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场戏

1林间小道上。日。外景

树林里很是安静，忽然几辆车马由远及近在小道上慢慢地行驶了过来，马车越来越近，马蹄声也越来越响。

焦月婵和母亲坐在最前面的马车上，此刻焦老板驾着马车慢悠悠地行驶着，月婵笑着掀开了帘子。

月  婵：爹，这是哪里了？

焦老板：（望着前方）离京城不远了。

月  婵：（高兴地）真的？

焦老板：骗你干吗，很快就能到了。

月  婵：太好了，我们终于要到了，我要好好地看看。

焦老板：京城里可大了，有你看的。

月  婵：那我就慢慢地看，反正又不着急。

焦老板：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还有很多的演出。

月  婵：放心吧，我不会耽误的，演出完了再看。

焦老板：那就好。

月  婵：爹，你歇会，我来吧。

焦老板：不了，你和你娘坐着就行了。

月  婵：舞台上刀枪棍棒我都不怕，你还怕我驾不好车吗，你也太小瞧我了。

焦老板：你还是好好地陪你娘叙叙话吧。

月  婵：不。

焦老板：你真想？

月  婵：嗯。

焦老板：那好，给你吧。

焦老板顺手把马鞭递给了她，月婵连忙爬了出去，坐好一甩鞭子马车又快速地向前跑去。

焦母连忙掀开了帘子。

焦  母：（叮嘱着）月婵，慢着点。

月  婵：哎。

后面的马车紧紧地跟着他们向前驶去。

2京城大门口。日。外景

大门口车水马龙，很是热闹，月婵和焦老板驾驶着马车很快地驶进了大门里，后面的马车紧紧地跟着他们。

3京城胡同里。日。外景

几辆马车慢慢地行驶着，有路人不断地从旁边走过。

4戏班小院门口。日。外景

几辆马车慢慢地行驶了过来停在了门口，众人下了车，稍后房东尤妈连忙从院子里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尤  妈：焦老板，你们可来了。

焦老板：尤妈，三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

尤  妈：嗨，都一大把的年纪了，还能有啥变化。

焦老板：我的信你收到了吧？

尤  妈：早就收到了，房间都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就等着你们来呢。

焦老板：每次一来京城我就喜欢住在你这里，清净。

尤  妈：我家里人口少，空房子也多，正好给你们住了。

焦老板：那就多谢了。

尤  妈：你客气了不是。

焦老板：价钱怎么说？

尤  妈：还是老价钱，一点也没涨，怎么样？

焦老板：还是你好说话。

尤  妈：那是，每次你来京城里都住在我这里，自然是给我面子了。

焦老板：好吧，这次又要打扰你了。

尤  妈：不客气。

焦老板：（对着大家）你们快把东西搬下来吧，全都搬进去。

众  人：哎。

众人答应着连忙从马车上搬下了一个个的大箱子。

焦老板：都慢着点，别摔坏了我吃饭的家伙。

众  人：知道了。

尤  妈：进来吧。

大家陆陆续续地把箱子抬了进去。

5戏班小院里。日。外景

众人搬着一些大箱子随着尤妈走了进来，月婵搀扶着着母亲。

月  婵：娘，你慢些。

焦  母：我没事。

月  婵：我们住哪？

焦  母：还是上次的那间吧，我都已经习惯了。

月  婵：好吧。

阿  水：那我们呢？

焦老板：你们随便住就是了。

阿  水：好的。

焦母忙叮嘱着他。

焦  母：阿水啊，一会你把我的箱子也搬进去，里面都是我和月婵的衣服。

阿  水：知道了，一会就搬过去。

焦  母：你辛苦了。

阿  水：没事的。

焦老板：你们把东西都先放进去吧。

众  人：哎。

众人抬着箱子向里面走去。

焦  母：（连忙）尤妈，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尤  妈：瞧你说的，有什么麻烦的，你们跑江湖的也不容易，大家互相帮助吧。

焦  母：可不是，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辛苦着呢。

尤  妈：京城里有不少喜欢看川戏的，你们来了他们又有福了。

焦  母：所以每隔几年我们都要来京城里演出一阵子，这样他们也方便了。

尤  妈：可不是。

焦母忙介绍着。

焦  母：这是我的女儿，叫月婵。

尤妈打量着月婵不由地夸奖着。

尤  妈：可真是漂亮，像仙女一样。

月  婵：（笑了笑）你过奖了。

尤  妈：第一次来京城吧？

月  婵：是的。

尤  妈：有没有说人家呢？

月  婵：（不好意思地）还没呢。

尤  妈：真是一朵鲜花，挺招人疼的。

月婵依然地笑了笑。

焦  母：（望着焦老板）对了，胡老板那里怎么说了？

焦老板：我一会就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快一点的话明天就可以正式演出了。

焦  母：那就赶紧地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焦老板：东西还没有搬完呢。

焦  母：交给我就行了，你快去吧。

焦老板：嗯。

6胡老板家账房里。日。内景

胡老板坐在桌旁正仔细地打着算盘，一个丫环从门外走了进来。

丫  环：老爷。

胡老板忙停下手里的算盘。

胡老板：什么事？

丫  环：焦老板来了。

胡老板：在哪？

丫  环：在外面等着呢。

胡老板：让他进来吧。

丫  环：是。

丫环连忙走了出去，稍后焦老板笑呵呵地走了进来，他的手上还拎着一些东西。

焦老板：胡老板。

胡老板看见是他连忙立起。

胡老板：原来是焦老板，幸会，幸会，我们又见面了。

焦老板：一别就是三载，别来无恙？

胡老板：托你的福，一切安好。

焦老板：你瞧，我还特地从四川带了几瓶你爱吃的辣酱。

焦老板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顺手放在了桌上。

胡老板：谢谢你还想着我，让你费心了。

焦老板：你又客气了不是，我每次来京城里演出不都在你的戏院里，也多亏了你的照顾。

胡老板：那是你们的戏好，所以大家才会喜欢看啊。

焦老板：这次我又带来了几出好戏，观众一定喜欢看的。

胡老板：什么时候可以开演？

焦老板：明晚就可以。

胡老板：那好，明晚正式演出。

焦老板：好的。

胡老板：一言为定。

焦老板：放心吧。

7焦母房里。日。内景

不大的房间里焦母正在整理着床上的衣服，焦老板推开门走了进来，焦母连忙转过身。

焦  母：你回来了。

焦老板：嗯。

焦老板走到桌子旁倒了一碗水大口地喝着。

焦  母：谈的怎么样了？

焦老板：都说好了，明晚就可以上场了。

焦  母：那么快。

焦老板：出来不就是挣钱的，今天他们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正式演出了。

焦  母：我去对他们说一声，也好让他们有个准备。

焦老板：不用了，我自己去说了。

焦  母：也好。

焦老板：忙你的吧。

焦老板放下手里的碗又走了出去。

8戏班小院里。日。外景

戏子们有的在吊嗓子，有的在练身段，有的在舞枪弄棒，焦老板从一旁走了过来。

焦老板：（大声地）大家都停下了。

众人都停了下来望着他。

阿  水：师傅，什么事？

焦老板：（继续着）刚才我已经答应了胡老板，明晚就开始演出了，你们赶紧地把要演出的那些戏再                   练练，可不要给我丢脸啊。

戏子一：知道了，师傅，我们一定会演出成功的。

月  婵：就是，我们已经在家里排练过很多次了，这次不会失手的。

焦老板：那也要再好好地打磨打磨，力求精益求精。

月  婵：好的，我们在练着呢。

阿  水：师傅，在哪一家戏院？

焦老板：还是上次的那一家。

阿  水：知道了。

月  婵：大家快练吧。

众  人：哎。

众人又练了起来，小院里顿时又是一片热闹。

9忠贵书房里。日。内景

书房里很是典雅、清净，此刻忠贵坐在书房里正静静地看着书，仆人阿福端着茶水从门外走了进来。

阿  福：公子。

忠  贵：阿福。

忠贵抬起头望着他。

阿  福：你也该歇歇了。

阿福把茶水放在了他的面前。

忠  贵：我不累。

阿  福：你都看了一个上午了。

忠  贵：好吧。

忠贵放下了手里的书，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又放下。

阿  福：公子，你真喜欢读书。

忠  贵：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难道你不知道吗？

阿  福：阿福可没读过书，不知道什么意思。

忠  贵：就是说书读多了银子就多了，书中还有美女。

阿  福：书就是书，怎么里面还有美女呢？

忠  贵：（一笑）美女都藏在书里呢，读多了自然就出来了。

阿  福：可你是太师的儿子，你又不缺银子的。

忠  贵：那是爹的功劳，不是我的功劳。

阿  福：都一样，你是他的儿子啊。

忠  贵：他是他，我是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阿  福：那倒也是。

忠贵站了起来。

忠  贵：好吧，我一会出去走走，你说去哪吧？

阿  福：就去前门吧，那里热闹。

忠  贵：好的。

10京城大街上。日。外景

大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商贩络绎不绝，叫卖声不绝于耳。

月婵慢慢地走了过来，在一处卖老布鞋的摊位前停了下来，老大妈热情地介绍着。

老大妈：姑娘，买一双吧，这是京城里的老布鞋，千层底的，穿着非常的舒服。

月  婵：有老人的吗？

老大妈：都在上面呢，你慢慢选了。

月  婵：嗯。

月婵仔细地选着。

月  婵：我拿两双了，多少钱？

老大妈：一文钱。

月  婵：好的。

月婵从身上掏出一文钱递给了她，老大妈伸手接了过去。

老大妈：你怎么不给自己挑一双？

月  婵：我鞋多，不用了。

老大妈：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忽然阿水从一旁跑了过来。

阿  水：（高兴地）月婵。

月  婵：（回过头）你怎么来了？

阿  水：看你一个人的出来，我就想陪陪你。

月  婵：我就随便走走，不要你陪的。

阿  水：不，京城里很大，胡同又多，免得你走丢了。

月  婵：走不丢的，我认得路。

阿水顺手把手里的冰糖葫芦递给了她。

阿  水：这是京城里的冰糖葫芦，我特地给你买的。

月  婵：你吃吧。

阿  水：我吃过的，很好吃的，你要是不吃的话就等于没来京城。

月  婵：看来我是非吃不可了。

阿  水：是的。

月  婵：那谢了。

月婵顺手接了过去。

阿  水：前面就是前门大街了，很热闹的，我陪你去看看了。

月  婵：好的。

阿  水：走吧。

两人一起慢慢地向前走去，阿水一路上神采飞扬。

                                                                  最后一场戏

151林间小道上。日。外景

几辆马车飞奔了过来，月婵和忠贵坐在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上，月婵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身旁。

忠贵驾驶着马车，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金香囊递给了月婵，月婵接了过去，两人相视一笑。

忠  贵：驾！

忠贵猛地一鞭子马车又飞奔了起来，车辆渐渐地消失在树林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