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 英 汇
1、午夜场 夜 外
富丽堂皇的午夜场的厅堂里熙熙攘攘地站满了各类(鸡鸭鹅狗猫),他们神采飞扬、气宇轩昂,手持高角铜杯寒暄;
白马小姐(侍女,身披绶带,过膝旗袍)从大堂里出来,从泊马车手——小马驹(身才小,有眼色)的手中接过一个一个前来的类,引入大堂内;
场外,一个恶狼标志的白马拉的长轿子飞驰而来,声音如嘶,在场外大门口戛然而止,轿门开,下来豺狼官老爷和豺狼夫人,豺狼夫人头扎碧玉金簪,项上珍珠挂坠,夫人世间将身上的羊皮大衣脱下,递给白马小姐;
紧随其后的是虎哥和狐狸女伴的虎皮色大奔(马轿),大奔门开,下来一双修长秀腿,一双娇小的脚踩着增高布鞋步行在红地毯上,地毯台阶处,白马小姐温情提示,这位狐狸的靓丽倩影紧贴着魁梧敦实的老虎屁股的肥肉处,她身穿低胸齐臀迷你套裙,左臂挽着虎哥的胳膊,右手提着一只黑色小皮口袋,步调紧凑幽雅,虎、豺相视婉而一笑,各个挽着绝色佳丽在白马小姐的带领下入厅堂;
百步之外,一长毛爪子捏着扩音喇叭(喇叭后藏着蝉一只),蝉鸣,声音四起,引来众观,一臧獒开着加长雪橇犬拉的敞蓬跑车,车未停稳,一群雌性白狗一拥而上,臧獒刁着雪茄烟开车门,挽了一位身穿草叶装的黑狗小姐下来,众雌性白狗唏嘘,归;
沙漠眼镜蛇骑着骆驼姗姗而来,眼镜被颠起数尺,悬在半空,眼镜里映像出树懒一只,于正对面;
树懒坐在高高的树叉上,树叉由下面的四只驼鸟举过肩膀,两个长颈鹿手执两柄障扇随后;
泊车手小马驹将汽车停好,接过小费,躬身回礼;
沙漠眼镜蛇从四脚骆驼背上下来,骆驼起身戴上黑色墨镜(草根做,梁上架着根须),直立行走,紧随其后;
狮子从轿子里出,四个蓝褂狍子起轿离去,后方轿子落地,一只白褂子狍子掀轿帘,狮太太出,瞟了一眼众类,随狮子去,午夜场外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以上各类均为官宦富绅,衣着穿戴非比寻常)。
2、午夜场 夜 内
午夜场大堂内灯火辉煌、美仑美奂,格调优美装饰圆润,堂中名画数幅,精致柏屏立两侧,从大堂直入便是精舍一大间,此间大屋高爽宽敞、幽芳雅韵,无数花卉点缀飘香,往里侧走便见着——众类围在擂台四周,正中一个金钱豹立台子上,怒视肌肉公牛,在摇旗呐喊声中金钱豹将公牛左腮右颧挥拳,公牛体力不支,面色惨白……众类向金钱豹裤衩兜里塞钱;
擂台东北角处,数只青蛙(赌徒,为首的大绿蛙其项上挂金链子,牙镶金边),围一椭圆桌,桌上赌注为天鹅一只,圆桌两侧色子在盅内咆哮,众青蛙声嘶力竭……
赌场西南方的观赏台上众蝴蝶歌女舞姿曼妙,时而奔放激愤,时而柔美灵动,感情饱满震慑四方;
观赏台下一只疯狗和女伴漫不经心地窃窃私语,四周围着狗仔队,地中央跪着黑色老鼠(名:大月初)一只,黑色老鼠行单腿跪拜之礼,以双手托住金骨棒一根呈上疯狗,旁观的狗女伴拿起骨棒单单轻咬了一口,刹时间于牙印处放出光辉万丈,其光芒闪烁疯狗胸膛,疯狗悦,放开大牙狠咬了老鼠一口,老鼠感激涕零,须臾,老鼠若惊弓之鸟,狂吠。
赌台,一个蟑螂猥琐地伸手掏绿蛙钱夹,被旁边褐色青蛙逮到。
褐色青蛙:大蛙哥,这小贼扒你的口袋!
绿蛙:……!哪里来的小蟑,竟敢偷本爷的钱袋?!
豺狼:何故在此大吵大闹?
绿蛙回首,豺狼从后身出。
绿蛙(躬身):豺大老爷,这小贼爪子不老实,在您的眼皮作贱自己~~
豺狼:灯火通明之处你竟敢出来行盗犯案?!带回狼衙,待我连夜审问!
赌台后的众狼捕快狼领命。
蟑螂:豺老爷饶命,小的没皮没毛,做不得衣裳。
豺狼夫人:老爷,给我抓只貂吧,我想要件貂皮衣。
豺狼:荒唐,貂又没犯禽章兽法,如何抓得他?
3、午夜场化妆舍 夜 内
化妆间颜色鲜艳,色彩柔美,舍内全是女儿之物,群夭众兽娇嗔语言,贯堂入舍,众兽皆穿着演艺服饰、装配;
黄鹂练声、孔雀乔试新衣,众母性争奇斗艳;
化妆台前的兔子(小萝妹)生得娇艳动人、感性妩媚,其眉如翠羽,毛如白雪,披绣衣,穿锦裳,笑不齿露,小萝妹一边照着铜镜一边涂脂抹粉,睫毛抻得老长,眨眼成风,吹得粉末灰散;
体态丰腴的老板娘白猫(利西),周旋各个待命演艺的小类们,其声音高亢,催促着左右蝴蝶舞娘们涂脂抹粉,见到小萝妹,便蹑手蹑脚地踱到小萝妹身后,不声不响地。
小萝妹:干妈妈好~
利西将手搭在小萝妹肩上。
利西:眼力这般厉害,真是堪比我儿~
小萝妹:干妈妈得了这么些的小流浪们,做事也轻闲了不少。
利西摆弄四手指头。
小萝妹:干妈妈为何事不高兴?!
利西:好好的一个欢欢喜喜的大园子,竟变成了收容之所了。
小萝妹:干妈妈干爹爹心眼好,我们都记下了。
利西舔毛抓痒,却够不着后背,一使力气摔了个大马爬。
利西:拉拉斯好久没问我要钱花?
小萝妹:那不更好,说明他有长进,肯过问功课了?!
利西:此话连你都不会信。
小萝妹:拉拉斯又聪慧出众,又猫模猫样,将来必会有成就。
小萝妹:又替他辩驳,是不是送你东西啦?
利西:胡萝卜圈是谁送的?
小萝妹:狮子王爷。
利西被角落里的声响惊动,回头,角落里背手站着小灰兔、小黑猪褐色小鸭子,一个个战战兢兢。
利西: 这又是为何——
上手掐了一下鸭子嘴,捏了捏猪鼻子。
利西:这要是在寻常家里还能做做粗活,张罗张罗生计。
利西扒着鸭子的脚蹼,频摇头。
一只穿山甲从桌子下面钻出,被利西瞧见。
利西:西卡!!!
静寂。
利西:西卡!!!
西卡:我又不是老猫残年,喵那么大声?!
利西:我拜拜你,放过我吧~~
屏风后,西卡嘴围白色花叶口罩,穿长袍,手执手术钳,在无影灯下(数支蜡烛围绕成圈),一侧的粗制手术台上摆着形色的手术工具,长木钳、短臂刀、长线细针齐聚一堂收入盘中。
西卡:何为狼心狗肺,为何我从未捡过狼崽子跟狗崽子?!
利西打量着被西卡修整后的小类……
西卡手脚麻利修整众小类,将小猪的鼻子垫高,鼻头缩小;
将小灰兔点两只酒窝,灰兔照了铜镜子,不悦,西卡连忙将酒窝填好。
将小猪脸下颌削骨;
小萝妹插手倚在门口,见瑟缩的小穿山甲眼底有泪,不敢流出,上前俯身抚顺其背作为安慰。
西卡整形完毕,摘掉花叶子口罩,从屏风后面绕出;
利西:想我早些上山找坟自埋,是不是?
西卡:他们,只是长相差了点,一出世便被爹娘抛弃,多一张嘴而已,留他们在此,在此,他们在此也会做事的~
利西把化装间的鸡鸭鹅狗猫摆到西卡面前。
利西:这些只是一个化妆屋里的。
西卡:看得见啦~~
利西:全不夜场——上上下下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有上千嘴在鸡鸣狗叫之时便要吃饭,你可知?!
小穿山甲钻到利西脚下。
西卡:全不夜场——里里外外一日十二时辰有上万只手待熄灯闭眼之前都有活干,我岂会不知?!
利西:量力而行你懂与否?!
西卡:全力以赴你听闻所未闻?!
利西:你成心的是不是?
西卡:当然喽,诚心的。
利西:将他们都给我扔出去。
西卡:不要吧~
利西腾地起身,恼。
西卡:他们没生存能力的,出去会饿死的
利西:他们不出去,我们也会饿死的~~
西卡:拜托,不要那么扇情,哭丧着脸,很不吉利的。
利西闭口不语,怒。
西卡:怕了你了,你们都走吧,我也不方便再收留你们了。
众小类伤心。
西卡:待你们出去时候,挑个吉日吉时该撞树的撞树该跳河的跳河,下辈子好好托生,别再被爹娘扔出来了,就算是扔呢也往大户门口扔,起码饿不死的。
众小类挥泪,求利西,小类们个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小,嘴边泪痕斑斑。
小麻雀上前:大婶,俺有话说,(山东快板)朗里个朗,朗里个朗,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俺们艰苦身世第一遭,俺姓小,叫麻雀,字褐泽,出身低微家境贫,家中有哥哥弟弟没几个,姐姐妹妹百有余,亲娘亲亲爹爹,辛勤劳作为生计,一生只为生娃娃,朗里个朗,朗里个朗,狠心爹,重男轻女心太重,呱呱坠地将我扔,我娘亲心不忍,将我捡回又不敢,左右为难没计策,无奈何,将我送进刺猬家,朗里个朗,朗里个朗,刺猬妈,心眼好,怕我挨饿又受冻,白天让我吃松籽,晚上给我捂被窝,朗里个朗,朗里个朗,松籽太硬难消受,刺猬刺多扎得疼,俺真是,心里有怨说不出,窝在心里憋得慌,朗里个朗,朗里个朗,老天有眼大路开,遇到个老猫叫西卡,不嫌我们是累赘,又给吃来又给穿,我们虽小体力大,能干又能说,只要二老能开心,我们做鱼做虾心也甘,心也甘!
西卡(哭):苦命的孩儿~
利西唉叹。
小穿山甲:(粤剧)天上掉下个西卡爹,将我们收留似已出,我本是花花世界公子一个,亲生爹娘嫌我丑,捡回黄鼠狼来当亲儿,从此深陷泥潭遭蹂躏,箭羽穿心般地受欺凌,黄鼠狼成活生长快,他心狠手辣野心大来野心大,怎能料那一个瑟瑟细雨夜,我的亲生爹娘会是他口中食盘中餐,默然地湿润了我双眼,命里难分对错,何去何从何时何为,如果有幸再认爹娘,孝字为先贯终老,一世只为二老挂肚牵肠——
西卡(哭),拿手帕擦泪,抹鼻涕。
利西:无须这般~
小鸭子:(二胡)花叔,花婶,我就是一只普通的小鸭子,没念过禽兽学堂,大字不识得几个,我着实羡慕他们两个,他们知道自己爹娘长什么样,我自幼在臭水沟长大,那便是我的家,我终日借雨水沐浴,靠天赏饭,寒天钻地洞,暴日拔体毛,我的心愿唯有某天能捡到没有长绿毛的干粮,喝到没有馊味的水,跟小类们玩的时候他们不嫌我体臭,不嫌我衣服有洞,也不拿小石子打我,我原以为我的愿望终于得以成真,可到如今,(哭泣)我一定要快些长大,好好干活,我一定要吃到干干净净的饭菜,穿上干干净净的衣服。
西卡泣不成声,抽鼻涕,身下面一盆水,西卡将水帕拧干。
利西:真是前世亏欠你们的,能干是不是,以后大堂不再招工,你们就在里面跟着师傅好了。
西卡转喜:还不谢谢干妈。
众小类破涕:谢干妈。
二只小鹅:我们皆使用双截棍儿,哼哼哈哈!我们个个天下无敌,无比神气!
西卡上前拉住。
西卡:小祖宗们,点到为止啦~~
利西:别谢我,你们呢做得好就有的吃,不好呢就没得吃。你怎么了?!
西卡:我对你不住~~
利西掩鼻。
噗,一响屁出。
西卡:痛快~~
利西:二手屁最伤身体。
话毕,西卡操起家伙绕进另一花屏风,两只猪妞并排而坐,西卡翻家伙,无果,嚷。
西卡:谁动了我的漂漂美美刀?
猪妞甲摇头,身后抓着短刀一把。
西卡:还有我的靓靓柔柔剪?
猪妞乙摇头,身后抓着剪刀一把。
西卡:?
西卡手抓大码镊子,将其伸向猪妞口中。
西卡:张嘴。
猪妞甲:啊——欠
西卡被口水喷。
西卡(伪):不管也罢,待虫子们把你嚼烂!
猪妞乙:嘻嘻,干爹好,干爹坏,干爹不是大笨蛋。
猪妞甲一个嘴巴响在猪妞乙脸上。
猪妞甲:你个猪罗,马屁都拍得这么难听,干爹的屁,震天地,一屁崩到上甘地,上甘地的国王正在看戏,闻到这股屁,非常地满意,派来千军万马一起放响屁。
猪妞乙:当!当!当!咣!
众沉默。
猪妞乙:——真响。
西卡灰脸。
猪妞乙(懦懦地):——真香。
西卡:知道你亲生爹娘是怎么死的么?
两猪妞摇头。
西卡:被你们气死的。
利西拿着标本盒在手术台旁。
利西斜睨小萝妹,小萝妹把头转过去,抚摸小穿山甲,穿山甲目光扑朔。
西卡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一只又肥又大的虫子从猪妞口中拽出,虫子紧抱着猪妞厚齿在口中挣扎,虫子手臂被镊子夹出血印,口中呻吟,惊得另两只蛔虫从猪妞耳朵处探出头来,见得惊心一幕,吓得缩回去。
利西(骂):叫你们嘴馋,活该受罪,不放些虫子帮你消化,你们就得长成大象!
西卡把拽出的虫子放进标本盒,一旁的利西在虫子肚脐处贴红色蛔字,把盖子盖上。
4、午夜场戏台舍 夜 内
一空旷屋舍,开门声,High乐涌入,挤进一只鸭子,众类(鸡鸭鹅狗猫)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既而又互相伏耳细语,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在屏风一侧走出一只短毛狗,肩胛骨上烙着一只大骨印,毛上面冒着白烟,短毛狗洋洋得意,好不潇洒,屏风后,白猫(拉拉斯)头向外。
拉拉斯:下一个
没有类应声。
拉拉斯:下一个!
蜈蚣:呵呵,鞋子不太好脱。
拉拉斯低头见一蜈蚣坐在地上,旁边鞋子数只。
拉拉斯:好啦好啦,不必脱了,要你弄好岂不等到天亮。
冲背后用爪子作画,喷色……
蜈蚣:威不威猛?
拉拉斯:何止威猛?简直举世无双,待你出去连虎哥都要绕着走。
蜈蚣:呵呵,呆兄又在说笑。
拉拉斯:呵呵。
蜈蚣:呵呵呵。
拉拉斯:呵呵呵呵。
蜈蚣:呵呵呵呵。
蜈蚣起身,拂袖便走。
拉拉斯伸手要钱。
蜈蚣:不用了吧,大家这么熟,
拉拉斯:既然大家那么熟,那我爹娘也就不必付你月奉了?
蜈蚣:呵呵,呆兄又在说笑,多少?
拉拉斯:40币。
众小类:好像有动静。
拉拉斯:收摊保命~~
蜈蚣:还差10币未找?!
拉拉斯:给你题行字,算作添头罢。
蜈蚣:何字?
拉拉斯提笔落其背上,作一O二字。
5、化妆舍 夜 内
一只毛茸茸的手涂唇,试衣。
声音嘈杂,关门声,声音渐息,一磁性声音清嗓子。
拉拉斯:咦,今晚好漂亮。
小萝妹看了他的一眼。
小萝妹:干妈刚问起你,又跑去哪里玩耍?
拉拉斯:方才作画。
小萝妹:哦。
拉拉斯:想不想吃东西?
利西:待会又跳又蹦的,想让她吐在台上啊?
拉拉斯:那倒也是——喂,送给你的。
小萝妹:又送我东西呀(把手链戴在腕子上)
利西:自然不是送东西那么简单了
拉拉斯:老娘~~~一只礼物而已,不用那么夸大其词的吧?
利西:是么,为何我却没有呢?
拉拉斯:这个??送她们东西是要她们放宽心,更卖力地为您二老做事,如此一来午夜场的生意愈来愈好,您也无须再为钓鱼抓虾之事烦忧,让金子,币钱,银票为您掘利得益,老娘你说我这东西送得值当不值当?!
利西:油嘴滑舌,没个正形!你父子俩这一双呆猫,一个借我园子收纳小妖儿,一个拿我钱财布施小类,(左手握金元宝,右手擎银元宝)我这辛苦得来的黄小子白丫头被你们败得精光~
拉拉斯:是,是,咦,今晚捧场的真不少。
利西将金银元宝藏入裤腰。
利西:新丫头们个顶个的比着美,又机灵又有眼色。
拉拉斯:要说美呢,谁能比得过老娘你呢
利西:免了吧你。
拉拉斯:搜遍全天下所有的华辞藻语也无法述说你的美貌,简直是美得要死。
利西:这也是夸我?
拉拉斯:是呀,看看我不就知道,谁能这么有本事生出这么俊美的儿子——不过呢,我爸就逊了那么一点点,好女无好夫的哦?
利西:找打是不是?!
拉拉斯: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小气~~~
利西:浪费那么多口水,到底什么事?
拉拉斯:浪费口水?
利西:没事我就走了,
拉拉斯:母子俩情谊沟通好不好?
利西: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拉拉斯:你这么说呢,我突然想起来还真有一件小事。
利西:说吧~~
拉拉斯:给点银子使使?
利西:你以为咱家开银库的呵!天天就知道伸手要钱!
拉拉斯:也不是,银票也可以哦。
利西:拜托你,让我们省省心,做点正经事好不好?!
拉拉斯:好~~这个~~明天再说。
利西后面追打。
拉拉斯:正经事范围很大的~~,不正经的行不行?
砰!一个棒子下来,拉拉斯口歪眼斜。
6、午夜场走廊 夜 内
西卡和拉拉斯席地而坐。
西卡:又被你老妈打?
拉拉斯:不然你认为我会撞到鬼么?
西卡:下手这么重,为什么啊?
拉拉斯:还不是管她要钱——老爹
西卡:别看我,刚被你老妈打劫过,现在比乞丐还惨~
拉拉斯:是么?
西卡:是——
拉拉斯:哇,你鞋里面进老鼠啦!!!
西卡脱鞋,倒,惊恐万状。
西卡:在哪?在哪?(鞋里钱二张掉落下来)
拉拉斯:骗你的(捡钱),你还是不是个猫啊?!
西卡:臭小子,我怕踩着他——跟你爹玩这个是吧?
拉拉斯:是啊,好不好玩?
西卡:有更好玩的,你肯定没玩过。
拉拉斯:?
西卡鞋狂拍拉拉斯,拉拉斯逃。
西卡:老猫抓小猫你玩没玩过啊?
拉拉斯:下手那么重?!枉我还帮那些小流浪编戏词哄老娘~~
西卡:啊跟你爹翻老账是不是
拉拉斯:不是,痛啊,轻一点——
7、午夜场 夜 内
观赏台上蝴蝶小姐们劲歌热舞,台下蝴蝶花环小姐停在半空中洒落花瓣,宾客赏花环钱,花环小姐将花环套上舞姐;
小龟于众类中,以其壳当托盘,游走场内,宾客赏小费落入龟壳托盘中,小龟躬身示谢,走向吧台(粗制树桩)深处,斑马(耍酒技)舞秀铜杯,数只鹿角铜杯抛至高空,一个个继而落回,接住,选了一只递给小龟,吧台周围数狐狸起身离去,其尾巴系成蝴蝶结,扭向舞栏(舞池);
隐在狐狸座坐后方的蚯蚓从桌上爬起,脸涨红,手微颤,将酒杯伸向斑马。
蚯蚓:酒。
斑马开酒瓶,倒半杯。
蚯蚓:斟满杯!
小龟:蚯老兄,喝多了吧?
蚯蚓起身,摇摇晃晃指着从旁经过的螃蟹,螃蟹横行。
蚯蚓:那才叫喝多了!我今夜又不用当班,不烦你操心。
小龟:你?这?
蚯蚓:我要小——解!
小龟指着蚯蚓湿乎乎的长裤。
蚯蚓:这不算什么,来两瓶色儿酒,我能给你尿支黄河,你信不信?
小龟搀着蚯蚓下楼。
斑马:30币!喂~
蚯蚓:给我记猪账上!那——智谋,还跟我玩智慧转转弯?!
斑马:~~~
蚯蚓:从天黑输到天明。
小龟扶蚯蚓。
蚯蚓:你不用扶我,把台阶扶稳便好。
顺手将小龟背壳抢过顶头上。
蚯蚓:这个我戴好!
8、午夜场茅房 夜 内
蚯蚓站在砖砌的尿池旁,一股热流溅在他身后,蚯蚓怒。
蚯蚓:做——何等下贱事的?
疯狗吐口烟喷蚯蚓脸上。
蚯蚓:是你?
疯狗吐口烟圈儿。
疯狗:好像喝得不少呵。
蚯蚓:喝多喝少跟你没关系,为何尿在我身上?
疯狗:我的地庄,我喜欢。
蚯蚓:喜欢——喜欢你个屎,勿须靠过来,我可好几天都没杀生了!
疯狗继续向其身上撒尿。
蚯蚓:你非逼我吃荤么?!
疯狗嚼着口细草棍,不言语。
蚯蚓:诸位神啊主啊上帝耶稣观世音,我佛慈悲,阿们阿们阿们们!
蚯蚓窥视疯狗。
蚯蚓:你想炖着死还是蒸着死啊?
疯狗将口香糖吐向蚯蚓脸上。
疯狗:想让你比我先死?
蚯蚓:此事难,难于上青天,卜卦的说我能活百十来年。
疯狗摩拳擦掌。
蚯蚓(惧):你自行了断吧,我下手,可,可,可狠,你要是走我前头,说不定我良心复元,逢年过节还能给你寄些钱财~
蚯蚓:疯哥~~你几日淋浴一次呵?身上的毛有没有剃干净呢?
一阵暴拳狂脚后。
蚯蚓依旧站在尿池旁,外面女友狗闻声向内探身。
蚯蚓(冲外):喂!这里是男茅房!
斑点狗抖擞身上灰尘,起身,从躺在地上的疯狗迈过。
女友狗挽着斑点狗向走廊深处。
斑点狗:他的地庄,我做主!
女友狗不作声,吸烟,吐雾。
斑点狗:你敢跟着我?
女友狗:谁是大哥,我跟着谁。
……
蚯蚓(自言自语):我都浑醉成这样了也没爬地下!
遂踢了地上的疯狗一脚,
蚯蚓(自言自语):敢招惹本爷,(补上一脚)
疯狗醒,蚯蚓惊。
蚯蚓:疯哥~~~那么不小心,摔成这模样!
扶疯狗坐,摩挲狗背。
疯狗:谁打的我?
蚯蚓踹地。
蚯蚓:破烂之地如此硬,我叫两个兄弟给它刨了去!
疯狗:好疼!
蚯蚓趁疯狗不注意,持毛刷,涂地,地变绿。
蚯蚓:哥,我给你报仇了,(指地)脸已乌青发黑了,待我找些火药硫磺崩它坑洞十几个,削得他满脸疮痍,以解你心头之恨?
疯狗一拳打向蚯蚓,板牙漫天,唾液横飞~
蚯蚓(画外音):农历十三,诸事不宜,真他娘的准——!
9、午夜场走廊 夜 内
老鼠横在走走廊中央,摇摇晃晃地,拉拉斯看他一眼,从侧过,老鼠将脚伸出二尺,欲拌之。
拉拉斯:你知不知道我的眼睛夜里比白天好百倍?!
老鼠(嗝):那又怎么样。
拉拉斯:那还拌我?
老鼠:我要咬你。
拉拉斯:用脚?
老鼠学犬吠。
拉拉斯:见到你着实很省饭。
老鼠:是不是很怕?
拉拉斯:我很想吐。
老鼠:我要如何你才怕我?
拉拉斯:怕你?有病吧你?
老鼠抱膀将拉拉斯拦住,拉拉斯手指点了点老鼠头。
拉拉斯:老鼠怕猫天经地义,猫吃老鼠没道理可讲。
老鼠:那你为何不吃我?
拉拉斯:是啊大鼠哥~~~我们是天敌的,你这样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很难把持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我兽性大发,一口将你吞掉,连骨头都不剩,你信不信?
老鼠畏缩,让路。
拉拉斯:早这样多好。
拉拉斯走下楼梯。
老鼠:我们比武艺,如何?
拉拉斯:有病不是一两日了。
老鼠:你如果怕输得太难看,我们就比做学问!
传来两脚步声,猪妞甲乙一前一后。
拉拉斯:那我怎能比得过你,猪妞——
老鼠:?
拉拉斯:肚子好痛,一定是生鱼片吃得太多,mao 茅fang房 ~
10、午夜场走廊 夜 内
老鼠抱头席地而坐。
猪妞甲:老鼠~
老鼠抬头,不语。
猪妞乙:什么啊?
猪妞甲:我们对对儿好不好?
猪妞乙(拍手):好好~~
猪妞甲:胆小如鼠~
猪妞乙:鼠目寸光
猪妞甲:鼠眉鼠眼
猪妞乙:蛇鼠一窝
猪妞甲:鼠肚鸡肠
猪妞乙:抱头鼠窜
猪妞甲:过街老鼠大家喊打~~~
老鼠握紧拳头,愤懑。
老鼠:离我远点,滚——
猪妞甲:为什么叫我们滚啊?
猪妞乙:你比我们会滚,你滚得滚瓜烂熟的嘛!
猪妞甲:就是,不理它,我们说猫。
猪妞乙:猫捉老鼠——
猪妞甲(打乙猪头):都叫你别说老鼠了!猫抓耗子!
猪妞乙:祖传的手艺~~
猪妞甲:猫儿戏耗子——哄着玩呢
猪妞乙:老猫不吃死耗子——哄着玩呢
猪妞甲:猫嘴里的耗子——剩不下啥
猪妞乙:猫玩耗子——活要命
老鼠甩袖,愤然离去。
猪妞乙:真小心眼
猪妞甲:不理它,猫吃生姜羊爬树
猪妞乙:没有的事儿——
109、鸡家庄 日 内
鸡长远去,问坐在背上小鸡们。
鸡长(张家口):爹好还是娘好。
众小鸡:娘。
鸡长(张家口):娘总骂你们,娘还好?
众小鸡:打是亲骂是爱。
鸡长(张家口):今儿我非找砖头响这几个崽子头上,看你们脑袋长地瓷实。
众小鸡:爹打我们作啥?
鸡长(张家口):爹是亲你们呢。
小鸡:拉拉斯也好。
鸡长(张家口):是么,他哪好……
110、大海 日 外
小萝妹目送企鹅甲乙上小木舟。
企鹅甲左臂缠白色绷带,右手划舟。
企鹅乙右臂缠白色绷带,左手划舟。
小木舟渐渐消失在天海一线。
小萝妹:南极兄——你家乡倘若还无冰川雪柱就回来罢~~
企鹅甲举牌——可死烈日下;
企鹅乙举牌——不亡乱掌中!
全剧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