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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电影文学剧本(血缘) |
【原创剧本网】作者:梁建设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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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文学剧本
血 缘
【类型】: 历史故事
【1】外景 群山脚下的小径 白天
一匹快马由山林里奔跑而出,切入小径,狂奔过来。
马背上一个头缠青布,农民模样的人,不停的催马急行。“驾!驾!驾!”他连声大叫。
很快,奔马及骑者的身影从小径上消失。
【2】外景 山边小镇 同上
横贯小镇的石板街道上,冷冷清清。【1】中快马很响地穿行而过。
【3】外景 山傍的茅草房 同上
快马奔驰而至。“吁吁吁!”骑者大叫几声,马儿降下速度。
骑者下马,拧着缰绳跑至茅草房窗前停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他如此规律的敲窗后,侧耳细听。房内无回应。他便从内衣里掏出一截小竹筒。将它插入两页窗合缝中间的小洞。
然后,他掉转马头,骑上马,“驾驾”。快速离去。踪影消失。
刚刚插入过小竹筒的窗台。两窗页微微向内动了一下,立即又恢复原状。
紧闭的茅房后门。
门儿缓缓地向内开启,走出一个身背一捆长绳,提着篮子的釆药人来。径直向山中而去。
【4】外景 山脊小道 黄昏
釆药人匆匆而行。
到达一块大石跟前,他停了下来,往石头上一坐。
他的身后走来一位提着步枪的土匪。
土匪:带东西来了?
采药人(转过身):哎。
土匪向采药人伸出手。“给我。”
采药人将【3】中小竹筒放到了土匪手中,离开。
土匪环视四周 :毫无动静。他立刻转身跑至一片石头前,翻开一块石头:一个山洞出现于眼前,土匪弯腰钻入。
三下两下,石头被洞内土匪拖回至原来位置:天衣无缝。
【5】内景 匪穴深处 傍晚
一张四方形木桌。从上掉下两瓣由【3】中小竹筒剥开的小竹片。散落在桌面上。
“好家伙,大事来了。”土匪头子雷阎王的眉头一扬,将一张细小而圈曲的纸片交给身边的黑大个金三豹。
金三豹(看过纸片):真是来得快,前几天才听说共军占领了县城,现在他们就进山了。
雷阎王:金老弟,你的意思呢?
金三豹:来得正好。我可以带弟兄们在半道上设伏,放手地杀。保证叫他们横尸无数,寸步难行。
雷阎王(打断话):嗯—这我知道。不过最重要的不在这里。
金三豹:怎样讲?
雷阎王:重要的是防。
金三豹:防?(眉头一个皱)这可不像你雷爷的习惯。
雷阎王:世道在变嘛。(缓缓踱步,若有所思状)共军的来势猛哪,几百万国军都成了落花流水。不能来硬的了。他们巴不得我们出去拚,去斗。我偏偏来它个死守,能奈我何?
金三豹:好!(把头一低)全听雷爷的。
雷阎王:我们占的是天险啊,背面光秃,陡峭,易守难攻。正面的左边是山背小道,特别好把守,右边则是断崖。根本不可能爬上人来。共军不会明着来的。
金三豹:那又怎么样?
雪阎王:我们怕的是夜袭呀。
金三豹:那好。今晚开始,我在围栏外增加暗哨。密集防守!怎么样?
雷阎王:嗯,很好。去年开始,我叫你们收集空罐头盒的事?
金三豹(苦着脸):真没劲,老提它干什么?
雷阎王:你叫弟兄们把它们散发到石头路上。
金三豹(略加思念索):防夜袭!噢,明白了。雷爷高明。
雷阎王的头朝门口一摆,示意金三豹赶紧去办。
“是。”金三豹应了一声,顺着雷阎王指引的门口走出。
【6】内景 匪穴偏厅 深夜
一盏小豆油灯的光芒十分微弱。随着那洞内的阴风飘飘忽忽。
一张张大床上横七竖八胡乱而睡的土匪中间,一个向着油灯而卧的小伙子睁开了一双明亮的眼睛。警惕地四处望望,然后紧盯着那盏即将熄灭的灯。
一会儿,小油灯的火苗急剧减小。熄灭。
厅内一个小黑影坐起身来,猫腰而出。
【7】外景 匪穴洞门口 同上
微弱的月光下,小黑影窜出洞门口。十分隐蔽轻快地沿着左边石壁前行。顺利地绕过洞前大坪,潜入围栏下的草丛,继续以轻巧动作,猫腰至一围栏底下,轻轻以手在草地里一边探摸,一边悄悄地行进。
一会,他从草丛中翻出一张木凳,将它靠着围栏放稳。他踏上木凳,踮起脚尖,双手刚好够到顶部,抓紧。一使劲,右腿跨了上去。再一个弯腰转背,将左腿及整个将身子移于围拦外。
他那双紧紧抓住围栏顶部的双手。手臂缓缓向下张开,放直。他的身子稳稳的下降。
那双紧抓围栏顶部的手:一松。身子轻轻于围栏外着地。
他猫着腰,轻快敏捷地进入山脊小道,向着山下跑去。
小黑影从石头间通过。“哗啦!”空罐头盒与石块的碰撞与摩擦声传来。
小黑影机警地闪入路边的草丛,蹲下。
并无动静,小黑影跃出草丛,奔至山背小道,迅跑。
突然道傍闪出两个大的身影,向小黑影一扑。几声惊叫与怒吼之后,归于平静。
【8】外景 匪穴洞前大坪 白天
皮鞭抽人的画外音: 啪!拍!拍!拍!拍!
一块大石边缘,有几许鲜血往地上滴落。
大石上。叶豆勇衣作单溥地伏倒着。任由金三豹高举着皮鞭不住地抽打。
叶豆勇的身上皮开肉绽。可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停!”雷阎王大吼一声。由众土匪面前箭步站到叶勇身边,双手扠腰凶恶地问道:“你他妈的,又逃跑。管吃管喝,你还跑,跑。跑什么?土匪怎么啦?土匪就不是人了吗?”
叶豆勇强抬头回答:我不当土匪,就是不当土匪。
“啊!”的一声,雷阎王气得火冒三丈,“打!打!往死里打!”
金三豹抽的皮鞭更加密集,更加用力了。
【9】外景 匪洞大坪的悬崖下 同上
金三豹抽打叶豆勇的皮鞭声清晰可闻。
一队全副武装的解放军在一位老乡的带领下,悄悄靠近悬崖。做着搭人梯的准备。
【10】 外景 匪洞坪 同上
雷阎王向叶豆勇发疯般的怒吼:还跑不跑!
叶豆勇的回答::跑,跑!
“哎呀!打打!打死他,打死他!”雷阎王挥舞起双臂,指使着金三豹。
金三豹依命脱尽了上衣,更是高高举起着皮鞭往叶豆勇身上猛抽。其惨状,让众土匪心悸,纷纷垂下头,视地。
【11】外景 悬崖上 同上
皮鞭抽打的声音依旧。
解放军战士一个个悄悄地爬到了悬崖上。他们的对面:正是匪穴的大门,大坪。右边则是围栏内的机枪阵地,大树上的岗哨:他们一律向着围栏外的山脊小道警戒。
土匪们聚在一起的情形,全暴露于已经进得大坪边沿的解放军眼前。
王连长以手势指挥他们,悄悄展开兵力。
一支支枪口指向朝山下警戒的土匪哨兵,及机枪阵地上土匪射手。
众多的枪口向着大坪中毫无戒备的众土匪们瞄准。
“哎呀!”雷阎王扔掉手中的烟头,冲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叶勇近前吼道:“再跑就是死!”
叶豆勇的头动了一下。他十分微弱的回答:“跑,跑。”
“老子毙了你!”雷大爷立刻掏出手枪,迅速“哗啦”上膛。枪口顶着叶豆勇的脑袋。他勾扳机的手指微微一动。
“叭。”一声枪响。
叶豆勇毫无动静。雷阎王却倒下了,他头上的一个洞口:鲜血外涌。
王连长的驳壳枪口余烟外冒。
解放军密集的枪声响起。
几位反应迅速的哨兵从树上和匪洞上方石壁的哨位被击毙。机枪阵地的土匪刚刚向解放军调转枪口,相继也被解放军击毙。
大坪中的土匪也纷纷中弹倒地。
“冲啊!缴枪不杀!”解放军战士们一齐冲到大坪中。
“一班二班跟我来!”王连长领着十几名战士攻入洞中。
“缴枪不杀!举起手来。举起手来!”三班解放军战士将大坪里尚活着的土匪围住。在枪口的威逼下,土匪们连忙放下枪,投降。
金三豹看了一眼手中的鞭子,将其放下。
一支冲锋枪射击口顶到了他的胸口。他乖乖地取下腰间佩了手枪的皮带,扔下。按照枪口的指示,举起双手。
匪洞内传出几声枪响与惨叫。
“缴枪不杀!”的喝令声连连不断。
十余名土匪,两名妇女被解放军押出洞来。
“放那边去。”王连长走出洞口,吩咐把洞内缴获的两挻机枪及其它武器,放到大坪上缴获的武器一起。接着,他把驳壳枪插入枪套。快步走到遍体鳞伤的叶豆勇身边。将叶豆勇轻轻扶起,又轻轻放下。“一定要将他救活!”他向身边的卫生员叫道。
【12】外景 一条山路上 清晨
推出的字幕:一个月后
万道霞光之下,王连长与李区长分别骑着大马,并肩而来。
王连长:他来自东北,但不是纯脆的东北人。“九,一八”事变,他失去了父亲,爷爷和哥哥。日军进攻上海,他又失去了奶奶。日军攻占武汉,他又没了母亲。姐姐成了他唯一的亲人,却又在逃难当中走散。去年他流浪到此,被抓上山,逼当土匪。为了逃跑,几乎丧命。
李区长:好,这个人我要。
【13】内景 区政府 白天
叶豆勇刚刚抄写完一篇公文,搁下笔。将公文,钢笔收好。
他拿起扫把,将办公室里里外外全扫了个干净。
“小叶!”李区长回来了。
“哎!区长。”
李区长: 东西抄好了吗?
叶豆勇: 抄好了,全部放在了书桌上。
李区长走入办公室,从书桌上拿起抄好的文件,审视一遍。“嗯嗯,好,好。”提起笔来,稍许在两个地方作了些许改动。
李区长: 你的文化还不错,上过几年学啊?
叶豆勇: 两年初小。
李区长: 嗯,那是怎么上的?
叶豆勇(面带悲伤): 为了让我读书,姐姐九岁就跟着妈妈到工厂干活。每歺几乎都喝稀粥。
李区长(安慰地): 不要悲伤,全国人民,大都是这么苦的。就说我吧,也是不到十岁就跟地主看牛,经常有一顿没一顿。更可恨的是,经常还要受洋人的欺负!
叶豆勇:(语气低沉)就是啊。我们一大家子一共失去了五位亲人,仅仅还有一个姐姐,又不知是否还在人世?
李区长(继续安慰):别难过。这一切都将结束。新中国——一个我们自己的国家,马上就要到来了。
叶豆勇(期待地):自己的国家。那是什么样?
李区长(情绪激动起来):我们中华民族将全面翻身,不再遭受洋人逼迫,不再有四处逃难的日子了。全中国人民都将随着她的到来,而彻底改变过去悲苦的命运,任何美好的愿望都将有可能实现。(激情满怀地)让我们充满热情地期待和迎接她的到来吧。
叶豆勇(万分欣喜):哎。
【14】内景 小柴房 深夜
沉睡中的叶豆勇。他的脸上渐渐现出丝丝笑容。
他翻转几下身子,立刻坐了起来。
他下了床,走到小窗前。推开窗门。
窗外那被黑暗笼罩的世界:渐渐的变化着,东方开始发白,有了光亮。
霞光万道,一派欣欣向荣的美好图景展示于叶豆勇的眼前。
【15】内景 区府礼堂 下午
一旧板凳上的矿右收音机。周围紧密聚集着粗布衣裳,或坐或蹲,或站或伏的男女老少,把整个礼堂都挤满了。
房梁上也坐着的人。两只脚儿搭拉下来:几乎挨到了下面站立者的头。
一个个全神贯注,洗耳恭听。
礼堂外的街道,商铺,摊担。鲜有人影,冷冷清清。
区政府礼堂。叶豆勇从人群中艰难地挤走到收音机近前,伸手轻轻转动着收音上的旋扭。
【16】外景 区委所在的小镇 同上
天空中回荡着的巨响(毛主席浓重的湘潭口音):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
顿时,全镇子那聚集于礼堂,学校,操场与私家堂屋里收音机傍耹听的人们,蜂涌而出。
一挂挂高高挑起燃放的鞭炮,噼里啪啦地于街道两傍振响。
一支支游行的队伍举着红旗,敲锣打鼓,高呼着口号由街中心通过,
“毛主席万岁!”
“共产党万岁!”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口号声欢呼声响彻云霄,此起彼伏。
街边茶馆。几位老者相聚,互相鞠躬道贺:
“恭喜恭喜,总算是盼到了新中国。”
“这是我们自己的国家,我们的日子有盼头了。”
“正是正是,这琴隆街上再也不会有霸占房产,卖儿卖女的惨景了。”
“尤其是我们的国土上,不再有洋鬼子趾高气扬,横行霸道。我们中国人啊可是站起来了哟。”
“哈哈哈哈哈。”
叶豆勇振臂高呼: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他身边游行的队伍一齐举手高呼: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叶豆勇再次高呼: “向毛主席致敬!”
游行的队伍紧跟着高呼: “向毛主席致敬!”
叶豆勇高呼: “向中华人民共和国致敬!”
游行队伍紧跟着高呼: “向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向解放军致敬!”
“向解放军致敬!”
……
……
几支游行队伍在镇子的丁字形路口交汇。人山人海。发自内心的口号声欢呼声相互交织,仿佛大海中千万层波浪在欢腾,汹涌澎湃。
叶豆勇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清脆声音: 小豆子!小豆子!
“是谁?是姐姐。”叶豆勇一惊,朝着声源方向左顾右看。
那“小豆子”的叫声慢慢地靠近,声音也一忽儿大一忽儿小。
人群中叶豆勇的姐姐叶秀兰,一边奋力地向前挤,一边使劲的大叫着“小豆子!小豆子!”
叶豆勇看到了前方的姐姐,“姐姐!姐姐!”他也连声地大叫起来,奋力地向着姐姐的方向挤去。
终于,他们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相会了。四只手儿抓到一起,两双眼睛充满了泪。拥抱。
【17】外景 街边小巷 同上
姐姐叶秀兰将叶豆勇再次拥抱,然后放开。仔细打量。
叶秀兰: 总算是找到了,哎呀,苍天总算开了眼哪。
叶豆勇: 都怪那日本鬼子的空袭,害得我们死的死,散的散。
叶秀兰(嗯!嗯!强把精神一振,掩掉感慨): 今天是个大喜日。不提这个了。你今儿在哪落脚?
叶豆勇(转悲为喜): 走,看看去。
叶秀兰:看看去。
【18】内景 一间柴房 同上
叶秀兰站在门口向陈设简单,显得零乱的房内审视片刻。自言自语:“嘿,还不错。”她跨门而入,勉强坐在一张凳子上。
叶豆勇从房外进来,递给姐姐一杯茶。
叶豆勇: 姐姐,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叶秀兰: 我武汉走散之后,随着一帮逃难人群到了长沙。之后,遇上你姐夫……
叶豆勇: 姐姐有家了?
叶秀兰: 是的。
叶豆勇: 那太好了。
叶秀兰: 哪天去我家里玩玩?
叶豆勇: 好的好的。
叶秀兰: 你姐夫那时是进步青年,我跟着他到了延安。之后又跟着他随大军南下,到了这里。苍天总算开了眼,让我在这里遇到了你。
叶豆勇:我感觉应该是新中国换了天,然后喜从天降。
叶秀兰:对对对,是新中国换了我们的命。
【19】内景 姐姐的家 白天
“姐姐。”叶豆勇站到姐姐的家门。
“小豆子来了,快进快进。”叶秀兰抱着一个三四岁大小的男孩由内屋迎出。
“噢,小乖乖,你叫什么名字啊?”叶豆勇逗着小男孩,进得堂屋。
叶秀兰使唤着怀里的孩子:“快叫人快叫人,应该叫什么?”
“叔叔。”小男孩开口叫道。
“不对。该叫什么?”叶秀兰继续向儿子问道。
“舅舅。”小男孩改口叫道。
“哎。小乖乖好聪明。”叶豆勇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入小男孩手中。
内屋。叶豆勇站在三人组合的全家福照片面,指着其中身着军服男人说道: “姐夫好精神。”
姐姐: 是啊,他以前是学理科的,现在是发电厂副厂长。又是忙着修理设备,又是忙着发电,组织开会,组织学习忽左忽右,忽东忽西。就是难得回家。
叶豆勇: 建设新中国嘛。
叶秀兰: 对对对,大家都这么说,一个个劲头十足。来来来,你先坐下,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我还是坐堂屋吧。”叶豆勇走进堂屋,坐在一张椅子上。
叶秀兰将一杯茶递到弟弟手里,然后从口袋袋掏出来一张照片,交到他的手上。
一个六岁女孩——丁洁梅的影像呈现于眼前。
朦胧之中,一栋旧上海街道平民家院渐渐变得清晰。
一首众多女孩齐声朗诵的儿歌的声音,一遍一扁的由小变大:
“编,编,编花篮,
编个花篮盛牡丹。
牡丹朵朵红艳艳,
国泰平安万年长。
……
……”
四五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互相用抬起的左腿串成一圈。拍着手,右脚一下一下地蹬着地,朝反时钟方向缓缓旋转。游戏当中,正是她们及周边的孩童们齐声手拍手,齐声朗诵。
游戏当中充满快乐及活泼的丁洁梅。
“你在想洁梅吧?”姐姐叶秀兰向沉思当中的叶豆子勇问道。
叶豆勇: 已经十几年了,不知她流落何处?
叶秀兰: 我看啊,“九一八”事变我们两家一起出的沈阳城,后来又一起到的上海,只是“淞沪”战败才走散的……
叶豆勇: 你打听过她的下落吗?
叶秀兰: 去年,我听老家人说,她在武汉城外的一个老地主家里当丫环。
叶豆勇: 我听人说老地主婆死了,她就做了老地主的填房。
叶秀兰(吃惊地): 真的吗?
叶豆勇: 应该是真的。
叶秀兰: 你们订过婚。不管怎样,你应该把持住,在没有确切消息之前,不能有一丝动摇。丁洁梅可不是一般的女孩,我不相信她那么随便。
叶豆勇: 我也这么想,只是无风不起浪啊。
叶秀兰: 好在天下太平,我们一齐多找找。这是大事要抓紧。不能再担搁了。
叶豆勇: 嗯嗯(精神振作起来)。
叶秀兰:再说,你住的那里连一面镜子都没有,很乱。要设法改变一下。
叶豆勇(不好意一笑):嗯,我会的。
叶秀兰掏出一些钱来,“给,”她将钱递向弟弟。“赶紧买面镜子,剩下的留着慢用。”
“不要不要。我自己的钱够花,足够了。”叶豆勇连忙将钱推开。
叶秀兰:拿着拿着。
叶豆勇:不用不用。
叶豆勇硬是将姐姐的钱推开了。
【20】内景 小柴房 白天
叶豆勇将一面崭新的小镜子往靠墙的条桌上一放。忙着将房内的简单用具重新摆放,清理。使之合理有序。
【21】外景 朝鲜“三八”线附近 清晨
朝鲜人民军阵地上的各式火炮,猛烈地向南韩军队阵地开火。
韩军阵地上陷入一片火海。
朝鲜人民军士兵跃出战壕,紧跟着坦克冲向敌阵。
银幕底边推出的文字: 一九五0年5月20日,朝鲜战争爆发。
【22】外景 朝鲜仁川港 白天
几艘美国海军舰艇停泊于海岸边缘。美军士兵和坦克纷纷登上海岸,向陆地纵深开进。
银幕下方推出的文字: 美国出兵侵略朝鲜。
【23】外景 中国的领空 白天
美国数架轰炸机向下投掷炸弹。
中国领土上建筑,房屋被击中,爆炸。
银幕下方推出的文字: 美国军队继儿侵犯中国。新中国的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
【24】内景 小柴房 白天
“叭!”叶豆勇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条桌上。一张摊开的报纸被圧在他的掌下:罩住了桌上的一切。他愤怒的自言自语:“刚刚有了好日子,他们就来闹。如果招兵参战,我一定要上!”
【25】外景 中国境内的民宅(志愿军征兵处) 白天
“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条幅下面放着一张方桌。一位军官从坐位上站起,向面前站立的一群热血青年演讲:“帝国主义者根本不甘心在中国土地上的失败,极端仇视我们新生的无产阶级红色政权,他们已经把战火烧到了我们新中国土地上,期望我们再受他们的压迫。我们绝对不能听之任之。我们要用自己的决心,鲜血和生命来保卫我们自己的国家。优秀的中华儿女们,勇敢地站起来吧。打败美帝国主义!保卫新中国!”
话音刚落,人们激动地热烈鼓掌。
“我要参军!我要参军!”立刻,他们又纷纷伸手讨要表格。演讲的军官和身傍的士兵开始积极散发。拿到表格后,青年们认真的阅读,填写。
叶豆勇由一条小道,横穿过来。“同志,给我一张表,我要参军参战。”他急匆匆地把手一伸说道。
军队工作人员这次却是很不利索。将叶豆勇打量一番,指指他挎的公文皮包说道:“你是工作人员,需要得到上级的允许,我才能发表给你。”
“这好办,你等着。”叶豆勇转身离开。
【26】内景 区政府 同上
区长伏于案头,往一份份文件上批符,签字。
叶豆勇一脸通红,一路小跑,急匆匆撞进办公室。
“区长,区长。”叶豆勇风风火火地向区长叫道。
“什么事啊?看你这心急火燎的。”区长停下手里的工作,和谒地抬起头,问道。
“报告区长。我要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打击美帝侵略者,保卫我们自己的新中国。”
区长显然不同意。他平静而又从容地说道:“小叶呀,你的工作很重要,离不开。只要我们在岗位上勤奋干好工作,就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支持着国家的抗美援朝战争,也就同等于在打击美帝侵略者。至于参军的事情,你就不必去了。”
叶豆勇急了,他狠跺一下脚,又原地转上一圈。急切地说道:“区长,你是知道的,我和我们一家,甚至好多家人,都受尽了帝国主义者的欺凌。我不能眼睁睁再看着他们又来侵犯,我做不到。我一定要参军参战,只有冲上战场,才能直接打击他们,才能摁下他们的头颅。”说着就抬起手指,欲咬。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好了好了,别咬别咬!”区长被深深感动了。他站起身拉开了叶豆勇那只送到了嘴边的手。
“那么好吧,我同意你。多打一些美国鬼子!”李区长接着说道。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叶豆勇坚定地答道。突然,他又后退一步,“敬礼!”叶豆勇再向李区长深鞠一躬。
【27】处景 军队驻地 晚上
一片营房里的电灯泡几乎同时一亮。
少时,穿着整齐,荷枪实弹背着被包的士兵们纷纷赶往操场集合。
一盏路灯旁。叶秀兰向一位跑向集合地的小战士叫道:“小豆子。”那小战士停住脚步。别过头来。他正是叶豆勇。
“姐姐。”叶豆勇向叶秀兰叫了一声。
姐姐跑到小弟面前,将一包茶盐蛋塞进他的口袋。又将一张照片递到他手里。
叶豆勇匆匆一看。只见是叶家与丁家数年前在上海一纺织厂门前的合影。
“一人在外,看一下照片,心里暖和些。”
“好的,姐姐。”
叶秀兰:如果遇见同乡,要打听打听丁家的消息。
叶豆勇:我知道。
叶秀兰满意地点点头。
叶豆勇迅速跑入队列中,执行着口令,站好。
【28】外景 鸭绿江铁路桥 白天
一列运兵火车自中方驶来,经过铁桥,快速进入朝方地域。
车厢内志愿军士兵透过门缝,只见一栋栋被炸塌的民居房屋,抗抗洼洼的道路一一闪过。一栋刚刚被燃烧弹炸过的民房。徒有四壁,余烟升腾。
叶豆勇: 唉!看看,看看。
美帝把朝鲜破坏成了什么样子。
众人: (围拢来)是啊,这是犯罪行为,决不能饶了它。
叶豆勇: 幸亏我们来了,要不然,新中国可就遭大殃了。
【29】内景 树林下的露营帐篷 白天
“说得好。”尖刀连指导员向到会的党员干部们说道:“我们一定要把战士们好的思想,好的品质,加以引导。让它们都集中起来,拧成一股抗击美帝的坚强力量,彻底地打垮敌人!用胜利来保卫我们自己的国家——新中国。”
指导员说完,向后退致王连长身边。与之耳语。
金连长摇摇头。
指导员(面向大家): 请问,还有发言的吗?(望望众人,无人答话。)那好,就此散会。
参会的班排干部起身离开。
帐篷外。通讯兵骑一匹战马奔腾而来。急急地下地,跑入帐篷。
通讯兵: 报告金连长,营部命令,立刻开拨。
金连长: 知道了。
【30】外景 朝鲜的国土 白天
朝鲜农村。稀稀拉拉几栋破旧农民房屋。
村庄之后。一条小路通向山林。
山的背后。一条简易公路弯弯曲曲。
公路侧边的山背上。中国志愿军战士隐伏于战壕里,一双双睁大的眼睛,紧盯着公路的动静。
公路上。一队美军大摇大摆地开了过来。
志愿军阵地。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亮出战壕。指向着行进中的美军。
“叭。”山上传来清脆的枪声。
山上志愿军手里的各种武器纷纷开火。
山下美军乱着一团,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躲躲藏藏。向回逃跑。
一辆吉普车横在了路中央,挡住了去路。
指挥官跳下车,呜哩哇啦大叫一通。惊恐慌乱的士兵们方才安下神来,排好队形,向山上的志愿军阵地进攻。
志愿军阵地。周班长望一眼身边的叶豆勇,自言自语:“好家伙,这么快就醒过来了。瞄准敌人。”
叶豆勇及其他战友依命开始瞄准。
“叭,叭。”两位战士放了两枪。
“瞄准点,等敌人靠近了再打。”周班长再次命令。
美军在向志愿军阵地靠近。相距约八十米。志愿军无动静。
相距约七十米。志愿军仍无动静。
相距约四十米。志愿军依然无动静。
美军指挥官高挥手臂大叫。美士兵发疯似地向挥愿军阵地猛冲。
“打!”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志愿军阵地上一齐开火。
美军士兵死伤一片。
志愿军开始投掷手榴弹。
爆炸当中,美军队形全乱了,开始溃败。
“嘀嘀嗒嘀,嘀嘀嗒嘀,嘀嘀。”志愿军号兵跃出战壕,吹起了冲锋号。
全体志愿军战士跃出战壕,冲向敌阵。
一把把雪亮的剌刀,纷纷插入美军士兵的胸膛,腹部与后背。
美军部队哄然而散。被志愿军追击,丢盔弃甲,夺路逃跑。
美军指挥官跑到吉普车前。司机立刻发动车子,掉转车头。
指挥官跳到车上。吉普车急速驶离。
山上,边打边冲的叶豆勇,“砰,砰。”连续击毙两个美军逃跑的士兵。“跟我来。”周班长从他身边跑过去。
“哎。”叶豆勇紧紧相随。
山下。美军吉普沿山脚倒立的“U”形山路逃跑。
山上。叶豆勇跟着周班长,横贯山梁迅跑,操着近路拦截吉普车。
山脚边上。一个近八米高的斜三角形的断崖。周班长就近从崖最高处跳下,叶豆勇也紧跟着跳下。
公路上。美军吉普车刚刚绕过弯路。直冲过来。
周班长跃上公路,正好赶在了吉普车前面。他把枪口对准吉普车大叫:“停下!不许动!”
美军吉普车毫不减速,继续冲来。
叶豆勇赶到。他丢掉步枪,举起一棵手榴弹,勾上弦大叫:“停下!”
美军吉普车发出剌耳的刹车声,在两位志愿军战士面前急停。
美军官与司机慌忙高高地举起了双手。
在叶豆勇与班长的两把剌刀威逼下,走下汽车。
【31】内景 庆功会上 夜晚
山洞内。全连干部战士一齐鼓掌。
叶豆勇从众人之中站起。“当时。”他大声说道:“我什么也没想,我就知道跟着班长,指到哪里就打到哪里。他跳崖我也跳崖,他要把枪口对准敌人的胸膛,那我也得紧紧跟上。班长叫停车,他就得停!否则就让他见阎王!”
众人(大声):好(接着鼓掌)!
叶豆勇继续说道:“哎,(众人一静)他们还真乖,马上当俘虏。就这样被我们捉了。(众人又是一通欢笑)我看哪,帝国主义就这样,只有跟他们来硬的,敢于跟他们斗,狠狠地揍他们,摁下他们的头。他们就软了乖了,他们才明白中国人也是人!”
“哈哈哈哈哈,对对,就是这个理,就是这个理……”指导员连忙接过话。众人的掌声又将他的话打断。
【32】外景 树林中的练兵场 白天
“杀!杀!杀!……”叶豆勇连续地向一个木牌进行剌杀。
公路上驶过来一辆普吉车。从树林边经过,车上坐一记者与随同,他们听到了叶豆勇叫喊的剌杀声。
“同志,请停一下。”记者向开车的解放军司机叫道。
汽车停在了路边的树阴下。记者同随行的军人走到已经大汗淋漓的叶豆勇近前。
叶豆勇感觉到人们在注视自己,便停了下来。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记者:小同志,你辛苦了。
叶豆勇:没事。
记者(已经开始作记录):我听说美国鬼子人高马大,你有把握捅翻他?
叶豆勇:当然啦,就算他们是巨人,(指着雪白发亮的剌刀)只要这东西扎进去,他就变成了烂泥巴。
记者:嗯,很好。我不过还是得提醒你。
叶豆勇:什么事?
记者:请你千万注意,就算是为了我。不要被他们弄伤了。
叶豆勇:没关系。我是为新中国而战,受伤牺牲都一样光荣。
记者:了不起,了不起。
“叶豆勇!叶豆勇!”周班长远远地叫着喊着跑了过来。
众人一齐向周班长转过身。
周班长:好消息!好消息!
叶豆勇(惊喜):什么好消息!
周班长(望一遍众人)向叶豆勇耳语:师里让我们尖刀连打潜伏。
叶豆勇:打潜伏?在什么地方?
周班长:美军的胸膛。
叶豆勇(拍手一笑):那太好了。
“还不快走!”周班长拉一把叶豆勇就走。
叶豆勇回转身向记者望了一眼,见他正在埋头往本子上写字,不便打挠,扭过头与周班长欢天喜地一般飞快地离去。
记者写记完毕,抬头一望,不见了采访对象,慌忙一问:“哎,人呢?”
随行者解释道:“他忙任务去了。”
记者(失望地):唉,我还没问他的姓名哪。
随行人:他叫叶豆勇。
记者:噢!就是那个军报上的新兵,一颗手榴俘虏美军军官的战士?
随行人:对对,就是就是。
记者:好好好,一个小英雄。我得记下来。
奔跑中的周班长与小豆子。
周班长:你说了活捉美国军官的事没?
叶豆勇:那有啥味道?得抓一串还差不多。
周班长(赞许地):人小鬼大。这回你算赶上了,让你吃个饱。
叶豆勇:那太好了,玩了命我也干。
“哎呀!”周班长伸手把叶豆勇拉住。指鼻子训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有什么说不得?反正我一个心眼,只要多打鬼子,丢了性命我也干!”叶豆勇认真地向周班长说道。
“你这小鬼!”周班长拍了叶豆勇一把。叶豆勇迅速躲开。
周班长再伸手将叶豆勇拉住,扯着他迅速跑上一个山坡,进入连队的驻地。
【33】外景 美军前沿阵地 白天
一队美国巡逻兵沿小道行进。到达一山包,领头的士兵一停。全体人员停止前进,开始向山包下的大片草丛与灌木地巡视。
领头士兵手低下狂吠的军犬。凶狠的眼睛闪亮出逼人寒光,东张西望。
距山包几十米远的大片草丛与低矮树木之中,伪装隐伏的我志愿军尖刀连战士。以警惕的眼睛注视着敌方。
【34】处景 同上 月夜
明月当空。
敌我双方阵地好似披上了银装,如同白昼。
突然,志愿军炮兵阵地上,大炮齐射。炮声隆隆。
美军阵地。构筑的防御地堡和其它防御工事纷纷被击中,爆炸升空。
炮火的弹着点向美军阵地的后方延伸。
“冲啊!”左手臂扎着白毛巾的金连长由杂草丛中跃起,一挥手臂。
全连扎白毛巾的士兵立刻响应,端着上了剌刀的步枪,一齐由隐伏的地上跃起,朝敌军阵冲杀过去。
敌军战壕。三个端着上有剌刀的卡宾枪士兵冲出。
立刻三个志愿军战士迎上去与之肉搏,接连用剌刀将他们干掉。
叶豆勇与周班长分别冲到两个开始射击,形似土堆的地堡前。
他们一先一后,往地堡里塞入冒烟的手榴弹。
“轰,轰”两声。美军两个地堡被摧毁。
周班长(向叶豆勇):走!
叶豆勇:哎(立刻向班长试意的方向前进)。
一块斜坡。志愿军战士追击着十余名美军士兵。
“呯!呯!呯。”一连三声枪响。
三个美军士兵倒地。
剩余的美军士兵四散狂跑。
志愿军战士紧紧追赶。
“呯!呯!呯!”又是三声枪响。美军三名士兵又丧了命。
【35】外景 美军一指挥所 同上
炮声渐渐平息,枪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门口。三三两两的败兵慌慌张张的经过。
参谋人员与其他工作人员乱着一团,进进出出。一叠文件从一工作人员的手中滑落,飞洒一地。
“干什么?”军容整齐的美军上校从内室而出,他拨出口中的烟斗,大声:“不许乱跑,各就各位!”
所有工作人员不再慌乱,从新开始自己的工作。
上校从容走出指挥所。
一群败退下来的美军士兵向指挥所后方逃跑。
上校掏出手枪,“呯呯”向天就是两枪。“回去!回去!回去!真该死。唉。”上校舞动双臂地大叫不停。
逃兵却越来越多,根本就不理睬他。
上校只得独自跑向正在发动的吉普车。顺着逃兵跑去的方向而去。
冷清的敌指挥所。全体参谋人等,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手头文件,重要物品,纷纷外逃。
“这边来。”周班长领着几名战士冲进指挥所,搜索。
叶豆勇向一个办公桌底下探望。冷不防,居然窜出一个美军大个。
“不许动!”叶豆勇把枪顶上去。
美军大个身子一闪,“叭”叶豆勇放了一枪,子弹从敌人的身边飞过,打在了墙壁上。哪料美军大子十分敏捷,挥手将叶豆勇的枪夺了过去。紧跟着调转枪头,“哗啦”上樘,向叶豆勇“叮”的放了一枪。幸好里面没子弹,所以听到的只是金属撞击声而非爆鸣声。
叶豆勇反应迅速,拨开枪头,扑上去夺枪。
美军大个一摆枪杆,叶豆勇再次脱手。美军大个迅猛地把枪一抽,向叶豆勇的胸口一剌。
情况紧急!周班长从一个房间出来,正处于美军大个子身正后方。
遭糕的是:这时候周班长与美军大个,叶豆勇同处一条直线上,剌刀又够不着。
周班长十分精道,他的身子一斜,把枪口一摆,向美军大个斜向开了一枪。
“呯”美军大个倒地。军服被挑破的叶豆勇得救了。
“看被伤了没!”周班长一把将叶豆勇拉到身边。
“没事没事。”叶豆勇捡起枪,装子弹。若无其事地阻止。
“命都快没了。我看看,快让我看看。”周班长将撩开叶豆勇的军服,只见内衣已被剌破,现出红色。
“已经受伤了,还说没事。”周班长扭头大叫:“卫……”刚叫了卫生员的第一个字,却被叶豆勇捂住了嘴。
叶豆勇:别叫卫生员。他来了,我就得退下去。那我不就没戏了?
周班长:(把叶豆勇的手拨开)那得先让我再看看。
叶豆勇把伤口亮给周班长看。的确只有一丁点伤口。
“你等一下。”周班长从身上掏出一块白毛巾。将叶豆勇的衣服解开,把白毛巾压在叶豆勇的伤口上。扣上扣。系上一跟绳子。
“好了,跟在我们身后。”周班长动身离去。
叶豆勇端着枪,眉头一皱一皱的地紧随全班之后,出了敌指挥所,警戒。
金连长走入美军指挥所,将墙壁挂的一张军用地图取下,交给身边的工作人员。
通讯兵已经接通了师部的电话线,将话筒交给金连长。
金连长(看一下手表):报告师长,我们按时占领了敌指挥所,顺利完成任务。嗯嗯。好,好。随大部队追击。是!
“走!”金连长放下电话筒,向身边人员大喊一声。走了出去。
面对一群干部战士,金连长挥手喊道:“走啊!包饺子去?!”
全连战士立即出动,向着敌人逃跑的方向追击。
【36】外景 山谷 白天
美国败兵三百来人丢盔弃甲,经由山谷跑向公路。
我志愿军某部坚随其后,一边呐喊,一边射击。
美军士兵全无斗志,慌慌张张头也不回地逃命。
美军败兵的前方山坡上。金连长带领着尖刀连战士,突然出现于山坡上的公路傍。
向正前方山下的美军败兵,摆开了自上而下射击的阵势。
美国士兵与军官停了下来,士兵们开始抱头鼠窜,东躲西藏。
指挥官大叫无聊济于事。他回头一望,更是往地上一坐。
美军身后。大批志愿军部队追赶而来。
所有美军自动放下手里的武器,举起了双手。自动排成队离开。
“一群乖宝宝。”叶豆勇站在山坡上,冲着眼下的败兵笑道。周班长将身子撞了叶豆勇一把。
周班长:看够了吧?
叶豆勇:够了。
周班长:该看卫生员了。
“看卫生员?”叶豆勇大惊失色。孩子般大叫:“我不去,我不去。”
“必须去。一旦感染,问题就大了。走!”周班长独自走向红“十”字帐篷。
叶豆勇把头一低不言语了。跟着周班长离开。
叶豆勇(怯懦地):不会送我去医院吧?
周班长:应该不会。
“那就好。”叶豆勇兔子似的跑近至周班长身边。
他们一同走进红十字账蓬。
【37】外景 山下公路两傍 同上
志愿军炮声隆隆,炮火纷飞。
潮水般奋勇冲锋的志愿军战士,冲向十几公里长的公路边缩成一团的美军残部。
【38】外晕 同上 同上
在众多志愿军枪口底下,美军被俘人员,一一走向一堆各种枪械面前,丢下了手里的武器。
多路志愿军战士从公路两边涌向满公路上缴获的各类美军辎重与汽车,装备。欢天喜地般的相互拥抱,欢呼:“胜利了!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叶豆勇搭上一辆卡车的护拦,纵身跃了上去。从一个撬开了的箱子里捧出一大捧闪闪发光的子弹,万分惊喜的大叫:“我的妈呀,发大财了。够我用上一辈子。”
一支二十来人的徒手志愿军司机队伍,在王阔的带领下赶来。奉命前来转运战利品。
王阔敏捷的身子往一辆汽车的头顶上一站。
王阔(向他领来的队伍):大家停下,每人开一辆汽车,立刻离开。动作要快!
司机们立即分散,各自跑到一辆汽车驾驶室门前,拉开车门,钻入。启动,调头。
一大帮朝鲜民众赶了过来,帮忙为汽车移开堆在路上的障碍杂物,废品,石头。
一位志愿军战士从一辆坦克的炮塔里钻出。他舞动着一台收音机,大叫:“静一静!静一静!让我们听一听祖国的声音,祖国的声音啊!”
全体所有人们一齐安静下来。他们在聆听着。
从战士手中举起的收音机里,迅速飘出来清晰,动听的广播声:
“我国的人民,经过一年的努力,尽管带着旧中国长年战争留下的创伤,工农业生产已开始恢复,人民生活有了解善。一个崭新的中国,将会彻底改变多少年来给世人的印象,将以全新的姿态,全新的面貌出现于世界的东方!”
“噢!”全体人员一齐欢呼“万岁!万岁!万岁!”
就好像久旱初逢甘露一般,面黄清瘦,衣着不整(由于战斗中衣服鞋帽被划破)的战士们,激情所致,簇拥到那位举着收音机战士的近前,将他高高地举起,一次又一次地抛向空中。
王阔推开车门。“同志们静一静,静一静。让我们把这些战利品运走,美国飞机就要来了。请大家帮个忙,疏通一下前方的路行吗?”
众人完全同意,说干就干。纷动手把炸坏的车辆与辎重推往路边。
司机们在众人的引导下继续倒车。调头。艰难移动着汽车。
叶豆勇跳下汽车,立刻加入清理,疏通路障的工作。他刚移开一块石头,听得近前的卡车鸣响了喇叭,他向路边一闪身,抬起了头。试图让汽车通过。
不料,汽车司机王阔却一踩刹车,将车停了下来。
王阔(把头伸出窗外,冲叶豆勇):小豆崽!小豆崽!
叶豆勇“哎”了一声,把头转向于王阔。立刻,他认出了对方,惊喜地大叫起来:“噢呀,这不是王阔吗?阔哥,你好,你好。”
王阔(推开副驾驶的门):快上来,快上来!
“哎!”叶豆通进入了驾驶室。
叶豆勇:哎呀,你这宝贝疙瘩也上来了,王伯伯还不会急得跺脚呀。
王阔:没事,我爸高兴着哩,他说,时代不同了,好男儿应该保家卫国。可惜,部队听说我会开车,就只让我开车了。根本没打过一次仗。
王阔一边与叶豆勇交谈,一边艰难地往北方开动着汽车。
叶豆通:都一样,都一样。王伯和伯妈都好吧?
王阔:好,都好。他们还常念叨你们叶丁两家的事呢?
叶豆勇:什么事?
王阔:什么事?喜事?你和洁梅的喜事。
叶豆勇:别乱说。
王阔:还不好意思呢,婚都定了,反正都是迟早的事?
叶豆勇:听说她在地主家干活,地主婆死了,她被逼填房。
王阔:哎呀,这只是一半的情况。
叶豆勇:另一半呢?
王阔:丁洁梅跑了。她趁地主家不注意,跳窗逃跑了,那可是悬啊。是从楼上跳下的。幸亏遇上解放军才躲过一劫。
叶豆勇的画外音:我的妈呀,我跟她是一样的命。
“哎,哎。你咋没声了呢?”王阔见叶豆勇不声不响,推他一把。“想当年就她俊俏,又只同你亲近。人家可是大美人啊,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知道,知道。”叶豆勇勉强地回应。
一个山顶观察哨。一位志愿军战士警觉的向南方的天空辽望,侧耳细听。
天空传来了细而沉闷的轰炸机飞行声。
该战士觅声而望,只见天边出现了细小的飞机身影。他取下枪,拉上枪栓,向着天空勾动了扳机。
“叭。”响亮的枪声传遍四方。
【39】外景 山脚下公路两傍 同上
大量来不及运走和开走的美军汽车,装备依然被遗留在公路上。
所有人员一律疏散已净。
美军轰炸机群进入公路上空。排队向空无一人,以及大片的战争物资投弹轰炸。
爆炸声接连不断。火光冲天。
入夜。公路上仍然在烧着熊熊烈火。
几十双明亮的眼睛在盯着烈火。
叶豆勇站在一个小山岗上,凝望着那冲天的火光。
叶豆勇的画外音:烧得好!烧得好!这烈火总算也烧他们一回。
【40】外景 稀疏树林下舞台 白天
报幕员步入舞台中央,她向志愿军观众说道:“下一个节目,双人舞《新女》。”
台下尖刀连全体志愿军官兵热烈鼓掌。
台上舞蹈的大致内容:庄稼丰收在望。余大嫂的丈夫和儿子都在部队,家里只有她和一个读书的女儿。村上考虑她家人多地多,没有劳力的情况。决定派男劳力支援。这件事,女儿竟然坚决不同意,她不相信女人不如男。硬是起早贪黑地帮着母亲准时干完了农活,引起全村人敬重。
台上拌凑就两个人,操作四种乐器。忙来忙去,与舞蹈融为一体。
整个台面热烈精彩。
表演完毕。
台下志愿军爆发出雷鸣般鼓声。
全体表演人员一齐致谢。
报幕人再次走进舞台中央,报幕道:“下一个节目,小合唱《金达莱》。”
志愿军战士再次鼓掌。
四位女歌手并列于舞台中央,她们在乐器拌凑下唱道:
“金达莱,金达莱,
饱含春天的光彩。
有心获取花一朵,
找过了山头找山披。
金达莱,金达莱,
饱含和平的愿望。
战火纷飞的时候,
她已经离开已离开。
金达莱,金达莱,
饱含人间的情感。
唯有扑灭这战火,
她一定回来定回来。
我们一定要让她回来——回来!”
台下战士又是一片掌声。
台上演员致谢。下。
报幕员上,刚欲报节目。
步枪的画外音:叭!
“空袭!空袭!向密林疏散,向密林疏散!隐蔽!隐蔽!”周班长及其他班排长站起身来挥手大叫。
台上台下一片慌乱,分头跑散。
美军轰炸机飞临上空,投下炸弹。
两位朝鲜少年过于坚张,东跑西窜。
“上!”周班长一挥手,领着叶豆勇由弹坑里冲致他们身边,将他们抱走,跑开,卧倒。
“轰隆,轰隆……”爆炸声连续不断。
好险哪,几枚炸弹就落在两个少年刚才站过的地方爆炸。
整个舞台已被炸得面目全非。
美军轰炸机飞走。
叶豆勇与周班长志分别从土灰中爬起,再翻出两个少年,上下一打量:都没事。
“走走。”周班长叫道。四个人赶紧离开。
【41】外景 山边公路 白天
十几辆美军坦克,引领众多的步兵向前方攻击前进。
山坡上,被炸成一片松土的志愿军阻击阵地。三位志愿军战士从松土底下钻出身来,抖掉身上的尘土,凭借手里的轻武器,陆续向公路上行进的美军射击。
美军几辆坦克转过炮塔,一齐向志愿军陆地连连射击。
志愿军阻击阵地。就在三位志愿军战士身边,周围,坦克炮弹不停地爆炸。
一会儿,美军继续前进。
志愿军阵地,完全没有了一丝动静。
美军坦克与步兵由志愿军阵地经过,向着纵深开进。
【42】内景 团指挥部 白天
团指挥部左侧的山沟,出现一批美军部队,直指团指挥部进击。
情况危急。
团指挥部内。“嘭!”团长往墙上《作战地图》狠狠地打了一拳。
团长:这就是机械化呀,老子刚刚指望着休整,他们就开始反攻了,一家伙把刀尖子逼到了我的心口。
政委:我们只有迎上去,同他们拚。敲破他们的脑门!
团长:关键是怎么拚?缺少了弹药,就没了火力,我的政委同志。
邻近的画外音:几声激促的枪响。。
团长,政委(同时一惊):哪儿打枪?哪儿打枪?
“报告!”一位卫兵进来。
团长:什么情况?
卫兵:一股美军,拿着轻武器渗透过来了?。
“我命令!”团长立刻下令道:“除了政委,报务员,机要员,通通拿枪跟着我上。”
“是!”指挥部指定人员立即行动拿枪。
“走!”团长提着冲锋枪,领着众人往外冲去。
政委手持锋枪拦在了团长前面。
政委:你是全团的灵魂,你不能去。这事由我来,保证消灭敌人。
团长(凶巴巴的):你让开,我也是一个兵,就得往前冲。
“报告!”一工作人员向团长递上一张电文。
团长:讲。
工作人员:一营二营三营来电,询问团部情况,请示分兵增援。
团长:回电告诉他们,不关他们的事。我的这里我来办。(转向已经拿上枪,准备就绪的众人,再一挥拿枪的手臂)走!
团长与众人一同冲出指挥部。参加到警卫排进行阻击的阵地,向着美军士兵开火。
敌人势头减弱。
团长(向身边的警卫排长):我们的身后是师部。这伙敌人一个都不能放。
警卫排长:是!(挥起右臂)冲啊!
警卫排向敌人发起冲锋。
敌人全垮了,处在前面的纷纷举报投降,后面的开始转身逃跑。
“砰!砰!砰。砰……”逃跑的敌人纷纷中弹,倒下。
一美军士兵跑得最快最远,已致一山垭口。
警卫排长(一挥手):放!
四名志愿军战士以步枪,向着那远去的美国兵一个齐射:“呯!”
逃跑的美军士兵应声倒下。
【43】外景 60.85高地 同上
一排美军飞机排着整齐队形向阵地上轰炸。
完全被松土覆盖的志愿军阵地。
美军的地面部队开始向志愿军进攻。
志愿军阵地的一片松土里冒出三个活的战士。
仅连长一人的连指挥所。
连长(向着电话机):营长你放心,我们连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不会丢失阵地!
连长撂下用电话。
一伙美军冲到阵地近前。
连长赶来,“打!”他与三个士兵运用手中的枪支和手榴弹向敌人射击。
敌人退下。
敌人报复的炮火铺天火地而来。
阵地上一片泥土飞扬,硝烟翻滚。
美军再次的发动攻击。
已经抵达连部近前。松土之中一片寂静。
美军占领我阵地。
【44】外景 团指挥所 临近黄昏
“唉!又丢了。”团长撂下电话筒。
他来回踱步,解衣脱帽,愤愤地自言自语:“真不是东西!机械化,机械化,靠了它就肆意横行,跟我们单兵对阵干干。”
他来回踱着步。突然再次拿起话筒大叫:“喂,你们必须把阵地夺回来!事关大局,明白吗?”
电话筒里:明白,我的团长。我们马上组织强攻,誓死夺回阵地。
团长:哎,很好。
他放下了电话,紧接着一愣,又将话筒挨近耳根。向电话筒里大叫:“喂喂!喂!”
【45】内景 营指挥所 同上
“我去尖刀连布置一下,这里交给你了。”营长向教导员撂下一句话,跑步而出。
“钉铃铃。”电话铃聚然响起。
“喂。我是一营。”教导员抓起电话筒说道。
电话筒团长的声音:叫黄营长。
教导员放下电话,跑出的指挥部,追着一营长大叫:“黄营长!黄营长。”
“什么事?”黄营长急停,向回一扭头。
教导员:团长电话。
“哎。”黄营长立刻转身跑回到营部,拿起电话筒。“报告团长,黄一彪赶到。”
电话筒中团长的声音:你干脆慢一点,现在已近黄昏,急着反攻要吃大亏。再说,黑夜不远了。他们(指美军)不会有连续动作。
黄营长:那,我们不攻了?
电话筒内团长:干脆晚上吧,来它个突然袭击!
黄营长:是!
【46】内景 山林里 黑夜
尖刀连排着整齐的队伍,接受着黄营长的训话。
营长:关键时刻又到了,全团都把眼珠子盯着我们哩,我就是想把你们藏起来,也无济于事。那么好吧,你们就冲出去,像当年血战平型关那样,把眼前的美国鬼子制服了,能不能啊?
全连坚定的回答:能!
营长:好!我信任你们!部队首长全信任你们!出发。
尖刀连依令,以整齐的队例出行。
【47】外景 60.85高地 同上
美军占领着的山头。
战壕上摆着几挺机枪,几箱子弹。几个值班机枪手不时向山下时断时续地射击。
尖刀连悄悄地靠近60.85高地下面。
一块军毯遮盖之下。借助微弱的手电筒光,金连长与指导员的手表合在一起,相互对准了一个时间。
王连长:我们分头行动。
指导员:好!
【48】外景60.85美军阵地 同上
二排在指导员带领下悄悄运动至美军阵地左侧,抵近前沿。
指导员突然向战士们振臂高呼:“冲啊。”
战士们立刻响应,一齐高呼着“冲啊!”冲向敌阵,投弹射击。声势逼人。
当面。美军阵地枪声促起。担任警戒人员开始反击。
一位士兵跑向后方账蓬。
电石灯照明下的美军帐篷里。指挥官从坐椅子上站起,挥舞双臂大叫。
那些胡乱睡眠的士兵们赶紧爬起来,拿上枪,上膛,冲出。
跑向账蓬的士兵见增援已经启动,便转身随跑回阵地。
敌大部兵力已至喊杀大作的我军指导员攻击的方响,进行坚守作战。
阵地正面则严重空虚。
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金连长所率全连余部悄悄地隐蔽着。一只只眼睛注视敌阵。
指导员带领的二排冲锋至美军阵地近前,与敌短兵相接,缠斗。声势猛烈。
美军官率援兵赶到。立刻进入阵地,实施阻击。
【49】外景 同上 同上
金连长于美军空虚的正面站起来身来振臂一呼:“冲啊!”带领着隐伏于敌正面的一排,三排战士,一齐向美军猛打猛冲。
轻松突入敌阵:一路直插敌人心脏,攻入敌指挥所,缴获电台。
一路则亲自指挥,向敌侧背冲锋,与指导员带领的二排合击美军。枪声大作。手榴弹不断飞入美军人群,爆炸。
美军大乱,斗志全失。丢下同伴的尸体夺路逃跑。
【50】内景 营部指挥所 同上。
“这活干得漂亮。”营长把对着60.85高地的望远镜放下。
“报告。”能讯兵跑步进来,向着营长敬礼。
营长冲他点点头。
通讯兵:60.85高地已经夺回。
营长:知道了。明天天亮报往团部。
通讯兵:是(离去)。
“哎呀个真来劲!”营长高兴得一抬手,闪电般做了个得意的动作。“哎?”突然又发出一置疑的声音。
他那抬起的手臂及全身僵住了,眉头一皱。
“可是,可是这白天就要来了,美军的轰炸,尖刀连可是营里的宝贝哪。这可怎么办?”
【51】外景 60.85高地 同上
金连长走入美军留下的帐篷,向着三位等着他的排长说道:“白天肯定不好过。大家想想,我们怎么办?反正不能挤在战壕里挨炸。”
一排长:我到是有个主意。
金连长(惊喜):什么主意?快说。
一排长:我们一排想出了好办法。
金连长:快说。
一排长:估计飞机要来了,我们就大部分撤离战壕,等飞机一走,就全部返回。让美国佬干瞪眼。
金连长(恍然大悟):噢!就是说平时我们阵地上只留几个人监视。等敌人步兵进攻的时候再全体压上。(一排长连称是是是)这个办法好,好!就这么办。只要我们挡住了他们的步兵,(拧着拳头)阵地就依然是我们的!
三位排长:对对对。是这个理。
【52】外景 60.85高地 拂晓
南方云端里钻出几架美囯轰炸机。它们来到高地上方,排好了队,依次向我军阵地俯冲,投弹。
阵地上弹片横飞,泥土冲天。
敌机飞去。
美军阵地的大炮和地面的担克又一齐向60.85高地射击。
我尖刀连的阵地。硝烟四起,尘土与弹片横飞。
敌人的炮火声渐渐稀少,弹着点向阵地后方延伸。停息。
阵地上的一片松土出现了动静,叶豆勇与周班长相继从中钻出。向阵地前方张望。
好家伙,大批美军地面部队已经出动,向着我军阵地进发。
周班长向叶豆勇做了个手势。
叶豆勇将一只哨子往嘴里一放,吹出三声短音。
大约七八十名志愿军战士从阵地背后赶来,进入阵地,把枪口对准来攻之敌,一一拉上了枪栓。
金连长大喝一声:“打!”
阵地上志愿军战士一齐开火。
美军士兵死伤一片,开始纷纷后撤。
督战官顶在他们身后,又是鸣枪,又是大叫。
美军士兵们被迫转回身,再次向高地冲锋。
志愿军阵地。美军已经抵近,开始迎着志愿军飞来的子弹,不顾伤亡。一边射击,一边冲击。
志愿军战士纷纷中弹,失去战力。
危险时刻,机枪手增大着射面,勉强维持。
“走!我们过去。”周班长带着叶豆勇及另两名战士,从人员密集的战壕,赶到减员严重的机枪手附近增援。局势稍稍好转。
机枪手阵亡。金连长顶上。叶豆勇靠近于金连长身边。
美军士兵向机枪方向投来一颗手榴弹。就在金连长身后爆炸。
金连长与副机枪手应声扑倒于机枪边。
“连长!连长!”叶豆勇将金连长的身子摇了摇。
“小范,小范。”与此同时,周班长也用相同的方式叫着副机枪手。
情况十分严重,美军士兵借着志愿军机枪停此射击的当口,蜂涌一般冲来。
叶豆勇与周班长把王连长,副枪枪手移开。
叶豆勇抢先操起机枪。
班长:你行吗?
叶豆勇:没问题。
叶豆勇操着机枪向敌人狂扫。周班长连忙为机枪盘形弹夹压上子弹。
敌人队形过于密集,虽然死伤严重,可势头不减。居然冲至机枪近前。
叶豆勇只得抱起枪站起来横扫。威力猛增。
敌人终就支持不住,开始溃退。远去。
“嘿嘿!来呀。也不过如此嘛。”叶豆勇停止射击,放下机枪。身子刚入战壕。
哪料,冷不丁飞来两发冷炮。一发正好在叶豆勇身边爆炸。
“小豆子!”周班长悲惨地大叫一声。
爆炸的烟雾十分浓烈。
整个银幕一片漆黑。
【53】外景 国内城市 白天
银幕渐渐出现光亮。国内平静,祥和的座城市轮廓出现于人们眼前。
街道上商市如常,行人从容。
几个行人从一棵大树边经过,纷纷靠近或停步于它的身边。
树杈上安放的喇叭。它传出播音员的声音:
“我们乘车赶往前线的路上,经过志愿军某部驻地。听得树林里传出响亮有力的“杀!杀!杀!”的叫喊声。这声音由一个人发出,带有一丝稚气。
“我有些好奇,便要求走访。
“司机将我送到练剌杀的那位战士身边。果如猜想,这战士是一个小同志顶多一米六五,年纪绝不过二十。一身汗水淋漓,两只眼睛雪一般明亮。很是英武。
“可我们知道,美国士兵个个人高马大,与之相比,我们这个战士明显过于弱小。
“我于是关切的问他:“敌人都是大块头,你对付得了吗?”他自信地回答:“没问题。”他怕我不理解,又朝我摆弄了一下手中的步枪继续说道:“只要它一来劲,保准叫他们变烂泥巴。”
“小战士的……”
大坪上过往的人们越来越多,聚集于大树边听广播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全神贯注,或站或立,没有任何小动作。
【54】内景 工厂车间 傍晚
一台矿石收音机置于工具柜上,它发出着播音员朗诵文稿的声音:
“小战士的勇猛与自信,让我心服口服。然而,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是,我们这位小战士,真要与美国士兵搏杀的话,毕竟还是要靠体力的,恰恰在这方面,我们小战士确实处于下风。我不由得对他的生命安全担忧,便说道:“就算是为了我,请多保护好自己。千万别伤着了。”可小战士立刻坚定地回答道:“没问题!受伤和牺牲一样光荣。”
“噢!这是一种什么情怀?是一种对祖国极其热爱的情怀。是一种为保卫新中国而勇往直前,不惜豁出性命的情怀。
“这种情怀极其珍贵。就是仰仗了它,我们的战士意志如钢,我们的军队与人民才无敌于天下。
“这时候,陪同人员告诉我,这个小战士出国第一仗,便紧跟着班长翻山越岒,跳下山崖,才追到一辆逃跑的吉普车前面。用一颗手榴弹征服了美国军官,硬是逼迫他举起了双手。
“我再次激动起来,回头望着那小战士已经跑去的地方,心中默默地向他及和他在一起的英雄们敬礼。”
“嗒”的一声,车间负责人伸手关掉收音机。他向着起身离开,走散的人们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下班再听。大家回去吧。”
“吱,嘭!吱,嘭!吱,嘭!”的冲床运作的声音,由隔壁车间里传了过来。
隔壁冲压车间。丁母(丁洁梅之母)操控着一台大吨位的冲床,平稳有序地将一个个军用水壶的坯料,送入机床上的模口,待压成功后再又一个个匀速拿出,摆放得整整齐齐。
许多工人们走进了这冲压车间,他们不约而同地开启一台台冲压机床,像丁母一样,默默地继续着白班刚刚干过的工作。
原来,工人们受朝鲜战场上,志愿军英勇事迹鼓舞,自觉的为增产而加班劳动。
“叭!”车间负责人兴奋得弹了个响指,跑到丁母身边,帮着她递送工件和整理摆放。
入夜,工厂的每个车间机器都在运转,所有工人们都在岗位上工作着。
【55】内景 丁家屋里 黑夜
一片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传来,接着又“叮”的一声,门开了。丁母走入。开了灯。
她轻咳几声,径直步入厨房,端起一只热水瓶,一揺:空的。她立刻放下热水瓶,又提起一把催壶,灌上水。
将催壶拿到灶边一看:灶内没有一丝红光。丁母只得放下催壶。
卧室。一边轻声的咳嗽,一边脱掉掉上衣,坐在床上。忽然,她猛咳一声。立刻弯下身子,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装有少许清水的小木盆,往里吐了一口红颜色的痰。
她的脸色一阴,十分懈气。稍一迟疑。再次俯下身,缓缓将小木盆归入床下。
【56】内景 医院清洁间 同上
微弱的灯光下,丁洁梅往一件污迹斑斑的志愿军军服上涂抹上肥皀,然后使劲地往搓衣板上不停地搓擦。
然后变换下一个部分,继续涂抹肥皀,搓擦。
全部搓擦完毕,捡查效果,清洗,继续着搓擦。
护士值班室。
护士小王推一辆医用车进入,她把刚用过的注射器具从车上取下,放入“待消毒”区。向刚刚走入的护士小周问道:“那几件换下的志愿军军服是否处理过了?”
小周:我只记得放到清洁处了,这会儿,哪还顾得上它呀?又是洗绷带,洗被褥,还有各种纱布,还要拖地,烧水。就一个丁姐做清洁,还要忙着蒸煮消毒,怎么能忙得过来?
小王: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你在这守着,我去清洁间把那些军装洗了。
小周(拉住小王):别别。反正伤员们都不穿军装,你性什么急?
小王:那几件军服,是将要出院的战士们穿的。可马虎不得,我应该去帮着洗洗。
说完,小王推开小周,走出值班室。
【57】内景 清洁间 同上
小王走进门,拉开电灯。只见整个工作室已被整理得井开有条。所有绷带和纱布全部清洗完毕等待进一步消毒。
那几件志愿军军服,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晾在竹竿上。
小王查看一番军服,闻一闻。
“嘿,干得不错。”离开。
【58】内景 丁洁梅家 同上
丁洁梅走到家门口,轻轻敲几下门,“妈妈。”她向门内叫道。
丁母从床上起来,为女儿开了门。
丁洁梅转身关上家门,搀扶着母亲到床上,盖好被子,睡下。
丁洁梅把床下的小木盆拖出,见到了里面的红痰。她立刻将木盆推还原处。
丁洁梅:妈妈,你还在吐血,就应该在家休息。怎么还去上班呢?
丁母:不上班行吗?前线志愿军急需水壶,而我们人又少,条件差。产量跟不上。
丁洁梅(忙着劈柴,发火,烧水):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回家连口热开水都喝不上。
丁母:这没什么好怪的,你也忙啊。不过这种忙——值!想当年,一个小日本就把我们东北和全中国都祸害得好苦。看今天就算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美帝,我们新中国也能扛得住!真是了不起。为了这,忙一点算什么,就算顾不上我那又怎么啦?我就是再怎么病,再怎么吐血,吐死也情愿。
丁洁梅:妈妈,不要太冲动,这对你身体不好。
丁母:我怎能不冲动?旧中国实在是太坏了,哪里管什么老百姓的事。就说你吧,要不是及时从老地主家里逃脱,要不是遇上解放军搭救,还不是也要被老地主给祸害了吗?
丁洁梅:妈妈,现在都新中国了,别尽提那些伤心的事。要多看看现在,多关心一些当今的事。
丁母:是啊,我也该这样的。听说志愿军在前线打得很英勇,战果辉煌。我的心里就特别畅快,感觉全身都是劲。
丁洁梅把一杯刚倒好的热开水递到母亲手里。“是啊,我听说已经打了三个大胜仗。”
“所以我提醒你啊,工作不要怕脏怕累,反正就一个心眼,尽最大的能力去做,直到做好为止。”丁母嘱咐女儿。
丁洁梅:妈妈放心,我会的。
丁母:这就好。
丁洁梅安顿着母亲吃完药,劝说道:“明天你就别上班了,休息休息,等止住了血再去也不迟。”
丁母:那不行。反正别人又不知道,我就是要多干点,心里高兴。
【59】内景 丁家 早晨
一缕阳光从云层里射出,满天下人间大白。
丁家母女已经用过早餐。丁洁梅把方桌擦干净了,收捡好抹布,坐凳。向走向门口的母亲关切地问道:“吃药和带药了吗?”
丁母:都弄好了。
丁洁梅:时间早着呢,休息一下再去嘛。
丁母:就是要早点去。你也要快点啊(说话间已经走出门去)。
丁洁梅:好的。
丁洁梅果如自己答应的那样,
忙完手里的事。立刻走出家门,上了锁。离去。
【60】内景 医院清洗间 同上
丁洁梅独自行走在静静的走廊,进入清洗间,拿上晾着的几件志愿军军服走出。
住院部门的大坪。丁洁梅将手中的军服,一一往树枝丄系着的绳索上挂好。
然后返回清洗间,把盛着一筒纱布的推车推往大坪,一一晾晒。
【61】内景 铝制品厂冲压车间 同上
丁母独自操作着机冲床,开始了军用水壶的压制工作。
几个刚刚进入车间的年轻工人,径直走上工作岗位戴上手套,打开各自冲床的电闸,如同丁母一般,开始了手头的工作。
【62】内景 医院党委办 白天
院长从桌边站起身来,神情凝重。面向参会的各科室干部说道:“丁洁梅同志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不停地洗涤纱布,绷带。还不停地擦地板和维护厕所卫生。勤勤肯肯不遗余力。她完全承担着需要两个人才能干好的工作,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也从不叫苦叫累。在大家看来,她显然是我们医院最不起眼的人。但在我看来,她是最值得敬重的人。杨书记,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要强调的,也正是这些。”
言毕,院长坐了下来。
轮到杨书记讲话了。他从坐位上站起,向着所有参会人员说:“同志们,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我们志愿军战士,是在同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主义者战斗,他们打得很英勇。取得了辉辉的战迹。我要着重提出的是:这与我们新中国和民族的命运息息相关,值得我们密切注意。大家一定记得,同样是在朝鲜,上世纪甲午年间,就是因为清朝军队没有战胜得了日本军队,导致国家和民族连续遭受了,日本帝国主义近五十年压迫和欺凌。关于这一点,我们都有深刻的记忆。尤其是来自东北的同志,更甚(几个参会人员频频点头)。我要说的是,我们作为医务工作者,虽然没有,也不必要直接去前线同侵略者战斗。但是我们可以支援志愿军,我们只要是把志愿军当成自己的亲人,运用我们医学的技术和技能,不遗余力地治疗,护理他们,缓解他们所受的伤害,减少他们的痛苦。早日康复。我们就是在有力的支援着前线。我们就是在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在打击着侵略者,我们将无愧于我们眼前这伟大的时代,我们将无愧于新中国!”
所有参会者一齐鼓掌。
【63】外景 医院门口 同上
两辆标有红十字图案的军车驶入门口。
杨书记和院长领着一邦医护人员,立即迎了上去。
车辆停稳,打开车门。从中相继或走或抬,出来了十几个志愿军伤员。
书记院长带领医生护士,帮扶着志愿军伤员走入医院住院部。
【64】内景 通向X光照片室的走廊
同上
一辆躺着一名头裏纱的志愿军小战士的担架车被医护人员推入,迅速进入照片室里。关上了门。
【65】内景 外科诊室 同上
一张高高举起,对准着日光灯的X光照片。
照片后面。三双医生的眼睛不住地扫视着照片上的影像。
照片被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医生甲:右大腿骨粉碎性骨折,开放程度大;两块弹片必须取出,也可以取出。但会要留下后遗症。
院长:不取弹片呢?
医生甲:那就要截肢。
院长:赶紧取出!赶紧准备手术。
【66】内景 医院手术台 白天
头部和右腿大面积紧裹纱布的小战士(叶逗勇)躺在担架车上,由两位护士平缓推入手术室。
手术台上。小战士静静的躺着。主刀医生从他右脚的一个创口处,取出一换带血的弹片,扔入一个医用盘子。盘子里的弹片,由两块,增至为三片。
小战士由担架车推出。
【67】内景 医院走廊 夜晚
躺着小战士的担架车由护士推来,进入外科病房。
小战士被护士小心谨慎地抬上病床,轻轻地盖好被子。
【68】内景 丁家 同上
“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好的,来了。”丁母侧耳听出是女儿的敲门声,随口一说,从床上下来披了件单衣,进得堂屋,开了门。
丁洁梅进入。转身门上门,插好栓。
端详一遍母亲,丁洁梅欢喜地说:“嗯,今天气色好多好了。”
“我今天比较舒服。。”
丁洁梅弯腰把床底的木盆抽了出去,看到里面干干净净。“嗯”,她放心了。便开始忙着为自己准备打热水洗脸。
丁洁梅:(望一眼餐桌上摆的两包点心)家里来客人了?
丁母:隔壁的曹妈来过。
丁洁梅:该不是又来提亲的吧。
丁母:也别烦人家,你都十八了。人家串门提亲,也是当然。
丁洁梅:那你答应人家了?
丁母:哪能呢?想当年,丁叶都是大户口人家。婚姻之事,就那么随便吗?
丁洁梅(紧绷着脸):礼品都收下了。
丁母:下个月曹爹爹六十大寿,我把礼品送个双份,不就等于是把礼品退回去了吗?
丁洁梅(呈上笑容):妈妈好周到。
【69】外景 丁家 同上
两间睡房的窗口。两盏电灯分别一黑。
【70】外景 城市边缘 清晨
点点红霞出现于天边。
【71】内景 医院门诊大厅 早晨
丁洁梅提一桶清水和拖把走入。开始拖地。
一片地面变得洁净了。她将已经污浊的水和拖把带入取水处,换上清水。使劲地清洗拖把。拧干。
丁浩梅继续着拖地的工作。
已经拖得十分浩净的门诊大厅,过道。青石板上发出一片片柔和的光。
丁洁梅操着喷壶,四处喷洒消毒水。
墙壁上大钟。准八点。
医院大门一开。几十名前来看病的人们涌入,进得挂号窗前,自行排起了队。
陆陆续继,门诊大厅及全院各科室进入的门开了,工作人员进入。换上白色工作装。
门诊大厅。挂上号的人们,纷纷走入各类诊室。
【72】内景 会议室 白天
会议等待中。
院长向上一抹左衣袖,刚刚露出手表,指示时间为:14点30。他将手表晾向身边的书记。书记侧头一看,轻轻点了点头。
院长(向到会的中层干部):好了,我们开始。这个月,根据上报的资料来看,整院工作运行良好。我要再次强调的是,我们院的志愿军病房,是我们的重中之重。也就是我们全院工作的重点。这就要求我们在工作中不单是只保证投入精干的医护人员就行了,还必须加大药品,器材方面的投入。真正把为志愿军的救治工作做扎实,做好。
书记(插话):一句话,我们的工作要让志愿军战士满意。英雄们在前线留了血,我们要让他们获得最好的护理,照顾。要让他们感觉到温暖。
【73】内景 药房 同上
院长一脚跨进门内。
“你好,院长。”一位工作人员向他打招呼。
“嗯,你好。”院长顺便答应一声。
药房负责人从内室赶过来,出来,转过弯来到院长面前。
“院长。”他先打了个招呼。
“你好。”院长回应。“你这里的供需情况紧吗?”
负责人:还好。
院长:近期突出需要出现于哪些方面?
负责人:外科用药。
院长:供得上吗?
负责人:紧是紧一点。不过志愿军用药有保障。
院长:嗯,很好。院里会尽力在进货渠道上想办法,来支持你们的。
负责人:那就太好了。
【74】内景 志愿军病房 同上
办公室门口。院长与主任迎面相遇。“院长你好。”“你好。”
院长指了一下办公室。
主任会意,返身随院长进入办公室。
办公桌前,相对而坐。
主任:请问院长,有什么指示?
院长(一笑):指示谈不上。我上次查看病房记录,志愿军八四号床处置方式不详,要求补详。补了没有?
主任:补了。(连忙起身,欲找来原物证实。)
院长(拉回主任。):这就免了吧。关键是跟进的措施呢?你怎么做的。
主任:记录补上之后,我和刘医生一同实施了相关处置。并按规程做了各项科目的检查。确保过程安全有效。
院长(起身):我想看一下八四号。
主任:好的。
【75】内景 志愿军病房 同上
院长随主任进入八四号病床前。
王主任斜坐于八四号面前,进行了听诊和血压检查。
院长俯身仔细观察八四的脸色,将手掌置于其额头。又往自己的额头上一放。检查着体温的差别。
八四号志愿军战士神色安详。
王主任:吃过药了吗?
战士:吃了。
王主任:伤口还疼吗?
战士以摇头作答。
“好好。”王主任抬头用目光请示着院长。
院长抿嘴点了点头。
二人走出病。
院长:你是老干部了,与我打交道,千万要把规程和制度放在首位。客气少一点,没有也罢。知道了吗?
王主任:哎,知道。
【76】内景 志愿军病房 同上
查房医生走到昏迷中的小战士近前。“他醒来过吗?”医生问王护士。
王护士:醒来过。
医生:做过什么没有?
王护士:没有。
医生对小战士进行了观察,量了量血压,作过听诊。
医生:要准时给他输液,密切观察。
王护士:好的。
医生:有什么异常要及时叫我。
王护士:知道。
【77】内景 外科病房 下午
头裏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小嘴的小战士醒了。他缓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全身僵硬硬的,一动不能动。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左腿与双手开始动弹。轻微的嗯嗯之声随之而出。
【78】内景 护士值班室 同上
端坐于桌前的小王警觉地一扭头,细听。
“醒醒,醒醒。”她推醒身边伏桌而睡的小周。
小王:我去查一下房,你仔细点。
小周:嗯。
小王轻快地走出。
【79】内景 外科病房 同上
小王轻轻推门而入。
小战士一边轻轻地动弹身子,一边嘴里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小王轻快地跑到小战士身边。双手轻轻地按在他的身上。
小王(俯身,压低声调):别动,快別动。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帮你。
小战士(艰难而小声):我这是怎么啦?右腿根本动不了。一点感觉也没有?
小王:你在战斗中负伤了,两块弹片打断了腿骨。昨天手术将弹片取了出来,很成功。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你又可以动了。
小战士:啊,我这是在哪?怎么不见一个军人?怎么这样静?
小王:你已经回国啦,我们这是德仁医院。好啦,安心休息吧,啊。
小战士:最后问一下。
小王:问吧。
小战士(神色坚定):多久会好?我还要赶紧回去的!
小王(为难地):只 怕 是 回不去了。
小战士(着急地):回不去了?怎么了?是锯了吗?
小王:那到没有。只是不能完全康复。
小战士难过地“啊”了一声。两颗眼泪涌出。
“啊”小王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掏出一块手拍为他擦拭。
小王:快别哭快别哭,(慌忙着解释和擦泪水)泪水浸到脸部伤口会感染的。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丁洁梅悄悄走入,放下水桶,操起拖把,埋头拖地。
小王把小战士的头扶正,为他整理好枕头。走到窗前,打开窗子。离开。
丁洁梅拖干净了地。轻轻关上门离去。
【80】内景 院长办公室 同上
“叭!”院长一拍桌子,站起来,对两位医护人员大叫起来:“这还了得?英雄们在战场流了血,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再流泪。(向身边的书记)走!看看去,如果真是出了问题,我饶不了她!”
二人冲冲而出。
【81】内景 小战士所在病房 同上
院长和书记及两位医护人员相继轻轻走入。
院长来到了小战士近前,俯身将他瞧瞧。掏出来一条干净的手帕,为他擦了擦耳根上少许余泪。
院长(亲声细语):孩子,别难过。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小战士:谢谢院长,我并没有特别的的难过,只是觉得憋屈……
院长:是谁伤着你了?还是她们有什么问题?
小战士:没有没有,她们待我很好。
院长(紧绷的脸一松):噢!是吗?那又是什么原因呢?你可以让我知道吗?
小战士:纯脆是自己的原因。
院长(困惑不已):自己的原因?一个大男人,似乎,不,不大可能。
小战士:院长。
院长:哎。
小战士:我了解你的心思。
院长:嗯嗯。请讲。
小战士:假如一个医生为了不能再行医而流泪的话,你会没有一丝疑问。可我是一个战士,心里铆足了劲,急待上战场(咬牙捏拳地)再干它一家伙!(泄了气)可现在到好,仅因为脚上的问题,我就失去了重上战场的资格。(十分憋屈)我……
院长(茅塞顿开):噢!别说了,别说了。我已经明白,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叶豆勇果然是由于自己原因流泪的。周围已纪聚集的许多医护人员一齐松了一口气。他向小战士投过去敬佩的目光。
【82】内景 铝制品冲压车间 白天
丁母依着冲床固定的次序节奏,将水壶坯料放入张开的模具中,待压制成型后取出,接着又将一坯料送入。一手管放,一手管取。运用灵活,准确无误,连续不断。
丁母的脸。汗珠子涌现于上额,缓慢地流动送。
丁母一抬手臂,额上的汗水被擦了个干净。
“叮当,叮当,叮当。”车间主任举起一手铃使劲摇幌着,一边走,一边向工作的师傅们大叫:“上午下班了,上午下班了!”
工厂食堂门口。刚刚走下工作岗位的人们,手拿碗筷一齐涌来。
门口边上。一位中年妇女王妈向着涌来的人们张望。她有些着急,神色不安。
丁母的身影出现在了人群里。
王妈(招手一叫)林霞!
丁母(抬头一喜):唉哟王妈。
【83】内景 王家堂屋 同上
王妈从一碗炒肉里面夹出一块肉,往丁母的饭碗里送去。
丁母(躲着夹来的肉):唉呀哪!不要这么客气,到底有什么喜事,你就直接靠诉我吧,要不,我心里不踏实,哪敢领受?
王妈:天大的喜事。
丁母:真的?说出来呀。
王妈(稍作忧虑):这样吧我拿样东西给你看,你等着。
丁母:(索性放下碗筷)好的。
“还是老样子。”王妈把肉放回盛菜碗里,撂下筷子离开。
她从内屋拿出一封拆开了的信,递到丁母手中。
丁母读着信文,一会儿高兴得一拍大腿,连连叫了起来:“唉哟,好好好,小豆子还活着,居然还参加了志愿军,出息了出息了。”
王妈:他还凭一颗手榴弹抓到一名美国军官。
丁母没有接王妈的话,而是依然自然自语:“幸亏被你们找着了,一段好姻缘又连上了呵。”
王妈也跟着丁母醉心一笑,重新将一把肉夹入了丁母碗里。
丁母这回坦然接受。
丁母:你看,一高兴我就守不住话了,见笑见笑。
王妈:哪能哩?当年你们丁叶二家定亲的时候,我们王家可是见证人。这回找到小豆子的又是我儿子王阔,到了明儿要成亲时候,我还要喝喜酒哩!
丁母高兴得连连说道:“好好好!我还求之不得呢。”
二人一起开怀大笑。
【84】内景 丁家外屋 深夜
丁家母女一边搓洗抹布,一边仔细将一张新桌子和两张新方凳擦了。
丁母:你的事要是成了,我也就完全开心了。
丁洁梅:(羞涩地)妈,你又来了。
丁母:好事嘛。男太当婚,女大当嫁万古不变。
丁洁梅偷着一笑,继续着擦拭。
【85】外景 医院大玶 白的天
女护士小王搀扶着脸上留一伤痕,右手拄拐杖的小战士一步一步地,由病房出来,经过走廊,进入大坪,在一个露天长椅上坐下。享受着蓝天下温暖的阳光。
小战士:王护士,我多久可以出院?将来丢得下拐杖吗?
小王:估计不久可以出院。将来拐杖是可以丢下,但是走路会跛,不如以前方便迅速。
小战士(无所谓):无所谓。
远远的住院部三楼过道里。丁洁梅全力拖过地,她感觉太热,就近推开一扇窗。一鼓风儿吹来,她的秀发在微微飘动。
她轻轻一侧头,立刻一愣。
丁洁梅的视线正对着大草坪中的小战士。“小豆子。”她叫出了声来。
【86】内景 住院病房 夜晚
女护士小王为小战士换上一床干净的垫毯,被子。再摊匀,整理。搀扶着小战友士上床,躺下。
“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小王随口喊道。
丁洁梅领着母亲,手提水果点心走了进来。
小战士向门口一抬头。
丁母(欣喜地):小勇!
小战士(同样欣喜):哎,林姨!(一转头见着了丁洁梅,更是眉目一闪)洁梅。
丁家母女:哎,哎(连忙将礼物放在了床头柜上。护士小王与丁洁梅相视相笑,离开)。
叶豆勇:谢谢你们来看我(说着就要起身)。
丁母:应该的,应该的。(将叶豆勇按住,仔细端详)你别动,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嗯嗯,嗯。精神不错,不错。你是怎么伤的?
叶豆勇:当时美国鬼子来得又多又近,我为了增大射击效果,只得站起来扫射。 刚刚把他们压下去,没想到突然两颗冷炮在我的附近暴炸,所以右腿中了三块弹片,(指一下脸上的疤痕)脸上也被擦伤。
丁家母女相视一笑,相互点头。望着叶豆勇惊锷的神情,丁洁梅插话道:“勇哥,原来你就是报纸和广播里报道的英雄啊,我们都很敬佩你。”
叶豆勇:哪里哪里,这都是应该的,总不能让侵略者尽逞凶狂。现在是新中国了,决不能让他们横行霸道。
丁母(深有感触):说得好啊,多年不见,毛毛小子变成了英雄。很好,很好。什么时候出院啊?
叶豆勇:具体时间我也说不准,估计就在这几天。
丁母:那好,你出院的时候,我们来接你出院。
叶豆勇(向丁洁梅一笑):那就麻烦林姨了。
丁母十分高兴,连声说道::“不麻烦不麻烦。”
【87】外景 医院了门口 白天
叶豆勇背一个挎包,脸上带着伤疤,独自跛着脚由里走向门外。
“小豆子,勇哥。”叶秀兰与丁洁梅一同大叫一声,身后跟着丁母,王妈。迎了上去。另外,李区长也领着两位区干部涌到了他的面前。
叶豆勇(惊喜万分):姐姐,林姨,洁梅。
李区长(大叫):叶豆勇!
“李区长。”叶豆勇侧过脸大叫一声,四处寻找李区长。
李区长领着两位区干部站到叶豆勇面前,一把取下挎包,拉一把叶豆勇。“走。欢迎你出院,我们回去。”
叶秀兰,丁母,丁洁梅(一同抓住叶豆勇):哎哎,他应该跟我们走。
李区长与区干部:他(指叶豆勇)应该跟我们走。
丁家母女,叶秀兰:我们(意指包括叶豆勇)是一家子。
两个区干部:我们也是一家子,一大家子。
丁家母女,叶秀兰: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子。
两个区干部:我们更是真正的一家子。
双方相持不下。
李区长:好了好了,我们都是一家子。都是一家子。(叶豆勇,叶秀兰,丁家母女及两位区里的干部都大吃一惊,不解地一齐注视王区长)新中国的一家子!
众人茅塞顿开,欢乐地激动地鼓掌,致敬握手。一齐将叶豆勇拥于他们的中心。
剧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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