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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绑架者 [影视文学剧本] |
【原创剧本网】作者:朱 学 明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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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 架 者 [影视文学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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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春暖花开,沱江两岸,山青水秀,风景如画。
轿车奔驰在江边公路上,上了三元山,停在烈士陵园大门外。
车上下来三人, 市长赵飞, 化工局局长陆文清, 女儿陆晴。他们手执鲜花爬上多层阶梯, 驻足在一尊青石墓前, 献花,敬礼,默哀。墓碑上刻着;
王 召 中共党员 山东武成县人 一九四九年十二月牺牲于夲市
[画外音] 大王!我们要调省上工作了, 特来拜别! [化 去]
…………………………………………………………………………………………………..
海外敌特机关电讯室, 女报务员按着电键, 室中高大的身影, 沙哑的嗓音;
灰雀! 立即找到这个活宝贝, 送回党国, 决不能让他投向共党………
推出片名 绑 架 者
[字 幕] 1949年12月上旬, 刚得解放的川南工商重镇甘城市
一 城北中兴巷发生绑架
1 城市的西街上
初冬之晨, 薄雾, 清风, 街道上行人稀少。
墙壁上有大幅标语;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
西街上的店铺在开门,店员上货, 整理铺面, 迎客
一个手挽竹篮的中年妇女沿街叫卖; ’’ 买热鸡蛋, 油炸粑哟!’’
清道夫老邱手持竹帚清扫路面上的尘土, 树叶, 纸屑, 缓慢前行。突然,他停下竹帚, 惊异地望着顺街过来的一群人,还有一辆带蓬布的黄包车。
为首的中年汉子, 身着灰黑色短袄, 头戴鸭舌帽, 黃脸左面有塊兰色胎记。他那狡黠的双眼左顾右盼,-挥手让众人停在中兴巷口,吐掉口中烟蒂,匆匆走进巷里去了。
老邱向卖热蛋的妇女低声说;’’ 那人像周花脸哟, 狠毒角色回来了!’’
周花睑在巷子里拐弯, 停在一小院门口, 左顾右盼, 使劲地咳了三声。
小院门牌特写 中兴巷12号
不久, 院门打开, 走出三个人。房主兰加其, 陆文清及女儿陆晴。他们在巷子里行走, 来到巷中拐弯处。突然闪出三个凶汉, 为首正是周花脸。
周奸笑一声:‘’陆先生!别来无恙, 还是跟我们走吧!’’
陆文清大惊, 护着女儿,’’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周:“不干什么,党国要你回去,走吧……..”
“不!我不去,我只想留在这里作点事情。”
周花脸冷笑一声,“留下给共产党卖命?做梦……”
兰加其上前护住陆家父女,“周花脸!你白日作悪,不怕解放军……..”
“你他妈找死!”周抓住兰加其连续撞向砖墙,兰痛叫一声抱头倒地。
陆睛抱住父亲的腰,哭叫道:“爸爸!你不要走…..”
周花脸拖开陆睛,扔到墙角。
“晴儿!”陆文清心急如焚,向女儿撲去
两个歹徒撲上去,用布巾塞入陆的嘴巴,强行拖到巷口,推上黄包车,盖上蓬布,一群人往西城门奔去。
2 一组短镜头
清道夫老邱从巷中跑出,-边大喊;“抢人了!抢人了……”
店员. 市民及卖热蛋妇女围了上去, 又-齐湧进巷子里去。
巷子拐弯处,陆晴扶着昏倒在地的兰加其,向众人哭诉。
甘城军管会大门,两卫兵警惕地端枪守卫。
老邱匆匆前来报告,被一个卫兵引进大门。
老邱引路,侦察连长赵飞率一队解放军出大门,沿大街奔跑。
妇女和市民们纷纷诉说案情,指引方向。
瘦个子治安队队长罗玉辉领着几个治安队员来到现场,拨开人群,进巷调查情况。
3 西城门的早晨
-胖-瘦两个揹枪的治安队员,打开城门大锁,推开沉重的大门,先对火抽上烟,然后闲聊起来。
胖队员说:“咋晚听军代表赵飞训话,让人放心了,过去进警备队是为官僚地主护驾,现在改为治安队是保百姓平安,两码事,你我不能含糊啊!”
痩队员答;“幸亏跟着罗队长投诚,才能重新作人,为老百姓服务嘛!”
“老兄!这两天城外又闹土匪了,这城门可得把严实点……啊!有-伙人出来了,我上去看看……站住!干啥子的?”
西街上过来一群人,拥着蒙蓬布的黄包车,闻声停在街口上。
[特 写] 蓬布下露出一双穿黄皮鞋的大脚,车旁一人急拉蓬布盖上了。
领头人开口道:“我们是城西五保的,送病人去史东乡就医。”
胖队员走上前审视-番,“走这么早,有路条子吗?”
“当然有哇!” 领头人往口袋摸去,掏出-支香烟,递给胖队员。“老总辛苦了”此人脸部特写,有兰色胎记,正是绑架者周花睑一夥。
胖队员接住香烟,“公事公办,看路条子,还要检查黃包车。”
“检查个鬼!” 周花脸大怒,挥手一拳打倒了胖队员。瘦队员叫声不好,急忙端枪推上子弹,一个歹徒上来和他夺枪,扭作一团。
周花脸拔出手枪,喊:“走 !赶快出城!”
“站住!不准动!” 城楼上突然站起了威风凛凛的赵飞连长,手持驳壳枪。
周花脸嚎叫-声,持枪射击,打得城墙上土石乱飞。
“缴枪不杀!” 赵飞变換位置,开枪还击,封锁了出城的路面。
一个歹徒惨叫一声,中枪倒地,其余的躲到车后顽抗。
排长王召率几个战士从东边追了过来。
罗玉辉领着-群治安队员沿西街奔来。
周花脸见来路有追兵,去路被堵,急得跺脚,一把推翻胖队员,喊声“撤!”带着人车进了弯曲的城垣小巷,向城南方向逃去。
“封锁全城!捉拿绑匪!’’赵飞向赶到的王、罗二人下达了追歼命令。
二 这是政治破坏案
4 军管会会议室
室内宽大明亮, 墙上掛着毛、朱画像,城市地图。
会议桌上摆着两个物证,
{特写} 一柄狗头匕首,一只黄色皮鞋。
桌旁坐着赵飞, 王召, 公安局干部老刘, 治安队长罗玉辉等人。
凝视墙上地图的郭风主任转过身子,他年约三十多,天庭宽阔,二目生辉,靣目刚毅,声音洪亮。” 同志们!敌人向我挑战了。小赵!你先讲讲!什么情况’’
“是!”赵飞起身说:”…… 被绑架者名叫陆文清, 是天宫酒精厂工程师。五天前, 他被反动派强行带走, 昨天他带着女儿陆晴逃了回来, 住在中兴巷12号兰加其家里。兰加其是中心粮库主任, 他们是朋友关系。绑匪呢, 据清道夫老邱大叔讲, 是原侦缉队长周斌带人干的。他们拥着黃包车,先是想从西门出城, 被我们挡住了,然后顺小巷往城南逃去。在我们紧追下, 钻进了沱江边那个大槐树林子……
5 城南槐树林子’’
黃包车歪倒在小路边,右扶手折断。车旁是车夫尸体,背上插着狗头匕首。
解放军在槐树林里搜索,罗玉辉带着治安队员在林子外各条路上查寻。
赵飞在草丛里捡起一只黄色皮鞋,仔细端洋,放入挎包。
赵飞走出林子来到江边悬崖上观望着,平静的江水,来往的大小船只。他失望的搖搖头。
他往左看去,不远处是中心粮库,大门有战士守卫,大墙外有战士巡逻。
[他内心自白] “真奇了怪, 难道钻到地下去了……
6 槐树林外的李家大院
赵飞和罗玉辉来到李家大院外,注视。带瓦檐的砖墙,高大气派的门楼,带铜钉的大门,闪亮的门环,两尊狰狞的石狮子,门匾上三个大字[安乐居]。
罗玉辉介绍,“赵代表!这是商会会长李建邦先生的家宅, 里面宽得很。”
“哦!好气派的大院。’’赵飞察看大院外形, 估摸它到树林的距离, 沉思着。
“哗啦’’一声大门拉开,出来俩人。前面是主人, 年近六旬,身宽体胖, 横眉立目, 头顶貂皮斗帽, 身穿细泥长袍套贡缎马掛。后面跟着戴瓜皮帽的邓管事。
李快步走下台阶, 满面堆笑说;” 呵!赵连长罗队长大驾光临,稀客稀客!’’
赵飞应酬式地点点头,“我们在处置公务,叨扰大家了。”
罗上前躬身说道;“刚才城北出了绑架案,我们正在搜寻罪犯。”
李说;“朗朗乾坤,且容歹徒張狂!二位请进敝舍,休息片刻吧。”
邓管事;“二位长官辛苦,请进去喝口茶水,顺便搜查-下如何。”
罗玉辉;“赵代表!你看呢……”
赵飞看了看三个人的各自表情,沉思片刻,果断地-挥手,“不了!”
7 中兴巷12号兰家小院
[赵飞画外音] 后来我们访问了当事人之一,中心粮库主任兰加其。
宽阔清洁的堂屋,主人头缠白纱布,脸色苍白,斜靠马架椅上。女主人宋姨和陆晴坐在旁边,神情忧伤。赵飞和女干事洪玉手持钢笔记亊本坐在木桌旁。
兰加其缓慢地说;“我同陆工程师相交好几年了,他中年喪妻,-个人带着小晴真不容易……他们父女是咋天傍晚到我家的……”
[画面变暗] 神情仓皇的陆文清手提皮箱, 牵着女儿来到兰家门外, 敲门。
兰加其开门, 大为惊异,“哎呀!是你们……快进来!”
宋姨带陆晴到里屋換衣,陆、兰二人坐在堂屋说话。
兰;“回来就对了,我还以为你真跟反动派跑了。”
陆搖搖头,沉闷地说;“他们祸国殃民,不得人心,把国家捁成这个样子!”
兰加其沉思片刻,问;“你现在打祘怎么办?”
陆端起茶杯一口喝干,叹道;“说不上什么打祘,不过我既然冒死回来,就不走了。回酒精厂干老夲行,当工人也行,只是怕……”
兰加其试探地问;“你得先找军管会说说看。”
陆;“共产党从小到大占领全国,他们也一定能治国安邦。我想,他们需要我这样的技术人员”
“我有一张解放军进城布告,你先看看,再下定断。”
陆文清接过布告,如饥如渴地看起来。
8 军管会会议室
“要弄清的第二个问题,什么人绑架了陆工程师呢?”赵飞拿起狗头匕首,“这是伪侦缉队随身带的凶器,就是伪侦缉队队长周斌这伙职业特务干的。”
罗玉辉说;“是的!就是周花脸领人干的,现場群众都可证明。”
郭风拿起桌上那只黃色皮鞋,仔细观察。这时洪玉领着陆晴走进来。
“这是爸爸穿的皮鞋,是妈妈亲手给他买的。” 姑娘抱住郭风恸哭,“叔叔!快救我爸,他是好人,他想回工厂……”
郭风扶孩子坐下,帮她擦去眼泪,“好姑娘!我们会救你爸爸的,一定会!现在你得告诉叔叔,你们是怎么离开酒精厂的?又是怎样回来的?”
9 天宫酒精厂
在两个便衣特务跟随下, 陆文请手提皮箱牵着女儿神情沮丧地走出办公楼,走过冒着浓烟的车间、起火的甘蔗原料场,来到厂门,被推上了中吉普。
大门旁墙上的反动标语; 勘乱救国,反共到底
技师陈尚和工人们眼中冒火,观看这群丧家之犬,拳头揑得格格响。
中吉普开走了,车窗口现出陆文清满含热泪的双眼。
陈尚振臂高喊;“工友们!快进厂去灭火,救机器,抢原料!”
10 水南镇上
汽车停在街边饭店前。“吃饭吃饭!”车上人下车湧进饭店,只留一人看守。
这个特务望着店门,闻着酒菜香气,伸颈子,呑口水。他转身看着坐在木箱上的文淸父女,狠声说;“格老子坐好!不准乱走!” 说完便下车进了饭店。
陆文清紧张地向车外張望,悄悄地抱着女儿下了车,钻进了-条小巷。
他手提皮箱,牵着女儿在小巷中快跑。走出小巷,来到了江边水码头。
陆文清上了-条小木船,摸出几块銀元递给船老板,“送送我们吧!”
船老板怔了一下,收了银元,让父女进舱,盖上布帘,一挥竹篙船离开江岸,然后操起木桨使劲划动,木船快速地驶向下游。
特务们追到码头,发疯似地狂喊;“回来!跟老子划回来……”
11 天宫酒精厂
工厂大门旁边墙上的标语;下死力,快抢修,半个月出酒精!
郭风赵飞二人走进车间,同正在检修的技师陈尚和工人们握手,问候。
陈尚指着高大的设备一一介绍;” 这是发酵罆, 糖化罆, 分离塔, 后面是动力室。机泵和发电机都被破坏了, 大家正在加班加点抢修!’’
郭风;” 大概要多久才能试车运转?’’
陈尚沉呤片刻, 说;’’ 再抓紧-点, 十三天吧。’’
郭风诚恳地说;” 老哥!胡宗南二十万人在川西垂死挣扎, 前方的 汽车, 装甲车, 炮车都需要酒精啊!’’
陈尚搖头答;’’ 就是白天晚上不睡觉, 把设备修好了, 可手上没有发酵素, 生产流程也短不了。高效糖化酶是陆工搞的, 他要在厂里就好了。’’
车间内加大的鎚击声掩住了说话声, 但可看出二人的交谈热烈而亲切。
陈尚大声说;” 只要解放军三天找回陆工, 十天內给你酒精!’’
郭风爽朗地伸出右手,” 老哥!那就说定了。我通知全县向你们送原料。’’
二人热烈地握手, 各自呵呵大笑。
12 城外沱江边
吉普车停在公路上, 郭, 赵二人坐在巨石上, 远望城市, 一边交谈。
郭风;’’ 陆文清是个爱国专家,人民建设的特需人才。敌人千方百计要弄走他, 这是-个政治破坏大案。我们要全力以赴, 寻找线索,反特救人,而且只有三天时间。你是全城治安负责人, 怎么干法?’’
‘’封城, 査访, 搜查, 都布置下去了, 侦察连, 公安局,治安队全员出动,重点还放在城南槐树林地区。我相信很快就有线索。只是有一两个人不好处理。’’
‘’啊!你是指李建邦和罗玉辉, 对吧?’’
‘’是的, 根据兰加其等人所说, 李建邦既是商会会长, 又是夲城哥老会[全汉公] 的舵把子。他的宅院’安乐居’ 就在槐树林外。绑匪在此失踪, 车夫死在他大院门前。听说大院宽阔,里面还有地下防空洞。至于罗玉辉, 还有周花睑都是[全汉公] 的管事, 李的弟子。而发案的三处,中兴巷, 西门, 槐树林, 又都是治安队负责地区, 这中间有点复杂……’’
郭风起身向汽车走去,’’ 你的意思要调查这两个人?’’
‘’还有’ 安乐居’, 值得搜-下, 可他又是开明士绅’’
‘’调查才有发言权。’’郭风坐上车, 发动引擎,’’ 不能只盯一两人, 放开点。’’
吉普车开动, 向城里疾驰而去。
三 他是罪魁祸首吗
13 西城垣下 [下午2点]
城墙下, 狹窄的小巷,一大片杂乱土房, 竹棚, 居住着许多穷苦市民。
黄桷树下, 一座木板房。清道夫老邱正坐在树下石桌旁, 抽烟, 叹气, 想事。
‘’买香煙瓜子芝麻糖哟!’’随着叫骂之声, 巷中走进一个矮个子小贩。他四望无人, 快步走到老邱靣前, 低声问;’’ 老家伙!军管会找过你, 问过什么?’’
老邱大吃一惊,’’ 你说啥, 我不晓得, 没人找过我。’’
矮子恶声道;“ 闭好你的穷嘴, 莫要打糊乱讲,仅防老子黑办你!’’
矮子肩上挨了-掌, 他掉头-望,立时瞪大双眼, 張大嘴巴。身后站着两个解放军, 赵飞和王召。
赵飞厉声问道;’’ 你干啥的, 你想黑办谁?’’
矮子连声狡辩;“我沒说啥,我在做生意,赚点小錢。”
赵飞;“胡说!作生意应去大街闹市,这僻街小巷穷家小户作啥生意,嗯!”
矮子指着老邱;“我和他是熟人,平时常来往的。长官!我真是好人嘛!”
老邱拍拍煙灰,淬了一口,“好人,好人难当!”
赵飞;“老邱别怕!现在是人民当家,有解放军撑腰,他究竟是啥人?”
矮子急了,“长官!莫听这疯老头胡说,我真是做小生意的。”
老邱勃然大怒;“原先你在罗玉辉的警备队当班头,后来又跟了周花脸的侦缉队抓共产党,糟害老百姓,大家叫你矮老伍,是不是?”
矮子身子下缩, “不,不,我没抓过共产党……”
“站好!”王召將他提起,掀起棉衣,皮带上掛着狗头匕首,“这是什么?”
矮子“咚”地跪下,哀声道;“长官明察,我只是跑蹆的,没干坏事呀!”
老邱厉声问;“那你吿诉解放军,今天早上你们到中兴巷去干了啥?”
矮老伍面如土色,语无伦次;“长官明察!我有罪,可我没杀人哪!”
赵飞心中一动,问;“有不有罪不凭你说,我问你,陆文清关在哪里?你把他交回来,可以将功折罪,宽大处理。”
“我,我不晓得,真的……”矮子惊慌失措向四处張望。
[特 写] 城墙垜口露出半边花脸, 伸出-支黑色枪管, 随即射出一串子弹。
“注意!”赵飞拉住老邱就地躲到石桌之后。
子弹在石桌上乱跳。赵飞、王召掏枪向上还击。
“哎哟!”矮老伍捂住胸脯,倒到地上。
王召一边射击一边往城墙上追去。
赵飞赶紧扶起矮老伍,急声问;“快说,陆文清现在何处?”
“他,他没事,在,在地洞里…..” 矮子头一歪,死去了。
就差这么一点儿时间,赵飞叹了口气。总祘知道陆文清还活着,被藏在某个地洞里。他摸出两張人民币递给老邱,“大爷!这两天不太平,你另找个地方住一下……哦,你刚才说,这矮老伍曾在警备队当过班头?”
老邱感激地收了钞票,答;“沒错!就是罗玉辉的手下, 他们都在帮会里,罗玉辉也是大哥。”
14 安乐居大门口
周花脸下城墙,钻小巷,拼命往南逃去。一边向后开枪。
王召一边还击,追进小巷,追出小巷,不见匪踪,来到了[安乐居]大院。
[特 写] 只见李宅大门紧闭, 铜质大门环还在微微地颤动。
15 中心粮库[下午4时]
粮库,屋大墙高,买卖粮食的农民,工人,市民进进出出,川流不息。
赵飞跨进大门,守卫战士敬礼。“报告连长!没有情况,一切正常。”
赵飞走到一号倉,交粮担子排长龙,偏颈子职员老巫正忙着过秤、开票、记帐。“又是一个上等……一百单七斤……给收货单……好了,下一个!”
赵飞上前问;“巫先生!今天入库的大米多吗?”
老巫忙而不乱,“欢迎赵代表检查!今天交的大米太多了,又干又白。一号倉快脹满了,是专门送前线的军粮……你找兰主任吧,他在后院二号仓。”
兰加其正在二号仓内售粮,头贴白纱布半边脸浮肿。“赵代表来了!”
“兰主任!你刚受过伤, 可要注意身体。” 赵飞一挽袖口,上前舀粮。
[画 面] 两一边售粮, 一边热烈交谈, 谈话颇为投机。
兰加其贴近赵飞, 低声说:” 今早的案子, 我越想越不对头。治安队是管西半城治安的, 可陆文清在中兴巷被绑架, 之后闯西门, 逃南门, 一条线, 竟没见一个治安队员值勤露面。难怪有人怀疑罗玉辉, 在暗中帮忙、策划。”
“怀疑治安队、罗玉辉,有事实根据吗?”
“解放前, 侦缉队, 警备队都是伪政府的打手, 主要骨干全都参加了哥老会’全汉公’ 。奇怪的是, 侦缉队跑了, 而警备队却起义投诚, 成了治安队。一句话, 罗玉辉和周花脸都是龙头大爷李建邦的坐堂弟子。我怀疑这三人之间……”
““啊……有这回亊?” 赵飞心中一怔,陷入了沉思。
16 军管会办公室
赵飞匆匆进入,问正在抄文件的老刘;“郭主任去哪里了,啥时能回来?”
“去乐贤乡看几个糖坊,恐怕要晚些回来了。”
“现在罗玉辉和治安队的疑点很多,应当祕密监视。同时我想调两个班加强西半城防务,防备敌特逃跑。这两条,还请你们公安局配合。”
老刘放下笔,不满地说;“赵连长!怀疑还不是亊实,不能轻易采行动。”
“情况紧急,没时间去研究。要知道治安队有几十条枪,乱不得啊!”
这时,王召推门而进,“报吿连长!天刚黑时,监视哨发现有个黑衣人翻墙进了治安队队部。”
“是什么人?”
“身份不明,怀疑是周花脸,专门去找罗玉辉的。”
赵飞沉吟片刻,“你回去继续监视,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到了再说。另外,通知七、八班待命。”
老刘起身,焦急地说;“不行,这样会打乱整体布署,还是先请示郭主任。”
赵飞提高了声音;“老刘同志!时间不等人,还是先抓黑衣人吧!”
“什么急事,还要先抓人?” 郭风和通讯员小马进门来,摘帽,解皮带,坐下喝水。
老刘大喜,“郭主任!你回得正好,老赵准备对治安队采取行动。”
赵飞;“通过几方面的调查,发现罗玉辉与周花脸关係复杂,又都是哥老会的主要骨干成员。怀疑治安队还有纵容包庇绑架案犯的可能。所以我已对治安队部实行监视,还准备调部份战士加强西半城防卫。”
“真是乱弹琴!”郭风猛的放下茶杯,
赵飞; “刚才报吿, 有黑衣人潜入治安队部。我觉得……”
“好了!”郭风一挥手,严肃地说;“同志哥!我们进城掌权,主要是同喑藏的敌人斗争,就要广泛团结各界人士,一定掌握好党的政策和策略。”
赵飞分辨,“罗玉辉和周斌,都曾经是旧世界的打手,又是李建帮哥老会会的核心骨干,有较大的作案嫌疑…….’’
郭风放低嗓音,诚恳地说;“小赵!你太紧张了。一,伪政权的头面人物参加帮会非常自然。二呢,绑架案是周斌干的,是打击对象。三,罗玉辉投诚人民后提供了很多有用情报,又带着治安队员尽心竭力地维护城市治安。如果他是坏人,他是完全有机会放人出去的,何必让歹徒往城南逃走呢!”
赵飞、王召等人陷入了深思。
老刘一旁说道;“敌人恨他投诚人民,很可能借我们的手除去他。”
赵飞恍然大悟,“明白了,除去叛逆,把水搅昏,一箭双雕呵!”
郭风;“再强调一点,对伪政人员,我们共产党人要赤诚相待,多加帮助。”
赵飞;“那黑衣人进了治安队部,这事……”
郭风一挥手,“找罗玉辉谈一谈,他会告诉你的。”
17 治安队驻地[晚上8点]
院子里, 女干事洪玉挥手打拍子,几十名取下大沿帽的队员列队唱歌;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歌声虽不齐整上调,但还浑厚认真。
赵飞微微一笑,进了后院,推开了队长室房门。
罗玉辉仰靠椅上,抽烟,长吁短叹,神色沮丧。
桌面上,插着一把狗头柄匕首。
赵飞上前,拔起匕首,手上掂了掂;“罗队长!侦缉队的人来威吓你了?”
“啊!赵代表来了,请坐……. 没…... 没人来……”
赵飞坐下,正色道;“罗队长!解放时你率队投向光明,值得称赞肯定。”
罗玉辉正襟危坐,一边擦汗,“夲职自新后,倍感荣幸,願为人民服务!”
“对呀!为人民服务,还要同旧社会旧政权一刀两断,切勿耦断丝连。”
“本职正是这样想的。”
赵飞叹了口气,城恳地说;“我对你的看法有些主观片面,还派人监视你。刚才郭主任狠狠批评我不相信同志,现在我诚恳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罗目瞪口呆,站起身子,却不知如何应答。
赵飞立正,向罗行了军礼,並伸出右手,“请帮助我改正错误!”
罗玉辉热泪盈眶,握住赵飞温暖大手,“刚才,周花脸来过了!”
[画面色调变暗]
罗玉辉正在办公桌上写字。
窗户忽然打开,身着黑衣的周花睑飞身而进,关好门窗,拱手道;“大哥可好,兄弟求你帮忙来了!”
罗大惊失色,“你,你咋敢来这里,找死啊!”
“长话短说,兄弟是来求援的!明晚八点,请你打开西门,放我们出去。”
“真是你们绑架了陆文淸?”
“是呀!党国的宝贝,岂能留给共产党。”
“周斌!念我们在‘全汉公’里兄弟一场,我劝你赶快去军管会坦白自新,送回陆工程师,免遭杀身之祸!”
“坦白自新,白日作梦!你不是自新了,你看大门外!”说着推开窗户,“解放军便衣监视着你,你这个少校队长有地下党的血债,他们信你不过……大哥记住!明晚八点,务必打开西门!” 说完抽出匕首插在桌上,穿窗而去。
[画外音] 共产党信不过你! 信不过你……
罗抱头落座,惶恐不安……………
[画面由暗转明]
罗;“赵代表!我说的全是实话,请你调查,我要和他们绝裂!”
赵;“罗队长!我们相信你!’’
四 敲 山 震 虎
18 军管会会议室[第二天早8点]
郭风召集会议,特邀罗玉辉及酒精厂陈尚技师参加。
郭风;“敌特敢于在光天化日下绑架杀人,是对人民新政权的猖狂进攻,是可忍 孰不可忍,必须坚决打击!” 他指着正墙上城市地图,“请大家看这两条蓝色箭头……第一条是绑匪昨天早上的逃跑路线;城北中兴巷---西街---西门----城南槐树林子。第二条是昨天下午歹徒威胁清道夫老邱的逃亡路线;西城垣棚户区---西南城墙---安乐居大院。两个箭头汇交在这里!”
“明白了,敌特就躲藏在那一帶!”赵飞点头道;“敌人先是想封老邱的口,晩上又威逼罗队长今晚八点开西门放人。看来,他们急于带陆先生逃走,但关键时刻罗队长站稳了立场。”
罗羞愧地说;“夲职誓为人民服务,只恨我没当场抓住周斌这坏蛋!”
郭风笑了笑;“没抓就对了,没有打草惊蛇嘛!我看敌人在放烟雾,声西而击东。很可能捨弃陆路走沱江水路,乘船南逃,从泸州转长江去重庆。”
“对呀!还可走广西出海。”陈技师一拍桌子,“我看坏人就躲在安乐居,那里有个地下防空洞,是抗日时酒精厂老板专门派人给李建邦修的。”
罗玉辉.;“是有这个地洞,去年单刀会拜舵把子,我去看过那洞口,就在后花园假山后面。”
排长王召;“那我马上带人去搜查!”
洪玉搡他一把,“你去,会吓跑敌人,还危及陆先生的安全!还是我这个弱女子进去搅它一下吧。”
“大家静静!”郭风拿出一张电报纸,“这是军分区电讯科咋晚侦听到的……灰雀!来电收悉,尽快制定稳妥送货方案,急令,山鹰……据查,山鹰就是伪保密局西南处的代号,城里这几天有敌台活动,每晩十二点,位置大致在城北地区。”
老刘;“啊!还发现了敌台,这可是大事,我们公安局马上去调查!”
“是呀!又在城北……中兴巷也在城北……”罗玉辉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郭风沉吟片刻,果断地说;“行哇!城南探地洞,城北查敌台,双管齐下,得让敌人动起来,变被为主动,这就叫敲山震虎。好,大家分头行动……罗队长请留一下!”
19 二女探查防空洞[上午11时]
中心粮库围墙上露出两个人头,赵飞和王召,往‘安乐居’张望。
洪玉、陆晴二人手牵手来到‘安乐居’大门口,伸手敲了几下。
大门小开,邓管事伸出头来,“啊!是解放军同志,有啥事情?”
洪玉;“请告诉李会长,我们到府上玩一玩,没别的事。”
陆睛;“听说你们后花园的腊梅花开得好,我们想看一看”
邓;“这个,这个……. 会长正在办事,不太方便……”
洪玉;“他办他的事,我们看花,有啥不方便,真是的!”
邓;“那好,二位稍等,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那行,我们看看梅花就走了”
20 黑暗的地下室
昏暗的菜籽油灯,旁边木床上坐着陆文清,二目呆滞,光脚无鞋。
李建邦和面露凶光的周花睑坐在室中。
李;“陆先生!这么些年党国待你不薄,送你去成都、广州享福,干大事,你却非要跑回来投穷共产党,你何苦呢?唵!”
周斌恶狠狠地说;“你他妈穷职员一个,什么了不起!惊动国府,还专门派一个组回来救你,送你。不要狗坐箩筐不识抬举,胡思乱想的。”
陆文清倔强地昂起头,“不去,我就想回酒精厂做亊,见我的女儿!”
李冷笑一声;“女儿, 已经让解放军杀了!”
陆身上一颤抖,“不可能,解放军不杀平民,更不会杀孩子的,你们快放我出去找陆晴!”
周花睑抓住他衣服,亮出狗头匕首,“想走可以,先问刀爷答不答应!”
“六爷不好了!” 邓管事沖进地下室,“军管会那个叫洪玉的女干部非要进后花园看腊梅!”
李大吃一惊,问;“来了几个人?”
“就她一个,带了个穿兰色背带裤的小女娃子。”
陆文清惊声道;“那是陆晴,我女儿找我来了!”
周花睑将陆文清推倒床上,恶声道;“放她们进来让我去收拾!”
“不可乱来!”季建邦紧张地思索,“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们后面就有侦察兵保驾……我看,这样办!”
三个鬼头凑到一起,低声密语。
21 后花园中
李建邦恭敬地迎到大门,“洪同志屈驾赏梅,真乃李宅大幸,请跟我来!”
一行三人穿过前院,过长廊,出后院,到后花园。
花园内树木茂盛,花草繁密,伴有鱼池,盆景,凉亭。成片腊梅含苞待放,金黄耀眼,芬芳馥郁。
李建邦笑着一一介紹。二女子嘻嘻哈哈,叽里呱啦,一边走一边摘花。陆晴顺手摘下一串腊梅,“洪姐姐!这是七仙女,好香啊!”
花园旁的独屋里有两个恶汉在窥视着。
‘安乐居’旁小巷里有解放军巡逻队走动。
来到假山处,陆晴喊了起来,“洪姐姐!这里有个防空洞!”
李建邦将手一指,说;“抗战时躲炸弹修的,花了两千大洋没怎么用,下去参观吧。来人,掌灯!”
一僕役打开门锁,推开门,提着风灯,走下石阶,“洪同志!请!”
一行人走进宽敞的地下室里,灯光闪烁,岩壁突兀,滴水叮咚,寒气撲面。陆晴害怕起来,紧张地抱着洪姐的手臂。“洪姐姐!好黑哟。”
洪玉东摸西摸,不时敲打石壁,来到一个凹进处,注意观察。仔细看去,好像是一扇早年已封闭的石门。她拍拍石门,有空洞之声。
李见势不妙,上前拦阻,身遮凹进处,“洪同志!就这么宽,没啥好玩……”
“不玩了,我们上去吧!” 陆晴拖她欲走
洪玉看到李建邦惊恐的脸,鄙夷一笑,朗声道;“行了,回去吧!”
[特 写] 石门那边,正是囚禁陆文清的地下室。
他被绑着手,囗中塞布,斜躺在床上。周花睑持刀一旁监视
听着隔壁女儿的声音,陆文清的嘴微微颤动,双眼流出泪水。
22 灰雀终于出巢
安乐居大门又打开,邓管事走出,左顾右盼,进入小巷。
身着便衣的赵飞、通讯员小马跳下粮库围墙,也尾隨邓进入小巷。
邓管事走进河街,先到烟店买了盒香烟,左顾右盼后进入‘桃园’饭店。
赵、马二人跟进饭堂没看到邓管事,又搜寻了几个包厢。
包厢里,密谈的商家,调情的公子哥儿,幽会的男女……
赵飞注意到虚掩的后门,上前拉开。二人进入小巷,走到巷口处。
邓管事沿着波光粼粼的沱江走了一段,上了江堤边带蓬小木船。
不一会儿,邓管事钻出小船,进小巷,上河街。
赵飞示意小马尾随监视邓管事,往南从厡路返回了‘安乐居’。
之后,小木船又出来一人,压低的博士帽遮掩了大半个脸。
赵飞跟踪此人,沿河街向北,又左拐北街往西,折进了中心巷,停在12号门边,左顾右盼,轻声敲开了门,闪身而进。
赵飞躱在巷口,惊异地张大了嘴巴,“是他……”
23 城北敌台发报了[下午3点]
一个人进入暗室,坐到写字台边,拉出抽屉里的小型短波电台,戴上耳机, 开始按动键盘。
[画外音] 山鹰!遵命,货物今晚送出,按第二方案,望接应。灰雀
老刘和背侦察电台的战士在中兴巷里行走,突然停下脚步,二人脸露笑容。
24 军管会里 [下午4点]
赵飞、老刘、洪玉等人坐在会议桌边,汇报了各处的信息。
洪玉;“接近防空洞的凹进岩处,姓李的就紧张,说不定洞中还有洞。”
老刘;“我们公安局这边基本上可以肯定,敌台就在中兴巷里,误差不会超过三十米吧。”
“怎么也没想到,他也是敌特。” 赵飞叹道 “就这俩人,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中间由邓管事传话。究竟谁是头谁甩尾呢?”
郭风抽着烟,冷静地倾听着,思索着。
“我、我…….”排长王召神情疲惫,双眼发红,欲言又止。
郭风看着王召,“大儿王!你有啥想法,也说说!”
王召干咳两声, 说;“既然李家大院地洞有名堂,就该立马去捜它一下!掘地三尺也要查个清楚。”
洪玉;“那可不敢轻举妄动,就怕敌人狗急跳墙,伤害了陆先生。”
王召拍拍脑门,“革命不是请客喝酒,没有那么多礼数。为了这么个没见面的小知识分子,几百号人白天黑夜连轴转,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郭风起身高声道;“陆文清是个爱国科学家,更是建设新中国特别需要的宝贵人材。找他,救他,是光荣的革命任务,花再多的时间,派再多的人都值得。”
桌上电话铃响了,郭风拿起话筒。“喂!你是哪里……重庆……是的,我就是!” 他捂住话筒,欣喜地喊道;“大家注意!是刘邓首长!”
首长宏亮的四川口音;“小郭哇!我记得你哟,中厡一纵队的军务科长,大知识分子嘛……我们要解放大西南,解放全中国,进城了,这是伟大的转折……党的七届二中全会文件讲得很清楚啊!”
郭风;“我们一定认真学习,深切领会!”
首长;“学习好,就是要联係实际,学会城市工作,依靠广大群众,依靠统一战线,发展生产,保障供给。特别要团结一切爱国知识分子……. 陆文清,我们晓得这个人,化工奇材,能源专家,宝贝嘛……对!你们要尽快找到他!”
“我们正在尽全力找他,救他!” 郭风看了王召一眼;“可现在有人觉得没劲,找一个旧知识分子,没有必要兴师动众。”
首长;“这是糊涂观念,要不得哟!毛主席说过,没有知识分子便没有革命胜利。转告这位同志,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陆先生,绝对保障他的安全,不能讲价钱,这是党的命令……. 有什么困难,要不要军区保卫部協助……好!我们在重庆静候佳音了!”
郭风轻放话筒,凝视大家,果断地说;” 同志们!,敌动我动, 立即捕匪救人。 今晚上, 我们要唱它一出大戏了。’’
五 文唱武打 反特救人
25 摘星楼上 [徬 晩]
兰天如洗,月光皎洁如玉。江流轻淌,船帆如林。
三层玲珑剔透的摘星楼,上上下下人流不息。
厅堂里灯火通明,正面橫幅 【工商业座谈会】,右侧时针正指7点。
李建邦、兰加其、陈尚等与会者络绎不绝上楼,一一就座。
兰加其;“李会长!今晩的会都安排好了?”
李建邦;“兰主任放心,诸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定叫他有来无去,人仰马翻……’
一个工员高喊;“郭主任到!”’
精神抖擞、英姿飒爽的郭风及通讯员小马走上楼来。
郭风微笑扫视全场,举手行礼,“感谢各位百忙中准时到会!”
与会者热烈鼓掌欢迎。
李建邦;“我工商业吝位同仁诚心拥护解放军,今晚聚会,聆听郭主任教诲,真是我们三生有幸啊!”
郭风落座,侃侃而谈;” 本城解放已有五天, 各界朋友遵守人民解放军布告, 复话经济生产,保障市场供应, 维持秩序, 安定人心, 功不可没。在此, 我再次表示深深的感谢!” 又是一个庄重的军礼。
兰加其;“这是共产党英明伟大,领导有方!
陈尚;“解放军劳苦功高,可歌可泣呀!”
郭风话锋一转;” 我们眼前还有许多困难, 少数反革命份子还在杀人, 抢劫, 造谣生事, 扰乱治安。少数不法奸商, 囤积居奇,哄抬市价, 买空卖空。这些人兴风作浪, 企图动摇新生人民政权, 复辟反动统治。这是广大人民群众和一切爱国人士不能容许的!”
“好!说得好!” 全场又是热烈鼔掌、叫好。
李建邦抬头望见时钟,7点50。睑现奸笶。
26 城内,一组短镜头
解放军在大街、小巷中巡逻。
西城门,罗玉辉带治安队员严密守卫。
洪玉带几个战士走进中兴巷,守候在12号大门外。
城南地区,王召指挥战士们埋伏在粮库外、江边悬崖、槐树林、草丛中。
老刘等人守在‘安乐居’大门之外、围墻下。
27 中心粮库内 [晚8时]
粮库大门紧闭,库内一片寂静。
偏颈老巫悄无声息地起床,手提油桶溜出房门,过院坝,到2号倉库。用钥匙打开库门,闪身而进。
他定下神后,颤抖着拧开油桶盖,端起油桶向粮堆上泼去。
“住手!”赵飞站在他的身后,夺下油桶,一拳将他打倒。
“别开枪……”他跪地哀求着, 眼前有几双缠着綁腿布的大脚。
……………………………………………..
赵飞指挥战士在院埧里堆起枯枝烂木头, 浇上汽油, 划火, 燃起冲天大火。
一个百姓敲锣高喊;” 粮库起火了!粮库起火了……’’
28 西城门 [8时10分] 周花睑带着几个匪特沿小巷潜行,向西冂口步步逼近。
城门大开,几个治安队员警惕地守卫着。
周花脸掉头看见了粮库那边的大火及浓烟,叫声“上!”领头向城门冲去。
治安队员大声喝问;“什么人?站住!”
周花脸上前应道;“我同你们罗队长说好了,今晚要出城办事。’’
罗玉辉从城头站起, 大声道;” 周斌!不要一错再错,给反动派陪葬了!”
“大哥!还是请你给兄弟一个睑面, 放我们走吧!”
“过去的事不要再讲了, 设用的。赶快向军管会坦白自首吧!”
“给我打!”周花睑嚎叫一声,举枪射击,双方各据地形, 开枪对射起来。
解放军巡逻队从西街、南街包抄过来。
一个、两个匪徒中弹,嚎叫倒地,余者四处躲藏。
周花睑见势不妙,一边射击,往城垣小巷中逃去。
“站住!”罗玉辉一边射击,往小巷中追去。
一追一赶,二人到了清道夫老邱木板房前。
周花睑丢下空枪,低声哀求;“大哥!穷宼莫追,给条生路吧!”
“少废话,给我走!”
“你背后有人!”周花脸大吼一声, 左手抓住对方手枪, 顺手拔出狗头匕首。
旁边的茅屋门一下打开, 老邱手持铁铲冲了出来,照着周斌脑壳狠命拍下。
29 摘星楼会场上
一个役工站在窗前, 失声喊;“起火了,粮库起火了!”
开会的人纷纷起身,向窗子边湧去。
这时,西城边又传来阵阵枪声,会场上秩序大乱。
“快!救火去!” 兰加其、李建邦带头,一群人涌向楼梯口。
“站住!”小马怒目橫枪,挡住这夥人的去路。
技师陈尙振臂大喊;” 大家不要乱, 一切听解放军的!”
众人目光射向郭风, 只见他沉稳地坐着, 微笑着, 挥了挥手,大声说;” 请大家坐下继续开会!外面的事我们早有预料, 自会有解放军去处罝, 放心吧!”
李建邦挑衅地问;” 本人有事不明, 可否向郭主仼求教?”
“当然可以,请讲!”
“解放后这几天, 城内外匪乱频起, 绑票杀人, 枪声不断。陆文清先生下落不明, 今晚又是粮库起火, 西门打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望主任教诲!”
郭风冷笑一声;“声东击西, 瞒天过海,这是一小撮敌特份子企图扰乱社会治安的痴心妄想。我想李会长也略知一二吧!”
李;” 此话怎讲?”
郭风;“中国有句古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请李会长自省吧!”
兰加其又问道;“不知解放军何时才能找回陆工程师?”
郭风盯了对方一眼,大声说;“事不过亱!”
兰加其冷笑一声,“只怕郭主任难保这个险啊!”
郭风斩钉截铁地说;“军人无戏言,今天晩上我要请大家看一出好戏!”
30 一组短镜头
洪玉等人叫开中兴巷12号大门,进入后院的一个密室,打开一个木柜。里边摆放着短波电台,密码本子,手枪,定时炸弹,文件夾。
老刘等人进入‘安乐居’,穿过厅堂,来到后花园,砸开一间密室,掀开稻草,揭开木地板。手电筒照下去,是枪支弹药,手榴弹。
沱江边悬岩上的矮树丛中,看到赵飞、王召等人警惕的双眼。
邓管事从草丛中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向后一招手。
草丛里儿个歹徒抬出一个大布袋,放到地上。
一歹徒冋岩下打了一声呼啸,
江中划来一条带蓬的木船,靠到岸边,船头一人回了一声口哨。
岩上的歹徒向悬岩下放一根粗绳子到江边。
‘’出击!’’赵飞一挥手,, 王召等人起身向下撲去。
“不许动!交枪不杀!’’解放军战士围住了悬岩和江船上的匪特。
赵飞上前打开那大布袋, 露出陆文清那惊恐疲惫的睑。
“陆先生!可找到你了!” 赵飞一把扶住对方, 深情地说。”王召!发信号!’’
一颗红闪闪的珍珠升止了碧空。
31 摘星楼会场
“信号弹!” 陈尚指着窗外高声兴地大喊。
墙上廾掛钟嘡嘡地敲了起来,时针正好指着九点。
“解放军胜了!我们胜利了!”与会的人大声欢呼起来。
李建邦等人目瞪口呆,颓然落座。
这时, 兰加其起身欲走。” 倉库几十万斤粮食,全城的命脉呀!不行, 我还是要回去看看!”
郭风端起茶杯,从容地说;“ 兰主任不必担心,我敢担保粮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来!喝茶!”
兰加其无可奈何地端起茶杯,“我实在不放心那一库的谷米啊!”
郭风微笑着问;“兰主任!你可知道这信号弹表示什么?”
兰加其搖头无语。
“我告诉你吧!你的老朋友陆文清,他得救了!”
场上一片欢笑声,” 太好了!解放军真不简单!士民有望了!”
楼下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一大群人走上楼来了。
赵飞扶着陆文清走进会场,郭风、陈尚急步上前与之热烈握手。
王召押着偏颈老巫、邓管事走进会场。
罗玉辉拥着头缠白纱布的周花睑走进会场。
老刘、抱着部分搜缴的枪弹放到主席台上。
郭风挥挥手;“请大家雅静!我刚才说过,事不过夜,军人无戏言,陆先生终于回来了!”
陆文清高声说道;“工商界各位朋友、各位同仁!见到大家我高兴啊!是解放军救了我,共产党又给了我新的生命!”他转向李建邦,“会长大人!你的地洞关得了我这个人,关不住我报效社会的心!”
与会者热烈地鼔掌、高呼。“肃清反革命!枪毙李建邦!”
“我、我死而无撼!” 李建邦咆哮起来,两个战士上前将他铐了起来。
兰加其指着他说;“想不到你名门大户、堂堂会长竞是一条恶狼!”
郭风拍拍兰加其肩膀,幽默地说;“兰主任说的不完全对,恶狼凶残,要吃人,而比狼更阴险狡猾的却是狐狸呀!”
兰加其惊慌失措,“郭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今晚的大戏该收场了……大家都很想知道事情真象,那就先说陆先生被绑架的经过吧!”
32 -组回忆镜头
天近黄昏,陆文清父女乘坐的木船驶靠甘城水码头。
站在船头的文清长抒了一口气,对女儿说;“孩子!我们回家了!”
文清手提皮箱、牵着女儿走上河岸,进了城门,转入西街。
父女二人匆匆进了中兴巷,来到12号,左顾右盼,轻轻地敲门。开门的是兰加其,他大吃一惊,“哎呀!是你们……. 快进来!”
宋阿姨招呼父女吃饭,兰加其坐在一旁抽烟、沉思。
深夜,外院,陆文淸半躺在床上,睁眼思索,面前放着[人民解放军布告]。
内院, 兰加其悄然下床, 穿衣, 来到客房外听听动静。
兰开了院门,在巷中急促行走。
他来到’ 安乐居’ ,轻轻叩门,邓管事开了大门。
兰加其和李建邦二人在密室内商议。
兰加其回到家里, 走进密室, ,坐到写字台前, 拿出电台,戴上了耳机。
清晨,周花睑等人进入中兴巷,等候在拐角处。
天明了,12号大门打开, 陆文清等三人走出来。
周花脸率匪徒撲了上去……
匪徒们拥着黄包车沿小巷向南奔跑, 来到’ 安乐居’, 进了院门。
33 摘星楼上
郭风;” 就这样, 匪徒们狗急跳墙,杀害了黄包车夫, 把陆先生关进了’ 安乐居’ 的地洞里。”
兰加其冷笑两声,” 真是美妙迷人的故事,我帮助文清, 反倒成了罪魁祸首。请问郭主任!你的怀疑有何证据?”
“有证据!”洪玉抱着电台走进会场,大声说;“乡亲们!这些东西是从兰加其家里搜出来的。这里有张委任状,他就是国民党保密局甘城站的站长,代号灰雀。”
偏颈老巫有气无力地指认;“粮库的火是他叫我放的,我有罪……”
此时全场大哗,“看不出来,他还是大特务!”“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陆文清恍然大悟,上前抓住兰加其,骂道;“你这人面兽心的坏蛋!我还当你是患难之交的朋友。”
林加其苦笑道;“老弟受苦了!这是上峯的死命令,由不得我哇!”他忽然双眼一瞪,拔出上衣口袋中的粗杆钢笔,戳进陆的左胸。
[特 写] 兰的大拇指紧按钢笔尾部。
“危险!”一旁的王召眼明手疾,扭住兰的手腕往下一搡。
“呯”的一响,王召瞪大眼睛,捂住了上腹。
赵飞和陈尚上前,抓住兰的双臂,将之狠狠地按到地上。
众人围了上来,扶住了身受重伤的王召排长。
郭风焦急地呼唤;“大尓王!大尔王……”
陆文清握着王召的手, 喊着;”王同志!好兄弟……”
王召费力睁开眼睛, 看着陆文清,” 你好好的……”微笑着闭上双眼。
尾 声
天空酒精厂, 外墙上大幅标语; 努力生产 支援前线!
满载酒精桶的卡车, 披红掛彩, 开出工厂大门, 驶向公路。
工人们起劲地敲锣打鼓, 欢送车队。
郭风、赵飞、陆文清、陈尚等人站在欢送人群前面,向车队挥手。
陆文清欣喜地说;“郭主任!军管会的任务我们按时完成了。”
郭风拍他的肩头,深情地答;“解放军感谢你们!人民会记住你们的功劳!今后,这几个工厂就交给你了。”
太阳冉冉升起,画外唱起了祖国颂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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