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人物：赵益民、佳佳、村长

地点：村口

天空整个都是阴霾遍布，阴雨连连。赵益民带着佳佳回家了，在村口遇到的就是村长，赵益民叫他满叔的人。满叔看着赵益民和佳佳看了一会儿，也没有认出他们来。

赵益民：（高兴地）满叔，您还认识我吗？

满叔：（一脸迷茫的摇头）老了，这记性也不行了，请问您是哪里来的？到我们村里来是……

赵益民：（笑了笑）满叔，我是益民啊！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赵家的老二啊？您再仔细想一想！

满叔：（兴奋的）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益民！（深有感触的）哎呀，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了，这么多年不见面，你突然站在我眼前，让我一下还真的认不出来了呢！你看看，你走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现在都已经长成大人了。

赵益民：（笑着）满叔，您看起来还是挺硬朗的啊！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满叔：（笑着）还好，还好啊！没病没灾的就行了。我们这些庄稼人不就是这样么，有吃有喝的饿不着就要知足了。（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益民啊，这一次回来是不是要在家里过年啊？你这几年不在家里，你妈……可是受苦了。

赵益民：（眼里立刻就亲满泪水）满叔，您说得对。这几年我不在家里，我爸妈受累了，我对不起他们啊！这一次回来，我想多住几天，好好地陪陪我爸爸妈妈。顺道趁着过年，去各家各户走一走、拜拜年。

满叔（欲言又止）嗯，益民啊，你回家看一看就全都明白了。（擦了一下眼睛）哦，有空的话到我家里来玩儿啊，你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了，现在回来了，我这个当叔的也想请你吃顿饭啊！

赵益民：（笑了笑）满叔，您说这话可就远了。您忘了，我小时候，把您家当成我家的时候了，赶都赶不走。

满叔：（笑着）是啊，你小时候可不是整天长在我家里，和你新华哥吃住在一起，那时候真好啊！

赵益民：满叔，我会去看您的。我们爷们儿好好地聊聊这几年的奔波和辛酸。等我先回家看看我娘，抽空一定去看您老和我婶子。

满叔：（点了点头）好好好，叔我准备好酒等着你。你快点儿回家看看你娘吧，这几年她真的吃苦了。

佳佳站在一旁看着村长走远了，对赵益民不满的抱怨道：“民爸，他是你什么人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呢？”说着又把头上的围巾包的更紧了一点儿，问道：“我都快被冻死了，你知不知道呢？”

赵益民：（笑了笑）佳佳，再忍耐一会儿，我们很快就会到家的。到家你就不冷了。

佳佳：（很认真的）民爸，你说爷爷奶奶会喜欢我吗？我听说，乡下的人可是都很顽固的，不喜欢女孩子的。

赵益民：（恼火的）只要你好好地不惹你爷爷奶奶生气，我保证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佳佳：那我们还等什么呢？快走吧！

第二幕

人物：赵益民、佳佳、赵母、齐名

地点：家里

赵益民站在门口，还是七年前自己离开的时候的老样子，一点儿都没有改变。陈旧的房屋无声的哀泣着这七年来的不幸，好像与往日不同的是家里少了一点儿什么，可是至于少了什么，赵益民心里一时也不知道。沉重的榆树门掩映着这个家里发生的故事，平静的院子有些苍凉。房屋里。

赵母：（艰难的）咳咳……咳咳……

齐名：（哭声）奶奶，您快点儿吃药吧！看您咳成这样……要不，我去给您请医生来打针吧？！

赵母：（咳咳）孙儿啊，奶奶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奶奶的病是治不好的，不要再花冤枉钱了。奶奶……（咳咳）没事儿，孙儿不哭啊！奶奶躺一会儿就好了……

齐名：奶奶，我扶您躺下吧？！您好好地歇着，睡一觉就会好的。等一会儿再喝点儿水……

赵母：（欣慰的）好孩子，奶奶连累你了。我老婆子也不知道是哪辈子积下的阴德，老天爷要给我这么一个好孙子。感谢老天爷。（呜呜）要是没有我这宝贝孙子，我老婆子早就死了……咳咳……咳咳……

齐名：（哭泣）奶奶，您不要再说了，您看您又咳了不是？我说过了，我爸爸妈妈不养您，我养着您。

赵母：好好，奶奶听孙儿的，奶奶不说了。奶奶知道孙儿心疼奶奶，奶奶就是舍不得看着孙儿跟着我受苦啊！孙儿啊，奶奶对不起你……咳咳，奶奶连累孙儿了……

齐名：奶奶，您别再说了。

赵母：咳咳……咳咳……

赵益民站在院子里，听着屋里母亲和孙儿的对话，心里早已经像刀割一般的疼痛了。他眼里噙满泪水，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了。佳佳感觉到赵益民握着自己的手紧紧地抓住自己，抬起头来看到赵益民的泪水只是脸上流淌下来。佳佳：（拉了拉赵益民的衣角）民爸不难过，佳佳保证不让奶奶生气。

赵益民：（慢慢的跪在地上）娘，儿回来看您了！娘，儿不孝啊！

佳佳：（也跟着跪在一旁）奶奶，我们回来了，回来了……（呜呜）民爸不哭，民爸不要哭嘛！

赵母：（挣扎着坐起来）外面是谁在说话？孙儿快，快扶奶奶起来。

齐名：奶奶，您慢一点儿。不要慌，我扶您慢慢的起来。您慢点儿，别慌张。

赵益民：（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娘，儿不孝，儿回来看您了。（往前膝行一步）娘，儿不孝，儿回来看您了。（磕头）{一直爬到门口才停下来}

那扇曾经让赵益民寄存过希望、失望的木门，终于慢慢的打开。齐名站在门旁搀扶着奶奶。赵母满头白发、手里拄着一根木棍站在门口。赵益民：（抬起头来）娘，儿回来看您了！（磕头）娘，儿不孝。

赵母：（愣愣的站在那里，有些迷茫）你是益民？真的是益民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抓住孙儿的手）

齐名：（上前一步，悄声说）奶奶，您没有做梦，这是真的。叔叔回来了，叔叔回来看您了。

赵母：（伸出手）民儿，是民儿真的回来了吗？

赵益民：（上前一步，伸手握住母亲的手）娘，儿回来看您了。

赵母：（泪水落下来）民儿，你可回来了！娘想死你了。这么多年，娘连你的消息都没有……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民儿呢！

赵益民：（哭道）娘，儿对不起您。

赵母：（欣慰的）好，好，回来就好啊！外进屋吧，外面冷。

第三幕

人物：赵益民、佳佳、赵母、齐名

地点：屋里

赵益民走进那个冷的让人发抖的屋里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挂在墙上的父亲的相框，父亲慈爱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赵益民自己这些年不在家里，父母受的苦，心里更是难受，如今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了，父亲却永远的看不到自己了。心里的悲伤立刻就悲伤起来了，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赵益民：（鼻子一把眼泪一把的）爹，儿对不住你。儿回来晚了……爹，您让儿怎么原谅自己呢？您辛辛苦苦的把儿养大，给没有得到儿的孝顺，您就去了。您让儿怎么原谅自己的不孝和疏离呢？儿这辈子怎么可以原谅自己，您也不会原谅儿子的是吗？儿现在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爹，儿不孝啊……

赵母：（听着儿子跪在地上说着这些痛心的话，心里也是悲痛不已）儿啊，你回来就好了，你爹是不会怪你的……你爹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给娘留下，但是，娘心里知道他心里的苦啊！你爹盼星星盼月亮，到死也没有盼到你回来……但是，你爹是不会怪你的，你爹说‘女人的世界是男人，男人的世界是世界’。你是做大事儿的人，是爹的骄傲，所以，你爹理解你、懂你的心、也就不会再怪你了。

赵益民：（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走到母亲面前跪下）娘，这么多年让您受苦了。

赵母：（躺在床上，轻咳着）再苦也熬过来了，现在你们兄弟们都长大了，还说这些干啥呢？这些年，苦了苦了，罪了受了，还不是走过来了吗？这人啊，受罪是一辈子、享福也是一辈子，怎么着都是一辈子……这些都不重要……咳咳……最重要的……咳咳……就是这辈子你没有白活，觉得自己活的有价值就行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就是没有白活……儿啊，记住娘的一句话。在这个世上，你可以活的苦、你可以活得累、你也可以活的享受，但是，你千万不能活的没有目标、没有志气啊！这么多年来，娘心里就是时时刻刻都在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的有志气，才有了我们的现在啊！你爹这一辈子没有什么本事儿，但是，他心里最骄傲的就是把你培育成了大学生，这是咱们赵家人的希望和骄傲。所以，你爹是不会怪你的。

赵益民听到母亲这样说，心里这才稍稍安静了一些。赵益民愧疚的说：娘，这么多年，我不在家里，您和爹是这么过来的？我大哥和二哥怎么样了，他们为什么不来照顾您呢？你和爹这几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赵母：（叹口气）你爹走了，你爹心里最挂念的就是你。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在闭眼之前看你一眼……可惜啊，要是说不挂念孩子那是假的。你爹走的时候连句话都没有留下……自从你爹生病以后，你的两个哥哥就再也没有上门来看过……好儿子啊，都是好儿子……都长大了，都不是小时候依靠爹娘的那会儿了……

赵益民：（心里一阵悲痛）娘……

赵母：（打断）都过去了，再苦再难的日子都过去了。娘不会怪你的，你爹也不会怪你的。算起来，娘比你爹的命还是要好很多的，娘终于见到你了，看到你好好地心里也就没有了牵挂，到了那边我也会给你爹说……说你好好地，让他放心不要挂念你。（幽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的苍凉和悲伤）儿啊，娘不能再陪你了……娘心里还有个希望就是想看到你给我把孙子带回来，让娘看一眼……孙女也好啊……

赵益民：（拉过站在一旁的佳佳）佳佳，快叫奶奶，你不是说等到见到了奶奶要给奶奶问好的吗？这就是你奶奶……快叫奶奶。（又对母亲说）娘，我把佳佳带回来了，她是您的亲孙女……

佳佳：（跪下磕头）奶奶好，孙女给奶奶磕头了。

赵母：（挣扎着趴起来）哎哟，奶奶的好孙女快起来，地上凉，别把你冰坏了，快起来……

佳佳：（站起来）奶奶，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您安心的养病，以后我孝顺您。

赵母：（激动地流下泪来）好……好孩子，奶奶听到你这句话真是太高兴了，孙女是个好孩子，奶奶答应你一定好好地活着，孙女真好，知道孝顺奶奶了……奶奶高兴……心里高兴啊……

赵益民：（向齐名招招手）娘，齐名是个好孩子啊！你是一个孝顺您的好孩子啊！（对齐名）齐名，叔叔要感谢你啊，奶奶一直都是由你照顾的……你是一个好孩子……记住叔叔的一句话，不要向你的父母学习。

齐名：（点了点头说）叔叔，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奶奶的。我要向叔叔学习，当一个……当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人。我也想像叔叔一样考大学，到城里去……

赵益民：（叹了口气）好好，齐名是个好孩子，只要努力就一定会实现你的理想的。叔叔也会帮助你的。

赵母：（看着站在一旁的佳佳问赵益民）这孩子多大了，怎么……她妈妈怎么没有回来啊？

赵益民：（眼色阴郁起来）娘，儿子对不起您；对不起咱们赵家啊！这孩子……不是我的……是我从街上抱回来的……娘，儿对不起您啊！

赵母：（惊愕的躺在那里，沉默了片刻才叹口气）儿啊，娘明白你的心……儿啊，娘这一辈子就想看着儿孙满堂啊……哎，多病故人疏，因为我这病，亲戚四邻都不上门来了，就连亲儿子……

赵益民：（心里自责，也不敢再说话怕又惹起母亲伤心）娘，您睡会儿吧！儿给您说说这几年，儿的难处。

赵母：（眼神寻找着齐名和佳佳）齐名啊，你和你妹妹去睡觉吧，天这么晚了，奶奶这里没事儿了……

赵益民：（感激的）齐名，你去睡觉吧，今晚叔叔在这里守着，你就放心吧！（又对佳佳）佳佳，你也跟着你哥哥去……佳佳，你是大孩子了，以后要像你哥哥一样懂事儿，知道了吗？咱们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齐名：（走到一旁）奶奶，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就在隔壁屋里。（又对赵益民）叔叔，您记着，晚上天冷的时候就到门外面抱几根木柴进来，那里有一个炭盆，您升个火盆取暖。记着不要忘了给奶奶喝水。

赵益民：（欣慰的点了点头）嗯，齐名你放心吧，你说的这些叔叔都记住了。你们快去睡觉吧，天太晚了。

齐名：（对奶奶）奶奶，我去睡觉了。（又对赵益民）叔叔，您一定要记住给奶奶喝水，千万不要忘了。

赵母：（笑了）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听话、孝顺，懂事儿，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啊。

赵益民：（奉承的）娘，您是好人，老天爷就给您送来源国好孙子啊，儿子都是不好的啊！

赵母：（默然神伤）现在都过去了，还说那些干什么呢？我们还要往前看，路还要往前走，这人还要往高处爬才对啊。看着你回来了，我心里真是高兴啊……高兴……（犹如天边的声音传过来一般朦胧）

赵益民：（强打精神）娘，儿给您说一说儿在外面这几年的境况吧？相信爹听到以后也会儿原谅儿的。（望着挂在墙上的照片，昏暗的灯光打在爹的脸上，出现一圈一圈的光晕，看上去有一种朦胧的模糊。）

赵母：（伸手拉了拉滑落的被子，赵益民赶紧伸手帮母亲掖好被角）民儿啊，你说吧，娘听着呢！娘听着……

赵益民：（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倚靠在母亲的床前）那是我刚大学毕业的时候……

第四幕

人物：赵益民、婴儿（佳佳）、杜宾

地点：路上

杜宾：（不解的）益民，我觉得我们刚才找的那个工作挺好的，虽然工钱给的是少了一点儿，可是我们也应该认清自己目前的现状啊！你说，我们刚毕业，又没有技术，到哪儿不都是等于从头开始吗？我觉得，我们现在不是关心工资的高低的问题，而是要先想办法保证我们有一个饭碗，有了那份工作以后，最少我们是有了一个保障，至少我们不会再为了没有工作，饿着肚子要好多了。虽然这样的工作对我们来说是很不体面，可是，关键在于我们现在找不到一个让我们觉得体面的工作啊！你看人家老板也是诚心留我们……

赵益民：（气恼的）杜宾我告诉你，我们不能这样鼠目寸光。我们虽然暂时找不到好工作，却也不能证明我们以后就一定找不到好的工作。至少我宁愿没有工作，也不愿意去干那样不体面的工作的。你……

杜宾：（叹口气）好吧，益民。你如果觉得送快餐对你来说是一件让你丢人的活儿的话，那么我也就不再强迫你了。可能你是那种有大理想的人，可是我不是。我只想好好地找个工作，好好地挣钱，不再让我的父母为了我再难过、再担心了。所以，我决定去送快卖……也祝你在以后能找到合适你的工作……

赵益民：（伸手抓住要走的杜宾）杜宾，你真的要去送快卖吗？是，你一定觉得我很高傲，自己没有本事儿还这么的不知天高地厚。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这样做也是有我的苦衷的。（阴郁的脸上挂上悲伤）杜宾，你也知道我家是在农村，我爹娘供我念书不容易。我爹没有文化，跟着人家出去干活被人骗，人家让他去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丝毫没有自由和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对他来说，别人的话自己只有遵从，从来就没有反抗、表达自己的想法的权利……干的活是最多的，拿的钱是最少的，你能体会到那种疼痛吗？我也想答应那个老板给他去送外卖，可是，只要我一想到我爹的遭遇，我心里就不由自主的难受起来了……

杜宾：（感动的拍了拍赵益民的肩膀）兄弟，我，我不知道你……对不起啊……（坚定地）但是，我还是想去送外卖，这样咱们两个就会有一点儿生活费了，一方面我们还可以寻找别的工作，等我们真的找到了好的工作，就算是那个老板求着我们留下，就算叫咱们爷爷，咱们也不会再留在他那里了。（笑）

赵益民：（苦笑）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从明天开始你就去给人家送外卖吧，我还是去找工作。

杜宾：（嘘）别说话，你听，好像有孩子的哭声……你仔细听。（赵益民和杜宾都平息静听，却什么都没有听到。）杜宾：（奇怪的）我刚才明明是听到附近有个孩子的哭声的，怎么又听不见了呢？

赵益民：（突然感到全身毛骨悚然起来）杜宾，你是不是太累了产能生错觉了？我们快点回去吧，这么晚了。

杜宾：（巡视了一眼周围，发现并没有异常）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就像你说的产生错觉了。益民，我们还是快点儿回去吧，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房东要是知道了又要生气了。（赵益民也不敢多话，点了点头）走吧。

婴儿：（哭声）哇哇~~~~~

赵益民：（全身一颤）杜宾，你听到什么了？

杜宾：（紧张的）我听见那个婴儿的哭声了，你也听见了？（往赵益民身旁靠了一下）益民，我听说前几天这条路上刚出过一起车祸，轧死了好几个人……

赵益民：（轻打了一下杜宾）别胡说，你怎么那么迷信呢？你这是自己吓唬自己……

杜宾：（颤抖着声音）你……你为什么发抖啊？还说我，你自己就抖的很厉害的。

赵益民：（辨认着方向）哭声好像是从那边传过来的，我知道那里有个垃圾箱，我们过去看看吧？
杜宾：（不乐意的）还是别去了，有什么好看的，也许是猫在为了争夺食物打架呢。

赵益民甩开杜宾的手，自己朝着垃圾箱走过去。杜宾本来是不想过去的，但是，发觉自己站在这里比跟着赵益民过去更让人心惊，所以，也只得追过去。赵益民慢慢的朝着垃圾箱走过去，因为这段路还在施工没有路灯，也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所以，只得试探着去观察周围的环境。这个时候那个哭声又停止了。

杜宾：（胆怯的）益民，你看到了什么了？我们还是快点儿回去吧，着黑灯瞎火的挺吓人的……

赵益民：（甩开杜宾的手）要回你自己回去，我还没找到是什么呢。你说是猫在这里打架，猫呢？你是不是要告诉我，猫吃饱了就跑了？

杜宾懒得跟赵益民说话，只是站在一旁不理他。赵益民则认真的查视着垃圾箱旁边，过了一小会儿又听见那个哭声。杜宾：（紧张的叫道）那个声音又出来了，益民，你听见了吗？

赵益民：（嘘）你不要说话好不好？就你长了耳朵，我没有听见？听见有什么用啊，还要听出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才行。你听到了，你告诉我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哭声？（有些生气的教训杜宾）上了这么多年学，怎么就没有学会安静呢？你就不懂得怎样克制自己怎样一惊一乍的性格吗？真是的……

杜宾：（心里生气可又说不出什么来）你听到在哪儿了吗？今天晚上你是不是找不到就不回去了？

赵益民：（不耐烦的）你不想在这里就自己先回去吧，我要晚一会儿才回去呢。

杜宾：（气愤的叫起来）我要是赶走这段路，我不早就回去了吗？

婴儿：（哭声）哇哇~~~~~

赵益民和杜宾都被这突然的哭声吓了全身一哆嗦，哭声就是从垃圾箱后面传出来的。

杜宾：（用手指捅了一下赵益民）发什么愣啊，你的吉祥物在叫你呢，你还不快点儿去看看？

赵益民真的朝着那个垃圾箱后面的哭声走过去。杜宾本想拉住他的，伸出手去却没有抓住他。杜宾：（不安的）益民，你要小心点儿啊！（赵益民走到垃圾箱后面蹲下身去，在杜宾站的那个方向看是看不见他的。）杜宾：（担心的）益民，你在哪儿？说句话好不好？益民，你不要吓我啊！益民，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赵益民：（急躁的）杜宾，你快点儿过来看啊！（听到赵益民的声音，杜宾心里更是紧张了，在他听来赵益民的声音就是在向自己发出求救的信号，所以，杜宾心里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过去看看。）赵益民：（又催）杜宾，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呢？快点儿过来看啊。

杜宾：（有些结巴的）益民，你快点儿出来啊，你让我去看什么？你在那里干什么呢，快点儿出来啊。

赵益民只好抱着婴儿从垃圾箱后面走出来。赵益民：（笑）杜宾，你快看看，这是一个孩子。

杜宾：孩子？怎么会有孩子呢？这是谁家丢的孩子呢？

赵益民：你看你问的这些不都是没用的吗？我要是知道这孩子是谁的，我还会抱出来啊。我觉得这个孩子应该是被人家给丢弃的。（伸手去婴儿的被褥里摸索，果然摸出一张纸条来。）杜宾，你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杜宾：这里又没有灯光，你让我自身发电啊？
赵益民：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我们快点到前面有灯光的地方去。

杜宾：益民，你不会是想把这个孩子抱回去吧？你要想清楚后果啊。

赵益民：快走吧！你说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总不能再把这个孩子放回去吧？我估摸着孩子的父母会回来找的。（自语）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把自己的孩子丢在这里不管不问？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畜生一样的人。

杜宾：你快别说了。这个社会上有太多这样的事情了，你管得过来吧？人家的孩子自己都不要了，咱们干嘛还要当成个宝似的呢？依我看，怎么在哪里捡到的就放回到哪里去，我们没有做好事儿的责任和义务。

两个人说着话就来到了有灯光的地方，杜宾拆开手里的纸团，看了一会儿叹口气。

赵益民：怎么了？上面写了什么，你快点说啊！

杜宾：这是一个被人扔掉的孩子。信上说的很清楚，这个生孩子的人是一个女大学生，怀孕以后男友就不见了，她把孩子生下来又没有抚养的能力，所以……就想出了这一招，寻找好心人抚养，并且还在信里保证，以后和孩子永不相认。（赵益民沉默不语，看着怀里的孩子心理一阵难受，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杜宾：（调侃的）好心人，你说怎么办吧？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连自己都养不起，还能养活一个孩子？（赵益民依然不语，心里有些迷茫的不知所措起来。）杜宾：益民，你不会是真的想把这个孩子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