩西会堂成为犹太难民的宗教活动中心,犹太青年组织也一度将其总部设在摩西会堂内。摩西会堂,是整个上海有关“犹太难民聚居区”的文字和实物资料最多也最为完整的地方。”
(华以生小声用希伯来语给西蒙几位翻译)
女讲解员(汉语):“摩西会堂。是犹太人在上海避难史历史的重要见证。”
华以生(希伯来语):“摩西会堂成为当时上海犹太人举行宗教活动的重要场所。上海最大的犹太人社团——上海犹太宗教公会长期设在堂内”
林艺:“2007年,上海市虹口人民政府本着“修旧如旧”的原则,斥资100万美元对原摩西会堂进行了修缮。修缮后的摩西会堂旧址仅作为“犹太难民在上海纪念馆”供游客参观,不再用于举行宗教活动。只是生动地再现了犹太难民在上海的这段历史”
(华以生小声用希伯来语给西蒙几位翻译)
潘光(希伯来语):“1993年10月14日,时任以色列总理的拉宾到摩西会堂参观,这位两年后遇刺身亡的犹太政治家头戴蓝色小帽,作了虔诚的祈祷。他的临别留言简短而真挚,他说‘在犹太人被纳粹屠杀、驱赶而流浪于世界各地之时,犹太人得到了上海人民的庇护,我和以色列人民及政府从内心深处感谢你们的帮助。’”
西蒙·维森塔尔(希伯来语):“是的,人们不难掂量出上海在犹太民族的历史天平上所具有的沉重份量。”
潘光、西蒙·维森塔尔、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林艺一行人走进摩西会堂,他们边走边叙说着……
华以生(希伯来语):“从 1938年到1941年底,上海滩涌入的犹太难民潮规模达到约3万。河滨大楼在1938年时曾是大批犹太难民栖居的主要接待站。阿哈龙会堂也成为犹太难民的落脚处。大多数犹太难民最后都被安置在虹口提蓝桥、唐山路、安国路等地,唐山路818弄还有‘外国弄’之称,原因是弄内100幢用青灰砖砌成的石库门房子当时都住着犹太人,”
潘光:“在美国卡特总统手下当过财政部长的布卢门撒尔,作为犹太人年幼时在上海度过,虹口是其青少年时期送面包、卖香肠、踢足球的旧地,而舟山路59号,是他与家人共居的旧宅。”
林艺(汉语):“布卢门撒尔曾几次来沪,每当谈及那段现代犹太人不堪回首的历史往事和与上海居民结下的情谊,他总要动容,落泪甚至都润湿了工作人员递上的毛巾。”
(潘光博士一旁小声地给几个人使用希伯来语翻译)
华以生(希伯来语):“1943年-1944年冬季,可能是难民所遭遇的最严酷的冬季。各种救援委员会都处于破产的边缘。日常生活用品和电力都实行定额配给,煤炭严重匮缺。一些男子开始乞讨,许多女子卖淫,很多母亲出卖新生婴儿。1943年6月,国际红十字会在致信华盛顿时写道:‘上海市民的处境悲惨,而且还在不停地恶化。……最糟的可能是德国犹太移民的处境,至少有6000人正处于饥饿的死亡线上……。”
潘光、西蒙·维森塔尔、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林艺一行人走进摩西会堂二层三层,他们边走边叙说着……
华以生(希伯来语):“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上海的大街到处是欢腾的人群。在隔都中,人们都在跳舞、唱歌、碰杯、互相道喜。8月26日,通行证制度被废除。但难民依然生活在隔都中,因为他们太穷而无法到其它地方安身。此时此刻,难民并不大关心搬家的事,他们首先想找到自己那些失散在世界各地的家庭成员。”
林艺(汉语):“二战上海3万犹太难民,超过了加拿大、澳大利亚、印度、南非、新西兰五国当时所接纳犹太难民的总和。”
(华以生小声地用希伯来语给几个人翻译)
潘光(希伯来语):“二战结束后,绝大多数犹太人离开上海,前往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和新建立的以色列国。象华以生先生这样留在中国的不足百人,他们大多与中国人组成家庭,入了中国籍。”
华以生(希伯来语):“92年中国以色列建交,这一年我们的朋友沙拉带着三个孩子移居以色列,她是第一个从中国返回以色列的犹太后裔,受到了时任以色列总理拉宾的接见。”
林艺(汉语):“现在维也纳爱乐乐团首席小提琴演奏家海因茨·格林伯格随父母逃到上海时还只有6岁。他在上海接受了音乐启蒙,学会了拉小提琴。就读音乐学院时,我们还是同窗学友哩。”
(华以生小声地用希伯来语给几个人翻译)
潘光(希伯来语):“对希特勒政权在欧洲杀戮的600万名犹太人来说,上海这座远东最大的城市,所接纳的几万个难民数字实在太小,但对因此获得生命的犹太人及其家庭乃至后代而言,却又是百分之百的恩惠!”
字幕:阿根廷德巴里洛切镇
100,阿根廷德巴里洛切镇 外·日
这里是安第斯山脉南麓一座小山的顶上,组长奥斯·贝恩,组员莲特卡·露西,两个随员登上小山顶,放下背囊,先期派遣到德巴里洛切镇的两位摩萨德特工(1号男、2号女)早已等候在那里,两拨人相见,相互握手问好。
一号特工把望远镜递给奥斯·贝恩,奥斯·贝恩举起望远镜向山下望去,
(使用希伯来语)
一号特工:“这里是安第斯山脉南麓,德巴里洛切就在山脚下。”
2号特工:“德巴里洛切北面洛斯镇,南面埃斯克尔小镇,东面洛博斯港,西面是智利的科尔科瓦多湾。”
1号特工:“德巴里洛切镇是德国人居住区,人口14、5万,也是纳粹分子集中聚集的地方。丘布特河穿过小镇东流进入大西洋。小镇距离里奥內格罗省400公里。”
奥斯·贝恩举起望远镜向山下望去,继而把望远镜递给蒙丝……蒙斯继续向山下望去……
101,高速公路上 外·日
潘光、西蒙·维森塔尔、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林艺坐在面包车内,
潘光、西蒙·维森塔尔坐在一起小声交谈着,华以生和梅特·内雅维斯本坐在一起,林艺和蒙丝坐在一起,华以生、林艺分别指点着给梅特·内雅维斯本、蒙丝介绍窗外飞驰而过的名胜建筑和著名风景……
字幕:阿根廷德巴里洛切镇
102,房间内 内·日
组长奥斯·贝恩,组员莲特卡·露西,两名随员,另外两名特工,几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跟前,分别调试监听器械,跟踪设备,远距离红外摄影器材……
(几人使用希伯来语)
一号特工:“监听器……安装在德国人的教堂,酒吧,音乐厅……”
奥斯·贝恩:“嗯……德国人节假日、婚礼、生日派对……俱乐部。”
莲特卡·露西:“我们在以色列亚德韦希姆档案馆找到二战期间,维也纳党卫军管理处置犹太人部门聚会时的录音带,其中有阿道夫·辛德的录音片段,我们截取了他的音频音质频谱,这就是他的DNA。”
2号特工在在整理远距离红外摄影器材,
奥斯·贝恩:“你可以无限制地拍摄……要知道列·奥勒施芬是能够认出阿道夫·辛德的。”
2号特工:“列·奥勒施芬在大使馆?”
奥斯·贝恩:“大使馆地下室里。”
莲特卡·露西:“列·奥勒施芬供出阿道夫·辛德现在的名字——伊萨克·鲍曼。”
103,高速环路上 外·日
潘光、西蒙·维森塔尔、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林艺坐在面包车内,
潘光和、西蒙·维森塔尔坐在一起小声交谈着,华以生和梅特·内雅维斯本坐在一起,林艺和蒙丝坐在一起,华以生、林艺分别指点着给梅特·内雅维斯本、蒙丝介绍窗外飞驰而过的名胜建筑和著名风景……
(除林艺之外几个人均使用希伯来语)
西蒙·维森塔尔:“第二次世界大战打乱了人民生存秩序,犹太人在欧洲面临生存的威胁。于是,他们开始向世界各地流亡,这是众所周知的史实,但其中一个很主要的流亡地就是中国的上海,这是一个令人不解的问题,世界如此之大,远在欧洲的犹太人为什么会不远万里来到上海呢?”
潘光:“我探访了上百个犹太人,在他们的回忆中,上海几乎是他们惟一可以选择的避难史地,这是为什么呢?”
西蒙·维森塔尔摊开双手:“是呀,为什么呢?”
潘光:“当时世界各国几乎无一例外地向流亡的犹太人关上了大门。原因大致有两个,一个以美国为代表,当时美国国会有一批人带着孤立主义思潮主张不要接收那么多的难民,怕因此影响美国本土人的生活环境。第二个以一些欧洲国家为代表,他们怕得罪希特勒,因为德国那时候已经占领了奥地利、捷克、波兰,而瑞士虽然是中立国,但因为与德国接壤,也怕自己受战争的牵连。”
(一旁的华以生细声慢语给林艺翻译)
林艺从一旁补充道(汉语):“我的一位犹太朋友,他向我讲述了他们一家逃往上海的故事。二战初期,他的爸爸被盖世太保抓住了,幸运的是在去集中营的路上逃脱了,跑到家后对他妈妈说一定要马上离开这里,他说虽然现在逃脱了,但说不定哪天又会被抓进去。他妈妈说哪里都不接纳犹太人,爸爸便对妈妈说在去集中营的路上听说一个地方叫上海,那里可以接受犹太人,对中国一无所知的夫妇俩翻翻箱倒柜找出一张地图,并花了10几分钟找到了一个黑黑的小圈圈——上海。妈妈看到远隔重洋,心生犹豫,但爸爸说多远都要去,那是唯一可以逃生的地方呀!接下来几天,他们通过朋友辗转搞到了签证,连夜就离开了维也纳到了意大利,又买了船票到达了上海。”
(华以生一旁细声地给西蒙他们翻译)
西蒙·维森塔尔:“为什么这些无处可去的犹太难民就可以毫无障碍地进入上海?”
华以生插言:“1937年的8月13日,日军进入上海以后 就把上海非租界区都占领了,此时中国政府撤到南京,英法等只是租界的管理者,这样租借地就成了三不管的状态。而犹太人到上海最集中的时间,恰恰也是在这段时间——犹太人是在一个最危险的时间来到了一个最动荡的地方。”
潘光:“战争打乱了一切秩序,特殊形势反倒造成了一个更大的权力真空,于是上海出现了在一个全世界看来都十分独特的现象——成为数万犹太人逃离劫难的方舟。”
西蒙·维森塔尔:“这就是说上海是日本占领区,不需要签证。”
华以生:“是的,我说过的,上海是日本占领区,不需要签证,但你要离开奥地利维也纳则必须要有外国签证!”
西蒙·维森塔尔:“你得到了签证——生命签证!”
华以生:“在维也纳中华民国领事馆是唯一发放签证的国家。”
104,东方之珠 外·晚
潘光、西蒙·维森塔尔、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林艺在凭栏展望……
那样的气派……
字幕:阿根廷德巴里洛切镇
105,酒吧 内·晚
酒吧,
酒吧间内,昏暗的灯光下,(当年德国纳粹分子)二三十人,有男有女老年人居多,少有几个轻年男女,可能是他们的子女,显然这些人放纵地在一起聚会……
《黑色的星期日》乐曲正在播放,小乐池里有人在跳舞,更多的人在饮酒作乐,有的高呼,有的欢笑,有的随着乐曲歌唱,有的在哭泣……
106,另一房间 内·晚
组长奥斯·贝恩,组员莲特卡·露西再看摄影照片,两名随员和另外两名特工,四个人围坐一张桌子前听监听录音……一边盯着音频频谱比对屏幕……
107,外滩 外·晚
潘光、西蒙·维森塔尔、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林艺在信步浏览……磷光万点,江水倒影,两岸通明,楼林如织,几个人不由得一阵感叹。
(几人使用希伯来语)
蒙丝:“在耶路撒冷,在维也纳,都在讲中国的繁荣,昌盛,……只有你身临其境,你才感觉那些说法是真实的可信的”
西蒙·维森塔尔:“潘光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说,对于中国是这样,‘签证’也同样是这样,在我没有亲眼目睹到它,我不会感觉它是有生命的,是生命——签证。”
梅特·内雅维斯本:“说的是呢,上帝在耶路撒冷是耶路撒冷的上帝,我们现在要看的是中国的上帝!”
潘光:“明天?”
西蒙·维森塔尔、蒙丝、梅特·内雅维斯本、华以生、林艺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
西蒙·维森塔尔:“今天!”
潘光:“今天?!”
西蒙·维森塔尔:“现在?”
潘光:“现在!” |
|
||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原创剧本网(juben108.com)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备案号粤ICP备14022528号 法律顾问:广东律师事务所 |
|
|
|
||
|
|
|
|
|
||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