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投稿  | 剧本征集  | 注册登录  | 编剧加盟  | 咨询建议  | 编剧群  | 招聘  | 代写小品  | 设为首页
总首页 |电影 |微电影 |电视剧 |动漫 |短视频剧 |广告剧 |小说 |歌词 |论文 |影讯 |节日 |公司 |年会 |搞笑 |小品 |话剧 |相声 |大全 |戏曲 |剧组 |编剧 |舞台剧 |经典 |剧情
全国原创小品剧本创作大赛
代写公司年会小品剧本
剧本名:霞光满天(幸福来时路)
【原创剧本网】作者:郭晓红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年会剧本
 

霞光满天(幸福来时路)

爱情. 侦探.悬疑

 

第一幕 美好爱情

 

淡入:

1)外景.20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某城市高中校园.日.初夏

 

    从空中俯瞰校园全景,高大的绿树掩映着北方民居式的一排排教室,笨重的下课钟声一响,各教室的学生蜂拥而出,朝一个方向涌去。

 

2)外景.学校食堂门口.日.初夏

   

无数学生像雨前的蚂蚁一样团团堆挤在一起,手里举着各式各样的餐具,不时有人因滚烫的汤汁洒在身上而高声叫骂,端着饭菜钻出人群的人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在人群不远处房檐下的阴凉处,一个白衬衫的高个子小伙子举着大馒头,就着两个搪瓷碗津津有味地大口吞咽。

 

某男生(远远羡慕地)

 

李晟,你小子又走后门了啊,别人正拼的热火朝天,你倒享受上了。今天食堂吃的什么?

 

李晟

 

氢二氧煮南瓜,外加一把氯化钠。

 

一个面庞清秀美丽,留着日本学生发型的女孩骑自生车从李晟面前经过,李晟痴痴地目送女孩直到视线之外。

 

  1. 内景/外景.高二年级教室.日.初夏

 

一系列不同的角度

 

初夏明媚阳光从窗户散射进来,黑边方框眼镜的中年女教师正朗读带北方方言口音的英语,大部分学生都无精打采的,也有个别学生在认真听,并做着笔记。

 

李晟

 

偷偷从课桌下面掏出一面小圆镜,以课本做掩护扫视后面一个女孩,她正是昨天中午骑单车的那位,她正全神贯注地听讲。

 

女老师

 

郭萌萌,请给大家说一下不定式通常有几种用法?

 

郭萌萌迅速起立,开始流利回答,李晟吓一跳,慌忙中把阳光反射到一个戴透明无色玻璃近视镜的斯文男生张艾伦脸上,张艾伦皱皱眉头,不满地瞥了李晟一眼,并没有说话。

 

下课铃叮铃铃的响了。

 

女老师一出门,教室立刻叽叽喳喳炸开了锅,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郭萌萌和张艾伦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4)外景.街道.中午.初夏

 

   树荫婆娑的街边卖包子,煎饼,熟肉等各种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学生自行车队像鱼群一样一哄而过,偶尔有一两个学生停下来买午饭。

  

5)外景.狭长小巷,中午.初夏

 

李萌萌和张艾伦推着自行车慢吞吞地边走边亲密地聊天,不时看到李萌萌羞涩的笑容,一阵风吹过,李萌萌做工精良的漂亮连衣裙,裙裾飞扬,更衬托出她妩媚动人的青春身姿。

 

                                                                     切至:

6)外景.小巷僻静处.中午.初夏

 

李晟

 

脸上呈现出羡慕又落寞的表情,他仰起头面朝太阳闭上了眼睛,幻想着自己替代张艾伦陪在郭萌萌身边。

 

                                                                   

7)内景.教室.晨.夏

 

早自习上课铃响了,李晟回头看,李萌萌座位上没人。下课铃响了,张艾伦向前张望,李萌萌的座位上还是空荡荡的。李晟无聊地走出教室,看见三三两两的女生聚在一起,表情神秘,窃窃私语。上课铃又响了,张艾伦铁青着脸进了教室。

 

三天后(周日)

 

8)外景.人工边小湖.中午.夏

  

   李晟伸了伸懒腰缓解一上午学习的疲惫,环视四周已空无一人,远处天空飘来一片黑云,天一下暗了下来,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李晟夹着书包跑起来。烟雨迷蒙中,似乎有个人影在朝湖心移动,李晟犹豫了一下,便朝轻生的人跑去。人影越来越清晰,是郭萌萌。

 

李晟(大声喊)

 

郭萌萌,郭萌萌,不要,千万不要。

 

郭萌萌不回答,哭着还是一步步向着湖心走,湖水漫过她的胸部,眼看就快将她淹没了,李晟一把抱住她,往岸上拖,郭萌萌奋力挣扎,企图挣脱。

 

郭萌萌(悲伤欲绝,万念俱灰)

 

别管我,都是渣滓,渣滓。

 

李晟不论怎么劝,怎么拖,郭萌萌一心求死,眼看两人都快耗尽力气,大雨滂沱,分不清俩人脸上是泪是雨,湖水渐渐涨起来,再不抓紧时间撤回到岸上,他俩都要被淹没。“啪,啪”李晟猛的甩了郭萌萌俩耳光。

 

李晟

 

傻瓜,你清醒点好不好?要死你自己死,别带上我,我还要上大学呢!

 

    郭萌萌一下子安静了,李晟终于成功将她拖到岸上。天公专门开玩笑,说停就停,没几分中又骄阳似火了。

 

李晟(故意)

 

哈哈,倒是凉快,舒服。

 

郭萌萌一脸忧伤,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

 

李晟

 

亏是中午,大家都吃饭去了,没人看见。等一会衣服干了我送你回家,天塌下来还有我这个大个顶着呢。不管遇到什么难事,别那样没出息,咬紧了牙关把背直起来,没有过不去的坎。

 

9)外景.街道.午后.夏

 

一座较为考究的蓝灰色砖砌的家属院落隐藏在县城某小巷深处,浓绿的藤条爬满了墙头。李晟扶着神情落寞的郭萌萌,把她送到家门口,拍拍她的肩膀。

 

李晟

 

别怕,有我呢。明天我来接你上学。

 

郭萌萌

面无表情,推开黑色铁门进去了。

 

院子里传来郭母的声音(画外音)

 

怎么这么晚才回家,赶紧洗手吃饭。

 

(画外音)

 

高考是个怪兽,它甚至吞噬了人们对别人隐私猎奇的欲望,郭萌萌和张艾伦突然分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女生们茶余饭后交头接耳了两天就被各种测试,题海战术生生压下去了。

 

10)内景.高三教室.上午.夏

 

    黑板右侧用彩色粉笔书写着特大的艺术体字,:高考倒计时:36天。 教室前后左右墙面上张贴满了,各种高考励志标语,学生们的课桌上堆满了高考书籍资料,大家都在紧张的复习,演练。

 

11)外景.校园.运动镜头.夏

 

    高三学生分散在校园的各个角落争分夺秒, 操场边的树荫下,传达室墙角阴凉处,废弃的花坛边,都有临考学生紧张忙碌的身影。

 

12)内景.高三教室.日.夏

 

李晟

 

站在讲台前,手里拿着一沓纸,从前到后翻了一遍抬起头。

 

李晟

 

谁还没有交高考志愿表?放学前请交一下。

 

他翻到郭萌萌的志愿表上,看到她第一志愿填的是一所省会大学,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抽出自己的高考志愿表,把第一志愿栏里的清华大学改成和郭萌萌一样的省会大学西矿大学。

 

13)外景.校园.日.夏末

 

县城高中校门口万头攢动,有激动的,有沮丧的,有兴奋的,学校门口左边雪白的院墙与红纸黑毛笔字的光荣榜形成鲜明的对比,光荣榜上新鲜的墨汁似乎还未干,李晟和同学甲踮起脚从光荣榜上找自己的名字,突然同学甲对李晟惊叫:

 

同学甲

 

郭萌萌考上西矿大学了,你怎么和她报了同一所学校?你可是咱们班清华的苗子啊!

 

李晟(笑笑)

 

没发挥好,这就是命。

 

同学甲(拍着李晟的肩膀,安慰他)

 

没事,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老兄有实力,考研吧。

 

14)外景.某省会西矿大学校园.夏末

 

新生报到处挤满了背着大包小包的家长和学生,李晟身着运动装,意气风发,郭萌萌一身素色裙装,眼神里似乎总挂着一丝忧郁,但却透出一种宁静的美。李晟帮郭萌萌提着大行李箱,郭萌萌拖个小行李箱,两人相跟着来到报到地点,一男生殷勤地跑过来要帮郭萌萌拿小箱子,李晟瞪了他一眼,他无趣地走开了。

 

15)内景.中文系女生宿舍.日.夏末

 

    宿舍里有八个上下床,有一个已经铺好了。八个崭新的搪瓷脸盆、四个暖水瓶整齐的摆放在门后的铁架子上。郭萌萌正在收拾自己的床铺,一个短发,长相清爽干练的女孩抱着一叠崭新的被罩推门而进。

 

王萱雨

 

哇,终于来了一个。你好,我叫王萱雨,我是咱们宿舍第一个报到的,就到宿管科把咱们的生活用具领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挑一个。

 

王萱雨

 

递过手中的被罩。

 

郭萌萌

 

谢谢,等大家都来了再说吧。

 

王萱雨

 

没事的,咱们在一起要摸爬滚打四年呢,其他人应该不会计较这点小事的。

 

李晟

 

左右手各提着俩个暖瓶进来了,王萱雨眼睛一亮,抢先打招呼。

 

王萱雨

 

谢谢,麻烦你了。你是?

 

郭萌萌(急忙回答)

 

我高中同班同学,他考到计算机系了。

 

王萱雨(调皮地)

 

哦哦,请帅哥以后多多关照本宿舍。

 

李晟

 

那是自然,大家互相关照。水壶全部打满,我回系里了,有事情可以随时找我,再见。

 

王萱雨、郭萌萌(同时)

 

再见。

 

王萱雨(神秘地对郭萌萌说)

 

你男朋友?

 

郭萌萌

 

不是。

 

王萱雨

 

真的?

 

郭萌萌

 

真的。

 

王萱雨

 

我可以追吗?

 

郭萌萌

 

可以。

 

16)外景.西矿大学运动场.秋.日

 

秋高气爽,长空蘸碧。运动场观礼台上方悬挂着红色横幅:西海大学1989年秋季运动会。看台上坐满了学生,主席台前排坐着学校领导,场周围栅栏墙分插着彩旗,墙外趴着很多学校职工和各种闲杂人员,足球场上各个项目在分别举行。沙坑周围有几个运动员在按裁判要求依次跳远,铅球项目比赛也如火如荼。

跑道上马上要举行男子1500米竞赛。八条跑道上身着不同颜色运动短裤背心的选手正在做着赛前准备。

 

李晟

 

着红色短赛服站在第四跑道上活动关节,他胸前05号在阳光下醒目耀眼,英俊的面庞,高大的身材及健硕的肌肉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王萱雨

 

    王萱雨紧挨着戴太阳帽的郭萌萌坐在看台上,俩人脸上充满兴奋和期待。

 

裁判

 

举起枪。

 

裁判(画外音)

 

预备——“砰”

 

发令枪一响,运动员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李晟冲在最前面,看台上给运动员“加油”的声音此起彼伏,互不相让。

 

郭萌萌和王萱雨两手并在嘴边拢成喇叭形大喊

 

李晟,加油,李晟,最棒! 李晟,加油,李晟,最棒!

 

李晟

 

以绝对优势第一个跨过终点线,全场掌声雷动,计算机系阵营里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郭萌萌

 

王萱雨激动地一把抱住郭萌萌,郭萌萌眼睛里泪光闪动。

 

17)内景.中文系教室.秋.晨

 

王萱雨

 

    大一新生正在上早自习,教室里很安静。王萱雨蹑手蹑脚地走到郭萌萌旁边坐下,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半页A4纸的纸条塞给她,又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郭萌萌打开看了一眼,夹到书页里继续上自习。

 

18)外景.西矿大学图书一馆.秋.夜

 

郭萌萌

 

在书架上找了一本自己想要的书,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翻开书阅读。李晟夹着笔记本,把学生证递给门口的图书管理员,走了进来,边走边向里张望,看到郭萌萌后径直朝她走来。

 

李晟(小声道)

 

嗨,来了多久了?

 

郭萌萌(压低声音)

 

吃过晚饭就来了。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

 

李晟

 

一哥们妈妈来看他,和他去火车站接人了。什么事,这么神秘?

 

郭萌萌

 

从参考书里抽出半张纸条递给李晟

 

郭萌萌

 

你自己看。

 

李晟

 

先随意瞟了一眼,接着认真看起来,眼神逐渐凝重起来,用力拉了一下郭萌萌,示意跟他出去。

 

19)外景.西矿大学某操场.秋.夜

 

初秋晚上八九点,凉风习习,凉爽而舒适,操场上静寂无人,只有路灯的光透过树荫散射来一些微光。

 

李晟(生气地)

 

你真傻还是装傻,替王萱雨传纸条?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

 

郭萌萌

 

什么心?白心还是黑心?

 

李晟

 

一颗红心向着你。

 

郭萌萌

 

我觉得你和王萱雨挺般配的。

 

李晟

 

那是你觉得。

 

李晟

 

激动地拉住郭萌萌的手,就要把她往怀里拉,郭萌萌一把推开李晟。

 

李晟

 

你不喜欢我?

 

郭萌萌

 

不。

 

李晟凝视着郭萌萌的眼睛,目光热烈,郭萌萌受不了,低下了头。

 

李晟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灵魂。

 

李晟又去抱郭萌萌,郭萌萌突然抽泣起来,李晟吓了一跳,忙给她拭泪。

 

李晟

 

别哭别哭,有话好好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会勉强你的。

 

郭萌萌

 

我配不上你。

 

李晟

 

谁说的?是嫉妒吧,我们俩可称得上金童玉女,绝配。

 

郭萌萌

 

  我自己。

 

李晟(捧起郭萌萌的头,命令道)

 

看着我的眼睛。

 

郭萌萌眼泪汪汪地看着李晟,李晟伏下头用嘴唇吻去她的泪,亲吻她的脸颊,再到嘴唇,李晟慢慢将郭萌萌搂到怀里,郭萌萌一开始还反抗,随着李晟强有力的臂弯越搂越紧,她的手也揽住了李晟的腰。夜色温柔,一对有情人深情相拥,从操场此端吻到彼端,隐没在夜色里。

 

20)内景.女生宿舍.秋.晨

 

女生们刚吃完早饭收拾停当,都背起包,手里拿着资料陆续出门去教室。当宿舍里只留下郭萌萌和王萱雨时,王萱雨从书包里掏出几张订好的讲稿甩给郭萌萌。

 

王萱雨

 

讲稿没通过,你的参赛资格被取消了。

 

郭萌萌

 

哪里不符合要求?

 

王萱雨

 

道德不符合要求。

 

郭萌萌

 

你什么意思?

 

王萱雨

一个抢女朋友男朋友的人还有资格在大厅广众之下大讲特讲真诚和友谊?也不嫌臊的慌?

 

郭萌萌

 

我没抢,有些事你不明白。

 

王萱雨

 

你当我傻呢,没有你,李晟是不会拒绝我的。从今天开始,我不认识你。

 

王萱雨摔门而出。郭萌萌无奈地咬着下唇。

 

21)外景.西矿大学校园林荫道上.秋.日

 

郭萌萌抱着一撂书往教室方向走,碰到女生甲,郭萌萌正要打招呼,女生甲把头一扭就过去了。

 

22)内景.西矿大学学生一食堂.秋.中午

 

郭萌萌打完饭菜端着饭盒看到一个桌子有空位,走过来坐下。同桌上的其他几位女生马上端起饭盒站起来去了别的饭桌。

 

23)内景.女大学生宿舍.秋.晚

 

郭萌萌下晚自习推门时宿舍,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几位同舍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各自回到各自的床铺上假装看书。郭萌萌早上走时叠的整整齐齐的床铺被揉的乱糟糟的。郭萌萌掂了掂自己早上打的满满的暖瓶,是空的。她又去开水房打了一暖瓶水,默默地洗漱完上床躺下。用左手捂住嘴和鼻子,黑暗中眼中泪光闪动。

 

24)内景.中文系教室.秋.晨

天还不太亮,同学还没来,郭萌萌一个人在教室晨读。

25)内景.西矿大学计算机系男生宿舍.午

其他七个床铺的同学都盖着被子睡午觉,李晟躺在自己的上铺看书。

26)外景.西矿大学花园.秋.夜

路灯昏暗,花园小径只有郭萌萌一个人从东头移到西头往来回复。她左手拿着随身听,带着小耳机听英语。左边耳机从耳朵里掉出来,她用右手往左耳里塞。

27)外景.西矿大学女生楼热水房.秋.日

 

李晟把四个打满水的暖瓶两两分开,左右手各提俩个超郭萌萌宿舍方向走去。

 

28)外景.西矿大学南院小花园.秋.日

李晟和郭萌萌并排坐在长廊上,李晟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色T恤,郭萌萌一身薄款运动装,正互相查背英语。长藤上墨绿色的浓叶在秋阳下神采奕奕。

郭萌萌

行政部门。

李晟

Administration,a-d-m-i-n-i-s-t-r-a-t-i-o-n.

李晟(矫情地)

学了一个多小时了,累了,你得犒劳犒劳我。

李晟说着呶起了嘴,郭萌萌赶紧用一片树叶盖住了李晟的嘴。

郭萌萌(假装地)

讨厌。

李晟

那玩个游戏吧,公主大人,求您开开恩吧,臣下实在是力不从心了。

郭萌萌

让我想想。要不这样吧,猜电影名刮鼻子。我说中文,你英文。

李晟

不行,我要亲亲。

郭萌萌(娇嗔地)

好吧好吧。乱世佳人。

李晟

Gone with the Wind,没错吧。

李晟说着就把嘴往前凑,郭萌萌急忙用左手推开他,右手悄悄地在钢笔尖上蹭蹭。

郭萌萌

我刚才说是猜对了我刮你鼻子。

郭萌萌说着用右手食指不由分说在李晟鼻梁上刮了一下,李晟鼻梁上出现一道黑。

李晟

阴险啊!

郭萌萌

廊桥遗梦。

李晟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ry,这下看你还耍赖。

郭萌萌早已经起身逃了,李晟在后面追,两人在花园里边追边笑,郭萌萌被李晟逼到墙角一个大树下无路可逃,成了李晟的猎物,李晟在郭萌萌脸上乱亲起来,等两人从大树下出来后,郭萌萌脸上全是一个一个红嘴唇印。郭萌萌看着李晟鼻子上的黑道,李晟看着郭萌萌脸上的红嘴印子,两人都哈哈大笑。

29)闪回. 西矿大学南院小花园.秋.日

郭萌萌逃,李晟拿起郭萌萌放在一旁的唇膏在手心里狠狠涂了几下。他逮到郭萌萌时把手往自己嘴上抹了抹。

30)内景.西矿大学中文系女生宿舍.秋.日

一个四十岁出头地中年妇女脸色阴沉地坐在郭萌萌的床上,她皮肤白皙,带着一个金丝边眼镜,新烫的齐耳卷发毛茸茸的膨在脑后,衣服齐整考究。桌子上放着一个时尚的女士坤包 。

郭萌萌推门进来。

郭萌萌

妈,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郭母

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啊。

郭萌萌拿起放在门后铁架上的一个粉红色暖瓶,往一个绿色瓷杯里倒了多半杯水,走到郭母前递给她。

郭萌萌

你先喝点水,马上食堂就开饭了,一会我下去给你打饭。

郭母

不用了,一会出去吃,我有话跟你说。

郭萌萌

我爸爸没和你一起来啊。

郭母

就想着你爸,我不是亲妈?

郭萌萌(笑嘻嘻地)

怎么会呢?不是亲的会来看我?

郭母

父女俩一个模子,一个都不省心。咱们先下去吧,一会同学们就该回来了。

31)内景.西矿大学门口某餐馆.秋.日

餐馆里重复放着《一生何求》的歌曲,老板娘画着浓妆,眼线粗的像是毛笔画出来的,丰满的胸脯快要撑破紧身化纤上衣了。餐馆里人不算多,还有很多空座位。郭萌萌母女一前一后走进餐馆。老板娘满脸堆笑。

老板娘

俩位里面请。想吃点啥?

郭母

请给我们找个安静点的位置。

老板娘

好的好的。

老板娘带母女两人走到一个拐角处靠窗户的位置,母女两人对面分开坐下。一个学生模样的服务生过来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菊花茶。

郭母

一盘过油肉,一盘耗油生菜,两小碗米饭。

老板娘

好--唻。

老板娘扭着肥臀转身旋着飘走了。

郭母

听说你谈恋爱了?

郭萌萌(吃了一惊)

没有,你听谁说的。

郭母

你别管谁说的,我不同意。

郭萌萌

为什么?

郭母

他配不上咱们。

郭萌萌

你指什么?人品,学识,长相,哪点配不上?

郭母

家境。

郭萌萌

俗气。

郭母(恳求地)

你好歹给我们点面子,你还小,不急,好男孩子有的是,张艾伦不是挺好的嘛,你们为什么分了?

郭萌萌脸色一下子变了。

郭萌萌

别提他。

郭母

好好好,不提不提。我也不逼你马上分手,你先冷静冷静,好好考虑一下。现在还小,专心学习。毕业后再谈感情的事吧。

郭萌萌低头不语。服务员很麻利的上菜。母女两默默吃饭。

32)内景.西矿大学女生宿舍.秋.夜

已经是深夜了,宿舍里漆黑一片,一个中等个子,看不清脸面的中年男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郭萌萌床前,猛的掐住她的脖子开始猥亵她,她努力挣扎,张大嘴想喊,喊不出来。张艾伦帮着中年男人一起把她往门外拖。李晟站在楼道里冷笑,然后转身离去。

郭萌萌

救救我,别离开我。

郭萌萌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满脸是泪。

33)外景.西矿大学林荫小道.秋.日

秋分刚过时间不长,树叶还没发黄,但已经不如夏天那样浓绿了,树叶像了脱了水一样,有些发干。一阵微风,枝叶交错,树影婆娑。郭萌萌闷闷不乐,李晟给她做名种鬼脸,但并没什么效果。李晟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坐在地上。

李晟

哎哟。

郭萌萌(下意识地赶紧去扶)

怎么了?

李晟(咧着嘴)

不小心崴了脚了。

郭萌萌扫了一眼

那你在这里先凉快着,我先走了。

李晟

真是的,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干嘛非揭穿人家呢。

李晟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郭萌萌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都快愁死了。

李晟

多大点事,有几个谈恋爱的一开始家长就支持的?

郭萌萌

咱们不一样。

李晟

是不一样,你是女的我是男的。

郭萌萌

不跟你说了。对猪弹琴。

李晟

恭喜美女回答正确。别想了,想也没用,我会向伯母证明我的能力的。保证让她到时候高高兴兴把你嫁给我。

郭萌萌

你坏,谁要嫁给你了?

李晟

好了好了,不嫁不嫁,我嫁给你。

郭萌萌(举起拳头就打李晟)

让你贫。

李晟

差点把正事忘了,你四级英语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咱们争取一次过,二年级就把六级也过了。三年级考研就省事多了。

郭萌萌

肯定比你考的分高。

李晟

那就好。明天周末了,要不明天咱们去西山看红叶野餐吧,放松放松。

郭萌萌

我已经习惯性听你安排了。

一个男生远远的喊(画外音)

李晟,张老师找你。

李晟

来--了,一言为定,明天不见不散啊。

李晟挥手跑着离开了。

34)外景.西山.秋.日   

晚秋的西山漫山红遍,彩霞似的红叶耀眼夺目。李晟和郭萌萌着运动装各自背着一个背包出现在山脚。天气晴蓝,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沿着人工铺就的石径台阶登山。山门前的平台上有四五个小商贩在兜售饮料,瓶装水和面包瓜子之类的小吃。

李晟

走大家都走的路多没劲,咱们俩另辟蹊径吧。

郭萌萌

你总跟人不一样。

李晟

是跟一般人不一样,找媳妇也不找一般人。

郭萌萌

又耍贫嘴。

俩人重新系紧鞋带,调整了身上背包,沿着一个还算平缓的小土坡往上爬。

李晟

小心绊倒。

郭萌萌

知道了。

一支不知名的鸟在树上叫,郭萌萌抬头寻找。

李晟

6岁前,我们一家都在农村。夏天每天玩泥巴,下池塘捞蝌蚪,掰未成熟的玉米杆当甘蔗嚼,爬树摘柿子,天天回家脏的像个泥猴,经常把衣服挂破,没少挨揍。后来爸爸到市里打工,给人开车,我和妈妈也都跟着进城了。

郭萌萌边走边安静地听。

李晟

别光听我啰嗦,说说你的家史,让我这个未来的准女婿也好有个思想准备。

郭萌萌

   我记事起就在教育局的家属院住,妈妈经常跟文化局的叔叔阿姨们排练节目。回家经常是我一个人,无事可做,我就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写作业等爸爸回来做饭。张----

郭萌萌突然不说话了,

李晟(接着说)

张艾伦家和你家是邻居,他爸是资源局局长。你俩是门当户对,所以你妈妈才这么反对咱们俩交往。

郭萌萌(突然喊到)

别说了。

李晟

你和张艾伦都过去了的事了,你怎么还这么耿耿于怀呢。

郭萌萌沉着脸转身往山下走。

李晟

好了好了,我错了,老婆大人。原谅我一回,小生以后再也不敢了。

郭萌萌转怒为笑,继续往山上爬。

35)外景.西山山顶某平地.秋.日

李晟站在山顶,面对群山,双手高举。

李晟

西山,我来了!红叶,我来了!壮哉,西山!美哉,西山!

郭萌萌铺开一个床单,从两人的背包里往外掏东西往床单上放。水果,瓶装水,面包,咸菜,筷子摆了一床单。

郭萌萌

贫嘴猪,爬了一上午,喂喂你的肚子吧。

郭萌萌从背包里拿出随身听,装了一盘磁带按上播放键。舒缓的舒伯特小夜曲飘扬在山顶。

李晟盘腿坐在床单上,郭萌萌跪坐在床单上,俩人开始用餐。

李晟拿起一个大苹果在皮上啃起来。李晟在苹果上啃出个英文字母“Love”让郭萌萌看。

李晟

咬一口,我们俩合伙把这个苹果吃完,表示把爱装入身体,再也拿不出来了。

郭萌萌幸福地咬了一口。李晟从另一面咬一口。

吃中饭的时间,山顶已经空无他人。天蓝如洗,满山红叶在正午的阳光下更加鲜红欲滴。

李晟拥着郭萌萌随着小夜曲的节奏跳舞,郭萌萌脚下绊了一下一个咧趄,李晟忙拉郭萌萌,没拉住,俩人地一起摔倒在床单上,俩人哈哈大笑。俩人对视。李晟亲吻郭萌萌。俩人打滚狂吻起来,俩人有点控制不住了,李晟开始剥郭萌萌的衣服。李晟突然停下来,坐起来。俩人喘着粗气,郭萌萌愕然。

郭萌萌

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李晟

不是。还是把最美好的第一次作为咱们考研成功的贺礼吧,有点动力。

郭萌萌心情复杂,低头不语。

36)外景.西矿大学校园.冬.日

   省城的第一场雪就下得很大,雪花像漫天的梨花飞落。西海校园里银装素裹,黑白相间的枝条直愣愣的向空中伸展着,雪地里一行行脚窝伸向远方。世界突然安静了许多。

37)内景.西矿大学图书馆一.冬.日

   李晟在各排书架间徘徊找书.李晟抽出一本书,走到临窗的座位上坐下,书名是:福尔摩斯探案集,他打开书看起来。

38)内景.西矿大学阶梯教室.冬.夜

   阶梯教室里基本坐满了上自习的学生,郭萌萌在一个角落里正紧张地复习功课。

39)内景.西矿大学女生宿舍.冬.日

女生甲在玩毛绒玩具,女生乙在镜子折腾头发。郭萌萌收拾完资料,拿上饭盒准备出门,李晟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把香蕉。

李晟

美女们,今天周末,别着急吃饭,一会我请你们。

女生甲

 

发财了?

李晟

恭喜答对,小财。

郭萌萌笑咪咪地

这么说你得奖学金了?

李晟

太直白了。

郭萌萌

几等?

李晟

依哥的水平,不得一等对不起大家的信任。

郭萌萌

自恋狂,臭美。

女生甲

你们系真早,我们系应该这几天就下结果。你家郭萌萌考的那么好,拿一等奖学金没问题。你们俩是这次一并请我们呢,还是分开请客呢?

郭萌萌(假装生气地瞪着对女生甲)

一等奖全班就一个名额,没准的事,你就逗我吧。

李晟

是吗?一并请了吧。

王萱雨拎着一包糖果,哼着小曲走进来。看见李晟和郭萌萌就像没看见一样,把手里的糖果往桌上一放。

王萱雨

来来来,今天我请客。

女生乙(讨好地)

萱姐,有喜事啊,这么红光满面的。

王萱雨

是啊,姐得了一等奖学金,能不高兴吗?

李晟连忙看郭萌萌,郭萌萌咬住了嘴唇。李晟拉着郭萌萌往门外走。

李晟

哎呀,差点把一件重要的事忘了,一哥们约好在宿舍等我们去郊游的。美女们先忙,我们走了啊。

40)外景.西矿大学林小路.冬.日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郭萌萌的脸也是阴沉沉的。李晟不时低头对郭萌萌说着什么,像是在安慰她。女生甲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上来。

女生甲

我刚刚才听人说,本来你是一等奖,段老师说学生应该全面发展,王萱雨是班干部,加了系数,才超过你0.5分。有人说段老师和王萱雨表姐是同学,故意照顾她的。我也是看不惯才悄悄告诉你,你千万别出卖我啊!

郭萌萌(抹了抹眼睛)

谢谢你。

李晟(跺脚)

真卑鄙。

41)外景.西矿大学教职工宿舍楼门口.冬.夜

起风了,零星小雪随风飘散。路灯在浓雾里更加昏黄。一个貌似教师模样,30多岁,背微驼,戴厚厚玻璃眼镜的男人从宿舍楼左边拐过来,朝一单元楼门口走过来。突然,驼背男人脚下猛的一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驼背男人

谁这么没素质,这么冷的天还往门口泼这么多水。

驼背男人挣扎着想起来,不料脚下的冰太滑了,又摔倒了。反复多次怎么也站不起来,最后他坐在地上用屁股挪出冰冻的范围,爬起来四周张望,四下张望看看没人,嘴里嘟囔着绕进了一单元的门。

42)外景.西矿大学职工宿舍楼前面.冬.夜

离职工楼不远处的小路旁边,目睹了这一切的李晟躲在一个大树后面捂着嘴偷笑。他用右拳重重地砸了一下左手手心。

李晟(自言自语地)

真解气。看来萌萌保研有困难了,要鼓励她好好努力,一定要考研成功。

43)内景.西矿大学阶梯教室.冬.夜

郭萌萌在低头学习。一个穿着时尚,留着中分发型的帅气男生走到她面前。

中分发男生

美女,我可以坐下这里吗?

郭萌萌(吃了一惊)

好的。

中分发男生(把书包往桌上一甩)

美女,你好,我是88级体育系的灌篮高手兼舞蹈明星刘云鹏,曾获年度校园歌手大赛一等奖。明天晚上能不能赏光一起去舞厅跳舞呢?

郭萌萌

对不起,我不会跳。

中分发男生

好学生。乖乖女。

郭萌萌把书包和桌子上自己的学习用具资料往开挪了挪,坐的稍远一点。

中分发男生又拖上自己的书包往郭萌萌身边凑近了一点。

中分发男生

长时间盯着书看对眼睛不好,要劳逸结合。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郭萌萌低头依旧看书不说话。

中分发男生(自顾自地讲起来)

一年轻男子在闹市骑摩托撞倒了一个陌生的老太太! 男子惊吓的不知所措!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突然,该男抱住老太太,声泪俱下的喊道:“妈,你等着我,我这就去给你找医生!”说后,就跑掉了......老太太挣扎着愤怒的喊道:“给老娘回来!”众人纷纷感慨:“这儿子当的真孝顺!”

郭萌萌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李晟走进教室。李晟朝郭萌萌走来。李晟一把揪住中分发男生的衣服,把他往教室外面拖。

中分发男生(一边挣扎一边叫)

哪位好汉,报上名来。强烈抗议谈恋爱时间插播暴力节目。

李晟

她是我女朋友,识相的离她远点。

中分发男生

爱情不分先后,喜欢就是硬道理。

李晟一拳砸在刘云鹏的腮帮子上,刘云鹏咧着嘴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没摔倒。

李晟

对你来说,拳头才是硬道理。

刘云鹏擦了擦嘴边的血,站直了,朝李晟猛冲过来,两人你来我往扭打在一起。郭萌萌一开始吓蒙了,半天没反应。这里反应过来忙过来拉他们。

郭萌萌

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误会。

李晟和刘云鹏(齐声说)

误不误会我自己知道。

俩人继续厮打。教室里一片混乱。有几个男生过来把俩人好不容易分开了。

李晟(恨恨的指着刘云鹏)

你要是再犯贱,看见一次我修理你一次。

刘云鹏(不服气地)

你等着,有你好果子吃。

刘云鹏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转身走了。

郭萌萌(瞪了李晟一眼,责怪道)

这么冲动,这下闯下大祸了。

44)外景.西矿大学校园.冬.日

这个冬天雨雪特别丰盈,刚下过一场雪还没完全消融,一场新雪又悄然而至,将一切又全部掩埋起来。李晟和郭萌萌漫步在校园操场上,伴着咯吱咯吱脚步声音,他们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两行一大一小的脚印。

郭萌萌

怎么不说话?

李晟捡起路边一个顶着雪的石块,狠狠地抛向远方。

郭萌萌

这就是冲动的惩罚。

李晟

她姥姥的。老子凭硬本事也能考上的。

郭萌萌

不准暴粗口。唉,我是保不上,你的保研资格又取消了。好像冥冥之中天注定要遭这一劫似的。都怪你太冲动了。

李晟(激动地)

谁打你的主意都不行。

郭萌萌

我有那么好吗?值得你这样为我?

李晟

最起码在我心里是。

45)闪回.内景.某市中学初一教室.夏.日

学生们刚吃过午饭回到教室里,女生们叽叽喳喳聊八卦,男生们热烈地讨论最近有哪些武打片上影,教室里处在上课前最兴奋最混乱的状态。一个秃头,脸颊深陷的高个男老师推门进来,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手工缝制的的确良白衬衫,肥大的警蓝色裤子像是捡大人穿剩的,还算英气的脸上有股天然的傲气,不过一看就是个从农村来的土包子。

秃头老师

我介绍一下,这是咱们班新转学来的同学李晟,以后他就是咱们班的一员了,大家要互相帮助啊。

秃头老师示意李晟坐到张艾伦身旁一个空坐位上,张艾伦下意识地将自己的书包往开移了一下,脸上有种鄙夷的神情。

秃头老师

现在开始上课。今天我们学习光的折射知识。李晟你没有书先和旁边的同学共用一下,明天新书回来给你发。

李晟看了一眼张艾伦,张艾伦连忙避开他的目光。李晟又看了看旁边另一位男生,他同样躲开了李晟的目光。坐在张艾伦后面的郭萌萌把自己的书递给李晟,自己和同桌共用一本书。

46)外景.西矿大学校园.冬.日

郭萌萌

发什么呆呢。不服输的孙大圣这次真的受刺激了?

李晟

没什么,都过去了。这点小事能把我打垮,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在想,等以后结婚了,让你给我生一打小孩,忙的你团团转,看你还有时间损我?

郭萌萌脸羞的通红,用小拳头砸李晟,李晟跑开了,郭萌萌在后面追,郭萌萌用手把雪团成雪球往李晟身上扔,李晟躲开,也拿雪球扔郭萌萌,两人嘻嘻哈哈地打起雪仗来。两人打累了,李晟举手求饶,两人又并排走到一起。李晟拉过郭萌萌被雪冻的通红的手放在嘴边哈气,然后抓紧着她的一支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兜里,郭萌萌像个乖小孩把头靠在他的左肩,边走边享受李晟的温暖,他们一起朝校门口走去。

 

47)外景.西海大学校门口.冬.日

 

一辆宝蓝色的桑塔纳2000停在校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拎着拉杆皮箱,约二十五六岁的典型的90年代初时髦女郎打扮的女人,烫过的披肩发像波浪一样倾泻在后背,上身穿黄色毛呢西装里面套一件纯白色高领毛衣,她打开皮箱拉杆,拖着走进校门,高跟鞋在雪地里走路显然有点不太协调,偶尔脚下打滑一下,但始终没有摔倒。

时髦女人碰到李晟和郭萌萌。时髦女人在李晟脸上扫了一下。

 

时髦女人

 

同学请问一下,你知道中文系女生宿舍楼是在哪儿?

郭萌萌

我就是中文系的,我带你去吧。

时髦女人

谢谢啦。

三个人相跟着向中文系女生宿舍走去。

李晟

大姐,你找谁?

时髦女人

王萱雨。

郭萌萌脸上一阵不自在,李晟连忙悄悄碰了碰她。

李晟(指了指郭萌萌)

正好,她们是一个宿舍的。

时髦女人

还真是赶的好不如赶的巧,这就是缘份。谢谢你们。

李晟

大姐,我帮你拉着箱子吧。

时髦女人

太谢谢你了。

 

48)内景.西矿大学中文系女生宿舍.冬.日

 

时髦女人主动找话和李晟聊天,郭萌萌坐在一旁偶尔应和一下。

 

王萱雨(画外音)

表姐。

王萱雨推门跑进来,看见郭萌萌和李晟,笑容一下子收敛了。

时髦女人

萱雨,替我谢谢这俩位同学,要不是他们,我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找到你的宿舍。

王萱雨(不自然地)

谢谢你们。

李晟点点头。郭萌萌没说话。

李晟

好了,你们先聊,我和萌萌还有事,不打扰你们了。

时髦女人

好的。谢谢你们啊,有时间和萱雨一起到林城玩啊。

李晟

你也是林城的?我和郭萌萌也是林城的。

时髦女人

是吗?这越说越近了呢。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陈淼,在市政府工作,放假回家一定到我家玩啊。

李晟

好的,有时间一定拜访。

李晟拉着郭萌萌走出宿舍的门。

 

49)内景.西矿大学工会舞厅.冬.夜

 

舞厅门厅上挂着一个牌匾:工会。门口立着一块牌子,上面用彩色粉笔写着:舞会时间:每周六晚上8:00—10:30。华灯初上,人们陆陆续续买票走进舞厅,舞厅内部陈设比较简陋,除了天花板上巨大的圆形投射灯和简易舞台左边的两个大音箱外,几乎不像个舞厅。舞池两旁靠墙摆放着坐椅,方便每段舞曲终了人们休息。还不到晚上8点,舞厅里的人已经是熙熙攘攘了,有懵懂稚嫩的大一新生,有老练成熟的高年级学生,还有个别教职工,以及不少社会上的心怀鬼胎,时刻准备诱拐学生妹子的各色人等。晚上8点舞会正式开始。照明灯灭了,彩色的光柱在华尔兹乐曲中交错辉映,会跳的不会跳的都开始兴奋地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与其说李晟和郭萌萌也在舞池里跳,不如说是在推磨。他们不时停下来调整脚步。一次又一次重新开始跳。

 

   郭萌萌

   你看那边。段老师。

李晟扭头。一个驼背男老师拉着一个时髦女郎正跳的欢,时髦女人转过身来,是陈淼。

郭萌萌

咱们走吧。

李晟

怕什么,又不是咱们做了亏心事。

远处的那一对,像在说着什么。说了会好像争执起来。陈淼甩开驼背男老师的手,独自向门口走去,驼背男老师紧跟在后面出了门。

 

50)内景.西矿大学某食堂.冬.日

 

李晟和郭萌萌正端着饭盒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王萱雨拿着两个饭盆走过来在他们对面坐下。王萱雨转身一招手,刘云鹏也朝这边走来。刘云鹏紧挨着王萱雨坐下。脸上有点尴尬。王萱雨倒是很自然。笑容灿烂地对郭萌萌和李晟。

 

王萱雨

你们好,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刘云鹏。

刘云鹏(点头哈腰)

你们好。

李晟(头都没抬)

认识。

王萱雨

以后我们都是朋友了,大家要互相关照啊。来来来,尝尝我今天打的菜好不好吃。

王萱雨说着把自己的饭盆朝郭萌萌面前推了推。

郭萌萌(感到很诧异)

谢谢。你吃吧。

 

王萱雨朝刘云鹏看了一眼。

刘云鹏(赶紧对李晟)

不打不相识,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啊。

看见李晟没回话,又马上补充到,

刘云鹏

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只要哥们能帮上。同学一场不容易啊,对吧?

李晟

你放心,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王萱雨

你看看,我就说嘛,人家李晟是个君子,怎么会和你一个水平呢。好了好了,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姐妹,改天我请客。今天以饭代酒,为了我们的友谊,碰一个。

王萱雨拿起饭盆去碰李晟的饭盆,又碰了碰郭萌萌的饭盆。刘云鹏也照猫画虎一遍。

王萱雨(看着另一个饭桌的一个女生)

哟,你在这儿啊,我还说今天怎么没见着你呢。

王萱雨(又回过头来对李晟和郭萌萌)

不好意思啊,我到那边有点事,先闪了啊。

说完王萱雨拉着刘云鹏去了另一个饭桌。

郭萌萌和李晟交换了一下眼神,低头吃饭。

李晟(鄙夷地)

真可以,为了拉票,什么手段都能用上。

郭萌萌

就算是塞翁失马吧,对咱们也不算个坏事,以后不用每天磕磕绊绊的,心情能稍微舒畅一些了。

李晟

这次她当系选学生会主席,估计段老师也没少使劲。

郭萌萌

有陈淼在那儿撑着呢,段老师能不使劲吗?咱们没粗腿可抱,好好凭自己的辛苦努力吧。一定要考上研究生,争口气。

李晟(挥了一下拳头)

必须地,加油。

51)外景.省城某电影院门口.冬.下午

   

周末下午场的电影刚结束,人们一群一伙地涌出影院,郭萌萌眼睛红红的,手挽着李晟走出影院。冬日的夕阳发射出朦胧又温柔光,像是在配合着这一对情意绵绵的爱人的浪漫情怀。

郭萌萌

《人鬼情未了》太感人了,真想再看一遍。

李晟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郭萌萌

萨姆对莫丽的爱真让人感动。

李晟

我对你的爱不会比他少。

郭萌萌(靠着李晟的肩膀)

我相信。

李晟

你看,多么美的夕阳。人们通常只看到夕阳的悲凉,却忽略了它孕育着新的朝阳。

郭萌萌从背包里取出一条手工编织很粗糙的红色围巾,羞涩地给李晟围上。李晟惊讶地瞪大了眼。

李晟

好暖和。我的大小姐,是你的织的吗?

郭萌萌

不好意思,刚学的,有点拿不出手。你凑合着用吧。

李晟

不错不错,我本来还发愁以后你怎么养活小猪呢,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

郭萌萌

讨厌,你又取笑我。

李晟

谢谢宝贝。

李晟捧起郭萌萌的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李晟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活动,继续庆祝我们一次通过六级英语考试,累了这么长时间,让我们一次疯个够。

郭萌萌

前面有个街心公园,咱们上小山坡看夕阳吧。

李晟

太没情调了吧。不过只要你喜欢,怎么都可以。

52)外景.省城某街心公园.冬.下午

两人步行到街心公园,爬上小土山。时值冬日,又是下午,人们好像都冬眠了,整个城市都很冷清,街心公园几乎没人。

郭萌萌又从背包里拿出随身听,按下播放键,熟悉的《小夜曲》旋律响起来。

 

李晟

哦--,原来早有准备啊。来吧,现在这座城市就是我们的了。

李晟拥着郭萌萌,郭萌萌头靠着李晟,俩人深情脉脉地跳起舞来,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俩人身上,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李晟

三年级我们就把研考了,这样万一没考上,也不影响就业。

郭萌萌

嗯嗯。

李晟贪婪地嗅着郭萌萌头发上的香味,突然他突发奇想,抓住郭萌萌的一缕长发和自己前额上一小撮较长的头发绑在一起。

郭萌萌

你干什么,疯了啊。

李晟

都说结发结发的,这样咱们俩就算结发夫妻了吧。记着啊,你要是离开我再找,就是二婚了啊。

郭萌萌笑的花枝乱颤。

郭萌萌

疯了疯了,快解下来,疼死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郭萌萌上手开始解头发,却越解越紧。李晟也帮着解。好不容易解开了。郭萌萌并不用力地打李晟,李晟不躲,反而猛地抱住了郭萌萌,用嘴盖住了她的唇。

 

53)外景.西矿大学校园.春.日(全景俯视)

 

   小花园池水泛绿,春波荡漾,柳绿桃红。

 

54)外景.西矿大学校园.夏天.日(全景俯视)

 

   宏伟的教学楼前草坪修剪齐整,一群穿着五彩缤纷夏装的女生结伴穿过浓阴的校园小路。

 

55)外景.西矿大学校园.秋天.日(全景俯视)

 

   树枝上树叶已经为数不多,勉强留在枝头的叶子红黄交错,往日的林荫大路上铺满了枯黄的落叶。

 

56)内景.某考研政治考场.冬.日

 

   考场里坐满了考生,考生们个个都在紧张答题。郭萌萌坐在第一排。李晟在靠门最后一个位置上。监考老师表情严肃,不停的在教室各个角落里巡回视察。

 

57)外景.西矿大学男生宿舍楼前广场.春.日

 

   春天万物正在复苏生长,学校草地还只有零星绿色。郭萌萌也像春天破土而出的小草,兴致勃勃,充满希望,在校园里一路跑跳朝计算机系男生宿舍楼而去。

 

58)内景.西矿大学计算机系男生宿舍楼.春.日

 

郭萌萌兴奋地跑上二楼,气喘吁吁地来到一宿舍门前,急促地敲门。

 

郭萌萌

李晟,李晟,成绩下来了,你考上了。

门内传来另一人男生的声音(画外音)

李晟回家了。

郭萌萌

回家了?什么时候?

门内声音(画外音)

前天晚上。

郭萌萌

麻烦问下,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门内声音(画外音)

不知道。昨天晚饭时他收到家里一封信,就走了。

郭萌萌

哦,谢谢。

郭萌萌沮丧地走了。

 

第二幕 艰难岁月

 

59)内景.李晟家.春.日

 

李家简陋的客厅正面挂着李父的遗像,遗像前面的供桌上摆放着水果,花环等供品。气氛悲凉压抑。李晟妈妈坐在简易沙发上呜咽,李晟长跪在李父的遗像前,面色悲愤,表情决绝。

 

李妈妈(边哭边说)

咱们家的天塌了,以后怎么办啊?

李晟(强忍悲痛安慰)

有我呢,我已经长大了。我会接替爸爸照顾好你的。

李妈妈

可是你还得上学啊,咱们家现在的情况,唉——。明天我再去求求他们,再借一点钱,你一定要把学上完啊。

李晟咬咬嘴唇,低点半天不说话。过了会,他抬起头。

李晟

妈,我想退学,先工作,上学不就是为了工作吗?以我现在的水平,应该能找到工作的。

李妈妈

坚决不行,你爸爸不在了,咱们家以后全指望你了。我砸锅卖铁也要把你供出来。

李晟

咱家现在还有锅可砸吗?

李妈妈

都怪我啊,这么多年身体不好一直在家没工作,你爷爷奶奶先后生病去世,借了那么多外债,你爸爸这次又因下岗出了意外。真是祸不单行啊!

李晟(跪着挪过来,拉起他妈的手)

妈,不用怕,有我呢。你看看你儿子,已经长成大人了。明天我就去南方,听说那边机会很多。现在对咱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一天也耽误不得。

李妈妈

那学校怎么办?

李晟(强装笑脸)

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的。以后有钱了,还可以再学的。听我的,咱们就这样定了啊。你在家一定要好好养身体,我去打工,天无绝人之路。

李妈妈又掩面抽泣起来,李晟抱住妈妈安慰着她。天渐渐暗下来,夜来了,李晟打了个冷战,今年的春夜竟如此寒冷。李晟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60)内景.李晟家.春.夜

 

李晟家客厅餐桌上摆着两盘简单的素菜,李晟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鸡蛋挂面放在桌子上面。

李晟

妈,好歹你吃上口吧。你要再把身体弄垮了,我怎么办啊?

李妈妈

我吃不下。

李晟

来,我陪你吃。

李晟走过去,从沙发上硬拉起他妈妈,扶她在餐桌旁边坐下。俩人胡乱的塞了几口。李晟收拾碗筷走向厨房。

 

61)内景.李晟卧室.春.夜

 

夜已经很深了,月凉如水,窗外一片寂静。偶尔有狗吠声。月光透过玻璃窗倾泻在李晟床前的书桌上。桌上铺着几张纸,一支钢笔。台灯开着。屋内烟雾缭绕。灯旁的一个盛着半杯水玻璃杯里浸满了烟头。李晟右手夹着半截香烟,姿势很不老道,一看就是新手。李晟把其余的大半截香烟狠狠的插进杯子里,铺开纸写起来。写完后把纸折叠好,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张白纸和一瓶浆糊,糊了一个信封,把刚才折叠好的信塞进去封好,才重又回到床上。

 

62)内景.李晟家.春.日

 

李晟背上行李包,转身对屋里。

李晟

妈,你别准备了,那边天气热,用不着厚棉衣。

李妈妈(画外音)

等等,我送送你。

李晟(推门往外走)

不用了妈,你一定要好好的,到那我安顿好了,给你来信。

李晟转身出门。“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李晟开始踏入人生的另一个征途。

 

63)外景.西海大学校园草坪.春.日

 

    春光明媚,天色澄碧。郭萌萌从书包里掏出一封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她撕开信封,读信,她哭起来。郭萌萌边哭边跑。

 

64)内景.李晟家.春.日

 

“当当当”,门外传来敲门声。李妈妈走出卧室。

 

李妈妈

谁啊?

郭萌萌

阿姨,是我,郭萌萌。

李妈妈走到门口打开门。郭萌萌背着包走进来。

李妈妈

你怎么来了。快坐下,我给你倒杯热水。

李妈妈把郭萌萌让到沙发上。

郭萌萌

李晟在家吗?

李妈妈

南方去了。

郭萌萌

什么时候?

李妈妈

今早上。

郭萌萌

他说他到哪儿了吗?

李妈妈

没说,说他安顿好会给我来信的。

李妈妈给郭萌萌端过来一杯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李妈妈坐在郭萌萌身边。郭萌萌从书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李妈妈,李妈妈急忙推辞。

李妈妈

好孩子,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个我不能要。还有,原来我对你们的事还抱有一线希望,想着李晟大学毕业考了研究生,最起码你们俩在学历上也算是门当户对了。现在我家出了这档子事,就是你父母同意,我也不会让你趟这浑水。我们不能拖累你啊。

郭萌萌

阿姨,我愿意。

李妈妈

就是你愿意,你父母那一关也不好过。再说做人得有良心,我们家现在这种情况,真的不能害你啊。你今天能来,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了,孩子。李晟不告诉你,有他的道理,他不愿意你跟着他吃苦啊。

郭萌萌捂着脸哭起来。李妈妈搂着她肩膀哄她。李妈妈也哽咽了。

65)内景.郭家.春.日

郭萌萌坐在沙发上哭。郭母怒气冲冲。郭父板着脸坐在沙发另一端。

郭母

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上大学,容易吗?啊?多少个优秀的男孩子你不要,偏要找他?你中什么邪了?哼,现在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死乞白赖地上门去求人家?你,你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

郭父

算了,算了,孩子也是一时糊涂。现在他家那个样子,李晟主动要求跟你断交还算有自知之明,他不辞而别也不知去向,孩子,你就忘了他吧。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一切都会过去的。好了,好了,别哭了,啊?

66)运动镜头.北方高原.春.日

地下压抑太久的希望蠢蠢欲动,星星点点的黄绿色在北方高原上正在涂抹,贫瘠的大地渐渐恢复生机,一列慢腾腾地绿皮火车蜿蜒穿行在黄土高原的群山峻岭中。

67)内景.列车车厢内.春.日

车厢内坐满了人,过道里也站了不少人,车厢顶端行李架上满满当当,放不下的行李堆在地上,阻挡了来回通过的人,偶尔听到有人因通行困难而“骂一句粗话”。近门的两排坐位上的四个男人正就着坐位之间狭小的桌子甩扑克。紧靠他们的两排坐位上的几位男女天南海北地聊的正热乎。旁边坐位上一位年轻的农村妇女旁若无人地给婴儿哺乳。李晟的坐位在哺乳妇女的背面,他对车上所有的乱象与嘈杂都无动于衷,面朝车窗,像是欣赏窗外风景,脸上挂着泪。

68)闪回. 外景.西海大学南院小花园.秋.日

两人从大树下出来后,郭萌萌脸上全是一个一个红嘴唇印。郭萌萌看着李晟鼻子上的黑道,李晟看着郭萌萌脸上的红嘴印子,两人都哈哈大笑。

(李晟画外音)

   亲爱的萌,请允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请不要找我。你应该有你的幸福,当我给不了你幸福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

69)闪回. 外景.西山.秋.日

天蓝如洗,满山红叶在正午的阳光下更加鲜红欲滴。李晟拥着郭萌萌随着小夜曲的节奏跳舞。

(李晟画外音)

如果命运眷顾我们,能让我们将来的某一天有重逢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对我说,这些年你过的不错。

 

70)闪回. 内景.李晟卧室.春.夜

夜已经很深了,月凉如水,李晟坐在床前书桌的台灯下写信。

(李晟画外音)

求你答应我,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自轻自贱放弃生命,我的眼睛我的心随时会守望着你。再见了,我心中唯一的爱。

71)外景.南方某开放城市.春.日

   开放城市和内地城市的不同就是大街上到处是脚步匆忙的人流,声音也格外嘈杂。李晟背着背包,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看到墙上贴一则招聘广告就赶忙跑过去看一下,没有合适的岗位就又失望的摇摇头走开了。最后他停在一张广告前,掏出包里的笔记下信息。李晟走进一栋大楼。

72)内景.某房地产公司.春.日

   刘经理把送到李晟电梯门口与其握手道别。

刘经理

欢迎加入咱们团队,明天准时来上班啊。

李晟

谢谢领导。我一定用心做。

73)外景.南方某开放城市.春.晨

李晟着深蓝色西服,白衬衫,手里拿着面包,边走边吃。李晟走到大楼门口。李晟快步跑进大楼。

74)外景.南方某开放城市.春.夜

华灯盛放,夜已经很深了。李晟夹着公文包一脸疲惫的从大楼里走出来。

75)外景.某城中村小楼.春.日

李晟打开房门头朝外探视。李晟出门,在楼门口和房东不期而遇。

房东(用粤语)

小李,该交房租了。

李晟

大妈,再宽限两天吧,快发工资了。

房东(用粤语)

我们也是小本生意,耗不起,你尽快啊。看你人不错,不然我早租给别人了,现在小房间很抢手的。

李晟

房租没问题,老板去香港出差,明天就回来发工资。谢谢大妈。

李晟背着公文包夺路而逃。

76)外景.公司大楼门口.春.夜

  李晟拉住刘经理,悄悄问。

李晟

刘经理,我来快两个月了,怎么还不发工资啊。

刘经理

现在公司资金周转有点困难,很快。

李晟

每次问总说很快,到底什么时候能发?我房租已经拖了很多天,从老家带来的钱也快贴光了,今天再不交房租,房东就把我赶出来了。

刘经理(不耐烦)

这么大公司还能欠你那点工资?你那岗位可有很多人都盯着呢。

刘经理说完佛袖而去。

77)外景.南方某开放城市.夜.春

    李晟在大街上徘徊,夜深了,大街上不再像白天那样喧闹,行人也渐渐稀少。李晟拐进一个小巷子,在一个小吃店门口的小桌子边坐下。

李晟

老板,来两瓶啤酒。

老板

好唻,来喽。

小店老板在李晟面前的桌上摆上酒。李晟撬开瓶盖直接灌下一瓶,又灌了一瓶,站起身来。

李晟

老板,结帐。

78)外景.南方某开放城市.夜.春

  空腹喝了两瓶酒,而且喝的有点猛,李晟有点上头。他踉跄了一下,站稳,继续向前赶路,夜很深了,他还在街上溜达。有两个长头发的小流氓跟上了他。俩人挡住他。

小流氓甲

哥们,借点钱花花。

李晟(眯着眼笑)

嘿嘿,我正为钱发愁呢。还有人把我当大款。

小流氓乙

别跟他废话。

两个小流氓直接扑上去搜身,李晟反抗,没用。他们从李晟身上搜出一百元还有几张零钱。骂骂咧咧地跑了。

李晟(边追边喊)

回来,回来,我一分都没了,好歹给我留点饭钱。

两小流氓越跑越远,身影消失在暗夜中。李晟感觉到又冷又饿,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了,还是冷。快走不动了,突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公用电话亭,跌跌撞撞跑过去蜷缩在里面睡着了。

79)内景.郭萌萌客厅.春.日

郭父在沙发上看报纸,郭母正在窗前给兰花浇水。“砰砰砰”,响起了敲门声。

郭母

谁呀?

(张艾伦画外音)

我是艾伦,阿姨。

(郭母赶快往门边赶。边走边说)

艾伦啊,来了,来了。

(郭母打开门,满脸堆笑)

艾伦,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张艾伦

我正好实习,听说萌萌也在家,就过来看看。

(郭母对着内屋喊)

萌萌快出来,艾伦来了。

里屋门紧闭着,没声音。郭母走到门前推了一下,门从里面插上了。里面传出了弹钢琴声--“小夜曲”。

(郭母尴尬地)

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了。一弹起琴来什么都听不到了。

张艾伦

没事,阿姨。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你和叔叔身体还好吧?

(郭母,郭父连忙回答)

还好,你爸妈也还不错吧。

张艾伦

还行,谢谢叔叔阿姨。

(张艾伦站起身来)

那不麻烦你们了,我先走了。等萌萌有空了我再来看她。

(郭母殷勤地)

再坐会吧。萌萌一会弹完了就出来了。

张艾伦

不打扰了,我下午还有事。

郭父郭母送张艾伦到门口。

郭母

常来玩啊,你和萌萌从小一直长大,现在都大学快毕业了,真快啊。

张艾伦

好的。谢谢阿姨,再见。

郭母关上门。走到郭萌萌房间门口正准备砸门,门开了。郭萌萌走了出来。

郭母

人家艾伦来看你,你为什么不出来?一点礼貌都没有。

郭萌萌

他是来看你们的,又不是看我的。再说我有什么好看的?

郭母

你你你非要气死我呢。郭晟不要你了,你就一辈子不嫁人了吗?

郭萌萌

不嫁总比瞎嫁好。

郭母又要发作。郭父连忙过来推开郭母。

郭父

好了好了,别逼孩子了,你总得给她一段恢复心情的时期吧。

80)外景.南方某开放城市大街.春.日

李晟张开眼睛,天已经亮了,整个城市又开始忙碌喧闹了,李晟感觉到很饿,胃有点疼,他用手捂着肚子,晕乎乎的摇晃着向前走。李晟摇晃着看路边广告栏里的招聘广告。李晟过马路,一辆出租车突然刹车,李晟被撞翻在马路上。司机下车查看情况,李晟已经昏迷。人们都涌过来围观,出租车后门被打开,一个时髦年轻女人走下来,是陈淼。陈淼拨开人群看伤者。

陈淼(突然大喊)

李晟,李晟。快快快,送他去医院。

出租车司机帮忙把李晟抬上车,出租车向医院疾驰而去。

81)内景.医院.春.日

医院各个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陈淼在其中一个窗口前交费。陈淼上电梯,轻推开门走进病房。李晟头上缠着白纱身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左手上扎着针正在吊瓶。他还没有醒过来。陈淼悄悄走到他身旁坐下,焦虑地盯着他。李晟睁开眼睛。

陈淼

你可醒了,吓死我了。你躺了三天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李晟挣扎着想坐起来,陈淼急忙制止他。

陈淼

你不要起来,醒来说明度过危险期了。医生说还得观察一阵,怕你得脑震荡。

李晟

我这是怎么了?你是谁?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陈淼

我是陈淼,王萱雨的表姐啊。我正好到南方办公司,就把你撞了。这么凑巧,真糟糕。

李晟茫然地点着头,看起来并不认识陈淼。

陈淼

你家住哪儿?我得通知你家人。

李晟

不知道,记不起来了。

陈淼

唉,真是的。王萱雨出国了,也联系不上。

李晟

王萱雨是谁?

82)内景.医院李晟病房.春.晨

李晟还在睡觉。陈淼在李晟床头摆了一捧鲜花。李晟醒来,陈淼喂李晟吃饭。

陈淼

你说我怎么就摊上个这事呢?公司里的事还忙的我团团转呢!

李晟

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顾我自己的。

陈淼

你可以什么呀。你快别添乱了,再出点什么事,我可赔不起啊。

陈淼舀了一勺汤递到李晟嘴边。

83)外景.医院.春.下午

陈淼推着李晟在医院院子里晒太阳。陈淼手里拿一把扇子给李晟驱赶飞虫。李晟腿上盖的毛巾被滑落,陈淼蹲下身来替他重新盖好。

李晟

谢谢你这些天照顾我,给你添麻烦了。

陈淼

说来奇怪,本来可以请护工,总觉得是我把你撞成这样的,让别人照顾好像欠你的似的。再说也不放心。谁让你是我表妹的同学呢。医生说你有间断性的失忆,恢复得看机缘,你出去有什么打算呢?

李晟

我也不知道。

陈淼

要不这样,你到我公司去吧。我公司刚起步,正需要人手。

李晟

那太好了,谢谢你陈姐。

陈淼

你客气什么,这就是缘份。

84)内景.李晟家.春.日

“碰碰碰”门外传来很大的敲门声。李晟妈妈急忙从卧室跑出来。

李晟妈妈

“谁呀?”

很粗犷的男声画外音

开门开门!

李晟妈妈跑到门口打开门,几乎同时,两个飙形大汉闯了进来。李晟妈妈后退了几步。

李晟妈妈

 “你们有什么事啊?”

其中一个满脸凶相的人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家欠公司的款项该还了”

李晟妈妈

“求你们向领导反映反映,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实在还不起啊。”

凶面男人

公司也有很多人要吃喝拉撒呢,再不还款,可别逼我们赶你出去啊。夫债妻还,天经地义。

李晟妈妈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胸口开始喘气,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李晟妈妈

那也得等我儿子回来再说吧。

这时郭萌萌从外面闯了进来,连忙扶起李晟妈妈,把她安顿在一张椅子上。

郭萌萌

有什么事找我,别欺负一个老太太。

凶面男人

哟,哪儿来的黄毛丫头,是你家闺女吧?

李晟妈妈

是我儿子同学,不干她的事。

凶面男人拿出一张字据

我们可是讲理的人,你看看,白纸黑字,你老头当初借钱的时候可是写的清清楚楚,如果超期还不上款,拿房子做抵押的。

郭萌萌拿过字据看了看。

凶面男人

这个只是复印件,原件在公司里呢。

郭萌萌

再给我一周时间,我想办法一定还上。

凶面男人

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办法,还是让老太太搬走吧。

郭萌萌

你们想要现钱还是想要这破房子?一周后如果还不上,你再让她搬也不迟。

凶面男人

反正跑的和尚跑不了庙。好吧,我们就再发一次善心,给你们七天时间,到时候要是再还不上就别怪我不讲人情了。

凶面男人头一摆,另一个大汉跟着一起出门了。

李晟妈妈边哭边说

李晟去南方这么多天了,也没个音信。我可怎么办啊?都怪我这病,要不然就能出去挣钱还债了,好减轻点李晟的负担。

郭萌萌安慰

阿姨,别担心,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还上。你放心吧,别伤了身体,李晟会更担心的。

85)内景.郭家客厅.春.日

一家三口刚吃完午饭,郭母正在收拾碗筷,郭父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郭萌萌走过去关了电视,表情严肃认真。郭父郭母都惊讶地看着她。

郭萌萌

我答应和张艾伦交往,但我必须先和他爸爸谈。

郭父

这是什么道理?

郭萌萌站起身来就要走

那就算了。

郭母赶紧拉住她,并给郭父使眼色。

郭母

好,好,我们答应你。只要你和艾伦谈朋友,我们什么都听你的。

86)内景.咖啡厅.春.日

郭萌萌走进一个上世纪九十年代式样装潢的包间。张艾伦父亲张诚穿着一件考究的深蓝色夹克,手里夹着一根中华烟正在包间等她。见到郭萌萌,他满脸堆笑。

张诚

来来来,萌萌快坐下。我等你有一会了。

郭萌萌冷冷地靠门边一个坐位坐下。

张诚

听你爸爸说你同意和艾伦交往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你。

郭萌萌

你把李晟家的债抹平了。

张诚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和李晟都分手了。

郭萌萌抬头冷眼盯着张诚不说话。

张诚

好好,我答应你。

张诚殷勤地给郭萌萌倒水。

郭萌萌

还有,这事除了你我,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后果你明白。

郭萌萌站起身来转头就离开了房间。张诚自嘲地皱了一下眉头。

87)内景.郭萌萌家客厅.春.日

门铃响了,郭母走到门口开门。张诚笑咪咪地站在门口。郭母笑容满面。

    郭母

张局长,快请进。

张诚

老郭在家吗?

郭母

老郭,张局长来了。

郭父从一间屋子走出来,手里拿着报纸。他走到沙发旁,把报纸放到茶几上。

郭父

快坐下,老张。

张诚

萌萌不在啊?

郭母

说是去一个女同学家了。

张诚

我今天来就是谈两孩子的事。既然两家都同意,他们又是青梅竹马的,别拖太久,等他们工作安排好了,咱们就给他们办了。

郭父

没问题,我们俩都同意。

郭母连连点头。张诚突然神秘地往前凑了凑。

张诚

你们知道李晟去哪儿了吗?……

郭父郭母突然齐声道

啊,郭晟在X城出车祸了?住哪家医院啊?

张诚

XX医院。

88)外景.郭萌萌家客厅门口.春.日

郭萌萌正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郭萌萌转身往院子外面走。

87)外景.林城某公用电话亭.春.日

郭萌萌走进电话亭,拨打电话。

郭萌萌

你好,麻烦问一下李晟是在这里住院吗?

值班护士画外音

我今天刚来,不清楚。

郭萌萌

我是北方长途,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李晟的,出交通事故的患者。

值班护士

前天有个李胜的出车祸的患者去世了,已经拉走了。

郭萌萌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电话拖着线掉下来。

值班护士画外音

小姐,你没事吧?

郭萌萌挣扎着站起来往外走去。

88)移动镜头.外景.南方某开放城市风景区.春.日

    一辆黑色奥迪疾驰在风景区林荫山路上,区内山色苍翠,溪水潺潺,蓝天白云,一切就像世外桃源。陈淼带着太阳镜正在开车,李晟坐在她身旁的副驾驶座上,满脸兴奋。

陈淼

你这计算机系的大才子,到我这小公司打工,有点屈才啊

李晟

陈总别逗我开心了,你不是嫌弃我吧。

陈淼

真的,我觉得你本该有更好的平台,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李晟

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我沦落街头,有陈姐收留我,感激不尽。

陈淼

那我们就一起开创一片新天地。

李晟

嗯。

陈淼用眼睛的余光看李晟。李晟正在眺望远处的山峦,充满期待。

汽车拐进一个绿树环绕,草坪修剪齐整的广场,广场上凉亭散落,广场中央有一长条蓝色水带,在广场的北侧,左右两侧分列着两栋气势恢宏的五层洋楼,洋楼后面错落着数栋连体别墅。整个建筑掩映要峰峦叠翠之中,在春日阳光照耀下显得富丽堂皇。

陈淼把车停在一栋楼前面,跳下车,穿着西式仪仗队似的服装的门童赶紧跑过来迎上去。

门童

陈总早。

李晟也推门下车。门童左手示做出一个请的动作。陈淼和李晟一同向楼内大厅走去。

陈淼

怎么样,这里做为我们事业的起步,不错吧。

李晟

陈姐太谦虚了,你真厉害,你的事业做的这么大,怎么能说刚起步呢。

陈淼

咱们是度假村,主要接待达官显贵,需要高素质人才。现在的这些人的整体素质不行,你来了,帮我把人员素质提升起来,我就轻松一些了。

李晟

陈姐,我一定尽心尽力。

89)内景.南方某城市某风景区度假村某楼宇内.春.日

陈淼带着李晟走进左侧楼参观。陈淼向李晟介绍,李晟频频点头,偶尔回答一两句。陈淼带李晟走进右侧楼参观,大厅中央悬挂一个巨型的水晶灯。周围一切装饰都是欧式风格。前台小姐衣着光鲜亮丽。陈淼带着李晟沿着汉白玉的楼梯拾阶而上,楼梯旁的墙上依次镶嵌着华贵的像框,是陈淼与各地权贵政要下榻该度假村时的合影。

李晟看到一个雕花的木门很是好奇,径直往前走,陈淼急忙把带他拐到另一个方向。

陈淼

咱们到这边看看,这个客房是我们的豪华套房之一。

陈淼引着陈晟推门走进一间诺大的套房。陈晟眼睛被亮瞎了,室内4个卧室、大小两个会客室,陈设豪华典雅。既有仿古欧式名贵木制家具,也有典型的现代东方国家的新式卧具。

陈淼

    这个套房里的每个房间风格各异,目的是为了博得有不同爱好的主人喜欢。咱们度假村为豪华套房特设了6个浴室,住客可以任意挑选,尽情享受按摩浴缸或蒸汽浴,疏松筋骨,消除疲劳。

陈淼走到一扇幕布前猛的一拉,原来是一个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优美的湖景和远处的山。

李晟

这一套房间住一晚多少钱?

陈淼

九千九百九十八元人民币。

李晟(咂咂舌头)

真贵。陈姐你可真能干,这事业不是一般的大呢。

陈淼得意的笑了笑,没说话。两人出门。雕花木门开了,一个打扮艳丽入时的妙龄女子手挽着一个年近六旬的富商模样的男人转下楼去。

陈淼(见李晟满脸惊诧,解释道)

咱们只管合法经营,个人私事咱们管不着。再说在这座城市里,一切新生事物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人们都有个接受过程。

90)内景.李晟家客厅.春.日

李晟妈妈捂着胸口正在咳嗽。传来几声敲门声。

(李晟妈妈时断时续的)

来—了。

李晟妈妈喘了口气走到门口打开门。郭萌萌站在门外。

郭萌萌

阿姨你怎么了?

郭萌萌赶紧扶着李晟妈妈到沙发边坐下。

李晟妈妈

没事,心脏病的老毛病犯了,心里有点事就这样。才吃过药,一会就好了。

李晟妈妈(看着郭萌萌)

孩子,你今天脸色怎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郭萌萌

没事。

李晟妈妈

阿姨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张主任真是个好人,他说李晟爸爸在单位去世的,算因公殉职,给了一大笔抚恤金,把我家的债还上了。现在也不知道晟儿在哪儿,他要知道该多高兴啊。

郭萌萌

是的。

李晟妈妈

孩子你今天真的不对劲。到底出什么事了?

郭萌萌一脸悲伤,几乎快哭出来了。

郭萌萌

真的没什么,我,我快要结婚了。

李晟妈妈

看来你和晟儿是真的没缘份。不过我们家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奢求你嫁给他。你也别难过,是晟儿没这个福分,不管怎么样,你幸福就好,阿姨打心眼里替你高兴。是哪家的小伙子有这么好的福气啊?

郭萌萌

阿姨你别问了,我高中同学。

李晟妈妈

好啊,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还不好意思说呢。

李晟妈妈从衣兜里掏出二百块,递给郭萌萌,郭萌萌连忙推辞。

郭萌萌

不,不。

李晟妈妈

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但你一定得收下,算是阿姨一点心意。你经常照顾我,你不收下我心里会难过的。

李晟妈妈(忙帮她擦拭)

孩子别哭,结婚是好事啊。我知道你心里忘不了李晟,难得你这么有情有意。以后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慢慢就好了,人一辈子就是这样,很多人都是有缘无份的。你不只为自己活着,你还得考虑父母呢。今天就在这儿吃一次饭吧,阿姨给你包饺子。

郭萌萌

不,不麻烦你了。我还有事,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你要好好保重啊,李晟不忙了肯定就会给你来信的。

郭萌萌站起身来往门外走。李晟妈妈揉着眼送她出门。郭萌萌把钱拿住。眼泪控制不住,一滴一滴的掉下来。

91)内景.陈淼家.春.晚

陈淼家美式田园装修风格清新大气,白色主基调。大理石地面适当地镶嵌了花形图案。碎花布面欧式沙发有着高高的靠背,餐厅与客厅相连,造型考究的白色实木餐桌中央摆着一瓶插花,桌子上相对摆着两套美式餐具,一瓶红酒。陈淼系着围裙穿梭于客厅和厨房之间紧张的忙碌着。

门铃响了,陈淼整了整头发,走到门口打开门。李晟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水果。

陈淼

真准时,一分不差。

李晟(笑笑)

李总有约,不敢怠慢。

陈淼

怕罚酒吧。快进来。鞋柜里有拖鞋。

看到李晟手里的水果笑了

不送女孩子鲜花送水果,真真是个土豆。

李晟

陈总见笑了,将就着接受吧。

陈淼

叫陈姐。再叫我陈总,叫一次罚一杯酒。

李晟(不好意思)

在单位叫陈总叫习惯了,还真不好改。

92)内景.陈淼家餐厅.春.夜

陈淼和李晟在餐桌两边相对而坐。CD机里放出舒缓的轻音乐。陈淼拿起桌上的红酒先给李晟斟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陈淼举起杯。

陈淼

这是朋友送的加利福尼亚州仙粉黛红葡萄酒。来,为咱们最近的工作开展顺利干一杯。

李晟举起杯碰了碰陈淼的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李晟

谢谢陈姐的栽培和信任。

陈淼又给李晟倒上酒。

陈淼

为你身体康复,工作业绩突出,干一个。

李晟

最近经常梦到大学时的样子,怎么觉得不是我自己啊。

陈淼

短暂性失忆人人都有,只不过是程度不同罢了。别说你的脑子因车祸受了这么大的损伤,现在已经恢复的很不错了,慢慢来,很快都会好的。

李晟

陈姐说的有道理,但愿如此。

陈淼又给李晟倒酒,酒没了。陈淼又开了一瓶,李晟赶忙阻止。

李晟

陈姐,我真的不能再喝了,你喝吧。谢谢你的盛情款待,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李晟站起身来,身体有点晃。陈淼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

陈淼

时间还早,不到九点半呢,你一个人回去也没事。平时咱们工作都那么忙,今天又是周末,你就不能陪我一起开心一下吗?

李晟

我真的不能再喝了,陈姐。

陈淼

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红酒就把你击败了?酒量都是锻炼出来的。你这点酒量可不行啊,咱们的客人可都是久经沙场的,别到时候在场面上给咱们丢人。

陈淼说着又给李晟倒了一杯。把酒塞到李晟手里,自己拿起酒杯和李晟碰了一下,李晟只好一饮而尽。两人又喝了数杯。终于李晟有点体力不支,眼看快要趴倒在桌子上。陈淼也有些微醉。

陈淼

弟弟啊,我其实在第一次看到你时就喜欢你了。又在这个城市遇到你,你说是不是缘份呢。

陈淼假装借着酒劲去抱李晟。

李晟(边推边含糊地)

陈姐,别,别,别这样。我特别感谢你对的照顾,但是---

陈淼扯掉披肩,绯红的吊带丝裙将她白皙的肩膀和完美的锁骨袒露无遗,丰满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陈淼(把嘴凑到李晟的耳朵边低声道,)

我长的不漂亮吗?我不性感吗?

李晟(脸已经通红了)

陈姐,我----

陈淼一把搂住李晟的脖子用自己的嘴唇死死压住了李晟的嘴唇,吻着吻着,李晟不再反抗,渐渐抱紧了陈淼,并热情地回应她。陈淼拉李晟站起来,两人拥抱着向卧室移去。

李晟(醉眼迷离,嘴里喃喃道,)

萌萌,萌萌,我好想你,真的是你吗?……

客厅里的音乐依然旁若无人地回旋着,南方的夜风习习,凉爽而湿润。白色的纱质窗帘随风飘动。

93)内景.陈淼家卧室.春.晨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床上,李晟翻了一下身,揉了揉眼睛,睁开眼。他感觉不对劲,向旁边看一下,还好,没人。他赶忙起身穿上衣服。陈淼从门外进来,只着透明睡衣,高耸的乳房一览无余。李晟忙低下头。

李晟

陈姐,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打扰你了。

陈淼(过来亲热的坐在他身边拉住他的手,羞涩中赞赏地)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昨晚你真厉害。

李晟(抱着脑袋发蒙)

啊,我都做了什么?实在对不起啊。

陈淼

别不好意思了,你我都是单身,俗话说饮食男女,况且我还是真心喜欢你的呢。

李晟低头不语。李晟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窗外。

94)外景.林城市街道.春.日

天气晴暖,街道两旁的桃花开的正浓,一列由一辆身披彩绸大红花的红色桑塔纳领头的车队蜿蜒缓行在林城县城的最繁华的街道上。车内郭萌萌身着白色婚纱,张艾伦着深蓝色西服并排坐在后座上。张艾伦喜形于色,郭萌萌神情冷漠而忧伤。

95)郭萌萌的梦境.外景.西山山顶某平地.秋.日

郭萌萌和李晟正深情相拥着跳舞,秋风吹乱了郭萌萌的飘逸长发。李晟把头埋在她的秀发上贪婪地嗅着。突然李晟不见了。郭萌萌着急的四处张望。

郭萌萌

李晟,李晟。

李晟出现在不远处,笑咪咪的看着郭萌萌。郭萌萌朝李晟跑去。李晟突然脚下一滑,掉进万丈深渊。

郭萌萌(发疯似地边哭边狂喊)

李晟,李晟,李晟。

96)内景.郭萌萌和张艾伦的新婚卧室.春.夜

夜已经很深了,张艾伦和郭萌萌各自拥被而眠,睡的正熟。

郭萌萌

李晟。

郭萌萌一个咕噜坐起来,脸上惊恐和绝望,悲伤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张艾伦(呢喃了一句)

怎么了。

张艾伦翻身又睡了。郭萌萌靠在床头上,眼泪流下来,久久不能平静。

97)外景.李晟和陈淼的卧室.夏.日

大海边沙滩上。一个身着白色波希米亚风格长裙,戴遮阳帽,长发飘飘的高挑女孩微笑着向李晟走来。 走近了,走近了,郭萌萌的面容。走近了走近了,陈淼的面庞。郭萌萌的面庞,陈淼的面庞,郭萌萌,陈淼…….

李晟一骨碌坐起来,喘着粗气。弄醒了陈淼,陈淼拧开了床头的壁灯。

陈淼

怎么了?

李晟用双手捧着头。

李晟

没事,刚才头好痛。

陈淼

要紧吗?

李晟

现在好些了。

陈淼

那早点睡吧,明天我还早起赶飞机呢。

陈淼关了壁灯一翻身又睡了,把李晟独自留在黑夜里。

98)外景.陈淼家门口.夏.晨

一辆黑色奥迪车停在草坪边的路上。李晟拉着行李箱从单元门走出来。陈淼打扮齐整,挎着女式坤包随后也走出单元门。李晟走到奥迪车后,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放进去。李晟走到车前,打开副驾驶坐的门,陈淼跟过去坐了进去,李晟关好车门,陈淼放下玻璃窗和李晟招手再见。黑色奥迪疾驰而去,像一缕黑烟。李晟若有所思。

99)内景.陈淼家.夏.日  

    李晟呆坐在沙发上,双手捧头,回忆昨天晚上的梦。陈淼的脸庞和郭萌萌的脸庞交织。李晟站起来,走到书柜前开始翻箱倒柜,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李晟打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硬皮本。李晟瞪大了眼睛。本子其中一页,左边一列写的是人名、职业,往右依次是日期、礼金、合计金额。李晟往后一页一页的翻。李晟愤怒的脸,惊恐的表情。

100)外景.酒店.夏.夜.雨

    大约晚上九点半多的样子,街上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似乎越下越大。陈淼撑着一把女式花伞,在暗夜里闪进一家星级酒店旋转门。从外面隐约看到陈淼挽着一个中年男子上楼。

101)内景.陈淼家.夏.日

大门开了,李晟拉着行李箱走进来,陈淼随后进来关上门。陈淼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李晟从餐桌上倒了一杯水递给陈淼。

陈淼

这趟差累死我了。

李晟

是身体累还是脑子累?

陈淼

都累,老公,来给我捶捶肩。

李晟(走过来边给她揉边说)

你先歇会,一会我有话和你谈。

陈淼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李晟没说话,向书房走去。陈淼似乎有点心虚。但她很快镇静下来。拢了拢头发,汲着拖鞋跟了进去。

李晟从书柜里拿出黑皮本。陈淼脸色大变。

陈淼

谁让你翻我的东西?

李晟(不正面回答她)

光这一页的合计就够判你无期了。

陈淼(不屑地)

你小题大做了。

陈淼走过来从李晟手里抽出笔记本淡定地重新放回书柜。

陈淼

你老土了,现在什么社会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普通老百姓之间还礼尚往来呢。人家帮了咱们的忙,一点酬金算什么?你就是去报案,别人都笑话你呢。

陈淼把李晟按在书柜前的写字台的皮椅上。

陈淼

你知道了也好,以后也有个人替我分担了。咱们能做这么大,没有这些人的保护能行吗?白道黑道都得有人护着你,你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以前我一个人四处奔波,身心疲惫。连个信任的人也没有,现在有你了,以后咱们一起努力,这个城市就是咱们的天下。

(画外音)

李晟前所未有的觉得陈淼这个女人很可怕。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危险时刻在他身边。现在如果硬上,可能他自己就会成为牺牲品。他必须首先学会保护自己。

陈晟(定了定神)

我觉得这样做总归是不好的。但现在毕竟咱们是一家人,而且你对我也有恩,你放心,我不能对不起你。

陈淼

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的就是你的。谁让我喜欢你呢。而且我也相信你是有良心的人,这点我应该不会看错。

102)内景.张艾伦家.秋.日

张艾伦坐在书桌前写日记。郭萌萌推门进来,挂包。张艾伦听到声音走出来阴沉着脸。

张艾伦

又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

郭萌萌没说话。径直走到餐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端起来自顾自的喝着。

张艾伦

是不是又去李晟家看他妈去了?我爸爸已经把他们家欠的公款填平了,李晟也不在了,你一辈子卖给他们家了啊。是的,你是好人,你善良,你要做道德模范经常去看看她,我也不反对,但你得有个主次轻重吧。我现在是你的老公,经常下班回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你总不能为了死人不顾活人的死活吧?

在张艾伦歇斯底里的时候,郭萌萌一直用眼睛盯着他,很平静。

郭萌萌(平静地)

你受不了,可以离婚。

张艾伦

你!

郭萌萌不再说话,直接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张艾伦抓起桌上郭萌萌喝剩的水杯猛地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玻璃杯碎片四处飞溅。

大门口正要推门进来的张艾伦妈妈提着的饭盒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103)内景.医院病房.秋.日

李晟母亲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郭萌萌守在病床边。李晟妈妈嘴唇微微蠕动。郭萌萌把耳朵俯在她嘴边。

李晟妈妈(断断续续地)

我不行了。好--孩子,麻烦你一定,一定

把晟儿的骨灰找回来,我对不起他爸爸,没照顾好晟儿,我们三个就要团圆了。你是个好人,艾伦也是个好孩子,你以后要一心一意和他好好过日子,你的大恩大德,只有来生报答了。

郭萌萌已经泣不成声,她不住地点头,摇头,又点头。

李晟妈妈的呼吸越来越弱,渐渐闭上眼睛。

郭萌萌

阿姨,阿姨……

郭萌萌伏在李晟妈妈的遗体上悲恸放声。窗外落叶片片飘落,秋风飒飒,像是在哀悼李晟一家不幸而令人唏嘘感叹的命运。

104)外景.公墓墓地.秋.日

公墓墓区内翠柏茁壮,黄绿相间的草色如盖。郭萌萌一身黑色站立在李晟妈妈的墓碑前,手里捧着一捧鲜花。墓碑上李晟妈妈年轻时的照片神色安祥地注视着前方。左侧是李晟爸爸的墓碑,右侧有一个空的墓碑没有雕刻名字。

郭萌萌把鲜花放在李晟妈妈的墓碑前。手扶着墓碑,眼睛直视着李晟妈妈的遗像,目光悲凉而坚定。

郭萌萌

阿姨,你放心走吧。我一定会把李晟找回来和你们团聚的。

郭萌萌站起来踏着落叶转身离去。身后秋风呜咽,落叶纷纷。

105)内景.卧室.秋.日

郭萌萌把行李箱放在床上,衣柜门大开,郭萌萌一件一件收拾自己的衣物。张艾伦沮丧地站在她身后。

张艾伦

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也不知李晟妈是怎么知道的,真的不是我告诉的。

郭萌萌不理他。

张艾伦

我求你了萌萌,别走,有什么话咱们俩慢慢沟通,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张艾伦见郭萌萌脸色冷漠,自顾自还在收拾行李。

张艾伦(激动地)

我承认,我是嫉妒李晟,他人都不在了,你还把他妈当成亲妈一样对待,说明你心里一直没有忘记他。那我是什么,我连个替代品都算不上,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呢。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才是你的初恋,回想那段时光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美好的日子了。

张艾伦又往前走了步,想扶住郭萌萌的肩膀,但看了看郭萌萌了脸阴郁,抬起的又手放下了。

张艾伦(努力控制自己,把声音柔和下来)

萌萌,我们忘记了以前一切的不愉快,重新开始吧。现在没有什么能阻碍我们的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一切都会好的。以前都是我的错,我没能控制内心不断涌动的嫉妒,可是这一切都说明我是真的爱你啊。如果我一点都不在乎你,我是不会嫉妒的。你说是吗?

郭萌萌始终没说一句话,她合上行李箱。推开张艾伦,径直从卧室走出去,听到大门开了,接着当的一声又关了。

张艾伦痛苦地抱头坐在床上。床头柜上两人的合影像是在嘲笑他。

106)内景.办公室.秋.日

张诚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高背椅里,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传来敲门声。

张诚(头也不抬)

进来。

一个秘书模样的矮个子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张诚

王秘书,什么事?

王秘书

厉山矿上又出事了,昨天晚上塌方了,很多矿工没上来。

张诚(霍地一下站起来)

上次的事还没摆平,这次又出事了?都是干什么吃了,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一起完蛋。

张诚(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

这次死了多少人?

王秘书

30多个吧。

张诚

还好,先封锁消息,一定不要让外面,特别是媒体知道,再就是安慰家属,钱不是问题。对个别不听话的,用老办法。只是又得上下打点,破费了。

王秘书

明白明白。张局长,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张诚向外摆摆手,王秘书弯着腰退出去了。张诚“唉”了一声音,倒在椅子上。王秘书下楼时看到一块修理过的楼梯,绕了过去。

107)内景.书房.秋.日

李晟独自在家用电脑写最近的工作报告。写着写着,李晟突然感到头疼的厉害。他用右手手掌击打着额头,脸上显痛苦的表情。李晟痛的不能自已。他挣扎着起来手扶着墙壁往门外走。电子门铃响了,音乐是他熟悉的小夜曲,他精神为之振作了一下。好像不那么疼了,他朝门口走去。

李晟

谁啊?

男(画外音)

你订的报纸。

李晟打开门,一份报纸从打开的门缝里塞了进来。

李晟接过报纸关上门。他像是受到什么启发似的,飞快地跑到书房,在电脑上查找着什么,两分钟后,从电脑声卡里传出了音乐----小夜曲。李晟的眉头渐渐舒展起来,表情也轻松起来。他摇摇头,不那么疼了,又听了一会,好了。李晟右手握成拳头猛地往左手心里捣了一下。

李晟(自言处语到)

咳----,早知道这样就不用受头疼的害了。

李晟写了一会,完成工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合上电脑。站起来伸伸又臂,走到窗前向远处眺望。他回到书柜前,开始一本书一本书地仔细翻找看起来。

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李晟慌忙把所有的书堆进书柜,尽可能快地整理好。陈淼推门进来,看到李晟在电脑前忙着什么。

陈淼

你怎么没上班?

李晟

我今天要写这个月的工作总结,等下周董事会上要汇报的。

陈淼

哦,董事们最近对咱们公司人员的精神面貌很满意,这是对你工作的肯定,要继续加油啊。大白天的关什么门,我以为你在公司呢。我回来拿个U盘,听到这个屋有动静,以为家里进了贼了呢。

李晟

本来想告诉你我回家写报告,张秘书说你正接待客人,我就先回来了。

陈淼走到书柜边,用眼睛打量了一下书柜。拉开抽屉找U盘。李晟背对着陈淼坐在电脑前低着头工作。他脸上显出紧张的样子。还好,陈淼一心找U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陈淼找到U盘。陈淼走出书房回头看李晟。

陈淼

门给你关上还开着?

李晟

关上吧,不容易走神。谢谢老婆。

陈淼冲李晟做了鬼脸关上门走了。李晟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李晟继续在书柜里一本一本书的翻找东西。

108)内景.卧室.秋.夜

   壁灯开着, 李晟靠在床头上看书,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李晟接电话。

陈淼(画外音)

老公,今天我有应酬,可能要晚点回去,你先睡吧。

李晟

好的。少喝点酒啊。

李晟挂了电话。起身向书房走去。

109)内景.书房.秋.夜

李晟蹲下身来,把用黑色胶布粘在桌面下边(背面)的钥匙摘下来。和手里一块干橡胶泥上的钥匙印痕比较了一下,然后把橡胶泥踩碎扔到废纸篓里,拿着钥匙打开书柜下面的一扇柜门,他开始紧张地翻找东西。李晟拿出一个锦缎的小盒子。把上面捆绑的丝带解开。里面是一沓照片。李晟一张张看着。全是同一个小男孩的从婴儿到三四岁不同归期的照片。李晟有点迷惑不解。李晟把所有的东西扫原样放好,锁上柜门。

110)内景.卧室.秋.夜

宽大的被子里有两团东西在翻滚。在混乱中,被子向下滑去。露出李晟和陈淼的头。两人分开各自喘着气,满足地仰面躺在床上。

陈淼

我去倒点水吧。出了这么多汗。

李晟

好的,谢谢。

陈淼(嗔怪到)

你老跟我这么客气。干那事的时候你怎么一点都不客气?

李晟

嘿嘿,有礼貌惯了。

李晟的脑子里的画面:和陈淼抱在一起的时候,他面前是郭萌萌的脸。但他到现在还是想不起郭萌萌是谁。

陈淼起身向客厅走去。陈淼走到餐桌前倒了一杯水,向卧室方向瞄了瞄,悄悄从睡衣兜里摸出一颗避孕药服下去。

111)李晟恢复记忆训练.秋。

李晟身着运动装,戴着耳机踩着路面上的落叶在晨跑。早晨的阳光遥远而凄美。随身听里播放的是小夜曲。

李晟开车回家的路上,汽车的车载音乐播放的是小夜曲。

李晟在电脑前工作,也戴着耳机,里面听的音乐是小夜曲。

112)内景.医院.秋.日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医生坐在办公桌里面,手里拿着一张脑部CT片在仔细查看。李晟坐在桌子旁边,以期盼的心情注视着医生的脸。

李晟

大夫,怎么样?

男医生

从目前情况来看,脑神经恢复的不错。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李晟

那为什么我有一些事情还是想不起来。而且经常头疼,一听小夜曲就不疼了?

男医生

你某个时间点之后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但一度中断的记忆正在恢复中,小夜曲对这种记忆是一种正向刺激,它可能是连接某些信息的一个个结点。你可以以此进行恢复训练,如果遇到某种适合的叠加刺激,很可能会修复一度中断的记忆信息。

113)内景.客厅.秋.日

陈淼背着小包往外走,李晟后面拉着皮箱送她。走到门口陈淼从李晟手里接过行李箱。

陈淼

你别送了,也没什么东西,司机小张都安排好了。这次去美国考察回来,如果可行,咱们就能让那些股东再注入一些资金,上马国际上最流行的娱乐项目,这个前景很可观的。你就在家里看好摊子就行了。

李晟(奉承道)

还是陈董有眼光。

陈淼

你也多动动脑筋。看看怎么样才能发展的更快。

李晟

嗯嗯。

李晟帮她打开门,陈淼拉着行李箱走了。李晟关上门往客厅走,不小心绊倒了晾衣架,衣服散落了一地,李晟扶起晾衣架,把衣服一件件往上挂。李晟眼睛盯住地上一件衣服不动。李晟蹲下身子挪开衣服,衣服下面有两个避孕套。李晟脸上表情僵住了。因为他和陈淼从来不用这东西。

李晟猛地又把晾衣架踢倒,有一小板小药片从衣服兜里散落出来,李晟弯腰捡起来仔细一看,是避孕药。李晟觉得一股血直冲头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李晟(骂)

他姥姥的,杂种。

114)内景.卧室.秋.夜

李晟躺在床上,表情痛苦,嘴唇干裂,脸部通红,额头上贴着一块湿毛巾。李晟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喃喃自语,像是在骂人,又像是在自责。折腾了一晚上,窗户渐渐透来黎明的曙光。李晟身体稍觉轻松,翻身下床,到餐厅倒水喝,心情却一直不轻松,脸色沉郁。

李晟脑海中的画面:与郭萌萌大学的操场上互相追逐的美好时光,陈淼,李晟,郭萌萌在宿舍里的情景。李晟和妈妈临别时,母子俩沉重的表情。

115)外景.小区院子.秋.晨

秋风飒飒,有零星的落叶从树上飘落。李晟拉着行李箱走出单元门,径直走在小区大片草地边的小路上,走了十多步,李晟站住,心情复杂地回头仰视着他和陈淼曾经生活过的那栋楼的窗户。李晟转身快步向前走去。

116)内景.楼道.秋.晚

李晟一身疲倦站在家门口,他伸手敲门。半天没人回应。再敲。

李晟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李晟推门,房间里黑乎乎一片,没有灯光。李晟摸墙上开关开灯。抬头看到客厅墙上母亲遗照。李晟愣住了。李晟转身往外跑。

117)外景.街道.秋.晚

夜很深了,林城街道上星星点点的小商贩渐渐冷落。郭萌萌醉熏熏地踉跄着拐进父母小院的巷子。

李晟

萌萌。

郭萌萌神情恍惚,她对生活已经万念俱灰,她觉得这是李晟在天国招唤他。她跑过去一把抱住李晟,哭了起来。

郭萌萌

你总算来看我了。我越是想你,越梦不到你。你带离开这地狱吧,在天堂里再也没人打扰我们了。

李晟(摇晃着郭萌萌)

你胡说什么啊,什么天堂啊地狱的?你不是生病了吧?

郭萌萌

我知道这是梦,可是我就是不愿意醒,你别走,再和我多待一会吧。

李晟(用手拍拍郭萌萌的脸)

你是--在做梦,快醒醒,我是李晟,李晟。

郭萌萌似乎从发癔症醒过来似的,抬起自己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郭萌萌(疼的)

啊---

郭萌萌(还有点醉意)

李晟,李晟,我没死,眼前这一切是真的,是真的。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李晟(摇着她)

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我问你,你知道我妈哪儿去了吗?

郭萌萌终于稍微清醒了,她躲闪着李晟的问话。

郭萌萌(支支吾吾地)

你饿了吧?我先带你去吃点饭。

李晟

你要急死我啊

郭萌萌

一言难尽,你先吃完饭我才能告诉你。

118)外景.墓地.秋.日

李晟父母墓碑前摆着各种供品和鲜花。李晟跪在父母的墓碑前痛哭失声。郭萌萌蹲在他身旁,边流泪边劝慰他。天空中大雁排成人字形朝南飞去,似乎不忍心看这人间悲惨的一幕。好不容易李晟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李晟

    我原来以为我放弃你能给你更好的生活。没想到我害了你,也害了我妈。从今天起,我要主动争取幸福。我觉得我爸爸死的不明白。但一时又找不到什么证据,萌萌你能帮我吗?

郭萌萌点点头。

李晟

我恢复记忆回来的事你一定要保密。我这就赶回*城,以免引起陈淼的怀疑。

郭萌萌和李晟俩人转身离开墓地。

119)内景.客厅.秋.夜

陈淼

老公,我回来了。

陈淼声音比人先进门。李晟用双手拍拍自己的脸,努力控制了自己一下情绪,挤出笑容迎上去。

李晟

你回来了。

李晟走过去接过陈淼的箱子。陈淼偷瞄了一眼李晟。似乎有点心虚。因为她又和那个男人以公事的名义约会去了,虽然也确实是为了公司的事。

李晟

累了吧,我去给你热饭。

陈淼

不用,我在路上吃过了。你也休息休息,公司的事也真不少呢。

李晟

谈的怎么样?

陈淼

还行,下个月对方注资5000万,和咱们成立合资公司,专门开发娱乐项目。

李晟(有点心不在焉)

哦哦,那就好。

陈淼

你是不是累了,早点休息吧。

李晟

没事,前两天感冒了,可能还没有好彻底。

陈淼(突然心里有点内疚)

让你受罪了,你没让公司给你派个人照顾你?

李晟

这么点小事就矫情,以后大家都这样,公司怎么管理啊?

陈淼

还是我老公明事理。

陈淼想起了什么,走到衣架前手插进一个衣服的口袋里,还好,一个不少。她又若无其事地坐回沙发。打开电视。

李晟

你辛苦了这么些天,放松放松,我先睡了啊。

陈淼

嗯。过两天我要去趟林城,你也陪我去吧。

李晟心里一惊,但他很快淡定下来。

李晟

好的。

120)内景.办公室.秋.日

张诚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满脸堆笑,热情的伸出手。

张诚

欢迎,欢迎。

门口陈淼领着李晟向张诚走来。

陈淼(向李晟介绍)

这就是张局长,这次咱们公司注资,张局长动员了不少力量才得以成功。

李晟

谢谢张局长。太麻烦您了。

张诚(试探)

李总,对林城应该很熟悉吧。

李晟(假装)

还真不太熟悉,好像似曾相识,可又不知哪儿见过。

张诚

我和你们陈董打了好几年交道了,算是老朋友。不怕你们笑话,最近犬子和媳妇闹点小不愉快,这两天我把家事处理好,过两天就让董事们把钱打过去。

陈淼(对李晟)

不急,不急。张局长是挺顾家的好男人。你看,把家人的照片摆在办公桌上。

李晟一抬头看到办公桌上的确有张全家合影,郭萌萌的面庞如此醒目。陈淼和张诚都盯着李晟。李晟装做茫然的样子。陈淼和张诚眼神碰撞,互传了一下心曲。陈淼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递给张诚。

陈淼

张局长,你看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大恩不言谢。你又这么清廉,什么都不要,这是我给嫂子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要不然就是打我的脸呢。

李晟

就是就是。

张诚

你俩太客气了。真的不能要。

陈淼也不强求,只是把首饰盒放在办公桌的边上。站起来,李晟也跟着站起来。

陈淼

你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张诚

好好,你们慢走啊。

陈淼和李晟退出来,下楼时李晟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没跌落下去,幸亏陈淼及时拉住了他。

121)内景.办公室.秋.日

陈淼正在摆弄新买的笔记本电脑,但是怎么也弄不好。陈淼拨打内部电话。

陈淼

小王吗?你到楼下找一下李总,让他来我办公室一下。

陈淼放下电话,继续鼓捣电脑。李晟推门进来。

李晟

有什么事?

陈淼

我让小王给我新买了个笔记本电脑,以后出门工作就方便了。你是学计算机的,你帮我把该装的程序都给我装上,我不懂这个,你教我怎么用就行了,让别人弄我不放心。

李晟

好的。现在手头上正好有事。你现在不着急的话,我先拿到我办公室去,得空就给你弄好。

陈淼

好。

李晟收拾好电脑,提着电脑走出办公室。

122)内景.办公室.冬.夜

陈淼办公室黑漆漆一片,办公室的门锁谨慎地转动了一下,门开了。李晟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他摸到陈淼办公桌前,打开笔记本。屏幕显示要输入密码才能开机。李晟敲了几下键盘,很顺利的就进入电脑内部。李晟在查找着什么,好像找到了。他脸上显出兴奋的神情。他拿出U盘插到电脑主机上。一束手电筒的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是保安在查夜。李晟低头蹲下,用桌子掩护。

(保安画外音)

陈总,陈总。

拉门把手的声音。

(保安自言自语画外音)

我耳朵听错了?刚才好像听着有人进去了。

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李晟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幸亏刚才进来把门反锁上了。过了好一阵,一切都回归平静,李晟才起来把剩下的资料拷贝完。

123)内景.李晟办公室.冬.夜

深夜,公司保安估计已经进入熟睡状态。李晟悄悄来到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把U盘插进主机,将刚才在陈淼电脑里的拷下的资料打印出来,塞进衣兜里,潜出了公司。

124)内景.陈淼办公室.冬.日

陈淼正在埋头看文件,手机响了,陈淼从挎包里拿出手机,显示屏上写着:老公李。

陈淼

喂—

李晟(画外音)

老婆,别太累了。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陈淼

什么日子啊。

李晟(声音发酸)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今天晚上一定推掉所有应酬,回家吃饭哦。

陈淼(有点感动)

好的,谢谢老公。

125)内景.陈淼家.冬.夜

李晟一身家居服,在厨房和餐厅之间跑进跑出,忙里忙外。餐桌上已经上摆了几盘用盘子扣着的菜。中间放着一个生日蛋糕。大门开了,陈淼进门换拖鞋,把挎包挂在衣架上。

陈淼

做什么好吃的了,还没进家我就是闻到香味了。

李晟

你先洗手,准备吃饭。

李晟和陈淼在餐桌边相对而坐。李晟掀开一个盘子,一盘红亮的油焖大虾,李晟又揭开一个盘子:蒸扇贝,接下来,鲍汁烧海参,荷兰豆炒腊肠,酱爆茭白,夫妻肺片,跺脚鱼头,过油肉,满满当当的南北混合大餐摆了一大桌子。

陈淼

现在可以吃了吗,我都咽了好几次唾沫了。

李晟

等下,我把菌汤端上来。

李晟麻利地端着个沙锅走出来,陈淼看着李晟系着围裙的样子,不由的笑了。

陈淼

才华横溢的李总变成李大厨了。

李晟

只要老婆开心,我下地狱又如何?

陈淼

真的?

李晟

你说呢?

李晟边说边把蜡烛一个个插到蛋糕上面,用打火机点上,关了灯。陈淼好像眼睛有点湿润。

李晟(唱起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李晟和陈淼一起吹蜡烛。李晟打开灯,给陈淼切了一块蛋糕。陈淼开始享用。

陈淼(突然叫起来)

啊--

她发现蛋糕里有什么东西,用手拉出来---一个带着心型吊坠的钻石项链。

陈淼

谢谢你这么用心。

李晟走过来拿过项链,用餐巾纸清理干净帮她带上。

李晟

咱们结婚时匆匆忙忙地,我也没送你什么东西,补上。

陈淼

我会天天戴着的。

李晟伏下身子在陈淼额头上亲了一下,拍拍她的肩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光。

126)内景.张艾伦家.冬.夜

郭萌萌打开门,拉着箱子进门。张艾伦惊喜地赶快跑过来,帮她把箱子拿过去放到一边,并帮她把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张艾伦

萌萌,你真的回来了。以前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郭萌萌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显出疲倦的样子。张艾伦殷勤地给她倒了杯水。

张艾伦

你累了就进屋休息吧。

郭萌萌

嗯。

郭萌萌站起来向里屋走去,这些天的一连串的变故让她确实有些疲累,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调整思路,思考未来的事。

张艾伦(跟进来)

我爸爸让我过去一下,我先去他家看看有什么事,尽量早回来,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

郭萌萌

嗯。你去吧。

张艾伦帮郭萌萌关上灯安静的出去了。郭萌萌躺在床上睁大眼睛,回想最近发生的前前后后,太复杂了,脑子有点疼,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黑暗中,她好像看到张艾伦进来脱衣上床,抱着她就开始做爱。她有心反抗,但她太累了,而且现在她还是他的合法妻子,他有这个权利。她就由他去了,很快一切归于平静。他们各自翻身睡了。

127)内景.张艾伦家.冬.日

郭萌萌早上醒来,看到床上并没有张艾伦。她翻身起床,走到客厅,也没看到张艾伦。她觉得有点奇怪。

郭萌萌

张艾伦。

没人回应。

郭萌萌

张艾伦,张艾伦。

还是没人回应。

大门开了,张艾伦提着油条和豆腐脑进来,满脸歉意。

张艾伦

萌萌,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妈不舒服,我爸爸有急事上班了,我在那边照顾了妈妈一夜。估计你已经睡着了怕影响你休息就没给你打电话。好些了吗?来,先吃点饭。

郭萌萌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昨晚上又是张诚那个混蛋。她满腔怒火,发疯似地大喊,

郭萌萌

张诚这个王八蛋。

张艾伦(被吓着了)

你疯了吧,我爸爸怎么你了,你这样骂他?

郭萌萌边哭边将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张艾伦。张艾伦脸上愕然,气愤,悲哀交织。直到现在他还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一个下三烂的角色。这次轮到张艾伦发疯了,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大喊一边冲出了大门。郭萌萌并没有把多年前她第一次被张诚强奸的事告诉张艾伦,以免他受到更大刺激。

128)郭萌萌脑海里的画面回放:内景.张诚家.夏.日

十七岁的郭萌萌穿着一袭碎花连衣裙站在门口敲门。张诚打开门。

郭萌萌

张叔叔好,艾伦在吗?

张诚(满脸慈爱)

小萌好,快进来。

郭萌萌以为张艾伦在家,就跟着进去了。张诚随手把门锁死。一下子抱着郭萌萌,嘴里胡言乱语。

张诚

小萌太可爱了,叔叔好喜欢你。

郭萌萌边喊边反抗,张诚捂住她的鼻子,她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129)内景.张诚家.冬.日

   一阵疯狂地捶门声,张诚骂骂咧咧地前去开门。

张诚

这么早,催命呢。

张艾伦冲进来。

张艾伦(又急又气)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张诚关上门。不慌不忙地回到沙发上坐下。

张诚

怎么了?

张艾伦底气一下子不足了,从小他就怕张诚,他们母子生活在张诚的淫威下快三十年了,张诚在家里从来都是颐指气使,说一不二。

张艾伦(垂头丧气地)

萌萌昨天晚上被人强奸了,她说是你干的,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张诚(表现的很是气愤)

什么,笑话,你们俩都吃错药了吧。你别听那女人胡说,她可能是不想跟你过了,胡说八道离间咱们父子感情呢。

张艾伦心稍安一些,他征求父亲的意见。

张艾伦

要不咱们报警吧。现在还能取证据。我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张诚(一惊)

    她疯了你也疯了?这事传出去咱们张家的名声就毁了,你让我和你妈的老脸往哪儿搁?还有郭萌萌以后怎么做人?

张艾伦

那我怎么办?

张诚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到底喜不喜欢郭萌萌,你要真喜欢她,你就认了。反正外人不知道。

张艾伦

我是爱她,可是她受了欺负我总不能不管吧。万一她要是怀孕了呢,那我不是乌龟吗?

张诚

你个死脑子,只要生在咱们家里的就是咱们家的孩子,只要你们俩好,我和你妈很开明的。

张艾伦神情落寞,一脸悲哀。他的人生又一次被无所不能的张诚随意地安排和践踏了。

130)内景.张艾伦家.冬.下午

张艾伦郁郁寡欢地开门进来,郭萌萌神情茫然而冷漠地坐在床上,她几乎一整天没有吃饭了。张艾伦走到床边坐下。

张艾伦

萌萌,我问了,不是我爸爸。你可能看错了。

郭萌萌轻蔑地笑了一声,递给他一张精液鉴定报告。

郭萌萌

那个混蛋敢对证吗?

张艾伦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被彻底毁灭了。他木然地站起来转身出门。

131)内景.张艾伦家.冬.夜

天色已经很深了,张艾伦还没回来。郭萌萌走到书桌前正准备拉开抽屉拿纸笔,她要写控告信,控告张诚的罪行。她看到桌上有一张张艾伦的信。她顺手拿到眼前。

(张艾伦画外音)

亲爱的萌萌,对不起了。我是个懦弱的人,明知是父亲犯了罪却不愿也不敢面对。求你看在我爱你的份上,不要举报爸爸,我妈妈还需要他照顾。我没脸面对你,也不愿意再看到父亲那张脸。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不要找我。

郭萌萌放下信,一边拨通张诚家的电话,一边急忙披上衣服冲入茫茫夜色。

132)外景.林城街道.冬.雪.夜

张艾伦摇摇晃晃走在大街,寒冷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天空开始飘零星雪花,他手里拎着一瓶酒,边走边灌。不远处路边斜歪着一个电线杆子上有一根断了的电线在随风乱摆。

张艾伦。断线。张艾伦。断线。

133)外景.林城街道.冬.晴.日

     一大堆人围着什么议论纷纷。哭喊声不断传出来。电线杆子已经挪到一旁了。近前,张艾伦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僵硬,身上盖着一层雪花,睫毛上的雪花结着冰。张诚,张妈,郭萌萌伏在张艾伦身上痛哭。

 

第三幕  守望幸福

134)内景.张艾伦家.冬.日

郭萌萌手里正拿着一张纸看,她既痛苦又迷茫。她看的是一张医院怀孕确诊单。门铃响了,郭萌萌满怀心事的前去开门。门开了,郭父郭母站在门口。

郭母

死丫头,出这么大的事也不早点通知我们。我们还是从别人那儿听说的呢。

郭父示意郭母闭嘴。郭萌萌把二人让进客厅。郭母眼尖,她看到郭萌萌手里的拿的东西,表情漠然。

郭母

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郭萌萌

没什么。

郭母一把夺过来。描了一眼,就把脸拉下来了。

郭母(很坚定地)

打掉。

郭父

什么打掉。

郭母

我让萌萌把孩子打掉。

郭父

咱们单方面决定不合适吧。是不是得征求亲家公的意见?

郭母

你真是个木头。萌萌以后还要嫁人,带个拖油瓶能嫁到好人家吗?

郭父

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厚道。

郭萌萌

那得看对什么人。

郭父郭母对视了一下。

郭母

先不用管这个事,咱们慢慢商量。萌萌,现在艾伦不在了,你跟我们回家住吧,免得一个人伤心,对身体不好。

郭萌萌

不用。我一个人挺好。

郭母还要说什么,郭父一看女儿表情很坚决,就轻轻推了一下郭母,郭母欲言又止。

郭父

孩子一时转不过来,也不要强求,咱们先走吧。萌萌,有事随时打电话,我和你妈随时等你回来。

郭父说完站起身来,郭母还想再啰嗦,郭父强拉着她了门了。郭萌萌默默地送他们出门。

135)内景.张艾伦家.冬.夜

郭萌萌坐在床上发呆。昏黄的台灯忽明忽暗,仿佛知道她的心事。“丁铃铃”,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郭萌萌拿起电话听筒。

(张诚画外音)

萌萌———

郭萌萌正准备挂断电话。

(张诚画外音)(好像看到郭萌萌的动作似的)

萌萌你先别急着挂电话,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害了你,我不是人,但求你看在艾伦那么爱你的份上,别打掉孩子,替他留一条根吧。你要什么我会都答应你的。

郭萌萌(冷冷地)

你让这个孩子叫你爷爷还是叫你爸爸?

电话那头的张诚吃了一惊,他随即冷静下来,定了定神,继续厚着脸皮哀求郭萌萌。

张诚(画外音)

那你也把孩子给我留下来,你要多少钱,开个价,我绝不还价。艾伦不在了,这个孩子也是我们张家的血脉。求求你了萌萌。

郭萌萌猛地挂断了电话。

郭萌萌

无耻。

电话铃又响了,郭萌萌没好气的拿起电话。

郭萌萌

真佩服你的厚脸皮。我决定的事谁也别想阻挡。

李晟(画外音)

萌萌,你怎么了?

郭萌萌由愤怒到惊喜,仿佛忘记了自己刚才的不快。

郭萌萌

怎么是你,李晟?你在哪儿?

李晟

我在楼下。我是悄悄回来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能在你这里借住一晚上吗?

郭萌萌

没问题,你上来吧。

郭萌萌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打开门向外张望。李晟拐过楼梯向她走来。郭萌萌拉住李晟几乎是把他拽进屋的。随即轻轻合上门,反锁好。帮李晟脱下大衣挂起来。递给李晟一杯热水。

郭萌萌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李晟拿出一叠资料。

李晟

这是陈淼公司资金往来帐目,其中有张诚。是他们洗钱犯罪的证据,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想回来找你帮帮忙的。

郭萌萌

我这里也不安全,张诚随时可能来。再想想办法。

李晟

明天我还想再去看看我爸妈。

郭萌萌(突然灵机一动)

要不拿塑料袋密封起来放到铁盒子里,埋在墓地怎么样?

李晟

好极了。我现在就去,免得白天让人看到。

郭萌萌

夜黑风高的,我陪你去吧。

李晟

不用,两人目标太大了。你还是守在家里,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

郭萌萌

好。

李晟重新穿好外套,郭萌萌撩开客厅窗帘往楼下仔细观察了一会,外面北风呼啸,除了忽明忽暗的路灯摇晃不定外,空无一人。

郭萌萌(把一包工具递给他)

你小心点。

李晟点点头,悄悄推门下了楼。郭萌萌走到窗户前掀起窗帘,目送李晟消失在暗夜中。郭萌萌拿起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翻了几页,看不进一个字,又放下书。她打开电视,屏幕上正演着恐怖片,吓得她敢紧关上。她眼睛扫了一下墙上的挂表,还有一刻钟十点。她心神不定地在客厅来回度着步子,盼着李晟不要出什么差错。

136)内景.张艾伦家.冬.夜/内景.张艾伦家门外及楼道.冬.夜

郭萌萌又抬头看了一下表,十点半了,她听到楼道有脚步声,心里一阵欣喜。赶忙往门口走,准备开门。她忽然想起什么,又犹豫了一下。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

张诚的绕过到张艾伦家的最后一段楼梯拐弯,还有九个台阶就上来了。丧子之痛使他最近的精力大不如前,他喘了几口气,顿了顿,爬完最后一个台阶到了门前伸手按下了门铃。

铃声让郭萌萌吓了一跳,她知道不是李晟,李晟这会是不会按门铃的。

郭萌萌(定定神)

这么晚了,谁啊?

张诚

萌萌,是我。

郭萌萌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按时间估计,李晟这会也该回来了。可能他正在上楼,万一碰到张诚就完了。郭萌萌现在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

郭萌萌

我已经睡了,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张诚(哀求)

还是刚才我给你打电话的事,求你了,你答应了我我马上走,保证以后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了。

郭萌萌现在急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郭萌萌

好吧,我答应你,我累了,明天还得上班呢。你快走,说不定下一秒我就改变主意了。

张诚(大喜)

好好好,我马上走。

他故意加重脚步下楼。

郭萌萌急忙跑到卧室拿起电话,李晟的大哥大响了,李晟电话留在家里没带。郭萌萌急地直想跺脚。她蹑手蹑脚地跑到门口把耳机朵贴在门上听外面动静。张诚脚步声越来越小了。

137)外景.张艾伦家楼房前小路.冬.夜

北方小城的冬夜一如既往的寒气逼人。李晟忙完要事从墓地赶往郭萌萌住处,一阵寒风刮过,冷气直往他脖子里灌,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把大衣领子竖起来。他想着郭萌萌此时有可能正焦急地在窗前守望着他的归来便加快了步伐。还有百十米就到楼门口了,他抬头向那扇窗瞄去。突然一个身影从楼门内闪出,朝着李晟正面走来,李晟四下一瞧,几步外有个垃圾桶,他盯着对面的人影,快速走过去蹲在垃圾桶后。幸亏那个人好像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李晟。人影越来越近,就着昏黄的灯光,李晟看清了,是张诚。李晟顿时怒从心头起,但他只得强压火气,用诅咒的眼光把张诚送出视线之外。

138)内景.张艾伦家.冬.夜/内景.张艾伦家楼道.冬.夜

郭萌萌正好在窗帘后面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一直用右手按着胸口,她放下手长出一口气,跑到门口,尽量不出声音的把大门打开,等着李晟上楼来。

李晟边爬楼梯,郭萌萌站在门口。李晟无声地笑了。李晟进门,门关上了,把黑暗留给了楼道。

郭萌萌

刚才好险。一切还顺利吧。

李晟

嗯。张诚那个王八蛋来干什么?

郭萌萌

一言难尽,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再说吧。

郭萌萌看见李晟对张诚火气那么大,欲言又止,原准备说的事只好改口了。

李晟(实在累了)

好的,我在沙发上将就一夜,明天早点走,怕夜长梦多呢。

郭萌萌

你还是上床睡吧,我到沙发上睡。我去抱被子。

郭萌萌走向卧室。

“滴滴滴” ,李晟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黑色小长方块,里面传出陈淼的声音。郭萌萌抱着被子出了卧室,向李晟走来。她正要开口说话,李晟把食指竖起来放在嘴上,噘起嘴做了个“嘘”的动作。

陈淼撒娇(画外音)

人家累死了,你也不说帮我揉揉肩。

张诚(画外音)

好好好,宝贝。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啊。

陈淼(画外音)

今天事多,我好不容易脱身和赶上末班航班。对了,一会得给李晟发个短信,告诉他我今天出差不回去了。

张诚(画外音)

让那小子独守空房吧,他知足吧,睡了我老婆快一年了。

陈淼(画外音)

正经点。那笔钱这周能到吧,我都快花脱了。

张诚(画外音)

放心,有蕊儿爸爸在,你啥也不用愁。

陈淼(画外音)

我想蕊儿了,明天咱们一起看看孩子吧。

张诚(画外音)

她在学校好好的,你去了不是扰乱她吗?

陈淼(画外音)

可是我真的好想她啊。

张诚(画外音)

再忍忍吧,等再大赚一笔。咱们就带着蕊儿一起出国,远走高飞。

李晟和郭萌萌听的瞠目结舌,李晟的脸一会青一会白,郭萌萌不停地用双手按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静。

张诚(画外音)

你提防着点李晟那小子,我总感觉他好像恢复记忆了。要是那样,事情就复杂了。

陈淼(画外音)

我觉得暂时还没有,你看那次在你办公室,我故意让他看到郭萌萌的照片,他都没反应。

张诚(画外音)

也是,要么就是那小子城府太深,要么就是没恢复记忆。

陈淼(画外音)

他城府深?你别逗了,我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比你了解他。他就是一个大咧咧的大男孩。

张诚(画外音)

但愿吧。不说他了,洗洗睡吧,咱们好久都没亲热了。把项链摘了吧,有点碍事,嘻嘻。

沉默。一会听到刺拉刺拉的声音,信号断了。

李晟按下小黑盒子的开关。

李晟

混蛋。我要告发他。

郭萌萌

张诚在这里神通不是一般的大,他的势力延伸到上上下下各个角落。咱们一定得谨慎行事,没有十分充足的证据不能轻易公开。

李晟

我有从陈淼电脑里拷贝下的他们洗钱证据。

郭萌萌

那些可能只是张诚犯罪的冰山一角,咱们还得耐心搜集,等待时机,争取一次成功。

李晟

你说的有道理。对了,你好像要对我说什么事。

郭萌萌(支吾着)

没,没什么的。

李晟

那肯定是有事,你快点说,要急死我啊。

郭萌萌

我怀孕了,但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明天准备去打掉。

李晟瞪大了眼睛,随即沉默了几分钟。

李晟(低声)

你真的决定不要孩子?张艾伦不在了,张诚能同意吗?

郭萌萌

张诚刚才来就是说这事,他当然不会同意了。

李晟

其实张艾伦是个好人,我能看出他是真心爱你。这也算是他的一条血脉,如果你是因为怕孩子没人抚养,你尽管生下来,我会当成自己亲生的对待的。

郭萌萌(心情复杂,口气坚定)

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李晟

那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郭萌萌

你明天不是要赶回X城吗?

李晟

没事,我找个借口说出差办事。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再说如果张诚不同意你做人流,那得到外县医院去,省得碰到熟人露馅。

郭萌萌

还是你想的周道。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李晟

好。

139) 内景.医院.冬.日

妇产科门口排着长长的队,郭萌萌和李晟天不亮就出发了,做完B超拿着单子排在第八号。坐在妇产科门口的排椅上。李晟站起来走到门口里瞄了一眼,一个戴着白口罩看不出年龄的女医生低头写处方,周围基本全是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围着她问长问短,医生笑眯眯地要她们按顺序一个一个来。

有一个小护士看李晟的头伸进来,立马把他骂出来。

小护士

那位男士往外面走,没看见写着男士止步吗?

李晟感到几十双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浑身刺痛。他赶紧低头退了出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郭萌萌戏谑地偷笑他。终于那群小姑娘都看陆陆续续看完出来走了。

小护士

18号,郭萌萌。

郭萌萌

来了。

郭萌萌站起来往里走,李晟犹豫着站起来又坐下。

小护士

该你进来,你又不进了。

李晟忙点头哈腰的跟着郭萌萌进去。郭萌萌把B超单递给口罩医生,口罩医生熟练地扫了两眼。

口罩医生

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

郭萌萌

是的。

口罩医生

你的子宫壁太薄了,如果做了人流,可能以后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能力了。

李晟(急忙)

那就留下吧。

口罩医生

就是啊,你老公都着急了,有什么重要原因不能要孩子呢?工作忙克服一下嘛。这毕竟是一个女人一生的大事啊。

郭萌萌犹豫,面露难色。

李晟

我们不做手术了。谢谢医生。

李晟拉起郭萌萌就往外走。

140)外景.医院外马路.冬.日

                                   郭萌萌   

你这么冲动,你会后悔的。

李晟

有什么后悔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一个女人不能做亲生母亲的滋味得有多痛苦啊。

郭萌萌

问题是要了这个孩子后,以后麻烦少不了。张诚会不断找咱们麻烦的。

李晟

孩子的监护权是妈妈的又不是爷爷的,不用怕他。

郭萌萌表情沉重,不再说话。李晟不明就里,一路上安慰她。

141)内景.楼道.冬.日\内景.陈淼家.冬.日

李晟用钥匙开门。推门。进门。关门。把背包挂在衣架上。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陈淼敲门。李晟开门。两人脸上堆笑,都有一丝不自然。

陈淼

出门这么几天,感觉还是家好啊。

李晟

是吗?

陈淼

你今天怎么没上班啊?

李晟

想跟你商量个事。

陈淼

什么事,这么隆重?

李晟

我想辞职。

陈淼

为什么,谁给你不如意了?我收拾他。

李晟

没有,我其实就是个摆设,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还是把位置腾出来让给能帮上你忙的人吧。

陈淼(笑)

在这儿等着我呢。嫌我给你的实权小了?

李晟

我这个副总对公司的具体业务一点也不了解,总觉得是边缘化的人,吃白饭的,换句话,是吃软饭的。

陈淼

不是先让你熟悉嘛。总得一步一步来吧。

李晟

是不信任我吧。考验期还有多长时间啊,我都快烤糊了。

陈淼

你身体不是还没完全恢复吗?等你身体全好了,我就把工作分给你,说实话我也累了。早就想让你帮我承担了。

李晟把袖子绾起,秀了秀肌肉。

李晟

我身体杠杠的。

陈淼

好了好了,别耍小孩子任性了。过几天,咱们到医院再检查一下,如果你身体确实完全恢复了,我说话算话。

(画外音)

李晟其实并不想参与陈淼公司的具体业务。他知道这里面深藏着罪恶,他怎么可能愿意去趟这个浑水呢。他只是想借此让陈淼放心,他是忠于这个公司的。另外也让她放松警惕,说明他之前一直没有接触到公司的实质经营内容,所以电脑里的资料丢失与他无关。

李晟

那我要求陈董给我更多的休假时间,好更快地恢复身体,以期帮你挑担啊。

陈淼

好,好。从明天起你想上班就上,不想上班就休假,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这总行了吧?但是不许玩女人哦!

李晟(用嘴唇碰了一下陈淼的额头)

谢谢陈董,还是陈姐对我好。你看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陈淼(笑了)

贫嘴。我知道你不会,这不是开放城市吗,环境使然,怕你受污染。

142)外景.公路.冬.日.小雪\内景.车内.冬.日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在小雪中的路上稳稳地驶过,公路两边的建筑物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随着车子的行驶,公路两边的建筑物越来越低。汽车正渐渐驶离市区。各种车辆轮番超越着奥迪,但有一辆黑色桑塔纳在与奥迪车相距两百米的位置不远不近的跟着。

黑色奥迪车拐向一个座落于城郊结合部的寄宿学校。远远看,是一座园林式的贵族学校,校区四周绿树环抱,环境清雅幽静。奥迪车在校门口停下。张淼放下右后窗玻璃,跟保安打了个招呼。保安用遥控钥匙打开学校铁栅门。奥迪车向校内驶去。

黑色桑塔纳在离校门口不远处停下。李晟从驾驶门下车。李晟走向学校门口。李晟与保安打招呼。李晟递烟与保安套近乎。

李晟

师傅,大下雪的,你们辛苦了。

保安一

这是工作,没办法。

李晟

咱们学校看起来不错啊。

保安一

那是当然。这里面都是些金豆豆。都是有钱或有权人的子弟。

李晟

哦。那学费很贵了。

保安一

那自然,不过对这些孩子家长来说,钱不是问题。主要是管理好,生活学习让家长放心。

李晟

刚才进去的那辆车也是学生家长?

保安一

是的。她好像是离婚了,她家女儿幼儿园就全托了,即使放寒暑假也很少回家,跟我们很熟。那么小的孩子就全托,从来没见过她爸爸来,怪可怜的。

李晟

是挺可怜的。每次都是她妈妈一个人来看孩子啊。有多大了?

保安一

不是,有时是她妈和她姥爷一起来的。刚上一年级,有六岁吧。

李晟皱眉,觉得心里一阵恶心。他明白那个所谓的姥爷就是张诚。

李晟

我有个做生意的亲戚想把孩子全托在这里,让我来打听一下情况,谢谢你啊。

李晟返回车内。郭萌萌也在车上。李晟掉转车头朝着来时路驶去。

郭萌萌

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晟

我隐隐觉得我爸爸的死不正常,但现在还没有证据。

郭萌萌

我也有感觉,不过我们要特别小心,张诚老奸巨猾呢。

“滴滴滴” ,李晟衣兜里的黑色小长方块里传来张诚和陈淼的声音。

张诚(画外音)

我的手下说在林城好像看到李晟了。

陈淼(吃惊地)(画外音)

不会吧。

张诚(画外音)

应该没错,看来他是恢复记忆了。我们更要小心。不行了就做了他。

陈淼惊叫起来(画外音)

不行不行。

张诚(画外音)

你不会真对那小子动感情了吧。

陈淼(画外音)

不是不是,我是说这样做是不是容易暴露我们啊。

张诚(画外音)

万事得先下手为强。等他掌握了我们的证据后,我们就被动了。

陈淼(画外音)

那我找个借口和他离婚就成了。

张诚(画外音)

现在不成。那小子聪明,当时就怕他发现蛛丝马迹,为了栓住他才把你舍出去。现在突然和他离婚,他倒会起疑心的。想办法做了他,就跟他爸爸一样。

李晟在这边听的咬牙切齿。郭萌萌听的不寒而栗。

郭萌萌

你赶快逃吧。其他的以后再说。你去我远房乡下表姐家先待一段时间,我有消息就跟你通报。

李晟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要起了杀心,躲哪儿都不是个办法,总不能躲一辈子吧。现在关键是得加快证据收集的速度。争取彻底铲除这个毒瘤。

郭萌萌

可是……

李晟

别瞻前顾后的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没事的。

    雪蒙蒙,远山一片迷蒙,像郭萌萌此刻的心情。

143)内景.陈淼家.冬.夜

陈淼系着围裙在厨房和餐厅之间来回忙碌。李晟在沙发上看电视。

李晟

老婆,用不用我帮你的忙?

陈淼

不用,很快就好。

李晟

你辛苦了啊。

陈淼

吃饭了。

李晟关了电视,走到餐桌前坐下。陈淼在他对面坐下。桌子上摆了三四个菜。在李晟和陈淼面前各倒有一杯红酒。李晟端起酒杯准备和陈淼一起碰杯。陈淼把他的手按下。

陈淼

先吃点菜,空腹喝酒不好。

陈淼夹起一筷子菜送到李晟碗里。李晟顺丛地把菜吃了。他吃菜的空档用眼睛余光注意到陈淼脸上有一丝犹豫。李晟心里当下明白了什么似的。他假装继续端起酒杯。

李晟

来来,为了老婆永远年青美丽,干一杯。

陈淼好像不情愿地举起了酒杯。李晟把自己的杯子伸过去碰陈淼的酒杯。陈淼站起身来,突然她一个趔趄,她急忙抓李晟的胳膊,忙乱中把李晟的酒杯打翻在地,“啪--”玻璃杯碎片四处飞溅。

李晟扶陈淼重新站好。

李晟

没事吧,刚才吓了我跳。

陈淼(如释重负)

没事没事,都怪我不小心。我去拿扫帚去。

陈淼走进厨房。李晟迅速弯腰从胸前取下领带夹在地上的一滩酒水里搅合了一下。银质的领带夹马上变了色。陈淼拿着簸箕和扫帚出来了。李晟假装捡拾玻璃碎片。

陈淼

你别捡,小心划破手。

李晟

没事,我注意着呢。

两人一起把玻璃碎片弄干净,陈淼用拖把把地上拖干。李晟端着簸箕进了厨房。陈淼手捂着胸口长了一口气。

144)外景.传达室门口.冬.日

一辆黑色本田驶进大门在办公楼前停下,张诚从车后座下来走进办公室大楼。郭萌萌身着毛呢大衣,戴着女士呢帽,围着厚厚的围巾,除了露出一双眼睛外,根本认不出她是谁。她用手敲打着传达室玻璃窗户。远远看见她和传达室的老头在交谈着什么。

145)外景.街上.冬.日

李晟夹着包正走在熙熙攘攘地大街上,他低头思考着什么,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景。几个嘻嘻哈哈地流浪少年相拥着向他径直走来。其中一个和他撞了个正着,把他的包打落在地。

流浪少年一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另一个流浪少年拾起李晟的包还给李晟。

李晟

没关系。

李晟继续低头走路。那几个少年快步拐进一条窄巷子。其中一个少年拿出李晟的手机和一沓百元人民币,向其他人炫耀地挥了一下。几个人勾肩搭背地吹着口哨走了。

146)内景.张艾伦家.冬.日

郭萌萌在整理衣柜,把自己的衣服和张艾伦的衣服分开分类放置。对张艾伦她不是没有一点感情,但因为张诚原因,她对他原有的一点情感也渐渐转变为厌恶。她收拾累了,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渐已憔悴的容颜,心里充满了悲哀和仇恨,这些年她压抑太久了。突然她拿起化妆盒猛地砸向镜子。碎玻璃四处散开。一个笔记本掉了出来。郭萌萌脸上现惊讶表情。

郭萌萌打开笔记本,里面夹着一个信封,她抽出里面的纸张,读起来。

张艾伦(画外音)

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有这样一个父亲,是我人生的悲剧。他对我是多么的仁慈和充满爱意啊,但他对别人却是恶魔。尽管我知道他恶贯满盈,但身为人子,我又不能不孝。每天噩梦吞噬着我的灵魂,让我寝食难安。如果我拿我的生命可以换回那些被他害死人的性命,我情愿以死来为他赎罪。我祈祷我偷来的父亲的这本日记能同我的生命及他的罪恶一起消失在天国。

张诚日记本第一页:(张诚画外音)

2002年5月20日

今天又抱得美人归了。陈淼这小婊子真是风情万种呢。对这种女人就得霸王硬上弓。哼,一开始还想告我强奸,现在连孩子也替我生了,还甘心情愿地替我卖命。钱真是好东西,能摆平一切。万能的钱啊!

郭萌萌往后翻看,又惊又气又喜。

郭萌萌(自言自语)

真是天佑好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呢。现在李晟可以回来了,该收网了,一定要让张诚这个恶魔得到应有的惩罚。

郭萌萌萌狠狠地咬了一下下嘴唇。走到床头柜前拿起电话,拨打李晟的手机。

李晟手机(画外音)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郭萌萌放下电话。着急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147)内景.陈淼家.冬.日

李晟在书房鼓捣电脑。“滴滴滴”小黑盒子又响了。

张诚(画外音)

你在哪儿?

陈淼(画外音)

办公室。

张诚(画外音)

说话方便吗?

陈淼(画外音)

方便。

张诚(画外音)

事儿办妥了吗?

陈淼(画外音)

暂时还没有。

张诚(画外音)

你得快点啊,最近风声紧了。那小子可能是阻止咱们出国的绊脚石。

陈淼(画外音)

再等等吧。我得找合适的机会。

张诚(画外音)

你是不是下不了手啊。真是没用的东西。你再犹豫咱们俩都得栽了。

陈淼(画外音)

好的,我明白了。

148)内景.陈淼家.冬.夜

    夜已深,窗外月色朦胧,大雾迷漫。李晟和陈淼正在床上熟睡。大门在无声中开了。一个黑影悄悄走进来。摸索着朝卧室走来。脚下一绊,“噔噔”可能是碰了一下凳子之类的东西,声音在静夜里显得特别大且吓人。

李晟一个骨碌翻身起床。

李晟

“谁?”

陈淼也被吓醒。陈淼紧紧抱着李晟,不敢出气。李晟看到有个人影进屋,李晟推开陈淼,迅速抄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向黑影砸去。黑影一闪,躲过了。陈淼反应过来,赶紧开了壁灯。尽管黑影蒙着面,但他们俩都能认出,他就是张诚。

陈淼

求求你,放了他吧。

张诚并不答话,径直向李晟扑过来。李晟闪过,向门口跑去。

张诚(掏出手枪对准李晟)

站住。

李晟猛地站住,愣了一下,慢慢举起手。

“砰---”枪响了。李晟一闭眼,却听见身后,

陈淼(瘫坐在地上)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原来是陈淼用枪射中了张诚。

陈淼(无力地)

报警吧。

149)外景.陈淼家楼下马路.冬.夜

一辆警车停在楼下。一辆救护车停在警察后面。几名警察押着陈淼从楼道里走出来,上了警车,李晟也跟着上了警车。李晟几名医护人员抬着盖白布的单架上了救护车。警车呼啸着离去。救护车也离开了。这里又恢复了夜里应该有的沉寂。

150)内景.卧室.冬.日

郭萌萌拨打电话,对方没反应,郭萌挂断电话。郭萌萌重复拨打,重复放下电话。

郭萌萌

这个李晟,好几天电话拨不通,怎么回事?急死人了。

150)外景.马路上.冬.日

郭萌萌神情焦虑站在马路边。郭萌萌看到一辆出租车。郭萌萌招手,示意司机掉头。出租车疾驰而过。又一辆出租车不理郭萌萌疾驰而过。一辆出租车司机打开车窗指指交通指示牌。不让掉头转弯的牌子。郭萌萌示意司机停下。郭萌萌看看周围往出租车身边跑去。郭萌萌摔倒。郭萌萌表情痛苦。血顺着郭萌萌的裤管流下来。人们从四周围上来。

151)外景.机场.冬.日/内景.车内.冬.日

李晟走出机场航站楼,举起一只手招呼了一下,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在李晟前面,李晟开门上车。关门。出租车急驶离去。

(画外音)

李晟心绪万千,陈淼最后关头的选择让他心头的憎恨慢慢演变成感激。他要回林城拿出他保留的资料为陈淼做有利证据,以减轻她的罪责。

出租车驶入林城主要街道,前面好像有交通事故,警车及嘈杂的人群堵住了道路。一辆救护车呼啸着远去。看来一时半会处理不完。好在离目的地也不远了,李晟决定付钱下车,自己走回去。李晟示意出租车停在马路边。李晟下车付钱。李晟走进人群。李晟和人们交谈询问。李晟向前跑去。

152)内景.医院.冬.日

郭萌萌躺在病床上,猛烈的撞击让她流产了,医生给她做了手术,她身体已无大碍,但暂时还未醒过来。

李晟在床边守了一夜。他手握着郭萌萌的手,心疼地盯着郭萌萌的脸。

郭母(哭腔)(画外音)

萌萌,萌萌。

病房门开了,郭母和郭父闯进来。郭母直扑到郭萌萌床前失声哭起来。郭父也神情焦急地看着郭萌萌。

李晟(忙站起来安慰)

萌萌没事了,你和伯父不要着急。她就是受了点惊吓,医生昨晚给她打了镇静剂,一会就醒过来了。

郭父

谢谢你啊,小李。

郭母白了郭父一眼。并不搭理李晟。她着急地盯着郭萌萌,好像巴不得她马上睁开眼。郭萌萌缓缓地睁开眼睛,好像从遥远地回忆中醒来似的。她眼睛一一看到李晟,妈妈,爸爸。

郭萌萌

我这是在怎么了,你们怎么都来了?

郭母(用手抚摸着郭萌萌的头)

你吓死我们了,谢天谢地,你没事了。

李晟(站在郭母身后)

没事了,萌萌,多休息两天就好了。

郭父跟着点点头。郭萌萌感觉到肚子疼,她用手捂着肚子。

郭萌萌(下意识地)

没了也好。

郭母

不是也好,是太好了。

郭父不满地看了郭母一眼。

李晟

没保住,别想那么多了,身体第一。大夫说再休息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153)内景.看守所.冬.日

铁窗内会面室里,陈淼坐在一张桌子边,神情憔悴。李晟和郭萌萌坐在她对面和陈淼对话。

陈淼

没想到你们能来看我。

李晟

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蕊儿的。

陈淼满脸惊讶,随即又转为羞愧,她无声地哭了,泪水滔滔而下。终于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陈淼

李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要逃脱罪责,但是你爸爸的事,我真的好无奈,又不敢跟你说。郭萌萌也在,不瞒你说,我从在你大学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但我知道我不配,后来你家出事了,给了我重新喜欢你的机会。但有些时候我又身不由己,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不求轻判,只求能在死之前能把真相告诉你,这样我也就心里稍安一些了。

154)闪回.陈淼的回忆.内景.办公楼道/内景.张诚办公室.春.日

陈淼手里拿着资料走到张诚办公室门口。陈淼抬手准备敲门。陈淼附耳贴在门上。

张诚低头看文件.办公桌上电话响了。张诚接电话。

张诚

办妥了?

张诚

车坠崖了。都死了吗?

张诚

怎么只有司机死了?王**呢?一群饭桶。

张诚

司机叫什么?

张诚

是不是上次咱们单位辞退的临时工李**?

张诚

不知好歹的东西,活该!

张诚放下电话。

郭萌萌从包里掏出张诚的日记本,监听器,李晟在他妈妈墓地里藏的资料递给陈淼看。

李晟

这些内容,他日记上都有。你的陈述进一步完善了证据。我们会把这些交给律师,开庭时律师会根据这些证据给你进行减罪辩护的。

陈淼(转向郭萌萌)

好好珍惜他,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郭萌萌点点头。一个女警察开门进来。陈淼出门,女警察跟在她身后。对面是一面有铁栅栏的窗户。

155)外景.陈淼公司(度假山庄)外面马路.冬.日

又一场无声的漫天大雪掩埋了过往的一切。李晟与郭萌萌一起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蕊儿,伫立在马路边挂满雪团的银杏树下,远远地望着门上贴着封条的度假山庄。

李晟

所有的一切就像梦一样。从今天起,全部归零了。

郭萌萌

只要我们在一起。

过了好久,三个人默默地离开了。三个身影慢慢淡出视线,四大两小的几行脚印伸向远方。

156)内景.房产中介公司.冬.日

中介公司里工作人员座无虚席。在厅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李晟进门。一个客服热情地迎上去。

客服一

先生,你是要卖房还是买房?

李晟

卖房。

客服一

里面请。

李晟跟着客服走进一个玻璃隔断内的办公桌前。客服很热情地挪过把椅子请李晟坐下,并从抽屉里拿出个表格和一支中性笔,递给李晟。

客服一

请你把你房子信息及你的联系方式填写一下。

李晟

好的。

李晟埋头填写。李晟将填好表格递给客服。客服从头到尾认真地看表格。

客服一

可以了。有客户,我会通知你的。

李晟

谢谢。

客服一将李晟送出门。

157)内景.出租房客厅.冬.夜/内景.出租房卧室.冬.夜

    卧室只开着一个台灯。郭萌萌轻轻的拍着床上的蕊儿,蕊儿闭着眼进入了梦乡。郭萌萌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起身向客厅走去。

李晟满身疲惫推门进来。他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把皮包放在茶几上。郭萌萌从厨房端出一碗卧着荷包蛋的热汤面放在茶几上。郭萌萌把筷子递给李晟。

郭萌萌

都几点了,也不注意身体。快点趁热吃了吧。

李晟端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李晟

找到买家了。明天就签合同办手续。这样除了开公司的注册资本,还能有一部分余钱送孩子上学。节约点,能够咱们支撑个两三年的。

郭萌萌(无奈地)

你父母一辈子的辛苦全在那套房子上,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孝啊。

李晟

总比赌博抵债强。父母也希望儿女过得好。只要咱们幸福,比什么都强。

158)外景.街道门面房前.冬.日

一间刚装修完的门面房与周围陈旧的装修形成鲜明的对比。门楣及两侧贴着红红的对联。上联: 乘网络雄风展翅高飞。下联:搭科技大船破浪前行。横批:前途无限。一幅白底蓝字的标牌悬嵌在门楼顶上:晟萌科技有限公司。几个着统一工作服的稚嫩脸庞进进出出,有摆广告灯箱的,有的在门口盘鞭炮,有的往公司门匾上挂彩绸,一派热闹欣荣的景象。

都忙活完后,员工们分列两旁。李晟和郭萌萌站在中间,身边身后站着郭父,郭母,蕊儿及其他亲朋好友。

李晟

感谢亲朋好友的支持和捧场。公司虽小,却是我和萌萌事业的新起点。我们会共同努力,认认真真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守法经营,收获实实在在的幸福。谢谢大家。

众人鼓掌。一个员工手拿打火机引燃鞭炮。烟雾迷漫中,一片祥和,一片欢声笑语。一叶小舟,载着希望,载着梦想,即将在经济大潮中扬帆起航。

159)内景.公司办公室.冬.夜/外景.街道.冬.夜

天已经黑了。员工都已经下班回家。李晟办公室仍然亮着灯。他在电脑前正忙着。他摘下眼镜,揉揉眼睛,伸了伸腰。

(画外音)

李晟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多个小时了,他在设计一款教育培训软件,这是一款把学习融入游戏的过关软件 ,该软件如果研制成功,并推广,以后家长们再也不用逼着孩子学习了,相反倒要限制孩子学习的时间了。它对教育将具有里程碑似的推动意义。这个软件是他在大学时就一直倾心研究的,本来要做为研究生时的课课题,但世事难料啊。现在终于有机会重新开始业已中断的爱好并把它做为自己的事业来做,虽然辛苦点,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郭萌萌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惊慌失措。

郭萌萌

你没让人接蕊儿吧。

李晟(吃惊地抬起头)

没有啊。

郭萌萌(着急带哭腔)

我下班路上遇到了大学同学,由于多年不见,不小心多聊了几句。到学校晚了十分钟,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到处找,问同学,问老师,怎么也找不到蕊儿了。

李晟赶忙放一手头工作,关了电脑。来不及穿外衣,和郭萌萌冲出大门,淹没在黑夜里。

李晟

想想孩子平时常去的地方。除了学校,还喜欢在哪儿玩?

郭萌萌

我从来没有误过接孩子时间,一般接上孩子就回家了。周日都是咱们带着她出去和小朋友玩。不会被坏人拐走了吧?这可怎么办啊?

李晟

应该不会。你去的时候也就刚放学没多长时间。还有的同学没走完呢。是不是孩子想自己走回家迷路了?

郭萌萌

也有可能。

李晟

咱们分头找吧,我觉得咱们俩人手不够,天越黑孩子越害怕,也越不安全,越容易发生危险。我给公司的几个小兄弟打电话,让他们也帮忙找,算加班。

郭萌萌

好的。

郭萌萌

蕊儿---,蕊儿---。

两人的呼叫声伴随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暗夜里。

160)外景.街道.冬.夜/外景.文化馆

夜越来越浓,天气也越来越冷。还是没有蕊儿的消息。李晟心急如焚,他突然立定,好像想起了什么,径往县美术馆方向走去。李晟走进美术馆院子,美术馆是围绕一个古迹建的院子,保护文物的倾向很明显。一个长方形的院子,沿院墙盖满平房,院子中央靠前是一个千年古塔,现在早已下班了,除了门房的灯忽明忽暗地闪着,还伴有爱打瞌睡的看门老头偶儿的咳嗽和一两声狗叫,四周沉寂如水。李晟走向后院的一个间展厅,刚拐过一面墙,他就听到了蕊儿嘤嘤地抽泣声。李晟一下子明白了,蕊儿想陈淼了。

李晟的回忆.闪回.县文化馆素描展厅走廊.冬.日

李晟和郭萌萌牵着蕊儿的小手在一个个欣赏走廊里的人物肖像素描,蕊儿突然停在一幅素描前。李晟和郭萌萌也抬头看。

郭萌萌

还真像----

李晟赶紧提示了她一眼,郭萌萌立刻明白了,赶忙闭嘴不说了。

 

李晟

蕊儿,蕊儿。

李晟走到蕊儿身边,拉起蕊儿的小手,小手已经冻的冰冷。李晟解开上衣扣子,抱起蕊儿,把她的小手塞进自己的胸膛。用手抚去她脸上的泪。

李晟

跟爸爸回家吧,爸爸知道你想陈妈妈了,这个星期天咱们就去看她,好不好?

蕊儿已经冻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木然地点着头。李晟用手一摸蕊儿的头,好烫。李晟忙抱着她向院外走去。

李晟站在街边,看到一辆出租车,一招手,车停了,李晟抱着孩子坐到后座上。出租车急驰而去。

161)内景.医院.冬.日

天已接近中午,蕊儿已经退烧,在床上玩耍,郭萌萌提着饭盒推门进来。

郭萌萌(用哄孩子的声音)

蕊儿,咱们吃饭了。

蕊儿很乖地坐好。

郭萌萌打开饭盒,白米饭上盖着炒胡萝卜丝,炒鸡蛋,两片牛肉和几颗鲜翠欲滴的油菜。郭萌萌喂蕊儿吃饭。蕊儿把饭粒掉在床单上,郭萌萌用餐巾纸捡起饭粒扔进垃圾桶。

郭萌萌

蕊儿真乖,吃饭好棒,吃完饭,咱们就可以出院了。

162)内景.公司.春.日

一街绿色嫩黄,但李晟的公司还处于严冬。产品的销路一直没打开,仅处于维持状态。李晟在办公室查着电话簿,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他已经又打了一个上午的电话,但收效甚微。

李晟

王总办公室吗?

画外音

嗯。

李晟

咱们现在有一款产品,对提高孩子们的学习积极性很有用,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上门给你演示一下。

画外音

对不起,王总现在正忙。再说吧。

画外音

电话挂断的盲音。

李晟无奈地放下了电话。

163)内景.某教育培训公司前厅.春.日

郭萌萌走到前台小姐跟前,从包里掏出一个光盘。

郭萌萌

你好,打扰一下。

前台小姐

请问你找谁?

郭萌萌

请问你们主管技术培训的负责人在吗?

前台小姐

你有什么事?他今天有事没来上班。

郭萌萌(递给前台小姐一张光盘和一张名片)

这样啊。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他,有需要跟我联系,好吗?麻烦你了。

前台小姐

好的。

164)外景.公司门口.春.日

一个两米见方的小型舞台搭建在街边。舞台两边放着两个大音箱。一个圆形的气体拱门横跨在舞台两侧。拱门中间贴着几个大字:学游软件推介会。舞台下围着零零散散十来个路人。一男一女两年轻孩子在台上用有线话筒正在向众人推广软件。

男主持人

这是咱们公司推出的一款新型学习软件,它将颠覆传统的学习方式,让孩子在游戏中轻松掌握知识,再也不用为学不会、学不懂、不想学而发愁。让家长和孩子关系更加亲密……

女主持人

有需求的朋友请到公司里面登记一下,我们将免费奉送一套。

人群中开始有人跃跃欲试。一辆执法车停在街边。从车上下来几个穿制服的人。其中一个领头的拨开人群,对台上的主持人喊到。

制服一

不允许街边随便聚众宣传,影响市容。马上拆除。快点快点。

不等台上的人说话,其余几个制服人员开始驱散人群,并手忙脚乱地开始把音箱往执法车上抬。李晟听到风声,急忙跑出来。

李晟(对制服一)

领导你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刚开的公司,销路不好,没办法。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这就拆除,不麻烦你们了。

李晟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分发给几个穿制服的人。

制服一(语气缓和下来,对手下一挥手)

大家先停下,让他们自己拆除吧。

制服一(又对李晟)

下不为例啊!

李晟

是是,下不为例。

制服们上车,执法车扬长而去。

165)外景.张总别墅院门口.春.日

李晟西服革履,夹着公文包,走到葱茏郁秀的王总别墅铁栅门口,按下门铃。少倾,一个身着围裙的保姆疾步走到铁栅门后,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两遍李晟。

保姆(隔着铁栅门)

请问你找谁?

李晟

我找王总。

保姆

找王总到公司找,这里是家里,不接待外人。

李晟

今天是周日,我打听了,王总不上班的。

保姆

王总从不在家会客。

两人正在门口纠缠,一个身着休闲装的壮年男子听到这边动静,绕过一座假山。

男子

小连,一大早的是谁啊?

保姆

你快走吧,都惊动王总了。

说话间,那人已经走到门口,突然一惊,瞪大眼睛仔细瞧了瞧李晟,好像眼睛放光一样。

王总

你是本市人吗?

李晟

王总你好,我是本市人。

王总

你家住在哪条街?

李晟

柳绿巷23号。

王总

你爸爸是不是叫李原平?

李晟

是的,你怎么知道?

王总(一把拉住李晟的手)

可算找到你了。快快快,快进来。

保姆呆在那里好半天,这会才反应过来,急忙换了一副笑脸,手脚利索地打开门锁。

保姆

哦--,原来是王总的朋友,快请进。

165)内景.王总客厅.春.日

李晟跟着王总,保姆在前面引路,三人向堂屋走去。进了一大间中式豪华客厅,王总请李晟落座。保姆一眨眼端上来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热情的给李晟和王总满上,自觉地退出了。李晟惊讶的盯着王总。

王总

当年是要不是你爸爸,我这条命早让张诚害死了。是你爸爸用自己的命救了我啊!

166)闪回.外景.王总回忆.盘山路.秋.日

一车黑色奥迪行驶在盘山路上。汽车失控。汽车向悬崖下跌落。汽车翻滚。

167)内景.王总客厅.春.日

王总

车失控坠落悬崖那一刹那,你爸爸把我推出了车外。都是张诚那个混蛋搞的鬼。他让手下在车上做了手脚。对了,不提这伤心事了,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李晟

很不好意思,我开了个小公司,卖自己开发的学习软件,我觉得前景还是很看好的,只是没这方面的资源和人脉,营销经验也很欠缺,销路一直也不太好。王总是业界翘楚,听说你最近也在有这方面的投资意向,想请王总帮忙检验检验我们的产品,看是不是有合作的空间。

王总

好说好说。张诚当时势力太盛,我只好到外地躲了几年,回来后我一直在找你和你妈妈,却听说你妈妈去世了,你也下落不明。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刘妈,刘妈,准备一桌好菜,我要和小李子庆祝庆祝。

168)内景.会议室.春.日

会议室长圆形的会议桌两边分别坐着李晟和王总的人。李晟这边有郭萌萌和两个项目负责人,王总那边有财务总监及分管副总。王总秘书把合同文件分别递给两边的的负责人签字。签完字后,王总和李晟握手,大家微笑着鼓掌。

李晟

非常感谢王总给了我们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把产品做好,一定不辜负您和大家的信任。

王总

你爸爸不仅人品出众而且教子有方啊,这个产品得确不错,很有前途,咱们一加油。

李晟

谢谢您的信任和鼓励,加油,必须的!

郭萌萌欣慰地笑着点头。

169)内景.办公室.冬.日

经过近一年的经营,晟萌公司产品在市场上大受欢迎,李晟的公司已经换到高档写字楼。虽然外面寒气逼人,但当李晟走进办公室时,落地玻璃投射进来早晨万缕阳光,温暖舒适,正如此刻李晟的心情。李晟从办公桌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记者调查节目。

记者

由我市晟萌公司研发的学游软件,上市近一年来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场学习革命,拯救了很多厌学的孩子,可以不夸张地说,这款软件将从某种意义上改变这些孩子的人生。下面我将随机采访一些家长,调查一下软件使用的效果。

记者来到学校门口,此时正值下学时间,学校门一开,学生们鱼贯而出。记者拦住一个家长。

记者

你好,我是某某电视台记者调查栏目的记者,耽误你几分钟。请问你知道学游软件吗?

家长

知道。我家孩子就现在就用着呢。

记者

你觉得孩子使用软件前和使用软件后有什么变化吗?

家长

变化太大了。我家是男孩,就喜欢玩游戏,没用这个软件前,每天沉迷于玩那些打打杀杀的游戏,作业不做,早上不起床,在学校和孩子们打架,老师一打电话我就心慌,心想这个孩子不知道又惹什么麻烦了。现在可好了,也是天天上电脑,但学习成绩一升再升,连我都不相信这就是我那个淘气的儿子吗?孩子勤奋地我有时候都心疼他,怕他太累,强迫他不要再学了。如果晟萌公司再开发一款把学习和运动结合起来的软件,就更好了。

记者

谢谢你。我们一定转达。观众朋友们,通过我们在各地多方实地对晟萌公司的学游软件使用效果进行采访调查,人们普遍反映效果不错。对此事我们将继续关注。

办公室门推开,销售部经理进来。

经理

李总,现在又供不应求了,我的客户一直催我呢,怎么办?

李晟

给员工三倍

工资加班制作,但一定要严格保证质量,同时让人力资源部加紧人才招聘,扩大生产规模和客服人员队伍。

170)内景.写字楼大厅.春.日

数年后,省城一家高档写字楼大厅里的巨幅电子屏幕上正播放着当天的新闻。

电视播音员(画外音)

“北京时间3月24日22时30分,“晟萌科技”相关负责人在纳斯达克举行敲钟仪式。其敲钟时,“晟萌科技”股指涨幅16.9%。

据了解,北京时间1月5日凌晨0时15分, 林城晟萌科技有限公司通过红筹架构,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晟萌科技上市主体为晟萌科技有限公司(Sheng Memng Inc.),在开曼群岛公司注册,股票简称“晟萌科技”,代码为“SMRK”。这是林城第一家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也是我市第三家境外上市公司。”

李晟和郭萌萌手拉着手,在播音声中走出写字楼大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171)外景.李晟的私人花园.春.下午

大约在2045年前后,李晟和郭萌萌满头银发,两人各自坐在自己别墅草地里的摇椅上,核桃皮一样的脸上布满满足的笑意,在芳草如茵,杏花如绣的私人花园里,尽情地享受着莺啼芳树,燕舞晴空的春日,直到斜阳将尽,霞光满天,两人手牵着手,在满足中幸福的离世。

172)外景.李晟的别墅门前.夏.日

中年的蕊儿身材倾长,衣着华贵。她从长长的回忆中慢慢转回到现实,在她的故事结束时,夕阳如几年前李晟和郭萌萌去世时一样绚烂迷人。

蕊儿

这就是我的养父养母值得羡慕的爱情故事,他们一生相爱,夕阳作证!

霞光万丈中,蕊儿的背影越走越远,渐渐模糊。

淡出。

说明:本剧本只上传一小部份,后面省略了很多内容,剧本长度大概十来分钟,是一个超级搞笑加感人并起到宣传教育的正能量剧本,适合各种活动演出。此剧本是收费的,如您有需要请联系,电话:13979226936 QQ:652117037 企业微信号:13979226936 微信公众号:剧本原创, 另外可根据您的要求专业为您量身定写各种剧本,如: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话剧、二人转、双簧、戏曲剧本等。
代写小品
关于我们 | 代写小品 | 编剧招聘 | 投稿须知 | 付款方式 | 留言版 | 法律声明 | 联系我们 | 广告服务 | 网站地图 | 剧本创作 | 编剧群 |设为首页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原创剧本网(juben108.com)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备案号粤ICP备14022528号     法律顾问:广东律师事务所
剧本投稿  | 剧本征集  | 注册登录  | 编剧加盟  | 咨询建议  | 编剧群  | 招聘  | 代写小品  | 设为首页
总首页 |电影 |微电影 |电视剧 |动漫 |短视频剧 |广告剧 |小说 |歌词 |论文 |影讯 |节日 |公司 |年会 |搞笑 |小品 |话剧 |相声 |大全 |戏曲 |剧组 |编剧 |舞台剧 |经典 |剧情
电视剧本创作室 | 招聘求职 | 上传剧本 | 投稿须知 | 留言版 | 广告服务 | 网站帮助 | 网站公告
站内搜索 关键词: 类别: 范围:
代写小品剧本电话:13979226936 QQ:652117037 原创剧本网www.juben108.com
重点推荐剧本
社区医院健康立档题材感人小
爱国主义宣传演讲稿《老兵李
家族家风教育心理剧本《我的
勤劳致富宣传相关搞笑小品《
护士医生无私奉献相关感人小
512护士节娱乐演出搞笑小品《
专业代写小品剧本
代写小品剧本
重点推荐小品剧本
电视台融媒体小品剧本《融媒体
建设精神文明社会音乐剧剧本《
带领全村农民发展高效农业致富
职校老师学生小品剧本《校企合
工地项目部小品剧本《口碑重要
校园情景剧剧本《我的好爸爸》
预缴税款搞笑小品《欢喜冤家》
政府好政策鼓励回乡创业情景剧
大学生红色爱国思想教育小品剧
乡村振兴音乐剧剧本《最美乡村
市场监督管理局315晚会小品剧本
供电公司智能电表宣传快板剧本
乡村振兴村官小品《致富带头人
革命烈士情景剧剧本《刘惜芬》
服务行业超搞笑小品剧本《以礼
养老保险快板台词《城乡居保最
纪委小品剧本《巡察组的故事》
公司年会爆笑小品剧本《唐僧师
国家电网双人相声剧本《使命和
疾病防控科学就医温馨幽默感人
国家公园古城景区旅游小品《共
医院医生快板《医生这点事》
职业学校三句半台词《职校把名
适合元宵节表演爆笑古装小品(穿
保护妇女权益小品剧本(职工权益
情人节爱情故事小品剧本(最美的
幽默搞笑喜庆过年小品剧本《欢
警察节搞笑正能量小品剧本《警
节日期间保障物价稳定社会小品
公司生产质量管理小品剧本《将
您当前位置:中国原创剧本网 > 电视剧本 > 都市电影剧本 > 霞光满天(幸福来时路)
 
授权级别:普通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电影剧本-都市电影剧本   会员:gxhboke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6/12/27 11:21:21     最新修改:2016/12/28 9:21:25     来源:中国国际剧本网www.juben108.com 
电视剧本名:《霞光满天(幸福来时路)》
【原创剧本网】作者:郭晓红
中国原创剧本网电视剧本创作室专业创作各种电视剧本、电视栏目短剧剧本。 QQ:719251535
代写小品

霞光满天(幸福来时路)

爱情. 侦探.悬疑

 

第一幕 美好爱情

 

淡入:

1)外景.20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某城市高中校园.日.初夏

 

    从空中俯瞰校园全景,高大的绿树掩映着北方民居式的一排排教室,笨重的下课钟声一响,各教室的学生蜂拥而出,朝一个方向涌去。

 

2)外景.学校食堂门口.日.初夏

   

无数学生像雨前的蚂蚁一样团团堆挤在一起,手里举着各式各样的餐具,不时有人因滚烫的汤汁洒在身上而高声叫骂,端着饭菜钻出人群的人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在人群不远处房檐下的阴凉处,一个白衬衫的高个子小伙子举着大馒头,就着两个搪瓷碗津津有味地大口吞咽。

 

某男生(远远羡慕地)

 

李晟,你小子又走后门了啊,别人正拼的热火朝天,你倒享受上了。今天食堂吃的什么?

 

李晟

 

氢二氧煮南瓜,外加一把氯化钠。

 

一个面庞清秀美丽,留着日本学生发型的女孩骑自生车从李晟面前经过,李晟痴痴地目送女孩直到视线之外。

 

  1. 内景/外景.高二年级教室.日.初夏

 

一系列不同的角度

 

初夏明媚阳光从窗户散射进来,黑边方框眼镜的中年女教师正朗读带北方方言口音的英语,大部分学生都无精打采的,也有个别学生在认真听,并做着笔记。

 

李晟

 

偷偷从课桌下面掏出一面小圆镜,以课本做掩护扫视后面一个女孩,她正是昨天中午骑单车的那位,她正全神贯注地听讲。

 

女老师

 

郭萌萌,请给大家说一下不定式通常有几种用法?

 

郭萌萌迅速起立,开始流利回答,李晟吓一跳,慌忙中把阳光反射到一个戴透明无色玻璃近视镜的斯文男生张艾伦脸上,张艾伦皱皱眉头,不满地瞥了李晟一眼,并没有说话。

 

下课铃叮铃铃的响了。

 

女老师一出门,教室立刻叽叽喳喳炸开了锅,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郭萌萌和张艾伦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4)外景.街道.中午.初夏

 

   树荫婆娑的街边卖包子,煎饼,熟肉等各种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学生自行车队像鱼群一样一哄而过,偶尔有一两个学生停下来买午饭。

  

5)外景.狭长小巷,中午.初夏

 

李萌萌和张艾伦推着自行车慢吞吞地边走边亲密地聊天,不时看到李萌萌羞涩的笑容,一阵风吹过,李萌萌做工精良的漂亮连衣裙,裙裾飞扬,更衬托出她妩媚动人的青春身姿。

 

                                                                     切至:

6)外景.小巷僻静处.中午.初夏

 

李晟

 

脸上呈现出羡慕又落寞的表情,他仰起头面朝太阳闭上了眼睛,幻想着自己替代张艾伦陪在郭萌萌身边。

 

                                                                   

7)内景.教室.晨.夏

 

早自习上课铃响了,李晟回头看,李萌萌座位上没人。下课铃响了,张艾伦向前张望,李萌萌的座位上还是空荡荡的。李晟无聊地走出教室,看见三三两两的女生聚在一起,表情神秘,窃窃私语。上课铃又响了,张艾伦铁青着脸进了教室。

 

三天后(周日)

 

8)外景.人工边小湖.中午.夏

  

   李晟伸了伸懒腰缓解一上午学习的疲惫,环视四周已空无一人,远处天空飘来一片黑云,天一下暗了下来,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李晟夹着书包跑起来。烟雨迷蒙中,似乎有个人影在朝湖心移动,李晟犹豫了一下,便朝轻生的人跑去。人影越来越清晰,是郭萌萌。

 

李晟(大声喊)

 

郭萌萌,郭萌萌,不要,千万不要。

 

郭萌萌不回答,哭着还是一步步向着湖心走,湖水漫过她的胸部,眼看就快将她淹没了,李晟一把抱住她,往岸上拖,郭萌萌奋力挣扎,企图挣脱。

 

郭萌萌(悲伤欲绝,万念俱灰)

 

别管我,都是渣滓,渣滓。

 

李晟不论怎么劝,怎么拖,郭萌萌一心求死,眼看两人都快耗尽力气,大雨滂沱,分不清俩人脸上是泪是雨,湖水渐渐涨起来,再不抓紧时间撤回到岸上,他俩都要被淹没。“啪,啪”李晟猛的甩了郭萌萌俩耳光。

 

李晟

 

傻瓜,你清醒点好不好?要死你自己死,别带上我,我还要上大学呢!

 

    郭萌萌一下子安静了,李晟终于成功将她拖到岸上。天公专门开玩笑,说停就停,没几分中又骄阳似火了。

 

李晟(故意)

 

哈哈,倒是凉快,舒服。

 

郭萌萌一脸忧伤,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

 

李晟

 

亏是中午,大家都吃饭去了,没人看见。等一会衣服干了我送你回家,天塌下来还有我这个大个顶着呢。不管遇到什么难事,别那样没出息,咬紧了牙关把背直起来,没有过不去的坎。

 

9)外景.街道.午后.夏

 

一座较为考究的蓝灰色砖砌的家属院落隐藏在县城某小巷深处,浓绿的藤条爬满了墙头。李晟扶着神情落寞的郭萌萌,把她送到家门口,拍拍她的肩膀。

 

李晟

 

别怕,有我呢。明天我来接你上学。

 

郭萌萌

面无表情,推开黑色铁门进去了。

 

院子里传来郭母的声音(画外音)

 

怎么这么晚才回家,赶紧洗手吃饭。

 

(画外音)

 

高考是个怪兽,它甚至吞噬了人们对别人隐私猎奇的欲望,郭萌萌和张艾伦突然分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女生们茶余饭后交头接耳了两天就被各种测试,题海战术生生压下去了。

 

10)内景.高三教室.上午.夏

 

    黑板右侧用彩色粉笔书写着特大的艺术体字,:高考倒计时:36天。 教室前后左右墙面上张贴满了,各种高考励志标语,学生们的课桌上堆满了高考书籍资料,大家都在紧张的复习,演练。

 

11)外景.校园.运动镜头.夏

 

    高三学生分散在校园的各个角落争分夺秒, 操场边的树荫下,传达室墙角阴凉处,废弃的花坛边,都有临考学生紧张忙碌的身影。

 

12)内景.高三教室.日.夏

 

李晟

 

站在讲台前,手里拿着一沓纸,从前到后翻了一遍抬起头。

 

李晟

 

谁还没有交高考志愿表?放学前请交一下。

 

他翻到郭萌萌的志愿表上,看到她第一志愿填的是一所省会大学,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抽出自己的高考志愿表,把第一志愿栏里的清华大学改成和郭萌萌一样的省会大学西矿大学。

 

13)外景.校园.日.夏末

 

县城高中校门口万头攢动,有激动的,有沮丧的,有兴奋的,学校门口左边雪白的院墙与红纸黑毛笔字的光荣榜形成鲜明的对比,光荣榜上新鲜的墨汁似乎还未干,李晟和同学甲踮起脚从光荣榜上找自己的名字,突然同学甲对李晟惊叫:

 

同学甲

 

郭萌萌考上西矿大学了,你怎么和她报了同一所学校?你可是咱们班清华的苗子啊!

 

李晟(笑笑)

 

没发挥好,这就是命。

 

同学甲(拍着李晟的肩膀,安慰他)

 

没事,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老兄有实力,考研吧。

 

14)外景.某省会西矿大学校园.夏末

 

新生报到处挤满了背着大包小包的家长和学生,李晟身着运动装,意气风发,郭萌萌一身素色裙装,眼神里似乎总挂着一丝忧郁,但却透出一种宁静的美。李晟帮郭萌萌提着大行李箱,郭萌萌拖个小行李箱,两人相跟着来到报到地点,一男生殷勤地跑过来要帮郭萌萌拿小箱子,李晟瞪了他一眼,他无趣地走开了。

 

15)内景.中文系女生宿舍.日.夏末

 

    宿舍里有八个上下床,有一个已经铺好了。八个崭新的搪瓷脸盆、四个暖水瓶整齐的摆放在门后的铁架子上。郭萌萌正在收拾自己的床铺,一个短发,长相清爽干练的女孩抱着一叠崭新的被罩推门而进。

 

王萱雨

 

哇,终于来了一个。你好,我叫王萱雨,我是咱们宿舍第一个报到的,就到宿管科把咱们的生活用具领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挑一个。

 

王萱雨

 

递过手中的被罩。

 

郭萌萌

 

谢谢,等大家都来了再说吧。

 

王萱雨

 

没事的,咱们在一起要摸爬滚打四年呢,其他人应该不会计较这点小事的。

 

李晟

 

左右手各提着俩个暖瓶进来了,王萱雨眼睛一亮,抢先打招呼。

 

王萱雨

 

谢谢,麻烦你了。你是?

 

郭萌萌(急忙回答)

 

我高中同班同学,他考到计算机系了。

 

王萱雨(调皮地)

 

哦哦,请帅哥以后多多关照本宿舍。

 

李晟

 

那是自然,大家互相关照。水壶全部打满,我回系里了,有事情可以随时找我,再见。

 

王萱雨、郭萌萌(同时)

 

再见。

 

王萱雨(神秘地对郭萌萌说)

 

你男朋友?

 

郭萌萌

 

不是。

 

王萱雨

 

真的?

 

郭萌萌

 

真的。

 

王萱雨

 

我可以追吗?

 

郭萌萌

 

可以。

 

16)外景.西矿大学运动场.秋.日

 

秋高气爽,长空蘸碧。运动场观礼台上方悬挂着红色横幅:西海大学1989年秋季运动会。看台上坐满了学生,主席台前排坐着学校领导,场周围栅栏墙分插着彩旗,墙外趴着很多学校职工和各种闲杂人员,足球场上各个项目在分别举行。沙坑周围有几个运动员在按裁判要求依次跳远,铅球项目比赛也如火如荼。

跑道上马上要举行男子1500米竞赛。八条跑道上身着不同颜色运动短裤背心的选手正在做着赛前准备。

 

李晟

 

着红色短赛服站在第四跑道上活动关节,他胸前05号在阳光下醒目耀眼,英俊的面庞,高大的身材及健硕的肌肉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王萱雨

 

    王萱雨紧挨着戴太阳帽的郭萌萌坐在看台上,俩人脸上充满兴奋和期待。

 

裁判

 

举起枪。

 

裁判(画外音)

 

预备——“砰”

 

发令枪一响,运动员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李晟冲在最前面,看台上给运动员“加油”的声音此起彼伏,互不相让。

 

郭萌萌和王萱雨两手并在嘴边拢成喇叭形大喊

 

李晟,加油,李晟,最棒! 李晟,加油,李晟,最棒!

 

李晟

 

以绝对优势第一个跨过终点线,全场掌声雷动,计算机系阵营里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郭萌萌

 

王萱雨激动地一把抱住郭萌萌,郭萌萌眼睛里泪光闪动。

 

17)内景.中文系教室.秋.晨

 

王萱雨

 

    大一新生正在上早自习,教室里很安静。王萱雨蹑手蹑脚地走到郭萌萌旁边坐下,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半页A4纸的纸条塞给她,又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郭萌萌打开看了一眼,夹到书页里继续上自习。

 

18)外景.西矿大学图书一馆.秋.夜

 

郭萌萌

 

在书架上找了一本自己想要的书,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翻开书阅读。李晟夹着笔记本,把学生证递给门口的图书管理员,走了进来,边走边向里张望,看到郭萌萌后径直朝她走来。

 

李晟(小声道)

 

嗨,来了多久了?

 

郭萌萌(压低声音)

 

吃过晚饭就来了。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

 

李晟

 

一哥们妈妈来看他,和他去火车站接人了。什么事,这么神秘?

 

郭萌萌

 

从参考书里抽出半张纸条递给李晟

 

郭萌萌

 

你自己看。

 

李晟

 

先随意瞟了一眼,接着认真看起来,眼神逐渐凝重起来,用力拉了一下郭萌萌,示意跟他出去。

 

19)外景.西矿大学某操场.秋.夜

 

初秋晚上八九点,凉风习习,凉爽而舒适,操场上静寂无人,只有路灯的光透过树荫散射来一些微光。

 

李晟(生气地)

 

你真傻还是装傻,替王萱雨传纸条?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

 

郭萌萌

 

什么心?白心还是黑心?

 

李晟

 

一颗红心向着你。

 

郭萌萌

 

我觉得你和王萱雨挺般配的。

 

李晟

 

那是你觉得。

 

李晟

 

激动地拉住郭萌萌的手,就要把她往怀里拉,郭萌萌一把推开李晟。

 

李晟

 

你不喜欢我?

 

郭萌萌

 

不。

 

李晟凝视着郭萌萌的眼睛,目光热烈,郭萌萌受不了,低下了头。

 

李晟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灵魂。

 

李晟又去抱郭萌萌,郭萌萌突然抽泣起来,李晟吓了一跳,忙给她拭泪。

 

李晟

 

别哭别哭,有话好好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会勉强你的。

 

郭萌萌

 

我配不上你。

 

李晟

 

谁说的?是嫉妒吧,我们俩可称得上金童玉女,绝配。

 

郭萌萌

 

  我自己。

 

李晟(捧起郭萌萌的头,命令道)

 

看着我的眼睛。

 

郭萌萌眼泪汪汪地看着李晟,李晟伏下头用嘴唇吻去她的泪,亲吻她的脸颊,再到嘴唇,李晟慢慢将郭萌萌搂到怀里,郭萌萌一开始还反抗,随着李晟强有力的臂弯越搂越紧,她的手也揽住了李晟的腰。夜色温柔,一对有情人深情相拥,从操场此端吻到彼端,隐没在夜色里。

 

20)内景.女生宿舍.秋.晨

 

女生们刚吃完早饭收拾停当,都背起包,手里拿着资料陆续出门去教室。当宿舍里只留下郭萌萌和王萱雨时,王萱雨从书包里掏出几张订好的讲稿甩给郭萌萌。

 

王萱雨

 

讲稿没通过,你的参赛资格被取消了。

 

郭萌萌

 

哪里不符合要求?

 

王萱雨

 

道德不符合要求。

 

郭萌萌

 

你什么意思?

 

王萱雨

一个抢女朋友男朋友的人还有资格在大厅广众之下大讲特讲真诚和友谊?也不嫌臊的慌?

 

郭萌萌

 

我没抢,有些事你不明白。

 

王萱雨

 

你当我傻呢,没有你,李晟是不会拒绝我的。从今天开始,我不认识你。

 

王萱雨摔门而出。郭萌萌无奈地咬着下唇。

 

21)外景.西矿大学校园林荫道上.秋.日

 

郭萌萌抱着一撂书往教室方向走,碰到女生甲,郭萌萌正要打招呼,女生甲把头一扭就过去了。

 

22)内景.西矿大学学生一食堂.秋.中午

 

郭萌萌打完饭菜端着饭盒看到一个桌子有空位,走过来坐下。同桌上的其他几位女生马上端起饭盒站起来去了别的饭桌。

 

23)内景.女大学生宿舍.秋.晚

 

郭萌萌下晚自习推门时宿舍,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几位同舍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各自回到各自的床铺上假装看书。郭萌萌早上走时叠的整整齐齐的床铺被揉的乱糟糟的。郭萌萌掂了掂自己早上打的满满的暖瓶,是空的。她又去开水房打了一暖瓶水,默默地洗漱完上床躺下。用左手捂住嘴和鼻子,黑暗中眼中泪光闪动。

 

24)内景.中文系教室.秋.晨

天还不太亮,同学还没来,郭萌萌一个人在教室晨读。

25)内景.西矿大学计算机系男生宿舍.午

其他七个床铺的同学都盖着被子睡午觉,李晟躺在自己的上铺看书。

26)外景.西矿大学花园.秋.夜

路灯昏暗,花园小径只有郭萌萌一个人从东头移到西头往来回复。她左手拿着随身听,带着小耳机听英语。左边耳机从耳朵里掉出来,她用右手往左耳里塞。

27)外景.西矿大学女生楼热水房.秋.日

 

李晟把四个打满水的暖瓶两两分开,左右手各提俩个超郭萌萌宿舍方向走去。

 

28)外景.西矿大学南院小花园.秋.日

李晟和郭萌萌并排坐在长廊上,李晟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色T恤,郭萌萌一身薄款运动装,正互相查背英语。长藤上墨绿色的浓叶在秋阳下神采奕奕。

郭萌萌

行政部门。

李晟

Administration,a-d-m-i-n-i-s-t-r-a-t-i-o-n.

李晟(矫情地)

学了一个多小时了,累了,你得犒劳犒劳我。

李晟说着呶起了嘴,郭萌萌赶紧用一片树叶盖住了李晟的嘴。

郭萌萌(假装地)

讨厌。

李晟

那玩个游戏吧,公主大人,求您开开恩吧,臣下实在是力不从心了。

郭萌萌

让我想想。要不这样吧,猜电影名刮鼻子。我说中文,你英文。

李晟

不行,我要亲亲。

郭萌萌(娇嗔地)

好吧好吧。乱世佳人。

李晟

Gone with the Wind,没错吧。

李晟说着就把嘴往前凑,郭萌萌急忙用左手推开他,右手悄悄地在钢笔尖上蹭蹭。

郭萌萌

我刚才说是猜对了我刮你鼻子。

郭萌萌说着用右手食指不由分说在李晟鼻梁上刮了一下,李晟鼻梁上出现一道黑。

李晟

阴险啊!

郭萌萌

廊桥遗梦。

李晟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ry,这下看你还耍赖。

郭萌萌早已经起身逃了,李晟在后面追,两人在花园里边追边笑,郭萌萌被李晟逼到墙角一个大树下无路可逃,成了李晟的猎物,李晟在郭萌萌脸上乱亲起来,等两人从大树下出来后,郭萌萌脸上全是一个一个红嘴唇印。郭萌萌看着李晟鼻子上的黑道,李晟看着郭萌萌脸上的红嘴印子,两人都哈哈大笑。

29)闪回. 西矿大学南院小花园.秋.日

郭萌萌逃,李晟拿起郭萌萌放在一旁的唇膏在手心里狠狠涂了几下。他逮到郭萌萌时把手往自己嘴上抹了抹。

30)内景.西矿大学中文系女生宿舍.秋.日

一个四十岁出头地中年妇女脸色阴沉地坐在郭萌萌的床上,她皮肤白皙,带着一个金丝边眼镜,新烫的齐耳卷发毛茸茸的膨在脑后,衣服齐整考究。桌子上放着一个时尚的女士坤包 。

郭萌萌推门进来。

郭萌萌

妈,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郭母

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啊。

郭萌萌拿起放在门后铁架上的一个粉红色暖瓶,往一个绿色瓷杯里倒了多半杯水,走到郭母前递给她。

郭萌萌

你先喝点水,马上食堂就开饭了,一会我下去给你打饭。

郭母

不用了,一会出去吃,我有话跟你说。

郭萌萌

我爸爸没和你一起来啊。

郭母

就想着你爸,我不是亲妈?

郭萌萌(笑嘻嘻地)

怎么会呢?不是亲的会来看我?

郭母

父女俩一个模子,一个都不省心。咱们先下去吧,一会同学们就该回来了。

31)内景.西矿大学门口某餐馆.秋.日

餐馆里重复放着《一生何求》的歌曲,老板娘画着浓妆,眼线粗的像是毛笔画出来的,丰满的胸脯快要撑破紧身化纤上衣了。餐馆里人不算多,还有很多空座位。郭萌萌母女一前一后走进餐馆。老板娘满脸堆笑。

老板娘

俩位里面请。想吃点啥?

郭母

请给我们找个安静点的位置。

老板娘

好的好的。

老板娘带母女两人走到一个拐角处靠窗户的位置,母女两人对面分开坐下。一个学生模样的服务生过来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菊花茶。

郭母

一盘过油肉,一盘耗油生菜,两小碗米饭。

老板娘

好--唻。

老板娘扭着肥臀转身旋着飘走了。

郭母

听说你谈恋爱了?

郭萌萌(吃了一惊)

没有,你听谁说的。

郭母

你别管谁说的,我不同意。

郭萌萌

为什么?

郭母

他配不上咱们。

郭萌萌

你指什么?人品,学识,长相,哪点配不上?

郭母

家境。

郭萌萌

俗气。

郭母(恳求地)

你好歹给我们点面子,你还小,不急,好男孩子有的是,张艾伦不是挺好的嘛,你们为什么分了?

郭萌萌脸色一下子变了。

郭萌萌

别提他。

郭母

好好好,不提不提。我也不逼你马上分手,你先冷静冷静,好好考虑一下。现在还小,专心学习。毕业后再谈感情的事吧。

郭萌萌低头不语。服务员很麻利的上菜。母女两默默吃饭。

32)内景.西矿大学女生宿舍.秋.夜

已经是深夜了,宿舍里漆黑一片,一个中等个子,看不清脸面的中年男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郭萌萌床前,猛的掐住她的脖子开始猥亵她,她努力挣扎,张大嘴想喊,喊不出来。张艾伦帮着中年男人一起把她往门外拖。李晟站在楼道里冷笑,然后转身离去。

郭萌萌

救救我,别离开我。

郭萌萌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满脸是泪。

33)外景.西矿大学林荫小道.秋.日

秋分刚过时间不长,树叶还没发黄,但已经不如夏天那样浓绿了,树叶像了脱了水一样,有些发干。一阵微风,枝叶交错,树影婆娑。郭萌萌闷闷不乐,李晟给她做名种鬼脸,但并没什么效果。李晟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坐在地上。

李晟

哎哟。

郭萌萌(下意识地赶紧去扶)

怎么了?

李晟(咧着嘴)

不小心崴了脚了。

郭萌萌扫了一眼

那你在这里先凉快着,我先走了。

李晟

真是的,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干嘛非揭穿人家呢。

李晟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郭萌萌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都快愁死了。

李晟

多大点事,有几个谈恋爱的一开始家长就支持的?

郭萌萌

咱们不一样。

李晟

是不一样,你是女的我是男的。

郭萌萌

不跟你说了。对猪弹琴。

李晟

恭喜美女回答正确。别想了,想也没用,我会向伯母证明我的能力的。保证让她到时候高高兴兴把你嫁给我。

郭萌萌

你坏,谁要嫁给你了?

李晟

好了好了,不嫁不嫁,我嫁给你。

郭萌萌(举起拳头就打李晟)

让你贫。

李晟

差点把正事忘了,你四级英语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咱们争取一次过,二年级就把六级也过了。三年级考研就省事多了。

郭萌萌

肯定比你考的分高。

李晟

那就好。明天周末了,要不明天咱们去西山看红叶野餐吧,放松放松。

郭萌萌

我已经习惯性听你安排了。

一个男生远远的喊(画外音)

李晟,张老师找你。

李晟

来--了,一言为定,明天不见不散啊。

李晟挥手跑着离开了。

34)外景.西山.秋.日   

晚秋的西山漫山红遍,彩霞似的红叶耀眼夺目。李晟和郭萌萌着运动装各自背着一个背包出现在山脚。天气晴蓝,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沿着人工铺就的石径台阶登山。山门前的平台上有四五个小商贩在兜售饮料,瓶装水和面包瓜子之类的小吃。

李晟

走大家都走的路多没劲,咱们俩另辟蹊径吧。

郭萌萌

你总跟人不一样。

李晟

是跟一般人不一样,找媳妇也不找一般人。

郭萌萌

又耍贫嘴。

俩人重新系紧鞋带,调整了身上背包,沿着一个还算平缓的小土坡往上爬。

李晟

小心绊倒。

郭萌萌

知道了。

一支不知名的鸟在树上叫,郭萌萌抬头寻找。

李晟

6岁前,我们一家都在农村。夏天每天玩泥巴,下池塘捞蝌蚪,掰未成熟的玉米杆当甘蔗嚼,爬树摘柿子,天天回家脏的像个泥猴,经常把衣服挂破,没少挨揍。后来爸爸到市里打工,给人开车,我和妈妈也都跟着进城了。

郭萌萌边走边安静地听。

李晟

别光听我啰嗦,说说你的家史,让我这个未来的准女婿也好有个思想准备。

郭萌萌

   我记事起就在教育局的家属院住,妈妈经常跟文化局的叔叔阿姨们排练节目。回家经常是我一个人,无事可做,我就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写作业等爸爸回来做饭。张----

郭萌萌突然不说话了,

李晟(接着说)

张艾伦家和你家是邻居,他爸是资源局局长。你俩是门当户对,所以你妈妈才这么反对咱们俩交往。

郭萌萌(突然喊到)

别说了。

李晟

你和张艾伦都过去了的事了,你怎么还这么耿耿于怀呢。

郭萌萌沉着脸转身往山下走。

李晟

好了好了,我错了,老婆大人。原谅我一回,小生以后再也不敢了。

郭萌萌转怒为笑,继续往山上爬。

35)外景.西山山顶某平地.秋.日

李晟站在山顶,面对群山,双手高举。

李晟

西山,我来了!红叶,我来了!壮哉,西山!美哉,西山!

郭萌萌铺开一个床单,从两人的背包里往外掏东西往床单上放。水果,瓶装水,面包,咸菜,筷子摆了一床单。

郭萌萌

贫嘴猪,爬了一上午,喂喂你的肚子吧。

郭萌萌从背包里拿出随身听,装了一盘磁带按上播放键。舒缓的舒伯特小夜曲飘扬在山顶。

李晟盘腿坐在床单上,郭萌萌跪坐在床单上,俩人开始用餐。

李晟拿起一个大苹果在皮上啃起来。李晟在苹果上啃出个英文字母“Love”让郭萌萌看。

李晟

咬一口,我们俩合伙把这个苹果吃完,表示把爱装入身体,再也拿不出来了。

郭萌萌幸福地咬了一口。李晟从另一面咬一口。

吃中饭的时间,山顶已经空无他人。天蓝如洗,满山红叶在正午的阳光下更加鲜红欲滴。

李晟拥着郭萌萌随着小夜曲的节奏跳舞,郭萌萌脚下绊了一下一个咧趄,李晟忙拉郭萌萌,没拉住,俩人地一起摔倒在床单上,俩人哈哈大笑。俩人对视。李晟亲吻郭萌萌。俩人打滚狂吻起来,俩人有点控制不住了,李晟开始剥郭萌萌的衣服。李晟突然停下来,坐起来。俩人喘着粗气,郭萌萌愕然。

郭萌萌

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李晟

不是。还是把最美好的第一次作为咱们考研成功的贺礼吧,有点动力。

郭萌萌心情复杂,低头不语。

36)外景.西矿大学校园.冬.日

   省城的第一场雪就下得很大,雪花像漫天的梨花飞落。西海校园里银装素裹,黑白相间的枝条直愣愣的向空中伸展着,雪地里一行行脚窝伸向远方。世界突然安静了许多。

37)内景.西矿大学图书馆一.冬.日

   李晟在各排书架间徘徊找书.李晟抽出一本书,走到临窗的座位上坐下,书名是:福尔摩斯探案集,他打开书看起来。

38)内景.西矿大学阶梯教室.冬.夜

   阶梯教室里基本坐满了上自习的学生,郭萌萌在一个角落里正紧张地复习功课。

39)内景.西矿大学女生宿舍.冬.日

女生甲在玩毛绒玩具,女生乙在镜子折腾头发。郭萌萌收拾完资料,拿上饭盒准备出门,李晟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把香蕉。

李晟

美女们,今天周末,别着急吃饭,一会我请你们。

女生甲

 

发财了?

李晟

恭喜答对,小财。

郭萌萌笑咪咪地

这么说你得奖学金了?

李晟

太直白了。

郭萌萌

几等?

李晟

依哥的水平,不得一等对不起大家的信任。

郭萌萌

自恋狂,臭美。

女生甲

你们系真早,我们系应该这几天就下结果。你家郭萌萌考的那么好,拿一等奖学金没问题。你们俩是这次一并请我们呢,还是分开请客呢?

郭萌萌(假装生气地瞪着对女生甲)

一等奖全班就一个名额,没准的事,你就逗我吧。

李晟

是吗?一并请了吧。

王萱雨拎着一包糖果,哼着小曲走进来。看见李晟和郭萌萌就像没看见一样,把手里的糖果往桌上一放。

王萱雨

来来来,今天我请客。

女生乙(讨好地)

萱姐,有喜事啊,这么红光满面的。

王萱雨

是啊,姐得了一等奖学金,能不高兴吗?

李晟连忙看郭萌萌,郭萌萌咬住了嘴唇。李晟拉着郭萌萌往门外走。

李晟

哎呀,差点把一件重要的事忘了,一哥们约好在宿舍等我们去郊游的。美女们先忙,我们走了啊。

40)外景.西矿大学林小路.冬.日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郭萌萌的脸也是阴沉沉的。李晟不时低头对郭萌萌说着什么,像是在安慰她。女生甲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上来。

女生甲

我刚刚才听人说,本来你是一等奖,段老师说学生应该全面发展,王萱雨是班干部,加了系数,才超过你0.5分。有人说段老师和王萱雨表姐是同学,故意照顾她的。我也是看不惯才悄悄告诉你,你千万别出卖我啊!

郭萌萌(抹了抹眼睛)

谢谢你。

李晟(跺脚)

真卑鄙。

41)外景.西矿大学教职工宿舍楼门口.冬.夜

起风了,零星小雪随风飘散。路灯在浓雾里更加昏黄。一个貌似教师模样,30多岁,背微驼,戴厚厚玻璃眼镜的男人从宿舍楼左边拐过来,朝一单元楼门口走过来。突然,驼背男人脚下猛的一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驼背男人

谁这么没素质,这么冷的天还往门口泼这么多水。

驼背男人挣扎着想起来,不料脚下的冰太滑了,又摔倒了。反复多次怎么也站不起来,最后他坐在地上用屁股挪出冰冻的范围,爬起来四周张望,四下张望看看没人,嘴里嘟囔着绕进了一单元的门。

42)外景.西矿大学职工宿舍楼前面.冬.夜

离职工楼不远处的小路旁边,目睹了这一切的李晟躲在一个大树后面捂着嘴偷笑。他用右拳重重地砸了一下左手手心。

李晟(自言自语地)

真解气。看来萌萌保研有困难了,要鼓励她好好努力,一定要考研成功。

43)内景.西矿大学阶梯教室.冬.夜

郭萌萌在低头学习。一个穿着时尚,留着中分发型的帅气男生走到她面前。

中分发男生

美女,我可以坐下这里吗?

郭萌萌(吃了一惊)

好的。

中分发男生(把书包往桌上一甩)

美女,你好,我是88级体育系的灌篮高手兼舞蹈明星刘云鹏,曾获年度校园歌手大赛一等奖。明天晚上能不能赏光一起去舞厅跳舞呢?

郭萌萌

对不起,我不会跳。

中分发男生

好学生。乖乖女。

郭萌萌把书包和桌子上自己的学习用具资料往开挪了挪,坐的稍远一点。

中分发男生又拖上自己的书包往郭萌萌身边凑近了一点。

中分发男生

长时间盯着书看对眼睛不好,要劳逸结合。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郭萌萌低头依旧看书不说话。

中分发男生(自顾自地讲起来)

一年轻男子在闹市骑摩托撞倒了一个陌生的老太太! 男子惊吓的不知所措!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突然,该男抱住老太太,声泪俱下的喊道:“妈,你等着我,我这就去给你找医生!”说后,就跑掉了......老太太挣扎着愤怒的喊道:“给老娘回来!”众人纷纷感慨:“这儿子当的真孝顺!”

郭萌萌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李晟走进教室。李晟朝郭萌萌走来。李晟一把揪住中分发男生的衣服,把他往教室外面拖。

中分发男生(一边挣扎一边叫)

哪位好汉,报上名来。强烈抗议谈恋爱时间插播暴力节目。

李晟

她是我女朋友,识相的离她远点。

中分发男生

爱情不分先后,喜欢就是硬道理。

李晟一拳砸在刘云鹏的腮帮子上,刘云鹏咧着嘴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没摔倒。

李晟

对你来说,拳头才是硬道理。

刘云鹏擦了擦嘴边的血,站直了,朝李晟猛冲过来,两人你来我往扭打在一起。郭萌萌一开始吓蒙了,半天没反应。这里反应过来忙过来拉他们。

郭萌萌

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误会。

李晟和刘云鹏(齐声说)

误不误会我自己知道。

俩人继续厮打。教室里一片混乱。有几个男生过来把俩人好不容易分开了。

李晟(恨恨的指着刘云鹏)

你要是再犯贱,看见一次我修理你一次。

刘云鹏(不服气地)

你等着,有你好果子吃。

刘云鹏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转身走了。

郭萌萌(瞪了李晟一眼,责怪道)

这么冲动,这下闯下大祸了。

44)外景.西矿大学校园.冬.日

这个冬天雨雪特别丰盈,刚下过一场雪还没完全消融,一场新雪又悄然而至,将一切又全部掩埋起来。李晟和郭萌萌漫步在校园操场上,伴着咯吱咯吱脚步声音,他们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两行一大一小的脚印。

郭萌萌

怎么不说话?

李晟捡起路边一个顶着雪的石块,狠狠地抛向远方。

郭萌萌

这就是冲动的惩罚。

李晟

她姥姥的。老子凭硬本事也能考上的。

郭萌萌

不准暴粗口。唉,我是保不上,你的保研资格又取消了。好像冥冥之中天注定要遭这一劫似的。都怪你太冲动了。

李晟(激动地)

谁打你的主意都不行。

郭萌萌

我有那么好吗?值得你这样为我?

李晟

最起码在我心里是。

45)闪回.内景.某市中学初一教室.夏.日

学生们刚吃过午饭回到教室里,女生们叽叽喳喳聊八卦,男生们热烈地讨论最近有哪些武打片上影,教室里处在上课前最兴奋最混乱的状态。一个秃头,脸颊深陷的高个男老师推门进来,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手工缝制的的确良白衬衫,肥大的警蓝色裤子像是捡大人穿剩的,还算英气的脸上有股天然的傲气,不过一看就是个从农村来的土包子。

秃头老师

我介绍一下,这是咱们班新转学来的同学李晟,以后他就是咱们班的一员了,大家要互相帮助啊。

秃头老师示意李晟坐到张艾伦身旁一个空坐位上,张艾伦下意识地将自己的书包往开移了一下,脸上有种鄙夷的神情。

秃头老师

现在开始上课。今天我们学习光的折射知识。李晟你没有书先和旁边的同学共用一下,明天新书回来给你发。

李晟看了一眼张艾伦,张艾伦连忙避开他的目光。李晟又看了看旁边另一位男生,他同样躲开了李晟的目光。坐在张艾伦后面的郭萌萌把自己的书递给李晟,自己和同桌共用一本书。

46)外景.西矿大学校园.冬.日

郭萌萌

发什么呆呢。不服输的孙大圣这次真的受刺激了?

李晟

没什么,都过去了。这点小事能把我打垮,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在想,等以后结婚了,让你给我生一打小孩,忙的你团团转,看你还有时间损我?

郭萌萌脸羞的通红,用小拳头砸李晟,李晟跑开了,郭萌萌在后面追,郭萌萌用手把雪团成雪球往李晟身上扔,李晟躲开,也拿雪球扔郭萌萌,两人嘻嘻哈哈地打起雪仗来。两人打累了,李晟举手求饶,两人又并排走到一起。李晟拉过郭萌萌被雪冻的通红的手放在嘴边哈气,然后抓紧着她的一支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兜里,郭萌萌像个乖小孩把头靠在他的左肩,边走边享受李晟的温暖,他们一起朝校门口走去。

 

47)外景.西海大学校门口.冬.日

 

一辆宝蓝色的桑塔纳2000停在校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拎着拉杆皮箱,约二十五六岁的典型的90年代初时髦女郎打扮的女人,烫过的披肩发像波浪一样倾泻在后背,上身穿黄色毛呢西装里面套一件纯白色高领毛衣,她打开皮箱拉杆,拖着走进校门,高跟鞋在雪地里走路显然有点不太协调,偶尔脚下打滑一下,但始终没有摔倒。

时髦女人碰到李晟和郭萌萌。时髦女人在李晟脸上扫了一下。

 

时髦女人

 

同学请问一下,你知道中文系女生宿舍楼是在哪儿?

郭萌萌

我就是中文系的,我带你去吧。

时髦女人

谢谢啦。

三个人相跟着向中文系女生宿舍走去。

李晟

大姐,你找谁?

时髦女人

王萱雨。

郭萌萌脸上一阵不自在,李晟连忙悄悄碰了碰她。

李晟(指了指郭萌萌)

正好,她们是一个宿舍的。

时髦女人

还真是赶的好不如赶的巧,这就是缘份。谢谢你们。

李晟

大姐,我帮你拉着箱子吧。

时髦女人

太谢谢你了。

 

48)内景.西矿大学中文系女生宿舍.冬.日

 

时髦女人主动找话和李晟聊天,郭萌萌坐在一旁偶尔应和一下。

 

王萱雨(画外音)

表姐。

王萱雨推门跑进来,看见郭萌萌和李晟,笑容一下子收敛了。

时髦女人

萱雨,替我谢谢这俩位同学,要不是他们,我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找到你的宿舍。

王萱雨(不自然地)

谢谢你们。

李晟点点头。郭萌萌没说话。

李晟

好了,你们先聊,我和萌萌还有事,不打扰你们了。

时髦女人

好的。谢谢你们啊,有时间和萱雨一起到林城玩啊。

李晟

你也是林城的?我和郭萌萌也是林城的。

时髦女人

是吗?这越说越近了呢。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陈淼,在市政府工作,放假回家一定到我家玩啊。

李晟

好的,有时间一定拜访。

李晟拉着郭萌萌走出宿舍的门。

 

49)内景.西矿大学工会舞厅.冬.夜

 

舞厅门厅上挂着一个牌匾:工会。门口立着一块牌子,上面用彩色粉笔写着:舞会时间:每周六晚上8:00—10:30。华灯初上,人们陆陆续续买票走进舞厅,舞厅内部陈设比较简陋,除了天花板上巨大的圆形投射灯和简易舞台左边的两个大音箱外,几乎不像个舞厅。舞池两旁靠墙摆放着坐椅,方便每段舞曲终了人们休息。还不到晚上8点,舞厅里的人已经是熙熙攘攘了,有懵懂稚嫩的大一新生,有老练成熟的高年级学生,还有个别教职工,以及不少社会上的心怀鬼胎,时刻准备诱拐学生妹子的各色人等。晚上8点舞会正式开始。照明灯灭了,彩色的光柱在华尔兹乐曲中交错辉映,会跳的不会跳的都开始兴奋地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与其说李晟和郭萌萌也在舞池里跳,不如说是在推磨。他们不时停下来调整脚步。一次又一次重新开始跳。

 

   郭萌萌

   你看那边。段老师。

李晟扭头。一个驼背男老师拉着一个时髦女郎正跳的欢,时髦女人转过身来,是陈淼。

郭萌萌

咱们走吧。

李晟

怕什么,又不是咱们做了亏心事。

远处的那一对,像在说着什么。说了会好像争执起来。陈淼甩开驼背男老师的手,独自向门口走去,驼背男老师紧跟在后面出了门。

 

50)内景.西矿大学某食堂.冬.日

 

李晟和郭萌萌正端着饭盒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王萱雨拿着两个饭盆走过来在他们对面坐下。王萱雨转身一招手,刘云鹏也朝这边走来。刘云鹏紧挨着王萱雨坐下。脸上有点尴尬。王萱雨倒是很自然。笑容灿烂地对郭萌萌和李晟。

 

王萱雨

你们好,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刘云鹏。

刘云鹏(点头哈腰)

你们好。

李晟(头都没抬)

认识。

王萱雨

以后我们都是朋友了,大家要互相关照啊。来来来,尝尝我今天打的菜好不好吃。

王萱雨说着把自己的饭盆朝郭萌萌面前推了推。

郭萌萌(感到很诧异)

谢谢。你吃吧。

 

王萱雨朝刘云鹏看了一眼。

刘云鹏(赶紧对李晟)

不打不相识,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啊。

看见李晟没回话,又马上补充到,

刘云鹏

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只要哥们能帮上。同学一场不容易啊,对吧?

李晟

你放心,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王萱雨

你看看,我就说嘛,人家李晟是个君子,怎么会和你一个水平呢。好了好了,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姐妹,改天我请客。今天以饭代酒,为了我们的友谊,碰一个。

王萱雨拿起饭盆去碰李晟的饭盆,又碰了碰郭萌萌的饭盆。刘云鹏也照猫画虎一遍。

王萱雨(看着另一个饭桌的一个女生)

哟,你在这儿啊,我还说今天怎么没见着你呢。

王萱雨(又回过头来对李晟和郭萌萌)

不好意思啊,我到那边有点事,先闪了啊。

说完王萱雨拉着刘云鹏去了另一个饭桌。

郭萌萌和李晟交换了一下眼神,低头吃饭。

李晟(鄙夷地)

真可以,为了拉票,什么手段都能用上。

郭萌萌

就算是塞翁失马吧,对咱们也不算个坏事,以后不用每天磕磕绊绊的,心情能稍微舒畅一些了。

李晟

这次她当系选学生会主席,估计段老师也没少使劲。

郭萌萌

有陈淼在那儿撑着呢,段老师能不使劲吗?咱们没粗腿可抱,好好凭自己的辛苦努力吧。一定要考上研究生,争口气。

李晟(挥了一下拳头)

必须地,加油。

51)外景.省城某电影院门口.冬.下午

   

周末下午场的电影刚结束,人们一群一伙地涌出影院,郭萌萌眼睛红红的,手挽着李晟走出影院。冬日的夕阳发射出朦胧又温柔光,像是在配合着这一对情意绵绵的爱人的浪漫情怀。

郭萌萌

《人鬼情未了》太感人了,真想再看一遍。

李晟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郭萌萌

萨姆对莫丽的爱真让人感动。

李晟

我对你的爱不会比他少。

郭萌萌(靠着李晟的肩膀)

我相信。

李晟

你看,多么美的夕阳。人们通常只看到夕阳的悲凉,却忽略了它孕育着新的朝阳。

郭萌萌从背包里取出一条手工编织很粗糙的红色围巾,羞涩地给李晟围上。李晟惊讶地瞪大了眼。

李晟

好暖和。我的大小姐,是你的织的吗?

郭萌萌

不好意思,刚学的,有点拿不出手。你凑合着用吧。

李晟

不错不错,我本来还发愁以后你怎么养活小猪呢,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

郭萌萌

讨厌,你又取笑我。

李晟

谢谢宝贝。

李晟捧起郭萌萌的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李晟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活动,继续庆祝我们一次通过六级英语考试,累了这么长时间,让我们一次疯个够。

郭萌萌

前面有个街心公园,咱们上小山坡看夕阳吧。

李晟

太没情调了吧。不过只要你喜欢,怎么都可以。

52)外景.省城某街心公园.冬.下午

两人步行到街心公园,爬上小土山。时值冬日,又是下午,人们好像都冬眠了,整个城市都很冷清,街心公园几乎没人。

郭萌萌又从背包里拿出随身听,按下播放键,熟悉的《小夜曲》旋律响起来。

 

李晟

哦--,原来早有准备啊。来吧,现在这座城市就是我们的了。

李晟拥着郭萌萌,郭萌萌头靠着李晟,俩人深情脉脉地跳起舞来,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俩人身上,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李晟

三年级我们就把研考了,这样万一没考上,也不影响就业。

郭萌萌

嗯嗯。

李晟贪婪地嗅着郭萌萌头发上的香味,突然他突发奇想,抓住郭萌萌的一缕长发和自己前额上一小撮较长的头发绑在一起。

郭萌萌

你干什么,疯了啊。

李晟

都说结发结发的,这样咱们俩就算结发夫妻了吧。记着啊,你要是离开我再找,就是二婚了啊。

郭萌萌笑的花枝乱颤。

郭萌萌

疯了疯了,快解下来,疼死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郭萌萌上手开始解头发,却越解越紧。李晟也帮着解。好不容易解开了。郭萌萌并不用力地打李晟,李晟不躲,反而猛地抱住了郭萌萌,用嘴盖住了她的唇。

 

53)外景.西矿大学校园.春.日(全景俯视)

 

   小花园池水泛绿,春波荡漾,柳绿桃红。

 

54)外景.西矿大学校园.夏天.日(全景俯视)

 

   宏伟的教学楼前草坪修剪齐整,一群穿着五彩缤纷夏装的女生结伴穿过浓阴的校园小路。

 

55)外景.西矿大学校园.秋天.日(全景俯视)

 

   树枝上树叶已经为数不多,勉强留在枝头的叶子红黄交错,往日的林荫大路上铺满了枯黄的落叶。

 

56)内景.某考研政治考场.冬.日

 

   考场里坐满了考生,考生们个个都在紧张答题。郭萌萌坐在第一排。李晟在靠门最后一个位置上。监考老师表情严肃,不停的在教室各个角落里巡回视察。

 

57)外景.西矿大学男生宿舍楼前广场.春.日

 

   春天万物正在复苏生长,学校草地还只有零星绿色。郭萌萌也像春天破土而出的小草,兴致勃勃,充满希望,在校园里一路跑跳朝计算机系男生宿舍楼而去。

 

58)内景.西矿大学计算机系男生宿舍楼.春.日

 

郭萌萌兴奋地跑上二楼,气喘吁吁地来到一宿舍门前,急促地敲门。

 

郭萌萌

李晟,李晟,成绩下来了,你考上了。

门内传来另一人男生的声音(画外音)

李晟回家了。

郭萌萌

回家了?什么时候?

门内声音(画外音)

前天晚上。

郭萌萌

麻烦问下,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门内声音(画外音)

不知道。昨天晚饭时他收到家里一封信,就走了。

郭萌萌

哦,谢谢。

郭萌萌沮丧地走了。

 

第二幕 艰难岁月

 

59)内景.李晟家.春.日

 

李家简陋的客厅正面挂着李父的遗像,遗像前面的供桌上摆放着水果,花环等供品。气氛悲凉压抑。李晟妈妈坐在简易沙发上呜咽,李晟长跪在李父的遗像前,面色悲愤,表情决绝。

 

李妈妈(边哭边说)

咱们家的天塌了,以后怎么办啊?

李晟(强忍悲痛安慰)

有我呢,我已经长大了。我会接替爸爸照顾好你的。

李妈妈

可是你还得上学啊,咱们家现在的情况,唉——。明天我再去求求他们,再借一点钱,你一定要把学上完啊。

李晟咬咬嘴唇,低点半天不说话。过了会,他抬起头。

李晟

妈,我想退学,先工作,上学不就是为了工作吗?以我现在的水平,应该能找到工作的。

李妈妈

坚决不行,你爸爸不在了,咱们家以后全指望你了。我砸锅卖铁也要把你供出来。

李晟

咱家现在还有锅可砸吗?

李妈妈

都怪我啊,这么多年身体不好一直在家没工作,你爷爷奶奶先后生病去世,借了那么多外债,你爸爸这次又因下岗出了意外。真是祸不单行啊!

李晟(跪着挪过来,拉起他妈的手)

妈,不用怕,有我呢。你看看你儿子,已经长成大人了。明天我就去南方,听说那边机会很多。现在对咱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一天也耽误不得。

李妈妈

那学校怎么办?

李晟(强装笑脸)

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的。以后有钱了,还可以再学的。听我的,咱们就这样定了啊。你在家一定要好好养身体,我去打工,天无绝人之路。

李妈妈又掩面抽泣起来,李晟抱住妈妈安慰着她。天渐渐暗下来,夜来了,李晟打了个冷战,今年的春夜竟如此寒冷。李晟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60)内景.李晟家.春.夜

 

李晟家客厅餐桌上摆着两盘简单的素菜,李晟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鸡蛋挂面放在桌子上面。

李晟

妈,好歹你吃上口吧。你要再把身体弄垮了,我怎么办啊?

李妈妈

我吃不下。

李晟

来,我陪你吃。

李晟走过去,从沙发上硬拉起他妈妈,扶她在餐桌旁边坐下。俩人胡乱的塞了几口。李晟收拾碗筷走向厨房。

 

61)内景.李晟卧室.春.夜

 

夜已经很深了,月凉如水,窗外一片寂静。偶尔有狗吠声。月光透过玻璃窗倾泻在李晟床前的书桌上。桌上铺着几张纸,一支钢笔。台灯开着。屋内烟雾缭绕。灯旁的一个盛着半杯水玻璃杯里浸满了烟头。李晟右手夹着半截香烟,姿势很不老道,一看就是新手。李晟把其余的大半截香烟狠狠的插进杯子里,铺开纸写起来。写完后把纸折叠好,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张白纸和一瓶浆糊,糊了一个信封,把刚才折叠好的信塞进去封好,才重又回到床上。

 

62)内景.李晟家.春.日

 

李晟背上行李包,转身对屋里。

李晟

妈,你别准备了,那边天气热,用不着厚棉衣。

李妈妈(画外音)

等等,我送送你。

李晟(推门往外走)

不用了妈,你一定要好好的,到那我安顿好了,给你来信。

李晟转身出门。“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李晟开始踏入人生的另一个征途。

 

63)外景.西海大学校园草坪.春.日

 

    春光明媚,天色澄碧。郭萌萌从书包里掏出一封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她撕开信封,读信,她哭起来。郭萌萌边哭边跑。

 

64)内景.李晟家.春.日

 

“当当当”,门外传来敲门声。李妈妈走出卧室。

 

李妈妈

谁啊?

郭萌萌

阿姨,是我,郭萌萌。

李妈妈走到门口打开门。郭萌萌背着包走进来。

李妈妈

你怎么来了。快坐下,我给你倒杯热水。

李妈妈把郭萌萌让到沙发上。

郭萌萌

李晟在家吗?

李妈妈

南方去了。

郭萌萌

什么时候?

李妈妈

今早上。

郭萌萌

他说他到哪儿了吗?

李妈妈

没说,说他安顿好会给我来信的。

李妈妈给郭萌萌端过来一杯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李妈妈坐在郭萌萌身边。郭萌萌从书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李妈妈,李妈妈急忙推辞。

李妈妈

好孩子,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个我不能要。还有,原来我对你们的事还抱有一线希望,想着李晟大学毕业考了研究生,最起码你们俩在学历上也算是门当户对了。现在我家出了这档子事,就是你父母同意,我也不会让你趟这浑水。我们不能拖累你啊。

郭萌萌

阿姨,我愿意。

李妈妈

就是你愿意,你父母那一关也不好过。再说做人得有良心,我们家现在这种情况,真的不能害你啊。你今天能来,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了,孩子。李晟不告诉你,有他的道理,他不愿意你跟着他吃苦啊。

郭萌萌捂着脸哭起来。李妈妈搂着她肩膀哄她。李妈妈也哽咽了。

65)内景.郭家.春.日

郭萌萌坐在沙发上哭。郭母怒气冲冲。郭父板着脸坐在沙发另一端。

郭母

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上大学,容易吗?啊?多少个优秀的男孩子你不要,偏要找他?你中什么邪了?哼,现在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死乞白赖地上门去求人家?你,你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

郭父

算了,算了,孩子也是一时糊涂。现在他家那个样子,李晟主动要求跟你断交还算有自知之明,他不辞而别也不知去向,孩子,你就忘了他吧。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一切都会过去的。好了,好了,别哭了,啊?

66)运动镜头.北方高原.春.日

地下压抑太久的希望蠢蠢欲动,星星点点的黄绿色在北方高原上正在涂抹,贫瘠的大地渐渐恢复生机,一列慢腾腾地绿皮火车蜿蜒穿行在黄土高原的群山峻岭中。

67)内景.列车车厢内.春.日

车厢内坐满了人,过道里也站了不少人,车厢顶端行李架上满满当当,放不下的行李堆在地上,阻挡了来回通过的人,偶尔听到有人因通行困难而“骂一句粗话”。近门的两排坐位上的四个男人正就着坐位之间狭小的桌子甩扑克。紧靠他们的两排坐位上的几位男女天南海北地聊的正热乎。旁边坐位上一位年轻的农村妇女旁若无人地给婴儿哺乳。李晟的坐位在哺乳妇女的背面,他对车上所有的乱象与嘈杂都无动于衷,面朝车窗,像是欣赏窗外风景,脸上挂着泪。

68)闪回. 外景.西海大学南院小花园.秋.日

两人从大树下出来后,郭萌萌脸上全是一个一个红嘴唇印。郭萌萌看着李晟鼻子上的黑道,李晟看着郭萌萌脸上的红嘴印子,两人都哈哈大笑。

(李晟画外音)

   亲爱的萌,请允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请不要找我。你应该有你的幸福,当我给不了你幸福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

69)闪回. 外景.西山.秋.日

天蓝如洗,满山红叶在正午的阳光下更加鲜红欲滴。李晟拥着郭萌萌随着小夜曲的节奏跳舞。

(李晟画外音)

如果命运眷顾我们,能让我们将来的某一天有重逢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对我说,这些年你过的不错。

 

70)闪回. 内景.李晟卧室.春.夜

夜已经很深了,月凉如水,李晟坐在床前书桌的台灯下写信。

(李晟画外音)

求你答应我,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自轻自贱放弃生命,我的眼睛我的心随时会守望着你。再见了,我心中唯一的爱。

71)外景.南方某开放城市.春.日

   开放城市和内地城市的不同就是大街上到处是脚步匆忙的人流,声音也格外嘈杂。李晟背着背包,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看到墙上贴一则招聘广告就赶忙跑过去看一下,没有合适的岗位就又失望的摇摇头走开了。最后他停在一张广告前,掏出包里的笔记下信息。李晟走进一栋大楼。

72)内景.某房地产公司.春.日

   刘经理把送到李晟电梯门口与其握手道别。

刘经理

欢迎加入咱们团队,明天准时来上班啊。

李晟

谢谢领导。我一定用心做。

73)外景.南方某开放城市.春.晨

李晟着深蓝色西服,白衬衫,手里拿着面包,边走边吃。李晟走到大楼门口。李晟快步跑进大楼。

74)外景.南方某开放城市.春.夜

华灯盛放,夜已经很深了。李晟夹着公文包一脸疲惫的从大楼里走出来。

75)外景.某城中村小楼.春.日

李晟打开房门头朝外探视。李晟出门,在楼门口和房东不期而遇。

房东(用粤语)

小李,该交房租了。

李晟

大妈,再宽限两天吧,快发工资了。

房东(用粤语)

我们也是小本生意,耗不起,你尽快啊。看你人不错,不然我早租给别人了,现在小房间很抢手的。

李晟

房租没问题,老板去香港出差,明天就回来发工资。谢谢大妈。

李晟背着公文包夺路而逃。

76)外景.公司大楼门口.春.夜

  李晟拉住刘经理,悄悄问。

李晟

刘经理,我来快两个月了,怎么还不发工资啊。

刘经理

现在公司资金周转有点困难,很快。

李晟

每次问总说很快,到底什么时候能发?我房租已经拖了很多天,从老家带来的钱也快贴光了,今天再不交房租,房东就把我赶出来了。

刘经理(不耐烦)

这么大公司还能欠你那点工资?你那岗位可有很多人都盯着呢。

刘经理说完佛袖而去。

77)外景.南方某开放城市.夜.春

    李晟在大街上徘徊,夜深了,大街上不再像白天那样喧闹,行人也渐渐稀少。李晟拐进一个小巷子,在一个小吃店门口的小桌子边坐下。

李晟

老板,来两瓶啤酒。

老板

好唻,来喽。

小店老板在李晟面前的桌上摆上酒。李晟撬开瓶盖直接灌下一瓶,又灌了一瓶,站起身来。

李晟

老板,结帐。

78)外景.南方某开放城市.夜.春

  空腹喝了两瓶酒,而且喝的有点猛,李晟有点上头。他踉跄了一下,站稳,继续向前赶路,夜很深了,他还在街上溜达。有两个长头发的小流氓跟上了他。俩人挡住他。

小流氓甲

哥们,借点钱花花。

李晟(眯着眼笑)

嘿嘿,我正为钱发愁呢。还有人把我当大款。

小流氓乙

别跟他废话。

两个小流氓直接扑上去搜身,李晟反抗,没用。他们从李晟身上搜出一百元还有几张零钱。骂骂咧咧地跑了。

李晟(边追边喊)

回来,回来,我一分都没了,好歹给我留点饭钱。

两小流氓越跑越远,身影消失在暗夜中。李晟感觉到又冷又饿,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了,还是冷。快走不动了,突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公用电话亭,跌跌撞撞跑过去蜷缩在里面睡着了。

79)内景.郭萌萌客厅.春.日

郭父在沙发上看报纸,郭母正在窗前给兰花浇水。“砰砰砰”,响起了敲门声。

郭母

谁呀?

(张艾伦画外音)

我是艾伦,阿姨。

(郭母赶快往门边赶。边走边说)

艾伦啊,来了,来了。

(郭母打开门,满脸堆笑)

艾伦,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张艾伦

我正好实习,听说萌萌也在家,就过来看看。

(郭母对着内屋喊)

萌萌快出来,艾伦来了。

里屋门紧闭着,没声音。郭母走到门前推了一下,门从里面插上了。里面传出了弹钢琴声--“小夜曲”。

(郭母尴尬地)

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了。一弹起琴来什么都听不到了。

张艾伦

没事,阿姨。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你和叔叔身体还好吧?

(郭母,郭父连忙回答)

还好,你爸妈也还不错吧。

张艾伦

还行,谢谢叔叔阿姨。

(张艾伦站起身来)

那不麻烦你们了,我先走了。等萌萌有空了我再来看她。

(郭母殷勤地)

再坐会吧。萌萌一会弹完了就出来了。

张艾伦

不打扰了,我下午还有事。

郭父郭母送张艾伦到门口。

郭母

常来玩啊,你和萌萌从小一直长大,现在都大学快毕业了,真快啊。

张艾伦

好的。谢谢阿姨,再见。

郭母关上门。走到郭萌萌房间门口正准备砸门,门开了。郭萌萌走了出来。

郭母

人家艾伦来看你,你为什么不出来?一点礼貌都没有。

郭萌萌

他是来看你们的,又不是看我的。再说我有什么好看的?

郭母

你你你非要气死我呢。郭晟不要你了,你就一辈子不嫁人了吗?

郭萌萌

不嫁总比瞎嫁好。

郭母又要发作。郭父连忙过来推开郭母。

郭父

好了好了,别逼孩子了,你总得给她一段恢复心情的时期吧。

80)外景.南方某开放城市大街.春.日

李晟张开眼睛,天已经亮了,整个城市又开始忙碌喧闹了,李晟感觉到很饿,胃有点疼,他用手捂着肚子,晕乎乎的摇晃着向前走。李晟摇晃着看路边广告栏里的招聘广告。李晟过马路,一辆出租车突然刹车,李晟被撞翻在马路上。司机下车查看情况,李晟已经昏迷。人们都涌过来围观,出租车后门被打开,一个时髦年轻女人走下来,是陈淼。陈淼拨开人群看伤者。

陈淼(突然大喊)

李晟,李晟。快快快,送他去医院。

出租车司机帮忙把李晟抬上车,出租车向医院疾驰而去。

81)内景.医院.春.日

医院各个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陈淼在其中一个窗口前交费。陈淼上电梯,轻推开门走进病房。李晟头上缠着白纱身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左手上扎着针正在吊瓶。他还没有醒过来。陈淼悄悄走到他身旁坐下,焦虑地盯着他。李晟睁开眼睛。

陈淼

你可醒了,吓死我了。你躺了三天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李晟挣扎着想坐起来,陈淼急忙制止他。

陈淼

你不要起来,醒来说明度过危险期了。医生说还得观察一阵,怕你得脑震荡。

李晟

我这是怎么了?你是谁?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陈淼

我是陈淼,王萱雨的表姐啊。我正好到南方办公司,就把你撞了。这么凑巧,真糟糕。

李晟茫然地点着头,看起来并不认识陈淼。

陈淼

你家住哪儿?我得通知你家人。

李晟

不知道,记不起来了。

陈淼

唉,真是的。王萱雨出国了,也联系不上。

李晟

王萱雨是谁?

82)内景.医院李晟病房.春.晨

李晟还在睡觉。陈淼在李晟床头摆了一捧鲜花。李晟醒来,陈淼喂李晟吃饭。

陈淼

你说我怎么就摊上个这事呢?公司里的事还忙的我团团转呢!

李晟

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顾我自己的。

陈淼

你可以什么呀。你快别添乱了,再出点什么事,我可赔不起啊。

陈淼舀了一勺汤递到李晟嘴边。

83)外景.医院.春.下午

陈淼推着李晟在医院院子里晒太阳。陈淼手里拿一把扇子给李晟驱赶飞虫。李晟腿上盖的毛巾被滑落,陈淼蹲下身来替他重新盖好。

李晟

谢谢你这些天照顾我,给你添麻烦了。

陈淼

说来奇怪,本来可以请护工,总觉得是我把你撞成这样的,让别人照顾好像欠你的似的。再说也不放心。谁让你是我表妹的同学呢。医生说你有间断性的失忆,恢复得看机缘,你出去有什么打算呢?

李晟

我也不知道。

陈淼

要不这样,你到我公司去吧。我公司刚起步,正需要人手。

李晟

那太好了,谢谢你陈姐。

陈淼

你客气什么,这就是缘份。

84)内景.李晟家.春.日

“碰碰碰”门外传来很大的敲门声。李晟妈妈急忙从卧室跑出来。

李晟妈妈

“谁呀?”

很粗犷的男声画外音

开门开门!

李晟妈妈跑到门口打开门,几乎同时,两个飙形大汉闯了进来。李晟妈妈后退了几步。

李晟妈妈

 “你们有什么事啊?”

其中一个满脸凶相的人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家欠公司的款项该还了”

李晟妈妈

“求你们向领导反映反映,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实在还不起啊。”

凶面男人

公司也有很多人要吃喝拉撒呢,再不还款,可别逼我们赶你出去啊。夫债妻还,天经地义。

李晟妈妈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胸口开始喘气,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李晟妈妈

那也得等我儿子回来再说吧。

这时郭萌萌从外面闯了进来,连忙扶起李晟妈妈,把她安顿在一张椅子上。

郭萌萌

有什么事找我,别欺负一个老太太。

凶面男人

哟,哪儿来的黄毛丫头,是你家闺女吧?

李晟妈妈

是我儿子同学,不干她的事。

凶面男人拿出一张字据

我们可是讲理的人,你看看,白纸黑字,你老头当初借钱的时候可是写的清清楚楚,如果超期还不上款,拿房子做抵押的。

郭萌萌拿过字据看了看。

凶面男人

这个只是复印件,原件在公司里呢。

郭萌萌

再给我一周时间,我想办法一定还上。

凶面男人

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办法,还是让老太太搬走吧。

郭萌萌

你们想要现钱还是想要这破房子?一周后如果还不上,你再让她搬也不迟。

凶面男人

反正跑的和尚跑不了庙。好吧,我们就再发一次善心,给你们七天时间,到时候要是再还不上就别怪我不讲人情了。

凶面男人头一摆,另一个大汉跟着一起出门了。

李晟妈妈边哭边说

李晟去南方这么多天了,也没个音信。我可怎么办啊?都怪我这病,要不然就能出去挣钱还债了,好减轻点李晟的负担。

郭萌萌安慰

阿姨,别担心,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还上。你放心吧,别伤了身体,李晟会更担心的。

85)内景.郭家客厅.春.日

一家三口刚吃完午饭,郭母正在收拾碗筷,郭父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郭萌萌走过去关了电视,表情严肃认真。郭父郭母都惊讶地看着她。

郭萌萌

我答应和张艾伦交往,但我必须先和他爸爸谈。

郭父

这是什么道理?

郭萌萌站起身来就要走

那就算了。

郭母赶紧拉住她,并给郭父使眼色。

郭母

好,好,我们答应你。只要你和艾伦谈朋友,我们什么都听你的。

86)内景.咖啡厅.春.日

郭萌萌走进一个上世纪九十年代式样装潢的包间。张艾伦父亲张诚穿着一件考究的深蓝色夹克,手里夹着一根中华烟正在包间等她。见到郭萌萌,他满脸堆笑。

张诚

来来来,萌萌快坐下。我等你有一会了。

郭萌萌冷冷地靠门边一个坐位坐下。

张诚

听你爸爸说你同意和艾伦交往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你。

郭萌萌

你把李晟家的债抹平了。

张诚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和李晟都分手了。

郭萌萌抬头冷眼盯着张诚不说话。

张诚

好好,我答应你。

张诚殷勤地给郭萌萌倒水。

郭萌萌

还有,这事除了你我,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后果你明白。

郭萌萌站起身来转头就离开了房间。张诚自嘲地皱了一下眉头。

87)内景.郭萌萌家客厅.春.日

门铃响了,郭母走到门口开门。张诚笑咪咪地站在门口。郭母笑容满面。

    郭母

张局长,快请进。

张诚

老郭在家吗?

郭母

老郭,张局长来了。

郭父从一间屋子走出来,手里拿着报纸。他走到沙发旁,把报纸放到茶几上。

郭父

快坐下,老张。

张诚

萌萌不在啊?

郭母

说是去一个女同学家了。

张诚

我今天来就是谈两孩子的事。既然两家都同意,他们又是青梅竹马的,别拖太久,等他们工作安排好了,咱们就给他们办了。

郭父

没问题,我们俩都同意。

郭母连连点头。张诚突然神秘地往前凑了凑。

张诚

你们知道李晟去哪儿了吗?……

郭父郭母突然齐声道

啊,郭晟在X城出车祸了?住哪家医院啊?

张诚

XX医院。

88)外景.郭萌萌家客厅门口.春.日

郭萌萌正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郭萌萌转身往院子外面走。

87)外景.林城某公用电话亭.春.日

郭萌萌走进电话亭,拨打电话。

郭萌萌

你好,麻烦问一下李晟是在这里住院吗?

值班护士画外音

我今天刚来,不清楚。

郭萌萌

我是北方长途,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李晟的,出交通事故的患者。

值班护士

前天有个李胜的出车祸的患者去世了,已经拉走了。

郭萌萌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电话拖着线掉下来。

值班护士画外音

小姐,你没事吧?

郭萌萌挣扎着站起来往外走去。

88)移动镜头.外景.南方某开放城市风景区.春.日

    一辆黑色奥迪疾驰在风景区林荫山路上,区内山色苍翠,溪水潺潺,蓝天白云,一切就像世外桃源。陈淼带着太阳镜正在开车,李晟坐在她身旁的副驾驶座上,满脸兴奋。

陈淼

你这计算机系的大才子,到我这小公司打工,有点屈才啊

李晟

陈总别逗我开心了,你不是嫌弃我吧。

陈淼

真的,我觉得你本该有更好的平台,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李晟

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我沦落街头,有陈姐收留我,感激不尽。

陈淼

那我们就一起开创一片新天地。

李晟

嗯。

陈淼用眼睛的余光看李晟。李晟正在眺望远处的山峦,充满期待。

汽车拐进一个绿树环绕,草坪修剪齐整的广场,广场上凉亭散落,广场中央有一长条蓝色水带,在广场的北侧,左右两侧分列着两栋气势恢宏的五层洋楼,洋楼后面错落着数栋连体别墅。整个建筑掩映要峰峦叠翠之中,在春日阳光照耀下显得富丽堂皇。

陈淼把车停在一栋楼前面,跳下车,穿着西式仪仗队似的服装的门童赶紧跑过来迎上去。

门童

陈总早。

李晟也推门下车。门童左手示做出一个请的动作。陈淼和李晟一同向楼内大厅走去。

陈淼

怎么样,这里做为我们事业的起步,不错吧。

李晟

陈姐太谦虚了,你真厉害,你的事业做的这么大,怎么能说刚起步呢。

陈淼

咱们是度假村,主要接待达官显贵,需要高素质人才。现在的这些人的整体素质不行,你来了,帮我把人员素质提升起来,我就轻松一些了。

李晟

陈姐,我一定尽心尽力。

89)内景.南方某城市某风景区度假村某楼宇内.春.日

陈淼带着李晟走进左侧楼参观。陈淼向李晟介绍,李晟频频点头,偶尔回答一两句。陈淼带李晟走进右侧楼参观,大厅中央悬挂一个巨型的水晶灯。周围一切装饰都是欧式风格。前台小姐衣着光鲜亮丽。陈淼带着李晟沿着汉白玉的楼梯拾阶而上,楼梯旁的墙上依次镶嵌着华贵的像框,是陈淼与各地权贵政要下榻该度假村时的合影。

李晟看到一个雕花的木门很是好奇,径直往前走,陈淼急忙把带他拐到另一个方向。

陈淼

咱们到这边看看,这个客房是我们的豪华套房之一。

陈淼引着陈晟推门走进一间诺大的套房。陈晟眼睛被亮瞎了,室内4个卧室、大小两个会客室,陈设豪华典雅。既有仿古欧式名贵木制家具,也有典型的现代东方国家的新式卧具。

陈淼

    这个套房里的每个房间风格各异,目的是为了博得有不同爱好的主人喜欢。咱们度假村为豪华套房特设了6个浴室,住客可以任意挑选,尽情享受按摩浴缸或蒸汽浴,疏松筋骨,消除疲劳。

陈淼走到一扇幕布前猛的一拉,原来是一个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优美的湖景和远处的山。

李晟

这一套房间住一晚多少钱?

陈淼

九千九百九十八元人民币。

李晟(咂咂舌头)

真贵。陈姐你可真能干,这事业不是一般的大呢。

陈淼得意的笑了笑,没说话。两人出门。雕花木门开了,一个打扮艳丽入时的妙龄女子手挽着一个年近六旬的富商模样的男人转下楼去。

陈淼(见李晟满脸惊诧,解释道)

咱们只管合法经营,个人私事咱们管不着。再说在这座城市里,一切新生事物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人们都有个接受过程。

90)内景.李晟家客厅.春.日

李晟妈妈捂着胸口正在咳嗽。传来几声敲门声。

(李晟妈妈时断时续的)

来—了。

李晟妈妈喘了口气走到门口打开门。郭萌萌站在门外。

郭萌萌

阿姨你怎么了?

郭萌萌赶紧扶着李晟妈妈到沙发边坐下。

李晟妈妈

没事,心脏病的老毛病犯了,心里有点事就这样。才吃过药,一会就好了。

李晟妈妈(看着郭萌萌)

孩子,你今天脸色怎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郭萌萌

没事。

李晟妈妈

阿姨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张主任真是个好人,他说李晟爸爸在单位去世的,算因公殉职,给了一大笔抚恤金,把我家的债还上了。现在也不知道晟儿在哪儿,他要知道该多高兴啊。

郭萌萌

是的。

李晟妈妈

孩子你今天真的不对劲。到底出什么事了?

郭萌萌一脸悲伤,几乎快哭出来了。

郭萌萌

真的没什么,我,我快要结婚了。

李晟妈妈

看来你和晟儿是真的没缘份。不过我们家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奢求你嫁给他。你也别难过,是晟儿没这个福分,不管怎么样,你幸福就好,阿姨打心眼里替你高兴。是哪家的小伙子有这么好的福气啊?

郭萌萌

阿姨你别问了,我高中同学。

李晟妈妈

好啊,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还不好意思说呢。

李晟妈妈从衣兜里掏出二百块,递给郭萌萌,郭萌萌连忙推辞。

郭萌萌

不,不。

李晟妈妈

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但你一定得收下,算是阿姨一点心意。你经常照顾我,你不收下我心里会难过的。

李晟妈妈(忙帮她擦拭)

孩子别哭,结婚是好事啊。我知道你心里忘不了李晟,难得你这么有情有意。以后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慢慢就好了,人一辈子就是这样,很多人都是有缘无份的。你不只为自己活着,你还得考虑父母呢。今天就在这儿吃一次饭吧,阿姨给你包饺子。

郭萌萌

不,不麻烦你了。我还有事,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你要好好保重啊,李晟不忙了肯定就会给你来信的。

郭萌萌站起身来往门外走。李晟妈妈揉着眼送她出门。郭萌萌把钱拿住。眼泪控制不住,一滴一滴的掉下来。

91)内景.陈淼家.春.晚

陈淼家美式田园装修风格清新大气,白色主基调。大理石地面适当地镶嵌了花形图案。碎花布面欧式沙发有着高高的靠背,餐厅与客厅相连,造型考究的白色实木餐桌中央摆着一瓶插花,桌子上相对摆着两套美式餐具,一瓶红酒。陈淼系着围裙穿梭于客厅和厨房之间紧张的忙碌着。

门铃响了,陈淼整了整头发,走到门口打开门。李晟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水果。

陈淼

真准时,一分不差。

李晟(笑笑)

李总有约,不敢怠慢。

陈淼

怕罚酒吧。快进来。鞋柜里有拖鞋。

看到李晟手里的水果笑了

不送女孩子鲜花送水果,真真是个土豆。

李晟

陈总见笑了,将就着接受吧。

陈淼

叫陈姐。再叫我陈总,叫一次罚一杯酒。

李晟(不好意思)

在单位叫陈总叫习惯了,还真不好改。

92)内景.陈淼家餐厅.春.夜

陈淼和李晟在餐桌两边相对而坐。CD机里放出舒缓的轻音乐。陈淼拿起桌上的红酒先给李晟斟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陈淼举起杯。

陈淼

这是朋友送的加利福尼亚州仙粉黛红葡萄酒。来,为咱们最近的工作开展顺利干一杯。

李晟举起杯碰了碰陈淼的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李晟

谢谢陈姐的栽培和信任。

陈淼又给李晟倒上酒。

陈淼

为你身体康复,工作业绩突出,干一个。

李晟

最近经常梦到大学时的样子,怎么觉得不是我自己啊。

陈淼

短暂性失忆人人都有,只不过是程度不同罢了。别说你的脑子因车祸受了这么大的损伤,现在已经恢复的很不错了,慢慢来,很快都会好的。

李晟

陈姐说的有道理,但愿如此。

陈淼又给李晟倒酒,酒没了。陈淼又开了一瓶,李晟赶忙阻止。

李晟

陈姐,我真的不能再喝了,你喝吧。谢谢你的盛情款待,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李晟站起身来,身体有点晃。陈淼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

陈淼

时间还早,不到九点半呢,你一个人回去也没事。平时咱们工作都那么忙,今天又是周末,你就不能陪我一起开心一下吗?

李晟

我真的不能再喝了,陈姐。

陈淼

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红酒就把你击败了?酒量都是锻炼出来的。你这点酒量可不行啊,咱们的客人可都是久经沙场的,别到时候在场面上给咱们丢人。

陈淼说着又给李晟倒了一杯。把酒塞到李晟手里,自己拿起酒杯和李晟碰了一下,李晟只好一饮而尽。两人又喝了数杯。终于李晟有点体力不支,眼看快要趴倒在桌子上。陈淼也有些微醉。

陈淼

弟弟啊,我其实在第一次看到你时就喜欢你了。又在这个城市遇到你,你说是不是缘份呢。

陈淼假装借着酒劲去抱李晟。

李晟(边推边含糊地)

陈姐,别,别,别这样。我特别感谢你对的照顾,但是---

陈淼扯掉披肩,绯红的吊带丝裙将她白皙的肩膀和完美的锁骨袒露无遗,丰满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陈淼(把嘴凑到李晟的耳朵边低声道,)

我长的不漂亮吗?我不性感吗?

李晟(脸已经通红了)

陈姐,我----

陈淼一把搂住李晟的脖子用自己的嘴唇死死压住了李晟的嘴唇,吻着吻着,李晟不再反抗,渐渐抱紧了陈淼,并热情地回应她。陈淼拉李晟站起来,两人拥抱着向卧室移去。

李晟(醉眼迷离,嘴里喃喃道,)

萌萌,萌萌,我好想你,真的是你吗?……

客厅里的音乐依然旁若无人地回旋着,南方的夜风习习,凉爽而湿润。白色的纱质窗帘随风飘动。

93)内景.陈淼家卧室.春.晨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床上,李晟翻了一下身,揉了揉眼睛,睁开眼。他感觉不对劲,向旁边看一下,还好,没人。他赶忙起身穿上衣服。陈淼从门外进来,只着透明睡衣,高耸的乳房一览无余。李晟忙低下头。

李晟

陈姐,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打扰你了。

陈淼(过来亲热的坐在他身边拉住他的手,羞涩中赞赏地)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昨晚你真厉害。

李晟(抱着脑袋发蒙)

啊,我都做了什么?实在对不起啊。

陈淼

别不好意思了,你我都是单身,俗话说饮食男女,况且我还是真心喜欢你的呢。

李晟低头不语。李晟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窗外。

94)外景.林城市街道.春.日

天气晴暖,街道两旁的桃花开的正浓,一列由一辆身披彩绸大红花的红色桑塔纳领头的车队蜿蜒缓行在林城县城的最繁华的街道上。车内郭萌萌身着白色婚纱,张艾伦着深蓝色西服并排坐在后座上。张艾伦喜形于色,郭萌萌神情冷漠而忧伤。

95)郭萌萌的梦境.外景.西山山顶某平地.秋.日

郭萌萌和李晟正深情相拥着跳舞,秋风吹乱了郭萌萌的飘逸长发。李晟把头埋在她的秀发上贪婪地嗅着。突然李晟不见了。郭萌萌着急的四处张望。

郭萌萌

李晟,李晟。

李晟出现在不远处,笑咪咪的看着郭萌萌。郭萌萌朝李晟跑去。李晟突然脚下一滑,掉进万丈深渊。

郭萌萌(发疯似地边哭边狂喊)

李晟,李晟,李晟。

96)内景.郭萌萌和张艾伦的新婚卧室.春.夜

夜已经很深了,张艾伦和郭萌萌各自拥被而眠,睡的正熟。

郭萌萌

李晟。

郭萌萌一个咕噜坐起来,脸上惊恐和绝望,悲伤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张艾伦(呢喃了一句)

怎么了。

张艾伦翻身又睡了。郭萌萌靠在床头上,眼泪流下来,久久不能平静。

97)外景.李晟和陈淼的卧室.夏.日

大海边沙滩上。一个身着白色波希米亚风格长裙,戴遮阳帽,长发飘飘的高挑女孩微笑着向李晟走来。 走近了,走近了,郭萌萌的面容。走近了走近了,陈淼的面庞。郭萌萌的面庞,陈淼的面庞,郭萌萌,陈淼…….

李晟一骨碌坐起来,喘着粗气。弄醒了陈淼,陈淼拧开了床头的壁灯。

陈淼

怎么了?

李晟用双手捧着头。

李晟

没事,刚才头好痛。

陈淼

要紧吗?

李晟

现在好些了。

陈淼

那早点睡吧,明天我还早起赶飞机呢。

陈淼关了壁灯一翻身又睡了,把李晟独自留在黑夜里。

98)外景.陈淼家门口.夏.晨

一辆黑色奥迪车停在草坪边的路上。李晟拉着行李箱从单元门走出来。陈淼打扮齐整,挎着女式坤包随后也走出单元门。李晟走到奥迪车后,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放进去。李晟走到车前,打开副驾驶坐的门,陈淼跟过去坐了进去,李晟关好车门,陈淼放下玻璃窗和李晟招手再见。黑色奥迪疾驰而去,像一缕黑烟。李晟若有所思。

99)内景.陈淼家.夏.日  

    李晟呆坐在沙发上,双手捧头,回忆昨天晚上的梦。陈淼的脸庞和郭萌萌的脸庞交织。李晟站起来,走到书柜前开始翻箱倒柜,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李晟打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硬皮本。李晟瞪大了眼睛。本子其中一页,左边一列写的是人名、职业,往右依次是日期、礼金、合计金额。李晟往后一页一页的翻。李晟愤怒的脸,惊恐的表情。

100)外景.酒店.夏.夜.雨

    大约晚上九点半多的样子,街上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似乎越下越大。陈淼撑着一把女式花伞,在暗夜里闪进一家星级酒店旋转门。从外面隐约看到陈淼挽着一个中年男子上楼。

101)内景.陈淼家.夏.日

大门开了,李晟拉着行李箱走进来,陈淼随后进来关上门。陈淼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李晟从餐桌上倒了一杯水递给陈淼。

陈淼

这趟差累死我了。

李晟

是身体累还是脑子累?

陈淼

都累,老公,来给我捶捶肩。

李晟(走过来边给她揉边说)

你先歇会,一会我有话和你谈。

陈淼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李晟没说话,向书房走去。陈淼似乎有点心虚。但她很快镇静下来。拢了拢头发,汲着拖鞋跟了进去。

李晟从书柜里拿出黑皮本。陈淼脸色大变。

陈淼

谁让你翻我的东西?

李晟(不正面回答她)

光这一页的合计就够判你无期了。

陈淼(不屑地)

你小题大做了。

陈淼走过来从李晟手里抽出笔记本淡定地重新放回书柜。

陈淼

你老土了,现在什么社会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普通老百姓之间还礼尚往来呢。人家帮了咱们的忙,一点酬金算什么?你就是去报案,别人都笑话你呢。

陈淼把李晟按在书柜前的写字台的皮椅上。

陈淼

你知道了也好,以后也有个人替我分担了。咱们能做这么大,没有这些人的保护能行吗?白道黑道都得有人护着你,你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以前我一个人四处奔波,身心疲惫。连个信任的人也没有,现在有你了,以后咱们一起努力,这个城市就是咱们的天下。

(画外音)

李晟前所未有的觉得陈淼这个女人很可怕。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危险时刻在他身边。现在如果硬上,可能他自己就会成为牺牲品。他必须首先学会保护自己。

陈晟(定了定神)

我觉得这样做总归是不好的。但现在毕竟咱们是一家人,而且你对我也有恩,你放心,我不能对不起你。

陈淼

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的就是你的。谁让我喜欢你呢。而且我也相信你是有良心的人,这点我应该不会看错。

102)内景.张艾伦家.秋.日

张艾伦坐在书桌前写日记。郭萌萌推门进来,挂包。张艾伦听到声音走出来阴沉着脸。

张艾伦

又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

郭萌萌没说话。径直走到餐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端起来自顾自的喝着。

张艾伦

是不是又去李晟家看他妈去了?我爸爸已经把他们家欠的公款填平了,李晟也不在了,你一辈子卖给他们家了啊。是的,你是好人,你善良,你要做道德模范经常去看看她,我也不反对,但你得有个主次轻重吧。我现在是你的老公,经常下班回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你总不能为了死人不顾活人的死活吧?

在张艾伦歇斯底里的时候,郭萌萌一直用眼睛盯着他,很平静。

郭萌萌(平静地)

你受不了,可以离婚。

张艾伦

你!

郭萌萌不再说话,直接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张艾伦抓起桌上郭萌萌喝剩的水杯猛地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玻璃杯碎片四处飞溅。

大门口正要推门进来的张艾伦妈妈提着的饭盒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103)内景.医院病房.秋.日

李晟母亲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郭萌萌守在病床边。李晟妈妈嘴唇微微蠕动。郭萌萌把耳朵俯在她嘴边。

李晟妈妈(断断续续地)

我不行了。好--孩子,麻烦你一定,一定

把晟儿的骨灰找回来,我对不起他爸爸,没照顾好晟儿,我们三个就要团圆了。你是个好人,艾伦也是个好孩子,你以后要一心一意和他好好过日子,你的大恩大德,只有来生报答了。

郭萌萌已经泣不成声,她不住地点头,摇头,又点头。

李晟妈妈的呼吸越来越弱,渐渐闭上眼睛。

郭萌萌

阿姨,阿姨……

郭萌萌伏在李晟妈妈的遗体上悲恸放声。窗外落叶片片飘落,秋风飒飒,像是在哀悼李晟一家不幸而令人唏嘘感叹的命运。

104)外景.公墓墓地.秋.日

公墓墓区内翠柏茁壮,黄绿相间的草色如盖。郭萌萌一身黑色站立在李晟妈妈的墓碑前,手里捧着一捧鲜花。墓碑上李晟妈妈年轻时的照片神色安祥地注视着前方。左侧是李晟爸爸的墓碑,右侧有一个空的墓碑没有雕刻名字。

郭萌萌把鲜花放在李晟妈妈的墓碑前。手扶着墓碑,眼睛直视着李晟妈妈的遗像,目光悲凉而坚定。

郭萌萌

阿姨,你放心走吧。我一定会把李晟找回来和你们团聚的。

郭萌萌站起来踏着落叶转身离去。身后秋风呜咽,落叶纷纷。

105)内景.卧室.秋.日

郭萌萌把行李箱放在床上,衣柜门大开,郭萌萌一件一件收拾自己的衣物。张艾伦沮丧地站在她身后。

张艾伦

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也不知李晟妈是怎么知道的,真的不是我告诉的。

郭萌萌不理他。

张艾伦

我求你了萌萌,别走,有什么话咱们俩慢慢沟通,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张艾伦见郭萌萌脸色冷漠,自顾自还在收拾行李。

张艾伦(激动地)

我承认,我是嫉妒李晟,他人都不在了,你还把他妈当成亲妈一样对待,说明你心里一直没有忘记他。那我是什么,我连个替代品都算不上,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呢。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才是你的初恋,回想那段时光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美好的日子了。

张艾伦又往前走了步,想扶住郭萌萌的肩膀,但看了看郭萌萌了脸阴郁,抬起的又手放下了。

张艾伦(努力控制自己,把声音柔和下来)

萌萌,我们忘记了以前一切的不愉快,重新开始吧。现在没有什么能阻碍我们的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一切都会好的。以前都是我的错,我没能控制内心不断涌动的嫉妒,可是这一切都说明我是真的爱你啊。如果我一点都不在乎你,我是不会嫉妒的。你说是吗?

郭萌萌始终没说一句话,她合上行李箱。推开张艾伦,径直从卧室走出去,听到大门开了,接着当的一声又关了。

张艾伦痛苦地抱头坐在床上。床头柜上两人的合影像是在嘲笑他。

106)内景.办公室.秋.日

张诚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高背椅里,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传来敲门声。

张诚(头也不抬)

进来。

一个秘书模样的矮个子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张诚

王秘书,什么事?

王秘书

厉山矿上又出事了,昨天晚上塌方了,很多矿工没上来。

张诚(霍地一下站起来)

上次的事还没摆平,这次又出事了?都是干什么吃了,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一起完蛋。

张诚(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

这次死了多少人?

王秘书

30多个吧。

张诚

还好,先封锁消息,一定不要让外面,特别是媒体知道,再就是安慰家属,钱不是问题。对个别不听话的,用老办法。只是又得上下打点,破费了。

王秘书

明白明白。张局长,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张诚向外摆摆手,王秘书弯着腰退出去了。张诚“唉”了一声音,倒在椅子上。王秘书下楼时看到一块修理过的楼梯,绕了过去。

107)内景.书房.秋.日

李晟独自在家用电脑写最近的工作报告。写着写着,李晟突然感到头疼的厉害。他用右手手掌击打着额头,脸上显痛苦的表情。李晟痛的不能自已。他挣扎着起来手扶着墙壁往门外走。电子门铃响了,音乐是他熟悉的小夜曲,他精神为之振作了一下。好像不那么疼了,他朝门口走去。

李晟

谁啊?

男(画外音)

你订的报纸。

李晟打开门,一份报纸从打开的门缝里塞了进来。

李晟接过报纸关上门。他像是受到什么启发似的,飞快地跑到书房,在电脑上查找着什么,两分钟后,从电脑声卡里传出了音乐----小夜曲。李晟的眉头渐渐舒展起来,表情也轻松起来。他摇摇头,不那么疼了,又听了一会,好了。李晟右手握成拳头猛地往左手心里捣了一下。

李晟(自言处语到)

咳----,早知道这样就不用受头疼的害了。

李晟写了一会,完成工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合上电脑。站起来伸伸又臂,走到窗前向远处眺望。他回到书柜前,开始一本书一本书地仔细翻找看起来。

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李晟慌忙把所有的书堆进书柜,尽可能快地整理好。陈淼推门进来,看到李晟在电脑前忙着什么。

陈淼

你怎么没上班?

李晟

我今天要写这个月的工作总结,等下周董事会上要汇报的。

陈淼

哦,董事们最近对咱们公司人员的精神面貌很满意,这是对你工作的肯定,要继续加油啊。大白天的关什么门,我以为你在公司呢。我回来拿个U盘,听到这个屋有动静,以为家里进了贼了呢。

李晟

本来想告诉你我回家写报告,张秘书说你正接待客人,我就先回来了。

陈淼走到书柜边,用眼睛打量了一下书柜。拉开抽屉找U盘。李晟背对着陈淼坐在电脑前低着头工作。他脸上显出紧张的样子。还好,陈淼一心找U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陈淼找到U盘。陈淼走出书房回头看李晟。

陈淼

门给你关上还开着?

李晟

关上吧,不容易走神。谢谢老婆。

陈淼冲李晟做了鬼脸关上门走了。李晟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李晟继续在书柜里一本一本书的翻找东西。

108)内景.卧室.秋.夜

   壁灯开着, 李晟靠在床头上看书,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李晟接电话。

陈淼(画外音)

老公,今天我有应酬,可能要晚点回去,你先睡吧。

李晟

好的。少喝点酒啊。

李晟挂了电话。起身向书房走去。

109)内景.书房.秋.夜

李晟蹲下身来,把用黑色胶布粘在桌面下边(背面)的钥匙摘下来。和手里一块干橡胶泥上的钥匙印痕比较了一下,然后把橡胶泥踩碎扔到废纸篓里,拿着钥匙打开书柜下面的一扇柜门,他开始紧张地翻找东西。李晟拿出一个锦缎的小盒子。把上面捆绑的丝带解开。里面是一沓照片。李晟一张张看着。全是同一个小男孩的从婴儿到三四岁不同归期的照片。李晟有点迷惑不解。李晟把所有的东西扫原样放好,锁上柜门。

110)内景.卧室.秋.夜

宽大的被子里有两团东西在翻滚。在混乱中,被子向下滑去。露出李晟和陈淼的头。两人分开各自喘着气,满足地仰面躺在床上。

陈淼

我去倒点水吧。出了这么多汗。

李晟

好的,谢谢。

陈淼(嗔怪到)

你老跟我这么客气。干那事的时候你怎么一点都不客气?

李晟

嘿嘿,有礼貌惯了。

李晟的脑子里的画面:和陈淼抱在一起的时候,他面前是郭萌萌的脸。但他到现在还是想不起郭萌萌是谁。

陈淼起身向客厅走去。陈淼走到餐桌前倒了一杯水,向卧室方向瞄了瞄,悄悄从睡衣兜里摸出一颗避孕药服下去。

111)李晟恢复记忆训练.秋。

李晟身着运动装,戴着耳机踩着路面上的落叶在晨跑。早晨的阳光遥远而凄美。随身听里播放的是小夜曲。

李晟开车回家的路上,汽车的车载音乐播放的是小夜曲。

李晟在电脑前工作,也戴着耳机,里面听的音乐是小夜曲。

112)内景.医院.秋.日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医生坐在办公桌里面,手里拿着一张脑部CT片在仔细查看。李晟坐在桌子旁边,以期盼的心情注视着医生的脸。

李晟

大夫,怎么样?

男医生

从目前情况来看,脑神经恢复的不错。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李晟

那为什么我有一些事情还是想不起来。而且经常头疼,一听小夜曲就不疼了?

男医生

你某个时间点之后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但一度中断的记忆正在恢复中,小夜曲对这种记忆是一种正向刺激,它可能是连接某些信息的一个个结点。你可以以此进行恢复训练,如果遇到某种适合的叠加刺激,很可能会修复一度中断的记忆信息。

113)内景.客厅.秋.日

陈淼背着小包往外走,李晟后面拉着皮箱送她。走到门口陈淼从李晟手里接过行李箱。

陈淼

你别送了,也没什么东西,司机小张都安排好了。这次去美国考察回来,如果可行,咱们就能让那些股东再注入一些资金,上马国际上最流行的娱乐项目,这个前景很可观的。你就在家里看好摊子就行了。

李晟(奉承道)

还是陈董有眼光。

陈淼

你也多动动脑筋。看看怎么样才能发展的更快。

李晟

嗯嗯。

李晟帮她打开门,陈淼拉着行李箱走了。李晟关上门往客厅走,不小心绊倒了晾衣架,衣服散落了一地,李晟扶起晾衣架,把衣服一件件往上挂。李晟眼睛盯住地上一件衣服不动。李晟蹲下身子挪开衣服,衣服下面有两个避孕套。李晟脸上表情僵住了。因为他和陈淼从来不用这东西。

李晟猛地又把晾衣架踢倒,有一小板小药片从衣服兜里散落出来,李晟弯腰捡起来仔细一看,是避孕药。李晟觉得一股血直冲头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李晟(骂)

他姥姥的,杂种。

114)内景.卧室.秋.夜

李晟躺在床上,表情痛苦,嘴唇干裂,脸部通红,额头上贴着一块湿毛巾。李晟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喃喃自语,像是在骂人,又像是在自责。折腾了一晚上,窗户渐渐透来黎明的曙光。李晟身体稍觉轻松,翻身下床,到餐厅倒水喝,心情却一直不轻松,脸色沉郁。

李晟脑海中的画面:与郭萌萌大学的操场上互相追逐的美好时光,陈淼,李晟,郭萌萌在宿舍里的情景。李晟和妈妈临别时,母子俩沉重的表情。

115)外景.小区院子.秋.晨

秋风飒飒,有零星的落叶从树上飘落。李晟拉着行李箱走出单元门,径直走在小区大片草地边的小路上,走了十多步,李晟站住,心情复杂地回头仰视着他和陈淼曾经生活过的那栋楼的窗户。李晟转身快步向前走去。

116)内景.楼道.秋.晚

李晟一身疲倦站在家门口,他伸手敲门。半天没人回应。再敲。

李晟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李晟推门,房间里黑乎乎一片,没有灯光。李晟摸墙上开关开灯。抬头看到客厅墙上母亲遗照。李晟愣住了。李晟转身往外跑。

117)外景.街道.秋.晚

夜很深了,林城街道上星星点点的小商贩渐渐冷落。郭萌萌醉熏熏地踉跄着拐进父母小院的巷子。

李晟

萌萌。

郭萌萌神情恍惚,她对生活已经万念俱灰,她觉得这是李晟在天国招唤他。她跑过去一把抱住李晟,哭了起来。

郭萌萌

你总算来看我了。我越是想你,越梦不到你。你带离开这地狱吧,在天堂里再也没人打扰我们了。

李晟(摇晃着郭萌萌)

你胡说什么啊,什么天堂啊地狱的?你不是生病了吧?

郭萌萌

我知道这是梦,可是我就是不愿意醒,你别走,再和我多待一会吧。

李晟(用手拍拍郭萌萌的脸)

你是--在做梦,快醒醒,我是李晟,李晟。

郭萌萌似乎从发癔症醒过来似的,抬起自己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郭萌萌(疼的)

啊---

郭萌萌(还有点醉意)

李晟,李晟,我没死,眼前这一切是真的,是真的。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李晟(摇着她)

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我问你,你知道我妈哪儿去了吗?

郭萌萌终于稍微清醒了,她躲闪着李晟的问话。

郭萌萌(支支吾吾地)

你饿了吧?我先带你去吃点饭。

李晟

你要急死我啊

郭萌萌

一言难尽,你先吃完饭我才能告诉你。

118)外景.墓地.秋.日

李晟父母墓碑前摆着各种供品和鲜花。李晟跪在父母的墓碑前痛哭失声。郭萌萌蹲在他身旁,边流泪边劝慰他。天空中大雁排成人字形朝南飞去,似乎不忍心看这人间悲惨的一幕。好不容易李晟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李晟

    我原来以为我放弃你能给你更好的生活。没想到我害了你,也害了我妈。从今天起,我要主动争取幸福。我觉得我爸爸死的不明白。但一时又找不到什么证据,萌萌你能帮我吗?

郭萌萌点点头。

李晟

我恢复记忆回来的事你一定要保密。我这就赶回*城,以免引起陈淼的怀疑。

郭萌萌和李晟俩人转身离开墓地。

119)内景.客厅.秋.夜

陈淼

老公,我回来了。

陈淼声音比人先进门。李晟用双手拍拍自己的脸,努力控制了自己一下情绪,挤出笑容迎上去。

李晟

你回来了。

李晟走过去接过陈淼的箱子。陈淼偷瞄了一眼李晟。似乎有点心虚。因为她又和那个男人以公事的名义约会去了,虽然也确实是为了公司的事。

李晟

累了吧,我去给你热饭。

陈淼

不用,我在路上吃过了。你也休息休息,公司的事也真不少呢。

李晟

谈的怎么样?

陈淼

还行,下个月对方注资5000万,和咱们成立合资公司,专门开发娱乐项目。

李晟(有点心不在焉)

哦哦,那就好。

陈淼

你是不是累了,早点休息吧。

李晟

没事,前两天感冒了,可能还没有好彻底。

陈淼(突然心里有点内疚)

让你受罪了,你没让公司给你派个人照顾你?

李晟

这么点小事就矫情,以后大家都这样,公司怎么管理啊?

陈淼

还是我老公明事理。

陈淼想起了什么,走到衣架前手插进一个衣服的口袋里,还好,一个不少。她又若无其事地坐回沙发。打开电视。

李晟

你辛苦了这么些天,放松放松,我先睡了啊。

陈淼

嗯。过两天我要去趟林城,你也陪我去吧。

李晟心里一惊,但他很快淡定下来。

李晟

好的。

120)内景.办公室.秋.日

张诚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满脸堆笑,热情的伸出手。

张诚

欢迎,欢迎。

门口陈淼领着李晟向张诚走来。

陈淼(向李晟介绍)

这就是张局长,这次咱们公司注资,张局长动员了不少力量才得以成功。

李晟

谢谢张局长。太麻烦您了。

张诚(试探)

李总,对林城应该很熟悉吧。

李晟(假装)

还真不太熟悉,好像似曾相识,可又不知哪儿见过。

张诚

我和你们陈董打了好几年交道了,算是老朋友。不怕你们笑话,最近犬子和媳妇闹点小不愉快,这两天我把家事处理好,过两天就让董事们把钱打过去。

陈淼(对李晟)

不急,不急。张局长是挺顾家的好男人。你看,把家人的照片摆在办公桌上。

李晟一抬头看到办公桌上的确有张全家合影,郭萌萌的面庞如此醒目。陈淼和张诚都盯着李晟。李晟装做茫然的样子。陈淼和张诚眼神碰撞,互传了一下心曲。陈淼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递给张诚。

陈淼

张局长,你看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大恩不言谢。你又这么清廉,什么都不要,这是我给嫂子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要不然就是打我的脸呢。

李晟

就是就是。

张诚

你俩太客气了。真的不能要。

陈淼也不强求,只是把首饰盒放在办公桌的边上。站起来,李晟也跟着站起来。

陈淼

你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张诚

好好,你们慢走啊。

陈淼和李晟退出来,下楼时李晟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没跌落下去,幸亏陈淼及时拉住了他。

121)内景.办公室.秋.日

陈淼正在摆弄新买的笔记本电脑,但是怎么也弄不好。陈淼拨打内部电话。

陈淼

小王吗?你到楼下找一下李总,让他来我办公室一下。

陈淼放下电话,继续鼓捣电脑。李晟推门进来。

李晟

有什么事?

陈淼

我让小王给我新买了个笔记本电脑,以后出门工作就方便了。你是学计算机的,你帮我把该装的程序都给我装上,我不懂这个,你教我怎么用就行了,让别人弄我不放心。

李晟

好的。现在手头上正好有事。你现在不着急的话,我先拿到我办公室去,得空就给你弄好。

陈淼

好。

李晟收拾好电脑,提着电脑走出办公室。

122)内景.办公室.冬.夜

陈淼办公室黑漆漆一片,办公室的门锁谨慎地转动了一下,门开了。李晟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他摸到陈淼办公桌前,打开笔记本。屏幕显示要输入密码才能开机。李晟敲了几下键盘,很顺利的就进入电脑内部。李晟在查找着什么,好像找到了。他脸上显出兴奋的神情。他拿出U盘插到电脑主机上。一束手电筒的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是保安在查夜。李晟低头蹲下,用桌子掩护。

(保安画外音)

陈总,陈总。

拉门把手的声音。

(保安自言自语画外音)

我耳朵听错了?刚才好像听着有人进去了。

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李晟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幸亏刚才进来把门反锁上了。过了好一阵,一切都回归平静,李晟才起来把剩下的资料拷贝完。

123)内景.李晟办公室.冬.夜

深夜,公司保安估计已经进入熟睡状态。李晟悄悄来到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把U盘插进主机,将刚才在陈淼电脑里的拷下的资料打印出来,塞进衣兜里,潜出了公司。

124)内景.陈淼办公室.冬.日

陈淼正在埋头看文件,手机响了,陈淼从挎包里拿出手机,显示屏上写着:老公李。

陈淼

喂—

李晟(画外音)

老婆,别太累了。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陈淼

什么日子啊。

李晟(声音发酸)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今天晚上一定推掉所有应酬,回家吃饭哦。

陈淼(有点感动)

好的,谢谢老公。

125)内景.陈淼家.冬.夜

李晟一身家居服,在厨房和餐厅之间跑进跑出,忙里忙外。餐桌上已经上摆了几盘用盘子扣着的菜。中间放着一个生日蛋糕。大门开了,陈淼进门换拖鞋,把挎包挂在衣架上。

陈淼

做什么好吃的了,还没进家我就是闻到香味了。

李晟

你先洗手,准备吃饭。

李晟和陈淼在餐桌边相对而坐。李晟掀开一个盘子,一盘红亮的油焖大虾,李晟又揭开一个盘子:蒸扇贝,接下来,鲍汁烧海参,荷兰豆炒腊肠,酱爆茭白,夫妻肺片,跺脚鱼头,过油肉,满满当当的南北混合大餐摆了一大桌子。

陈淼

现在可以吃了吗,我都咽了好几次唾沫了。

李晟

等下,我把菌汤端上来。

李晟麻利地端着个沙锅走出来,陈淼看着李晟系着围裙的样子,不由的笑了。

陈淼

才华横溢的李总变成李大厨了。

李晟

只要老婆开心,我下地狱又如何?

陈淼

真的?

李晟

你说呢?

李晟边说边把蜡烛一个个插到蛋糕上面,用打火机点上,关了灯。陈淼好像眼睛有点湿润。

李晟(唱起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李晟和陈淼一起吹蜡烛。李晟打开灯,给陈淼切了一块蛋糕。陈淼开始享用。

陈淼(突然叫起来)

啊--

她发现蛋糕里有什么东西,用手拉出来---一个带着心型吊坠的钻石项链。

陈淼

谢谢你这么用心。

李晟走过来拿过项链,用餐巾纸清理干净帮她带上。

李晟

咱们结婚时匆匆忙忙地,我也没送你什么东西,补上。

陈淼

我会天天戴着的。

李晟伏下身子在陈淼额头上亲了一下,拍拍她的肩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光。

126)内景.张艾伦家.冬.夜

郭萌萌打开门,拉着箱子进门。张艾伦惊喜地赶快跑过来,帮她把箱子拿过去放到一边,并帮她把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张艾伦

萌萌,你真的回来了。以前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郭萌萌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显出疲倦的样子。张艾伦殷勤地给她倒了杯水。

张艾伦

你累了就进屋休息吧。

郭萌萌

嗯。

郭萌萌站起来向里屋走去,这些天的一连串的变故让她确实有些疲累,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调整思路,思考未来的事。

张艾伦(跟进来)

我爸爸让我过去一下,我先去他家看看有什么事,尽量早回来,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

郭萌萌

嗯。你去吧。

张艾伦帮郭萌萌关上灯安静的出去了。郭萌萌躺在床上睁大眼睛,回想最近发生的前前后后,太复杂了,脑子有点疼,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黑暗中,她好像看到张艾伦进来脱衣上床,抱着她就开始做爱。她有心反抗,但她太累了,而且现在她还是他的合法妻子,他有这个权利。她就由他去了,很快一切归于平静。他们各自翻身睡了。

127)内景.张艾伦家.冬.日

郭萌萌早上醒来,看到床上并没有张艾伦。她翻身起床,走到客厅,也没看到张艾伦。她觉得有点奇怪。

郭萌萌

张艾伦。

没人回应。

郭萌萌

张艾伦,张艾伦。

还是没人回应。

大门开了,张艾伦提着油条和豆腐脑进来,满脸歉意。

张艾伦

萌萌,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妈不舒服,我爸爸有急事上班了,我在那边照顾了妈妈一夜。估计你已经睡着了怕影响你休息就没给你打电话。好些了吗?来,先吃点饭。

郭萌萌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昨晚上又是张诚那个混蛋。她满腔怒火,发疯似地大喊,

郭萌萌

张诚这个王八蛋。

张艾伦(被吓着了)

你疯了吧,我爸爸怎么你了,你这样骂他?

郭萌萌边哭边将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张艾伦。张艾伦脸上愕然,气愤,悲哀交织。直到现在他还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一个下三烂的角色。这次轮到张艾伦发疯了,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大喊一边冲出了大门。郭萌萌并没有把多年前她第一次被张诚强奸的事告诉张艾伦,以免他受到更大刺激。

128)郭萌萌脑海里的画面回放:内景.张诚家.夏.日

十七岁的郭萌萌穿着一袭碎花连衣裙站在门口敲门。张诚打开门。

郭萌萌

张叔叔好,艾伦在吗?

张诚(满脸慈爱)

小萌好,快进来。

郭萌萌以为张艾伦在家,就跟着进去了。张诚随手把门锁死。一下子抱着郭萌萌,嘴里胡言乱语。

张诚

小萌太可爱了,叔叔好喜欢你。

郭萌萌边喊边反抗,张诚捂住她的鼻子,她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129)内景.张诚家.冬.日

   一阵疯狂地捶门声,张诚骂骂咧咧地前去开门。

张诚

这么早,催命呢。

张艾伦冲进来。

张艾伦(又急又气)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张诚关上门。不慌不忙地回到沙发上坐下。

张诚

怎么了?

张艾伦底气一下子不足了,从小他就怕张诚,他们母子生活在张诚的淫威下快三十年了,张诚在家里从来都是颐指气使,说一不二。

张艾伦(垂头丧气地)

萌萌昨天晚上被人强奸了,她说是你干的,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张诚(表现的很是气愤)

什么,笑话,你们俩都吃错药了吧。你别听那女人胡说,她可能是不想跟你过了,胡说八道离间咱们父子感情呢。

张艾伦心稍安一些,他征求父亲的意见。

张艾伦

要不咱们报警吧。现在还能取证据。我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张诚(一惊)

    她疯了你也疯了?这事传出去咱们张家的名声就毁了,你让我和你妈的老脸往哪儿搁?还有郭萌萌以后怎么做人?

张艾伦

那我怎么办?

张诚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到底喜不喜欢郭萌萌,你要真喜欢她,你就认了。反正外人不知道。

张艾伦

我是爱她,可是她受了欺负我总不能不管吧。万一她要是怀孕了呢,那我不是乌龟吗?

张诚

你个死脑子,只要生在咱们家里的就是咱们家的孩子,只要你们俩好,我和你妈很开明的。

张艾伦神情落寞,一脸悲哀。他的人生又一次被无所不能的张诚随意地安排和践踏了。

130)内景.张艾伦家.冬.下午

张艾伦郁郁寡欢地开门进来,郭萌萌神情茫然而冷漠地坐在床上,她几乎一整天没有吃饭了。张艾伦走到床边坐下。

张艾伦

萌萌,我问了,不是我爸爸。你可能看错了。

郭萌萌轻蔑地笑了一声,递给他一张精液鉴定报告。

郭萌萌

那个混蛋敢对证吗?

张艾伦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被彻底毁灭了。他木然地站起来转身出门。

131)内景.张艾伦家.冬.夜

天色已经很深了,张艾伦还没回来。郭萌萌走到书桌前正准备拉开抽屉拿纸笔,她要写控告信,控告张诚的罪行。她看到桌上有一张张艾伦的信。她顺手拿到眼前。

(张艾伦画外音)

亲爱的萌萌,对不起了。我是个懦弱的人,明知是父亲犯了罪却不愿也不敢面对。求你看在我爱你的份上,不要举报爸爸,我妈妈还需要他照顾。我没脸面对你,也不愿意再看到父亲那张脸。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不要找我。

郭萌萌放下信,一边拨通张诚家的电话,一边急忙披上衣服冲入茫茫夜色。

132)外景.林城街道.冬.雪.夜

张艾伦摇摇晃晃走在大街,寒冷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天空开始飘零星雪花,他手里拎着一瓶酒,边走边灌。不远处路边斜歪着一个电线杆子上有一根断了的电线在随风乱摆。

张艾伦。断线。张艾伦。断线。

133)外景.林城街道.冬.晴.日

     一大堆人围着什么议论纷纷。哭喊声不断传出来。电线杆子已经挪到一旁了。近前,张艾伦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僵硬,身上盖着一层雪花,睫毛上的雪花结着冰。张诚,张妈,郭萌萌伏在张艾伦身上痛哭。

 

第三幕  守望幸福

134)内景.张艾伦家.冬.日

郭萌萌手里正拿着一张纸看,她既痛苦又迷茫。她看的是一张医院怀孕确诊单。门铃响了,郭萌萌满怀心事的前去开门。门开了,郭父郭母站在门口。

郭母

死丫头,出这么大的事也不早点通知我们。我们还是从别人那儿听说的呢。

郭父示意郭母闭嘴。郭萌萌把二人让进客厅。郭母眼尖,她看到郭萌萌手里的拿的东西,表情漠然。

郭母

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郭萌萌

没什么。

郭母一把夺过来。描了一眼,就把脸拉下来了。

郭母(很坚定地)

打掉。

郭父

什么打掉。

郭母

我让萌萌把孩子打掉。

郭父

咱们单方面决定不合适吧。是不是得征求亲家公的意见?

郭母

你真是个木头。萌萌以后还要嫁人,带个拖油瓶能嫁到好人家吗?

郭父

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厚道。

郭萌萌

那得看对什么人。

郭父郭母对视了一下。

郭母

先不用管这个事,咱们慢慢商量。萌萌,现在艾伦不在了,你跟我们回家住吧,免得一个人伤心,对身体不好。

郭萌萌

不用。我一个人挺好。

郭母还要说什么,郭父一看女儿表情很坚决,就轻轻推了一下郭母,郭母欲言又止。

郭父

孩子一时转不过来,也不要强求,咱们先走吧。萌萌,有事随时打电话,我和你妈随时等你回来。

郭父说完站起身来,郭母还想再啰嗦,郭父强拉着她了门了。郭萌萌默默地送他们出门。

135)内景.张艾伦家.冬.夜

郭萌萌坐在床上发呆。昏黄的台灯忽明忽暗,仿佛知道她的心事。“丁铃铃”,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郭萌萌拿起电话听筒。

(张诚画外音)

萌萌———

郭萌萌正准备挂断电话。

(张诚画外音)(好像看到郭萌萌的动作似的)

萌萌你先别急着挂电话,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害了你,我不是人,但求你看在艾伦那么爱你的份上,别打掉孩子,替他留一条根吧。你要什么我会都答应你的。

郭萌萌(冷冷地)

你让这个孩子叫你爷爷还是叫你爸爸?

电话那头的张诚吃了一惊,他随即冷静下来,定了定神,继续厚着脸皮哀求郭萌萌。

张诚(画外音)

那你也把孩子给我留下来,你要多少钱,开个价,我绝不还价。艾伦不在了,这个孩子也是我们张家的血脉。求求你了萌萌。

郭萌萌猛地挂断了电话。

郭萌萌

无耻。

电话铃又响了,郭萌萌没好气的拿起电话。

郭萌萌

真佩服你的厚脸皮。我决定的事谁也别想阻挡。

李晟(画外音)

萌萌,你怎么了?

郭萌萌由愤怒到惊喜,仿佛忘记了自己刚才的不快。

郭萌萌

怎么是你,李晟?你在哪儿?

李晟

我在楼下。我是悄悄回来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能在你这里借住一晚上吗?

郭萌萌

没问题,你上来吧。

郭萌萌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打开门向外张望。李晟拐过楼梯向她走来。郭萌萌拉住李晟几乎是把他拽进屋的。随即轻轻合上门,反锁好。帮李晟脱下大衣挂起来。递给李晟一杯热水。

郭萌萌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李晟拿出一叠资料。

李晟

这是陈淼公司资金往来帐目,其中有张诚。是他们洗钱犯罪的证据,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想回来找你帮帮忙的。

郭萌萌

我这里也不安全,张诚随时可能来。再想想办法。

李晟

明天我还想再去看看我爸妈。

郭萌萌(突然灵机一动)

要不拿塑料袋密封起来放到铁盒子里,埋在墓地怎么样?

李晟

好极了。我现在就去,免得白天让人看到。

郭萌萌

夜黑风高的,我陪你去吧。

李晟

不用,两人目标太大了。你还是守在家里,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

郭萌萌

好。

李晟重新穿好外套,郭萌萌撩开客厅窗帘往楼下仔细观察了一会,外面北风呼啸,除了忽明忽暗的路灯摇晃不定外,空无一人。

郭萌萌(把一包工具递给他)

你小心点。

李晟点点头,悄悄推门下了楼。郭萌萌走到窗户前掀起窗帘,目送李晟消失在暗夜中。郭萌萌拿起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翻了几页,看不进一个字,又放下书。她打开电视,屏幕上正演着恐怖片,吓得她敢紧关上。她眼睛扫了一下墙上的挂表,还有一刻钟十点。她心神不定地在客厅来回度着步子,盼着李晟不要出什么差错。

136)内景.张艾伦家.冬.夜/内景.张艾伦家门外及楼道.冬.夜

郭萌萌又抬头看了一下表,十点半了,她听到楼道有脚步声,心里一阵欣喜。赶忙往门口走,准备开门。她忽然想起什么,又犹豫了一下。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

张诚的绕过到张艾伦家的最后一段楼梯拐弯,还有九个台阶就上来了。丧子之痛使他最近的精力大不如前,他喘了几口气,顿了顿,爬完最后一个台阶到了门前伸手按下了门铃。

铃声让郭萌萌吓了一跳,她知道不是李晟,李晟这会是不会按门铃的。

郭萌萌(定定神)

这么晚了,谁啊?

张诚

萌萌,是我。

郭萌萌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按时间估计,李晟这会也该回来了。可能他正在上楼,万一碰到张诚就完了。郭萌萌现在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

郭萌萌

我已经睡了,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张诚(哀求)

还是刚才我给你打电话的事,求你了,你答应了我我马上走,保证以后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了。

郭萌萌现在急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郭萌萌

好吧,我答应你,我累了,明天还得上班呢。你快走,说不定下一秒我就改变主意了。

张诚(大喜)

好好好,我马上走。

他故意加重脚步下楼。

郭萌萌急忙跑到卧室拿起电话,李晟的大哥大响了,李晟电话留在家里没带。郭萌萌急地直想跺脚。她蹑手蹑脚地跑到门口把耳机朵贴在门上听外面动静。张诚脚步声越来越小了。

137)外景.张艾伦家楼房前小路.冬.夜

北方小城的冬夜一如既往的寒气逼人。李晟忙完要事从墓地赶往郭萌萌住处,一阵寒风刮过,冷气直往他脖子里灌,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把大衣领子竖起来。他想着郭萌萌此时有可能正焦急地在窗前守望着他的归来便加快了步伐。还有百十米就到楼门口了,他抬头向那扇窗瞄去。突然一个身影从楼门内闪出,朝着李晟正面走来,李晟四下一瞧,几步外有个垃圾桶,他盯着对面的人影,快速走过去蹲在垃圾桶后。幸亏那个人好像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李晟。人影越来越近,就着昏黄的灯光,李晟看清了,是张诚。李晟顿时怒从心头起,但他只得强压火气,用诅咒的眼光把张诚送出视线之外。

138)内景.张艾伦家.冬.夜/内景.张艾伦家楼道.冬.夜

郭萌萌正好在窗帘后面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一直用右手按着胸口,她放下手长出一口气,跑到门口,尽量不出声音的把大门打开,等着李晟上楼来。

李晟边爬楼梯,郭萌萌站在门口。李晟无声地笑了。李晟进门,门关上了,把黑暗留给了楼道。

郭萌萌

刚才好险。一切还顺利吧。

李晟

嗯。张诚那个王八蛋来干什么?

郭萌萌

一言难尽,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再说吧。

郭萌萌看见李晟对张诚火气那么大,欲言又止,原准备说的事只好改口了。

李晟(实在累了)

好的,我在沙发上将就一夜,明天早点走,怕夜长梦多呢。

郭萌萌

你还是上床睡吧,我到沙发上睡。我去抱被子。

郭萌萌走向卧室。

“滴滴滴” ,李晟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黑色小长方块,里面传出陈淼的声音。郭萌萌抱着被子出了卧室,向李晟走来。她正要开口说话,李晟把食指竖起来放在嘴上,噘起嘴做了个“嘘”的动作。

陈淼撒娇(画外音)

人家累死了,你也不说帮我揉揉肩。

张诚(画外音)

好好好,宝贝。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啊。

陈淼(画外音)

今天事多,我好不容易脱身和赶上末班航班。对了,一会得给李晟发个短信,告诉他我今天出差不回去了。

张诚(画外音)

让那小子独守空房吧,他知足吧,睡了我老婆快一年了。

陈淼(画外音)

正经点。那笔钱这周能到吧,我都快花脱了。

张诚(画外音)

放心,有蕊儿爸爸在,你啥也不用愁。

陈淼(画外音)

我想蕊儿了,明天咱们一起看看孩子吧。

张诚(画外音)

她在学校好好的,你去了不是扰乱她吗?

陈淼(画外音)

可是我真的好想她啊。

张诚(画外音)

再忍忍吧,等再大赚一笔。咱们就带着蕊儿一起出国,远走高飞。

李晟和郭萌萌听的瞠目结舌,李晟的脸一会青一会白,郭萌萌不停地用双手按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静。

张诚(画外音)

你提防着点李晟那小子,我总感觉他好像恢复记忆了。要是那样,事情就复杂了。

陈淼(画外音)

我觉得暂时还没有,你看那次在你办公室,我故意让他看到郭萌萌的照片,他都没反应。

张诚(画外音)

也是,要么就是那小子城府太深,要么就是没恢复记忆。

陈淼(画外音)

他城府深?你别逗了,我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比你了解他。他就是一个大咧咧的大男孩。

张诚(画外音)

但愿吧。不说他了,洗洗睡吧,咱们好久都没亲热了。把项链摘了吧,有点碍事,嘻嘻。

沉默。一会听到刺拉刺拉的声音,信号断了。

李晟按下小黑盒子的开关。

李晟

混蛋。我要告发他。

郭萌萌

张诚在这里神通不是一般的大,他的势力延伸到上上下下各个角落。咱们一定得谨慎行事,没有十分充足的证据不能轻易公开。

李晟

我有从陈淼电脑里拷贝下的他们洗钱证据。

郭萌萌

那些可能只是张诚犯罪的冰山一角,咱们还得耐心搜集,等待时机,争取一次成功。

李晟

你说的有道理。对了,你好像要对我说什么事。

郭萌萌(支吾着)

没,没什么的。

李晟

那肯定是有事,你快点说,要急死我啊。

郭萌萌

我怀孕了,但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明天准备去打掉。

李晟瞪大了眼睛,随即沉默了几分钟。

李晟(低声)

你真的决定不要孩子?张艾伦不在了,张诚能同意吗?

郭萌萌

张诚刚才来就是说这事,他当然不会同意了。

李晟

其实张艾伦是个好人,我能看出他是真心爱你。这也算是他的一条血脉,如果你是因为怕孩子没人抚养,你尽管生下来,我会当成自己亲生的对待的。

郭萌萌(心情复杂,口气坚定)

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李晟

那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郭萌萌

你明天不是要赶回X城吗?

李晟

没事,我找个借口说出差办事。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再说如果张诚不同意你做人流,那得到外县医院去,省得碰到熟人露馅。

郭萌萌

还是你想的周道。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李晟

好。

139) 内景.医院.冬.日

妇产科门口排着长长的队,郭萌萌和李晟天不亮就出发了,做完B超拿着单子排在第八号。坐在妇产科门口的排椅上。李晟站起来走到门口里瞄了一眼,一个戴着白口罩看不出年龄的女医生低头写处方,周围基本全是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围着她问长问短,医生笑眯眯地要她们按顺序一个一个来。

有一个小护士看李晟的头伸进来,立马把他骂出来。

小护士

那位男士往外面走,没看见写着男士止步吗?

李晟感到几十双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浑身刺痛。他赶紧低头退了出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郭萌萌戏谑地偷笑他。终于那群小姑娘都看陆陆续续看完出来走了。

小护士

18号,郭萌萌。

郭萌萌

来了。

郭萌萌站起来往里走,李晟犹豫着站起来又坐下。

小护士

该你进来,你又不进了。

李晟忙点头哈腰的跟着郭萌萌进去。郭萌萌把B超单递给口罩医生,口罩医生熟练地扫了两眼。

口罩医生

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

郭萌萌

是的。

口罩医生

你的子宫壁太薄了,如果做了人流,可能以后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能力了。

李晟(急忙)

那就留下吧。

口罩医生

就是啊,你老公都着急了,有什么重要原因不能要孩子呢?工作忙克服一下嘛。这毕竟是一个女人一生的大事啊。

郭萌萌犹豫,面露难色。

李晟

我们不做手术了。谢谢医生。

李晟拉起郭萌萌就往外走。

140)外景.医院外马路.冬.日

                                   郭萌萌   

你这么冲动,你会后悔的。

李晟

有什么后悔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一个女人不能做亲生母亲的滋味得有多痛苦啊。

郭萌萌

问题是要了这个孩子后,以后麻烦少不了。张诚会不断找咱们麻烦的。

李晟

孩子的监护权是妈妈的又不是爷爷的,不用怕他。

郭萌萌表情沉重,不再说话。李晟不明就里,一路上安慰她。

141)内景.楼道.冬.日\内景.陈淼家.冬.日

李晟用钥匙开门。推门。进门。关门。把背包挂在衣架上。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陈淼敲门。李晟开门。两人脸上堆笑,都有一丝不自然。

陈淼

出门这么几天,感觉还是家好啊。

李晟

是吗?

陈淼

你今天怎么没上班啊?

李晟

想跟你商量个事。

陈淼

什么事,这么隆重?

李晟

我想辞职。

陈淼

为什么,谁给你不如意了?我收拾他。

李晟

没有,我其实就是个摆设,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还是把位置腾出来让给能帮上你忙的人吧。

陈淼(笑)

在这儿等着我呢。嫌我给你的实权小了?

李晟

我这个副总对公司的具体业务一点也不了解,总觉得是边缘化的人,吃白饭的,换句话,是吃软饭的。

陈淼

不是先让你熟悉嘛。总得一步一步来吧。

李晟

是不信任我吧。考验期还有多长时间啊,我都快烤糊了。

陈淼

你身体不是还没完全恢复吗?等你身体全好了,我就把工作分给你,说实话我也累了。早就想让你帮我承担了。

李晟把袖子绾起,秀了秀肌肉。

李晟

我身体杠杠的。

陈淼

好了好了,别耍小孩子任性了。过几天,咱们到医院再检查一下,如果你身体确实完全恢复了,我说话算话。

(画外音)

李晟其实并不想参与陈淼公司的具体业务。他知道这里面深藏着罪恶,他怎么可能愿意去趟这个浑水呢。他只是想借此让陈淼放心,他是忠于这个公司的。另外也让她放松警惕,说明他之前一直没有接触到公司的实质经营内容,所以电脑里的资料丢失与他无关。

李晟

那我要求陈董给我更多的休假时间,好更快地恢复身体,以期帮你挑担啊。

陈淼

好,好。从明天起你想上班就上,不想上班就休假,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这总行了吧?但是不许玩女人哦!

李晟(用嘴唇碰了一下陈淼的额头)

谢谢陈董,还是陈姐对我好。你看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陈淼(笑了)

贫嘴。我知道你不会,这不是开放城市吗,环境使然,怕你受污染。

142)外景.公路.冬.日.小雪\内景.车内.冬.日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在小雪中的路上稳稳地驶过,公路两边的建筑物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随着车子的行驶,公路两边的建筑物越来越低。汽车正渐渐驶离市区。各种车辆轮番超越着奥迪,但有一辆黑色桑塔纳在与奥迪车相距两百米的位置不远不近的跟着。

黑色奥迪车拐向一个座落于城郊结合部的寄宿学校。远远看,是一座园林式的贵族学校,校区四周绿树环抱,环境清雅幽静。奥迪车在校门口停下。张淼放下右后窗玻璃,跟保安打了个招呼。保安用遥控钥匙打开学校铁栅门。奥迪车向校内驶去。

黑色桑塔纳在离校门口不远处停下。李晟从驾驶门下车。李晟走向学校门口。李晟与保安打招呼。李晟递烟与保安套近乎。

李晟

师傅,大下雪的,你们辛苦了。

保安一

这是工作,没办法。

李晟

咱们学校看起来不错啊。

保安一

那是当然。这里面都是些金豆豆。都是有钱或有权人的子弟。

李晟

哦。那学费很贵了。

保安一

那自然,不过对这些孩子家长来说,钱不是问题。主要是管理好,生活学习让家长放心。

李晟

刚才进去的那辆车也是学生家长?

保安一

是的。她好像是离婚了,她家女儿幼儿园就全托了,即使放寒暑假也很少回家,跟我们很熟。那么小的孩子就全托,从来没见过她爸爸来,怪可怜的。

李晟

是挺可怜的。每次都是她妈妈一个人来看孩子啊。有多大了?

保安一

不是,有时是她妈和她姥爷一起来的。刚上一年级,有六岁吧。

李晟皱眉,觉得心里一阵恶心。他明白那个所谓的姥爷就是张诚。

李晟

我有个做生意的亲戚想把孩子全托在这里,让我来打听一下情况,谢谢你啊。

李晟返回车内。郭萌萌也在车上。李晟掉转车头朝着来时路驶去。

郭萌萌

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晟

我隐隐觉得我爸爸的死不正常,但现在还没有证据。

郭萌萌

我也有感觉,不过我们要特别小心,张诚老奸巨猾呢。

“滴滴滴” ,李晟衣兜里的黑色小长方块里传来张诚和陈淼的声音。

张诚(画外音)

我的手下说在林城好像看到李晟了。

陈淼(吃惊地)(画外音)

不会吧。

张诚(画外音)

应该没错,看来他是恢复记忆了。我们更要小心。不行了就做了他。

陈淼惊叫起来(画外音)

不行不行。

张诚(画外音)

你不会真对那小子动感情了吧。

陈淼(画外音)

不是不是,我是说这样做是不是容易暴露我们啊。

张诚(画外音)

万事得先下手为强。等他掌握了我们的证据后,我们就被动了。

陈淼(画外音)

那我找个借口和他离婚就成了。

张诚(画外音)

现在不成。那小子聪明,当时就怕他发现蛛丝马迹,为了栓住他才把你舍出去。现在突然和他离婚,他倒会起疑心的。想办法做了他,就跟他爸爸一样。

李晟在这边听的咬牙切齿。郭萌萌听的不寒而栗。

郭萌萌

你赶快逃吧。其他的以后再说。你去我远房乡下表姐家先待一段时间,我有消息就跟你通报。

李晟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要起了杀心,躲哪儿都不是个办法,总不能躲一辈子吧。现在关键是得加快证据收集的速度。争取彻底铲除这个毒瘤。

郭萌萌

可是……

李晟

别瞻前顾后的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没事的。

    雪蒙蒙,远山一片迷蒙,像郭萌萌此刻的心情。

143)内景.陈淼家.冬.夜

陈淼系着围裙在厨房和餐厅之间来回忙碌。李晟在沙发上看电视。

李晟

老婆,用不用我帮你的忙?

陈淼

不用,很快就好。

李晟

你辛苦了啊。

陈淼

吃饭了。

李晟关了电视,走到餐桌前坐下。陈淼在他对面坐下。桌子上摆了三四个菜。在李晟和陈淼面前各倒有一杯红酒。李晟端起酒杯准备和陈淼一起碰杯。陈淼把他的手按下。

陈淼

先吃点菜,空腹喝酒不好。

陈淼夹起一筷子菜送到李晟碗里。李晟顺丛地把菜吃了。他吃菜的空档用眼睛余光注意到陈淼脸上有一丝犹豫。李晟心里当下明白了什么似的。他假装继续端起酒杯。

李晟

来来,为了老婆永远年青美丽,干一杯。

陈淼好像不情愿地举起了酒杯。李晟把自己的杯子伸过去碰陈淼的酒杯。陈淼站起身来,突然她一个趔趄,她急忙抓李晟的胳膊,忙乱中把李晟的酒杯打翻在地,“啪--”玻璃杯碎片四处飞溅。

李晟扶陈淼重新站好。

李晟

没事吧,刚才吓了我跳。

陈淼(如释重负)

没事没事,都怪我不小心。我去拿扫帚去。

陈淼走进厨房。李晟迅速弯腰从胸前取下领带夹在地上的一滩酒水里搅合了一下。银质的领带夹马上变了色。陈淼拿着簸箕和扫帚出来了。李晟假装捡拾玻璃碎片。

陈淼

你别捡,小心划破手。

李晟

没事,我注意着呢。

两人一起把玻璃碎片弄干净,陈淼用拖把把地上拖干。李晟端着簸箕进了厨房。陈淼手捂着胸口长了一口气。

144)外景.传达室门口.冬.日

一辆黑色本田驶进大门在办公楼前停下,张诚从车后座下来走进办公室大楼。郭萌萌身着毛呢大衣,戴着女士呢帽,围着厚厚的围巾,除了露出一双眼睛外,根本认不出她是谁。她用手敲打着传达室玻璃窗户。远远看见她和传达室的老头在交谈着什么。

145)外景.街上.冬.日

李晟夹着包正走在熙熙攘攘地大街上,他低头思考着什么,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景。几个嘻嘻哈哈地流浪少年相拥着向他径直走来。其中一个和他撞了个正着,把他的包打落在地。

流浪少年一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另一个流浪少年拾起李晟的包还给李晟。

李晟

没关系。

李晟继续低头走路。那几个少年快步拐进一条窄巷子。其中一个少年拿出李晟的手机和一沓百元人民币,向其他人炫耀地挥了一下。几个人勾肩搭背地吹着口哨走了。

146)内景.张艾伦家.冬.日

郭萌萌在整理衣柜,把自己的衣服和张艾伦的衣服分开分类放置。对张艾伦她不是没有一点感情,但因为张诚原因,她对他原有的一点情感也渐渐转变为厌恶。她收拾累了,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渐已憔悴的容颜,心里充满了悲哀和仇恨,这些年她压抑太久了。突然她拿起化妆盒猛地砸向镜子。碎玻璃四处散开。一个笔记本掉了出来。郭萌萌脸上现惊讶表情。

郭萌萌打开笔记本,里面夹着一个信封,她抽出里面的纸张,读起来。

张艾伦(画外音)

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有这样一个父亲,是我人生的悲剧。他对我是多么的仁慈和充满爱意啊,但他对别人却是恶魔。尽管我知道他恶贯满盈,但身为人子,我又不能不孝。每天噩梦吞噬着我的灵魂,让我寝食难安。如果我拿我的生命可以换回那些被他害死人的性命,我情愿以死来为他赎罪。我祈祷我偷来的父亲的这本日记能同我的生命及他的罪恶一起消失在天国。

张诚日记本第一页:(张诚画外音)

2002年5月20日

今天又抱得美人归了。陈淼这小婊子真是风情万种呢。对这种女人就得霸王硬上弓。哼,一开始还想告我强奸,现在连孩子也替我生了,还甘心情愿地替我卖命。钱真是好东西,能摆平一切。万能的钱啊!

郭萌萌往后翻看,又惊又气又喜。

郭萌萌(自言自语)

真是天佑好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呢。现在李晟可以回来了,该收网了,一定要让张诚这个恶魔得到应有的惩罚。

郭萌萌萌狠狠地咬了一下下嘴唇。走到床头柜前拿起电话,拨打李晟的手机。

李晟手机(画外音)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郭萌萌放下电话。着急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147)内景.陈淼家.冬.日

李晟在书房鼓捣电脑。“滴滴滴”小黑盒子又响了。

张诚(画外音)

你在哪儿?

陈淼(画外音)

办公室。

张诚(画外音)

说话方便吗?

陈淼(画外音)

方便。

张诚(画外音)

事儿办妥了吗?

陈淼(画外音)

暂时还没有。

张诚(画外音)

你得快点啊,最近风声紧了。那小子可能是阻止咱们出国的绊脚石。

陈淼(画外音)

再等等吧。我得找合适的机会。

张诚(画外音)

你是不是下不了手啊。真是没用的东西。你再犹豫咱们俩都得栽了。

陈淼(画外音)

好的,我明白了。

148)内景.陈淼家.冬.夜

    夜已深,窗外月色朦胧,大雾迷漫。李晟和陈淼正在床上熟睡。大门在无声中开了。一个黑影悄悄走进来。摸索着朝卧室走来。脚下一绊,“噔噔”可能是碰了一下凳子之类的东西,声音在静夜里显得特别大且吓人。

李晟一个骨碌翻身起床。

李晟

“谁?”

陈淼也被吓醒。陈淼紧紧抱着李晟,不敢出气。李晟看到有个人影进屋,李晟推开陈淼,迅速抄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向黑影砸去。黑影一闪,躲过了。陈淼反应过来,赶紧开了壁灯。尽管黑影蒙着面,但他们俩都能认出,他就是张诚。

陈淼

求求你,放了他吧。

张诚并不答话,径直向李晟扑过来。李晟闪过,向门口跑去。

张诚(掏出手枪对准李晟)

站住。

李晟猛地站住,愣了一下,慢慢举起手。

“砰---”枪响了。李晟一闭眼,却听见身后,

陈淼(瘫坐在地上)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原来是陈淼用枪射中了张诚。

陈淼(无力地)

报警吧。

149)外景.陈淼家楼下马路.冬.夜

一辆警车停在楼下。一辆救护车停在警察后面。几名警察押着陈淼从楼道里走出来,上了警车,李晟也跟着上了警车。李晟几名医护人员抬着盖白布的单架上了救护车。警车呼啸着离去。救护车也离开了。这里又恢复了夜里应该有的沉寂。

150)内景.卧室.冬.日

郭萌萌拨打电话,对方没反应,郭萌挂断电话。郭萌萌重复拨打,重复放下电话。

郭萌萌

这个李晟,好几天电话拨不通,怎么回事?急死人了。

150)外景.马路上.冬.日

郭萌萌神情焦虑站在马路边。郭萌萌看到一辆出租车。郭萌萌招手,示意司机掉头。出租车疾驰而过。又一辆出租车不理郭萌萌疾驰而过。一辆出租车司机打开车窗指指交通指示牌。不让掉头转弯的牌子。郭萌萌示意司机停下。郭萌萌看看周围往出租车身边跑去。郭萌萌摔倒。郭萌萌表情痛苦。血顺着郭萌萌的裤管流下来。人们从四周围上来。

151)外景.机场.冬.日/内景.车内.冬.日

李晟走出机场航站楼,举起一只手招呼了一下,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在李晟前面,李晟开门上车。关门。出租车急驶离去。

(画外音)

李晟心绪万千,陈淼最后关头的选择让他心头的憎恨慢慢演变成感激。他要回林城拿出他保留的资料为陈淼做有利证据,以减轻她的罪责。

出租车驶入林城主要街道,前面好像有交通事故,警车及嘈杂的人群堵住了道路。一辆救护车呼啸着远去。看来一时半会处理不完。好在离目的地也不远了,李晟决定付钱下车,自己走回去。李晟示意出租车停在马路边。李晟下车付钱。李晟走进人群。李晟和人们交谈询问。李晟向前跑去。

152)内景.医院.冬.日

郭萌萌躺在病床上,猛烈的撞击让她流产了,医生给她做了手术,她身体已无大碍,但暂时还未醒过来。

李晟在床边守了一夜。他手握着郭萌萌的手,心疼地盯着郭萌萌的脸。

郭母(哭腔)(画外音)

萌萌,萌萌。

病房门开了,郭母和郭父闯进来。郭母直扑到郭萌萌床前失声哭起来。郭父也神情焦急地看着郭萌萌。

李晟(忙站起来安慰)

萌萌没事了,你和伯父不要着急。她就是受了点惊吓,医生昨晚给她打了镇静剂,一会就醒过来了。

郭父

谢谢你啊,小李。

郭母白了郭父一眼。并不搭理李晟。她着急地盯着郭萌萌,好像巴不得她马上睁开眼。郭萌萌缓缓地睁开眼睛,好像从遥远地回忆中醒来似的。她眼睛一一看到李晟,妈妈,爸爸。

郭萌萌

我这是在怎么了,你们怎么都来了?

郭母(用手抚摸着郭萌萌的头)

你吓死我们了,谢天谢地,你没事了。

李晟(站在郭母身后)

没事了,萌萌,多休息两天就好了。

郭父跟着点点头。郭萌萌感觉到肚子疼,她用手捂着肚子。

郭萌萌(下意识地)

没了也好。

郭母

不是也好,是太好了。

郭父不满地看了郭母一眼。

李晟

没保住,别想那么多了,身体第一。大夫说再休息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153)内景.看守所.冬.日

铁窗内会面室里,陈淼坐在一张桌子边,神情憔悴。李晟和郭萌萌坐在她对面和陈淼对话。

陈淼

没想到你们能来看我。

李晟

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蕊儿的。

陈淼满脸惊讶,随即又转为羞愧,她无声地哭了,泪水滔滔而下。终于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陈淼

李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要逃脱罪责,但是你爸爸的事,我真的好无奈,又不敢跟你说。郭萌萌也在,不瞒你说,我从在你大学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但我知道我不配,后来你家出事了,给了我重新喜欢你的机会。但有些时候我又身不由己,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不求轻判,只求能在死之前能把真相告诉你,这样我也就心里稍安一些了。

154)闪回.陈淼的回忆.内景.办公楼道/内景.张诚办公室.春.日

陈淼手里拿着资料走到张诚办公室门口。陈淼抬手准备敲门。陈淼附耳贴在门上。

张诚低头看文件.办公桌上电话响了。张诚接电话。

张诚

办妥了?

张诚

车坠崖了。都死了吗?

张诚

怎么只有司机死了?王**呢?一群饭桶。

张诚

司机叫什么?

张诚

是不是上次咱们单位辞退的临时工李**?

张诚

不知好歹的东西,活该!

张诚放下电话。

郭萌萌从包里掏出张诚的日记本,监听器,李晟在他妈妈墓地里藏的资料递给陈淼看。

李晟

这些内容,他日记上都有。你的陈述进一步完善了证据。我们会把这些交给律师,开庭时律师会根据这些证据给你进行减罪辩护的。

陈淼(转向郭萌萌)

好好珍惜他,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郭萌萌点点头。一个女警察开门进来。陈淼出门,女警察跟在她身后。对面是一面有铁栅栏的窗户。

155)外景.陈淼公司(度假山庄)外面马路.冬.日

又一场无声的漫天大雪掩埋了过往的一切。李晟与郭萌萌一起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蕊儿,伫立在马路边挂满雪团的银杏树下,远远地望着门上贴着封条的度假山庄。

李晟

所有的一切就像梦一样。从今天起,全部归零了。

郭萌萌

只要我们在一起。

过了好久,三个人默默地离开了。三个身影慢慢淡出视线,四大两小的几行脚印伸向远方。

156)内景.房产中介公司.冬.日

中介公司里工作人员座无虚席。在厅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李晟进门。一个客服热情地迎上去。

客服一

先生,你是要卖房还是买房?

李晟

卖房。

客服一

里面请。

李晟跟着客服走进一个玻璃隔断内的办公桌前。客服很热情地挪过把椅子请李晟坐下,并从抽屉里拿出个表格和一支中性笔,递给李晟。

客服一

请你把你房子信息及你的联系方式填写一下。

李晟

好的。

李晟埋头填写。李晟将填好表格递给客服。客服从头到尾认真地看表格。

客服一

可以了。有客户,我会通知你的。

李晟

谢谢。

客服一将李晟送出门。

157)内景.出租房客厅.冬.夜/内景.出租房卧室.冬.夜

    卧室只开着一个台灯。郭萌萌轻轻的拍着床上的蕊儿,蕊儿闭着眼进入了梦乡。郭萌萌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起身向客厅走去。

李晟满身疲惫推门进来。他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把皮包放在茶几上。郭萌萌从厨房端出一碗卧着荷包蛋的热汤面放在茶几上。郭萌萌把筷子递给李晟。

郭萌萌

都几点了,也不注意身体。快点趁热吃了吧。

李晟端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李晟

找到买家了。明天就签合同办手续。这样除了开公司的注册资本,还能有一部分余钱送孩子上学。节约点,能够咱们支撑个两三年的。

郭萌萌(无奈地)

你父母一辈子的辛苦全在那套房子上,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孝啊。

李晟

总比赌博抵债强。父母也希望儿女过得好。只要咱们幸福,比什么都强。

158)外景.街道门面房前.冬.日

一间刚装修完的门面房与周围陈旧的装修形成鲜明的对比。门楣及两侧贴着红红的对联。上联: 乘网络雄风展翅高飞。下联:搭科技大船破浪前行。横批:前途无限。一幅白底蓝字的标牌悬嵌在门楼顶上:晟萌科技有限公司。几个着统一工作服的稚嫩脸庞进进出出,有摆广告灯箱的,有的在门口盘鞭炮,有的往公司门匾上挂彩绸,一派热闹欣荣的景象。

都忙活完后,员工们分列两旁。李晟和郭萌萌站在中间,身边身后站着郭父,郭母,蕊儿及其他亲朋好友。

李晟

感谢亲朋好友的支持和捧场。公司虽小,却是我和萌萌事业的新起点。我们会共同努力,认认真真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守法经营,收获实实在在的幸福。谢谢大家。

众人鼓掌。一个员工手拿打火机引燃鞭炮。烟雾迷漫中,一片祥和,一片欢声笑语。一叶小舟,载着希望,载着梦想,即将在经济大潮中扬帆起航。

159)内景.公司办公室.冬.夜/外景.街道.冬.夜

天已经黑了。员工都已经下班回家。李晟办公室仍然亮着灯。他在电脑前正忙着。他摘下眼镜,揉揉眼睛,伸了伸腰。

(画外音)

李晟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多个小时了,他在设计一款教育培训软件,这是一款把学习融入游戏的过关软件 ,该软件如果研制成功,并推广,以后家长们再也不用逼着孩子学习了,相反倒要限制孩子学习的时间了。它对教育将具有里程碑似的推动意义。这个软件是他在大学时就一直倾心研究的,本来要做为研究生时的课课题,但世事难料啊。现在终于有机会重新开始业已中断的爱好并把它做为自己的事业来做,虽然辛苦点,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郭萌萌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惊慌失措。

郭萌萌

你没让人接蕊儿吧。

李晟(吃惊地抬起头)

没有啊。

郭萌萌(着急带哭腔)

我下班路上遇到了大学同学,由于多年不见,不小心多聊了几句。到学校晚了十分钟,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到处找,问同学,问老师,怎么也找不到蕊儿了。

李晟赶忙放一手头工作,关了电脑。来不及穿外衣,和郭萌萌冲出大门,淹没在黑夜里。

李晟

想想孩子平时常去的地方。除了学校,还喜欢在哪儿玩?

郭萌萌

我从来没有误过接孩子时间,一般接上孩子就回家了。周日都是咱们带着她出去和小朋友玩。不会被坏人拐走了吧?这可怎么办啊?

李晟

应该不会。你去的时候也就刚放学没多长时间。还有的同学没走完呢。是不是孩子想自己走回家迷路了?

郭萌萌

也有可能。

李晟

咱们分头找吧,我觉得咱们俩人手不够,天越黑孩子越害怕,也越不安全,越容易发生危险。我给公司的几个小兄弟打电话,让他们也帮忙找,算加班。

郭萌萌

好的。

郭萌萌

蕊儿---,蕊儿---。

两人的呼叫声伴随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暗夜里。

160)外景.街道.冬.夜/外景.文化馆

夜越来越浓,天气也越来越冷。还是没有蕊儿的消息。李晟心急如焚,他突然立定,好像想起了什么,径往县美术馆方向走去。李晟走进美术馆院子,美术馆是围绕一个古迹建的院子,保护文物的倾向很明显。一个长方形的院子,沿院墙盖满平房,院子中央靠前是一个千年古塔,现在早已下班了,除了门房的灯忽明忽暗地闪着,还伴有爱打瞌睡的看门老头偶儿的咳嗽和一两声狗叫,四周沉寂如水。李晟走向后院的一个间展厅,刚拐过一面墙,他就听到了蕊儿嘤嘤地抽泣声。李晟一下子明白了,蕊儿想陈淼了。

李晟的回忆.闪回.县文化馆素描展厅走廊.冬.日

李晟和郭萌萌牵着蕊儿的小手在一个个欣赏走廊里的人物肖像素描,蕊儿突然停在一幅素描前。李晟和郭萌萌也抬头看。

郭萌萌

还真像----

李晟赶紧提示了她一眼,郭萌萌立刻明白了,赶忙闭嘴不说了。

 

李晟

蕊儿,蕊儿。

李晟走到蕊儿身边,拉起蕊儿的小手,小手已经冻的冰冷。李晟解开上衣扣子,抱起蕊儿,把她的小手塞进自己的胸膛。用手抚去她脸上的泪。

李晟

跟爸爸回家吧,爸爸知道你想陈妈妈了,这个星期天咱们就去看她,好不好?

蕊儿已经冻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木然地点着头。李晟用手一摸蕊儿的头,好烫。李晟忙抱着她向院外走去。

李晟站在街边,看到一辆出租车,一招手,车停了,李晟抱着孩子坐到后座上。出租车急驰而去。

161)内景.医院.冬.日

天已接近中午,蕊儿已经退烧,在床上玩耍,郭萌萌提着饭盒推门进来。

郭萌萌(用哄孩子的声音)

蕊儿,咱们吃饭了。

蕊儿很乖地坐好。

郭萌萌打开饭盒,白米饭上盖着炒胡萝卜丝,炒鸡蛋,两片牛肉和几颗鲜翠欲滴的油菜。郭萌萌喂蕊儿吃饭。蕊儿把饭粒掉在床单上,郭萌萌用餐巾纸捡起饭粒扔进垃圾桶。

郭萌萌

蕊儿真乖,吃饭好棒,吃完饭,咱们就可以出院了。

162)内景.公司.春.日

一街绿色嫩黄,但李晟的公司还处于严冬。产品的销路一直没打开,仅处于维持状态。李晟在办公室查着电话簿,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他已经又打了一个上午的电话,但收效甚微。

李晟

王总办公室吗?

画外音

嗯。

李晟

咱们现在有一款产品,对提高孩子们的学习积极性很有用,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上门给你演示一下。

画外音

对不起,王总现在正忙。再说吧。

画外音

电话挂断的盲音。

李晟无奈地放下了电话。

163)内景.某教育培训公司前厅.春.日

郭萌萌走到前台小姐跟前,从包里掏出一个光盘。

郭萌萌

你好,打扰一下。

前台小姐

请问你找谁?

郭萌萌

请问你们主管技术培训的负责人在吗?

前台小姐

你有什么事?他今天有事没来上班。

郭萌萌(递给前台小姐一张光盘和一张名片)

这样啊。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他,有需要跟我联系,好吗?麻烦你了。

前台小姐

好的。

164)外景.公司门口.春.日

一个两米见方的小型舞台搭建在街边。舞台两边放着两个大音箱。一个圆形的气体拱门横跨在舞台两侧。拱门中间贴着几个大字:学游软件推介会。舞台下围着零零散散十来个路人。一男一女两年轻孩子在台上用有线话筒正在向众人推广软件。

男主持人

这是咱们公司推出的一款新型学习软件,它将颠覆传统的学习方式,让孩子在游戏中轻松掌握知识,再也不用为学不会、学不懂、不想学而发愁。让家长和孩子关系更加亲密……

女主持人

有需求的朋友请到公司里面登记一下,我们将免费奉送一套。

人群中开始有人跃跃欲试。一辆执法车停在街边。从车上下来几个穿制服的人。其中一个领头的拨开人群,对台上的主持人喊到。

制服一

不允许街边随便聚众宣传,影响市容。马上拆除。快点快点。

不等台上的人说话,其余几个制服人员开始驱散人群,并手忙脚乱地开始把音箱往执法车上抬。李晟听到风声,急忙跑出来。

李晟(对制服一)

领导你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刚开的公司,销路不好,没办法。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这就拆除,不麻烦你们了。

李晟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分发给几个穿制服的人。

制服一(语气缓和下来,对手下一挥手)

大家先停下,让他们自己拆除吧。

制服一(又对李晟)

下不为例啊!

李晟

是是,下不为例。

制服们上车,执法车扬长而去。

165)外景.张总别墅院门口.春.日

李晟西服革履,夹着公文包,走到葱茏郁秀的王总别墅铁栅门口,按下门铃。少倾,一个身着围裙的保姆疾步走到铁栅门后,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两遍李晟。

保姆(隔着铁栅门)

请问你找谁?

李晟

我找王总。

保姆

找王总到公司找,这里是家里,不接待外人。

李晟

今天是周日,我打听了,王总不上班的。

保姆

王总从不在家会客。

两人正在门口纠缠,一个身着休闲装的壮年男子听到这边动静,绕过一座假山。

男子

小连,一大早的是谁啊?

保姆

你快走吧,都惊动王总了。

说话间,那人已经走到门口,突然一惊,瞪大眼睛仔细瞧了瞧李晟,好像眼睛放光一样。

王总

你是本市人吗?

李晟

王总你好,我是本市人。

王总

你家住在哪条街?

李晟

柳绿巷23号。

王总

你爸爸是不是叫李原平?

李晟

是的,你怎么知道?

王总(一把拉住李晟的手)

可算找到你了。快快快,快进来。

保姆呆在那里好半天,这会才反应过来,急忙换了一副笑脸,手脚利索地打开门锁。

保姆

哦--,原来是王总的朋友,快请进。

165)内景.王总客厅.春.日

李晟跟着王总,保姆在前面引路,三人向堂屋走去。进了一大间中式豪华客厅,王总请李晟落座。保姆一眨眼端上来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热情的给李晟和王总满上,自觉地退出了。李晟惊讶的盯着王总。

王总

当年是要不是你爸爸,我这条命早让张诚害死了。是你爸爸用自己的命救了我啊!

166)闪回.外景.王总回忆.盘山路.秋.日

一车黑色奥迪行驶在盘山路上。汽车失控。汽车向悬崖下跌落。汽车翻滚。

167)内景.王总客厅.春.日

王总

车失控坠落悬崖那一刹那,你爸爸把我推出了车外。都是张诚那个混蛋搞的鬼。他让手下在车上做了手脚。对了,不提这伤心事了,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李晟

很不好意思,我开了个小公司,卖自己开发的学习软件,我觉得前景还是很看好的,只是没这方面的资源和人脉,营销经验也很欠缺,销路一直也不太好。王总是业界翘楚,听说你最近也在有这方面的投资意向,想请王总帮忙检验检验我们的产品,看是不是有合作的空间。

王总

好说好说。张诚当时势力太盛,我只好到外地躲了几年,回来后我一直在找你和你妈妈,却听说你妈妈去世了,你也下落不明。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刘妈,刘妈,准备一桌好菜,我要和小李子庆祝庆祝。

168)内景.会议室.春.日

会议室长圆形的会议桌两边分别坐着李晟和王总的人。李晟这边有郭萌萌和两个项目负责人,王总那边有财务总监及分管副总。王总秘书把合同文件分别递给两边的的负责人签字。签完字后,王总和李晟握手,大家微笑着鼓掌。

李晟

非常感谢王总给了我们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把产品做好,一定不辜负您和大家的信任。

王总

你爸爸不仅人品出众而且教子有方啊,这个产品得确不错,很有前途,咱们一加油。

李晟

谢谢您的信任和鼓励,加油,必须的!

郭萌萌欣慰地笑着点头。

169)内景.办公室.冬.日

经过近一年的经营,晟萌公司产品在市场上大受欢迎,李晟的公司已经换到高档写字楼。虽然外面寒气逼人,但当李晟走进办公室时,落地玻璃投射进来早晨万缕阳光,温暖舒适,正如此刻李晟的心情。李晟从办公桌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记者调查节目。

记者

由我市晟萌公司研发的学游软件,上市近一年来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场学习革命,拯救了很多厌学的孩子,可以不夸张地说,这款软件将从某种意义上改变这些孩子的人生。下面我将随机采访一些家长,调查一下软件使用的效果。

记者来到学校门口,此时正值下学时间,学校门一开,学生们鱼贯而出。记者拦住一个家长。

记者

你好,我是某某电视台记者调查栏目的记者,耽误你几分钟。请问你知道学游软件吗?

家长

知道。我家孩子就现在就用着呢。

记者

你觉得孩子使用软件前和使用软件后有什么变化吗?

家长

变化太大了。我家是男孩,就喜欢玩游戏,没用这个软件前,每天沉迷于玩那些打打杀杀的游戏,作业不做,早上不起床,在学校和孩子们打架,老师一打电话我就心慌,心想这个孩子不知道又惹什么麻烦了。现在可好了,也是天天上电脑,但学习成绩一升再升,连我都不相信这就是我那个淘气的儿子吗?孩子勤奋地我有时候都心疼他,怕他太累,强迫他不要再学了。如果晟萌公司再开发一款把学习和运动结合起来的软件,就更好了。

记者

谢谢你。我们一定转达。观众朋友们,通过我们在各地多方实地对晟萌公司的学游软件使用效果进行采访调查,人们普遍反映效果不错。对此事我们将继续关注。

办公室门推开,销售部经理进来。

经理

李总,现在又供不应求了,我的客户一直催我呢,怎么办?

李晟

给员工三倍

工资加班制作,但一定要严格保证质量,同时让人力资源部加紧人才招聘,扩大生产规模和客服人员队伍。

170)内景.写字楼大厅.春.日

数年后,省城一家高档写字楼大厅里的巨幅电子屏幕上正播放着当天的新闻。

电视播音员(画外音)

“北京时间3月24日22时30分,“晟萌科技”相关负责人在纳斯达克举行敲钟仪式。其敲钟时,“晟萌科技”股指涨幅16.9%。

据了解,北京时间1月5日凌晨0时15分, 林城晟萌科技有限公司通过红筹架构,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晟萌科技上市主体为晟萌科技有限公司(Sheng Memng Inc.),在开曼群岛公司注册,股票简称“晟萌科技”,代码为“SMRK”。这是林城第一家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也是我市第三家境外上市公司。”

李晟和郭萌萌手拉着手,在播音声中走出写字楼大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171)外景.李晟的私人花园.春.下午

大约在2045年前后,李晟和郭萌萌满头银发,两人各自坐在自己别墅草地里的摇椅上,核桃皮一样的脸上布满满足的笑意,在芳草如茵,杏花如绣的私人花园里,尽情地享受着莺啼芳树,燕舞晴空的春日,直到斜阳将尽,霞光满天,两人手牵着手,在满足中幸福的离世。

172)外景.李晟的别墅门前.夏.日

中年的蕊儿身材倾长,衣着华贵。她从长长的回忆中慢慢转回到现实,在她的故事结束时,夕阳如几年前李晟和郭萌萌去世时一样绚烂迷人。

蕊儿

这就是我的养父养母值得羡慕的爱情故事,他们一生相爱,夕阳作证!

霞光万丈中,蕊儿的背影越走越远,渐渐模糊。

淡出。

郑重声明:任何网站转载此剧本时一定要把文章里面的联系方式和网址一同转载,并注明来源:原创剧本网www.ju20.com 否则必将追究法律责任。
 
代写小品
关于我们 | 代写小品 | 编剧招聘 | 投稿须知 | 付款方式 | 留言版 | 法律声明 | 联系我们 | 广告服务 | 网站地图 | 剧本创作 | 编剧群 |设为首页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原创剧本网(juben108.com)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UserData} {$CompanyDa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