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拆迁的邻家人》

长篇小说四部曲之一

根据本人20集同名电视剧修改

作者-大西洋底来客 寻求出版

 

内容提要：

房屋拆迁后，三家邻居们的生活变化。

正屋人家，老四因为经济收入不多和住房的困难，成为一个家庭充满了矛盾冲突的中心人物。

东屋人家，大丰作为一名企业的职工，企业改制后，为讨欠失业金而经历了崎岖坎坷地生活道路，以此成为揭露社会的阴暗面，唾弃腐败地现实生活之例。

西屋人家，秀才是一个助人为乐的好邻居，对刘大丰的遭遇表现出极大的同情和帮助，并坚信刘大丰整个讨欠失业金而经历了崎岖坎坷地生活之路，以此达到揭露社会的阴暗面，唾弃腐败，实现人类社会弘扬光明正大美好愿望的同时，必将唤起人们的良知，正义是永存的！

 

《房屋拆迁的邻家人》

前 言

我始终在做着一个理想的梦，梦想着能够出版一部自己的原创小说，开始创作的习作是短篇小说<风尘车轮伴人生>在湖北省作家协会文学院举办的文学作品大奖赛中荣获二等奖，并有获奖证书，从此，我更加爱上了文学创作，开始将短篇小说<风尘车轮伴人生>修改成中篇小说《都市里的新市民》的同时，又开始了中篇小说《世纪钟声》的创作，只遗憾我开始缺乏持之以恒的毅力，竟然半途而废了。

已经忘记是从哪年开始的，我一时心血来潮，让那些沉压了多年的草稿又重见天日了。

随着网络的发展，书稿投递出版社似乎早已经过时了，我便寻求着能够在网上发表作品，因此，我首先申请获得了中国网络文学联盟、网易博客的会员资格，笔名曾君，网名大西洋底来客。

第一部小说《世纪钟声》在网上发表后，有多人通过发邮件的方式与我联系磋商小说出版的事情，当然，所谓小说的出版不但没有稿费，还得个人掏腰包即自费出版，这样一来，我便联想到许多名人坐在新华书店门前签字售书的辛苦情景了。

我始终认为凡是好的小说是没有自费出版的，自费出版的小说一定不会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自然除了名人的大作之外。

第一部小说出版的梦想虽然破灭了，但此后却激励着我开始发奋创作，相继完成了《都市里的新市民》《青春岁月的歌》《房屋拆迁的邻家人》，《股民的日子》，《危机来了》五部中篇小说的创作

在多年创作的岁月里，偶然的一天，我在网上浏览到中篇小说《世纪钟声》正在被一家剧本网站推荐编剧们能够改编成电视剧本，但几个月过去了却并没被人看好，于是，我又激发起一个强烈地愿望，将本人的同名小说全部改编成电视文学剧本，由此而来，我又开始了电视文学剧本的创作。

四部中篇小说虽然由本人改编成电视文学剧本在网上发表了，但经过网上许多编剧的指点，我方知创作一集千字的剧本是可笑的，应该是一集至少也要在万字以上，于是，我加紧进入了扩编剧本的创作，四个18集的电视文学剧本，《危机来了》《房屋拆迁的邻家人》《青春岁月的歌》《世纪钟声》刚在网上发表后，有一天，北京影视公司的一位女老师打电话找我要20集以上的剧本，由此，我似乎明白过来了，20集以下的电视剧本是很难受到专家们青睐的，于是，我又开始投入到扩写四部电视文学剧本的发奋创作中去了。

《青春岁月的歌》《世纪钟声》《危机来了》《房屋拆迁的邻家人》四个20集电视剧本完稿后，目前，我又进入由剧本修改成长篇小说四部曲《房屋拆迁的邻家人》《世纪钟声》《青春岁月的歌》《危机来了》的创作中。

我始终在做着一个理想的梦，为了实现这个理想的梦，只要我愿意动笔，我就要坚韧不拔地写下去，这便是我的长篇小说四部曲创作的由来。

 

第一章

一

随着科技和都市的不断发展，一座又一座高架桥的扩建，使今年的都市面临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地拆迁局面。

炎热的夏天就要过去了，入秋的日子越来越近，一场大雨冲刷了路面，马路的人行道上顿时干净起来。

傍晚，一位年近40岁的中年男人在马路的人行道上匆匆走着，当他拐进了一条深巷内，听到附近传来一阵阵挖掘机的声音，使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在一座类似北京四合院的门前，中年男人停了下来，将目光滞留在院门上，两扇黑色院门上原有的拆迁通知已被人撕得残缺不全，下端依稀可以看出房屋搬迁的限定日期为2005年10月31日。

中年男人一边在思索中摇头，一边推开了院内，院内的三户人家分正屋，东屋和西屋，院内有公用的水龙池和厕所。

一个年轻地女人正在院内徘徊不定的走来走去的，她是正屋人家老四的妻子，长发披肩的老四妻，人长的不丑，属于娇小玲珑的年轻女人，往往这种30多岁女人的年龄是很难让人猜测的，看上去好像子不过30岁的样子。

刚从门外进来的中年男人看到老四妻后，不由感到奇怪了，这时候，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干什么，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了。

秀才哥！老四妻难过地指了指正屋：家里的兄弟们为了拆迁的事情正在吵架呢！

秀才一听急了，打算进屋去劝劝，老四妻连连摆手，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家务事是最难调解的，再说了，秀才的妻子正在家里准备晚饭了，老四妻便催促秀才赶快回家吃饭。

秀才是西屋的主人，听到邻家的正屋人家里传出一阵阵地吵架声，他实在有些不安，犹豫了片刻，这才有点无可奈何地推开了西屋的门。

西屋的人家里有三个房间，寝室、客厅和厨房，秀才刚进了门，正在做饭的妻子便从厨房里喜不自禁地走出来，秀才不由自主的打量了妻子一眼，妻子肯定又在打算着能够尽快搬家的事情。

臭秀才！秀才妻一边习惯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边美滋滋地看着秀才：我们仇家人可盼到这一天了，眼看着就要到了房屋拆迁的日子，怎么样，搬家公司有合适的吗？

你这个臭娘们！秀才笑着指了指妻子：不管遇到了好事，还是坏事，你就整天臭我吧！

我怎么了！秀才妻不由瞪大了眼睛狡辩着：你不是姓仇吗，我叫你仇秀才有什么错，是报仇的仇，你听明白了吗？

你得了吧！你！秀才装出一付生气的样子：哼！别人给我起了外号叫秀才，你就常常叫我臭秀才，这种叫法都有十几年了吧！

那又怎么样？秀才妻也装出一付怨声载道地样子，要怨就怨你，说起这人姓来，你姓什么不好还偏偏姓仇，这仇和臭不都是念一个音吗？

你得了吧！你！秀才推了妻子一下：我说的是音调，仇和臭的音调是不一样的，你懂吗？

就你懂！妻子也推了秀才一下：我就是拿不准音调怎么啦！

看到妻子故意装糊涂，秀才伸手指点着妻子的脸，虽然仇姓不好叫，但他们仇家可是有福气的人，秀才的父母已经去世了，这遗留下来的老房子一旦拆迁了，秀才家花不了多少钱就可以住上一个大套二的新楼房。

秀才妻也伸手指点着丈夫的脸，男人知足了，也不光她一个人享福，秀才最近都忙了好几天，还不快点说说搬家公司在外面到底挑选的怎么样了。

秀才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别以为搬家公司多得是，可他想找家合适的搬家公司还真的不容易，秀才妻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秀才，什么想找家合适地搬家公司还真的不容易，难道秀才今天又是无功而返了。

秀才一看妻子有点急了，连忙赔起了笑脸，多亏同事的介绍，让他总算找到了一家价格便宜，时间也好商量的搬家公司，秀才妻一听急了，马上和秀才商量既然搬家公司已经定下来了，明天一早就开始准备搬家，家里的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秀才口里连连摆动舌头，实在是没有想到妻子会急成这个样子，恨不能马上就要离开这里才好，秀才妻告诫秀才，上初中的儿子正在准备考重点高中，唯一的儿子在这里真的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秀才不由朝卧室里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儿子怎么不见了，估计儿子肯定又是到新租的房子学习去了，秀才妻朝窗外一指，儿子图那里安静清闲，不像在这里的环境，到处都有挖掘机的噪音。

秀才不由自主地朝窗外张看了一眼，其实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为了让儿子上好学，能早一天搬家就不能拖一天，晚饭饭做得怎么样，也不知道儿子吃饭了没有。

其实儿子是刚吃过晚饭才走的，秀才妻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便冲进了厨房，原来是她差点忘了该淘米下锅，锅里的水要开大了。

秀才可不管这些，一边看了看厨房，一边大声问妻子，刚进来的时候，看见老四妻一个人在院子里徘徊着，还听到老四家里有吵架的声音。

秀才妻从厨房里探出了半个身子，她不但听到了，还知道今天四合院的两家邻居都在开家庭会，秀才不由自主地又朝外张望了一眼，开什么家庭会，难道四合院的两家邻居都打算要分房产准备搬家了。

秀才妻又从厨房里出来了，正屋的四个儿子，除了老大和老二的媳妇赌气没来，三儿媳和四儿媳都在屋里开家庭会，秀才脸上顿时现出诧异地样子，正屋张家的大儿媳妇那是天天瞅着张家的房子，这回没来可就有点奇怪了。

老大和老二的媳妇没来，秀才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一边习惯地用围裙擦着手，一边解释，反正其他人都到齐了，他们正在家里同张大伯和张大妈讨价还价呢！

真不像话！秀才不由连连摇头，晚辈们又在和老人讨价还价，这拆迁本来是件好事，可现在反倒成了麻烦事，秀才妻连连摇头，尤其是大儿媳总是没完没了的催促老大分家产。

秀才有点将信将疑，妻子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原来妻子在准备做晚饭的时候，偶然和老四在水池旁接水的时候，两人见过一面，张家人开的家庭会就是在商量房屋拆迁的事情，听说吃晚饭的时候还没有定下什么结果来。

秀才不由感慨起来，刚才看到老四的妻子在院子里正难过着，看来这拆迁的房子又要牵扯到分家产的事情了，秀才妻朝窗外看了一眼，不由羡慕老四可真有福气，老四妻那么年轻，大本学历有知识，还有修养，人长得也不丑，听说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还有一段英雄救美的故事。

秀才憋不住笑起来，老四从小爱打架，为了少受欺负，就拜师学过两手拳脚功夫，没想到老四刚上班便有了用武之地，听说那天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老四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巧遇两个好色之徒正在纠缠一名年轻地姑娘，老四大喝一声，上前勇敢地和歹徒搏斗起来，结果不但制服了两个好色之徒，还获取了姑娘的芳心，几年后，两人竟然终成眷属，成了一对恩爱夫妻了。

秀才妻听了秀才的回忆不由吃吃笑个不停，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已经流传多年了，在女人的眼里还真看不出老四竟然还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人，老四都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了，中等身材的个头，光有帅气的男人相貌，却没有魁梧健壮地身体，一场英雄救美的遭遇就轻而易举的获取了姑娘的芳心

秀才也朝窗外看了一眼，更重要的是老四的妻子温柔贤惠，是个孝敬老人的好媳妇，其实这都是附近邻家百姓所公认的，秀才妻连连点头，难怪张大伯和张大妈经常对邻家人提起张家有个难得的好儿媳，常常夸得赞不绝口。

那东屋的人家在干什么，秀才伸手朝外面一指，想了解一下东屋的刘大爷和刘大娘是怎么打算的，秀才妻一边伸手朝外面一指，一边笑了笑，东屋没见有外姓的家人来，听说刘大爷和刘大娘不打算让媳妇和女婿都进来掺和。

秀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远亲不如近邻，四合院的三家近邻人，在这里一起住有30多年了，他对院里的邻居还是挺有感情的，秀才妻有点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原来大家都在这里一起住有30多年了，怪不得秀才和四合院的邻居们都挺留恋过去的日子。

秀才的脸上现出一付十分认真地样子，如今要拆迁了，邻居家有难事能帮忙的一定要尽力而为，不能抱有隔岸观火的心情，秀才妻一撅嘴，一个大男人能帮上什么忙，家庭纠纷是外人最难调解的。

其实秀才指的是其它方面，想想过去，他父母去世的时候，两家邻居都来帮助秀才处理过父母的后事，因为秀才是父母的一根独苗，上中学的时候，父母父母相继离开了人世，父母一旦去世后，秀才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孩子，两家邻居的父母经常来看望他，从生活上关心体贴他，直到他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两家邻居的父母才放下心来。

秀才妻瞪大了眼睛看着丈夫，对秀才现在的心情，心里已经非常明白了，秀才脸上还是一付认真地样子，再次强调三家邻居之间的关系很不错，尤其是过去老人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深厚地。

秀才妻伸手点了一下秀才的脑门，不用多说了，她早就明白秀才心里是怎么想的，秀才不由笑了，夫妻一场风风雨雨的许多年都过来了，妻子对他还是挺知情达理的。

秀才妻双手撑腰，接着岔开了话题，让秀才先说说拆迁的打算，是想要个小套二的房子还是想要个大套二的房子，秀才用征求地目光看着妻子，老公都听老婆的，妻子打算想要个小套二的房子，还是想要个大套二的房子。

秀才妻是在考虑一家人都住这么多年的小房子了，也应该享受一下住大房子的心情了，秀才明白妻子的心理，也在考虑这住了许多年的老房子实在是太小了，看眼前正间的客厅，又是客厅又是儿子的卧室，这沙发就是一个能拉出来的小床，也真的有点委屈儿子了。

秀才妻一本正经地看着丈夫，既然是为儿子着想，那就好好打算一下，想要个小套二的房子，还是要个大套二的房子，假如难以拿定主意，只有等搬家以后再说了，秀才听说要个小套二的房子不用掏钱，要个大套二的房子就得花上个几万块钱，算算帐还是有必要的！

秀才妻一杨脖子，这么个简单帐不用秀才算，先说出自己明确的意见，到时候谁也别卖后悔药，秀才一指自己的鼻子，卖什么后悔药，接着一下子扑上前抱住了妻子，要什么房子都可以，他先要个好妻子，希望妻子永远做个贤妻良母。

夫妻俩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了。

 

二

傍晚，在正屋人家里，张大伯一脸愁容地盯着桌面上的一杯白酒，突然端起酒杯来，一饮二尽。

张大妈和四儿媳端菜上桌后，在桌前默默坐了下来，桌前依此而坐的是张大伯和张大妈，老大和老二，老三和妻子，老四和妻子。

老三妻在桌前有些着急地左顾右盼着，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大伯看在眼里，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三儿媳一定有了主意，想说出来又怕遭到别人的反对。

最近，为了拆迁的事情，张家人凑在一起研究来研究去的有好几天了，直到现在也没有个比较好的结果，再过些日子这里就要变成工地了，张大妈一脸愁容地左右环顾着，这里真要变成工地了，一个大家族的人还能坐在一起商量拆迁的事情。

张大伯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对张家眼下的这顿晚饭，好像已经预感到这是最后的一顿晚饭了，张大妈一边叹息，一边叨叨起来，父母不仅养了张家这四个儿子，过去还夭折了两个孩子，当父母的这一辈子实在是不容易的。

老大和老二相差两岁，两人比老三和老四大了十几岁，自然知道张家过去夭折了两个孩子是在最穷的那年，张大伯却清楚记得那是在60年的时候，一想起那艰苦的岁月，实在不愿意再提过去那些伤心的事了，看看这饭吃得也差不多了，刚上的菜还冒着热气，张大伯知道其他人谁也没有心思再吃下去，就让老伴先收拾下去，张大妈和四儿媳只好又开始默默地收拾起桌面。

张大伯看了看老大和老二，决定今晚就把话挑明了，大儿媳和二儿媳赌气不来，他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老大和老二不清楚媳妇是什么意思，看到老大和老二都在沉默中，张大伯伸手指点着老大和老二，两家人毕竟都有自己的房子，老三是租房子在外面过日子，这么一比可就不一样了。

老大一听终于开了口，张家人也都知道他单位里现在的效益非常不好，张大伯不满地看了看老大，那就趁着今天这个难得的机会，能把说的困难都对大家说出来。

老大看了看家人，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头，其实家人还不知道最近连他的媳妇也退养回家了，光知道他的儿子因为没有房子，到现在还打着光棍。

老四忍不住了，当老大的说了这么多的困难，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大脸上现出了不满地神色，就算是他在有意哭穷，也总得让他把话说完了，老大再次强调儿子因为没有房子，到现在还是个光棍。

张大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了这么的困难，家人也明白了老大的意思，就让老二再说说自己的家境，老二首先说明现在不是哭穷的时候，每个家庭都哭穷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张大伯听了连连点头，哪家都有一本难念地经，让老二先说说自己家境如何，只要实话实说就行，老二认真地点着头，坦言在这个家族中，他的家庭条件应该说还算是不错的，他的单位效益好，唯一的女儿也结婚出嫁了。

下面就轮到三了，张大伯指了指老三，应该让老三说说现在都有什么困难，其实不用说，大伙也都清楚，张大伯有意下了定论，老三举了一下手，首先声明他不是在哭穷，他的家境怎么样，不由说是父亲已经下了定论，大伙也都清楚地。

张大伯又指了指老三，有意提醒老三，家里还有大伙不清楚地事情，也应该说一下，老三指了指妻子，夫妻俩都是干个体户的，过去做服装生意虽然挣了点钱，没想到地摊市场全都拆迁了，这以后的日子就越过越差。

老三这么一说，三儿媳不由摊开双手，开始发起了牢骚，现在可好了，他们夫妻俩都成了无业游民，连供养女儿上高中的钱都拿不起了。

老三瞅了老四一眼，有点不满起来，还有需要解释是，他们夫妻俩现在还在外面租房子过日子，张家人都知道是为什么，就是因为过去老三夫妻俩主动让出了这里的房子后，才让老四成家立业的。

张大伯一听就难过起来，房子眼看要拆迁了，以后盖起了新楼房，上面只能分给张家一处房子，张大妈不由连连叹息起来，当父母的现在是和老四的一家人住在一起，以后盖起了新楼房，上面只能分给张家一处房子，这样一来，想照顾一下老三又办不到，父母确实一直在为老三家犯愁。

老四听父母这么一说，真有点坐不住了，既然三个当哥的都说完了，也该轮到他说了，现在他的一家三口人都和父母住在一起，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老婆也就是四儿媳，对父母照顾的怎么样，老四的话里显然是在有意提醒父母给评价一下。

张大妈不由感激地看了看四儿媳，还清楚记得她上次得了那场大病，在医院的病房里，也多亏了四儿媳没白没黑地照料她这个当婆婆的。

老三更加不满起来，看到母亲眼里有了泪花，就埋怨母亲别这么容易动感情，想哭的时候也该想想老四的儿子，当爷爷和奶奶的都是在没白没黑地照看着孙子，说白了，双方都是相互照顾的，三儿媳连连点头，如今的孙子是爷爷和奶奶从小一直到现在照看着长大的，眼看着就要上完小学了，其实双方都是在相互照顾的。

张大妈还是感激地看了看四儿媳，爷爷和奶奶是心甘情愿照看着小孙子长大，而媳妇孝敬公婆是少见的！

三儿媳顿时甚为不满起来，有这样当着大家的面而总夸一个媳妇的婆婆，这是在有意让她难堪了，老四的妻子实在听不下去了，默默起身离开了桌前，顺手拿了个方凳来到老四的身后坐下来。

张大伯故意岔开了话题，还是说正事要紧，刚才说起了儿媳妇们，大儿媳和二儿媳都说最公平的解决办法是分家产，老大连连点头，她们俩要求这样做是对的，可没想到父母对两个儿媳妇的意见很反感地，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样做哪里不对了。

张大妈伸手指点着老大，两个媳妇就不想想这当爹妈的还没去世，两个老人还都健在，怎么能打算提前分了家产。

老大着急地瞪大了眼睛，埋怨父母误解了两个媳妇的意思，其实先分家产是属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问题，两个儿媳妇的意思是现在卖了旧房子，或者将来卖掉新房子的钱还可以再进行合理分配。

老二终于开口了，他不但没有同意妻子的意见，而且回家将妻子骂了一顿，分家产必须要经过父母的同意才对，老大着急地看了看老二，其实两个儿媳妇的意思是现在卖了旧房子，或者将来再卖掉新房子的钱，都可以拿出来进行合理分配，所以，他始终认为两个儿媳妇的意见还是有道理的。

张大伯不由摊开了双手，这话又说回来了，怎么个合理分配法，张家人到现在也没拿出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老四断然站起来，明言反对分家产，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同意卖房子的理由就是现在父母都还健在，卖了房子，他的一家三口人和父母住在什么地方，张大伯也有些上火了，老四的一家人现在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卖了房子，难道让他们两家人去流浪街头不成。

老三也断然站起来，这样打算是对的，卖了房子分家产，怎么会让两家人流浪街头了，只要有了钱，还可以再买房子的，张大妈一听急了，指了指四儿媳，如今当父母的拿四儿媳当女儿一般对待，感情上越来越深了，一旦卖了房子分家产，他们两家人以后怎么能住在一起生活下去。

三儿媳沉不住气了，说话可得凭良心，她和老三就是为了让老四结婚才让出了这个屋，出去租房子过日子，当父母的不能这么偏心眼，老三一边忍不住的拉了妻子一把，一边重新坐下来，过去那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们一家人才出去租房子过日子，所以现在最困难的是他们的一家人。

三儿媳推了老三一把，一下子站起来，老三都是凭着良心说话，这现实是明摆着的现实，老三拍了拍桌面，既然都是明摆着的现实，那也不用多说了，让大家看着该怎么解决才合理。

老四一边重新坐下来，一边提出反对意见，反正父母都还健在，大家就应该先听父母的，老三开始敲起了桌面，他的家直到现在还是在外面租房子过日子，现在最困难的就是他的一家人，老四也跟着敲起了桌面，他还是这句话，反正父母都还健在，要想卖房子分家产，他坚决不同意。

你算老几！老三指了指老大：别把大哥不放在眼里，你不同意，大哥同意，我也同意！

你算老几！老四指着老三：我不同意，我就是坚决不同意！

你！老三一指着老四：你他妈的欠揍！

你敢！老四一拍胸脯：你试试看！

走！老三朝外一指：到外面去！

干什么！张大伯一拍桌面：你们俩简直要变成畜牲啦！

你们看看！张大妈顿时眼睛有些发红了：你们这是想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呀！

干什么！老二一拍桌面，挥手一指：当着父母的面还反了你们了，试试看，谁要动手，先朝我来吧！

老四！老四妻拉了老四一把：你听我的，既然都是自家人，君子动口不动手！

老三！老三妻子也拉了老三一把：你听到了没有，人家说好话了，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想赶我走了，是不是？
    我愿意这样吗！老三伸手指向老四：他软的不听，就得动硬的！

怎么啦！老四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就喜欢动硬的，你试试看！

那好！老三一下子站起来：到外面去，走！

行！老四也一下子站起来：走就走！

够啦！老二一拍桌面，一下子站起来：你们俩谁敢出去，要动手，就先冲我来吧！

坐下！老大也一拍桌面：都给我坐下！

畜生！张大伯伸出了颤抖地手：你们，你们俩简直就是畜生！畜生！

 

三

傍晚，在东屋人家里，刘大爷一脸愁容地盯着桌面上的一杯茶水，刘大娘和女儿二凤默默收拾了一下桌面，然后，两人一块坐了下来，桌前，依此而坐的是刘大爷和刘大娘，大丰、二风和三丰。

刘大爷看了看家人，有点不耐烦了，房子很快就要拆迁了，一家人研究来研究去的都有好几天的时间了，直到现在也没出来个什么结果，刘大娘也看了看家人，有点着急了，再过些日子，这里就要变成工地了，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定下来的。

刘大爷断然点头，再重复一遍，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定下来的，刘大娘伸手指点着儿女们，当父母的养了两个儿子和一个闺女，手心手背都是自己的亲骨肉，想当年，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父母都是白手起家，很不容易的，刘大爷也伸手指点着儿女们，那时候，父母只有大丰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度过了60年那最穷的日子，后来又过了许多年，父母才敢生下了二风和三丰。

大丰指了指二凤和三丰解释，正因为这样，他和二风、三丰之间的年龄才相差了十几岁，刘大娘接着伸手朝外一指，张家人有两个孩子就是在那个最穷苦的年月饿出了病，先后都夭折了，所以弟兄们之间有的也相差了十几岁，张家和刘家当父母的过去从乡下进城扎根也太不容易了。

刘大爷左右环顾着，既然都是父母的亲骨肉，如今房子要拆迁了，当父母的都想尽量考虑得能周全就再周全一些，刘大娘不由提高了声调，而现在的儿子、儿媳、闺女和女婿都说最公平的解决办法就是先分家产，一旦要想好了这事，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刘大爷不由也提高了声调，一旦定下来要分家产的事情，刘家人可就没有再卖后悔药的那天了，刘大娘轻轻叹了一口气，刚开始的时候，当父母的都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不同意分家产，就是因为这当爹妈的毕竟还活着呢！

大丰连连摆手，养老的问题父母不必担心，分家产是为了拆迁，当母亲的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干什么，二凤赞成哥说的话，分家产是为了拆迁，别说些不吉利话给儿女听。

三丰也连连摆手，父母都还健在的时候就分家产的问题，开始他也有点想不通，自从听了哥和姐的解释后，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刘大爷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父母也不在乎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话，只要儿女们觉得怎么样才算公平那就行了，三丰打断了父亲的话，既然全家人都同意了，父母就不要再有什么顾虑了。

刘大爷一点头，不再犹豫了，话说多了，儿女们嫌他啰嗦，眼下，也只有按照儿女们说得办了，刘大娘又考虑了一下，眼下也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路是自家人商量着分家产，另一条路就是请律师给断定分家产。

刘大爷用征求的目光看了看儿女们，既然刘家决定要分家产，眼前的两条路，应该走哪条路才算比较合适，二风思索着，最好是自家人商量着分家产比较合适，一家人毕竟是好说好商量的。

大丰摇头表示反对，分家产的事情太复杂，应该请律师来给断定，这样一来，以后谁也没有卖后悔药的时候，刘大爷用征求地目光看着三丰，三丰先说一下，到底走那条路才合适。

三丰觉得无所谓，不管怎么样，只要把事情办得合情合理就行了，刘大爷也是这么想的，尽量地要把事情办得合情合理，可这事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可就难啦！

刘大娘脸上现出了一付为难地样子，一个劲的催促儿女们都说说，怎么个考虑法才能办得比较合情合理，大丰认为首先要考虑到各家的收入，才能合情合理的分家产。

二凤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调，家庭收入是要考虑的，但男孩女孩也要考虑的，三丰埋怨姐要小点声，听了哥和姐说的话，好像都有了自己的小算盘，能不能说得再明白一些。

刘大爷不由叹了一口气，这一谈到分家产的事情，个人就打起了个人的小算盘，要说就明说，别叫人听不明白，刘大娘也叹了一口气，这刚开了个头打算分家产，她就明白了儿女们的心思，有什么就说什么，赶快把话挑明了才对！

大丰开始哭穷了，现在单位里的效益越来越不好了，他每月开的工资少得可怜，再加上媳妇已经退休在家，希望弟妹能够考虑一下他家里生活的实际困难，刘大爷很不理解，为什么大儿媳妇才45岁就退休了，大丰苦笑了一下，单位里的特殊工种就是要求女工一满45岁就要办理退休的，所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二凤不再犹豫，既然当哥的都好意思先说出口来，她也就不在乎什么了，哥家是个女孩，已经结婚出嫁了，和她是不一样的，大丰摊开了双手，媳妇刚退休在家里，而他单位的效益越来越差了，万一开不出工资怎么办？

三丰脸上现出一付认真的样子，哥的生活真到了这一步，他和姐肯定会帮哥的，二风点头应着，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三丰还没有孩子，她可是个儿子，儿子初中就要毕业了，不久的将来还要结婚的，

三丰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先声明一下，他和妻子都是三十多岁人一直没有孩子，但上个月去医院做过检查后，才知道老婆终于怀上了孩子。

二风不由惊喜起来，大夫真的给夫妻俩一个明确地答复了，三丰肯定地一点头，这求医都有好多年了，总算有了让他满意地结果，这样一来，母亲以后不用再愁眉苦脸的了，刘大娘连连点头笑了，告诫三丰这个时候千万要当心。

二风已经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儿子上万高中就要找工作，以后想结婚，首先要有房子，她的意见是要求分家产，先由她出钱买下将要拆迁的房产权，哥和弟等着拿钱平分。

三丰自然明白这个意思，马上提出要房子的人，就等于先买下拆迁的房子，这老房子值多少钱，要由律师来判定，然后兄弟俩再平分，大丰点头同意，这就是说一旦定下来要由律师来判定，谁要房子，谁出钱给兄弟俩平分，出多少钱都由律师来判定。

三丰举手表示同意，否则，他以后万一有了个男孩，还不后悔死了，刘大爷用手指点着儿女们，这说来说去的，每个人都在考虑个人的小家庭了，当父母的怎么办，也该说一下打算了，刘大娘自然觉得老伴说得有道理的，既然儿女们都分了家产，这当父母的怎么办，这也是首先要考虑好的事情。

大丰已经打算好了，先接父母去自己的家里住，要求弟妹每月给父母添点生活费，这样做是最合理的，三丰觉得父母先去哥那里住最好不过了，他和姐都上班，每月给父母添点生活费也是应该的，大丰认为这样一来，弟妹都可以安心上班，这是两全其美的事，对谁都是有利的。

二凤和三丰都同意每月拿点生活费再加上爸妈的退休金，一起用来帮哥的家庭收入，这的确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大丰对二风说的话，听了有点不大顺耳，孝敬父母也是儿女们应该做的，哪像一个当女儿的先提出要房子，两个儿子还没好意思开出口来。

二凤不由扬起了脖子，当女儿的怎么了，既然是分家产，法律承认的是一家人，父母生的儿女都是一样的，三丰连连摆手，征求哥的意见，刚才提到生活费的问题，应该拿多少才算合适。

刘大爷认为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生活费拿多少才算合适，应该请律师来给断定，现在只能这么办，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大丰举了一下手，表示同意，这分家产的事情，自家人是没法商量的，他早就看透了这个问题。

二风怕哥真的生气，又解释如果家里两个当儿子的，现在都是男孩没结婚，她是绝不会进来掺和的，刘大爷断然表态，如果刘家现在真有了孙子，他会首先要考虑到如何传宗接代的问题，可惜三丰还没有了孩子，万一有了个男孩，也只能是以后的打算了。

三丰同意父亲的意见，万一以后有了男孩子，也只能是以后的打算了，这重男轻女的思想，都是一代一代往下传下来的，刘家人不过是说说而已。

二风突然听到了什么，一指门外，外面好像有人发生争吵的声音，三丰起身朝外面看了看，原来是王家的弟兄们在院子里争吵起来了。

刘大爷起身便走，这都是因为拆迁的房子给闹的，赶快出去劝劝他们，别闹出什么笑话来，大家都是三十多年的老邻居了，不能在家里看人家的热闹。

院子里，张家人正纠缠在一起，秀才和妻子刚从西屋出来劝架，东屋的刘家人也出来了。

老四！秀才一下子抱住了老四：都是自家的兄弟，别打啦！别打啦！

老三！大丰一下子抱住了老三：有事好说，别动手，别动手啊！

秀才！老大拉了秀才一把：你不用管，他俩都是越劝越来劲，不用管，让他俩打就打，看看他俩有多大的能耐！

大丰！老二也拉了大丰一把：让他俩打，看看谁能打过谁，都是越劝越来劲两个人，打打看吧！

畜生！张大伯站在门前，骂不绝口：畜生，这两个该死的畜生啊！

老四！老四妻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使劲踢了老四一脚：你给我住手，别再丢人现眼了，赶快回家吧！

老三！老三妻朝着老三头上狠狠打了一下：人家都说话了，你这个该死的，没用的东西，快跟我走吧！

大丰哥！秀才大声喊起来：你先拉着老三去你们家里，老四就到我家里了，快点！

好吧！大丰使劲拽着老三往家里走：快走，先去我家，快走吧！

老四！秀才使劲拽着老四往家里走：去我家里再说，快走吧！

夜晚，刮起了西北风，被风卷起的树叶掠过了四合院，一切归于寂静。

在西屋人家里，秀才一下子将老四按倒在沙发上：你先消消火，听我的啊！

老四！秀才妻递上一杯水：给，先喝点水消消火，都是一家人，何必要动手动脚呢！

嗯！老四一扬脖子喝干了杯里的水：秀才哥，你不知道，他们都在逼我父母分家产，我不同意，有错吗？

那大伯和大妈呢？秀才一边接过杯子，一边看着老四：两位老人是什么意见？

父母不同意！老四朝家里一指：一旦卖了房子，分了家产，我和父母住在哪里，我的老婆和孩子怎么办？

别急！秀才妻又递上一杯水：先消消气再说，都是一家人，有事好说商量，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了，既然你们张家人都争论到这种地步了，依我看，不如交给律师来公断吧！

也是啊！老四从沙发上一下子站起来，再这样争论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交给律师来公断吧！

 

四

在东屋人家里，大丰一下子将老三按倒在了椅子上：有话慢慢说，都是自家人，有事好商量嘛！

你不知道！老三朝家里一指：拆迁牵扯到了分家产，除了老四坚决不同意，老二还可以商量，老大和我都同意分家产，我到底错在哪里啦？

我问你！刘大爷指了指老三：你父母是什么意见，当父母的也同意分家产了吗？

刘大爷！老三一边摇头，一边摆手：我父母因为愿意和老四一家人住在一起，老四不同意分家产，我父母当然也不同意啦！

不是我说你啊！刘大爷伸手指点着老三：你们当儿子的，首先要征求父母的意见，不对吗！对！首先要尊重父母的意见，你说是不是？

是！老三脸上现出一付气急败坏地样子：我替他们着想，谁替我着想，想当年，是我倒出了房子，出去租房过日子，才让老四成家立业的！

我知道！刘大爷接口道：是你线倒出了房子，出去租房过日子，才让老四成家立业的，我都明白，可你必须要尊重父母的意见吧！

那！老三犹豫了一下：那你们家是怎么打算的，儿女们首先也要尊重你们父母的意见了？

老三！大丰插言道：每家的情况是不同的，刚才我们全家人已经商量好了，要请律师来家里公断的！

也是啊！老三不由连连点头：既然自家人已经到了无法商量的地步，那也只好请律师来公断了，我马上回家要求父母也学刘家的做法，不行也得行！

刘家人一时无可奈何地看着老三怒气冲冲地回家了。

正屋人家里，张大伯突然举起手来，啪！将一只杯子摔在了地下。

老伴！张大妈使劲将张大伯按在了椅子上：你要干什么，坐下，你先坐下消消火吧！

我活够了！张大伯一下子又站了起来：这个家就到此为止吧！

爸！老二一步跨上前：分家产就分家产，我先退出了，我不需要任何一点家产，我只希望父母能够好好活着啊！

你呢！张大伯一指老大：老二退出了，你敢退出吗？

我！老大一时张口结舌：我怕，我怕你的大儿媳是，是不会让我进家门的。

够了！张大伯一挥手：这个家谁也做不了主，那就随便吧！

不！老三突然闯进门来：就让给律师给做主，老爸，人家刘大爷都交给律师来公断了，咱们家为什么就不能呢！

那好！张大伯接口道：咱们也交给律师来公断，就这样定啦！

 

第二天，张家人又开起了家庭会。

在正屋人家里，张大伯满脸怒火地巡视一家人，桌前依此而坐的张大伯和张大妈，老大和老二，老三和妻子，老四和妻子。

张大伯满脸怒火地开始宣布，张家房屋拆迁的事情也交给律师来公断，今晚必须这样定下来了，老大举了一下手，首先表示赞同，昨晚张家的两兄弟一打架，他确实感到张家房屋拆迁的事情有了压力，现在交给律师来公断也是非常有道理的，律师怎么说，张家人就应该怎么办。

老二也举了一下手，同意张家房屋拆迁的事情要交给律师来公断之外，再次声明为了给父母减轻点压力，他决定不需要分到任何一点家产，张大妈有意提醒老二回家和妻子不好交代可就麻烦了。

张大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由竖起了大拇指，感谢老二帮了他一个大忙，老三也举了一下手，建议把张家的事情交给律师来公断是可以的，但刘家除了房屋拆迁的事情要交给律师来公断之外，还要参照二风出钱买下了现在的房屋产权的办法，大丰和三丰拿钱平分家产，张家也必须有人这样做。

老二明白张家和刘家的情况是不一样的，现在的房屋值多少钱，二风就拿多少钱买下来，张家必须有人这样做，那自然就是老四了，看到老三点着头，心里在乐着，老二不由蹙起了眉头，既然张家要学刘家，老四就应该和二风一样先买下房屋产权，再把钱当做家产分给其他兄弟，老二开始明白过来了，老三这是故意在给老四出了难题，老四的家境是不能和二风相比的。

张大伯心里也正在担心老四的经济能力，便有意要征求家人的意见，比方说刘家的房屋能值20万，二风就得拿出20万给大丰和三丰平分，听说张家的房屋能值30万，老四的家境肯定拿不出30万买下房屋产权，这样一来，还得想别的办法来解决房屋拆迁的问题。

老四心里自然清楚如果不能买下房屋产权，就难以解决房屋拆迁的问题，他同意房屋拆迁的事情交给律师来公断，但要想现在分家产，因为经济能力有限是决不会同意的，老三一听急了，伸手指向老四，有意要挑拨老四再出去比试一下。

张大伯大声训斥着老三，坚决制止老三的挑衅行为，现在是他一家之主说了算，接着征求大家的意见，张家和刘家的家境不一样，分家产也是不一样的，老二马上提出了主张，这个家只有当父亲的一家之主说了算，其他人谁也没有权利提出要求，张家人必须要听一家之主的意见，他决定不要的那份钱都加在老三的身上。

张大伯又朝老二竖起大拇指，张大妈对老二也露出感激和赞赏地目光，当母亲的心里最清楚，其实在张家顶数老三最困难，两口子又没有个正式工作，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张大伯也充满了同情心，老三两口子光指望着倒卖个蔬菜和果类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老二再次提醒大家，这个家只有当父亲的一家之主说了算，其他人谁也没有权利提出要求，因为张家的情况和刘家是不一样的，张大伯一边点头，一边考虑刘家分了家产，是因为二风出钱买下了房屋产权，而张家如果不分家产，请律师来商量一下，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老二正在紧张地考虑中，如果老四也能出钱买下了房屋产权，一切事情就都好解决了，但老四是没有这个经济能力的，老四无可奈何地摊开了双手，因为张家的老房子比刘家的老房子大出了一间，刘家的房子只值二十万，听说张家的房子能值三十万，他顶多能拿出一半的钱来，剩下的一半钱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三指着老四发火了，老四想要房子，又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还不同意分家产，老四成了张家的什么人了，老四一下子站起来，作为张家的小儿子就是不同意分家产，如果还想打架就随便，老三也一下子站起来，非要和老四再到外面去比试一下。

老二一拍桌面，当即宣布，再让一步给老四，剩下的一半钱，由他和父母想办法帮着老四解决，将来再考虑房屋产权的问题，张大伯断然点头，表示同意，这两天必须由张家的兄弟们先出去找律师，律师怎么说，张家人就怎么办，事情就这么定了！

 

第二章

一

早上，白天下了一场雨，晚上雨刚停的时候，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四合院里便有了动静，原来是秀才家要开始往外搬家了。

时间不长，轰隆隆地汽车马达声由远而近，搬家公司的卡车慢慢停在了院门口，接着搬家公司的人员从车上下来后，马上开始进出院门口，忙着给西屋搬家了。

正屋和东屋的家人都出来了，大家同秀才和秀才妻依依不舍地招呼着，张大伯站在门口嘴里一个劲的羡慕着，秀才两口子打算的真好，这么快就要搬家了。

秀才一边回应着，一边解释家里也没有太多的麻烦事，还有上高中的儿子都在新租的房子住下了，有些家庭设施那里还急等用的，刘大爷依恋不舍地上前来，开始叮咛秀才，这院里的人都是三十多年的老邻居了，以后可千万别断了联系。

秀才拉住刘大爷的手，安慰刘大爷尽管放心，以后就是邻居们都搬走了，他也会想办法同大家及时联系的，秀才妻凑上前来，安慰着张大伯和刘大爷，二位老人家要是碰到了什么困难，只要他们夫妻俩能帮上忙的，让二位老人尽管找他们夫妻俩。

张大妈不由叹息起来，有了秀才妻这句话就足够了，其实最难帮的就是家务事，老三听了开始埋怨起来，要按他的想法，其实也没有什么多难的家务事，他就是想多要一处房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四心里是内疚地，一时也沉不住气了，大不了就是不搬，不达到目的，势不罢休！

张大伯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老三和老四，不由上火了，想什么不好，偏偏就想当钉子户，万一拖过了拆迁的期限，政府部门就是不答应他们俩的条件怎么办，老四拍了拍胸脯，还是那句话，大不了就是不搬，不达到目的，势不罢休！

张大妈转脸指向老四，就算是能够坚持到最后了，结果连拆迁的补偿金都拿不到手，看你小子该怎么办，老三不耐烦了，他们能把张家人怎么样，前怕狼后怕虎的，什么事情也办不成。

老四伸手一指，让张大伯看看附近的这里，再看看附近的那里，成为工地上的钉子户多着是了，老三也往南一指，很多人也都亲眼看到了，南面附近的工地都开始施工了，不达目的的钉子户还在坚守在阵地上。

大丰上前凑起了热闹，听说大部分钉子户这样做得目的就是想要两处房子，老三瞪大了眼睛看着大丰，钉子户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就是因为一家只有一个户口，要想得到两处房子，一家必须办下两个户口簿。

老四听了更加不服气了，合理的事情其实并不合理，听说那些凡是要到两处房子的钉子户，都是提前走了后门才办成了两个户口簿，大丰朝北面指了指，不但听说有这样的事，还十分清楚那里确实有几家钉子户都是提前走了后门，办成了两个户口簿才达到愿望的。

三丰笑起来，最难办的就是那些临街的店铺，他们不仅仅想多要一处房子，还想不停业，一搬到新的地方就打算开张，光想好事了，老大一点头，有个老同事就在那里开店铺的，他家一再要求政府马上解决临街店铺搬迁开业的问题。

三丰听说问题越复杂的就越是难以得到解决，拆迁拖过了期限，政府有关部门还真的要采取措施了，老二马上同意三丰的看法，问题怕就怕在这里，那附近真还有那样的钉子户，不但目的没有达到，连拆迁的补偿金也全丢了。

秀才在网上查到本市房屋拆迁的有关规定，总则就是为了加强城市房屋拆迁管理，规范拆迁行为，维护拆迁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保障城市建设的顺利进行，根据有关法律、法规的规定，结合本市实际，制定了许多条例，认为丢点补偿金还是小事情，关键问题还在于需要上交拆迁拖延费的钉子户，一旦过期就更麻烦了！

老大连连点头，一旦区政府下达了强行拆迁的通知后，要想搬家都来不及了，秀才妻更有了说服力，她已经看到了强行拆迁的通知，还都是区政府下的通知，那些通知一般都是贴在钉子户门上的。

老大十分感兴趣，没想到秀才妻还亲眼看到了那些通知，再说一下，通知上面都有些什么内容，秀才妻想了想，上面列举了拆迁前后的经过，应交罚款的数额，再就是哪天要实行强行拆迁的日期了。

张大妈着急地挤上前来，那些钉子户闹来闹去的结果，还真遇到强行拆迁的场面了，二凤拉了张大妈一把，她已经亲眼见过一次了，张大妈不由后怕起来，没想到在四合院里就有人亲眼看到了强行拆迁的场面。

二凤十分认真地看着张大妈，那强行拆迁的场面乱极了，等待命令的挖掘机都停在那里，执法部门的有关人员在很短的时间内，便驱逐了家人和清理了屋里所有的东西，机械司机马上开始作业了，一瞬间，那里就变成了一片平地。

张大妈接着伸手指点老三和老四，斥责他们俩还想在这里逞能，难道还想亲眼看到那强行拆迁的场面才服气了，张大伯瞪大了眼睛训斥老三，人穷志不穷，张家人可不能走到了那一步。

老三一下子蹲在了地下，这说了半天，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他这都是白费口舌了，张大妈低头看着老三，张家人决不能当钉子户，自家人解决好自家的问题，总之都是一家人，事情都在于好说好商量的。

秀才妻突然伸手一指，朝着搬家公司的人大喊大叫的上起火来，那家具不能拖，要搬起来，一定要搬起来才行，秀才也伸手一指，一边对搬家公司的人喊叫着，一边跟着出了院门口，斥责几个小伙子先别急于上车，家里还落下了两件东西。

 

二

下午，律师进了东屋人家里，刘大娘将茶杯一一递给了两位律师，在桌前默默坐下后，有点紧张地看着两位律师，刘大爷和儿女们也以此坐在桌前，十分认真地看着两位律师。

甲律师拿出了见证书解释，这两天根据刘家人所说的情况来分析，大家人所需要的两份见证书都已经打印出来了，乙律师指了指见证书解释，这是两份见证书，一份是作为家产的房屋见证书，一份是赡养见证书。

甲律师又指着见证书解释，等他们两位律师念完见证书后，刘家人就要在见证书上签字和按手印了，想知道刘家人有没有不同意的，刘大爷连连摇头表示同意，事情都办到这个份上了，刘家人只能听律师的，刘大娘也连连点头，事情都办成这样的结果了，全家人都必须听律师的。

大丰举了一下手，两位律师先念给全家人听听，律师这样做是对的，二凤自然想到父母会有听不懂的地方，请律师再给解释一下，三丰认为也包括全家人，有听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需要随时提问的。

甲律师拿起了见证书，说明房屋见证书上的内容是这样的，甲方刘大爷和刘大娘，乙方大丰和三丰，丙方二凤，乙律师接着解释，见证书上其实都是全称的人名，为了通俗易懂就用简称念了，再简单地解释就是父母是甲方，两个儿子是乙方，女儿是丙方。

甲律师读起了见证书，甲方两人系夫妻，乙方是其长子和次子，丙方是其独女，甲律师征求刘大爷和刘大娘的意见，这样念下去能不能听明白了，刘大爷连连点头，能听明白了，刘大娘也连连点头，她和老伴都听明白了。

甲律师继续读起了见证书，甲方夫妻共有房屋一处，因该房房面临拆迁，经乙、丙协商一致，共同达成三方协议如下：1、甲方将夫妻共有的房屋拆迁后，自愿无偿赠与乙方和丙方。

我读第二条吧！乙律师接过见证书：2、就乙方和丙方自愿协商达成的条款，甲方完全同意。

3！甲律师又接过见证书：乙方自愿放弃对上述房屋的一切权利，同意由丙方取得拆迁后的房屋所有权，其拆迁安置补偿费由丙方领取，同时，由丙方独自承担购买新房及设施费用，对拆迁后所得新房，甲方不再做任何权利主张。

4！乙律师接过见证书：丙方拿出二十万作为乙方放弃该房权利的补偿，并定于了付款时间，一年内全部付清。

5！甲律师又接过见证书：拆迁安置新房后，如果甲方一人或两人百年，由乙方协助丙方办理新房产权事宜。

6！乙律师接过见证书：违约责任，如果丙方未按协议约定的时间给乙方，则甲乙方有权拒绝其要求协助办理新房的过户手续，乙方不再归还已付款额，如果乙方违约，拒绝协助丙方办理新房的过户手续，则承担双倍赔偿已付款额。

7！甲律师又接过见证书：本协议一式三份，具有同等效力，甲、乙方各持有一份，丙方持有一份。

乙律师看了看刘家人，以上所说的一共有七条，大家都听明白了没有，刘大爷有些犹豫起来，感觉有几条内容挺多的，律师能不能再念一下。

刘大娘接着解释，基本上听的差不多，就是有几条内容挺多的，最好再念一下，大丰马上具体解释，第三条和第六条内容挺多的，他没有听得很明白，父母恐怕就更不明白了。

甲律师又拿起了见证书，3、乙方自愿放弃对上述房屋的一切权利，同意由丙方取得拆迁后的房屋所有权，其拆迁安置补偿费由丙方领取，同时，由丙方独自承担购买新房及设施费用，对拆迁后所得新房，甲方不再做任何权利主张。

乙律师马上解释，乙方就是指两个儿子自愿放弃对上述房屋的一切权利，刘家的两个儿子都同意了，说明刘家的女儿已经取得了拆迁后的房屋所有权，还要独自承担购买新房及设施费用，对拆迁后所得新房，当父母的不再做任何权利主张，新房已经完全归刘家的女儿所有了。

刘大爷连连点头，这次是真的听明白了，刘大娘也跟着连连点头，她和老伴都听明白了。

乙律师接过见证书，内容多得还有第六条，违约责任，如果女儿未按协议约定的时间给两个儿子的钱，则父母和儿子有权拒绝协助女儿办理新房的过户手续，接着又对刘大爷和刘大娘解释，女儿已经拿出的钱，儿子也可以不再归还你们的女儿，谁让她违约了！

甲律师对刘大爷和刘大娘解释，如果儿子违约了，就是拒绝协助女儿办理新房的过户手续，女儿已经提前拿出每人各五万，儿子就要承担双倍赔偿的已付款额。

二凤马上点了点头，她不但是听明白了，而且认为这份见证书还说得很详细，三丰举了一下手表示同意，这份见证书的确说得很详细。

甲律师拿起了赡养协议书，赡养协议书的内容是，被赡养人刘大爷和刘大娘系夫妻，甲方是其长子，乙方是其次子，丙方是其独女，乙律师指了指刘家人，协议书的内容一共分六条，有的内容多，有的内容少，实在不明白，可以重新读一遍。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刘大爷接着开门出去了。

院子里，张大伯和刘大爷低声说着话，刘大爷连连点头。

原来张家决定要学刘家解决房屋拆迁的问题后，老四有个老同学是当律师的，正打算请老同学来家里商谈房屋拆迁的事情，老二和老三都提出了反对意见，既然要学刘家就一学到底，刘家请的两位律师办完事情后，张家接着再请这两位律师到家里来，继续解决张家房屋拆迁的问题，张大伯一口就答应下来。

刘大爷一边点头，一边劝张大伯先回家耐心等待着，张大伯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屋里。

正屋的人家里，四个儿子都坐在了桌前等待着律师的到来，张大伯一进门，老二连忙招呼母亲先别乱忙，赶快坐下来，既然兄弟们都已经到齐了，在律师来家里之前，一家人应该商量一下。

张大妈一边应着，一边来的桌前坐下，张大伯坐在桌前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张家这次也学学刘家，尽量不让外姓的家人掺和进来。

桌前依次坐着张大伯和张大妈，老大和老二，老三和老四，张家人都在左右环顾着。

老二有意提醒大家，一旦律师进了张家的门，任何人都不要随便插言，一定要耐心听明白了律师的话，张大伯接着告诫儿子们，张家近来已经反复商量过了，对拆迁的问题总是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现在一旦决定张家什么都学刘家，请律师来公断一个拆迁的好办法，千万不要乱说话，老二说的话都是父母的意思。

老二最担心的就是老三和老四，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两人千万别再争吵起来，张大伯再次叮咛儿子们，律师问什么就说什么，否则他是不会原谅任何人的，因为他是一家之主。

 

三

下午，在东屋人家里，甲律师读起了赡养协议书，赡养人系夫妻，甲方是其长子，乙方是其次子，丙方是其独女，因被赡养人年事已高，经甲、乙、丙方自愿协商，并征得被赡养人的一致同意，达成协议如下：1、被赡养人由甲、乙、丙方轮换赡养，每期为两年。

我读第二条吧！乙律师接过赡养协议书：2、被赡养人每月支付1200元作为生活费，支付给赡养人，如一人百年，另一人则每月交600元的生活费。

3！甲律师又接过赡养协议书：被赡养人如有疾病住院治疗需交付押金，则甲、乙、丙方各承担30%，待治疗完毕，按国家政策报销后，按实际数额各自承担30%，如须护理则由甲、乙、丙方每天轮换一次，如雇佣护理人员，其费用由甲、乙、丙方均担，其他与治疗有关支出的费用全部都由甲、乙、丙方平均分担。

4！乙律师接过赡养协议书：被赡养人一人百年，按国家政策领取救急金，由仍健在人领取归其所有，待最后一人百年后，其领取的补偿待处理完后事，剩余部分由甲、乙、丙方分享，但如果超出则由甲、乙、丙方平均分担。

5！甲律师又接过赡养协议书：被赡养人如果在一方赡养到期后，由于另一方种种原因不能接被赡养人到其家中履行赡养义务，则需每月支付600元给他方作为补偿，如果被赡养人在住院治疗期间需要换护理，一方如有事情不能进行护理，则支付每天20元给另一方作为补偿。

6！乙律师接过见证书：本协议一式四份，被赡养人留一份，甲、乙、丙方各持一份。

甲律师用征求的目光巡视着刘家人，以上所说的，刘家人都听明白了没有，刘大爷有些犹豫起来，有几条内容挺多的，要求律师最好再念一下。

刘大娘还是随声附和，差不多听明白了，有几条内容挺多的，也要求再念一下，三丰认为第三条、第四条和第五条内容挺多的，他有点没听明白，父母恐怕就更不明白了。

那就再念一遍吧！甲律师又接过赡养协议书：3、被赡养人如有疾病住院治疗需交付押金，则甲、乙、丙方各承担30%，待治疗完毕按国家政策报销后，按实际数额各自承担30%，如须护理则由甲、乙、丙方每天轮换一次，如雇佣护理人员，其费用由甲、乙、丙方均担，其他与治疗有关支出的费用全部都由甲、乙、丙方平均分担。

乙律师接着解释，两位老人如果住院，需交付押金，由儿女各承担30%，老人待治疗完毕，按国家政策报销后，按实际数额，由儿女各自承担30%，如果需要陪床就由三个儿女每天轮换一次，如果雇外人陪床，其费用由儿女们平均负担，其他与治疗有关支出的费用，也由儿女们平均负担。

4！乙律师接过赡养协议书：被赡养人一人百年按国家政策领取救急金，由仍健在人领取归其所有，意思是说，假如两位老人，其中一位去世后，按国家政策领取救急金，由另一位健在人领取，归其所有，待最后一人百年后，其领取的补偿待处理完后事，剩余部分由甲、乙、丙方分享，假如最后一位老人也去世后，其领取的补偿费等着处理完后事了，钱还有剩余部分，就由儿女们分享。

三丰还有点不明白，如果处理完老人的后事了，钱没有了剩余，反而超出了该怎么办，乙律师一点头，如果处理完老人的后事了，钱没有了剩余，反而超出了，超出多少，都由儿女们平均分担。

5！甲律师又读起赡养协议书：被赡养人如果在一方赡养到期后，由于另一方种种原因不能接被赡养人到其家中履行赡养义务，则需每月支付600元给他方作为补偿，如果被赡养人在住院治疗期间需要换护理，一方如有事情不能进行护理，则支付每天20元给另一方作为补偿。

乙律师开始解释，如果两位老人在大儿子家赡养到期后，另一位儿女不能接老人到家赡养，就要每月支付600元给他方作为补偿，甲律师继续解释如果老人在住院治疗期间，需要换陪床的儿女，有的儿女不能陪床，那就要每天拿出20元给另一方作为补偿。

所有的解释都到此为止了，二凤不但都听明白了，而且认为这份赡养协议书说得很详细，三丰连连点头，这份赡养协议书的确说得很详细，刘大爷和刘大娘也都感到很满意。

大丰似乎有点不满意，他的家庭困难没有涉及到，以后只有自家人再商量了，二凤和三丰表态，哥真的有一天下岗了，两人都会尽最大努力帮助哥的。

甲律师将见证书和赡养协议书摊在了桌面上，全家人既然都表态同意了，那就在上面签字和按手印了，刘大爷上过两年私塾，还认识几个字，刘大娘不识字，自然不能签字，甲律师建议刘大爷替刘大娘签个字，刘大娘再按上手印就可以了。

转眼间，刘家儿女们都在见证书和赡养协议书的具体位置签字和按上了手印。

甲律师一边起身，一边拿起了皮包，刘家的事情处理完了，还有一家就是同院子的张家人的家务事，刘大爷这才相信原来张家请的律师也是他们俩，听说老四本想打算找当律师的老同学来家里，没想到老大和老三都提出了反对意见。

刘大爷脸上露出有点不理解的样子，二风不由笑了，张家的老大和老三就是怕请了有关系的律师会有意向着老四，这才多了个小心眼儿。

乙律师不由摇起头来，往往有这种小心眼的人，在弟兄们之间要想调解好家务事是最难的，刘大爷这才醒悟过来，现在看来刘家处理这件事情还是挺顺当的。

    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人敲门，大丰从窗户上看了看，原来是张大伯准备接律师去他的家里，两位律师拿起了公文包马上走出了刘家。

在院子里，甲律师想知道张家人是不是都来齐了，张大伯朝家里一指，张家这次也学学刘家，尽量不让外姓的家人掺和进来，四个儿子都在家里等着律师了。

两位律师一边点头，一边跟着张大伯走进了张家。

张大妈和四个儿子一看见两位律师进来了，纷纷起身表示欢迎，张大伯先介绍了老伴张大妈，再介绍了四个儿子老大和老二，老三和老四。

乙律师自我介绍，他们俩都是国泰民安律师事务所的，大家一边说着话，一边坐下来，桌前依次坐着张大伯和张大妈，老大和老二，老三和老四，张家人都在认真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位律师。

甲律师先说明对刘家拆迁的事情已经受理完毕了，又特意提醒大家，张家和刘家的情况是不同的，张大伯不打算现在就分家产，这四个儿子中，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现在提出能有买下房屋产权的能力。

乙律师拿出笔和笔记本来，要求张家人各自从家境方面谈一下想法，张大伯马上解释，张家有四个儿子，四个儿子也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甲律师有点感叹起来，张家的这两位老人能把四个儿子抚养成人实在不易，张大伯点着头，当父母的过去是和老三一块生活，后来老四要结婚了，老三一家人只好出去租房子，在外面过日子。

两位律师明白过来了，父母现在是和老四的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张大伯一点头，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他和老伴打算拆迁出去租房子，还和老四的一家人在一起生活。

甲律师要求老大谈一下自己的家境和想法，老大马上解释，单位现在的效益非常不好，老婆也下岗回家了，唯一的儿子因为没有房子，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为此，老婆经常和他吵架，甲律师打断了老大的话，简单地谈一下现在的想法是什么，老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果要分家产，最好能有他的一份。

老四突然站了起来，坚决反对分家产，老三跟着站起来，指责老四算老几，张大伯连忙挥手示意，两个混蛋都闭上嘴，乙律师伸手示意老四先坐下，这里不是在打官司。

甲律师接着要求老二谈一下，老二承认自己的家境还算是不错的，单位的效益好，唯一的女儿也结婚出嫁了，如果分家产，他就退出，如果需要他拿赡养费，律师定多少，他就拿多少，这就是他的想法。

                                     第三章

一

夜里，刮起了大风，天亮的时候，风力才收敛了一些。

大丰在公交车上心事重重的在思索着，下了公交车后还在忧虑中。

昨天，单位的职工们都在传阅一份文件，大丰大体上看了一下文件，标题是关于2005年有关省属企业改制重组工作组织和进度安排意见的通知，各有关企业，根据全省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工作会议精神，为进一步加强有关省属企业改制重组工作进度，经研究决定，成立省国资委监管企业改制重组项目领导小组和工作小组，负责领导协调和组织实施改制重组工作，现提出如下安排意见。

路上，大丰点燃一支烟吸起来，文件下面的内容只记得几个题目了，一是省属工厂制企业公司制改革，改革的基本形式与主要内容，二是组织安排，三是时间进度，再往下还有什么省属集团公司母公司股权多样化的内容，大丰最关心的是时间进度，有的企业必须在上半年完成改制，有的企业必须在年底之前完成改制。

大丰在路上越想越忧虑起来，关于企业要改制的文件是怎么来的，听说有人特意复制的，也听说有人是从网上下载的，企业要改制的消息刚传下来的时候，大丰和多数职工都是将信将疑地态度，一旦看到了这份文件，职工们都感到忧愁不安了，有消息灵通的人听说企业一旦改制，由公有企业就要变成了私营企业，只对于那些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的老职工来说，有一种难以接受的心理，由此，大丰现在的心情是极其沮丧地。

四合院的房屋就要拆迁了，大丰所在单位的效益越来越差，企业一旦改制，必然会影响到家庭的经济生活，大丰决定先接父母到家里一块生活，父母的退休金能帮他解决一下家庭的经济生活，二风和三丰或许也能帮他一下。

大丰长叹一口气，一下子仍掉了烟蒂，不再胡思乱想，尽量加快脚步赶往父母的家里。

大丰到了父母家里，看到二风已经在陪伴着父母聊天。

刘家不但解决了房屋拆迁的问题，还理清了以后赡养父母的事情，刘大娘做早饭的时候，刘大爷在家里高兴地捧着赡养协议书看了又看，当父母的就是希望有个公断的安排，心里才能踏实一些，刘大娘的心里更踏实了，有了这份赡养协议书，以后就少了许多麻烦事。

二风一大早就来看父母，心里也是挺高兴的，刘大爷举了一下赡养书征求二凤的意见，二凤坦言这份赡养协议书确实说得很详细。

刘大娘高兴地连连点头，这份赡养协议书不但说的详细，还说得句句都在理上，二风安慰母亲，既然这份赡养协议书说得很详细了，以后就让儿女们按照赡养协议书说得办，父母可以尽管放心了。

刘大爷也高兴地连连点头，赡养书已经看过好几遍了，越看心里越明白了，但愿儿女们以后就按赡养协议书说得办，刘大娘自然也是有这样的愿望。

二风看到哥一大早也来到了父母家，脸上好像还有点愁眉不展的样子，明白哥家的困难在赡养协议书没有涉及到，以后自家人只好再商量了，自然想起律师在的时候，哥也提过这事，哥真的有困难了，弟妹一定会帮助哥的。

正说着，三丰进门听到了家人的议论，接着安慰哥尽管放心，他和姐一定不会失言的。

刘家人吃过早饭后，接着开起了家庭会，马上商量一下如何搬家的事情，二风打算先接父母到自己的家里住上两天，父母的房子就可以随便收拾东西。

大丰和三丰都同意这样做，搬家以后再接父母到大丰家里过日子，结果就这样定下来了。

 

二

张家人吃过午饭，刚到下午的时候律师就来了，张家人请两位律师坐在桌前交谈起来。

甲律师脸上露出了满意地笑容，往下就轮到老三了，要求老三如实说一下，现在的家庭是什么状况，老三首先声明，他不是在哭穷，全家人都很清楚他和妻子是干个体户的。

乙律师点着头，个体户有发财的，也有穷困潦倒的，老三应该是属于哪一种。

老三有点自嘲起来，当然是属于后一种了，夫妻俩过去做服装生意挣了点钱，没想到露天的地摊市场全都拆迁了，这一来，夫妻俩都成了无业游民，日子越过越穷，有时候连供养女儿上高中的钱都拿不出来，更别说是在外面租房子过日子了。

张大伯脸上露出十分同情的样子，老三一家三口人到现在还是在外面租房子过日子，当年就是因为腾出了这里的房子后，才让老四成家立业的，张大妈也难过地摇起了头来，房子眼看着就要拆迁了，以后盖起了新楼房，上面只能分给张家一处房子，两个儿子她都想照顾，可这一处房子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老四看到别人都说完了，也该轮到他说一下了，他的一家三口人，现在都和父母住在一起，乙律师知道这是明摆着的事，老四先说一下有什么想法。

老四进一步解释，他和妻子都是穷职员，想买也买不起房产权，只能暂时先垫付一半，他同意二哥的意见，看看能不能有其它好的办法来度过眼下的难关。

甲律师转脸看着老二，作为家里的老二，如果现在有什么好的打算，可以对律师说说，老二爽快地点着头，他一心想帮着父母尽快度过难关，如果老四能出一半钱，剩下的一半钱，他和父母再想办法来解决。

乙律师脸上有了坦然地表情，看来老二的主意很值得考虑，不知老二还有什么其它的想法，老二眼里露出疼爱地目光看了看父母，他打算回家和妻子商量一下，有没有可能一下子会包下另一半钱来。

张大妈一听，眼里不禁有些湿润起来，老二已经够孝顺了，为了拆迁的事情实在担心老二夫妻俩的关系，两人可千万别在家里闹别扭，老二眼里也有点发红起来，父母这一辈子也太不容易了，父母那点退休金能攒下多少钱来帮老四的忙。

张大伯断然摇头，表示不同意，这几天，张家讨论拆迁的事情，大儿媳和二儿媳一直都没有露面，这已经说明有问题了，老二再这样做，他感到十分为难，老二强颜为欢地一笑，那是他有意不让媳妇来这里的，老爸不必担心什么。

甲律师有所醒悟过来，既然张家的老二这么宽宏大量，他想问一下，张大伯是否同意分家产的，张大伯断然摇头，就是分家产也不是现在，趁父母还健在的时候，以后需要分家产的时候，就看以后的情况再说了。

乙律师一边装起笔记本，一边露出了一丝苦笑，对张家的情况他们俩大体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只能回去再商量一下，甲律师会意地朝乙律师一点头，想把初步的打算先对张家人讲一下，让张家人提前也好有个打算。

张大伯急不可待地应着，张家人都听律师的，非常希望律师有什么好的建议先对张家人大体说一下，甲律师在沉思中点着头，从张家的情况来看，现在不分家产也是对的，但是一点不分也是不现实的。

老二有所醒悟过来，按律师的意思是说先分一部分，比方说，老四拿出一半钱来，先分给家人，再想办法解决另一半暂时留作家产，甲律师在沉思中点头，应该以这个主意为基础，才能度过眼前的难关。

老二提出了要求，两位律师最好说一下，张家的房子现在能值多少万，甲律师左右看了看房间，律师在附近这里已经受理过好几家有关房屋拆迁的事情，刘家的房子肯定是值20万，张家的只能大体估计一下了。

老二坦言房屋中介的人曾经来看过房子，对这个老房子的价格，张家人也大体有个数，不知道律师是否清楚，甲律师还在打量着房间，张家的房子确实是比刘家的房子多出了一个房间，他估计差不多要值30万。

老二连连点头，知道律师不是在瞎估计了，其实律师事务所大体上也是有数的，甲律师轻轻点着头，这样一来，张家就要考虑一下这30万该怎么处置才是最要紧的打算。

老二具体的打算是这样，老四拿出一半钱来先分给家人，他和父母再想办法解决另一半暂时留作家产，甲律师高兴地伸手指点着张家人，老二出的钱仅仅是垫付，老四出的一半钱分给家人，是以后有希望能够获得房产权。

老三突然不满起来，既然老四以后有希望能够获得房产权，他的一家人再有困难也没有解决的办法了，老二不由提高了声调，张家人必须要先度过眼前的难关，以后再说以后的事情，并且再明言，分给他的一份家产直接送给老三。

张大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老二对老四已经开始让步了，再这样继续下去，老二就是在做傻事了，张大妈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十分担心老二这样做回家怎么向媳妇交代。

甲律师无可奈何地摇起头，如果不这样的话，张家的事情是很难解决的，乙律师连连点头，如果张家没有老二出头露面，张家人恐怕就要到法院打官司了。

老三一下子站起来，他不怕打官司，但是，他是想和政府部门打官司，不能分到两处房子，就是不搬家，看政府能把他怎么样，老四也一下子站起来，他也想当钉子户，就是不搬家，谁要想和政府打官司，他愿意奉陪到底！

两位律师起身告辞，一切该说的，他们俩都已经说清楚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老二送律师出了家门，在院子里，乙律师主动和老二握手，以后的事情如果有什么变化，也只有和老二打交道了，因为张家人要分家产和刘家人是截然不同的，老二在握手中表示抱歉，人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今天有失礼的地方请两位律师多多包涵。

老二送走律师回到屋里的时候，张大伯正在家里指点着老三和老四大发雷霆，两个儿子竟然当着律师的面又发火了，简直就是两个混蛋！

老三开始失去了控制，一下子站起来，他让父母出去租房子过日子，他搬过来当钉子户，谁敢和他奉陪到底，老四指着自己的鼻子，只要老三敢搬过来当钉子户，他就不搬家了，保证和老三奉陪到底！

 

三

上半夜，老四的一家人都在屋里睡下了，客厅里寂静无声，张大伯和张大妈也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张大伯深深叹了一口气，张家为了房子的事情，老三和老四恐怕要闹翻了，张大妈看了老伴一眼，还恐怕要闹翻了，事情现在都已经摆在了桌面上，没想到老三和老四在院子里都动手打起来了。

张大伯瞪大了眼睛看着屋顶，兄弟俩动一次手就伤一次感情，再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张大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没有房子就没法生存，为了房子两人闹到六亲不认的地步，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张大伯一直琢磨着老三确实吃亏了，别看老四那凶巴巴地样子，其实老四心里是挺虚地，张大妈指了指门外，有意压低了声音，老四这样做就是怕对不起媳妇，其实当父母的都是这么想的。

张大伯点头应着，过去父母和老三一家人住在一起的时候，老伴和三儿媳经常吵架，后来又和老四一家人住在一起生活，两家一比就太明显了，张大妈也点着头，这一比就看出两个儿媳妇和老人相处的关系真是天地之差，所以，她是真心原意和老四的一家人过日子。

其实张大伯也是原意和老四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这都是因为四儿媳的贤惠，他才决定不分家产的，张大妈瞪大了眼睛看着屋顶，当初老三倒出房子给老四结婚的时候，老四也是挺感激地！

张大伯犹豫了一下，既然张家已经开始学东屋的刘家，找律师给定个公道的说法，不如出去借钱把家产分了，张大妈不由叹了一口气，一家都有一家不同的情况，只能参考刘家的做法请律师给个公断，借钱分家产老二也想过了，就怕以后有了意外怎么办。

张大伯是不忍心看着老三和老四闹得六亲不认的地步，天底下有狠心地儿女，没有狠心地爹娘，张大妈忽然坐了起来，这几天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能给老三补偿点。

张大伯不由也跟着坐了起来，这也是个好办法，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给老三补偿点损失最好，张大妈点了点头，钱对人来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钱没钱的算什么，人活到哪天算哪天。

张大伯点着头，他和老伴都这把年纪了，真有了大病也没有多少钱看病，事情看来最好能拿出多年积攒的钱来安慰一下老三，至少让老三知道当父母的苦心，张大妈断然点头，决定明天就去银行把钱提出来，但要合计一下给老三多少才合适。

张大伯记得前几个月算了一下，存折上好像有六万块钱，张大妈伸出了手指，其实存折上就五万八，离老二想垫付的钱还差远了。

张大伯打算都给老三，这样一来，老三就可以维持几年交房租的钱了，张大妈在思索中点头，可有一点，这钱的事对谁都不能说的，张大伯算是看明白了，万一说出去，那家里就没有个安慰日子过了，张大妈也明白张家除了老二是个孝顺地孩子，其他的人都不行。

张大伯在无意中摸了摸腹部，这些日子总让他上火，感到身体好像有点不舒服了，张大妈伸手指点着老伴，凡事要想开些，张家人为了拆迁的事吵来闹去的，到头来还是一家人的。

张大伯还在摸着腹部，事情就这么定了，给老三点钱，当父母的也不理亏了，让老四明天一定要出去租到房子，最好后天就搬家，张大妈摇着头，后天无论如何也搬不出去，别忘了明天律师来断定家务事后才能决定下来。

张大伯一拍额头，还真的差点忘了这事，但愿明天律师来了，别让老三和老四再闹得解决不了问题才是，张大妈有点不满起，老伴以后要学会控制住儿子，一定要劝老三别打算做什么钉子户了。

张大伯断然点头，表示同意，尽管拆迁的事情给张家人带来了矛盾，但张家人决不能故意要给政府添麻烦，张家人祖祖辈辈都没有做过对不起政府的事情，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当钉子户，事情就这么定了，张大妈支持张大伯下决心要管住老三和老四，让两个儿子彻底打消做钉子户的想法。

张大妈忽然想起什么，老伴刚才感觉到身体有点不舒服，究竟是哪儿不舒服，张大伯又摸了摸腹部，感觉好像是胃有些不舒服，张大妈一边伸手摸了摸老伴的腹部，一边劝慰老伴，既然都是老年人了，有不舒服的时候就要赶紧去医院。

张大伯推开了老伴的手，人哪能太娇气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去年他就有过这种感觉，张大妈不由吃了一惊，老伴去年就有了不舒服的感觉，为什么到现在还一直瞒着她。

张大伯连连摇头，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这一年的时间都过来了，也没见身体垮下来，张大妈断然摇头，这病不能再拖了，明天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张大伯无可奈何地笑了，明天还要接待律师，只有等搬了家再说，张大妈不由叹了一口气，这正说着说着也忘了，一旦搬了家那就赶紧去医院。

张大伯皱起了眉头，去医院看病又得花钱，现在家里用钱的地方多了，张大妈拍了一下老伴的肩膀，该花钱的时候就得花，有病还能疼花钱。

张大伯决定给老三个整数，再留点钱看病，张大妈伸出了手指，只能给老三五万块钱，让他维持家里几年的生活，就这么定了！

 

四

清晨，阳光洒满了院落，四合院里又开始热闹起来，原来是刘家人开始从家里往院子里收拾东西了，张大伯和张大妈招呼着老四夫妻俩赶快出来帮忙。

张大爷一边朝屋里招着手，一边催促老四快点出来，刘家要搬家了，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张大妈也朝屋里连连招手，家具就要抬出来了，让老四夫妻俩快点出来帮一下。

老四先从屋里出来了，一边催促妻子快点出门，一边上前搬起了家具，老四妻刚从屋里出来，便大声提醒大家注意了，别把家具碰在了门框上。

大丰抬着家具一边从屋里退出来，一边朝老四点着头，现在的家具都挺重的，多亏老四过来帮一把，老四埋怨大丰要搬家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张家人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三丰抬着家具一边从屋里走出来，一边朝张家人点头致谢，张大伯关切刘家人说搬就搬，搬家公司的车什么时候到这里，几个人把家具刚搬到院子里，就听到外面有车的声音传来。   

一转眼，轰隆隆地汽车马达声由远而近，搬家公司的卡车慢慢停在了院门口，搬家公司的人员从车上下来后，马上开始进出院门口，忙着给东屋搬家了。

这时候，恰巧老三从院门外走进来，没想到刘家人打算要提前搬家了，让老三感到奇怪的是，怎么没见刘大爷和刘大娘的面，大丰一边忙碌着，一边解释，父母已经提前两天去了二风家，打算搬完家再去二风家接父母一起生活。

老三估计屋里肯定还有很多搬乱的东西，正要进屋帮忙时，张大妈站在门口朝老三连连招手，先来家里有事要说，老三有点不耐烦了，打算搬完了家具再说，张大妈还是连连招手快点过来，说着便先进屋去了，老三只好一边进屋，一边埋怨什么事还这么着急。

张大妈在屋里对老三耳语，昨晚父母已经商量好了，把攒了一些看病的钱都拿出来帮帮老三，接着叮咛老三要记住一点，律师来家里别再胡闹了，老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父母要把养老的钱拿出来帮他，这积攒多年需要看病的钱能有多少，张大妈一边伸出了手指，一边压低了声音，一共是五万块钱，老三拿着可以维持几年要交的房租，让女儿安心上完了高中。

老三不由直愣愣地看着母亲，两眼顿时闪出了泪花。

老三和张大妈在屋里商量钱的时候，院子里的家具已经装上车了，张家人和刘家人挥手告别。

大丰和三丰坐着拉家具的车先到二风家接了父母，然后又坐着拉家具的车来到大丰家。

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大丰将父母接来家里，刘大爷和刘大娘看了看套二带厅的房子后，脸上都露出了满意地笑容，大丰看到妻子在厨房里开始忙着做午饭了，便将父母带来的衣物往衣柜里收拾起来，刘大爷和刘大娘在房间里左右环顾着，一时不知干什么才好。

大丰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关心起父母的衣物里有没有存折或者还有现金之类的东西，刘大爷伸手一指，就在那里一堆衣服里有个存折，打算留做以后看病或者住院用的。

大丰不由担心起来，究竟是放在了哪件衣服里，提前不拿出来丢了怎么办，刘大娘伸手一指，不是衣服而是在那个小包袱里，存款上的钱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大丰一边从小包袱里找到了存折，一边打听父母存折上有多少钱，刘大娘伸出了手指，整好是六万，让大丰看看存折上的数对不对，大丰一边看着存折，一边和商量，趁父母现在还健在，头脑也清醒的时候，存折上的钱最好先分给儿女们保管。

刘大爷担心以后看病或者住院要用钱怎么办，大丰笑了笑，父母用的时候，儿女平摊出钱，假如还不够的话，儿女再平摊援助父母。

刘大娘一时犹豫起来，钱不够花让儿女平摊来援助父母，也许还有花不完的时候怎么办，大丰又笑了笑，不管什么情况都全当分了家产，刘大爷明白了大丰的意思，现在就将六万块钱分成三份，三个儿女每人两万了。

大丰点着头，如果父母都同意这样，他就通知弟妹来这里开个家庭会，刘大爷不由摊开了双手，所有的家产全分完了，当父母的什么指望也没有了。

刘大娘也明白过来，以后的日子全指望儿女们的孝心了，大丰郑重其事地点着头，当父母的尽管放宽心，儿女们一定会孝敬父母的。

大丰妻在厨房里大声提醒大丰，饭快要做好了，吃了饭再收拾衣物，还有大丰单位的事情也该对父母说一下了，大丰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提前和父母说清楚了，免得以后再啰嗦。

刘大娘有些奇怪，什么重要的事情还需要提前和父母说清楚了，大丰妻一边从厨房走出来，一边解释，大丰单位的效益已经越来越不好了，已经面临着要改制的地步，刘大爷一听急了，既然单位的效益不好，难道是要让大丰下岗了，大丰一边将存折递给刘大爷，一边解释，他这回比下岗还要惨，效益不好的单位恐怕都要改制了。

刘大爷过去光听说有下岗的，还没听说什么单位要改制的， 大丰可听说单位要改制就是从公有制改为私有制，大体可能是这样，刘大爷不由吃了一惊，这就是说国营企业要变成私营企业了。

大丰点着头，企业的改制是很复杂地，有的企业改制后仍然是公有制，有的企业改制后就变成了私有制，刘大爷顿时焦急不安起来，估计大丰的单位就是后一种由公有制改为私有制，其实有些事情大丰也不太明白，只是听说单位改制后肯定就会变成了私有制。

刘大爷越考虑越急了眼，单位改制后，这样对于职工的结果是什么，大丰一边伸出手指，一边解释，企业一旦改制，他就应当一次性地拿到工龄折抵金5万元，也就是失业金了，刘大爷顿时有所醒悟过来，这是一次性买断了工龄，大丰点着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职工拿了失业金就是一次性买断了工龄。

刘大娘顿时有点愁眉苦脸了，大丰以后真的失业了，家里的生活可怎么办，大丰轻轻叹了一口气，多亏女儿已经结婚出嫁，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累赘，要不然可就麻烦了，刘大娘不由长叹一口气，眼看着大丰两口子一个退休了，一个又失业了，天长日久的过日子怎么办，大丰已经算计了一下，以后依靠媳妇的退休金再加上父母的退休金一起过日子，一般生活还是能够应付下去的。

刘大爷也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单位里怎么会搞成了这个样子，大丰妻有点上火了，这都是单位那些败家子的领导借公济私，吃穷了单位，养肥了个人的结果。

刘大爷担心五万块钱的失业金能干什么，人吃五谷杂粮，总是要看病的，不仅要交养老金，还有其它许多事情要办，大丰家以后的生活一定要节俭过日子，刘大娘忽然想起一个比较好的办法，应该让二凤和三丰帮着拿点生活费。

刘大爷连连点头，让二风和三丰每月拿200元的生活费来帮大丰家的生活，大丰打算明天就通知弟妹来这里开个家庭会，但父母要先解释一下才行，刘大爷断然点头，这是父母先出的主意，谁不同意也不行！

 

五

秀才和老二从银行里出来后，在马路的人行道上匆忙走着。

老二眼里露出了感激的目光，这次多亏秀才帮他借了两万块钱，否则，律师来张家就没法应付了，秀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今天老二突然打电话找他，直到现在还不太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老二是根据律师的意思，张家的情况和刘家的情况是不一样的，秀才也认为律师的看法有道理，张家的老三和老四哪一个也比不上二风有钱，老二坦言张家除了他能有钱买下房屋产权，其他兄弟都不行，再加上父亲是不同意分家产的。

律师认为一点家产不分也是不现实的，秀才觉得很有道理，老二脸上现出了一付为难地样子，为了先分一点家产，事先了解到父母手里也只有几万块钱，他最近真有点绞尽脑汁，能值30万的老房子，老四只能拿出一半的钱作为家产分给家人，另一半就得想办法借了。

秀才一边过马路，一边拉了老二一把，老四只能拿出一半的钱，这还差了十五万，老二一边过马路，一边解释，他和老婆商量了半天，总算解决了八万块钱，还差七万只有依靠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秀才十分奇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老二能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七万块钱，老二一边迈上了人行道，一边解释，先借了同事两万和秀才的两万，剩下就是他的私房钱了。

秀才有点惊讶起来，听说很多男人都有私房钱，没想到老二就是其中的一个，老二不由自主地笑了，好男人有了私房钱都是在办正经的大事，尤其是父母还在世的时候。

秀才也忍不住地笑起来，坏男人有了私房钱就要常做一些不老实的事情，去练歌房还有洗浴中心嫖小姐寻欢作乐，老二一本正经地看着秀才，他可不是这样的人，为了父母能够好好生活下去，他才拿出私房钱用在办大事上，张家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让老四夫妻俩慢慢还借款就是了。

父母在世的时候，秀才也有过私房钱，曾经和同事去过几次练歌房和洗浴中心，看到有的男人嫖小姐觉得挺无聊的，为了能给父母排忧解难，老二能这样宽宏大量，在他眼里看来很值得，真的很值得这么做。

老二到家的时候，两位律师已经坐在了客厅里，张大妈将茶杯递给了两位律师，在桌前坐下后，表情有点紧张地看着两位律师，张大伯和儿子们也以此坐在桌前认真看着两位律师。

甲律师拿出了见证书，这两天根据张家人所说的情况来分析，张家人需要的两份见证书已经打印出来了，乙律师指了指见证书，这是两份见证书，一份是作为家产的房屋见证书，一份是赡养见证书。

甲律师指了指见证书打算念一下，然后张家人就要在见证书上签字和按手印，张大伯连连点头，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张家人也只能听律师的，老大举了一下手，同意两位律师先给张家人念一下，老二建议父母有不懂的地方，请律师再给解释一下。

老三建议也包括全家人有听不懂的地方，张家人需要随时提问的，老四一时还在犹豫着，想先听听是什么内容，如果一定要分家产，他只能拿出一半钱来，另一半该怎么办。

张大伯和老二已经商量得够全面了，该分家产的时候就得分家产，张大伯现在已经想通了，再加上老二会有办法帮老四解决资金的困难，那就请律师先读一下见证书再说。

甲律师拿起了见证书，首先解释既然张家要学刘家的打算，房屋见证书和赡养见证书的内容与刘家的大体相同，张大伯明白张家一定要分家产才能解决问题，老二已经详细了解过了，张家先解决了房屋拆迁的问题，以后有问题还可以再去市公证处解决。

就这样，两位律师分别念完了房屋见证书和赡养见证书，接着让张家人在两份见证书的指定位置上面都先后签了字和按上了手印。

 

第四章

一

太阳躲进了云层，天边传来了一阵雷声，阴沉沉地天要下雨的样子。

适逢大礼拜休息，秀才白天逛商场时，忽然想起有件事情要急着办，正好要路过四合院了，便匆忙走进了四合院。

院子里，老四妻正在一边思索着，一边走来走去的，秀才不明白老四妻一个人又在院子里干什么，难道又在考虑房屋拆迁的事情。

老四妻伸手指了指正屋，房屋拆迁的问题经过律师协调以后，全家人只能重新打算房屋拆迁的事情，她现在感到十分为难的是，老三和老四的关系越来越不和睦了。

秀才听说张家人也和刘家人一样，不让外姓人进来掺和，而由律师给做了公断，老四妻在沉思中点头，这样做是对的，本来家里的人就各抒己见，再让外姓人掺和进来会更复杂，

秀才看到老四妻眼里露出了奇怪地目光，连忙解释，他是因为搬家的时候很仓促，水费和电费还没有结算，今天来四合院，是想麻烦张大伯有了合适地机会帮他结算一下。

老四妻又伸手指了指正屋，屋里的张家人正在商量拆迁的事情，现在有人进去不方便，这事交给她就行了，秀才满意地笑了，欲走又止，既然张家人拆迁的事情不让外姓人进来掺和，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干什么。

老四妻有点激情地解释，四合院的两家人为了拆迁的事情都在闹家务纠纷，这件事对她的触动很大，她想写一篇纪实文章投稿至报社，秀才赞许地点着头，四合院拆迁的事对他的触动也很大，他有过类似她的想法，但又觉得写一篇纪实文章太过于简单了。

老四妻本想投稿的只是一篇纪实文章，早知道秀才哥很喜欢写作的，所以想知道为什么写一篇纪实文章太过于简单了。

秀才想了想，这里的四合院是他们几代人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地方，一篇简单的纪实文章很难写出四合院邻家人的巨大变化，老四妻在沉思中点头，原来四合院的老邻居们在这里生活有三十多年了，秀才哥这样考虑是有道理的，难怪她总是处在犹豫不定的构思中。

秀才突然产生了一个强烈地愿望，以后一定要充分利用业余时间搞创作，把四合院房屋拆迁后邻家人的生活变化写出来。

 

二

又到了礼拜天的休息日，老三和妻子来到秀才的家里，正在蛮有兴趣地打量着秀才家的房子，秀才指了指房间的周围，让老三两口子看看他租的这个房子怎么样。

老三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承认这个房子比起他租的那个房子看来的确是强多了，老三妻开始不满意起来，这就像买东西一样，关键是物美价廉，事实证明了老三就是个大傻瓜！

老三突然伸手指向妻子，这说着说着又来了，他是个大傻瓜，那他的妻子是个什么东西，老三妻指着自己的鼻子，她是个倒霉的女人，跟了眼前一个窝囊废地男人，到现在还在外面租房子过日子，她算是倒霉透了！

老三不由上火了，如今还在外面租房子过日子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们这一家人，他和别人一样都能想得开，老三妻一扬脖子，老三能想开，她可想不开，总这样一直穷过下去，混到哪天才有个盼头。

秀才连忙挡在了两人的中间，夫妻之间有话好说，别这样说吵架就吵起来了，老三妻转脸看着秀才，秀才是明白他们张家人处理房子的事情也太不公平了，当年，他们夫妻俩为了倒出房子，出去租房子过日子才让老四结了婚，可如今却成了这样的结果。

秀才连忙摆手，这一切不用说，他都亲眼看到了，当年为了倒出房子让老四结婚，夫妻俩宁愿出去租房子住，这才让老四结了婚，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老三妻不由摊开了双手，现在出现了什么样的结果，房子却成了老四的家产，老三的一家人还在外面租房子过日子，这也太不公平了！

老三一听更加上火了，老婆说话没有良心，睁眼说瞎话，他父母刚给了五万块钱的事情，这一转眼就忘了，老三妻一下子挡开了老三的手，别拿她当傻瓜，既然家产已经分了，她不相信光给了老三家五万块钱，别的兄弟一点没有是不可能的。

老三断然举起了拳头，凭着天地良心，他父母辛辛苦苦了一辈子，只有这五万块钱的积蓄，他敢对天发誓，父母确实只给了他一个人五万块钱的积蓄，老三妻也伸手指向老三，就算是退一步说了，五万块钱又能干什么，顶多能买个厨房。

老三一听更是火上加油，五万块钱能干什么，当然顶多能买个厨房，没良心的老婆还想怎么乱比喻，老三妻朝外一指，人家老四家等新楼房盖起来，至少也是个小套二带厅的房子，这两家怎么能比在一起。

老三一下子又举起了拳头，老婆说话为什么没有良心，谁也没逼过老人，是老人主动拿出五万块钱给了他，老三妻指着自己的鼻子，她不过就是老三家的外来媳妇，要打就打，反正是豁出去了，今天还非要老三动手打她，老三伸手指点着妻子就是欠揍，没个感谢话也就算了，还他妈的将人的好心都当成驴肝肺了！

秀才突然招呼起来，接着迎上前去，原来是大哥和秀才妻从外面走进来了，秀才妻一边进屋，一边埋怨老三两口子在吵吵什么，在门外都能听得见。

老三看到老大也进来了，顿时有点支吾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他们夫妻俩就是在随便争论一些过去的事情，秀才妻指了指老大解释，她正在市场上买菜，正巧碰到了老大，老大正想找老三有事要说。

老三有些茫然不解，夫妻俩是顺便来看看秀才家的房子，不知老大来这里找他有什么事情，老大眼里已经现出十分不悦地神色，他在单位里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父亲因病住院了，他是特意来找老三去医院的。

老三不由大吃一惊，老爸昨天还好好的，究竟得了什么病还非得要住院，老大脸上还是现出一付异常冷淡地样子，因为老爸患有肺癌，而且是晚期的治疗，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

老三一时又瞪大了眼睛，胃癌一到晚期就没什么希望了，怎么会这样，老大一边往外走，一边催促老三赶快准备一下，要去就快点走，他先提前走一步赶往医院去了。

秀才一边送老大出了门口，一边要求老大去医院顺便带个话，他这两天就去看望张大伯，老大回头勉强笑着对秀才招了招手，秀才这才关上了门。

老三看到秀才回头进来了，不由担心刚才吵架的声音会不会传到老大的耳朵里，秀才转脸看着妻子，难道两人进来的时候还真的听到了什么。

秀才妻犹豫了一下，她刚才好像听到老三的父母给了老三家五万块钱的事情，老三一时惊疑不定起来，这么说两个人进门的时候，还真的听清楚是父母给了他们家五万块钱的事情。

秀才妻断然点头，没想到老三两口子吵架的声音确实挺大的，老大肯定也听明白了，老三顿时有点愁眉苦脸起来，怪不得老大进门后的脸色就有点不大对头了，秀才连忙安慰老三，如果真是这样，他现在就和老三一块去医院，先替老三两口子解释一下，顺便看看张大伯。

秀才妻一摇头，今天去医院的人肯定不少，人多嘴杂，越解释越说不清楚，这就像是一幅画一样，越描越黑了，秀才在思索中点头，这样一来，可就更麻烦了，本来张大伯已经处在病疼地折磨中，事情闹大了，只会给张大伯带来更大的痛苦。

老三狠狠拍了一下头，一旦大哥和大嫂要找父母落实，他现在可真成王八蛋了，秀才连忙拍了拍老三的肩膀，毕竟是无意发生的事情，老三一定要想开些，实在不行，他劝张大妈给儿子们解释个清楚。

你！老三伸手指向妻子：我他妈的可真是窝囊透了，都是你这个臭娘们给我惹的祸，都是你！

就是我！老三妻一扬脖子：就是我惹的祸怎么了，你还算个男人吗，实在过不下去，那就离婚吧！

好！老三一边扭头往外走，一边大声喊道：离就离，离婚算啦！

 

三

老大脸色阴沉地走进了病房，正守候在床前的张大妈连忙站起来，看着老大来到了床前，

便急不可待地拉住了老大的手，家里的人可来了，这一家之主的该病怎么办。

张大伯躺在床上，一边吃力地抬了抬手，一边让老大先坐下，刚得了大病的人有话要对老大说一下，老大接着弯下了腰来解释，他正在单位里上班，一大堆活还要等着他干，只能先来病房看望老爸一眼。

张大伯一愣，责怪老大为什么就不能请下假来病房商量一下，老大看了一眼张大妈，一本正经地解释，单位里刚上了一个大项目，任何人都不准随便请假的，张大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既然这样还来干什么，这不是白跑一趟，老大一边直起身子，一边解释，今天只能先来看看，让老爸先安心养病，他只能改日再来医院。

张大妈不满地送老大来到走廊上，老大接着要下楼，张大妈一时失去了主张，伸手拉了一下老大的胳膊，这病人不知要住多长时间的医院，先不说钱的问题，陪床的事总得赶快安排一下了，老大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大妈，首先要问个明白，家里以前到底攒下了多少钱，张大妈回避着儿子的目光，当父母的就指望着一点退休金过日子，还能攒下多少钱。

老大冷笑了一下，父母平时这么节俭，估计能攒下个七八万是没有问题的，张大妈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听谁说的，老大有什么证据，老大直视着张大妈，当母亲的还好意思对他要什么证据，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的。

张大妈一下子拉住了老大的手，是不是真的听到了什么，老大冷笑着瞪大了眼睛，张家是有四个儿子的，他是张家的大儿子，家里的钱为什么要瞒着大儿子，张大妈只好说实话了，看到老三俩口子都是个体户，没有个正当的职业，怎么维持家庭生活，当父母的想打算帮帮老三的生活。

老大一下子抽出手来，别以为人有了正当职业，一个家就能富裕起来了，他倒是有个正当的职业，可他的家庭生活过的又怎么样，张大妈急得眼里发红了，当初老三为了腾出房子让老四结婚，没办法才出去租房子过日子。

老大不耐烦地打断了张大妈的话，这些话已经说过多少遍了，他都听腻了，听够了，现在又有谁能够理解他的苦楚，张大妈又拉住了老大的手，她的大孙子都是年过三十的人了，还在打着光棍，她心里是很着急的。

老大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大妈，为了你的大孙子找不到媳妇的事，老大和老婆整天吵架，他真有点活够了，张大妈伸手指点着老大也太不像个男人了，从过去就怕老婆，一直怕到了现在，老婆除了吵架还能帮他什么。

老大一下子抽出了手来，他现在急需要的就是钱，当母亲的能帮上别人的大忙，难道连小忙也帮不上他了，张大妈两眼发呆地看着老大，前些日子是她亲手把五万块钱钱都送给了老三，哪还有什么多余的钱，老大伸出了一个巴掌，这5万块钱都是父母的血汗钱，想必父母一定还有不少的钱留着看病用的。

混蛋！张大妈抬手给了老大一巴掌：你，你滚，你快给我滚吧！

那好！老大大声回应：我走，我这就走！

看到老大扭头跑下了楼梯，张大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进了病房，接着在床前默默地坐下来。

张大伯在痛苦中睁开了眼睛，一看到张大妈在偷偷地摸眼泪，心想是不是在担心他的病了，思索了片刻，只能无可奈何地劝老伴放宽心，他不会怎么样的，张大妈默默点着头，伸手给张大伯拉了拉被子。

张大伯瞪大了眼睛看着老伴，想知道老伴掉泪的原因是什么，他这个病是不是挺难治的，张大妈一个劲地摇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让老伴一定要放宽心，这个病很快就会出院的。

张大伯直视着张大妈，既然这样还哭什么，老伴难过不是因为他的病，就是因为别的事情没说，他越不相信就越感到怀疑，催促老伴赶快对他说实话，张大妈还是一个劲地摇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是他有点多心了。

张大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老大刚才来病房的时候，能看出表情和往常不大一样，怎么说走就走了，张大妈一摆手，他爱上哪就上哪，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当父母的权当白养了他一辈子。

张大伯不由抬起头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老伴刚才出去送老大的时候一定是闹别扭了，张大妈又连连摇起头来，老大刚才已经说过了，他在单位里正忙着，工作实在是脱不开身的。

张大伯吃力地想坐起来，一定要老伴对他说实话，张大妈拍了拍张大伯的身子，实在有点无可奈何了，先安心躺着，现在就把实话说出来，其实她就是想再瞒下去，结果也是瞒不住的。

张大伯还是想坐起来，他已经感觉到老伴刚才和老大在外面一定说了些什么，张大妈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刚才老大在走廊上打听父母已经给了老三5万块钱的事情。

张大伯不由大吃一惊，这事老大怎么会知道的，他是听谁说的，张大妈一摇头，老大始终也没说出到底是听谁说的，她也觉得太奇怪了。

是老三！张大伯断然抬起头来：一定是老三不小心说漏嘴了，这个混蛋！王八蛋！

张大妈也是这么想的，除了老三的原因，那就剩下父母清楚这事，看来没错，肯定是老三不小心说漏嘴了，张大伯吃力的伸出了颤抖地手，这个混蛋小子，这是在给父母出难题了。

张大妈又拍了拍张大伯的身子，就是出了这种事情，想必老三绝不会是故意的，老三再傻也不会傻成这样，张大伯一挥手，不管老三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真要把事情闹大了，就让老三把钱给掏出来。

你看你！张大妈用手指点着张大伯：当父母的已经得罪了老大，难道还要再和老三一家人翻脸了不成！

怕什么！张大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我就是要和他翻脸，谁让他那张臭嘴就这么简单地把这事给说破了，这个王八蛋！

 

四

医院门前，老四和妻子正在果品摊上挑选着水果，老四不耐烦地打了一下妻子的手，不用买得太多了，一个老人也吃不了多少，老四妻子还在挑选着水果，这几个挺新鲜的，再加上这几个大点的。

就这样，老四和妻子带着刚买的水果一块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张大妈一看到老四夫妻俩来了，便急不可待地站起来，张家人可来了，这当家的病正需要人伺候，张家人应该好好合计一下了，老四一边坐下，一边环顾着周围，其他人有没有来过这里，他是打电话先通知了大哥，又让二哥通知了三哥。

张大妈开始不满起来，老大刚来过病房，借口单位里很忙，还没说两句话就走了，老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他是特意让老大请了假来医院的，怎么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张大妈有点支支吾吾地解释，老大单位里的确是很忙的，只能先来医院看望一下，过两天再来医院商量陪床的事情。

老四转脸看了看张大伯，两个人在电话里明明说好了的，让老大提前请假下班，来医院合计一下陪床的事情，怎么说走就走了，张大伯一摆手，老四必须说实话，他究竟得了什么病，昨晚怎么会突然恶心起来了，病人就是想知道这到底得了一种什么病，

老四妻朝老四使了个眼色，连忙安慰张大伯没得什么大病，就是胃有点不舒服的感觉，过几天就会好的！

张大伯朝外一指，刚租的房子收拾的怎么样了，两家人刚住了几天的时间，没想到就住院了，他正惦记着房子收拾的怎么样了，老四妻开始削起了苹果，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反正也是租的房子，又不是自己的房子，有什么可收拾的。

张大妈心疼多花钱，收拾得差不多就行了，凑合着住上两年，张家人就会住上新楼房的，张大伯不由叹了一口气，本来拆迁是件好事情，可为了这拆迁的房子，一家人研究来研究去的可被折腾苦了，老四妻连忙摆了摆手，现在养病要紧，别提这些伤心的事，她和老四会全力以赴地来医院照顾病人的。

张大妈十分感叹起来，别看张家有四个儿子，可缺少的就是一个孝顺地女儿，张大伯伸手指点着老四，这么多年了，他早就看出老四有个非常孝顺地媳妇，就是为了这一点，他也情愿把房子送给老四的一家人，老四妻突然伸手指向门口，原来是老二来看望父亲了。

老二关上门后，接着顺手拿了一个方凳来到床前坐下，老爸现在的感觉怎么样，张大伯真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几天，他一直感觉这胃部很不舒服，也不知道张家人是不是在有意瞒着他什么。

老四妻递上削好的苹果，让张大伯先吃点苹果，又劝张大伯要想开些，刚才已经说了没有什么大毛病的，老四连忙朝老二使了个眼色，老爸这个不放心的样子，他打算和老二现在就去大夫那里看看病历，询问一下病情。

走廊上，老二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四，老爸的病不仅仅是胃癌，还是晚期胃癌了，难道大夫检查的结果已经确诊了，老四指了指医生的办公室，大夫正在办公室研究病历和片子，明天要做CT检查后很快就会确诊的。

老二不由蹙起了眉头，初步检查就怀疑是癌症，这就怪了，过去也没听说老爸的胃有什么大毛病，老四感叹地一甩手，去年老爸就有了感觉，老爸一直故意瞒着大家没说罢了，老二这才恍然大悟，接着和老四又回到了病房里。

老二脸上强颜为欢地笑着，在床前拍了拍张大伯的手，刚才去过大夫的办公室，已经看过病历了，老爸的病没什么大问题，可千万别胡思乱想的，张大伯眼里露出了试探地目光，既然不是什么大病，他需要在医院里住多长时间，两个儿子一定要说实话！

老二朝门外一指，大夫打算明天给病人再做CT检查，让老爸耐心等待着检查的结果，张大伯似信非信地点着头，既然这样，他就不瞒大家了，有件事情想提前告诉儿子们，不能再故意拖下去了。

老四奇怪地凑上前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要藏着心里，想说就说出来，一块拿主意更好，张大伯一点头，想说的就是父母辛辛苦苦地攒了一辈钱，到现在也只有五万多块钱的事情。

老二点着头，这是父母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以后留着还需要看病用的，张大妈忍不住说了实话，看到老三两口子实在太不容易了，当父母的就打算帮他一下。

老二沉不住气了，父母打算怎么帮老三的忙，张大伯十分认真地解释，这过去的事情虽然已经是过去了，可当时老三为了倒出房子让老四结婚，没办法才出去租房子过日子的。

老二连连点头，这都是老生常谈的话了，当时老三倒出房子让老四结婚是没办法的事情，张大伯眼里流露出急切不安地神色，现在的房子就要拆迁了，律师也给张家人写好了见证书，可老三怎么办。

老四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现在都这样了，还操这么多的心干什么，他就不明白老爸何苦要这样，张大伯指了指老四，老四应该体谅到老三的难处，如果老四分不到房子，如果老四也是惨淡经营地个体户，如果老四也是现在的老三。

老四指着自己的鼻子，别以为他什么都不想，别以为他是不通情达理的，别以为他心里是那么坦然地，老四妻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打了老四一下，老爸现在是住在医院里，老四就是生气了也得慢慢说。

张大伯看了看老四妻，刚才已经说过了，正因为老四有个贤惠地媳妇，父母愿意和老四的一家人住在一起，真的愿意这样，老四妻眼圈有些发红了，其实孝敬公婆也是她应该做的，公公不必常常挂在心上，许多年都过去了，应该相信儿媳妇说得都是心里话。

老二有点激动起来，其实他愿意帮老四的忙，多数原因都是因为老四妻对父母是非常孝顺的，张大伯长长叹了一口气，现在像她这样的媳妇是难得一见了，他心甘情愿地想帮助老四的一家人，结果还是老二能够理解当父母的心情。

老二难过地拉住张大伯的手，不说这些了，有什么别的事情想说就说出来，其实老二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张大伯拍了拍老二的手，当父母的心里一直不安的就是牵挂着老三，就这样，父母前些日子商量着拿出积攒多年的五万块钱给了老三。

老二一点头，既然把钱已经送给老三了，那就别整天想着这事，老爸现在是躺在医院里，养病要紧，张大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原以为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谁想到那该死的老三说漏了嘴，让他那张臭嘴轻易地告诉了老大。

老二不由大吃一惊，父母给了老三五万块钱，老三竟然又对老大说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张大妈气得摊开了双手，这回可好了，老大知道父母给了老三五万块钱心里会怎么想。

老二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大妈，老大已经知道老爸住院了，难道就没有来过医院，有谁知道老大在哪里，这时候也应该通知到老大了，老四接着解释，他已经打电话告诉了老大，让老大请假提前下班，尽快赶来医院合计一下陪床的事情。

张大妈难过地摇了摇头，老大已经来过医院看望病人过，但没说两句话就走了，她还以为老大真的挺忙，谁会想到临走的时候，老大在走廊上打听父母给了老三五万块钱的事情，开始她没承认，老大上火了，没办法只好承认了，就这样，老大来病房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老二在摇头中故意岔开了话题，先别提什么钱的事情，还是商量正经事要紧，现在看来这陪床的任务只能依靠他们这几个人了，老四妻打算暂时和张大妈负责白天，老二和老四负责夜晚，吃饭的问题由她负责，不用别人顾虑什么。

张大伯顿时着急了，那律师的赡养协议书还起什么作用，事情都摆到眼前了，赡养书上白写了那么多的规定是为了什么，老二一摆手，暂时先维持着这个局面，等到必要的时候，再和老大商量陪床的事情。

张大伯还是用手指点着老二，那律师的赡养协议书不是一张废纸，既然张家人花钱找了律师，一切要按赡养协议书里说得办，老四也同意老爸的意见，必须按照赡养协议书规定的几条内容来处理，看看老大到底会是什么态度。

张大伯突然想起了老三，怎么到现在也没见到老三的影子，应该让老三夫妻俩知道他现在已经住院了。

老四转脸看了看老二，按事先约定是由他负责通知老大，老二负责通知老三，难道老二没有通知到老三，还是老二没有找到老三，老二朝窗外一指，刚才到市场上去找老三的时候，看到老三两口子正忙着卖蔬菜，他没好意思开口，只好先来医院看望父亲了。

张大妈有些奇怪了，既然看到老三两口子都守在摊上，让老三一个人来医院商量一下陪床的事情有什么可为难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二有点支支吾吾起来，他是亲眼看到老三两口子都需要守在两个摊上，少了一个人就忙不过来 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

张大伯奇怪地瞪大了眼睛，都什么时候了还需要都守在摊上，老二一定有事没说出来，老二不由蹙起了眉头，看到老三两口子又要闹矛盾了，就没好意思开口，再让老三来医院看望父亲的事情。

张大伯挣扎着坐起来，赶快去叫老三来医院，正打算找老三问明白这钱的事，老三到底安的什么心，老二实在忍不住了，别再问老三什么了，老三现在忙的什么也顾不上了，以后再找机会过问一下钱的事情。

老四惊疑地瞪大了眼睛，老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把父母急坏了，张大妈也急切不安起来，老三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现在究竟在哪里，为什么不来医院看望一下。

老二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老三夫妻俩又在吵架，还差点动起手来，张大妈一时不解，因为什么两口子又吵架了，老二摇着头，夫妻俩会因为什么大吵大闹起来，这还用说吗？

房子！张大伯不由脱口而出：又是因为房子的事情啦！

唉！老二不由长叹一口气，都是因为拆迁的房子，再这样吵下去，恐怕，夫妻俩真的就要闹离婚啦！

老伴！张大妈不由失声大叫：这可怎么办啊！

 

第5章

一

炎热的夏天已经过去了，大地进入了收获的秋季，秋雨淅淅沥沥地飘洒在路面上，给人一种舒适地感觉。

上午，秀才办完了公事，下午路过大丰家，顺便来到大丰家里，先看望了一下两位老人后，和两位老人闲聊了几句话后，秀才和大丰接着来到了客厅里，大丰指了指沙发，请秀才坐下继续聊天。

秀才一边坐下，一边问起大丰哥的事情，听说单位已经改制了，他还有点不大相信大丰哥的单位真的已经改制了，大丰坐在沙发上感到有点奇怪，他所在单位改制的事情，秀才是怎么知道的，原来秀才和三丰在马路上偶然见过一面了。

秀才认为企业改制其实是很复杂地，听说国营企业改制后，仍然属于国营企业一般都是成功的，这样的情况想必大丰哥应该多少知道一点，大丰也听说大国营企业改制后仍然属于国营企业一般都是成功的，他所在的单位是属于小型的国营企业，效益差必须要进行改制，其实企业改制是很复杂地。

秀才脸上现出一付认真地样子，企业改制后，仍然属于小型国营企业的体制，也听说有许多单位是成功的，而那些由国营企业改制为私营企业的体制，有不少单位是失败的。

大丰在沉思中点头，他对企业改制的情况了解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大概知道一些，秀才想知道大丰所在的单位改制后，企业到底变成了一种什么性质，大丰肯定的点头，他所在的单位近期内改制的结果就是由国营企业改为了私营企业。

这样一来，秀才估计因为企业的改制，由国营企业变成私营企业的职工就要一次性的买断工龄，拿到工龄折抵金了。

大丰不由讽刺起来，说好听的那是叫工龄折抵金，其实就是五万块钱的失业金，这失业金对职工会意味着什么，秀才眼里露出了同情地目光，失业金自然是关系到人的生存问题了。

正因为这样，大丰一时默默无言，开始陷入了沉思中。

刚开始改制的时候，单位领导召开全体职工大会，会上传达了市政府和本单位的有关文件，市国资委的法律事务的有关人员也参加了会议，有关文件和领导讲话的主要精神是，企业的改制就必须将每一位职工的切身利益放在第一位，坚决不能拖欠职工的一分钱。

企业一旦改制了，大丰就应当一次性地拿到工龄折抵金五万块钱，即五万块钱的失业金，在企业改制的时候，上级领导已经给职工预留出了支付职工的失业金，没想到在宣布企业改制的那天，单位领导借口资金紧缺，打算拖几天再给失业的职工们，那天，凡是参加改制的职工都结起帮来，怒火冲天，当厅大闹，差点杂碎了玻璃，单位领导只好现场结算了。

秀才不由感叹起来，大丰哥的单位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大丰心里明白，凡是由国营企业改为私营企业的单位，过去除了领导的无能，就是借公济私的领导大有人在，吃穷了企业，贪肥了个人的结果，这样才造成了企业的连年亏损，从而被迫改制的，其实每一位职工都是心明眼亮的，令人难言的是，一个企业的改制本身就给职工的家庭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困难。

秀才当然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这样的改制肯定会给职工的家庭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困难，但有点奇怪是，这5万块钱的失业金大丰哥应该已经拿到手了，看到大丰哥激动地神色，好像是还没有拿到手的样子。

大丰后悔地一拍后脑勺，当时，个别前瞻后顾地职工因为生活所迫，暂时还没有决心参加改制，所以都没有拿到失业金，他就是其中的一个，改制后的私营企业到现在已经有两个个多月了，每月连可怜地工资都发不出来，现实逼迫他们这几个人打算只有参加改制后，再到社会上找工作了，结果辞职的时候，没想到私营企业的老板还是拖欠着失业金，有人不服，便和老板打起了官司，私营企业的老板其实就是过去单位的一个领导，企业改制后，所有国营企业的财产都变成了私营企业的财产，失业金也变成他个人掏腰包了。

为了失业金打官司，秀才感到不平，大丰更是愤愤不平，老职工的失业金可以拿到五万块钱，年轻职工的失业金才拿一万块钱，打官司的人正是个年轻人，为了一万块钱的失业金打官司，还不够打官司的费用，秀才听说光打官司就需要一万多，看来打这个官司就是为了争一口气。

大丰真是窝囊透了，一个失业的人要吃饭，要看病，要交养老金，靠得是什么，可见失业金对一个失业的人是多么重要，不久，他在家里实在是等急了，只好花钱买了2000块钱的购物卡打算送给老板，记得那天是傍晚，他和妻子去了老板的家。

 

二

傍晚，大丰和妻子来到老板住宅的门前，先按了按门铃，又敲了敲门，一直未见屋里有人回应。

大丰猜测可能来得早点了，老板一定还在下班的路上，妻子不由发起了牢骚，现在欠钱的倒成了爷爷，这送礼到了家门口还进不去，大丰建议在楼外的马路边耐心等一下，因为老板每天开车上下班，必须要经过楼前的这条马路。

妻子不由又上火了，这个私营企业的老板欠了职工的失业金不及时还清，还能安心开着私家车上下班，什么东西！

就这样，大丰和妻子只好走出了住宅楼，站在马路的人行道上等候着。

时间一长，妻子有点焦躁起来，再这样傻等下去，万一老板出去办事了，在这里要等到什么时候，大丰不断地看着手表，估计老板在这个时间差不多也该到家了，夫妻俩正说着，老板的车果然开过来了。

轿车里，坐着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子，他就是私营企业的老板，老板一边将车停在了马路旁，一边慢慢摘下了墨镜。

大丰一边朝着驾驶室里弯下腰来，一边陪起了笑脸，他和妻子刚从楼里出来，正巧在这里见到老板，老板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大丰，自然明白刘大丰在这里等候他，肯定是为了失业金的事情，大丰一边拿出了购物券，一边解释这两张购物卡不成敬意，能帮忙给考虑一下失业金，一个刚失业人还没有找到合适地的工作，必然造成了家里生活上的困难。

老板一边看了看购物卡，一边解释，他不是故意拖欠刘大丰的失业金，而是他的企业确实很困难，大丰有点苦笑起来，人吃五谷杂粮要生病去医院，还要交养老金，不能总依靠老婆的退休金来养活一个失业的人。

老板一边接过购物卡，一边答复，明天，刘大丰可以去他的办公室，他想办法给大丰解决一部分失业金。

 

三

秀才听到大丰哥回忆到这里，不由连连摇起头来，他感到太不可思议了，大丰哥都穷成这样了，还花钱送礼去讨欠失业金，结果拿到了多少失业金，大丰苦笑花钱买了2000元的购物卡送给私营企业的老板后，才总算拿到了两万块钱的失业金。

秀才更加愤愤不平起来，这里外一折腾，两万元的失业金其实拿到手的才只有1800元的失业金，大丰指着自己心口窝，人到了现在这个样子真是窝囊透了！

秀才不由骂起来，这个私营企业的老板也太欺负人了，真他妈的窝囊透了！

大丰忍不住地站起来，看看现在的这种处境真是越想越上火，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意外，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秀才一挥手，实在不行就往上找，找有关的政府部门领导，其实大丰也考虑过了，市国资委就是负责国营企业改制的政府部门，打算先找国资委去寻求援助。

秀才一点头，市国资委是负责国营企业改制的政府部门，大丰哥找到国资委肯定能行，大丰伸手一指，企业要改制，一次性付给职工的失业金是政府的政策，他们凭什么不管！

秀才断然起身，大丰哥先去找市国资委，这样做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大丰信息百倍地点着头，这样做是被迫无奈地打算，为了讨欠失业金，国资委不过问，还有什么部门能过问。

秀才十分肯定地点着头，这样做不但有道理，讨欠失业金也是百分之百的占理，他们凭什么不管，大丰为了更有把握起见，想找一位关系不错的同事陪他一起去，在去之前，还打算叫上秀才和老四一块请同事到酒店喝个酒，先商量一下。

秀才爽快地答应下来，喝酒的时候可以好好合计一下，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讨欠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他就不信没有通情达理人，事情就这样定了！

大丰想挽留秀才多坐会，再好好聊聊，秀才和妻子说好了在家里等他，夫妻俩一块去医院看看张大伯，大丰只好送秀才走了。

秀才到家后，秀才妻在家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两人匆忙出了家门，接着乘坐出租车赶到了医院。

秀才和妻子悄然走进了病房里，只见张大伯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样子，脸上是一付痛苦思索地表情。

张大妈对秀才夫妻俩无可奈何地摊开了双手，看看老伴躺在床上一付遭罪的样子，不知道张家这辈子是遭的哪回孽，秀才对张家的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张大妈一定要想开些，秀才妻点着头，张大妈别再胡思乱想了，其实玩家灯火中，哪个家庭也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张大妈担心自己现在的身体还行，白天黑夜里都能照顾老伴，长期这样下去，以后怎么办才好，秀才有点奇怪了，老四和妻子的单位就在医院的附近，工作不是太忙，顺便来医院看看还是可以的，张大妈苦笑了一下，老四打算先请一个星期的病假来医院陪床，其实夫妻俩刚来病房探望过，打算从明天开始轮换着陪床。

秀才妻也有点奇怪了，张家有四个儿子，还有四个儿媳妇，难道其他人都没有时间来医院里陪床，张大妈只好说了实话，大儿子本来能抽出点时间的，可听说老三拿到手的五万块钱，大儿子就不朝面了。

秀才一本正经地看着张大妈，事情的前因后果应该和老大解释一下，张大妈轻轻摇着头，越解释老大反而越不相信，当然这都是大儿媳挑拨的，她心里明白着。

张大爷躺在床上默默听着几个人的谈话，眼里渐渐地涌出了泪水。

秀才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钱包，他和妻子是空手来病房的，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东西才合适，秀才妻接着指了指秀才手里的钱，不知道张大伯的身体该吃点什么，所以两人只带来了2000块钱，应该说钱不在于多少，而在于心意！

张大妈一下子推开秀才递过来的钱，秀才家的儿子刚考上高中，用钱的地方多了，哪好意思收下这2000块钱，秀才硬是将钱塞在张大妈的手里，既然有心来看望张大伯，空手来看病人更不好意思，这钱一定得收下！

张大妈又叹息起来，收下了2000块钱，她这张老脸往哪搁，秀才可不这么想，父母去世的时候，张家人忙前忙后的情景一直念念不忘。

张大妈还是连连摇头，都是三十多年的老邻居了，四合院老一辈的感情是很深地，秀才笑了，正因为老一辈都有着很深地感情才这样做的，过去的事情虽然是过去了，张家人应该相信他是有良心的，张大妈连连点头，都是三十多年的老邻居了，不但知道秀才是什么人，还是亲眼看着秀才长大的。

张大伯突然在床上抬了一下头，哪家都有好儿子，也有不孝顺的儿子，家丑不可外扬，秀才连忙拍了拍张大伯的身子，有话慢慢说，权当聊聊家务事。

秀才妻也拍了拍张大伯的身子，病人在医院里治疗，千万别上火，张大伯脸上露出一付愁眉不展地样子，看到秀才夫妻俩的体贴，再想想儿子们就叫人难过，有些家丑让他死了也闭不上眼啊！

秀才妻连忙俯下身子，张大伯的身体要紧，要想早点出院，凡事都要想的开，有什么苦恼地事说出来也好，张大伯伸手指向窗外，那个没良心的老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想想这事就叫人上火！

张大妈难过地摊开了双手，父母辛辛苦苦积攒了五万块钱都给了老三后，没想到让老三那张臭嘴给卖了，秀才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当父母的不对了，其实一开始夫妻俩就知道父母给老三五万块钱的事情，那天几个人是在家里谈话时，偶然让老大进门听到的。

张大妈一时不解，反正五万块钱给了老三以后，老大就和父母翻脸了，都是老三惹的祸，秀才妻马上给老三作证，那天是在她的家里，老三夫妻俩正在争吵，她在市场上遇到大哥找老三来医院，她和大哥回到家里，是在门外偶然听到五万块钱，就是这么巧的事情。

秀才一时有点茫然不解，难道老三就没有对父母的解释一下，张大妈一直想找老三问个明白，可一直也没见到老三的面，所以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秀才妻一拍手，既然父母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是要误解老三了，秀才转脸看着张大伯，老三这几天都在拼命地卖菜和倒卖水果，打算过几天休一个月的长假来医院陪床。

张大妈一听急了，这样打算长期陪床，还怎么挣钱过日子，秀才妻笑了笑，老三的意思是，钱不在多少，重要的是父母能够体谅到儿子的难处。

张大妈听说老三夫妻俩最近越吵越凶，已经到了要闹离婚的地步，秀才夫妻俩大吃一惊，还真的不知道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张大伯和张大妈应该原谅老三了。

张大妈不由看着张大伯长长叹了一口气，张大伯躺在床上含泪点着头，也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

三啊！张大妈突然失声大叫起来：我，我实在是冤枉你啦！

 

四

按约定好的事情，大丰、秀才和老四坐在酒店里等候着客人的到来，女服务员上前倒茶水的时候，客人也进来了。

大丰一边起身和客人握手，一边解释，李大哥已经见过秀才和老四一面，现在就不用再做介绍了。

大家第二次见面都已经认识了，秀才和老四知道李大哥年满50岁，李大哥光知道两人小于48岁的刘大丰，只能看面相猜测秀才年近40岁，老四30多岁，第二次见面希望大家能够好好喝上两杯酒。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很仓促，这次有机会坐下好好认识一下了，秀才伸手示意李大哥请坐，老四招手服务员，酒菜开始上桌了，女服务员一边给李大哥倒茶水，一边解释酒菜很快上来。

秀才给李大哥点上一支烟，想了解一下李大哥自从拿到了失业金以后，在家里闲着都在干些什么，李大哥坦言人都是为了生存，哪敢再家里闲着，有时候就到饭店里去打工。

大丰很关心过去单位里的小黄和老板打上官司的结果，秀才已经听大丰哥说过，单位有个年轻的同事，为了一万块钱的失业金要和老板打官司，自然也挺感兴趣的。

李大哥坦言小黄的工龄太短，失业金才一万块钱，当时受到父母的压力没有决心参加改制，最后还是被迫参加了改制，没想到老板故意拖欠失业金，一气之下，便和老板打起了官司，结果官司虽然打赢了，反而赔了两千元。

老四不明白为什么要赔钱打官司，这赔钱的官司还打得什么劲，李大哥挥手一指，人要据理力争，小黄就是为了赌这口气，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老四一拍桌子，这个私营企业的老板就是个无赖，让他丢人现眼也是对的，不过有一点，这打官司的费用应该由老板来负担。

李大哥露出了一丝嘲笑，小黄当时也幻想着打官司的费用应该由被告来负担，没想到这个无赖还和法院有一定的关系，结果双方各自负担一半，这是什么道理！

大丰听说老板和这个区法院的关系还挺硬的，早知道这样，在这之前，小黄应该先找国资委的有关人员求助才对，李大哥讥笑年轻人考虑不周，当时没有及时参加改制就后悔过一次，现在沉不住气了，就和老板打起了官司，如果这事先找到国资委的有关人员会怎么样，当初是国资委负责企业的改制，改制后的国营企业已经变成了私营企业后，老板拖欠职工的失业金，就应该找国资委。

老四一拍桌面，建议大丰哥和李大哥先找国资委看看，实在不行，他找当律师的老同学帮着大丰哥打官司。

秀才早听说老四有个当律师的老同学，不知道关系怎么样，老四一边倒茶水，一边解释就是因为关系不错，张家的兄弟才多心了，不愿意请当律师的老同学来处理房屋拆迁的事情。

大丰端起了酒杯，建议大家共同干一杯，秀才干了一杯酒，十分关心张家的事情。

老四也干了一杯酒，他现在除了和老二的关系很好之外，和老大的关系是越来越差了，秀才一边倒酒，一边劝老四，其实老三两口子的生活确实有困难，应该体谅到老三夫妻俩的难处才对。

老四只想说实话，父母是愿意和他一家人一起住的，他也不想为了房子和老三闹得六亲不认，大丰知道老四和老三现在没话可说，两人见了面都互相躲着，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老四不想多谈这些心烦的事，打官司要找律师的时候，让大丰哥尽管找他就行，接着提议再干一杯酒。

李大哥一扬脖子喝干杯里酒，刘大丰现在也不必考虑地这么周全，这国资委毕竟还没有去过，谁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大丰摇了摇头，担心万一国资委那里解决不了问题怎么办，李大哥一拍桌面，国资委就是负责企业改制的，开始刘大丰没有决心参加改制，后来剩下的几个人被迫参加改制了，结果还是没有拿到失业金，国资委不管谁来管！

大丰一拍桌面，正因为国资委就是负责企业改制的，既然他已经参加了改制，私营企业的老板还是拖欠着失业金，国资委不管谁来管，李大哥连连拍起了桌面，愿意陪同刘大丰一块去国资委，看看有关人员能给个什么答复，让他也开开眼界了！

 

五

并不是大礼拜的时间，中午，秀才就在家里喝酒了，秀才妻和二凤说笑着走进了家门。

二风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讥笑起来，秀才哥还挺悠闲地，这时候就在家喝上酒了，秀才有点奇怪，眼前的这两位女同事正在班上，怎么有时间到他家里来了，二风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解释是特意来观赏一下秀才的家，来看看家里原来是个套一的房子。

秀才妻伸手指点着周围，这是厨房，紧挨着是厕所，这套一带厅的房子很便宜，每月才200块钱的房租，二风有点惊讶起来，每月才200块钱的房租，实在太便宜了！

秀才妻奇怪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秀才，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早就下班了，秀才脸上现出一付闷闷不乐地样子，早点下班回来就是想写点东西，又奇怪妻子和二凤怎么穿着工作服就来家里了。

二风开起了玩笑，秀才哥可真厉害，一边喝酒一边构思，等喝完了酒，就上床睡觉了是不是，秀才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故意岔开了话题，两个人怎么穿着工作服就来家里，这种样子可是不多见！

秀才妻指了指二风，拆迁都这么久了，两人今天是趁中午休息的时间，二凤主动要求来家里看看新租的房子，秀才一边起身，一边指了指厨房，刚做的午饭不少，锅里还有米饭，打算去厨房给两个人端出来吃饭。

二凤一下子将秀才按在了椅子上：让他安慰坐着喝酒，她们俩在单位刚吃了饭，秀才哥就甭客气了，秀才妻不由埋怨秀才叫人笑话，这大中午的时候就喝上了酒，一定又是心情不好了。

秀才一下子干了杯里的酒，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在单位里刚出了点小问题，二凤忽然想起来，好像记得秀才哥过去在单位还是个安全检查员的工作。

秀才一边倒了一杯酒，一边点头，这个活都干了十几年了，一直到现在还干着，挺没劲的，秀才妻看到秀才这种借酒浇愁的样子，急于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单位到底出什么事了，秀才还是在喝着闷酒，一时陷入了沉思中的回忆。

去年，安监局的有关人员来检查，因为公司的装箱人员属于无资质操作，还要求附近必须设有消防器材，当时秀才就要求小公司的领导，尽快换上有资格证书的人员操作，还要尽快添加消防器材，并且写了一份书面汇报给了大公司的领导，没想到让办公室的人将书面汇报给弄丢了，他只好回去再重新写一份，就这样，装箱业务果然换上有资格证书的人员开始操作了，没过多久，安监局的有关人员又来单位进行检查，并带来了一份红头文件，秀才马上逐级转交了安监局的红头文件，经过大公司总经理的审阅后，在红头文件的首页划了一个大大圆圈，圆圈里是一个急字，并且还签了字。

秀才妻嘲笑起，签字的文件一定又是让办公室主任及安质部经理审阅后照办，办公室的有关人员复印了几份，分发给各相关部门，这都是老一套做法了。

秀才摊开了双手，又陷入了沉思中的回忆。

这样一来，原件的红头文件几经大小领导的审阅后，最后又转到了秀才的手中，小领导指示秀才具体负责处理解决这个问题，连日来，秀才跑上跑下，到了A部门再到B部门，眼看离安监局局要检查的日期临近了，有关部门还在相互扯皮，那天安监局的人又来检查，看到消防器材缺这个少那个的还是不符合标准，便对秀才发起火来，办公室主任和安质部经理无理争三分，指责秀才为什么不提前将问题向领导汇报，这说明秀才是故意想将罪过加害于领导的身上。

秀才妻使劲拍了一下桌面，真是一段官场现形记，这样一来，领导一定又要让他写什么书面经过了。

秀才苦笑不但要写出事情的详细经过，还要扣除他当月的奖金，二凤刚要安慰秀才，手机响了，连忙接起了手机，秀才妻直视着二风，急于想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有什么事情。

二凤脸上顿时现出一付难过地样子，她父亲得了心脑血管疾病已经住院了，她要马上去医院，秀才妻连忙催促二风快走，下午回单位替二风请个假，二凤一边往外走，一边招手告别了。

 

第六章

一

雾都蒙蒙，本地人都知道大雾一般都是从海上漂过来的。

水果市场上，比起往日开市要晚了一些，交通不便自然要影响到货车的进出。

老二在水果摊前盲目徘徊着，看到老三守在摊上大声吆喝着招揽顾客，刚上市的新鲜水果，想买哪种水果都可以先尝一下！

老二一边挤上前来，一边提醒老三，他刚才去过卖蔬菜的那里，不明白老三那里的蔬菜摊怎么没人守摊，三弟妹到哪里去了，老三抬起头来，有点不以为然地一摇头，老二怎么知道那里的蔬菜摊没人守摊，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老二苦笑了一下，他确实刚从那边的蔬菜摊过来，本想特意去那里买点蔬菜回家做饭，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个人，原来老三还蒙在鼓里。

这时候，秀才妻从旁边走过来了，刚要问有什么样的好水果，一眼看到老二顿时有点奇怪起来，老二转脸看着秀才妻解释，刚才在蔬菜摊那里没有见到收摊的人，这才有意来老三这里告知一下。

秀才妻也去过蔬菜摊，正奇怪的蔬菜摊怎么没人守摊，老三的老婆哪里去了，老二有苦笑起来，他已经和老三说过没人收摊了，老三还有点不相信，他刚才在那里等了好长时间，确实没见到老三妻。

老三这才真的急了眼，决定要麻烦老二在这里看着水果摊，他去那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就跑了。

老二一边看了看水果摊，一边有点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这些水果怎么卖，多少钱一斤，一个外行人什么也不知道，秀才妻蹲在摊前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付满不在乎地样子，这有什么可为难的，大体的价格她都知道，有人来买水果，她会告诉老二的价格，老二有点愁眉苦脸地拿起了一个水果，这可真是隔行如隔山，对这守摊的生意可真是一窍不通的。

秀才妻不由吃吃笑起来，隔行如隔山，这家里油盐酱醋的打算是一门学问，更别说是卖水果了，老二一听便有了怀旧地感觉，想想过去四合院里的人，现在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这一转眼，三家的儿女们都成了三四十岁的人了，真是不可思议！

秀才妻伸出了三个手指，三家的外姓人要属于老大和老二的妻子，还有大丰哥的妻子都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剩下三十多岁的女人数她最大，老二有点蹙起了眉头，四合院的男人除了老大已经是年过五十的人，他和大丰同龄之外，秀才最小，三十多岁的男人，三丰和老四最年轻，其次是老三，说起老三干什么不好，没想到还偏偏卖起了蔬菜和水果。

秀才妻听说老三在过去还有个正当的职业，不知道为什么就干起了个体经营的生意，老二坦言，当时老三夫妻俩子刚认识的时候，老婆正在服装市场做生意，那时候的服装生意都做得挺红火的，两人认识以后，老三就跟着老婆下海了，没想到老三的命运不好，自由市场拆迁以后，老三夫妻俩就步步走下坡路了。

一位女顾客上前拿起水果看了看挺满意的，接着让老二给称两斤，老二低声和二风商量这两样水果怎么卖，多钱一斤，秀才妻用手指点着，这种水果两块钱，那种是一块五一斤，还是让她来给顾客称一下。

一位男顾客上前一边拿起了水果，一边打听水果摊的老三去了哪里，这里肯定不是老二的水果摊了，秀才妻一边称着水果，一边看了看老二，这位男顾客是来批发水果的，由她和男顾客打交道就可以了。

男顾客朝前面指了指，所用批发的小卡车马上就要过来了，还是照旧的价格，秀才妻点头同意，车过来马上就装车，价格照旧，数量也照旧！

老二不由惊奇瞪大了眼睛，看来秀才妻子很内行，以前好像帮着老三也干过倒卖水果生意的买卖，秀才妻脸上现出一付得意的样子，过去看到老三夫妻俩守着一个摊子，生意挺难做的，这倒卖水果的生意，还是她帮着老三夫妻俩出的主意。

批发水果的小卡车开过来了，秀才妻过完称才知道全部水果批发出去还差了几斤，和批发商结算以后，接着催促老二一块到蔬菜摊找老三去了。

蔬菜市场上，老三正在蔬菜摊上忙碌著，又来了一位女顾客要买蔬菜。

老三一边给别的顾客过着称，一边回答着女顾客提出的问题，秀才妻和老二走过来，秀才妻一边从口袋里掏着钱，一边看了看老三，那个批发商今天来迟了，所有的水果都让他拉走了，这是批发商给老三的钱。

老三一抬头看到老二，有点抱歉起来，今天实在是忙不过来了，没办法才让老二帮他守着水果摊，老二把手里的水果称递给老三，让他帮着看水果摊只能丢不了水果，今天如果不是秀才妻来得巧，那就麻烦了！

老三眼里露出了感激地目光，其实秀才妻一直都在帮着老三的忙，逢年过节的时候，老三送什么礼物秀才妻也不要，他这心里挺感激她的，秀才妻一边把钱递给老三，一边笑了笑，既然都是三十多年的老邻居了，兄弟俩还和她客气什么。

老二正在左右环顾着，怎么到现在也没见到老三妻子的面，她到底去了哪里，老三突然上火了，去他妈的，刚才已经打听过了，老婆是让别人帮着看守蔬菜摊，偷偷找别人去了。

老二猜测老三的妻子连蔬菜摊都不管了，看样子要找的那个人一定很重要了，老三气得一拍菜摊子，这样怎么行，他需要马上回家看看去，说不定能找到那两个见不得人的狗东西。

秀才妻奇怪地看着老三跑了，这老三怎么说走就走，突然上这么大的火干什么，老二朝老三跑去的方向看了看，夫妻俩为了房子整天吵架当然是主要的原因，可还有其它不好说的原因。

秀才妻有所醒悟到过来，老二的意思是指老三的妻子有外遇了，老二点着头，老三的妻子一直都是有外心的，两人结婚的时候，老三就说过妻子有外遇，老二经常替老三担心夫妻俩的关系。

秀才妻不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老三明明知道老婆一直是有外心的，看来他还认识那个第三者插足的男人了，老二冷笑起来，老三不但认识他，还和那个男人挺熟的，那是在结婚前，几个人都在服装摊上就经常打交道的。

秀才妻更加好奇，服装摊拆迁以后，那个第三者插足的男人又干什么去了，老二朝周围指了指，原来露天的服装摊在那里拆迁后，又搬到了室内的服装摊，那地方离这里还不算是太远。

秀才妻抬头看了看，那里虽然离这里不太远，但没有方便的公交车来这里的，老二不由讽刺起来，幸亏是没有方便的公交车，如果有了方便的公交车，两人见面的机会就更频繁了。

秀才妻看了看手表，有点担心起来，老三的家离这里不太远，看手表上的时间，估计老三现在也应该到家了，老二不由抬头看了看，不知道老三夫妻俩现在怎么样了，看来还得麻烦秀才妻跑一趟，这么长的时间没见老三回来，最好去人到老三家看看是什么原因，不知道秀才妻有没有时间。

秀才妻笑了笑，今天是调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四合院的老邻居相互帮忙是秀才的愿望，老二不由感叹起来，远亲不如近邻，这三十多年的老邻居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样。

秀才妻一边朝远处张望着，一边奇怪地眨了眨眼睛，这时候，估计老三夫妻俩一定是在家里见面了，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头了，开始担心夫妻俩万一在家里吵起来怎么办，老二也被提醒了，很有可能是老三窝了一肚子火去家里找老婆，两人不见面还好，一旦在家里见了面，肯定会争吵起来的。

秀才妻不由急了，像这种事情，两人一旦在家里争吵起来是没完没了的，老二只好决定在这里守摊，麻烦秀才妻赶快去老三家里看看是什么情况，秀才妻一边应着，一边匆匆离开了蔬菜摊，必须先去老三家里看看，如果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她会很快回来告诉老二的。

秀才妻走后，老二转脸看着旁边的守摊人，守摊人也转脸看着老二，刚才听到两人的谈话，收摊人已经知道了老二就是老三的哥哥，叫他王老弟就行了。

老二接着和王老弟商量，如果老三家里有事，能不能帮他看看这里的菜摊，王老弟爽快地答应下来，他和老三经常互相帮忙给看着摊子，谁没点事情要办，再加上老三近来的心情不好，看来老三和老婆一定到了要闹离婚的地步。

老二不由吃了一惊，王老弟怎么知道老三夫妻俩要闹离婚的事情，难道有人亲口对王老弟说过什么，王老弟点着头，听到老三夫妻俩经常吵架时，两人的话里好像都有这么点意思。

老二不由有些担心地起来，除了夫妻俩经常吵架，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了，王老弟指了指菜摊，有个男人经常到这里来买菜，一看就知道和老三妻子之间挺热乎地，想必老二好像也知道两人有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

老二马上掏出烟来，让王老弟抽颗烟再说得详细一点，因为老二毕竟是老三的哥哥，王老弟一边点上烟，一边解释，经常来的那个男人，看样子和老三的老婆很熟悉，两人经常在议论什么服装的事情。

老二也点上了一只烟，如果真是那个卖服装的男人，看来王老弟一定还听说了什么，王老弟指了指周围，在这附近守菜摊的大部分都是农村人，连他也是郊区的一个农民。

老二不由自主的浏览着周围，其实从着装上就能看出这里收摊的人大部分都是农村里来的，不知道王老弟的意思是想说明了什么，王老弟有点感慨起来，老三的老婆才三十多岁的年纪，人除了胖点之外，长相还是挺不错的，一个年轻的城市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卖起菜来。

老二不由叹了一口气，弟弟老三也太不争气了，老婆跟着老三过日子也够倒霉的，王老弟在连连摇头中，有些事情也不能光指责一个人，哪个城市女人不向往好一点的生活。

这时候，只见秀才妻一边喊叫着，一边跑过来，原来老三和老婆在家里还真的吵起来了，老二对王老弟双手一拜，看来还真的需要麻烦王老弟看守一下这里的菜摊了。

王老弟一摆手，叮咛老二要记住了，在家里也别光指责一个人有问题，回去好好劝劝老三才是对的，老二一边走，一边打听秀才妻出了什么问题，老三在家里吵架动手了没有，难道夫妻俩还能动手打起来了，二风没看见夫妻俩动手的场面，反正看到夫妻俩吵架的样子都是很凶的。

 

二

大约有一站的路程，老二和秀才妻匆匆忙忙地迈进了老三的家。

老二一进门便指责老三在家里干什么，一个男人和老婆吵架不是真正的本事，老三指了指妻子，刚才她在家里都说了些什么，她是下定决心要和他离婚了。

老三妻接着大声斥责老三，她今天就是下定决心要离婚了，自从她跟老三结婚以后，一家人过得怎么样，直到如今还在外面租房子过日子，这是明摆着的事实，秀才妻马上站在了夫妻俩的中间，千万别这样，夫妻之间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千万别说些过头话。

老三推开了秀才妻，老婆想离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打算了，有了外遇的人，你再和她商量还有屁用，老二大声呵斥老三，一个男人要让着女人，更何况还是夫妻之间的关系，男人就应该少说两句，还是听老三妻想说什么。

老三妻转脸看着老二，既然事情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就敢明说是有外遇的人了，老三伸手一指，这就是老婆想离婚的原因，老婆越想离婚，他越是不答应，看她还能有什么好的办法，老二又大声呵斥老三，必须听完老婆想说的话，作为老三的哥才能断言家庭矛盾的结果。

秀才妻拉了老三妻一把，诚恳地要求老三妻坐下来，有话慢慢说，老三妻推了秀才妻一把，今天就想把事情说明白，她有外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本来她就是做服装生意的，那个第三者的男人也是做服装生意的。

老二感叹起来，老三妻全都说出了实话，如果这是主要原因的话，他会好好分析的，恐怕主要的原因是房子的问题了，老三妻一点头，外遇当然不是主要原因，为了孩子，她也不想这样，确实因为房子才是她要闹离婚的主要原因。

老二苦笑着点头，张家拆迁以后只能得到一处房子，如果他有能力帮老三一把，他会尽力而为的，老三妻苦笑起来，老二已经尽力了，老四的房子现在已经解决了，所以她才下决心要离婚了！

老三伸手指向妻子，要离婚就离婚，别找房子的借口，不怕让人笑话，还是说说那个第三者的男人是干什么的，老三妻朝外一指，他就在附近室内服装市场上做生意的，他有钱能买上房子，还能让她继续做服装生意。

秀才妻急得瞪大了眼睛看着老三妻，难道就不想想女儿刚上高中，她的生活道路还漫长着，老三妻也看着秀才妻子，作为女人可以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秀才妻是她的话，秀才妻对现在的家境应该怎么办？

秀才妻伸手指点着老三妻，从人性的本能来说，孩子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了，为了孩子也不能离婚的，老三妻也伸手指点秀才妻，秀才妻毕竟不是她，如果她是秀才妻的话，她也会有耐心劝人家为了孩子着想，一切都要为了孩子着想。

老二不想再纠缠下去，深知秀才妻的好意，既然房子是离婚的主要原因，看来真的是没办法了，他和秀才妻也该明白老三夫妻俩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调解的地步，秀才妻有点失措不安地左右环顾着，现在的一切努力只能这样了，这一切都没有办法解决了，

老二无可奈何地点着头，他和秀才妻真的该走了！

老二和秀才妻刚走出老三的家门口，只听屋里传出一阵乱砸东西的声音，还有声嘶力竭地哭喊声和怒骂声：这就是房屋拆迁的好结果，你还是个男人吗？过不下去趁早就离婚吧！

离婚就离婚，去你妈的，不过啦！不过啦！

老二和秀才妻同时惊回首，目光疑虑地瞪大了眼睛。

 

三

夜晚，掌灯的时候，秀才悄然走进了病房，只见大丰和二凤正在在床前守候着。

二凤闻声抬头，伸手指了指，原来是秀才刚进了病房，秀才一边上前来，一边十分关切起来，刘大爷的身体怎么样，听说来医院的时候就处在了昏迷中。

大丰觉得和秀才在病房里说话不方便，叮咛二风留在病房里先看着父亲，他们俩出去一下，二风连忙要求两人可别走远了，到走廊上谈谈马上就回来，两人应着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的走廊上，秀才眼里露出了急切地目光，刘大爷的病怎么样了，还真的是脑溢血了，大丰轻轻点着头，反正都是属于心脑血管疾病，人都知道得了这种病的人是不太好治的。

秀才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前几天，曾经看到过刘大爷在马路上散步，当时感觉刘大爷的精神还挺好的，没想到发病的当天，老人就会出现了昏迷的症状，大丰指了指病房，父亲在家里本来还好好的，突然晕倒后，被人抬上了救护车，在医院里就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样子，太叫人感到意外了。

秀才轻轻点着头，原来是这样的症状，刘大爷自从昨晚住进了医院后，刘家儿女征求过大夫的看法以后该怎么治疗，大丰指了指医生的办公室，今天只能先抢救着，明天上午，大夫们查病房时一块来会诊，才能清楚以后该怎么治疗。

秀才忽然想上次请李大哥喝过酒了，同事李大哥陪着大丰哥去了国资委以后，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一直还在挂念着。

原来大丰和同事李大哥一块去国资委的那天，事情办得很不理想，大丰开始回忆起来。

大丰记得那天上午，还是个比较晴朗的天气，大丰和李大哥走进了国资委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三个男公务员正各自坐在办公桌前闲聊着。

大丰在办公室里表现出一付小心翼翼地样子，先落实一下这里是不是国资委的办公室，甲公务员一点头，这里就是国资委，可具体要找的是哪个办公室，李大哥马上解释因为单位已经改制了，来这里是想找国资委负责改制的办公室，乙公务员一点头，负责改制的办公室就是这里，来找办公室的人有什么事情。

大丰先自我介绍，他是一个失业的职工叫刘大丰，参加企业的改制后，因为一直没有全部拿到失业金，所以来这里是想得到求助的，甲公务员看了看李大哥，一时不明白两人是什么关系，李大哥笑了笑，他们俩以前都在一个单位里工作，是同事之间的关系。

乙公务员这才指了指沙发，请两人坐下交谈，先说明一下两人是哪个单位的，大丰一边坐下，一边朝窗外一指，估计几位公务员已经知道了，就是紧靠着华业商场那里的胶化公司。

甲公务员想了一下，原来两人是胶化公司的，记得那家公司的改制已经一年多了，当时国资委就是负责企业改制的，想必单位要改制的时候也召开了全体职工大会，职工们对大会的内容一定是清楚的，大丰连连点头。

那天，召开了全体职工大会上，首先传达了市政府和本单位的有关文件，市国资委法律事务的有关人员也参加了会议，文件和大会的主要精神是，企业的改制就必须要将每一位职工的切身利益放在第一位，坚决不能拖欠职工的一分钱！

李大哥一点头，在宣布改制的那天，大多数职工都参加改制了，他就是其中的一位职工，当时的单位领导借口资金紧缺，想拖几天再给，凡是参加改制的职工都结起帮来，怒火冲天，当厅大闹，单位领导只好现场结算了。

乙公务员点着头，自然明白企业一旦改制了，应该给职工的工龄折抵金其实就是失业金，听说当时有个别前瞻后顾地职工因为生活所迫，暂时还没有决心参加改制，想必刘大丰就是其中的一个，那时候，凡是没有参加决心改制的职工当然也拿不到失业金了。

大丰马上解释，后来几个未参加改制的职工渐渐都干不下去了，因为连可怜的工资月月都发不出来，结果只有参加改制后再到社会上去找工作，没想到他们几个人辞职的时候，老板还是拖欠着失业金，有人不服，便和老板打起了官司。

甲公务员明白过来，既然有人和老板打起了官司，刘大丰的失业金到现在还没有拿到手了，大丰连忙解释，后来他在家里实在等急了，只好花钱买了2000元的购物卡送给了私营企业的老板以后，老板才给了他两万元的失业金，到现在为止，私营企业的老板还拖欠着三万的失业金，所以才来到国资委这里求助的。

乙公务员一摆手，现在找国资委求助也没有用，这件事情国资委已经办不了，大丰一下子站起来，单位决定要改制的那天还召开了全体职工大会，市国资委法律事务的有关人员也参加了会议，当时的国资委就是负责企业改制的。

甲公务员一摆手，那时候，国资委对企业的改制是有权利进行监督的，经过改制后的国营企业变成了私营企业，国资委已经无权再干涉私营企业了。

大丰不由大失所望，国资委现在无权再干涉私营企业，他一个失业的市民现在该怎么办，甲公务员笑了笑，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到法院起诉，而且起诉还要在企业改制后的两年之内，否则连起诉的办法都失效了，大丰在连连摇头中，除了要到法院起诉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一直未说话的丙公务员突然笑了，找黑社会也可以，说不定黑社会的人也能帮刘大丰讨回失业金的！

大丰和李大哥顿时愣住了，两人同时将惊疑地目光一下子投向了丙公务员。

办公大楼门前的场地上，大丰和李大哥有点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国资委的办公大楼，在马路的人行道上慢慢走着。

大丰还是有些气愤不已，两人来到国资委后，现在不知老李有了什么样的感觉，李大哥挥手指向国资委的办公大楼，找黑社会也可以讨回失业金的，难道这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应该说的话，这和放屁有什么两样！

大丰不由连连摇头，这是说了等于说了没说，这种的话只能给他的感觉是，在这里甚至连同情心都没有了，李大哥不由叹了一口气，在这里竟然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大丰朝马路周围张望了一眼，这附近就有公交车站了，两人趁早坐公交车回家算了，李大哥也向周围张望一眼，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再往前走就是市工会维权法律援助中心了，不如顺便去那里看看。

大丰一边看着前面，一边思索着老李的建议，既然两人已经走到了这里，还是应该去市工会维权法律援助中心求助一下，李大哥接着加快了脚步，一定要去市工会维权法律援助中心咨询一下，看他们能给个什么样的答复。

就这样，大丰和李大哥并肩走进了市工会维权法律援助中心的办公大楼。

办公室里，女公务员指着沙发让他们俩先坐下，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在这里是不必介意的，大丰一边坐下，一边说明他是一个失业的市民，过去在单位里参加改制后，一直没有拿到失业金，他就是想来这里求助的。

女公务员点着头，基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过去单位改制的时候，应该先召开全体职工的大会宣布一下，李大哥苦笑了一下，在宣布改制的那天，大多数职工都参加改制了，他就是其中的一，没想到单位领导借口资金紧缺，想拖几天再给职工的工龄折抵金，也就是失业金，凡是参加改制的职工都结起帮来，怒火冲天，当厅大闹，单位领导只好现场结算了。

女公务员有些气愤起来，这样的领导也太不像话了，当时刘大丰是一种什么情况，为什么到现还没有拿到事业金。

个别前瞻后顾地职工因为生活所迫，暂时还没有决心参加改制，大丰就是其中的一个，后来，他们几个没有决心参加改制的职工渐渐地都干不下去了，因为连可怜的工资月月都发不出来，现实逼迫他们几个人打算只有参加改制后，再到社会上找工作，没想到老板还是拖欠着他们几个人的失业金，有人不服，便和老板打起了官司。

女公务员眼里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和这种无赖地老板没法讲理，就得打官司，太不像话了，失业本身已经给职工的家庭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困难，大丰眼里露出了求助地目光，他现在真是窝囊透了，一个失业的人要吃饭，要看病，要交养老金。

女公务员不由摊开了双手，可见失业金对一个失业的人是非常重要地，大丰苦笑起来，不久，他在家里实在等急了，只好花钱买了2000元的购物卡，送给了私营企业的老板以后，老板才给了他两万元的失业金。

女公务员十分同情起来，刘大丰未拿到的失业金一共有多少，大丰伸出了手指，到现在老板还欠他三万元的失业金，一直在找资金紧缺的理由拖欠着不给，刚才他们俩去找国资委的有关人员了。

女公务员突然恍然大悟，国资委是负责企业改制的，当然应该找国资委了，大丰苦笑着摇起头来，没想到有关人员的答复也太令人失望了，国资委对企业改制的时候有权利进行监督，改制后的私营企业就没有了监督的权利，过去单位里的领导现在已经变成了私营企业的老板，国资委是无法制裁老板的。

女公务员轻轻点着头，关键问题就是经过改制后的国营企业现在已经变成了私营企业，国资委已经无权再干涉私营企业了，依她看来，一个失业的人只有到法院起诉私营企业的老板了，大丰长叹一口气，他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打算求助于市工会维权法律援助中心，

女公务员眼里一直流露出同情地目光，只能坦言对于已经失业的职工，市工会维权法律援助中心也是没办法提供有效帮助的。

大丰顿时大失所望，既然是这样的话，还没有其它比较好的解决办法，女公务员十分同情地笑了笑，最好的解决办法也是到法院起诉私营企业的老板，走打官司的这一条路了。

 

四

秀才听了大丰哥的回忆，不由蹙紧了眉头，现在看来只要走打官司的这一条路了，大丰听说打官司从第一步开始，就要先要找律师，说实话，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打过一次官司。

秀才也是从小到大还没有打过一次官司，光听说从开始的第一步必须先找律师，大丰忽然想起来，老四已经说过有个当律师的老同学，张家拆迁的事情，老四曾经打算想找老同学解决家庭纠纷。

秀才点着头，这事也是老四亲口对他们俩说的，只要有了合适地时间，约好四出来好好聊聊，肯定能帮上这个忙，大丰显出一付无可奈何地样子，打官司首先要找律师，这个简单的道理许多人也都知道，可这样一来要花多少钱才合适。

秀才眼里露出了同情地目光，这样一来，从决定要打官司的那天开始，一个失业的人没办法就要开始花钱找律师，他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合适，大丰在摇头中，打官司花钱倒没什么，就是担心花了钱也办不成事，那不等于白花了。

秀才一挥手，追讨失业金这是百分之百的占理，况且又是到法院里打官司，不必担心什么，大丰连连摇头，始终认为到法院打官司不会太简单了，因为他过去在单位里就听说过私营企业的老板和区法院有一定的关系。

秀才眼里露出了似信非信地目光，那也只是听说，是没有什么依据的，大丰在沉思中摇头，总预感到打官司的事情不会太顺利了。

秀才有点将信将疑地看着大丰，法院那里毕竟是执法部门，是主持公道的，不必要有太多的顾虑，大丰慢慢起身，反正得有个思想准备，原以为去了国资委就会解决问题的，没想到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秀才也在沉思中点头，两人都以为去了国资委就会解决问题的，真没想到怎么会出现了这种结果，大丰一挥手，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不如打算找讨债公司的人，花钱讨清失业金算了！

秀才断然起身，坚决不同意大丰哥要有这种打算，很多人都知道不能做法盲，做法盲以后会更容易后悔地，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大丰用征求地目光看着秀才，在打官司之前，他想再去信访局上访一下，请秀才帮忙写一封上访信，早知道秀才写点书面的东西比较得心应手，秀才犹豫了一下，上访信还从来没写过，不知能不能写出一定的水平来，万一不行就会耽误了大事情。

大丰拍了一下秀才的肩膀，一定要帮忙写好上访信，秀才点着头，当然一定会尽力而为写好上访信的，大丰又拍了一下秀才的肩膀，这事不能拖得时间太长，最好能够抓紧时间写好上访信。

秀才爽快地答应下来，他现在已经会用电脑打字了，一定会尽快将上访信交给大丰哥的，大丰有点叹息起来，如果上访再没有多大的希望，那就只有走打官司这一条路了，总之，准备了好的打算和坏的打算都是必要的！

秀才拍了一下大丰的肩膀，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怕什么！大丰一下子蹙起了眉头，虽然他讨欠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就怕法院里和被告是有一定的关系，尽管他也是听说的。

我就不信啦！秀才不由仰面大声质问：讨欠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法院执法部门都解决不了问题，天下公理何在！

 

第七章

一

秋天的西北风扑在身上有了寒意，马路的人行道上，有人穿起了过冬的衣服。

二风一边在人行道上走着，一边在忧虑地沉思中，父亲因病住院了，三丰决定将母亲接到自己的家里来住，二风对母亲有点放心不下，天渐渐地越来越冷了，母亲刚换了住宿的环境，床上的用品也该换成新的褥子和棉被了，三丰的妻子出差在外地，尽管三丰有孝心愿意接母亲来家里住，但对床上的用品该怎么置换却一窍不通，令人可笑的是，一个男人连入冬的床上用品放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三丰开始为难了，只知道把家里的衣柜乱翻一遍，结果还得打电话求助二风，二风担心三丰的妻子出差回来后，看到衣柜被烦乱的样子，一定会生气的，所以，二风特意调休了一个班，去三丰的家里置换一下床上的用品。

令二风忧虑地还是哥的失业金，国资委和市工会维权法律援助中心都已经去过了，双方有关人员的答复是同样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到法院起诉私营企业的老板，走打官司的这一条路了，兄弟俩气愤不过，前些日子，又一块去了信访局，二风急于想知道两人去了信访局会有了什么样的结果，二风实在感到愤然不平的是，哥追讨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为什么连求助的道路都没有呢？

更令二风担心的是，三丰的妻子已经怀孕了，三丰竟然同意让妻子去外地出差参加培训学习，夫妻俩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妻子在外地万一有个闪失什么的，怎么对得起操劳一辈子的母亲，二风昨天在电话里听出母亲有些生气了，恨不能马上来三丰家里安慰一下母亲。

雪花落在身上，二风也无心拍打一下，只是在长时间的忧虑中，不知不觉的已经来到了三丰的家门口。

在三丰的家里，二凤和三丰搀着刘大娘从卧室来到了客厅里。

三丰一边扶着母亲在沙发上坐下，一边解释，老爸已经住院了，从今天开始，母亲就要安心住在他的家里，刘大娘勉强笑了笑，真巴不得能换个新的地方住，她看这里住宿的条件还挺好，感到一切还是挺满意地，只是心里在埋怨三丰的粗心，儿媳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三丰竟然同意让妻子去外地出差，参加什么培训学习。

二凤笑了笑，知道母亲心里还在埋怨着三丰，但听母亲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哥家住够了，难道母亲在哥家是吃的不好，还是有了其它的原因，刘大娘摆了摆手，吃的是没问题，就是听不惯他们两口子平时总吵架。

二凤这才恍悟过来，夫妻之间常吵架一定又是为了失业金的事情，母亲用手指了指外面，夫妻俩吵架都是为了失业金的事情，大丰找过上面的人也没用，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三丰一挥手，刘家人应该能够理解到哥和嫂子之间的矛盾，这样的事情让谁摊上谁不恼火，二凤忽然想起三丰和哥去信访局上访以后，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起一点回音。

三丰连连摇头，不知道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个答复，由此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二凤打了三丰一下，先把详细地经过说说，然后再分析一下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三丰长叹一口气，记得那天是阴沉沉地天气，他陪哥去了市信访局，三丰渐渐地开始回忆起来。

 

二

阴沉沉的天好像又要下雨的样子，路上有了带伞的行人。

大丰和三丰来到了信访局门前的场地上，看到了附近有三五成堆的人在议论着什么，不由开始商量起来。

三丰建议先过去打听一下，看看那些来上访的人能不能对他们俩提供点有用的信息，大丰环顾了周围一眼，看到那边有几个人好像在争论着什么，便同意了三丰的建议，先去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

一位中年男子在几个人的议论中一边退了下来，一边点上了一颗烟吸着，三丰接着走上前解释，他们俩这是第一次来到信访局，来这里上访需要注意点什么，中年男子看了看大丰和三丰，两人既然是初次来上访，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三丰在思索中点头，除了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他们俩还应该需要注意点什么，中年男子有点好奇起来，想知道三丰和大丰是什么关系，两个人来上访是属于群体上访，还是个体上访，三丰指了指大丰，他们俩是兄弟关系，是关于老板拖欠哥的失业金，这样的事情来上访，看来应该是个体上访了。

中年男子轻轻摇头，像这种个体上访的事情，没有个三番五次的来上访，恐怕是很难有使人满意地结果，大丰在思索中点头，过去的单位改制了，改制的结果是由国营企业变为了私营企业，没想到私营企业的老板还拖欠着他的失业金。

中年男子还是摇头，不要以为讨欠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信访局就会很痛快答应帮助个人讨回失业金了，三丰瞪大了眼睛看着中年男子，他哥是属于个体上访，追讨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难道信访局也不重视这种简单的个体上访了。

中年男子伸手指了指信访局的大厅，信访局的工作人员最重视的是群体上访，群体上访不及时解决，社会就容易产生不安定因素，大丰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周围，这才明白附近的人都是属于群体上访了。

中年男子又伸手指了指周围的人，他们这些群体上访的人，为了能够争取到由企业单位的待遇改为事业单位的待遇，过去，还一块到北京上访过，三丰不由惊讶不已，既然信访局最重视的是群体上访，这么多的人都遇到了麻烦，他哥的事情那就更难办了。

中年男子再次指了指信访局的大厅，人一旦走进了信访局的大厅里，便有一种令人感到不平而压抑的气氛，不公平的事情多的是了，这有什么可奇怪地，大丰一边看了看信访局的大门口，一边征求中年男子的意见，他们兄弟俩进了信访局的大厅，是不是还需要注意什么。

中年男子伸手指点着兄弟俩，社会阅历告诫他们这些中年人，在这里不乏有遭受奇冤深屈的人，自然也有故意闹事的诬赖，三丰连连点头，他们俩刚来到这里，还没顾得上进去看看，估计里面上访的人一定很多了。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了一种挺神秘地样子，每天来这里的人都不少，许多上访人的中间，有结伙成帮的，也有孤寡独行的老人，大丰点着头，既然结伙成帮的上访信访局是比较重视的，个体上访的比较难，就想了解一下在大厅里面上访都要经过什么步骤。

中年男子想了一下，拿他们这些群访人员来说，只要先经过信访局柜台式办公人员的同意，群访人员的代表便可以被请进办公室里做详细面谈，三丰似乎有点明白了，不管是群体上访，还是个人上访，要是想被请进办公室里面谈一定是很难了。

中年男子笑了笑，刚才看到大厅里面有个孤寡老人故意在里面大吵大闹的，就觉得有点好笑，三丰一时不明白了，那个孤寡老人为什么要在大厅里故意要大吵大闹的，中年男子又笑了笑，那个孤寡老人就是想惹得信访局的有关人员立马将他押进办公室里面谈，依他看来，此举也是不可取的下等策略，三丰接着拉了大丰一把，该问的也都问了，现在就进大厅里看看再说。

信访局的大厅里，有好几排长条椅子，椅子上坐了许多上访的人，信访局的一个男工作人员正在对群体上访的市民们解释着什么，接着又举了举手里表格大声宣布，根据大家刚才填写的表格，坐在下面这帮群体上访的人，现在可以派出两位代表，两位代表可以马上进入他们的办公室里面谈了。

三丰看到群体上访的人群里，果然有两位代表应声站起来了，跟在男工作人员身后走进了柜台里，大丰伸手指了指，两位代表跟着男工作人员的身后，慢慢走进了柜台后面的办公室里。

大丰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办公室的门，好长时间站在那里在呆呆地沉思中。

三丰拿着一份表格过来了，他刚才咨询过信访局的有关人员，现在需要先填好一份表格，然后就可以到柜台前去拍队了，大丰看了看柜台那里排队的人不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排到窗口。

三丰将填好的表格递给大丰，柜台前有两个窗口在办公，让哥先到第一个窗口排着队，他到第二个窗口再打听一下。

柜台前，果然有一位老年人在柜台上不断拍打着玻璃，他的房子就要被拆迁了，来这里上访到底有人管不管，一位保安人员接着将老年人从队中拉出来，婉言劝他别在大厅里吵闹了，有话可以进办公室里去说，老年人走进柜台时，脸上露出了一丝自嘲，他三番五次的来上访，就是为了能进办公室里去找有关人员面谈，他才不怕在大厅里丢人现眼的！

大丰在1号柜台前突然朝三丰连连招手，让三丰赶快过来，三丰马上来到1号柜台前，不明白哥到底有什么事，大丰有点上火了，原来他好不容易挨上了队头，柜台里办公的人员又叫他去2号窗口办公。

三丰一听急了，在耐心一下，先和柜台里办公的人员说明上访的原因，他去2号柜台排队，实在不行，就让哥到2号柜台过来找他。

一张表格从1号柜台的窗口递出来了，大丰对着窗口大声解释，他是为失业金来上访的，1号柜台为什么不能接访，柜台里的工作人员有点不耐烦了，刘大丰的失业金是属于2号柜台接访的业务，赶快到2号柜台去排队。

就这样，大丰只好到2号柜台找到三丰，没想到一张表格又从2号柜台的窗口递出来了，大丰对着窗口气急败坏地大声质问，1号柜台的工作人员让他到2号柜台排队，2号柜台为什么不接访。

2号柜台的工作人员有些尴尬起来，因为刘大丰单位已经改制了，现在是私营企业的老板拖欠他的失业金，信访局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大丰有点无可奈何了，在犹豫中，忽然想起身上还带来了一份上访信，这份上访信在2号柜台总可以收下了。

三丰一边将上访信递给大丰，一边催促哥把上访信赶快递进去，大丰马上将上访信递进去，没想到上访信又从2号柜台的窗口退出来了，大丰又对着窗口有点气急败坏起来，为什么连上访信也不能收下，这份上访信应该怎么递交上去。

2号柜台的工作人员对着窗口有点不耐烦了，按照上访局的规定，凡是递交的上访信的人必须要通过邮局办理，大丰还有点不明白，上访信必须到邮局办理，难道和寄信是一样的，

2号柜台的工作人员对着窗口大声解释，上访信和寄信是一样的，必须把上访信通过邮局寄到他们这里来，三丰一听不由叫苦连天，这上访信还要通过邮局办理，怎么这么麻烦。

好在邮局离信访局不太远，就在信访局的马路对面，一转眼，大丰和三丰一前一后走进了邮局。

大丰在柜台前办完手续后，为了能够保证这份上访信寄给信访局，要求邮局的有关人员给他开了个收据，三丰不解地看了看大丰，将上封信寄出去就算完了，要个收据有什么用，

大丰一边接过工作人员递上的收据，一边解释，万一有了什么变化，以后好查询用的。

 

三

二风在哥家里听了三丰的回忆，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上访的事情办起来怎么这么难，刘大娘也长吁短叹起来，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处处办起来都这么难。

三丰甚为沮丧，哥从1号窗口换到了2号窗口办公，在柜台前的窗口白费了半天的口舌，没想到连提前写好的上访信都不能转交上去，更别提能进办公室里面谈了。

二风苦笑起来，按照信访局的规定，上访信必须由邮局转递才行，两人只好又去了邮局，尽管哥又特意要了张邮局的凭证，幻想着以后能有个查实的依据，可直到现在什么消息也没有，现在看来上访信也算是白写了。

三丰也是这么认为的，邮局即便转交了上访信，信访局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解决问题，二风一脸愁容地看着三丰，递交上封信的事情大约都过去半个多月了，哥还不死心，现在又有了想打听过去老同事的打算。

三丰在沉思中连连摇头，上访信是由信访局转给了原旧企业的上层领导，哥又托关系找到了上层领导，二风一听急了，既然哥又托关系找到了上层领导，总该有个答复了，三丰也苦笑起来，当时上层领导的答复毕竟是国营企业改制成了私营企业，过去的老领导上拿私营企业的老板也是没办法的，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刘大娘不由叹息不已，这样一来，也只有走打官司的一条路了，三丰长喘一口粗气，刚开始他还存在着幻想，事实证明也只能这样继续走下去了，二凤连连摇头，这找来找去的结果，已经说明了上面的人都不管，为了讨欠失业金的遭遇，这样的结果也太不公平了，天下公理何在！

刘大娘不由难过起来，大丰失业金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偏偏在这个时候，老伴又住院了，这是不是家里的运气不好，二凤强打精神地一笑，人活着总会有不顺心的事，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全家人必须要齐心协力才能度过难关的。

三丰一边指了指房间，一边强颜为欢地笑了，母亲现在就安心的住在这里，他负责照顾母亲，哥和姐负责在医院里照顾老爸，二凤点着头，其实最辛苦的还是当哥的，说起来也巧，巧就巧在哥现在正失业在家，让弟妹省了不少心事。

三丰在沉思中起身，越在这个时候越要想的周全一些，作为一个失业的人虽然有精力陪护老人，两个上班挣钱的人应该在生活费上多帮帮哥才是，二风断然点头，表示同意，除了200元生活的自助外，她还会经常帮哥点零花钱。

三丰一边点头，表示同意，一边催促姐该去医院了，二风起身便走，刘大娘叮咛二风有时间再来聊聊家务事，她还有许多话想对女儿说出来才痛快。

二风一边应着，一边匆忙离开了三丰的家。

二风来到医院的病房里，看到父亲已经睡了，便对哥说了一下刚才的经过，母亲已经在三丰家里住下来了，有些家务事还没有细谈，接着就赶来医院，不知父亲现在的感觉怎么样了，大丰一边起身，一边让二风在病房里先看守一会，他需要马上出去办点事情。

二风看思索着，大丰不仅现出一付心不在焉地样子，还有点急不可待的样子，二风估计哥又要去找单位的同事想了解一下上访信的事情。

大丰脸上又现出一付愁眉苦脸地样子，上封信转给老领导已经有很长的时间，听说过去的上层领导已经打电话找到那个私营企业的老板，急于想了解一下私营企业的老板到底有了什么打算，所以想出去打听一下。

二风摇着头，事情的经过已经很清楚了，过去的老领导现在拿私营企业的老板也没有什么办法，让哥就别再抱有什么幻想了，大丰伸手朝外一指，既然已经托同事打听去了，他想尽快和同事见个面了解一下情况，心里也好有个数的。

 

四

老板年近五十岁的人了，从表面上看来显得很年轻，好像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大概是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中很注意保养的原因，脸上的皱纹不是太多，再加上皮肤白净，经常身穿西服出入社交的场所，似乎给人的印象处事还是比较稳重的。

过去，老板在国营企业里一直担任着中层领导职务，业务上的应酬很多，整天吃喝玩乐的场面自然见得不少，后来企业的效益越来越差了，具体原因除了他心里最清楚，职工们在背后议论纷纷的见解也是心知肚明的，尽管他矢口否认，但许多中小企业里利用职务之便，吃穷了企业，贪肥了个人的中层领导可是大有人在，为了转亏为盈，凡是常年亏损的企业必须要实行企业改制了。

机遇都在于人的把握，机遇面临到了人的眼前，许多企业的中层领导都在跃跃欲试，老板更不想轻易失去大好的机遇，便积极参与到企业的改制中，由于他出色的努力，自然靠自己不寻常的人际关系，原来的国营企业改制后自然就变成了私营企业，于是，他也变成了私营企业的老板。

私营企业的老板上台后，眼里总有了最为敏感的两个字就是资金，有了资金做后盾，就能达到钱生钱的目的，扩大再生产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只有是钱就要尽可能的投入到扩大再生产中去，职工的失业金就是现成的资金，能拖欠一个月就会产生一个月的效益，何乐而不为！

令老板苦恼的是，扩大再生产的产品卖出去了，钱却往往难以及时收回来，企业拖欠企业的钱令老板头疼上火，到法院里打官司告企业要讲良心，拖欠职工失业金的官司可以不讲良心，三角债逼得老板认定了这个理，他也是受害者，这样一来，官司自然就会越打越多，老板和法院的关系自然也就越来越熟，法院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认识他，他只觉得荣光却不觉得耻辱。

中午刚过去，老板在办公室里接起了电话，原来是过去企业的上层领导打来的电话，老板在电话里满不在乎地答复，刘大丰的上访信已经看到了，关于刘大丰失业金的事情，他现在私营企业里，的确是有困难马上拿出这部分钱来给刘大丰，既然刘大丰将上访信投到了信访局，信访局又将上访信转给了老领导，也只有请老领导尽管放心，他会想办法克服困难，尽快还清刘大丰的失业金。

老板一边冷笑着，一边放下了电话，坐在旁边的女秘书不由十分好奇起来，刚才是什么人打来的电话，惹得老板不高兴了，老板接着嘲笑起来，过去企业的老领导现在还想指责他拖欠失业金的事情，先让他们傻等着结果吧！

女秘书心里明白过来了，刘大丰写的上访信已经由信访局转到了老领导的手里，老板一挥手，刘大丰越找关系，他越是要拖欠着刘大丰的失业金。

女秘书故意装作一付有点好奇地样子，过去企业的老领导又管不着老板了，现在为什么还要指责老板，老板还是冷笑着，前几天他出去办事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份上访信，正是女秘书亲手接到的。

女秘书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了，当时递交上访信的人还是老板过去在国营企业里的一个职工，他是替一位叫刘大丰的人来转交了上封信。

老板一边点燃了一支烟，一边看着窗外，这个刘大丰现在到处在告他，越是这样，他越是要拖欠着刘大丰的失业金，女秘书有意无意地提醒老板，刘大丰在上访信里告老板的状是这样的，他总共有五万元的失业金，其中的两万元是花钱买了购物卡才拿到手的。

老板霍然转身，连连冷笑，刘大丰花钱买了两千元的购物卡送给了他后，才拿到了两万元的失业金，但是，刘大丰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情，女秘书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刘大丰空口无凭，肯定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但剩下的三万元失业金，老板打算怎么办？

老板又连连冷笑起来，刘大丰为了追讨三万元的失业金，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很有能会起诉到法院的，女秘书顿时有所醒悟过来，难道老板已经打算好了，为了三万元的失业金也值得打一场官司？

老板一挥手，刘大丰就是把他告到了法院，不但没有什么可怕的，他更想奉陪到底啦！

 

五

大丰从医院出来后，在路上心事重重的走着。

大丰初中毕业后下过乡，返城找工作也比较顺利，没想到现在却有了一件很不顺心的事，企业改制的时候，后来成为私营企业的老板借口资金紧缺，应该一次性付给职工的失业金想拖几天再发下去，职工们当庭大闹，差点杂碎了玻璃，老板被迫当场兑现了失业金，当时，大丰因为生活所迫，还没有决心参加改制，反之，失业金早就拿到手了，为此，大丰感到深深后悔过，后来又被迫参加了改制，无赖地老板拖欠着失业金，大丰竟然就这样轻易地回家了，大丰正在为失业金的事情走投无路时，父亲又因病住院了，而且得了不治之症，这以后陪床的日子已经面临在眼前。

大丰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不由加快了脚步赶往酒店去了。

酒店里，按事先约好的时间，大丰请同事李大哥来到酒店喝起酒来。

酒店的单间里，大丰眼里流露出了急切地目光，和老同事李大哥约好在酒桌上见面，就是想了解一下上访信转到老板的手里，现在有什么结果了，想必老李帮他打听到了老板最终的打算。

李大哥一个劲地喝着闷酒，在轻轻地摇头中。

原来上访信由上访局转到过去企业的上层领导手里后，老领导已经将上访信转给了私营企业的老板，老板看了上访信并没有及时答复过去企业的上层领导，老领导沉不住气了，几次打电话找私营企业的老板，老领导在电话里批评私营企业的老板，企业的改制本身就给职工的家庭生活带来了困难，再拖欠职工的失业金显然会给职工的家庭生活出现雪上加霜的结果了。

大丰打断了李大哥的话，想知道过去企业的上层领导打电话给私营企业的老板过问失业金的事情，那个私营企业的老板是什么态度，李大哥在沉思中点头。

私营企业的老板对老领导的批评只是一味应付，先强调扩大再生产的产品卖出去了，钱却往往难以及时收回来，企业拖欠企业的钱令老板头疼上火，到法院里打官司告企业状，三角债逼得老板也成了受害者，老领导在电话里指责老板，到法院打官司是企业告企业的事情，这和拖欠职工失业金的事情完全是两码事，刘大丰写上访信邮给上访局也是被迫无奈地，老板在电话里答复，刘大丰的上访信已经看到了，关于刘大丰失业金的事情，他现在企业的效益很差，确是有困难马上拿出这部分钱来给刘大丰，但也答复老领导可以尽管放心，他会想办法克服困难，尽快还清刘大丰的失业金。

大丰又打断了李大哥的话，不相信老板说得是心里话，老板在过去的为人和处事，大丰已经领教过了，李大哥还是在沉思中点着头。

私营企业的老板刚破例招工了一名女秘书，所谓破例是因为女秘书只是个中专生，但年轻漂亮，自然受到了老板的赏识，当时，女秘书看到老板放下了电话，便好奇地打听是什么人打来的电话，老板嘲笑起来，过去企业的老领导现在还想指责他拖欠失业金的事情，先让他们傻等着结果吧！

大丰一听，不由拍着桌面站起来，李大哥一挥手，老板竟然出口狂言，刘大丰越找关系，他越是要拖欠着刘大丰的失业金。

大丰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李大哥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前几天，女秘书亲手接到了一封上访信，递交上访信的人还是老板过去在国营企业里的一个职工，他是替刘大丰来转交了上封信，老板对秘书说了实话，刘大丰现在到处在告他，越是这样，他越是要拖欠着刘大丰的失业金，女秘书有意无意地提醒老板，刘大丰在上访信里告老板的状是，他共有五万元的失业金，其中的两万元是花钱买了购物卡才拿到手的。

老板霍然转身，连连冷笑，刘大丰花钱买了两千元的购物卡送给了他后，才拿到了两万元的失业金，但是，刘大丰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情，女秘书也知道刘大丰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但对剩下的三万元失业金，老板以后打算怎么办？

老板嘲笑起来，刘大丰为了追讨三万元的失业金，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很有能会起诉到法院，告他的状，女秘书甚为不解，难道老板为了三万元的失业金，也值得打一场官司。

老板出口狂言，刘大丰就是把他告到了法院，不但没有什么可怕的，他更想奉陪到底啦！

酒店里，大丰听了老李的陈述，不由一下子站起来，他就不明白这些事情老李是怎么知道的，李大哥起身解释，刘大丰在过去就知道他有两个兄弟，老板的女秘书是什么人，她可是他的亲侄女，刘大丰也该相信这个事实了吧！

砰！大丰使劲地拍了一下桌面，老板还真的不怕和他打官司，他就是想知道是法院的权利大，还是老板的本事大，他就不信这个邪啦！

 

第八章

一

秋天即将过去，冬天就要来临了，天气渐渐地冷了下来。

医院的门前，老四妻和张大妈搀扶着张大伯从医院里走出来，老四在马路旁叫了一出租车，几个人接着上了出租车，马路上的出租车直接驶向了房屋拆迁的工地。

工地上，吊车和挖掘机正在忙碌着，一座座施工中的楼房已经拔地而起。

老四伸手往前指了指，父母已经亲眼看到了，附近地方那些楼房盖得还是挺快的，张大伯急不可待地瞪大了眼睛，开始左右环顾着工地上的情景，新楼房能盖得再快些就好了，他真有点等不及了！

张大妈不由叹息起来，自从出来租房子过日子以后，这没家的感觉可真不是个滋味，老四一边朝前面张望着，一边安慰父母，听说明年的下半年这里的楼房就能完工了。

张大伯不由着急地看了看老四，明年的下半年应该是哪个月，老四有些犹豫起来，这还不好说，明年的下半年好像是八九月份，也可能再拖几个月。

张大伯十分好奇起来，楼房盖起来以后，分给张家的新房子能有多大，老四妻连忙解释，新房是个小套二，想要个大一点的房子就得再贴上几万块钱才行。

张大妈看了看老四和老四妻，这就不错了，比起老三的一家人就不错了，老四的一家人也应该知足了！

老四妻顿时满面羞惭地低下了头，十分后悔说错了话，老四连连点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大伯忽然想起来了，老三今天怎么没来，现在正在忙什么，出院的时候，怎么没见到老三的人，老四顿时有点支吾起来，父亲出院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去通知其他人，就先接父亲出院了。

张大妈不满起来，就是通知了别人也没用，老二上班难请假，老大能请下假来也不愿意来医院的，张大伯却不以为然，他已经很满意了，老三在医院照顾了他一个月，让人感觉还是挺好的。

张大妈还差点忘了，其实老三已经提前对她说过了，今天有事肯定来不了医院的，张大伯开始不满意老伴了，老三能提前对她说过有事情要办，老伴为什么就不能提前告诉他一声，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还这么急着要办。

张大妈有点吞吞吐吐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好像听说老三要出去办事，去什么地方真有点想不起来了，张大伯直视着张大妈，总觉得这几天家里人好像有事瞒着他，执意要老伴和老四说出实话。

老四实在沉不住气了，本来打算先接父亲到新租的房子住下来再说，现在来看反正都是一样了，张大伯急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老三出什么大事了。

老四只好说出了实话，今天是老三夫妻俩要去法院办离婚的日子，张大伯不由大吃一惊，夫妻俩真的要离婚了，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家人就没劝劝老三两口子别闹到法院里去啊！

张大妈连忙解释，老大和老二都去过老三的家了，结果说破了嘴皮子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张大伯不由气得一拍手，这都是让拆迁的房子给惹得祸啊！

张大妈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四合院的老房子这一拆迁了，竟然拆散了老三的一家人，父母不是有心亏待了老三，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

老四不由长叹一口气，劝父亲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响了，有人打来了电话，只好让父母休息一下，先接起了电话，老四妻难过地差点掉起了眼泪，公公刚出院，身子还很虚弱，有些事情一定要想得开，千万别再生气了！

老四拿着手机正在通话中，原来是秀才哥打来的电话，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天还没亮的时候，刘大爷在医院的病房里已经去世了！

老四惊异瞪大了眼睛，决定马上赶往医院去看望一下刘大爷，老四妻不由也吃了一惊，刘大爷是什么时候去世了，张大伯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刘大爷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老四伸手指着医院的方向，刘大爷幸亏是在医院里去世的，听说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进了医院的太平间，张大妈不由干嚎了起来，这可真是人的命呀！

张大伯不由自主的叹息起来，刘大爷走了，往后的日子就该轮到他了，这就是人的命啊！

老四在难过中，埋怨父亲已经出院了，现在就别说些不吉利的话了，张大妈仰面看着天空，人这辈子一旦走了，也算是熬出头了，刘大爷是到天堂去了！

张大伯也仰面看着天空，人走了也好，不用心烦地活着，不用再遭罪了，这就是每个人的命啊！

老四妻拉了老四一把，赶快抓紧时间去医院看望一下，说不定还真的能帮上什么忙的，老四断然点头，决定马上去医院，妻子照顾父母一块先坐出租车回家。

张大伯一边点头，一边连连挥手，老四别再耽误时间了，为了几十年老邻居的感情，相互帮忙的事情要紧啊！

张大妈也连连挥手，老四快去帮刘家张罗一下，料理后事要紧，老四妻欲走又止，老四忙完了刘家的事情，就赶快回家吃晚饭，老四一边应着，一边招手跑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医院的门前，老四下车后，匆忙跑进了医院里，在医院里找了半天才得知刘家儿女已经坐着医院的灵柩车去了火化场。

老四马不停蹄的又搭乘出租车赶往火化场，在火化场的门口正巧遇到了秀才，两人分头行动去找刘家人。

殡仪馆里，秀才和老四总算找到了刘家人，原来刘家人已经提前打算好了，当天就将火花的骨灰盒送往墓地，两人随同刘家人一块乘车去了墓地。

山峰中的墓地中，刘家人跪在地下，哭成了一团，秀才和老四站在刘家人的身后，低头默哀着，大家都处在了悲痛中。

最难过是刘大娘已经哭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了，二风抱着母亲的胳膊也哭成了泪人，大丰和三丰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下不断磕着头。

刘家人举行默哀和跪拜仪式结束后，大家才一步三回头的缓缓离开了墓地，接着朝着山下走去，秀才和老四跟在刘家人的后面，和刘家人渐渐地有意拉开了距离。

大丰一边搀扶着母亲走着，一边安慰母亲，今天的幕地也看到了，那是双穴的幕地，刘大娘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叹息起来，她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到了老的时候，她也要永远睡在这里了。

二凤给母亲擦了擦眼泪，人老病死都得这样，这就是人的归宿了，刘大娘回头指了指远处的墓地，人这一辈子，到头来其实都得这样的。

三丰难过点着头，劝慰母亲别净想些不开心的事，现在要好好地活下去，明天他打算到商场给母亲买一辆轮椅车，刘大娘连连摆手，别再乱花钱了，现在还能走得动，实在走不动的时候再说。

三丰眼里露出了坚定地目光，其实老爸在世的时候，他就是想买轮椅车，又觉得有点不尽人意，一辆轮椅车没法推着两位老人一块出去散心，大丰连连点头，就是能办到了这事，一辆轮椅车也没法推着两位老人出去游玩的。

三丰断然点头，现在已经是到时候了，明天一定要把轮椅车买回来，刘大娘伸手指点着三丰，这么急着买回来干啥用，她现在走路还是挺好的。

三丰伸手指了指周围，以后他想经常推着母亲出去游山玩水，去山上的公园看花草树木，去海滨人行道看大海。

刘大娘顿时眉开眼笑了，以后能经常出去游山玩水，当然是高兴的事情，大丰眼里露出了赞许地目光，三丰这个主意还真的是不错，二凤眼里也露出了赞许地目光，以后当儿女的要经常推着母亲出去游山玩水，能这样做可是太好了！

三丰又伸手指着远处，母亲一定还没去过山上的公园，市内山上的公园建设的越来越好了，刘大娘有点惭愧起来，她不但从来没有去过，还不知道现在的山上都有了公园，二凤看着三丰笑了，山上的公园都是新建的，母亲自然没去过了。

三丰还在向远处眺望着，母亲也一定想看大海了，这两天就推着母亲到海滨人行道上去看大海，刘大娘又高兴地笑了，记得那是在年轻的时候，她和老伴曾经去过几次海边，看大海的感觉真是挺好的。

三丰不由感慨起来，父母这一辈子才去过几次海边，那还是在年轻的时候，刘大娘点着头，自从有了仨儿女，她整天忙里忙外的，还得上班挣钱供养孩子们上学，哪还有闲心出去游玩，大丰充满了酸楚感，父母这辈子的老人们也太不容易了，年轻的时候，父母带着他是从外地来到了这座城市。

三丰在沉思中点头，自然而然地能够想象出来了，父母当年就像现在农村的打工者一样，背着行李来到了城市，一直是很辛苦地生活着，二凤也充满了遐想，那时候，父母都是白手起家，辛辛苦苦了一辈子才有了现在的家庭。

三丰点着头，当父母的都操劳一辈子了，总是没有闲心出去游玩，现在也该轮到他们这些在城市里长大的儿女们献献孝心的时候了。

刘大娘一听，反而有点后悔起来，感叹刚去世的老伴也太没有福气了，儿女们要带她去游山玩水了，三丰断然摇头，其实该后悔的是儿女们，老爸忙碌了一辈子就这样的走了，他感到很内疚。

大丰不由叹息起来，父亲忙碌了一辈子就这样的走了，当儿女的确实有许多后悔地事情，二凤轻轻摇着头，天底下又没有卖后悔药的，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毕竟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现在后悔也没用，只要儿女们开始好好孝敬母亲才是对的！

三丰决定从现在开始，都要好好地孝敬母亲，他首先保证能够做到这一点，二凤不由高兴起来，那就一切都从头开始，让母亲听到了也高兴，母亲现在可没有什么心事了。

刘大娘真的还有一桩心事，就是秀才给了刘家2000块钱的事情，不知大丰退给秀才了没有，其实大丰对秀才说了半天，秀才就是不收，还说这是过去欠着刘家的人情，他这样做是应该的！

刘大娘伸出了手指，秀才父母去世的时候，其实刘家总共才花了500块钱。

 

二

大丰和老四在马路的人行道上一边走着，一边寻找什么，大丰环顾着周围，这一带已经进入东部地区了，老四那个当律师的老同学应该就在这附近上班的，老四也在不断地环顾着周围的环境，他和大丰哥以前肯定来过这里。

大丰浏览着附近的马路，以前肯定是来过这里，记得以前这里还没有开发的时候，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很熟悉地，老四指了指附近的高楼，有了新奇的感觉，这一带过去都是农村的平房，没想到一转眼的时间，附近都变成了一座座高层建筑物了。

大丰突然对老四产生了疑问，再这么盲目找下去，不知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找到老同学的律师事务所，一定是老四记错了地方，老四有点不好意思地地摸了摸头，看他这个记性，到现在该死就想不起来老同学的事务所叫什么来着。

大丰启发老四的记性了，律师事务所的名字想不起来也无所谓，既然老四曾经来过一次这里，可以仔细回忆一下，律师事务所附近都有什么好记得地方，比如商店或者饭店什么的。

老四的脑子顿时有点开窍了，好像记得这附近一带有一个挺知名的小吃店，叫什么猪蹄来着，大丰不由猜测起来，以前这里曾经流行过吃猪蹄，还有什么要吃就吃南庄的猪蹄。

老四脸上顿时现出一付大彻大悟的样子，他好像记得就在这附近有一个知名的小吃店吃过饭，正是叫南庄猪蹄小吃店。

大丰开始注意浏览着附近的小吃店，果然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小吃店，左面还有一家小吃店，老四一边左右环顾着，一边点着头，差不多就在这里了，他记得这一带有好几家小吃店，还进了两家小吃店看了看光景。

大丰决定先进一家小吃店里打听一下，自然就会搞明白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一家小吃店，老四看到一位女服务员正在饭店里扫地，便打听附近有家叫南庄猪蹄的小吃店，在社么的地方，女服务员一边扫地，一边伸手指了指，左边一转弯，就是南庄猪蹄小吃店。

老四和大丰顿时乐不拢嘴，两人一边走，一边来到南庄猪蹄的小吃店门前商量着，大丰眼里露出了探寻地目光，左右环顾着，这里就是南庄猪蹄小吃店，老四上次来过这里的印象是什么，老四抬起头观察着，那天，老同学在办公室里邀请他去吃南庄猪蹄，接着又朝下面指了指。

大丰听老四这么一说，显然是在老同学的办公室里就能看到下面的南庄猪蹄小吃店了，老四还在抬头观察着，接下来，他和老同学就来到了这里，而且从这里也能看到老同学的办公大楼。

大丰伸手一指，既然在这里也能看到的那座写字楼，一定就是前面那座写字楼了，老四忍不住地笑了，心里实在佩服大丰哥观察得还挺有道理的。

大丰也忍不住地笑了，这趟来得可真不容易，他和老四都应该记住这一点，凡事都要学会动脑子和观察景物才是对的。

转眼间，两人来到了写字楼门前，老四一边走进写字楼，一边咨询保安人员，这座写字楼里有一家律师事务所，叫什么有点想不起来了，保安一边拿出了登记薄，一边朝上一指，在十六层上有一家叫天地间律师事务所。

老四一拍大腿，顿时恍然大悟起来，正是叫天地间律师事务所，大丰马上推测到老四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一定是没登记便上楼了，老四一边登记，一边点头，他上次是跟着老同学一块进来的，所以没有登记就上楼了。

时间不长，老四和大丰乘坐电梯来到十六层楼的走廊上，两人在一家办公室的门前，抬头看了看门上写着天地间律师事务所的字样，接着推门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位办公人员正爬在桌前写着什么。

老四一边走上前去，一边高兴地伸出手来，老同学一下子握住了老四的手，两人在热情地握手中，老同学有点奇怪地看了看大丰。

老四马上介绍起来，刘大丰是他的老邻居，老同学接着握住了大丰的手，猜测老四和刘大哥来这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丰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猜测起来，这里的律师事务所开展业务有不少年了，看这房间的装修已经挺旧了，老同学一边点头，一边伸手介绍室内的布局，从这个门进去是会议室，从那个门进去，都是员工们的办公室。

老四推门探了一下头，感到有点奇怪了，这么多的办公室怎么不见有办公的人，他还忘了今天是什么个日子，老同学提醒老四，今天是周日，他是来办公室写点材料兼值班，所以在单位只能见到他一个人了。

老四还真的忘了今天是周日，要不是赶巧的话，他和大丰哥可就白跑一趟了，老同学忽然伸手朝窗外一指，上次老四来的时候，他还请老四在下面的小吃店里吃了一顿南庄猪蹄。

老四不由笑起来，要不是老同学请他在下面吃了一顿南庄猪蹄，说不定还找不到这里的律师事务所，老同学有所醒悟过来，老四连他们律师事务所的名字都忘了，一定是这样的原因。

老四不由自主地朝下看了看，他只记得在这里能看到下面的南庄猪蹄小吃店，在下面也能看到上面的律师办公室，大丰笑起来，老四连下面南庄猪蹄小吃店的名字也忘了，两人花费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这里。

老同学一边笑着，一边拍了拍老四的肩膀，光顾说话，还忘了请两位客人先坐下来交谈，老四一边坐下，一边有了怀旧感，他和老同学在一起度过了初中和高中的岁月，老同学上大学以后，他就开始工作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

老同学也有了怀旧地情感，那时候，他们俩在一起上学的时候，老四可没为他少吃苦头，老四笑了笑，记得那时候的老同学是个柔弱书生，他是老同学的卫士，为了不让老同学受欺负，他打了别人，别人也打过他，所以他和老同学的关系才维持到了现在。

老同学眼里露出关切地目光，老四现在还和别的老同学有什么联系，他除了和老四仍然保持着联系之外，其他人的关系都中断了，人都在为了生存各忙各的，尤其是他在大学里的老同学，谁也顾不上谁的事，现在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业。

老四在点头中笑了，老同学是学法律专业的，大学毕业后，他还不太清楚老同学在律师事务所干得怎么样，老同学指了指办公室，这里的律师事务所在当今社会还是比较知名的，在加上事务所里还有两位资历比较深地老律师。

老四一听，眼里便有了试探性地征求目光，拖老同学的关系，能不能请其中的一位老律师，帮他的老邻居打个官司，老同学看了看大丰和老四，猜测到大丰要打的官司一定是个人的官司。

大丰连忙解释，企业改制后，国营企业变成了私营企业，那个私营企业的老板拖欠着他的失业金，所以才想打官司的。

老同学完全明白过来，两人今天找他的目的，就是要和老板到法院里打官司了，老四又征求老同学的意见，为了有把握起见，帮忙请个老律师给打这个官司，老同学断然摇头，个人的官司要请老律师是肯定不行的。

老四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难道这两位老律师有业务在身，还是其它的原因让老同学这么为难，老同学轻轻摇了摇头，公司里的老板有规定，两位资历较深地老律师主要忙于比较大的官司案件，像企业和企业之间的纠纷，企业和政府部门关于拆迁方面的纠纷，还有其它比较重大的案子。

老四这才明白过来，像大丰哥这种小的个人官司，在他们眼里也就太淡薄了，有大材小用的意思，老同学笑着点头，建议由自己负责打这个官司是最合适不过的，先说说为什么要打官司的前因后果。

大丰思索了一下，过去，他所在的单位改制后，结果是由国营企业改成了私营企业，企业一旦改制了，他就应当一次性地拿到工龄折抵金5万元，也就是5万的失业金，刚开始的时候，他花钱买了2000元的购物卡，送给了私营企业的老板后，才总算拿到了两万元的失业金，剩下的三万元还是一直拖欠着，他只好求助于国资委和市工会维权法律援助中心，结果，两家的工作人员都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到法院起诉老板，走打官司的这一条路了。

老四接着解释，后来，大丰哥又拿着上访信去了信访局，上访信由信访局先转到了过去国营企业的老领导手里，老领导又派人转给私营企业老板的手里，老板看到上访信根本就不在乎，刘大丰要想和他打官司，他打算奉陪到底。

老同学点着头，既然经过了这么多的周折，他也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到法院起诉老板，走打官司的这一条路了，老四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同学，五万元的失业金变成了三万元的失业金，欠条也改了，所有的证据都是齐全的，能不能打赢这个官司。

老同学断然点头，不但保证能打赢官司，而且还要让被告承担打官司的全部费用，以及承担拖欠的失业金的利息，老四一听有点兴奋起来，如果能把这个官司打成了这样的结果，他首先要向老同学表示感谢了！

老同学接着提醒老四和大丰，根据企业所在的区域，一开始起诉就必须要到所属区域的区法院打官司，这一点必须要明白的，大丰听说过私营企业的老板和所属的区法院有一定的关系，换个法院行不行。

老同学断然摇头，打官司需要落实一些财产保证或者财产来源以及银行账号什么的，如果换个跨区域的法院，是不利于受理和解决这些问题的。

老四不在乎这些，大丰哥追讨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还怕老板和所属的区法院有什么关系，大丰认真想了想，律师在打官司之前还有什么好的打算，老同学伸手指点着，六大丰本人最好能对律师事务所提供一些有关被告的财产保证或者财产来源，以及银行账号什么的。

大丰有些为难起来，这个恐怕不行，他过去在单位里只是个一般的工人，平时和领导的接触也很少，尽管私营企业的老板过去也是单位的中层领导，但大丰对他并不太熟悉，当然多少还知道一点，比如原来单位的仓库已经租赁出去了，私营企业的老板在郊区开了个公司，还有私营企业的老板有一辆上下班的私家轿车，他可以落实一下车牌号码是没有问题的。

老同学还是伸手指点着，这些情况最好能够仔细打听一下，如果知道了被告人的银行账号，律师事务所就可以采取先封闭被告人银行账号的手段，这些情况必须先去落实一下，有了结果就尽快通知律师事务所，当然，律师事务所也会想办法调查这些情况的。

 

三

大丰和三丰正在酒店里交谈着，三丰从钱包里拿出一些钱来，这些钱除了支付今天的饭钱之外，剩余的钱让哥收起来当零花钱用，大丰一边接过钱来，一边注意看了看门外，好像是客人老李来了。

李大哥一边走进了酒店，一边指了指三丰，估计一定是大丰的弟弟三丰了，三丰连忙起身，一边主动和李大哥握手，一边解释还有点急事要走了，李大哥伸手示意三丰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以后有时间再聊。

三丰一边往酒店外面走，一边回头招了招手。

大丰接着伸手示意老李坐下交谈，李大哥一边坐下，一边露出关切地目光，刘大丰打官司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最近一定也找到律师了。

大丰脸上有点高兴起来，律师对打这个官司很有信心，不但保证官司能打赢，而且还保证要让被告承担打官司的全部费用以及拖欠失业金的利息。

李大哥有点惊奇起来，根据他的经验来看，打官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觉得律师过早说这些话有点不太靠谱，如果真能把这个官司打成了这样的结果，刘大丰也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大丰一摆手，律师又提出根据企业所在的区域，必须要到企业所属区域的区法院打官司这一点，他就有点不放心了。

李大哥一点头，听说过私营企业的老板和所属的区法院有一定的关系，刘大丰最好要求换个法院，大丰一摇头，打官司需要落实一些财产保证或者财产来源，以及银行账号什么的，律师认为换个法院肯定是不行的。

李大哥不由瞪大了眼睛，他都这么个岁数了，还从来没有打过官司，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对一个失业的人来说也实在是太难了，大丰笑着一挥手，就因为这样，律师认为换个跨区域的法院是不利于受理和解决这些问题的，再说为失业金打官司是百分之百的占理，还怕被告和这个区法院有什么关系。

李大哥觉得也有道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追讨失业金就是百分之百的占理，还怕被告和这个区法院有什么关系，大丰有点苦笑起来，律师要求他本人最好能为律师事务所提供有关被告的财产保证或者财产来源以及银行账号什么的。

李大哥一下子抬起头来，他们俩过去在单位里都是一般地工人，平时和领导的接触也很少，这些事情是很难办的，大丰点着头，过去尽管私营企业的老板也是他们单位的领导，但对老板本人并不太熟悉，这些事情确实很难办的。

李大哥轻轻摇了摇头，应该说多少还知道一点，比如原来单位的仓库已经租赁出去了，私营企业的老板又在郊区开了个公司，私营企业的老板还有一辆上下班的私家轿车，可以落实一下具体的车牌号，但是，律师事务所也应该想办法帮忙调查这些情况的。

大丰脸上现出了为难地神色，律师会想办法调查的同时，由他本人落实车牌号的事情没问题，其它的事情就难办了，刘大丰这么一说，李大哥反而觉得这个官司也并不是像律师说得那么简单，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大丰眼里露出了征求的目光，希望老李继续谈谈个人的看法，李大哥在沉思中点头，既然律师提出了这么多的难题，根据他的经验来看，看来打好这个官司并不太简单，刘大丰可不能掉以轻心。

大丰也在沉思中点头，还想听听老李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供他参考，李大哥沉吟了一下，刘大丰最好花点钱，请法官吃个饭，大体了解一下案子的情况，大丰伸出了一个手指，1000块钱是不是少了点，李大哥一摇头，一个失业的人能拿出一千块钱就可以了，托人请法官吃饭的时候，再买几条烟送给法官就行了。

大丰有点担心起来，一个失业的人被迫打官司，光请法官吃个饭，再送给几条烟是很难办成大事的，不如多花点钱办成大事才对，李大哥还在摇头中，打算托关系摸摸底就行了。

原来李大哥有个二弟，他和二弟喝酒的时候，顺便谈到了刘大丰的失业金，正巧二弟有个朋友就在市中级人民法院工作，打算托二弟的关系，由市中院的法官出面，到饭店请区法院的法官吃饭的时候，再买几条烟，疏通一下关系就可以了，市中院的法官和区法院的法官都是同行人，托点关系摸摸底，总比没有一点关系要强得多。

大丰眼里顿时流露出了感激地神色，好同事共处一场，实在是难得，李大哥又认真地解释，他们俩都是失业的人，处境很艰难，同病相怜就应该互相帮助。

大丰高兴地叫服务员赶快上酒菜，服务员端上了茶水，让客人稍等一下，酒菜马上就上来了。

李大哥还在沉思中，听说那个私营企业的老板和区法院里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还挺硬的，大丰也听说老板和区法院有关系，不知道这些关系是怎么来的。

李大哥放下了茶杯，开始分析起来，私营企业的老板从过去到现在，经常要和别人打官司，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关系，大丰有所醒悟过来，听说别人欠了老板的钱，老板要和别人打官司，同样，老板欠了职工的失业金，也有人和老板打上了官司，官司打来打去就会越打越多，自然和法院的关系就会越来越熟。

李大哥伸手指点着大丰，现在已经有人在为失业金和老板打官司了，但也并没有出现让老板负担打官司的费用，大丰陷入了沉思中点头，老李提的这个问题很有道理，这么细想起来，他打的这个官司恐怕不会太简单了。

老李也在沉思中点头，有人为了失业金和老板打官司，但并没有出现让老板负担打官司费用的结果，更别说是拖欠失业金的利息了，大丰脸上顿时现出一付忧虑地样子，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问题，现在看来那个律师说的话还真有点太自信了。

老李拍了拍桌面，刘大丰最好要有一定的思想准备，打官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丰在沉思中点头，私营企业的老板和区法院有着不是一般地关系，经常打官司的老板自然便和区法院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经非常熟悉了。

李大哥端起了酒杯，话是这么说，但也别忘了有句俗话说得好，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

大丰一下子干了一杯酒，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是法院的权利大，还是老板的本事大，他就不信这个邪啦！

 

四

傍晚，刮起了西北风，老四家人都围在桌前吃晚饭。

老四妻一边吃饭，一边有点奇怪地看了看张大伯，公公晚饭怎么吃的这么少，是不是这饭做得不好吃，张大伯一边放下了饭碗，一边解释，他实在是没胃口，儿媳妇就是做了再好的饭，他压根就不想多吃一点。

张大妈有点担心起来，老伴一定又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本来就没有胃口，再有了多余地心事那就更吃不下饭了，张大伯轻轻叹了一口气，担心老三离婚后，一个人过日子恐怕是要憋坏了。

老四伸手朝窗外一指，家庭有苦恼地事情也不光是张家，人家大丰哥现在是困难重重，还和老人一起过着安心的日子。

张大伯一时不解地瞪大了眼睛，大丰怎么困难重重，到底遇到了多大的困难，不明白老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老四笑了笑，一旦说出来会让父亲犯愁的，他这次去帮刘家料理后事才知道了真情，大丰哥也要上法院打官司了！

张大妈不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打官司，大丰在和谁打上了官司，难道是大丰亲口对老四说的，老四一边吃着饭，一边解释，前些日子，大丰哥请同事去酒店喝酒，特意让他和秀才哥陪客人时，大丰哥提出让他帮忙给找个律师。

老四妻奇怪地瞪大了眼睛，大丰哥还真的要打官司了，到底为了什么事要打官司，老四放下了饭碗，单位改制后，五万元的工龄折抵金也就是失业金，大丰哥没拿到手就回家了。

张大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五万元的失业金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大丰就是为了讨欠失业金要到法院打官司了，老四笑着摆了摆手，刚开始送了2000元的购物卡才拿到了两万元的失业金，剩下三万只能打官司解决，到法院打官司就得先找律师了。

老四妻这才明白过来，老四的同学就是干律师的，谁都知道老四能帮上这个忙，律师是怎么认为的，老四一边收拾桌面，一边有点得意起来，他和大丰哥一块去了律师事务所，当律师的老同学信心十足，不但保证官司能打赢，而且还保证能让被告人负担打官司的全部费用，以及赔偿拖欠失业金的利息。

老四妻眼里流露出怀疑地目光，大丰哥可别抱有太大的希望，万一不是这样的结果怎么办，老四一本正经地反问妻子，大丰哥讨欠失业金那是百分之百的占理，难道还有人不是这样的看法吗？

老四妻也一本正经地告诫老四，她的同事打官司打出了一个经验，法院里有的法官就是吃了原告吃被告，张大伯连连点头，他虽然没打过官司，但也听说过有这样黑心的法官，还有一点十分重要，大丰打官司都有什么证据。

老四伸手比划着，剩下三万元一直拖欠的失业金，黑字落在了白纸上，那欠条就是有利的证据，张大伯还有点不放心，总共五万元的失业金是怎么产生的，所有的证据应该都是齐全的，法律最重视的就是证据齐全，这是打赢官司最根本的保证条件。

老四十分好奇起来，父亲刚才还说从来没打过官司，但听父亲话里的意思，好像也去过法院见过这样的场面，张大伯连连摇头，其实他都是听说的，过去有的人没打赢官司，就是因为证据不全，证据齐全是打赢官司最根本的保证条件。

老四更不了解打官司的事情，法院是个什么样子，他根本就没见过，也就是在电视里看过，张大伯有点感慨起来，张家人都差不多都一样，其实很多人活了一辈子，也没见到法院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老四妻轻轻摇头笑了，她电影里看过打官司的场面，好像还是个印度电影，什么拉子之歌，想必老四肯定也看过这个电影，老四点着头也笑了，好像记得那电影里有句印象挺深的话，法律不是良心，良心也不承认法律这么一句话。

老四妻默默点头，一时陷入了沉思中。

 

五

大丰和李大哥在马路的人行道上走着，看到前面的写字楼越来越近了，大丰开始思索着，老李的二弟今天能不能挤出时间去找那个当法官的朋友，李大哥满有把握的点着头，他已经和二弟说好了，三个人先在写字楼门前见个面，二弟是和别人合伙开了一家公司，公司就在前面那些写字楼的附近。

大丰这才放心了，二弟是做什么生意的，公司的效益怎么样，李大哥摇了摇头，只大概知道二弟是在一家进出口贸易的货物代理公司里工作，公司的效益还不错。

大丰忽然想起来，老李有个侄女还在给私营企业的老板那里干秘书，可能就是二弟的女儿了，李大哥一摇头，侄女是大弟弟的女儿，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都是很不错的。

两人正说着，刚好经过了一家装修的商场门前，大丰突然想起来，旁边这家商场就是单位过去已经租赁出去的仓库，李大哥看了看商场，马上有了主意，既然经过了单位过去已经租赁出去的仓库，正好顺便进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点对打官司有利的证据。

转眼间，大丰和李大哥在商场里闲逛起来，李大哥来到了柜台前，有意打听一下这里还有没有多余地摊位，站柜台小伙子伸手一指，去旁边那个办公室问一下主管，主管会告诉他们俩在这里还有没有多余地摊位。

大丰一时不明白老李的意思，打听摊位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打官司的事情，特意想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李大哥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没事来商场的目的是干什么的，就是想了解一些有关打官司的证据。

大丰有点抱歉起来，老李这么费劲了心思，还真有点过意不去的感觉，李大哥拉了大丰一把，既然到了这里，就不能白来一趟，管他怎么样，顺便打听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

两人刚来到办公室门前，李大哥进门打听有没有多余的摊位，主管看了看两人解释，前几天有人已经来看过摊位，到底想不想租还没有定下来，听说经理手里可能还有几个摊位。

李大哥朝门外一指，经理的办公室在外面的什么地方，主管也朝门外一指，现在就是想找经理也见不到他，因为外面有家私营企业的老板来收租赁费，经理请老板到饭店吃饭去了。

李大哥朝着大丰挤了挤眼，故意装出一付不明白的样子，一家私营企业的老板为什么要来商场收租赁费，难道这里的摊位都是属于老板的，主管无意说了实话，这个商场原来就是几个旧仓库，一家私营企业的老板租赁给他们开始经营的。

李大哥故意打量着屋顶，原来过去是几个仓库经过装修后才变成了商场，经理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主管朝窗外一指，外面那辆黑色地轿车就是那家私营企业老板的，既然车还在，经理陪着老板一定还在饭店里吃午饭。

大丰故意瞎猜测起来，既然老板是开车来的，公司离这里一定很远了，主管坦言老板开的公司是在郊区的泰和镇，听说公司里是做家具生意的。

李大哥有点得意地朝大丰笑了笑，看来今天来得不是个时候，改日再来这里看看。

大丰和李大哥马上离开了商场，两人在人行道上一边走着，一边回头仔细看了看那辆黑色轿车的牌号，李大哥一边在纸上记下了车牌号，一边笑了，来这里顺便看看还是有收获的，这就叫做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大丰不由竖起了大拇指，难怪过去单位里的老同事们都称呼老李为诸葛亮，老李的脑袋瓜就是比一般人激灵，实在是令人佩服！

李大哥听到有手机响声，原来是大丰的手机响了，大丰接起了手机后，才知道是老四的打来的电话，老四和老同学正在天地间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交谈着，有件事情需要提前和大丰哥通个话，不知道大丰哥说话是否方便，大丰解释，他正在天华商场附近，老四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说，原来老四的老同学跑了几天调查的结果很不理想，想知道大丰哥了解到了什么情况，大丰一听有些心凉，当律师的老同学都办不了的事情，他一个普通的市民就更不行了，但经过原单位仓库租赁的商场，偶然找到了私营企业老板的轿车，并且记下了车牌号，这是不是属于原告的财产，还有老板开的公司是在郊区的泰和镇，是做家具生意的，这是不是属于被告的财产来源或者财产保证什么的，老四打算把大丰哥所了解的事情告诉老同学，如果能有新的进展了，还会和大丰哥再联系的，大丰同意老四的意见，接着扣上了手机。

李大哥对打来的电话没有听明白，一时露出了关切的目光，大丰笑着解释，老四打来电话，当律师的老同学开始调查了解被告人的资金账号，可惜没有什么结果，李大哥估计资金账号是需要到工商局才能了解到，看来这打官司还真是挺复杂地。

两人正说着，前面就要到写字楼了，李大哥一眼看出刚从写字楼里出来的那个人正是他的二弟。

写字楼门前的广场上，一位中年人从写字楼里出来后，正在打开捷达轿车的门时，李大哥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迎上前去，二弟这才看到两人已经朝他跑过来了。

李大哥先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才谈起失业金的事情，二弟本来打算傍晚的时候，请法官出来吃个饭，顺便办理这件事情，一看手表的时间还早，便请两人一块坐车去场站办理业务。

转眼间，捷达轿车行驶在马路上了，轿车里，大丰和李大哥坐在车后排的位置，二弟一边开车，一边和两人闲聊着。

大丰看到二弟工作挺忙的，为了官司的事来打搅实在有点抱歉，二弟听说他们俩在过去的单位里是最要好的同事，现在都失业在家，同病相怜也是应该的，李大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越发痛恨那个私营企业的老板，不为别的，他们俩就是为了争口气。

二弟不明白哥在酒店干得好好的，怎么又辞去了那份工作，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干下去，李大哥笑了笑，他的厨艺不错，但在那个酒店里只能当个下手，整天忙来忙去的，主要原因就是工资太少了。

二弟还是有点不解，既然哥的厨艺不错，为什么在那个酒店里只能当个下手，李大哥苦笑一下，因为没有资格证书，现在的酒店都是认证不认人，他这自学的手艺已经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二弟本打算想在公司里给哥找个活干，考虑来考虑去的，也只有让哥干清洁工比较适合，李大哥是怕让公司里的人知道是兄弟俩的关系，二弟的面子还往哪里搁，二弟一点头，公司里大部分还都是年轻人，有学历知识还要有资质，现在的清洁工都是农村打工来的，干清洁工有点委屈当哥的了。

大丰有点好奇起来，二弟的公司主要开展的是什么业务，二弟开始介绍起来，公司主要是做进出口贸易以及进出口货物的代理公司，在工商局注册的时候叫达通货运代理公司，公司经营的服务范围，是承接到世界各地货物的海运、空运、报关报验、公路运输等国际运输代理业务。

李大哥觉得这也有点太复杂了，什么海运、空运、报关报验、公路运输等国际运输代理业务，这些他和大丰都不懂。

二弟一边笑起来，一边加大油门开往场站。

轿车开进了全通场站，二弟去场站的办公室办理有关业务去了，大丰和李大哥在场站附近转悠着，突然，秀才从场站的办公室里出来，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快步迎上前来，大丰正想介绍一下，李大哥已经认出了秀才，前些日子几个人还在酒店里见过面的。

秀才上前握住了李大哥的手，一时不清楚两人来场站这里干什么，李大哥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捷达轿车，他们俩是顺便坐着二弟的车来到场站的。

大丰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大门口挂的牌子是全通场站，秀才开始介绍集装箱场站在本市大约有几十家，全通场站就是其中的一家场站，大叉车就是用于集装箱的装卸车，小叉车用于散货车的装卸货，外加集疏港的集装箱车队必须配备齐全，集装箱场站从操作方面分为室内和室外操作，室外操作除了机械管理，便是人的管理，

李大哥看到那边有些用集装箱改造的办公室，估计秀才一定是就在那个地方办公了，秀才打算请两人过去看看他的办公室，大丰忽然想了解一下，场站这里招不招装卸工，正好他们俩也失业了，希望秀才能帮忙找个活干。

场站的装卸队过去是正式工人就业的渠道，如今变成了农民包工头给从农村来的打工者提供求职的渠道，秀才想介绍两人在这里干装卸工，只需要和包工头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农民包工头下面还有自己的工头，工头具体负责干活的民工。

李大哥有了兴趣感，在场站这里干装卸工具体都有哪些活，秀才朝附近指了指，叉车司机将拆提的集装箱从垛上卸下来，农民装卸工便将集装箱里的货物装上卡车拉出去，散货入场站的货车，也是由农民装卸工从车上卸下来再装入集装箱，另外，仓库里还有需要装卸的货物。

大丰听起来挺难理解地，但大体上已经知道这里装卸工干的活，有场地外面的货物，也有仓库里面的货物，秀才用手指点着周围，场地外面的出口货物和仓库里的出口货物遇到船期紧的时候，每个装卸工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如果两人想在这里干装卸工的话，他可以找民工头商量一下，肯定是没问题的。

李大和大丰商量不妨来这里先干上一年看看，秀才笑起来，两人能放下城市人的架子，他凭着工作之便，民工头也会对他们俩另眼看待的，在待遇方面每月能挣一两千块钱，虽然不太多，但总可以解决个人的零花钱。

李大哥打算下星期来场站干装卸工，秀才看了看大丰，希望大丰哥也能决定来场站干装卸工，最好两个人一块来找他。

大丰为了讨欠失业金，准备要到法院打官司了，只有拿到了失业金才能安心来场站干装卸工，秀才还差点忘了这事，为了讨欠失业金，大丰哥要到法院打官司可是件大事情。

李大哥只好让大丰先忙着个人的事情，他来场站干着装卸工后，先了解一下这里的工作环境，秀才决定提前和民工头说好了，让李大哥下星期来这里找他，一个人在场站干着再说。

李大哥忽然伸手一指，只见二弟朝他们走过来了，李大哥本想介绍一下，没想到秀才已经上前和二弟握起手来，原来他们俩早就认识了，秀才还称呼二弟为李理经，二弟称呼秀才为仇主管，希望秀才能帮忙通融一下，那里的集装箱装卸工实在是太少了，再加几个人才能赶上船期。

大丰和李大哥应声上前，两个人就是现成的劳动力，二弟一下子高兴起来，他这批货物的船期很紧，上半夜船舶就要靠码头了，早一点装完箱就可以早一点回去办正事，李大哥和大丰一挽袖子，几个人马上来到了集装箱场地上。

大丰和李大哥开始扛着纸箱在集装箱里进进出出地忙碌起来，秀才又在附近找来几个民工也接着干了起来，二弟看了看手表，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二弟心里便有数了，接着来到场站的计费室，二弟站在窗口前一边打手机，一边交费，他担心货物装箱的问题已经完全有把握解决了。

天黑之前，大丰和李大哥坐着二弟的车准时来到了都市的一家大酒店。

酒店的单间里，桌前依次坐着大丰和李大哥，二弟和法官正在交谈中。

二弟端着酒杯站起来，今天是他请客，希望大家能够吃好喝好，千万不要客气，大丰一边和法官碰杯，一边解释应该是他请客，由此感谢法官在白忙之中来到这里。

法官痛快地干了一杯酒：接下来就开始谈正事了，大丰要打官司的事情，二弟已经对法官说过了，法官基本上已经清楚了刘大丰的情况，只需要和大丰见个面，考虑一下这事该怎么办才好，其实法官也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到法院起诉老板，走打官司的这一条路了。

二弟目不转睛的看着法官，作为同行人觉得能不能打赢这个官司，法官断然点头，为了讨欠失业金打官司，肯定是百分之百的占理，就看区法院具体打算怎么办才合情合理，作为市中院的法官和区法官通融一下，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大丰一边拿出了小红包，一边解释，一个失业的人没有太多的积蓄，这是他的一点小意思，市中院的法官请区法官出来吃个饭，顺便问一下打官司的情况。

法官一边接过小红包，一边解释，他和李经理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在请客吃饭的时候，会想办法顺便打听一下案子的情况，二弟点着头，正因为他们俩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所以才请法官帮忙打听一下案子的情况，事情就这样定了。

 

第九章

一

前些日子冷了几天，天气突然又转暖了，据报纸登载全球的气温都开始出现了变暖的迹象，往年十月份下旬的天气渐渐开始冷起来了，可今年的十月份已经进入秋季了，天气依然还是非常暖和的，马路旁的树上还没有尽现秃枝的景象。

东陵山公园里，阳光明媚。

大丰推着坐在轮椅车上的刘大娘慢慢走着，二凤和三丰跟在后面，观赏着山头景色。

一位中年妇女十分好奇地走上前来，想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怎么能对老人这么好，二凤指了指坐在轮椅车上的刘大娘，三个人都是儿女和母亲之间的关系。

另一位中年妇女在旁边十分羡慕起来，现在这个年代里，像他们这样孝敬父母的儿女可真是不多了。

刘大娘听了十分高兴，眼前的三个儿女都能陪她出来逛山上的公园，作为母亲感到十分幸福的。

第二个大礼拜的休息日，刘家儿女带母亲来到了海滨旅游区，三丰推着坐在轮椅车上的刘大娘慢慢走着，大丰和二凤跟在后面，观赏着海滨景色。

刘大娘高兴地伸手指着前面，没想到又看到大海了，这里海滨旅游区的风景真美，她现在看到大海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三丰伸手指了指周围，这里海滨旅游区的风景不但美，来看大海还能感觉到这里的空气也是新鲜地，刘大娘连连点头，不但这里的空气新鲜，来这里看大海的感觉真好。

第三个大礼拜的休息日，刘家儿女带母亲又来到了海滨旅游景点的餐饮区。

二凤推着坐在轮椅车上的刘大娘慢慢走着，大丰和三丰拿着饮料跟在后面，观赏着附近的景色。

二凤指了指周围景物，这一带都是海滨旅游景点的餐饮区，刘大娘左右环顾着，连连赞叹这里的风景真美，还高兴地伸手指点着，左边是山，右边是大海，这里的一切都是很美的。

第四个大礼拜的休息日，刘家儿女带母亲又来到了工地上。

二凤推着坐在轮椅车上的刘大娘慢慢走着，大丰和三丰拿着饮料跟在后面，观赏着附近的景色。

二凤一边伸手指着，一边劝慰母亲，儿女们经常和她一块来这里看看，工地上一天一个变化，新盖的楼房眼看着要封顶了，让母亲耐心等待着住上新楼房的日子，刘大娘瞪大了眼睛左右环顾着，这里的新楼房能盖得再快点就好了，她真有点等不及了！

二凤一边俯下身子，一边安慰着母亲，尽管放心好了，一旦领到了钥匙，她不装修也要先接母亲来这里住下，刘大娘连连点头，最好能这样，哪怕能住上一天也是很高兴的！

二凤再次俯下身子劝慰着母亲，不但要放心还要有信心，一定能住上拆迁后的新房子，相信她说的话才是对的，刘大娘双手合掌，她真有些等不及了，但愿老天爷能保佑她住上新楼房。

十一月初，适逢大礼拜的休息日，刘家儿女带母亲来到了酒店里，刘家的四口人坐在桌前，正在看着服务员上菜，三丰执意要由他请客，母亲想吃点什么就尽管说出来，不知为什么，刘大娘捂了一下胸口，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一边在摇头中，一边连连摆手，她什么都不想吃。

二凤眼里露出了警觉地目光，母亲的身体有问题，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了，三丰也产生了疑问，十分担心母亲的身体。

大丰刚想问个明白，手机响了，只好先通起话来，原来是老四给他打来的电话，得知律师和法官已经开始打交道了，法官提出要先进行调解，所以律师想征求大丰本人的意见，大丰断然回答，不同意调解！

三丰明白了哥的想法，连连摆手不同意，法官提出要先进行调解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哥为什么要处处都是被动的答复，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没有什么可商量的！

大丰一边对三丰点着头，一边在通话中让老四可以转告律师，他是不同意进行调解的，只想等法院开庭后，听候法官的判决，老四在电话里接着答应下来，两人就这样结束了通话。

三丰听出通话的意思好像是老四打来的电话，大丰显出了一付心不在焉地样子，律师和法院刚开始接触，法官就提出双方先进行调解的要求，实在有点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不说打官司的事情，还是先陪着母亲吃饭要紧。

二凤脸上现出一付急切地样子，不同意调解是对的，既然追讨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为什么还要进行调解，大丰还是一付心不在焉地样子，别为打官司的事影响一家人的情绪，吃完饭再说。

三丰拿起了筷子想给母亲夹条鱼，看到母亲摇头不想吃，又让母亲吃点菜，刘大娘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连连摇摆着，她什么都不想吃。

二凤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为什么突然会感觉不舒服了，刘大娘的嘴在抽动着，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恶心难受起来。

二凤连忙伸手摸了摸母亲的额头，原来母亲的头好热，怪不得母亲心里难受，刘大娘实在忍不住了，一边指向门外，一边让儿女赶快扶她出去，现在就是想吐，心里实在是很难受地，赶快扶她出去！

姐！三丰一下子站起来：你扶妈赶快出去，我去结帐，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下，服务员，快点打包，服务员！

快点！大丰一边掀起了门帘，一边招手：快点去医院，快，快，我们马上去医院吧！

 

二

刘大娘住院已经有好几天了，三丰只来过两次医院，实在抽不出时间来看望母亲，大丰想合计一下陪床的时间，便到三丰家看望了一下，得知三丰送怀孕的妻子去了丈母娘家，只好让二风在病房里照看着母亲，他又出去找三丰商量陪床的事情。

医院的病房里，刘大娘躺在病床上处于迷糊中，二风坐在病床前守护着，好长时间，刘大娘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二风连忙劝母亲想吃点什么，刘大娘轻轻在摇头，还是不想吃什么，二风脸上顿时现出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自从母亲住院后就没有吃什么，只依靠打吊瓶维持生命，这样下去怎么行。

刘大娘还在轻轻地摇头中，真的不想吃什么，二风再次征求母亲的意见，想吃什么就到饭店买点什么，刘大娘摇着头，想知道在医院已经住几天了，二风大概计算了一下，从开始住院到现在应该是第六天了，不知道母亲心里在想什么。

刘大娘吃力地抬起头来，盼望着什么时候能够出院，想回家去看看，她有点想家了，二风眼里不由湿润起来，母亲现在想回到哪个家，以前的那个家已经拆迁了。

刘大娘眼里流露出茫然地神色，这才想起房子已经拆迁了，那新盖的楼房什么时候才能住上，二风眼里闪动着泪水，已经说过好多遍了，耐心等待着新楼房盖起来，她先不装修，就接母亲过去住新房。

刘大娘轻轻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住在了医院里，等到新的楼房盖起来，恐怕就看不到了，二风劝母亲好好养病，只要有信心就一定能住上新楼房的。

刘大娘开始环顾着病房周围，感到有点奇怪了，这病房里住了几个病人，三张床的房间怎么还空了一张床，二风强颜为欢地笑了，其实母亲刚住院的时候，窗户旁边床上的老大娘已经出院了。

刘大娘眼里露出了羡慕地目光，看看人家很快就出院了，不知道她在医院需要住多长的时间，眼前的病房里只有两位病人了。

二风和临床的中年女陪护聊起天来，原来中年女陪护曾经照看着两个床上的病人，一位病人刚出院，这样一来，中年女陪护就可以轻松一些了。

夜间女病房里是不适合让男人陪护的，二风这几天已经看出哥和弟在病房陪床是有点很不方便，中年女陪护以前就听护士说过这事，没办法的男人只能天天睡在走廊上做陪护，二风想商量一下轮到哥和弟陪床的时候，希望女陪护也能帮着照看一下老人，陪护费应该拿多少就拿多少，万一有了急事，女陪护可以打电话通知刘家儿女们。

中年女陪护点着头，很痛快地答应下来，有急事也可以按铃叫护士，或者到走廊上叫兄弟俩都可以的，二风听说这楼下还有负责介绍女陪护的中介办公室，中年女陪护连连摇头，刚开始来医院的时候，她就是楼下负责联系女陪护的中介办公室给介绍来的，由他们负责介绍的女陪护价钱贵，私下找人就便宜的多，假如老人的病情严重了，她可以介绍一位老乡给刘家老人做女陪护。

二风一听高兴起来，想大概了解一下老乡的情况，女陪护伸出了手指，原来中年女陪护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由她介绍的老乡做女陪护才三十多岁，人也勤快地，挺内行的，价格上自然便宜了不少，二风满意地笑了，打算等哥和弟来医院再商量一下，估计近日刘家儿女就会商量好陪床的事情。

 

三

大丰和三丰匆匆忙忙走进了医院，两人刚来到病房的走廊上，二风正巧也从病房里出来了，刘家儿女在走廊上开始商量陪床的事情。

三丰送怀孕的妻子回了娘家，总算解决了家庭的生活问题，现在有精力考虑母亲的病情了，这两天没来医院，他急于想知道医生确诊母亲的病情后，得出了什么样的结果。

二风苦笑了一下，医生确诊母亲的病是胆囊瘤后，要求在女病房里，每时每刻都要有人陪护，大丰也苦笑了一下，既然大夫要求在女病房里每时每刻都要有人陪护，夜间兄弟俩陪护不方便，光靠二风一个人怎么行。

二风指了指病房，病房里的女陪护可以给刘家介绍一位老乡做女陪护，价格上也挺便宜的，大丰看了一眼病房，会有这么巧的事，如果能请一位女陪护专门负责夜间照顾母亲，弟妹就不用一心指望着单位领导能准假了。

三丰脸上露出了急切地表情，姐的单位是属于流水线作业，额外请假是很困难的，这样一来，白天主要由哥负责，夜间由女陪护负责。

二风一边拿出了赡养书，一边提出建议，按照律师赡养书的规定来办，如果需要陪床由三个儿女每天轮换一次，如果老人在住院治疗期间，需要换陪床的儿女，有的儿女不能陪床，那就要每天拿出20元给另一方作为补偿。

三丰指了指赡养书，如果雇外人陪床，其费用由儿女们平均负担，这里应改一下，不包括哥一个人，其他与治疗有关支出的费用，也由儿女们平均负担，在这里也要改一下，也不包括哥一个人，二风连连点头，哥本身已经失业在家了，再加上失业金没有拿到手，还要准备到法院里去打官司。

大丰忽然想起来，前两天接到了律师打来的电话，他的官司好像要准备开庭了，律师想和他面谈一下，二风有点难过起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法院就要开庭了，母亲在医院里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三丰的意见是，希望哥能把打官司的事情先抛在一边，专心照顾母亲要紧，大丰眼里闪出焦虑地神色，他就因为母亲住院了，才几次都拒绝了律师想见面交谈的要求，律师已经开始不满了。

二风希望哥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要考虑照顾好母亲要紧，先度过了这个难关再说，三丰断然点头，只要度过了这个难关，以后的日子，他会在经济上尽量帮助哥的家庭生活，大丰连连点头，现在什么都不顾上了，只想一心一意地照看好母亲，老四自然能够理解到刘家人的难处，会和律师解释清楚地。

三个人正说着，二风伸手一指，只见主治大夫从办公室出来，刚到了走廊上，正好问一下准备动手术的事情决定下来没有。

大丰转身迎向主治大夫，关于母亲的病情希望大夫能够详细给刘家儿女说一下，主治大夫一点头，老人的病情自从已经确诊为是胆囊瘤后，大夫们几次研究过如何治疗的方案。

三丰急不可待了，这么看来，母亲的胆囊瘤本身就是个很难治的病了，主治大夫又一点头，老人的胆囊瘤其实就是胆囊癌，人知道凡是癌症都是医学上的难关。

二风眼里露出急切地目光，母亲刚住院的时候，听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动手术了，主治大夫在摇头中，负责动手术的大夫不愿意接，主要原因自然是怕担责任的。

二风不由自主地拉了大夫一把，母亲的病情现在都这样了，大夫总不能眼看着病人在医院里活受罪的样子，三丰感到有点不理解了，负责动手续的大夫不愿意接，刘家儿女已经主动提出来要签字，大夫还怕担什么责任。

主治大夫在摇头中，这个手术的风险的确是很大的，大夫们经过再三慎重地考虑和商量，现在总算有结果了，三丰也不由自主地拉了主治大夫一把，大夫决定要动手术了，一定是这样的结果。

主治大夫一点头，经过科主任和医生的仔细研究后，最后决定明天下午就要动手术，刘家儿女需要做好签字的心理准备，大丰断然点头，该签字的时候就签字，还需要做什么，刘家儿女就做什么，反正一切都听大夫的。

大夫伸手指点着，要求刘家儿女在病房里每时每刻都要有人陪护老人，不知刘家儿女商量的结果怎么样了，二风一点头，这件事情已经商量好了，很快就会解决陪床的问题。

主治大夫这才放心了，希望明天晚上就能解决陪床的问题，二风听了连连点头，马上进了病房里。

病房里，中年女陪护看到大丰和三丰也进来了，二风接着解释，昨天和女陪护说的事情已经商量好了，最好明天上午能尽快通知老乡来医院和刘家儿女见个面。

中年女陪护不由看了看手表，原来老乡曾经就在二楼的病房里做陪护，因为病人前几天已经出院了，老乡闲着没事想回老家看看，二风一听有点急了，万一老乡现在已经回家乡了怎么联系。

中年女陪护一摆手，她有老乡的手机号，还保证老乡现在一定会在市区，肯定没有回家乡，因为老乡要走都会提前告诉她的，她可以马上打电话通知老乡来医院。

三丰沉不住气了，催促中年女陪护赶快去打电话找老乡，二风给三丰使了眼色，听说中年女陪护的老乡有三十多岁，担心年纪太小的女孩子恐怕吃不了这个苦。

中年女陪护连连摆手，老乡今年差不多就是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已经有男人和孩子了，二风这才放心的点着头，提醒三丰和中年女陪护一块到走廊上打电话联系一下，她先留在病房里照看着母亲。

就这样，三丰和女陪护来到走廊上，女陪护接着打起病房里的专用电话，三丰站在旁边等待着。

大丰闲着没事干，便到二楼中介办公室里咨询了一下有关人员，已经知道陪护中介办公室的价格不仅挺高的，而且还没有现成的女陪护，因为现在非常紧缺的就是女陪护，重新回到走廊的时候，看到中年女陪护还在打电话。

三丰指了指正在打电话的女陪护，女陪护和老乡已经联系上了，不必再去二楼的陪护中介办公室打听到什么，陪护中介办公室的价格高是自然的，女陪护介绍的老乡可以免去中介费，就怕女陪护的老乡明天上午来不了怎么办。

女陪护挂上了电话后，脸上有了笑容，刚才已经和老乡已经商量好了，明天上午，老乡就坐上公交车赶往这里的医院，大丰不由长吐一口气，只有耐心等她来了以后，再商量一下明晚开始陪床的事情。

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病房，中年女陪护没想到会从明天晚上开始需要老乡陪护病人，想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大丰低声解释，母亲下午就要动手术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夫要求从明天晚上开始就换上专职的女陪护。

听到病房里有人在说话，刘大娘慢慢睁开了眼睛，刘家儿女接着都守护在病床前，刘大娘吃力地伸出了一只手，想知道在医院里还要住多久，她有点想家了，想回家看看，大丰俯下身子安慰母亲，现在的病还没好是不能回家的，等病治好了，他就接母亲回家，还回到他的家里一块生活。

母亲一直在担心着大丰的失业金拿到手了没有，大丰苦笑了一下，他的失业金已经全部拿到手了，母亲转脸看了看二风和三丰，当哥的已经失业了，弟妹以后一定要多帮帮哥。

三丰强颜为欢地点着头，在今后的日子里，只要哥有了困难，他一定会帮哥的，二风霎时眼里含着泪水，只要哥有了困难，她也一定会帮哥的。

刘大娘伸出了颤抖地手指着大丰，帮哥不在于钱的多少，只要有心就行了。

二风一边含泪点头，一边起身离开了病房。

三丰在点头中，重复母亲说的话，帮哥不在于钱的多少，只要有心就行了。

大丰眼里有些发红了，母亲都病成这样还挂念着他的生活，刘家儿女一直相处都挺好的，母亲不必再担心什么了。

三丰十分难过的走出了病房，本想出去散散心，刚来的走廊尽头时，看到二风双手捂着脸对着墙壁在默默地抽泣中，三丰又重复起母亲说的话，帮哥不在于钱的多少，只要有心就行了，二风在抽泣抬起头来，郑重地点着头。

病房里，大丰又俯下了身子安慰母亲，为了能治好病，明天下午就要动手术了，病人要有心理准备的，刘大娘不愿意动手术，是有点害怕动手术，大丰又俯下了身子劝慰母亲，尽管放心，手术很简单一会就好了。

动手术需要签字的时间到了，大丰和三丰坐在大夫办公室的椅子上听着大夫讲解手术的概况，大夫指着银光屏幕解释这是病人的胆囊瘤，从这上面就可以看到这个地方现在已经处于堵塞状态，一开始的手术是从病人的口中，插入一个疏通管，然后慢慢伸向病人的胆囊瘤处，疏通管的尽头有一个支撑物，大夫打算把这个支撑物送入胆囊瘤处，这个支撑物会将胆囊已处于堵塞地状态起到支撑起来的作用，使胆囊口里外能够串通起来。

三丰在思索中点头，手术如果成功了，母亲就会有康复的希望了，大夫在摇头中，其实这样手术成功的把握非常小，就是手术成功了，要想康复出院的希望也是不大的。

三丰马上担心起来，万一手术失败了，母亲可能会有危险的，大夫断然摇头，经过了慎重地研究，无论手术的成功还是失败，首先是要保证病人的安全。

三丰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既然这样的话，让兄弟俩来签字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医生认真解释，因为从病人目前的病况来看，要想做到手术成功是非常困难的，只有一个可能的是，老人以后的病情会加速恶化地。

大丰这才完全明白了大夫的意思，现在需要刘家儿女签字的目的就是不能有后悔的念头，医生指了指办公桌上一张手术单，要求大丰在上面签字后，明天下午就可以动手术了。

 

第十章

一

天气渐渐又冷起来了，风有了寒意。

第二天上午，中年女陪护接到电话，老乡已经按照预定的时间来到了医院。

走廊上，二风看到新来的女陪护拿着行李走过来了，连忙迎上前去做了自我介绍，女陪护一边放下手里的行李包，一边自我介绍，她叫李兰，今年35岁，专职做陪护工作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也是有一定经验的女陪护。

二风眼里露出了满意地目光，听说李兰家里有男人和孩子，为什么还要出来打工在医院里做陪护，李兰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她的男人出车祸了，伤了一条腿，刚上中学的儿子需要交学费，她只好出来打工挣钱来养活家里的人。

这时候，三丰来到走廊上找二风，兄弟俩昨天在大夫的办公室里已经签过字了，今天下午大夫就要动手术了，想知道女陪护的情况，二风介绍李兰就是刚来的女陪护。

三丰朝李兰一点头，感谢她来得这么及时，以后他就叫她李兰，李兰可以称他三哥了，李兰脸上现出一付有点担心地样子，只想清楚老人现在的病情会不会传染人。

二风一时愣了愣，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陪护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三丰及时反应过来，指了指病房答，兰提出的这个问题没必要担心什么，大夫和护士进病房的时候都没有戴口罩，这是每个人都应该能注意到的。

二风连连点头，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老人的病情会传染给别人，大夫和护士当然就会带口罩的，李兰不由自主的左右环顾了一眼，既然这样，她就放心了，要知道她们这些做陪护的人，最担心的就是病人会有传染病，冒然提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对不起了！

二风顿时恍然大悟，李兰提出这样的问题是有道理的，她们这些做女陪护最怕得就是被传染上疾病，本来出来打工挣钱已经很不容易了，万一被传染上了疾病，反而在生活上会更加困难的，很理解女陪护的心理，人为了生存都是很不容易的，真的很理解！

三丰主动提出来了，李兰在这里做陪护就从今晚开始工作，每天的晚饭，由他负责给李兰准备好了，其它的陪护费依然不变，李兰有点感动起来，既然三哥这么坦率，她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老人的。

二风眼里又露出了满意地目光，刘家儿女相信李兰一定能够尽心尽力照顾好老人的，无意中又想起一件事，李兰有没有手机，李兰一边拿出了手机，一边解释这是她刚买的手机，虽然是廉价的手机，但作为专职陪护的人，用起来还是挺方便的。

三丰又主动提出来如果晚间有事，李兰需要经常和刘家儿女联系，他把李兰所需要的手机费也可以全都包下来的，李兰又被感动了，再次表示一定能够尽心尽力照顾好老人的。

下午，刚过十三时，三丰便将动手术的轮椅车推进了病房，大丰和二风来到手术室门前。

动手术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三丰推着坐在轮椅车上的刘大娘走进了手术室，只见大夫和护士已经站在手术台上等候着。

走廊上，大丰只能站在手术室门前焦急等候着，二风在走廊上焦急不安地走来走去的，她突然感到奇怪了，三丰进了手术室，怎么没有马上出来。

大丰将头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在猜想着，即便三丰要求能够留在手术室，大夫也不会同意的，二风拉了大丰一把，是不是因为这种不动刀的手术，能让家属留在里面观察是没什么关系的，大丰有所醒悟过来，也许正像二风所说的差不多，这种不动刀的手术家属是可以留在里面观望的。

突然，三丰从里面探出头来，还真的说明了这一点，这种不动刀的手术，刘家人可以进来看着，正好证明一下大夫的努力。

手术室里，光线阴暗，除了银光屏幕上的亮光，和仪器上的亮光之外，其它的灯光都关闭着，刘家儿女看到大夫手里拿着一根胶皮管站在手术台前，母亲正躺在手术台上张开了嘴巴，接着，医生将胶皮管插进了母亲的嘴里，母亲立刻有了强烈的反应，看样子像是非常恶心地想呕吐。

大丰、二风和三丰一起将目光投向了银光屏幕，只见屏幕上出现了胶皮管进入人体的画面，二风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一个人悄然离开了手术室。

在手术室门前的走廊上，二风还是在焦虑不安地走来走去的，过了好长时间，手术室的门才慢慢地被推开了，三丰推着坐在轮椅车上的刘大娘走出来。

二风有点喘息急促起来，急于想知道手术做得怎么样了，三丰一边摇头，一边偷偷指了指轮椅上母亲，二风会意了，不由神色黯然地低下了头。

刘大娘坐在轮椅车上，看样子好像是在昏昏迷迷地睡过去了。

 

二

进入十一月份，天气渐渐开始寒冷起来了，傍晚，秀才和妻子正在家里吃晚饭，秀才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今天上高中的儿子来电话了，儿子因为住校离家太远，让父母这两天一定要给他送几件过冬的衣服去。

秀才摇了摇头，这几天单位里的事情挺多的，实在没有时间给儿子去送衣服，还是让妻子找时间去学校一趟，秀才妻点头同意了，可刘大娘住院的事，秀才就要多操点心，已经知道秀才刚去医院看望了刘大娘，刘大娘的病情究竟怎么样了。

秀才又摇了摇头，医生确诊刘大娘的病是胆囊瘤后，就要求刘家人在女病房里每时每刻都需要有人陪护着，秀才妻一边吃饭，一边思索着，既然大夫要求在女病房里每时每刻都要有人陪护，但依靠二风一个人陪床怎么行。

秀才放下了碗筷，二凤请假陪床的事单位领导同意了没有，秀才妻一摇头，她们的服装公司是流水线作业，她替二凤请了一天假，有位领导就很不满意了，二凤已经急了眼，也直接找过领导要求请两天假陪床，结果还是被领导婉言拒绝了。

秀才有点不满起来，老人住院需要人陪床，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单位领导应该考虑照顾一下，秀才妻也不满起来，现在的领导除了同情外，再三强调生产任务太忙，流水线作业是不能连续请假的。

秀才连连摇头，大丰哥虽然失业在家，但夜间在女病房里陪床是不方便的，秀才妻朝外一指，正因为这样，刘家儿女才打算找一位女陪护，在夜间照顾病人了，秀才有点不相信，现打算现找人陪护，是很难找到合适地女陪护。

秀才妻笑了笑，早知道女陪护很难找，但前几天二凤还是找到了一位30多岁的农村妇女做女陪护，秀才听说30多岁的农村妇女一直都很难找，价格上一定不会太便宜的。

秀才妻轻轻点头，凡是价格要的高了点，那是因为医院的陪护中心还要收取一定的中介费，这个女陪护是属于老乡单独给老乡介绍的，秀才一边开始收拾着桌面，一边点头，这样更好，只要夜间有了女陪护就能解决问题了。

秀才妻已经听二风说过，新来的女陪护不但价格便宜，还听内行的，这事还真叫二风给碰巧了，秀才连连点头，私下介绍的可以免去了中介费，再加上又是老乡介绍的老乡是挺凑巧的事情。

秀才妻笑起来，三丰为了让女陪护能够更好地照顾母亲，每天还主动给女陪护垫上了晚饭钱，秀才认为三丰这样做是对的，因为老人的病这次恐怕是出不了医院了。

秀才妻放下了碗筷，刘大娘的胆囊瘤就是癌症，这癌症的本身就是个很难治的病，凡是癌症都是医学上的难关，看来刘大娘这次恐怕是真的出不了医院了，还听二凤说过，主治医生要求动手术，而负责动手术的医生又不愿意接。

秀才不由愣了一下，这样怎么行，医生总不能眼看着病人遭受折磨，还讲不讲点医德了。

秀才妻起身擦着桌面，病房的主任和负责动手术的医生总算是协商好了，决定让家属签字，大丰签字后的第二天下午就送刘大娘上了手术台，手术做了一个多小时，无奈癌细胞已经扩散，大夫想放一个支撑物在里面，暂时维持着生命，没想到手术还是失败了。

秀才点着头，刘大娘的病只能是维持一天算一天，眼看着刘大娘手术后的病情开始恶化，随时都有断气的危险，既然这样，以后就得抽时间常去医院看看刘大娘。

秀才妻有点感叹起来，二凤昨天下班后去了医院，到晚上刚离开医院时，又接到女陪护打来的电话，老人开始抽搐起来，秀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样一来，病人和家属都要受罪了，这病危的状况不知要延续多久，细想想确实挺愁人的。

 

三

夜晚的病房里，大丰、二凤和三丰都守候在病床前，看着昏迷中的母亲，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二凤做了个手势，让大丰和三丰跟着她马上出了病房。

在走廊上，二凤提出了建议，哥每天的白天都在医院里陪床挺辛苦的，还有三丰明天还要上班，让他们俩先走一步，早点回家休息，三丰在摇头中，他和姐一样都在上班，怎么好意思先走一步。

二凤的意思是不要让大家都拖累坏了，母亲的病什么时候都离不开人，儿女们就得想办法相互照应调剂一下才对，大丰明白二风意思，既然考虑到要有长期抗战的准备，他和三丰就先走一步了，三丰劝姐也不能走得太晚，只要把事情和女陪护的交代清楚就行了，二凤一边进病房，一边回头催促两人快走，别再浪费时间了。

夜晚，马路的人行道上行人稀少。

大丰和三丰走出了医院大门口，不知为什么，大丰一边停下了脚步，一边低头在思索着什么，三丰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只见大丰朝他摆了摆手。

三丰不解地挥了两下手，别再胡思乱想什么，要走就赶快走，天色都这么晚了，大丰走上前来，突然建议应该先去寿衣店里看看，三丰有所醒悟，晚上去寿衣店看什么，想打算提前准备一下母亲的后事了。

大丰点着头，应该打算提前准备一下母亲的后事，比如衣帽什么的，三丰一想也有道理，是应该打算提前准备一下母亲的后事了。

寿衣店里，生意很清淡，除了大丰和三丰正在柜台前看着寿服，再没有其他的顾客了，大丰指着柜台征求三丰的意见，买一件一般地寿衣怎么样，价格上也不太贵，三丰一边看了看柜台里的寿服，一边点头同意了。

 

四

夜晚，马路的人行道上，行人越来越少了，大丰和三丰正在车站等候公交车，三丰眼里流露出忧虑地神色，开始觉得母亲的病情恐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大丰断然摇头，只要还有一天的希望，就不能放弃一天的治疗。

公交车来了，大丰和三丰匆忙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里，大丰和三丰在座位上商量着医院里的事情，三丰叮咛哥到家以后，万一女陪护打来了电话，一定要马上通知他，大丰刚答应着，手机响了，还真的是女陪护在医院里打来电话了。

三丰顿时急了眼，想必是病房里真的要出事了，大丰马上接起了手机，原来是女陪护打发二风走了不到半个小时，老人又开始抽搐了，希望刘家儿女马上返回医院。

三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难道真的是母亲病危了，大丰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催促三丰赶快下车，尽快赶到医院的病房里。

大丰和三丰下了公交车，在马路的人行道上快步走着，眼看着前面就是车站了，车上太乱，三丰马上打手机让姐返回医院。

医院的病房里，大夫和护士们正在忙碌着，刘家儿女都在旁边看着奄奄一息地母亲。

好长时间，母亲脸上渐渐失去了痛苦地表情，大丰急切不安地询问大夫，老人还有没有希望抢救了，大夫指着已经停止呼吸的刘大娘，坦言病人已经不行了，刘家儿女到了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三丰背过脸去，不忍心想再看到母亲去世的样子，首先同意该签字就签字。

大丰和二风还在病房里等着，三丰决定去大夫的办公室签字，大夫点着头，护士马上把抢救的器械都撤了，三丰跟着大夫要去办公室签字，临走前朝母亲鞠了一躬，大丰和二风也朝母亲鞠了一躬。

夜晚，走廊上静谧无声，三丰跟在大夫身后刚走出病房，听到病房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叫声，不由捂了一下眼睛，流下了痛苦地眼泪。

夜晚的走廊上，能听出人的脚步声，三丰从大夫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先在走廊上痛苦不堪地抱了一下头，然后慢慢走进了病房里。

病房里，女陪护李兰正在很娴熟地给刘大娘穿着寿衣，嘴里还念念有词，老人现在就要去见马克思了，今后一切病痛和忧伤都没有了。

大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伸手拍了一下三丰的肩膀，想和三丰商量一下，两人马上离开了病房。

走廊上，大丰指了指病房，女陪护一直对母亲照顾得不错，所以想和三丰商量一下，母亲坐的那辆轮椅车也没有用了，打算送给女陪护，三丰连连点头，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医护人员推着太平间专用的手推车过来了，大丰和三丰接着又进了病房。

刘家儿女把母亲送到太平间后，已经到了半夜时分。

太平间里，静得连人的喘息声都能听得出来，大丰、二风和三丰一边流着泪，一边依次鞠躬向母亲的遗体告别。

深夜，寂静地病房里，女陪护已经准备好了行李，大丰和女陪护结完帐后，三丰提出愿意把母亲遗留下的轮椅车送给女陪护，李兰深表感谢，丈夫伤了一条腿在家里养伤，正需要一辆轮椅车，三丰决定暂时把轮椅车留在病房里，等有了合适地时间，李兰再就将轮椅车带回家乡去。

时间已经很晚了，李兰也该走了，刘家儿女合计了一下，大丰和二风结伴回家，三丰顺路先送李兰回到租房的家门口，再乘坐公交车回家。

深夜，宁静的马路上，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

在医院的大门口，三丰仰面看了看天空，有点遗憾没有带一把雨伞出来。

三丰和李兰在路上默默走着，李兰租房子的家离医院不太远，前面商场的右转弯，也就是公交车总站对面就到了李兰的家，当然是她临时的家，三丰眼看着李兰进了家门，才放心去了公交车站。

回家的路上，三丰一时感到很凄凉，不禁在为母亲的去世流下了眼泪，辛苦了一辈子的母亲就这样的去世了，世上最伟大的就是母爱啊！

淅淅沥沥地小雨下个不停，好像是老天爷也在为母亲的去世而流下了眼泪。

 

第十一章

一

夜里下了一场雪，白天的上午才渐渐地停下来，路上铺满了一层皑皑白雪，使人有了冬天的感觉。

法院的官司终于要开庭了，秀才、老四和李大哥随着刘家儿女走进法院的大厅里，大家都在跺着脚上的雪。

秀才和老四一边跺着脚，一边左右环顾着大厅，大厅的左边有一间好像是门卫的接待室，其实门卫的办公桌是摆在了大厅里，办公桌前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来好像是门卫人员，办公桌旁边有一个小门，是安检的设施，进了安检的小门，左边是电梯，右边是楼梯。

临近法院的官司就要开庭了，老四看了看手表，正是上午九时，估计再过一会儿，就可以见个世面，尽管都是人过三十岁的中年人了，但在过去的四合院里，无论是老的还是少的，还从来没有人来过法院这里。

法院的第一道关是先登记，然后需要门卫通过电话联系法官是否同意，经过法官的认可后，有关人员才能进行安检，安检时每个人必须将随身携带的手机、烟火和金属之类的东西放在一个塑料小筐里，经过安检的小门方可进入法院的楼内。

大丰妻忽然伸手指了指，老四转脸一看，当律师的老同学也来了，老四连忙迎上前去，握住了老同学的手，老同学来法院的时间很准时，大丰先征求律师的意见，有没有需要提前交代的事情。

律师一点头，要求旁听席的人在法庭上尽量不要说话，老四点着头，有意提醒大家听好了，旁听席的人在法庭上尽量不要说话。

在这之前，律师一直打电话想和大丰联系一下，两人最好能见个面，不明白刘大丰一直拖着不能及时答复他，大丰十分抱歉，母亲因病住院了，结果治疗无效，又刚刚去世，就是因为家务事忙得脱不开身，请律师能够谅解。

律师不满地神色缓和下来，处理母亲的后事当然有情可原，老四也对老同学解释，没想到老人住院的时间不长就去世了，老同学一边点头，一边催促大家办理手续进入法庭。

区法院的大厅里，陆续进来要打官司的市民，大丰和妻子、二风和三丰、秀才和老四、还有李大哥都跟着律师的身后，依次排着队来到了法院门卫的桌前，当律师的老同学一边递上了身份证，一边解释是打官司的委托律师，因为官司今天就要开庭了，大家才来到法院里。

法院门卫拿出登记簿，让律师先登记，还想明白其他人是什么关系，大丰作为原告，伸手一一做了介绍。

法院门卫让每个人的把身份证都拿出来，仔细核对了一遍，这时候，当律师的老同学将填写好的登记簿递给法院门卫，法院门卫一边看着登记簿，一边拿起了电话，他需要先和法官落实一下，如果法官同意后，大家便可以上二楼的法庭里去了。

法庭里，秀才和老四用十分好奇地目光打量着周围，原来区级的法庭房间面积并不太大，正面的审判台上摆着审判员，审判员和审判长的牌子，依次坐着三个法官，审判台之下坐着一个女记录员法官。

左侧方的桌面上摆着委托人和原告的牌子，桌前依次坐着大丰和律师。

秀才瞪大了眼睛在观察着，突然看到了令人不解的场面，桌面上摆着委托人和原告的牌子，桌前依次坐着大丰和律师，桌面上的两个牌子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摆放颠倒了位置，大丰哥桌面前放着是委托人的牌子，律师面前却是原告的牌子。

法庭周围，右侧方的桌面上摆着委托人和被告的牌子，而真正的被告人没来，显然是找了他人替代而已，旁听席的亲朋好友们是面对着法官们正面的下属位置，依次坐着大丰妻、二风、三丰、秀才、老四和李大哥。

秀才又看出了问题，接着对老四耳语着，审判台上摆着审判员，审判员和审判长的牌子，应该是审判长的牌子放在居中的位置，老四也感到有点奇怪了，他从电影里看过几次这样的场面，好像是正面的审判台上，应该摆着审判员，审判长和审判员的牌子，影视里的场面是审判长的牌子放在居中的位置。

秀才在摇头中，由此看来毕竟这是个区法院的小法庭了，并不是他在电影里所看到庄严地大法庭场面，在他的眼里，代表着个人身份的牌子是非常重要的，然而，在这个区法院的法庭上，代表着每个人身份的牌子竟然是这么随便和不经意一摆放却颠倒了位置，真有点可笑了。

黄审判员对身旁的两位法官一点头，宣布开庭，首先要求旁听席的人不能随便议论和插言，接着请原告的委托人陈述原告起诉的事因。

刘大丰委托的律师站起来：原告刘大丰，因为企业改制后，被告人应一次性付给原告的工龄折抵金，即失业金5万元，而被告人在企业改制后，经过了六个月的时间才付给原告2万元，剩余的失业金继续拖欠至今仍未付给原告，因此，本律师认为现由法院受理案子后，应由被告人负担打官司的全部费用，以及赔偿拖欠失业金的利息，以上所述均有证据，这是原告应该交给法院出据的欠条，请法官申核！

律师毕恭毕敬地将欠条证据双手递给了黄审判员，黄审判员看了看，又递给了另外一个审判员，审判台上三位法官相互传递看了一下。

黄审判员转脸看着被告委托人：被告对原告的起诉有何异议？

被告委托的律师站起来回答：无异议！

黄审判员接着问：被告人如何还清原告的欠款，请申诉理由。

被告委托的律师开始申诉理由：我只能如实地将原告的申诉理由说明一点，被告实属企业困难，提出了先通过调解的要求，以后再逐步还清原告的欠款，请原告及家属予以谅解！

黄审判员转脸看着大丰：对被告人提出调解的要求，原告有何异议，可以申明理由！

不同意！大丰断然起身：我不同意进行调解，我是一个失业的人，一个失业的人要吃饭，要看病，要交养老金，再加上我母亲又刚刚去世，家庭生活极为困难，所以不同意进行调解，现在，我只想听到法庭审判员的最终判决！

旁听席上，秀才和老四都连连点头，看到大丰一边诉说着，一边惨然泪下，大丰妻眼里含满了泪水，二风眼里也含满了泪水。

审判台下的女记录员突然插了句：法院也不是万能的！

对！黄审判员接着用手敲了敲桌面：原告不要以为法院就是万能的，法院不是万能的，法院也不是万能的！

旁听席上，秀才脸上顿时现出一付异常惊疑地样子，一下子蹙起了眉头。

我的看法是！另一位审判员一边在连连摇头中，一边插言道：刘大丰实属弱势群体，实属弱势群体，弱势群体啊！

接下来，三位法官在低头协商中，有两人点头，一人摇头。

黄审判员接着起身宣布：经法庭的判决人员协商后，对本案实行调解的决定，请原告予以谅解！

大丰有点焦急起来，转脸看了看审判台上的三位法官，正想说什么，门外进来一位身穿便服的年轻人，看样子像个勤杂工。

大丰眼里流露出求助的目光，还在左右环顾着。

年轻的勤杂工将事先已经打印出来的调解书一下子放在了大丰面前的桌面上：签字吧！

大丰蹙紧了眉头看了看调解书，犹豫了片刻后，只能被迫签字了。

法官们接着开始依次走出了法庭，最后，其他人才陆续离开了法庭。

大家在议论中走出了法院的大厅，来到法院门前的场地上。

大丰伸手指向区法院的大门口，十分气愤起来，他本来是不同意调解的，没想到却出现了这样的结果，二凤不由讽刺起来，那个黄法官还说什么，对被告人提出的调解要求，原告有何异议，可以申明理由，说出了理由又有什么用！

三丰愤愤不平的摊开了双手，这种调解的过程不知道要经过多长时间才能有结果，秀才看着老四十分惊疑起来，那个当律师的老同学是有权利说话的，他怎么也不敢站起来公开反对被告人提出调解的要求。

老四也开始不满起来，法官要求旁听席的人不能随便说话，律师是有权利提出反对的意见，他怀疑老同学该不会是个见习律师的水平，秀才讽刺律师的水平也的确一般，早知如此，不如到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去找个好的律师。

二凤只能从中劝解，现在已经是生米做成了熟饭，既然都成了这样的结果，再找其他的律师也没用了，三丰也劝老四千万别见怪老同学，律师可能有什么难言之处，刘家儿女应该谅解律师的难处，老四打算有了合适地机会一定要找老同学请教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秀才似乎明白了，看来律师这个职业也并不是那么好干的，尽管他这是第一次走进了法院的大门，对刚见到法庭场面的感触也太深刻了，三丰同意姐的看法，现在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结果已经这样也只能认了，只有耐心等待着法院的调解，拖到哪天算哪天。

秀才自嘲起来，他虽然是第一次进法院，但认为摆放在桌面上的牌子还是很重要的，三丰一点头，那是法庭里表明每个人身份的牌子，当时他的心情有点紧张，没有注意到牌子有什么问题，

秀才嘲笑起来，他注意到牌子肯定是有问题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大丰哥和律师桌前牌子的摆放颠倒了位置。

二风当时的心情和三丰一样，也没有太注意牌子的问题，既然秀才已经看出桌前牌子的摆放颠倒了位置，正说明律师坐的位置反倒成了原告的牌子，这就有点可笑了，秀才断然点头，他确实看得一点不错，实在是可笑的。

老四虽然也是第一次走进法庭，从电影里看到的场面是，审判长也应该坐在中间的位置了，但在法庭上明明看到审判台上摆放的牌子是审判员，审判员，审判长，到底哪个人才是审判长。

二风虽然没有注意到牌子是怎么摆放的，但认为审判长应该是在居中的位置，三丰也自嘲起来，大家都是些中年人了，虽然从来没有进过法院的大门，但还是看过电影里法庭的场面，他肯定地点着头，审判长应该坐在居中的位置。

老四感叹起来，第一次进法庭就长了见识，电影里的审判长都是坐在居中的位置，区法庭里怎么会出现了这种令人可笑的场面。

大丰突然蹲下来，长叹一口气，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多花点钱买个购物卡送给法官就好了，秀才一时不明白，大丰哥是什么意思，一直沉默不语地李大哥解释，当初他觉得这个官司不是别人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所以就出了个主意，让市中院的法官请区法官吃个饭，了解一下案子的情况。

大丰一摇头，没想到今天还是出现了这样被动地局面，开始后悔起来，当初总是认为追讨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可结果并不是这样，秀才点着头，不但认为追讨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还认为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大丰苦笑起来，事实已经证明他们俩的看法太天真太自信了，早知今日才后悔当初考虑得不周。

老四伸出了手指，大丰哥请客吃饭花钱不会超过500块钱的，大丰妻一边摆手，一边埋怨大丰，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花1000块钱少了，那就等于白花了1000块钱。

李大哥脸上现出了后悔地样子，现在看来单凭吃个饭是不行的，当初应该多花点钱买个购物卡送给区法官就好了， 秀才不理解地摇着头，花钱少了等于白花，买个购物卡送给法官才好，谁能知道花多少钱才合适呢？

三丰连连点头，为了几万块钱打官司，花多少钱才合适呢？

大丰又苦笑起来，老李考虑得是比他周全，可只考虑对了一半，还是出现了被动的结果，李大哥看了看秀才，他毕竟还考虑到打官司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比起秀才的看法还算是成熟的。

秀才不由拍了一下头，有点自嘲起来，他过去的看法是很幼稚地，现在开始明白过来，应该想办法让区法官能够直言说个数就好了，被告花了五千，大丰哥就花一万，要想打到这样的目的，看似简单，可做起来难啊！

这是为什么！三丰一下子站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家：讨欠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可现在的结果说明了什么？

还能说明了什么！大丰有点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说明了法官就是吃了原告吃被告啊！

大家将疑虑地目光一起投向了区法院的大门口。

 

二

山峰中的墓地中，刘家儿女正在举行默哀和跪拜仪式。

妈！大丰跪在地下磕头：今天是您的百日坟，我们三个人一块给你上坟来啦！

爸！二凤跪在地下磕头：您现在已经不再孤单了，妈和爸在这里好好做伴吧！

爸！妈！三丰跪在地下磕头：但愿两位老人在天堂里能够保佑哥剩余的失业金早日追讨回来吧！

默哀和跪拜仪式结束以后，刘家儿女缓缓离开了墓地。

山峰中的小路上，二凤看了看大丰，想了解一下打官司的情况，听说法官实行调解已经结束了，前几天，秀才和兄弟俩一块去了法院，总该能有什么结果了，三丰轻轻摇头，说好也不是好的结果，说坏也不完全是坏的结果。

二凤一时不明白三丰的话，说好也不好的结果，说坏也不完全是坏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

三丰记得那天是阴蒙蒙地天气，秀才哥不是适逢大礼拜的休息日，是特意调休了一个班，为了长见识，他主动提出要和刘家兄弟俩一块去了法院，三丰开始回忆起来。

阴蒙蒙地天气好像要下雪的样子，狂风刮得人走路很吃力，大丰、三丰和秀才气喘吁吁地依次进了法院的大门口，三个人排着队来到了法院门卫的桌前，大丰一边递上了身份证，一边解释是黄法官约他今天到区法院来的，法院门卫拿出登记簿给大丰，接着核对了一下三个人的身份证。

大丰将填写好的登记簿递给法院门卫，法院门卫一边看着登记簿，一边拿起了电话和黄法官落实了一下，就这样，三个人把随身携带的手机、钥匙、香烟等一一放在了小框里，才依次进入了安检门。

办公楼里，大丰站在楼梯上看到当律师的老同学正在法院门卫那里在登记中，不由暗暗佩服律师办事的效率，每次来法院的时间都挺准时的。

走廊上，大丰和律师并肩走着，身后跟着三丰和秀才，律师一边走，一边解释，法院开庭以后，先进行了一个月的调解过程，今天就知道调解是什么结果了，大丰看了看律师，甚为不解，法院都进行了一个月的调解过程，奇怪地是，并没有任何法官征求过他的意见，这算是什么调解。

律师有点尴尬起来，已经明白今天来法院和第一次来法院是不一样的，没有开庭的场面，很可能是在黄法官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黄法官正坐在在电脑桌前忙碌着，大丰和三丰、秀才和律师依次坐在一个长条椅子上，被告委托的律师单独坐在一个椅子上。

黄法官将刚打印出来的一份书面材料递给了律师，这就是法院实行调解的结果，先看看再说，律师看了一遍书面材料，一句话没说，又默默递给了大丰。

大丰看完书面材料，不由上起火来，单位拖欠的失业金不但没有利息，打官司的费用还是双方各自负担一半，秀才一下子将书面材料拿过来看了看，还真的是单位拖欠的失业金没有利息，打官司的费用由双方各自负担一半，三丰一把抢过书面材料，为什么单位拖欠的失业金没有利息，为什么打官司的费用由双方各自负担一半。

黄法官敲了敲桌面解释，法院与被告进行调解一个多月了，因为被告确实有经济上的困难，只能得出了这种结果。

大丰起身便走，这样的结果也太不合理了，三丰一把拉住大丰，先坐下听听法官下面再怎么说，黄法官敲着桌面让大丰要冷静下来，书面材料下面的内容也看到了，年底之前，被告人先偿还一万元的失业金。

还有！秀才指了指书面材料，故意念起来：剩余的两万元，如果被告人仍然不还，就按银行的年利息加倍计算偿还。

黄法官继续敲着桌面解释，法官与被告进行调解一个多月了，因为被告确实有经济上的困难，现在的结果只能这样了。

我不同意！大丰一下子又站起来：你们法院与被告进行调解了一个月，出现了这种结果合理吗？

被告委托的律师有点坐不住了，提醒刘大丰要冷静一下，这是在法院里。

法官！秀才接着质问：我想说得是，如果是我欠了刘大丰这几万块钱，我明天就可以还上这几万块钱，我想，这几万块钱连捡破烂也会有的，为了这的几万块钱，竟然到法院里打官司，为了这几万块钱丢尽了人格，为了这几万块钱，丢尽了人的尊严，值得吗？

嗯！被告委托的律师不由连连点头：这位老弟说得有道理，说实话，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为了这几万块钱打官司，值得吗?

黄法官一听，脸上顿时现出一付极为尴尬地样子。

山峰中的小路上，二凤听完三丰的回忆，不由气愤起来，法院的法官调解来调解去的，竟然出现了这种调解的结果，这也太不合理了，三丰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当时看到黄法官忙忙碌碌地打了一份书面材料，他还以为会有什么样的好结果。

二凤仰面苦笑起来，年底之前被告人先偿还一万元，剩余的两万元，如果被告人仍然不还，就按银行的年利息加倍计算偿还，这就是法官调解的结果。

三丰也仰面苦笑起来，如果被告人仍然不还，就按银行的年利息加倍计算偿还，法官可真够意思，这能有多少钱的利息，法官这是在捉弄人了，连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两万块钱的银行年利息是个多大的数目，那些知识分子的法官就更清楚了！

二凤忽然想起来，当初那个律师还保证过让原告负担打官司的全部费用，还保证过让被告负担拖欠失业金的全部利息，律师当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三丰挥手一指，想当初那个信誓旦旦地律师，当场却表现出一付默认地样子，也真够叫人窝囊的！

二凤还在苦笑中，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哥和弟就别再自找烦恼了，就想知道以后应该先拿到的一万块钱是什么经过了。

三丰记得那天也是阴蒙蒙地天，哥接到律师打来的电话后，他和哥又去了法院，三丰继续回忆起来。

 

三

连日来，都是阴蒙蒙的天气，狂风吹走了雪花，大丰和三丰气喘吁吁的站在法院的大门口等待着律师的到来。

昨天中午，大丰正在家里吃饭时，律师打电话通知他来区法院拿一万块钱的失业金。

三丰没想到这一万块钱的失业金拿得还挺痛快，记得上次来法院的时候到现在顶多能有半个月的时间，大丰大哥计算了一下，应该是有十天左右的时间便接到律师的电话通知。

这时候，三丰看到两位律师在门前的广场上一块走过来了，不由感到很奇怪，一个是原告委托的律师，一个是被告委托的律师，两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大丰不愿意看到两位律师亲热地样子，转身往大厅里走，兄弟俩刚进了大厅，两位律师也并肩走进了区法院的大厅里。

被告委托的律师一边从包里拿出钱来，一边让大丰仔细点一下钱数，再签个字就可以了，大丰思索了一下，应该去黄法官那里见个面，也好证实一下，被告委托的律师接着解释，黄法官不在办公室里，已经外出办公事去了，现在由大丰委托的律师证明一下就可以了。

三丰将钱接过来数了数，正好是一万块钱，大丰先签了字，接着当律师的老同学也签了字，大丰这才将一万块钱收起来。

三丰看了看两位律师，法院的黄法官通过调解后，现在总算是拿到了一万元，法院以后打算再怎么办，当律师的老同学有点尴尬地解释，刘大丰以后就不要再找黄法官了，剩下的事情已经转给法院的执行庭来处理了。

大丰一愣，剩余的失业金还没有完全拿到手，委托打官司的律师以后还能不能帮助他，当律师的老同学断然摇头，剩下的失业金一旦转给法院的执行庭来处理，他和黄法官的任务也都已经完成了。

被告委托的律师拉了原告委托的律师一把，还是一边走着，一边继续谈一些同行的话题，就这样，大丰和三丰两眼都直愣愣地看着两位律师走出了区法院的大厅。

山峰中的小路上，刘家儿女在长时间无助地对视中。

二风听了三丰的回忆，真有点无可奈何起来，律师和和审判员法官现在都已经完成任务了，剩余的失业金该怎么办，大丰不由长叹一口气，案子现在已经移交给法院的执行庭了，尽管谁也不知道以后的结果会怎么样，也只有耐心等待执行庭会不会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来解决了。

三丰很不服气，难道也只有耐心等待下去，以后就不再抱有什么幻想了，二凤难过地点着头，除了耐心等待之外，也没有其它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大丰又长叹一口气，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他也该去场站打工了，一个失业的市民怎么能闲在家里，二风一点头，打工不但是为了生存，也为了摆脱苦恼，去找一个新的生活环境或许心情能够好一点。

三丰也长叹了一口气，一级审判员的黄法官终于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以后的事情就转给区法院的执行厅来处理了，除了要耐心的等待下去，还能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二风担心被告的代理人虽然送来了一万元，但剩下的两万元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大丰一摆手，现在也不能想那么多了，能拿多少就算多少，以后再说以后的事情，二凤一边走，一边看着远处，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过了元旦就要到春节了，现在正是农民工讨欠工资的时候。

大丰感叹起来，有谁能清楚在和谐社会的今天，他原本是一名本市的职工，因为企业改制而成了一名失业的市民，一个失业的人为本应该一次性拿到企业改制应该兑现的失业金，却长达2年多的时间迟迟不能全部拿到手而走投无路呢！

为什么！三丰突然张开双臂大声喊叫起来：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三丰声嘶力竭地喊声回荡在山峰中。

 

四

场站里，大丰和李大哥正在集装箱里忙着装货物，秀才拿着三瓶矿泉水走过来，大丰和李大哥开始休息了。

秀才一把扔给大丰一瓶矿泉水，一边解释，这批货物已经查过船期表了，还有两三天的时间才能装船，现在可以慢慢干，不必着急抢着干了。

李大哥接过秀才递过来的矿泉水后，先坐在了地上，今天一上班就没敢闲着，现在可以闲聊天了，三个人席地而坐，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聊起天来。

李大哥一直都在关心刘大丰到法院打上官司的事情，现在都有什么结果了，大丰在摇头中，老李第一次看到法庭的时候，已经听到审判员宣布开庭的结果了，李大哥点着头，第一次看到法庭场面的印象自然是很深的，还记得观众席面对着就是两个审判员和一个审判长。

秀才也在摇头中，尽管李大哥的岁数不小了，一提起法庭就能看出脸上露出了十分好奇地样子。

李大哥有点自嘲起来，他见过法庭的场面很多，就是因为看的电影太多了，秀才不由大笑起来，原来李大哥过去都是从电影里看到法庭的场面，李大哥也大笑起来，都是五十岁的人了，还从来没有打过官司，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法庭的样子，很想听听大丰以后的事情。

大丰在回忆中，记得那天开庭以后，法官最终宣布的结果就是先进行调解，调解的过程大概过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其实所谓的调解，大丰作为原告并不知道都有什么过程，一切都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进行调解的。

李大哥甚为不解，调解的顾名思义就是在两人之间进行调解，作为原告怎么会是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进行调解，大丰更不理解了，他就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意外接到了律师打来的电话，得知调解总算是有结果了，没想到去了法院，看到了黄法官刚打印出来的一份书面材料，得知单位拖欠的失业金不但没有利息，打官司的费用还是双方各自负担一半。

李大哥一下子站起来，单位拖欠的失业金不但没有利息，打官司的费用还是有由双方各负担一半，这样的调解也太不合理了！

大丰嘲笑起来，法官与被告进行调解了一个多月，竟然理解到被告确实有经济上的困难，只能在年底之前，让被告人先偿还一万块钱的失业金，剩余两万块钱的失业金，如果被告人仍然不还，就按银行的年利息加倍计算偿还，这就是调解了一个多月才出现了这种不合理的结果。

秀才慢慢站起来，默默眺望着远处，回忆起当时说过的话：

我想说得是，如果是我欠了刘大丰这几万块钱，我明天就可以还上，这几万块钱，我想，连捡破烂也会有的，为了这几万块钱，竟然到法院里打官司，为了这几万块钱丢尽了人格，为了这几万块钱，丢尽了人的尊严，值得吗？

李大哥完全赞同秀才的看法，感到愤愤不平的是，出现了这种调解的结果也太不合理了，大丰当时看到黄法官忙忙碌碌地打了一份书面材料，还以为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秀才仰面苦笑起来，年底之前被告人先偿还一万元，剩余的两万元，如果被告人仍然不还，按银行的年利息计算加倍偿还，李大哥不由嘲笑起来，这种判决的结果，连老百姓都知道两万元的银行年利息是多少，作为法官和律师就更清楚了！

秀才一下子转过身来，想当初律师保证让原告负担所欠失业金的全部利息，还保证让原告负担打官司的全部费用，那个信誓旦旦地律师当场却表现出一付默认地样子，也真够叫人窝囊的，这样的律师不值得一提！

李大哥转脸看着大丰，想了解一下以后的事情法院又是怎么处理的，秀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嘲笑，没想到这一万块钱拿得还挺痛快的。

大丰继续回忆起来，那天，他正在家里吃午饭，律师打电话通知他到区法院拿一万块钱的失业金，他和三丰来到了区法院，黄法官不在办公室里，几个人就在大厅里由两位律师证明，再签个字就拿到了现金，以后的事情律师和黄法官都不管了，剩下两万块钱的失业金已经完全转给法院的执行庭来处理了，这也说明律师和黄法官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

秀才眺望着远处，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过了元旦就要到春节了，一个失业的人为了讨欠失业金，打上了官司还这么难，这是为什么！

李大哥突然转身看着大丰，刘大丰最大的失误就在于当时没有决心参加改制，本来被告一开始就想拖欠职工的失业金，正因为职工们当庭大闹，逼得现在的被告只好当场和职工们结算了失业金，这就叫做众怒难犯！

秀才在点头中，这恰好说明了被告人从骨子里就是个天生的无赖，现在就更不用说了，难道被告现在真的就没有钱偿还大丰哥的失业金，很值得怀疑！

大丰甚为不解的是，当初改制的时候，上级领导已经给职工预留出来了失业金，这钱又到哪里去了，李大哥十分肯定地点着头，被告人在当初就想打算利用职工的失业金投入到发展再生产上的，现在已经这样做了。

大丰顿时醒悟过来，老李一定是听侄女说的这件事，李大哥断然点头，正因为和大丰是知己的老同事，换了别人，他是绝不会对别人透露出这种事情的，大丰眼里露出了感激地目光，这说明了老李正因为和他是知己的老同事，才说了这么多的实话，万一说漏了嘴，对老李的侄女是非常不利的，会面临被老板抄鱿鱼的危险。

李大哥索性全部说出了实话，侄女还说了一件事，被告人在生活上不仅是个无赖，作风上也是极其恶劣地，没想到被告人竟然对他的侄女开始想入非非了，大丰不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侄女还要留在老板的公司里干下去。

李大哥在摇头中，侄女是个中专生，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份工作，一旦辞去了工作，再到哪里找到比较合适地工作，大丰直愣愣地看着李大哥，那也不能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被告人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

李大哥连忙解释，其实侄女从一开始就很提防老板的，所以已经对老板的老婆暗示过了，老板的生活作风是很成问题的，老婆自然盯紧了丈夫所作所为，这样才逼迫老板渐渐收敛淫秽的歹心，侄女现在已经转危为安了。

好！大丰咬牙切齿的一拍大腿：这个混蛋，去他妈的！

 

  第十二章

一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冬去春来，春天的季节天又长了。

奥运年的电视收视率高得惊人，千家万户一到晚上便打开了电视，每户人家都在兴致勃勃地观看奥运节目。

晚上，秀才坐在电脑前正在上网查信息，秀才妻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埋怨秀才刚吃过晚饭就要上网了，其实电视里的节目是很精彩地，秀才一边点击着鼠标，一边解释，大丰哥的失业金还有两万元没有拿到手，现在看来这打官司的事还真是挺难的，为了解决失业金的问题，他开始打算在网上寻求法律的援助。

秀才妻不由好奇地转脸看了看电脑，在网上能有什么样的法律援助。

前几天，秀才在网上已经查到了区长的信箱，由区长的信箱就能进入了与网上律师直接对话的界面，秀才大体说了一下失业金的经过，网上的律师答复既然调解已经生效，只能等待法院调解的结果了。

秀才妻不耐烦了，这一步已经走过去了，再往下怎么办。

网上的律师告诉秀才，如果被告还不还钱，就要求法院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秀才妻打了一下秀才，这刚说着又说回来了，这一步大丰哥已经走过去了。

秀才一点头，剩下两万元的失业金就等法院的执行庭要采取什么手段，才能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秀才又妻点了一下秀才的脑门，从一开始，秀才是那么自信政府部门的官员，是那么自信法律的威严，结果说明了什么。

秀才推了妻子一把，他现在已经不再有任何自信了，是在长见识，是在积累生活的写作素材，同时，秀才已经开始感觉到了，其实法院有的时候也并不是那么神圣和庄严的，所以他在博客上发表了关于大丰哥讨欠失业金之路的文章。

秀才妻十分好奇，没想到臭秀才还有自己的博客。

秀才十分认真地点着头，他在网上的博客都有好几年了，只是故意瞒着妻子罢了，秀才妻看到秀才有点激动地样子，也感染她的不平，大丰哥作为一个失业的人要吃饭，要生存，还要过新年，法院能理解到被告的困难，却理解不到一个失业的人困难，天下公理何在！

秀才开始讽刺起来，三万元钱的失业金如果真能救活一个私营企业，那大丰哥也该体谅到法院的宽容，但事实毕竟不是这样的，秀才妻一听，立刻察觉出秀才开始怀疑被告人和法院里有关系的意思。

秀才肯定地点着头，事情的经过让人越来越不相信法院了，他是由怀疑到了肯定的态度，秀才妻有意提醒秀才，没有证据的怀疑，是不能说服任何人的。

秀才更加愤愤不平起来，他在网上发表的文章述明了事情的经过，其结果能使人警觉，也是媒体弘扬正义，揭露社会阴暗面的一大优点，秀才妻好奇地凑上前来看着电脑，秀才是怎么在网上找到与律师对话的界面。

秀才又开始点击着鼠标，网上都有每一座城市的政务网站，点击政务网站后，网页上都能显示出市长的邮箱。

秀才妻看着电脑略有所悟，再继续搜下去，也都会出现了区政府的邮箱，秀才轻轻点着头，继续点击法律页，就能找到与律师对话的界面了，秀才妻脸上现出一付认真地样子，事实证明秀才与网上的律师对话，肯定不会产生什么好的效果，否则也不至于刚吃完饭就上网查询了。

秀才笑了笑，直到如今在网上也没有什么收获，他正在研究其它的方面，秀才妻不屑一顾笑了笑，网络毕竟是网络，到现在为之，既然什么收获都没有，那还值得研究什么。

秀才一握拳头，打算万一法院的执行庭再出现了意外，可以写上诉信在网上发出去，秀才妻脸上还是一付不屑一顾地样子，网络毕竟是网络，秀才只能是白费心机，肯定是难以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秀才一挥手，虽然同意妻子的意见，网络毕竟是网络，既然网上解决不了问题，他正在考虑发邮件到区政府的邮箱里，秀才妻有点吃惊起来，发这种邮件的性质是在投诉法院了。

秀才脸上现出一付满不在乎地样子，其实一步步走过来的现实经过，已经使他渐渐感到必定要走投诉法院的路了，秀才妻一本正经地看着秀才，这样做最好先征求一下大丰哥的意见，大丰哥未必能同意秀才这样做的。

秀才也一本正经地看着妻子，真要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大丰哥也未必不会同意他这样做的。

 

二

大丰提着礼品来到了老四的家，老四妻看了看大丰手里的礼品，不由埋怨起来，大丰哥已经是失业的人了，来看老人还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大丰坦然解释，来看老人是不能空手来这的，这是人之常情的道理。

老四轻轻叹了一口气，大丰哥来得很不凑巧，父亲昨天患病又住院了，大丰脸上顿时现出一付有点失落的样子，既然来得不是时候，只好问起医院里的情况，陪床的事情安排怎么样了。

老四妻一点头，陪床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白天除了以婆婆为主外，她每天负责送午饭和晚饭，休大礼拜的时候，她就去医院陪床，大丰忽然想起来了，大概知道老四夫妻俩所在的公司离医院挺近的，对两人具体干什么工作并不清楚。

老四高中毕业后就参加了工作，是在一家个体老板开的货代公司里工作，公司的效益一般，妻子大学毕业后，因为所学的是文秘专业，找工作的时候，便进入了一家合资的公司做文秘工作，本来公司的效益尚可，只怪老板一时贪心，投入大量资金和一家公司携手去做一桩生意，结果经营不善，差点使公司陷入倒闭的境地，老板被迫裁减公司里过半的员工，两个文秘裁减一人，幸亏老四妻日常工作得比较出色，再加上人的相貌不错，老四妻子才得以留在了公司继续干文秘工作，因为夫妻俩的工资收入都不多，妻子只能利用业余时间发挥文笔好的特点，常常将豆腐块的文章投到报社，赚取点稿费来维持生活。

大丰十分关心给张大伯陪床的事情，白天除了以张大妈为主外，夜间陪床的人怎么安排，老四接着解释，白天由母亲为主，夜间由他们仨兄弟轮流着陪床，本来老大要来，父亲又不愿意见老大的面，老大借口就不来医院了。

大丰不由摇着头，老大这样可就尴尬了，老人还在生他的气，老四一摆手，这都是因为房子给闹的，连他都和老大都翻脸了，再这样下去，以后会有老大后悔的时候。

大丰伸手指点着老四，兄弟总归是兄弟，尽量不要再和老大计较，张大伯的病已经是晚期了，以后千万别再给老人增添烦恼了！

老四不愿意再提这些烦心事，还是说说大丰哥的事，案子移交给执行厅以后，现在都有什么进展了，大丰轻轻摇头，一直到现在还是迟迟得不到法院执行庭的答复，律师也见不着面了，估计当律师的老同学找过老四解释了原因。

老四一摇头，还是他主动找的老同学，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有点不欢而散，他算是看透了，什么老同学的关系，连一般人的关系都不如。

大丰感到很为难，案子移交给法院的执行庭了，到现在也没有个着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老四甚为不满起来，当律师的老同学明说了，案子移交给法院的执行庭以后，律师的任务就这样完成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就不该找这样的见习律师。

大丰在摇头中，法院的执行庭再拖延着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他想再请个好的律师和法院打交道，老四断然摇头，坚决不同意，大丰哥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这事他也明白了，当律师的老同学已经给他答复过，如果再找律师办理，还要交上三千元的委托费，不值得！

大丰一边摊开了双手，一边叹息起来，法院的执行庭一再拖延着不想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他也只能被动地等待下去，如果再交上三千元的委托费，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老四在摇头中，打算再找一个好的律师和法院打交道，还是要解决被告人的执行财产问题，这样一来，没有把握不说，难说还会出现更坏的结果。

大丰一时不解，如果再找一个好的律师办理，还要交上三千元的委托费，解决被告人的执行财产问题自然没有把握，那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老四十分认真地看着大丰，最坏的结果可能是法院强制执行不了，就会出现了中止的局面。

大丰更加不明白了，什么是终止的局面，老四用手比划着，这个中是中间的中，不是终于的终，如果出现了中止的局面，那两万元的失业金随时就要泡汤啦！

大丰不由蹙起了眉头，原来最坏的结果可能法院强制执行不了，就会出现了中止的局面，一旦有了这样的结果可就麻烦啦！

老四一点头，很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当律师的老同学也说了实话，法官警告过律师会有中止的结果，律师必须要小心翼翼地和法官打交道，经常有着低三下四的感觉。

大丰有点迫不及待了，律师经常和法院打交道都会有什么难处，老四嘲笑起来，有的律师就像狗一般地企求着法官，有的事情是很难公道办理的，有的法官的确也是挺黑的！

大丰不由叹息起来，都是找老同学办事，能说实话就不错，别在钱上打主意就行了，老四有所醒悟过来，大丰哥话里的意思好像也碰到过这样的老同学了。

大丰在沉思中点头，五一节日期间，因为迟迟得不到法院执行庭的答复，没想到却出现了一次偶然的机会，老四十分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既然大丰哥碰到了一个偶然的机会，难道是一个好的机会了。

大丰连连摇头，感叹不已，记得那天是过五一的节日，偶然参加了两个老同学喝酒的聚会，大丰开始回忆起来。

 

三

五一节的那天，正是阳光明媚，暖洋洋的季节。

大丰和两个一高一矮的老同学步入了酒店的单间里。

矮个同学一边伸手示意着，一边解释，今天由他请客，一来叙叙旧，二来是久别重逢的日子，大个同学一边坐下，一边感到有点奇怪，他是接到矮个同学的电话邀请后，才来到酒店这里的，他和矮个同学常来常往，应该是他和刘大丰两个老同学属于久别重逢了。

矮个同学指了指大丰，昨天，他到商场买东西偶然碰到了刘大丰，这转眼一别，就是二十多年没见面了，所以才叫久别重逢。

想当年，他们三个老同学一块去了农村插队，后来又一块返城，只记得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矮个同学不由感叹起来，过去也挺有意思的，还记得那时候他们常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在那年月里，他们可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高个同学转脸看着大丰，想了解一下这几十年来，刘大丰现在混得怎么样了，他和矮个老同学之间了解得比较详细，他们俩一直都是干个体户的。

大丰转脸看着矮个同学，昨天，他是在商场碰到矮个老同学的时候，感觉老同学好像对装潢材料挺感兴趣地，干个体户一定是和装潢之类的业务有关系了。

矮个同学笑起来，个体经营的项目就是搞装潢的，近来运气不错，接连干了两个大活后，又来了不少小活，高个同学甚为惊讶，原来老同学对这家庭装修的小活又感兴趣了，那些大活怎么样，还不断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矮个同学拿出了名片，就凭这张名片，他现在已经有了好几个关系，商店装修和酒店装修的业务，经常有人主动来找他，高个同学对矮个老同学不由竖起了大拇指，现在混得比他强得多，他是眼看着要走下坡路了，不知刘大丰混得怎么样。

大丰惨然一笑，连连摆手，他本来就是个穷工人，企业改制后又失业了，没办法，只好去场站干上了装卸工，现在相互一比就感到非常惭愧！

矮个同学点着头，既然刘大丰虽然已经失业了，但拿了失业金可以去做点小生意的，大丰又摆了摆手，他的失业金一共才五万元，拿到手的才三万，剩下的两万元一直到现在还打着官司。

高个同学十分好奇起来，这打官司就得花钱，想知道大丰在和什么人打官司，大丰有点上火了，过去的企业有个领导挺有钱的，企业改制后，由国营企业改为了私营企业，这个领导就变成私营企业的老板了。

高个同学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在轻轻摇头中，现在的企业都要改制了，这事不稀罕，想知道刘大丰过去的企业是个什么公司，大丰一边喝着茶水，一边不经意地说出过去的企业就是商场附近的胶化公司。

高个同学不由一愣，就是在商场前的广场附近，因为有碍市容，区政府决定拆迁后还硬挺了两年的那家胶化公司，大丰点着头，其实早就应该搬迁了，正好有了改制的引子，所以由国营企业改成了私营企业。

高个同学不由大笑起来，刘大丰并不知道那个私营企业的老板，还是他一个多年的哥们，矮个同学顿时兴致勃勃起来，这么看来，刘大丰是和他的一个哥们在打官司，早知如此，一开始找老同学早就解决问题了。

高个同学现出一付得意洋洋地神态，他这个多年的哥们过去为什么挺有钱的，就是利用职务之便获取了额外的收入，才成了有钱人，矮个同学不以为然，当今社会，当官的就得具备有权不使，过期作废地心理，吃穷了企业，贪肥了个人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高个同学对矮个同学竖起了大拇指，能看出这一点的人就算有眼光了，高级动物的贪心，人人皆有，只要有了心计才会高枕无忧，大丰有了兴趣感，高个同学对这个私营企业老板现在的状况能够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高个同学笑着连连点头，他对老板现在的状况不仅仅是有所了解，近几年还经常和老板联系过有关的新业务。

矮个同学恍悟过来，既然两人还经常联系有关新的业务，估计老同学一定知道老板的手机号了，高个同学一边点头，一边拿出了手机，他这个手机里一直保存着老板的手机号，只不过最近没有联系过，现在随时都可以联系一下。

矮个同学转脸看了看大丰，看来今天老同学的聚会还是挺有意思，这一定就是缘分了，高个同学忽然想起来，企业改制以后，他曾经接到这个老板哥们打来的电话，老板在市郊又开办了一个公司。

矮个同学十分好奇，老板开了个什么公司，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高个同学一摇头，当时也没在意地去问个明白，只清楚是做家具生意的，想必刘大丰也清楚这些事情。

大丰在摇头中，是听别人说的，老板在市郊又开办了一个公司，公司的名称不清楚，光知道是做家具生意的。

矮个同学马上提出了建议，既然刘大丰和老板已经打上官司了，法院又不能尽快了结这个案子，不如请老同学帮忙问一下，看老板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高个同学一点头，自我感觉没问题，他现在就可以打电话了解一下哥们的想法。

大丰一听急了，要求高个同学现在就打电话问一下老板，看看有没有希望帮他解决失业金的问题，光依靠法院执行庭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还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了，高个同学一边拨着手机，一边点头，打个电话找老板问一下，看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丰高兴地站起来，一边给高个同学倒水，一边解释，今天的聚会也太巧了，由老同学出面说情，说不定老板会给老同学一个面子的。

高个同学将手机放在了耳边，开起了玩笑，当老板的哥们还能听得出他是谁，原来老板正开着轿车行驶在马路上，老板一边开车，一边接着手机，自然已经听出是高个同学打来的电话，高个同学这才醒悟到老板的手机是有来电显示的，开这样的玩笑有点小儿科了，高个同学奉承老板是个聪明人，现在的生意场上一定是在步步升高了，老板有点奇怪了，哥们打电话找他有何贵干，高个同学这才坦言，单位在改制后，有一位老同学叫刘大丰，现在已经失业了，听说刘大丰现在正和老板在法院里打着官司，老板解释，这是因为还拖欠着刘大丰三万元的失业金，刘大丰才和他打上官司，法院开庭后，老板被迫给了刘大丰一万元的失业金，剩下两万元还在拖欠着，想必刘大丰找老同学就是为了这事，高个同学有点讥笑起来，三万元的失业金就剩下两万元了，当老板的还拖欠着，至于吗？老板在冷笑中，他不是没有钱，就是因为刘大丰在到处臭他，才故意拖欠着失业金，接着便扣上了手机。

酒店里，高个老同学一边扣上了手机，一边对刘大丰解释，老板不是没有钱，为什么要拖欠着失业金，就是因为刘大丰在到处臭他！

什么！大丰一下子站起来：老板故意拖欠着失业金，就是因为我在到处臭他！

老四家里，大丰中断了回忆，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四：老板不是没有钱，就是因为我在到处臭他，他才故意拖欠我的失业金，天下公理何在！

去他妈的！老四一挥手：老板故意拖欠失业金，就是因为刘大丰在到处臭他，区法院的那些狗屁法官能够理解到老板有经济上的困难，却不能理解到一个失业人的困难，去他妈的！

大丰气愤不已，老板故意拖欠着失业金，他就不能找国资委和市工会维权法律援助中心，不能找信访局，更不能到法院打官司，而只能眼巴巴地企求着老板，等待着老板能够早日还清他的失业金，这是什么道理！

老四一旦明白了老板的意图，怒不可遏，老板不是没有钱，大丰哥只有这样一直被动地等待着才是对的，越是告老板，老板越是拖欠着失业金，老板这是在故意欺骗法院，可法院里的那些狗屁法官们还蒙在鼓里。

大丰不由苦笑起来，老同学仅仅打了一个电话，大概了解到被告是在故意拖欠失业金的原因了，就对他提到了钱的事，老四妻惊讶不已，老同学帮了大丰哥这点忙，又提到钱的事情，老同学想得到点好处了。

大丰点着头，老同学打了一个电话也算是帮了忙，他就有点过意不去了，第二天，便买了200块钱的礼物送给了老同学，老四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大丰，一个电话的情意，就让大丰哥又花了200元，老同学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大丰记得事情是过了两天，他正在家里吃晚饭，大丰又开始回忆起来。

 

四

傍晚的时候，大丰和妻子正在家里吃晚饭，电话响了。

大丰接起了电话，一听原来是高个老同学打来的电话，高个老同学在通话中猜测大丰正在家里吃晚饭了，大丰也猜测高个老同学特意打电话找他，一定有什么事情了，原来高个老同学现在急于想做个不错的生意，这个不错的生意还是主动找上门来的，大丰笑起来，既然还是主动找上门来的，老同学可不能错过了这个机会，老同学也笑了，只可惜现在手头上很紧，考虑再三想到了刘大丰的失业金，希望刘大丰能借给他两万块钱应应急，大丰连忙征求妻子的意见，大丰妻连连摆手，表示拒绝，大丰只好在电话里解释，他现在长期失业在家，已经造成了家庭生活上的困难，刚干了几天的装卸工，连月工资都没有发下来，高个老同学在通话中会意，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接着扣下了电话。

老四家里，老四妻听了大丰哥的回忆，不由感叹不已，这些倒霉的事，怎么都让大丰哥赶上了，这算是个什么人呀！

大丰苦笑起来，老同学突然打电话找他借两万元钱做生意，这对于一个失业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要求，老四一挥手，拒绝老同学的要求就对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老同学的脑子是不是有病，老同学在敲诈老同学，什么东西！

大丰不由长叹一口气，当时，他也只能拒绝老同学提出的要求，一个失业的人哪有能力借钱给别人做生意，况且还是两万块钱呢！

老四妻断然摇头，不但要拒绝老同学借钱的要求，以后就是老同学真的能给大丰哥讨回了失业金，也不能再和这种人打交道了！

大丰心里也明白过来了，打官司的事不能求成心切，只有耐心等待着法院执行庭的通知，老四一点头，耐心等待着法院执行庭的通知也是大丰哥目前唯一的出路了。

 

五

秀才请大丰和老四来家里喝酒，秀才妻从商场买回菜来，就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老四朝厨房看了看，不明白秀才哥请他们俩喝酒，是有了好事还是有了愁事，秀才一边端起了酒杯，一边有了怀旧感，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既能消愁解闷，也能叙谈有情，还记得过去在四合院的时候，他们经常凑在一起喝酒的。

老四干了杯里的酒，也有了怀旧感，那时候是非常值得他们留恋的，除了经常能够凑在一起喝酒，到了夏天还要出去找乐趣，大丰记得一到夏天的时候，他们这一伙人经常出去洗海藻，钓鱼什么的，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秀才不由感叹起来，过去的四合院的历史已经永远的过去了，现在的老邻居们都分散开居住，难得见上一面的了！

秀才妻一边端上了刚炒的菜，一边插言，就是因为现在的我们都分散居住了，所以人一旦有了不痛快地事就愿意凑在一起喝酒聊天，老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听秀才夫妻俩话里的意思，最近，秀才哥好像还真的遇到了什么不痛快地事情了。

秀才妻埋怨起来，秀才的老毛病别人不知道，他们俩还是清楚的，不管有了什么喜事还是愁事，都愿意请人喝酒聊天，大丰也有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个劲催促秀才说一下，到底遇到了什么苦恼地事情，他在场站干活的时候也没觉察到什么。

秀才妻有点自嘲起来，当女人的一旦有了不痛快地事情，也就是想找别人唠叨唠叨，秀才就是爱喝酒解闷，老四更加明白了，秀才哥一定遇到了什么心烦的事情，尽管说出来，权当是喝酒聊天，借酒焦愁。

秀才一下子喝干了杯里酒，他在单位是个安全检查员，这个活都干了十几年了，一直到现在还干着，秀才妻心里明白着，秀才这种借酒浇愁的样子，一定是因为过去在单位得罪的那位领导又在找秀才的事了。

过去，秀才因为亲身经历和亲眼目睹到了一场官场现形记，在单位得罪了一位领导，这位领导百般挑剔，一直在找秀才的事。

前年，安监局来场站检查安全问题，因为场站的装箱人员，属于无资质操作，还有场站附近必须设有消防器材，所以，安监局的有关人员提出整改的要求，秀才当时写了份书面汇报材料，由小领导转交给公司的大领导，没想到转来转去的结果，竟然将秀才的书面汇报给弄丢了，秀才又重新写了一份，亲眼看到秘书将书面汇报放在老总的办公桌上才放心走了。

第二天，小公司的领导果然换上有资格证书的人员，开始装箱操作了，没过多久，安监局的有关人员又来单位进行检查了，还带来了一份红头文件，限期在一定的时间内，必须解决无消防器材的问题，否则就要停工整改，秀才马上逐级转交了安监局的红头文件，总经理在红头文件的首页划了一个大圆圈，圆圈里是一个急字，并且还签了字，责令办公室主任及安质部经理审阅后照办，办公室的有关人员复印了几份，分发给各相关的部门，而原件的红头文件几经大小领导的审阅后，最后又转到了秀才的手中，连日来，秀才跑上跑下，有关部门还在相互扯皮，直到安监局的人来检查了，看到消防器材缺这个，少那个的，还是不符合标准，便责令停工整改，这样一来，自然就惊动了上上下下的大小领导，办公室主任和安质部经理朝他大发其火，还要扣除他当月的奖金，从此以后，安质部经理便处处盯紧了秀才。

老四这才醒悟到秀才得罪了顶头上司，安质部经理必然会找秀才的事了，秀才喝了一大口酒，安质部经理是想免去他安全检查员的职位，去干理货员的工作。

大丰点着头，在场站干装卸工已经认识了安质部经理，四十多岁的经理还真不是个东西，架子可大了，有一天，他和李大哥去食堂吃饭，正碰上安质部经理也在吃饭，他们俩上去主动打招呼，安质部经理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们俩一眼，这一眼好让他们俩感到心寒，自然能够理解到秀才现在的心情，安质部经理不但架子，还非常有小人心。

老四端起了酒杯来，建议为秀才哥借酒浇愁共同干一杯，秀才正想借酒浇愁，一下子又干杯里的酒。

大丰接着一扬脖子，喝干了杯里的酒，借酒浇愁，他也想喝个痛快！

秀才理解大丰哥不痛快地心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事了，说一下追讨失业金的事情现在有什么结果了，老四一摆手，大丰哥现在真是越过越窝囊，马尾巴穿豆腐提不得了。

秀才妻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想知道大丰哥最近又碰上什么窝囊事了，说出来也好解解闷，大丰感叹人活着总会有不顺心地事，可谁像他这样的人越活越窝囊。

老四干了杯里的酒，大丰哥真是遇到了越来越窝囊的事，前两天，他和老同学喝酒，正巧老同学也认识被告，老同学过去和私营企业的那个老板还是哥们的关系，秀才妻马上想到既然他们还是哥们的关系，那让老同学给大丰哥问问失业金的事情。

秀才嘲笑老板能开了新的公司，难道还差这几万块钱的失业金，老四不由上起火来，老同学打电话问过老板，老板答复为什么会拖欠刘大丰的失业金，他不是没有钱，就是因为大丰哥在到处臭他，他才故意拖欠失业金的。

秀才一下子站起来，这就是说老板拖欠着失业金，大丰哥也不能找市国资委，市工会维权法律援助中心和市信访局，而只能眼巴巴地企求老板能够早日还清拖欠的失业金了，更不能和老板打官司了，现在事情已经一目了然，对这种缺德的人，区法院那些狗屁法官不但蒙在鼓里，还一直在为被告辩解是有困难偿还剩余的失业金。

老四更上火了，老同学仅仅打了一个电话，大丰哥便买了200块钱的礼物送给了老同学。

秀才瞪大了眼睛重新坐下来，一个电话的情意又让大丰哥破费了200块钱，老四也瞪大了眼睛看着秀才，没想到过了两天，大丰哥正在家里吃晚饭，老同学打电话向大丰哥借两万块钱做生意。

秀才不由张大了嘴巴看着大丰，老同学要借两万块钱做生意，这人是不是有病，大丰哥现在长期失业在家，已经造成了家庭生活上的困难，哪有钱借给老同学做生意，秀才妻不由感叹大丰哥的运气太差了，人越窝囊就越会碰上这些倒霉的事情，以后老同学就是真的能给大丰哥要回失业金，也不能再和这种人再打交道。

去他妈的！老四一挥手，他和妻子的看法都是一样的，以后老同学就是真的能给大丰哥要回失业金，也不能和这种人再打交道啦！

对！秀才不由大声骂道：去他妈的，这算是一种什么人，他有病啊！

 

第十三章

一

奥运年已经过去了，转眼间又进入了夏季，天气渐渐开始热了起来。

场站里，秀才陪着两个安监局的官员在场地上巡视着，前年，安监局的有关人员来场站检查不合格，曾经下过红头文件责令场站立即整改，今年的检查再出现不合格的问题，秀才可就麻烦了。

甲官员一边指着附近，一边不满意了，秀才是这里的安全主管，对场地上的安全工作做的不够尽职尽责，秀才四处环顾着，一时不明白安监局的官员具体指哪里有问题。

乙官员也开始不满意了，前年整改过的问题怎么又出现了，附近有这么多的货物在装入集装箱，却看不到必备的消防器材，如果万一发生了火灾怎么办，甲官员又提出场地上的装箱理货员都必须要经过严格地安全知识培训的，多数人是没有经过安全知识培训上岗，属于无资质操作。

秀才连忙解释，以前的装箱理货员都是有证书的，后来因为工作调动频繁了，只好由无资格证书的人来代替了，乙官员伸手指点着秀才，持证上岗是安监局严格地规定，安全是企业的生命，安全工作必须要放在第一位的。

秀才连连点头，持证上岗的问题一定会及时上报给领导的，领导也一定会引起重视，马上解决的，甲官员也伸手指点着秀才，安监局过几天再来检查，可能还会再发一个红头文件，限期责令本单位必须整改。

秀才拿着一份刚写好的书面汇报材料走进了钱秘书的办公室，接着将书面汇报材料放在了钱秘书的桌上，安监局的人来检查了，这是他刚写的书面汇报材料，请钱秘书尽快转交给公司的总经理，钱秘书一边写字，一边点了一下头，意思是他已经知道了这事，仇主管尽管放心走吧！

第二天，秀才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昨天，交给钱秘书的那份书面汇报材料转交得怎么样了，钱秘书在通话中犹豫了一下，好像已经忘了那份书面汇报材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书面材料放到哪里去了，要求秀才尽快再打印一份交上来，秀才在电话里急了眼，安监局的人近日就要来检查了，他还紧等着总经理的答复，钱秘书在通话中再次恳求秀才再重新打印一份交上来，他一定会马上转交给总经理，秀才暗骂狗屁秘书的失职，答应再给钱秘书重新打印一份书面汇报材料，马上送到办公室去。

当天中午，秀才又来到了钱秘书办公室，将他重新打印的一份书面汇报材料交给了钱秘书，请钱秘书马上转交给总经理，钱秘书接过秀才手里的汇报材料，脸上有了很抱歉地的样子，这次要让秀才亲眼看到他把汇报材料放在总经理的办公桌上才行。

秀才一边往外走，一边询问总经理是否能在办公室里，钱秘书也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明，总经理上午开会，下午才能回到办公室里，两人来到总经理的办公室后，秀才瞪大了眼睛看着钱秘书将汇报材料放在了总经理的办公桌上。

第三天上午，秀才陪着两个安监局的官员在场地上巡视着。

甲官员从包里拿出了一份红头文件交给秀才，这是安监局发给本单位的整改文件，要求本单位在规定的时间内，必须要整改完毕，乙官员补充否则就要和前年一样，责令本单位停工整改，仇主管要明白事情的紧迫性，尽快逐级汇报上去。

秀才连连点头，一定会尽快向上级领导反映的，甲官员指了指附近消防器材，一看就知道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好，关于持证上岗的问题解决的怎么样了。

秀才也指着附近正在作业的人员，现场基本都换上了有资格证书的人在操作了，就剩下消防器材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好，两位官员决定过去检查一下，看看持证上岗的问题到底解决的怎么样了，

秀才一边伸手示意，一边解释，持证上岗的问题比消防器材的问题好解决，前几天，总经理一句话立马就做了整改。

甲官员指了指秀才手里的文件，要完备一些消防设施是有一定期限的，单位现在只能仓促动工来解决问题，乙官员也指了指文件，这上面的期限只有三天的时间，秀才点着头，这次检查完毕后，他马上就将这份文件递交上去，再不抓紧时间动工可能真的就来不及啦！

当天下午，秀才匆忙走进了安质部经理办公室，将文件递交给副经理，经理开会去了，这是安监局的送来的文件，限期整改的时间只有三天，副经理一边看着文件，一边点头，他马上交给总经理给批示一下。

临近下班的时候，总经理在红头文件上先签了急字，又画了一个大圆圈，接着写下批示的字样，转交办公室主任和安质部经理审阅后速办，钱秘书拿着文件分发给了各相关部门。

红头文件下发的第二天，秀才正在场地上检查安全情况，场站站长过来找他，看到了安监局的文件，站长觉得整改的时间非常紧张，秀才蹙紧了眉头看了看站长，总经理开会去了，他打算要求副总经理能开个会，尽快安排一下！

 

二

会议室里，各部门领导都坐在会议室里等候着，副总经理匆忙走进了会议室。

副总经理一边坐下，一边查询各部门的领导都到齐了没有，钱秘书马上回答还缺两位，办公室主任和安质部经理下基层检查工作去了。

副总经理接着宣布开会，先由仇主管对大家讲一下，安监局的红头文件要求我们整改的范围和期限，秀才拿起了文件，首先说明安监局要求整改的文件已经打印出来了，而且也分发到各部门，需要强调的是，限期整改只有三天的时间！

副总经理在思索中，限期整改只有三天的时间是很紧张地，决定由仇主管具体负责监督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要及时汇报，秀才无可奈何地点着头，要求副总经理就具体问题开始布置一下。

会后，秀才来到储运部经理的办公室，储运部整改的行动也太慢了，现在的消防沙池才刚垒起来，还有其它的消防器材怎么解决，储运部经理无可奈何地摊开了双手，他本来打算使用铁制的消防沙池，但经过合计了一下，成本太高，决定改为使用砖垒的消防沙池。

秀才不由蹙起了眉头，场站里也是在考虑成本的问题，不打算使用铁制的消防沙池，但用砖垒的消防沙池的进展速度太慢，储运部经理一摆手，消防沙池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就是犯愁其它的消防器材到哪里去购买方便。

一转眼，秀才又来场站站长的办公室，场站的消防沙池比起储运部的行动要慢多了，这样下去肯定解决不了问题，站长无可奈何地摊开了双手，作为站领导总得考虑成本的问题。

秀才急得敲了一下桌面，再这样拖下去，安监局的人就要来检查了，到时候这里的消防设施还是不合乎要求怎么办，站长决定马上出去催促施工人员，再多找几个泥瓦匠的好手，要是天气能好一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秀才一时有点急不可待了，场站派人出去采购消费器材有什么结果了，站长蹙起了眉头解释，有的消防器材不理想，有的消防器材价格太高，有的消防器材就没有见到哪里有卖的，秀才朝外面张望了一眼，实在不行，能有个遮眼的东西也未尝不可，再这样拖下去可就麻烦啦！

当天，秀才再次来到储运部经理的办公室，要求经理先把手里的活停一下，有件事情需要急于着手解决，储运部经理有点不耐烦地抬起头来，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秀才不由提高了声调，刚才巡查场地时，发现这里出入库装箱的理货员还是属于无证操作。

储运部经理不屑一顾地点着头，这里是仓库重地，要说消防设施需要具备齐全，那是没有什么可说的，这人还必须都要换上有资质理货员才行，秀才郑重地一点头，这人也要持证上岗的，上次安监局的人来检查主要是在场站，他们还疏忽了储运部这里。

储运部经理上次检查的时候正好出差了，不知道安监局又有了新的规定，秀才着急地提醒储运部经理，持证上岗连总经理都是非常重视地，因为安监局已经下了红头文件。

储运部经理一边拉开抽屉，一边拿出了一份红头文件，因为工作太忙，他还没来得及看红头文件，秀才指着红头文件，上面不但有总经理的批示，还有圆圈里的一个急字。

储运部经理这才开始认真看起文件，储运部不光是消防器材要急于解决，这持证上岗的问题也是个大问题了，秀才急得敲了敲桌面，其实储运部这里必须要马上换上有资质的人员操作才行。

储运部经理不由苦笑起来，他这里还有一大堆的问题需要解决，怎么能够抽出时间专门来解决这个问题，秀才急得瞪大了眼睛，这件事情不马上解决，一旦出了问题，总经理会拿他质问的。

储运部经理只好一边拿起了电话，一边催促仇主管到仓库先去找一下储运部的主管，通知储运部的主管马上解决这个问题，秀才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了看储运部经理，先通知一下主管，他现在就去仓库找主管。

秀才在仓库门前正在找主管，一个女职工从仓库里出来了，主管正在三号库的场地上监督装箱，秀才只好再去三号库的场地找主管。

储运部主管看到仇主管来了，连忙解释，他一直就在这附近忙着，没有时间到办公室里接电话，秀才一听急了，主管必须马上去办公室给经理打个电话，储运部主管这才回到办公室里打起了电话，秀才在旁边急得走来走去的，和前年差不多，又出现了一出官场现形记实在是太好看啦！

储运部主管在电话中感到十分为难，经理提出马上解决无资质操作的问题是有相当难度的，储运部经理在通话中大声训斥主管，这是总经理特意批示的，现在必须马上解决这个问题，储运部主管苦笑起来，这里有资格证书的人基本上都调走的差不多了，只有两个有资质的人，而且这两个人正在上夜班，就是马上通知他们俩也来不及，储运部经理在电话里甚为恼火，决定从明天开始，这两个有资质的人必须改成白班制，让主管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通知到两人，储运部主管只好答应下来，一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真是的，这仓库里的活又要乱套啦！

 

三

单位整改的期限已经到了，安监局的两位官员按时来到场站进行检查，秀才气喘吁吁地匆忙赶来，甲官员指着附近，刚才他们俩检查了几个地方，场站持证上岗的问题基本上解决了，但是应该具备的消防器材为什么还是残缺不全。

秀才指着附近的消防沙池：这消防沙池因为这几天缺乏阳光，刚垒起的消防沙池，泥瓦匠们正抓紧时间在施工中。

甲官员严肃地看着仇主管，这样看来单位到现在还是没有按期整改了，秀才十分尴尬起来，他确实尽到最大努力了，能不能再宽限几天，乙官员不由上火了，从明天开始，区消防部门的有关人员就要进行全面大检查了，甲官员伸手指点着仇主管，如果消防部门的有关人员来检查，仇主管应该怎么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

秀才苦笑了一下，只能说明这里的消防设施正在健全中，比如这里已经增添了应有的消防器材，乙官员也伸手指点着仇主管，那就权当他们俩是消防部门的，仇主管先详细回答一下吧！

秀才低头想了想，比如这里已经增添了干粉灭火器，二氧化碳灭火器，泡沫灭火器，还有消防沙池。

甲官员伸手指了指周围，这附近的沙池都没有建好，哪来的消防沙池，还有消防铁锨，消防栓什么的，秀才顿时面红耳赤地辩解起来，这一切设施都在添置中，单位领导已经十分重视起来啦！

乙官员一挥手，还是开始继续检查下去，马上去储运部看看，甲官员提醒仇主管，上几次的检查，一直没有到储运部那里检查是一时的疏忽，这次应该去检查一下了。

储运部的场地上，秀才陪着安监局的两位官员在仓库附近巡视着，几个仓库理货员站在仓库门前迎接检查。

甲官员指了指一位男理货员，仓库里的货物是怎么进出的，男理货员看了看甲官员，仓库的货物主要是靠集装箱运输的，集装箱车队拉着货物入库后，他们是按要求进行管理的，

乙官员指了指一位女理货员，仓库的货物是怎么出运的，女理货员看了看乙官员，集装箱车队拉来了货物入库后，根据货主的要求装入集装箱后，再送往码头堆场，提前做好装船的准备工作。

甲官员伸手指了指周围，这里天天都有装入集装箱的货物，所有的理货员有没有经过培训的资格证书，女理货员拿出了资格证书，男理货员也拿出了资格证书。

甲官员伸手指了指附近的几个人：他们几个有没有资格证书，男理货员有点支吾起来，他们几个人资格证书都忘在了家里，现在没有带在身上。

乙官员转脸训斥仇主管，安全主管工作是怎么管理的，这几个人的资格证书是真的忘在了家里，秀才有点尴尬起来，他一再告诫过所有的理货员，平常在工作中一定要持证上岗的，甲官员掏出了笔记本，持证上岗就是要随时迎接检查，既然没带在身上，他们俩就视为是无证上岗操作。

乙官员伸手指点着仇主管，再一次提醒过仇主管，限期整改的时间是不能更改的，秀才连连点头，这样的事情是不可原谅的，只是安全主管的权利有限，他确实已经通知了储运部的领导。

甲官员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一边大声宣布，这次检查的结果，就是对要求限期整改的内容是不合格的！

乙官员拿出一张表格，责令仇主管在这上面签个字，他们马上打电话通知公司的领导，秀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要求再宽限几天，本单位一定会整改完毕的。

甲官员一挥手，断然表示拒绝，秀才不由长叹一口气，他现在真的是无能为力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办公室里，安质部经理扣下电话，一下子站起来，安监局的人要求单位停工整顿，到底是怎么搞的！

公司的办公室里，办公室主任扣下电话，一下子站起来，安监局指责单位领导限期整改的内容不合格，必须要马上停工整顿，这是谁捅的漏子，马上叫他过来。

时间不长，安质部经理和秀才推门而入。

办公室主任伸手指点着秀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监局的人为什么会责令本单位停工整顿，安质部经理拍起了桌子，大声质问起来，安监局的人为什么会责令本单位停工整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才冷冷一笑，难道两位领导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总经理的批示了，办公室主任奇怪地瞪大了眼睛，总经理的批示在哪里？

秀才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办公室主任，上次检查，安监局已经送来了一份红头文件，要求本单位限期整改，总经理的批示就在那上面，安质部经理大声质问，安监局的红头文件是什么内容，总经理的批示是什么？

秀才也大声辩解起来，安监局一是要求本单位的理货员必须要持证上岗，二是要求本单位必须添置完备地消防器材设施，总经理的批示转办公室主任和安质部经理审阅速办，还有一个急字！

办公室主任一拍桌面，大声训斥，仇主管这是故意在推卸责任，安质部经理连连拍起了桌面，仇主管就是想把责任强加在两位领导的头上，办公室主任决定要扣除仇主管这个月的奖金，安质部经理又加了一句，如果再出现了问题，就扣除仇主管下个月的奖金。

知道啦！秀才一边走，一边大声反驳：我希望两位伟大的领导还是好好看看总经理的批示吧！

 

四

一个月过去了，秀才走进了安质部经理的办公室，经理一边指了指沙发，一边在冷笑中，安监局的有关人员又要来检查了，仇主管应该接到了通知，秀才一点头，已经接到安监局的电话通知了，也准备迎接安监局有关人员的检查。

安质部经理冷淡地看着秀才，这次迎接安监局的检查，决定不用再派仇主管出面接待有关人员的检查了。

秀才坐在了沙发上，一时不解，难道经理又有了什么新的打算，迎接安监局的检查毕竟是他多年的工作职责，经理甚为不满地瞅了秀才一眼，上次安监局来检查已经查出了问题，这次领导要吸取教训了。

秀才还是甚为不解，安监局上次查出了问题，难道都是他个人的原因，经理不耐烦地一摆手，虽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次检查领导一定要吸取教训，仇主管在工作中越来越出现失职的问题，还想将责任强加于领导的身上，这次再查出了问题怎么办？

秀才不由上火了，安监局上次查出了问题难道都怨他一个人，那是部门之间都在互相扯皮，才出现了问题，经理用力敲了敲桌面，场站的装箱理货员属于无资质操作，还要求附近必须设有消防器材，仇主管为什么不提前向领导及时汇报。

秀才连连摇头，心里暗骂起来，真是个不讲道理的狗屁经理，当时他已经要求场站和其它部门的领导尽快换上有资格证书的人员操作，还有必须要尽快添加消防器材设备，过去他亲身经历的事情，到底应该由谁来担负责任的，应该是安质部经理的失职啊！

安质部经理在连连冷笑中，默默看着秀才。

过去，秀才已经亲眼目睹到几出官场现形记的情景，一时陷入了默默地沉思中。

经理一边点上一支烟，一边露出了嘲笑的样子，仇主管怎么不说话，还在想用什么办法来推卸自己的责任吗？

还有这个必要吗？秀才也冷笑起来：我在想，我真的看到了几出官场现形记，非常精彩！

够啦！经理突然拍了一下桌面，再怎么说也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从今天开始，你的安全主管被撤职啦！

撤就撤！秀才一步上前也拍起了桌面：有你这样的人当领导，我还不愿意在这里干呢！

那好！经理又拍了一下桌面：从今天起，你就到场站去干装箱理货员吧！

凭什么！秀才使劲拍了一下桌面：我必须要到场站去干装箱理货员的工作，凭什么！

凭什么？经理连连拍起了桌面：就凭你有个装箱资格证书，你不干也得干！干也得干！

 

五

场站里，大丰和李大哥正在集装箱里装着货物，秀才拿着理货夹走过来。

从今天开始，秀才改行干装箱理货员的工作了，大丰将纸箱往集装箱里一放，十分惊疑地瞪大了眼睛，秀才不干安全主管了，怎么会这样。

秀才一挥手，他看到了好几出官场现形记，实在是干不下去了，李大哥不由猜测起来，一定是那个狗屁经理故意安排秀才下来干装箱理货员的工作。

大丰甚为不解地摇着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赶快说出来，心里也许还能痛快一点，听说过安监局下发了红头文件，要求限期整改的事情，结果还是出来问题，李大哥更不清楚限期整改中出了什么问题。

秀才在苦笑中，在限期整改的时间里，因为部门领导都在相互扯皮，最终让他落到了现在这样的结果，大丰拍了一下秀才的肩膀，调动一下工作也好，权当是树挪死人挪活的自我安慰罢了！

秀才一边凝视着远处，一边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整天的时间里，秀才都处在郁闷中。

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秀才暗暗下定了决心，人越是在苦闷中，越不能虚度年华，今后要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发奋地创作中。

秀才回到家里，刚吃过晚饭，便坐在电脑前快速敲打着键盘，秀才妻好奇地凑上前来，想知道秀才又在忙什么，原来秀才正在写一篇博文。

秀才妻不由坐弯下腰来，四川的大地震以铁的事实证明了党中央和国务院领导人对人民深厚地感情，更激发起我强烈地爱国心，秀才推开了妻子，下面的内容还没想好，现在念出来正好打断了他的思路。

秀才妻打了秀才一下，除了想这篇博文，还有什么杰作，秀才点击着鼠标，原来秀才还写了一首献给灾区人民的诗歌。

秀才妻十分好奇，没想到秀才还会写诗歌，让她看看写的怎么样，秀才伸手指点着妻子，先声明一下，看了以后可别笑话他！

秀才妻一边拿了把椅子坐下来，一边开始提出了疑问：人雁叹赞人间，这是什么意思，秀才有点不满意地拉了妻子一把，要是想朗诵诗就得站起来，坐在电脑前朗诵诗像个什么样子，这首诗毕竟是他初作，最起码也得瞧得起他的创作水平。

秀才妻不由也认真起来，秀才的创作水平到底怎么样，还值得她站起来大声朗诵一下，秀才一边从电脑的抽屉里拿出两张稿纸，一边解释，稿样已经打印出来了，这两张稿纸本来是想投稿用的，让夫妻俩看着朗诵一下。

秀才妻以前在单位曾经登台朗诵过好几首诗歌，秀才也别小瞧了她的朗诵水平，秀才不由高兴起来，他是带着情感写的这首诗，朗诵的时候也要表现出自己的情感来，就像在舞台上要面对着台下的许多观众一样。

秀才妻拿过一张稿纸看了看，接着建议秀才朗诵一段，她再朗诵一段，然后两人再一起朗诵全文，秀才觉得这个建议还有点挺专业的文艺水平，秀才妻一边清了清嗓音，一边拿起了稿纸。

秀才也清了清嗓音，开始大声朗诵起来：

 

当人雁飞翔在四川的蓝天，

俯瞰大地时，

山摇地动的灾难骤然降临了汶川，

惨不忍睹地汶川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那景色秀丽地家园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那废墟中掩埋了多少渴望获救的人们，

最惨不过的是那一张张稚嫩地脸，

原本平静生活的人们发出了悲痛地呼唤！

 

    秀才妻接着朗诵起来：

当人雁飞过了大灾大难的四川，

俯瞰大地时，

一批又一批抢险的队伍，

从四面八方涌入了四川。

抗震救灾，

众志成城！

一方有难，

八方支援！

 

    秀才接着朗诵起来：

当人雁飞翔在中原，

俯瞰大地时，

街头上不断展现出募捐沸腾地场面。

大爱无疆啊！

有钱的出钱，

有力的出力，

年迈多病的老人和孩子们伸出的手，

似乎更加温暖！

 

       秀才妻接着朗诵起来：

当人雁飞翔在蓝天，

俯瞰大地时，

中华大地上的所有笛声同时响起，

那悲壮地笛声是在默哀四川人的罹难。

中华大地降半旗的三分钟默哀，

一切动态的景象能静止的全都静止下来了，

低头默哀的男女老少在祈祷那些不幸的人们时，

心头也在涌出一股股爱国的强烈志愿！

 

       秀才接着朗诵起来：

当人雁飞越长江和黄河，

俯瞰大地时，

半降的联合国的旗帜下，

许许多多的国家在提供着物资支援。

千千万万的外国友人也在默哀祝愿，

祝愿中国人要坚强啊！

伟大地中国人一定会早日踏过难关！

坚强地四川人也一定会重建家园！

 

      秀才妻接着朗诵起来：

人雁终于发出了一阵阵地啼叫声，

人类需要和平，

地球上只要存在着人类，

和平生活的人类才能面对灾难。

人类的始终总有着高尚地情感，

共爱和平，

共抗灾难！

人雁叹赞人间！

 

秀才征求妻子的意见，这首诗朗诵起来觉得有没有激情，秀才妻眼里露出了赞许地目光，她已经感觉出来了，秀才是充满了激情来创作这首诗的。

秀才夫妻俩接着齐声朗诵起来：

当人雁飞翔在四川的蓝天，

俯瞰大地时，

山摇地动的灾难骤然降临了汶川，

惨不忍睹地汶川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那景色秀丽地家园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那废墟中掩埋了多少渴望获救的人们，

最惨不过的是那一张张稚嫩地脸，

原本平静生活的人们发出了悲痛地呼唤！

 

当人雁飞过了大灾大难的四川，

俯瞰大地时，

一批又一批抢险的队伍，

从四面八方涌入了四川。

抗震救灾，

众志成城！

一方有难，

八方支援！

 

当人雁飞翔在中原，

俯瞰大地时，

街头上不断展现出募捐沸腾地场面。

大爱无疆啊！

有钱的出钱，

有力的出力，

年迈多病的老人和孩子们伸出的手，

似乎更加温暖！

 

当人雁飞翔在蓝天，

俯瞰大地时，

中华大地上的所有笛声同时响起，

那悲壮地笛声是在默哀四川人的罹难。

中华大地降半旗的三分钟默哀，

一切动态的景象能静止的全都静止下来了，

低头默哀的男女老少在祈祷那些不幸的人们时，

心头也在涌出一股股爱国的强烈志愿！

 

当人雁飞越长江和黄河，

俯瞰大地时，

半降的联合国的旗帜下，

许许多多的国家在提供着物资支援。

千千万万的外国友人也在默哀祝愿，

祝愿中国人要坚强啊！

伟大地中国人一定会早日踏过难关！

坚强地四川人也一定会重建家园！

 

人雁终于发出了一阵阵地啼叫声，

人类需要和平，

地球上只要存在着人类，

和平生活的人类才能面对灾难。

人类的始终总有着高尚地情感，

共爱和平，

共抗灾难！

人雁叹赞人间！

秀才妻还处在激情中，秀才忽然想起来，今天要和妻子商量个事，现在是国难当头，匹夫有责，街道上已经开始组织捐款了。

秀才妻点着头，已经看到外面走廊的墙上都贴着告示，她又不是没长眼睛，秀才微笑着，他想多捐点钱给灾区人民献点爱心，秀才妻一点头，多捐点钱给灾区人民献爱心是应该的。

秀才思索着，他打算参加街道上的募捐活动，要捐就捐最多的，秀才妻伸手指点着秀才，像他这种捐法，那就是高人一头的意思了。

秀才一摇头，应该是在思想觉悟上高人一头的意思，秀才妻一口答应下来，坚决支持秀才多捐点钱给灾区人民献爱心。

秀才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这样的老婆才算是有觉悟的，秀才妻一本正经地瞪大了眼睛，秀才在单位也应该参加募捐活动了，秀才一边点击着鼠标，一边点头，前几天刚搞完募捐活动，秀才妻连连点头笑了，她的单位也是前几天刚搞完了募捐活动。

 

第十四章

一

年复一年过去了，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然而，大丰却无心观赏马路人行道上的景色，独自走在马路的人行道上。

2005年，大丰为了失业金被迫打上了官司，总算等到法院开庭了，审批员却宣布执行调解的决定，没想到调解的结果是，单位拖欠的失业金不但没有利息，打官司的费用还是双方各自负担一半，年底之前，被告人先偿还一万元的失业金，剩余的两万元，如果被告人仍然不还，就按银行的年利息加倍计算偿还。

2006年，案子移交给区法院的执行庭，这一拖又是几个月过去了，今天，大丰总算是接到了执行庭的电话，所以打算找三丰陪他一块去法院找执行庭的法官。

大丰和三丰走进了法院的大厅里，大丰一边拿出了身份证，一边介绍三丰是他的亲弟弟，门卫人员想知道两人来法院有什么事，大丰连忙解释，他的官司是这里的区法院给受理的，今天来找执行庭的徐法官。

门卫一边指了指旁边的长条椅子，一边要打电话落实一下，大丰和三丰将身份证递给了门卫，门卫打电话落实清楚了，接着将登记簿递给大丰，大丰填写完登记簿，又和三丰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手机、香烟和打火机一一通过了安检后，这才准许进入了区法院的大楼里。

法院执行庭办公室里，一位法官正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他个头不高，带着一付白框眼镜，额前过早的有了许多皱纹，其实还未到四十岁的年龄。

大丰和三丰推门进来了，法官自然明白两人是接到法院执行庭的通知后，才赶到这里来的，法官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请两人坐下交谈。

大丰坐下后，脸上现出一付急切地样子，法官今天叫他来这里一定是为了失业金的事情，法官开口解释，今天通知刘大丰来这里，并不是因为执行庭要准备开始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大丰不由皱了一下眉头，案子已经转给法院的执行庭了，难道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法官一点头，经过法院执行庭的研究，决定还是要先进行调解的过程。

大丰有点激动地站起来，他的案子已经很清楚了，法院的执行庭为什么就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法官蹙起了眉头，伸手示意刘大丰坐下，因为法院的执行庭要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是有困难的。

大丰只好重新坐下来，不明白法官叫他来这里的打算是什么，法官在思索中，刘大丰是否了解被告人的财产情况，大丰一摇头，刚开始打官司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已经说过了，对被告人的财产情况他是不清楚的。

法官点着头，既然这样，执行庭调解的目的就是，希望刘大丰能考虑一下，再给被告三个月的时间去筹集资金，因为被告已经提出来了，公司里经营不善，现在的确是有困难还清刘大丰的欠款。

三丰忍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哥更有困难，人要吃饭，要看病，还要交养老金，法官又蹙起了眉头，伸手示意三丰坐下来，局外人不要随便插言，由当事人说话。

大丰一点头，他正是要这样说的，他现在更有困难，人要吃饭，要看病，还要交养老金，法官打断了刘大丰的话，希望刘大丰能积极地配合法院，再给被告三个月的时间去筹集资金。

大丰用征求的目光看了看三丰，有点似信非信，如果再过三个月真能拿到钱的话，他愿意积极地配合法院，法官微微一笑，刘大丰能答应下来就很好，这就是法官今天叫刘大丰来这里的目的。

大丰身子往前倾了一下，想知道法官有什么依据能保证这次调解没有问题，法官却指了指桌面，让刘大丰在法官的记录本上签个字就行了，大丰又看了看三丰，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事情再有了变化怎么办。

法官看了看大丰和三丰，如果事情再有了变化，法院的执行庭就要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了，大丰一点头，相信法官说的话，法官也一点头，既然原告同意了，就在笔记本上签个字。

大丰断然起身来到桌前，接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丰和三丰离开了法院后，两人就分手了，三丰要到丈母娘家看望一下妻子，大丰就直接去医院看望张大伯。

张大伯因病又住进了医院，大丰听说老四请了两天假在赔床，路上，顺便买了点东西去了医院，没想到在医院的病房里见到了秀才，秀才也是特意请假来医院看望张大伯的。

病房里，张大伯似睡非睡着，几个人只能小声嘀咕了几句，都怕惊醒了张大伯，秀才朝门外指了指，在病房里说话实在不方便，伸手示意两人马上离开病房。

老四、秀才和大丰来到了走廊上，三个人一边谈着话，一边下了楼梯，一转眼，三个人从医院里走出来。

秀才蹙起眉头在沉思中，对于张大伯的病，他好像觉得这次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老四一点头，其实大夫已经对张家人都说了实话，老人的病也只能维持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大丰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四，医院里一旦有事情，就尽快通知他们俩一声，也好让他们俩有个准备。

老四连连点头，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一旦医院里有事情，他会及时通知他们俩的，接着又关心起大丰哥打官司的事情，大丰一摆手，自从法院的执行庭实行调解后，被告提出需要再拖三个月去筹集资金，执行庭的法官已经答应下来。

老四愣了愣，略一思索，既然这样，大丰哥就不要计较这三个月时间了，大丰点着头，不计较就不计较了，三个月的期限眼看着到了，他打算和秀才一块去法院，看看法院能有了什么样的结果。

秀才爽快地答应下来，到时候一定会陪着大丰哥去法院的，老四也想去法院，大丰连连摇头，老四能在医院里照顾好张大伯就不错了，毕竟老人维持生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二

三个月的期限一转眼就到了，秀才提前一天打电话和大丰约好了，当天上午九点在法院门前见面。

大丰一宿没睡好觉，吃过早饭后，刚出门的时候，天就阴了下来，据气象台预告，白天有大到暴雨，而且持续到下半夜。

上午九点，法院刚上班的时候，秀才和大丰哥在法院门口准时见面了，两人一块走进了法院的大厅里，办完手续后，接着去了法官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法官正在整理材料，大丰刚坐下，便急于想知道自从给了被告三个月的时间想法筹集失业金，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法官一边在笔记本上胡乱画着什么，一边抬起头来，被告在三个月里没有筹集到资金。

大丰一下子站了起来，当时法官是亲口答应的，刘大丰给被告三个月的时间筹集资金，否则就要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法官伸手示意刘大丰坐下，不要轻易表现出激动地样子，是不错，当时法官答应过刘大丰这样的话，但是被告确实没能筹集到资金，今天特意请刘大丰来商量一下。

大丰只好重新坐下来，既然被告还是拿不出欠他的失业金，他就要求执行庭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法官一摇头，被告现在的这种状况，法院的执行庭是不能马上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秀才不明白了，区法院的执行庭为什么就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法官看了一眼秀才，作为外事人在这里是不能随便提问的，应该由当事人提问，大丰一点头，他同样想提出这个问题，法院的执行庭为什么就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法官再次重复一遍，被告现在的这种状况，法院的执行庭是不能马上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大丰又忍不住站了起来，既然这样，法官应该怎么办，法官一边伸手示意让刘大丰坐下，一边解释，被告的代理人又提出因为公司有困难，需要再拖三个月，卖了仓库以后才能还钱。

大丰实在憋不住火了，法官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当时已经答应过他的，如果被告不还钱，就要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法官一点头，执行庭是可以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的，就是原告有义务为执行庭提供被告人的财产关系和财产保证，否则，执行庭还是难以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大丰一时无可奈何，听说被告在郊区开了一家公司，这算不算是被告人的财产关系和财产保证，法官摇着头，光听说是没有依据的，刘大丰必须亲眼看到了公司在什么地方，有没有确凿地依据，

大丰实在气不过了，被告还有一辆轿车，他每天都开着车上下班，这算不算是被告人的财产关系和财产保证，法官还是摇头，如果被告不承认这是他个人的私家车怎么办。

秀才气愤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法官，几个闪电般地镜头出现在秀才的脑海中。

酒店里，高个同学正在通话中，法院已经让老板给了刘大丰一万，还剩下两万了是不是，老板在电话里笑了，确实有这事，高个同学讥笑起来，都开公司当老板了，老兄，三万元的失业金，就剩下两万了，你至于吗！老板在电话里又笑了：我不是没有钱，实话告诉你吧，就是因为刘大丰在到处臭我，我才故意拖欠着失业金，再见！

法官的办公室里，秀才一下子站了起来，接着拉了大丰一把，别再啰嗦下去了，再啰嗦下去也没用，这是有一个前提条件的，就是刘大丰必须有义务为执行庭提供被告人的财产关系或者财产保证，否则执行庭还是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趁早走吧！

 

三

秀才和大丰气呼呼地离开了法院，在马路上的人行道上一边走着，一边商量着，法院就是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怎么办，秀才就不相信没有说理的地方了，现在就去找区政府，看看能不能找到说理的地方。

天空愈发阴沉下来，天边响起雷声。

大丰和秀才走进了区政府的大门，门卫从屋里出来阻拦，两个人进来干什么，大丰马上解释，有人拖欠他的失业金，在区法院和被告打上官司后，区法院就是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门卫略有所悟，这就是说两人来这里的目的是想告法院了，大丰一点头，他们俩来这里就是想找个说理的地方，区法院为什么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门卫伸手一指，想告法院可以到区人大，只有区人大才有权利管这种事情，进去区政府的大门往那边走，大丰也伸手一指，那边的地方一定有门牌提示了。

门卫用手比划着，前面一拐弯就是区政府大楼的后面，那后面有一座小楼，上了二层楼就是人大的接待办公室，秀才点着头，他们俩去了区人大的接待办公室，应该具体找哪一位才合适，门卫断然指向前面，去找区人大接待办公室的徐主任，大丰一边走，一边回头招手，表示感谢啦！

此刻，天空突然雷声闪电大作一团，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大丰接着拉了秀才一把，先去找个避雨的地方躲一下雨再说，秀才环顾周围一眼，拉起大丰哥的手便跑，两人在瓢泼大雨中，快速往区人大的小楼里奔跑过去。

区人大接待办公室里，秘书接起门卫打来的电话，门卫在电话中大声解释，刚才来了两个中年人，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是要告法院办理不公正的事情，门卫就让两人找区人大的接待办的徐主任去了，秘书点着头，一下子扣下了电话。

区人大接待办的徐主任正站在窗前，看着大丰和秀才在大雨中往区人大小楼里这边的方向跑过来。

大丰和秀才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小楼里，秀才在走廊上大口喘着气，两人都被淋成落汤鸡了，这样进办公室显然是不受欢迎的。

秀才不断拍打衣服，简单整理一下再进办公室，大丰眼里充满了内疚地神色，为了他的失业金，也真让秀才受苦受累了，秀才满不在乎地一摇头，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为了讨欠失业金受点苦和累怕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丰和秀才来到区人大接待办公室的门前，轻轻敲起了门，秘书开门看了看，故意装糊涂，有什么事来这里，大丰抱歉地笑了笑，打扰一下，他们俩想找接待办的徐主任。

秘书一边关门，一边支吾起来，徐主任出去了，徐主任在窗前断然转过身来，让他们俩先在一楼的接待室里等一下，秘书只好又开了门，让两人在一楼的接待室里等一下徐主任。

走廊上，静谧无声，不见一个人影，大丰一边下楼，一边犯愁了，一楼的哪个房间是接待室，秀才一挥手，实在不行，就再上去打听一下。

两人正在走廊上一边慢慢走着，一边寻找接待室。

秀才无意间推开了一个门，一下子判断出接待室就在这里，因为里面的房间挺像接待室的，大丰一边走进去，一边打量着房间，看样子就是这个房间了，房间里的布局确实是挺像接待室的，一张长条椅子和一个椭圆形的会议桌，再没有其它的摆设了。

大丰和秀才坐在接待室里耐心等候着，徐主任从门外一边走进来，一边有点抱歉地解释，刚才他在办公室的窗前已经看到两人冒着倾盆大雨往这里跑过来了，有什么事可以慢慢对他说清楚。

大丰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椭圆形的会议桌前，徐主任一边坐下，一边解释他姓徐，就是区人大接待办的负责人，两人找他有什么事情可以详细地说出来。

秀才坐在长条椅子上，大丰坐在徐主任对面的桌前，他过去是胶化公司的一名职工，因为企业的改制后，他现在成了一名失业的市民，徐主任掏出笔和笔记本做起了记录，单位改制的情况是什么，先大体先说一下。

大丰一点头，单位的改制是由国营企业改为私营企业，现在私营企业的老板过去曾经是单位的一位领导，徐主任有所醒悟地点着头，这么看来，他现在是自己开了一家公司了。

大丰接着解释，企业改制后，他应该一次性拿到工龄折抵金五万元，也就是失业金五万元，但私营企业的老板接口资金紧缺，一直拖欠着他的失业金。

徐主任一边记录，一边点着头，五万元的失业金一直拖欠到现在还有多少，大丰伸出手指，开始拖欠失业金的时候，他花钱买了2000元购物卡送给了被告，被告才给了他两万元的失业金，后来还在继续拖欠着三万元失业金，没办法，他就和被告打上了官司。

徐主任点着头，已经醒悟到刘大丰对打上官司以后的情况不满意，也就是对法院不满了，大丰点着头，法院开始的判决是，被告给他一万元的失业金后，案子就转给执行庭了，执行庭受理案子以后，还是实行调解的过程，调解的结果是给被告三个月的时间去筹集欠款，没想到三个月以后，他不但没有拿到失业金，今天法院的执行庭却要求再拖三个月，让被告卖了仓库再还他的失业金，就因为这样，他才来到了区政府，刚才从门卫那里得知，想告法院，应该到区人大接待办找徐主任。

徐主任恍然大悟，就因为这样，两人才到区人大的接待办来寻找法律的援助，大丰一边递上证据，一边解释，这是被告拖欠他失业金的所有证据。

徐主任接过证据看了看，有点不理解，区法院的执行庭为什么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大丰朝外一指，法官提出了要求，原告有义务对执行庭提供被告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什么的，他提供不出来，执行庭就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徐主任一边看着证据，一边点头，其实法院的执行庭对原告提出的要求也是正当的理由，大丰激动起来，他是一个普通的市民，如果能有这么大的本身，还找法院干什么，难道原告就应该得到现在这样的结果了。

徐主任连连点头，刘大丰说得也有道理，一个普通的市民没办法才到法院打官司的，如果原告有本事，也不至于让被告一直拖欠着失业金了，大丰有点难过起来，他现在成了一名失业的市民，这样已经造成了家庭生活上的困难了。

秀才接着解释，人要生存，要吃饭，要看病，还有交养老金，徐主任一摆手，外人不要随便提问的，由当事人提问，大丰马上解释，他也想这样说的，人要生存，要吃饭，要看病，还有交养老金，徐主任的看法，他该怎么办？

徐主任对刘大丰的事情是非常同情的，但法院执行庭的要求也是正当的理由，大丰不由提高了声调，他对法院的执行庭也说了，被告都开了个自己的公司，被告还天天开着自己的私家轿车上下班，法院为什么就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徐主任点着头，这说明了被告还真是个无赖，现在社会上的这种无赖确实有不少，有时候法院也拿他们没办法，大丰急不可待地征求徐主任的意见，他现在面临这种状况应该怎么办？

徐主任又感叹地摇起头来，刘大丰作为中年人是有相当多的社会阅历，应该有个心理准备的，大丰眼里露出了求助的目光，徐主任的意思是什么，他应该有个什么样心理准备。

徐主任眼里露出真诚地目光，比如他有个亲戚，也是别人欠了亲戚的钱，亲戚拖他的关系和被告打了五年的官司也没有什么结果，更别说是刘大丰的官司了，大丰眼里的目光开始暗淡起来，徐主任的话里已经说白了，他要有长期打官司的心理准备。

徐主任断然点头，对于刘大丰的事情，他会如实向上面反映的，但刘大丰也得有长期打官司的心理准备了。

大丰不由苦笑起来，难道他到区人大接待办这里来就不能得到一点帮助了，徐主任马上提出了建议，下周二是区法院院长的接待日，刘大丰可要求面见院长进行投诉。

大丰脸上顿时有了笑容，没想到下周二就是区法院的院长接待日，他可以要求面见院长投诉法官了，徐主任再次解释，对于刘大丰失业金的事情，他会及时向上反映的，他和刘大丰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要努力争取到好的结果。

大丰眼里露出了感激地目光，感谢徐主任指教的同时，还是犹豫起来，如果见到院长没有好的结果怎么办，徐主任思索着，如果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刘大丰还可以再到区人大来找他，看看能不能再想其它的办法来解决。

大丰一边站起来，一边连连点头，感谢徐主任的大力帮助啦！

 

四

转眼间，下周二区法院的院长接待日到了，适逢秀才在班上，没有时间再陪大丰去法院。

大丰、二凤和三丰依次进入了区法院的接待室。

接待室里，有一个大椭圆型的桌子，区法院执行局的局长和一位法官坐在大丰、二凤和三丰的对面，大丰小心翼翼地看着法官和执行局长，今天是法院院长的接待日，不知道院长什么时候能来接待室，执行局的刘局长一摇头，原来法院院长的接待日已经改为区法院执行局长的接待日，他就是区法院执行局的刘局长。

大丰开始解释，他过去是胶化公司的一名职工，企业改制后，因为被告拖欠他的失业金，他就在本法院和被告打上了官司，刘局长一摆手，不必再说了，刘大丰所说的被告人，他是很清楚的，被告人负债太多，这件事情恐怕很难办，也很玄乎了。

大丰一时不明白刘局长的意思，刘局长再次解释，一个职工想讨清两万元的失业金，现在看来很玄乎，恐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大丰一愣，要求法院的执行庭能够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刘局长点着头，要想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也需要原告有义务提供出被告人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否则，执行庭还是难以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大丰完全失望了，只想依靠法院帮他解决讨欠失业金的问题，刘局长还是点着头，那也只有耐心等待下去，并且在时间上也无法答复，三个月或者是半年，也可能更长的时间都是难以保证的，大丰不由急了，难道这次来法院这里只能白跑一趟了，刘局长在摇头中，有一点还可以讲明，市政府打算在今年的年底之前，想办法解决因企业改制而出现拖欠职工失业金的问题。

就这样，刘家儿女只好离开了接待室，来到区法院的门前，大丰看了看二凤和三丰，三个人都是一付大失所望的样子，所谓院长的接待日已经改为法院执行局长的接待日。

二凤烦躁不安起来，区人大接待办的徐主任是怎么听说的，大丰连连摇头，区人大接待办的徐主任明明告诉他，今天就是区法院院长的接待日，谁知道又变成了法院执行局长的接待日了。

三丰甚为不满，接待室里，看到哥刚说了个开头，法院执行局的刘局长就已经很清楚了，因为被告负债太多，恐怕很难解决问题，一个职工想讨清两万元的失业金，现在看来很玄乎，恐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这个执行局的局长到底是什么意思，看来他和被告是有着很不一般的关系，至少和是很熟悉被告的。

二凤一时失去了主张，执行局的局长都这样答复了，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大丰忽然想起来，徐主任对他说过了，如果不行还可以再到区人大去找徐主任，看看能不能再想其它的办法来解决。

三丰断然拉了大丰一把，既然徐主任有言在先了，现在就到区人大接待办去找徐主任。

上午在区法院白白耽误了不少时间，估计再乘坐公交车到区人大找徐主任，就要到中午了，三丰不耐烦了，伸手拦截出租车，一定要尽快赶到区人大的接待办。

就这样，大丰、二凤和三丰接着来到区人大接待办找到徐主任，大丰先介绍了二凤和三丰是他的妹妹和弟弟，徐主任已经估计到刘家儿女是一块都去过区法院了，大丰连连点头，三个人刚才一块到了区法院的接待室以后，才知道院长的接待日其实已经改为执行局长的接待日。

徐主任记得那位执行局的局长姓刘，是个新上任的付局长，大丰这才恍然大悟，徐主任说的一点不错，他就是执行局的刘局长。

徐主任虽然认识刘局长，但两人之间不太熟悉，因为刘局长是从别的单位刚调来的，大丰感到奇怪了，他在接待室里刚说了个开头，刘局长就很清楚被告负债太多，一个职工想讨清两万元的失业金，现在看来很玄乎，恐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徐主任不由蹙起了眉头，有点奇怪了，刘局长怎么能这么答复，大丰苦笑了一下，他要求法院的执行庭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刘局长却答复，如果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也需要原告有义务提供出被告人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

徐主任在沉默中点着头，大丰甚为不满，打官司的目的，就想依靠法院帮他解决讨欠失业金的问题，刘局长认为也只有耐心等待了，并且时间上也无法答复，三个月或者半年，也可能更长的时间都难以保证，只有一点可以讲明，市政府打算在今年的年底之前，想办法解决因企业改制而出现拖欠职工失业金的问题，大丰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又来到区人大的接待办找徐主任。

徐主任低头深思着，现在一时也想不出比较好的解决办法，刘大丰在这个时候最好向法院提出拘留私营企业老板的要求，也就是提出拘留被告的要求。

大丰苦笑着摇头，区法院连强制执行的决心都下不了，要想再提出拘留被告的要求，那就是更难办的事情。

徐主任一摆手，刘大丰不必考虑有什么更难办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刘大丰一定要提出这个要求，大丰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打算回去考虑一下。

徐主任一边起身，一边解释，刘大丰可以回去考虑一下，只要提出拘留被告的要求，法院怎么答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二风和三丰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由大失所望。

 

五

秀才一直在关心着大丰的失业金，和大丰约好了一块去医院看望张大伯时，顺便想知道大丰到区法院院长接待日的经过。

大丰在病房里见到了秀才和老四，看到张大伯一直处在迷糊中，只能简单说了一下经过，三个人接着来到医院门前的广场上。

老四听了大丰哥的回忆后，不由挥手一指，什么执行庭的狗屁法官，给了被告三个月去筹集资金不行，还要再给被告三个月，卖了仓库才能偿还失业金，大丰哥当场拒绝就对了！ 

秀才断然点头，大丰哥不仅当场拒绝了，反问法官为何要出尔反尔，没想到法官却答复可以马上强制执行，但有一个前提条件，刘大丰有义务为执行厅提供被告人的财产关系和财产保证，否则执行厅还是难以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老四不由上火了，原告有义务为执行厅提供被告人的财产关系和财产保证，否则执行厅还是难以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这和放屁有什么两样，大丰哥早知道这样，还上法院打官司干什么。

秀才一挥手，当时，他一听就上了火，拉着大丰哥就走，差点说出被告的心里话，被告不是没有钱，就是因为刘大丰在到处臭他，他才故意拖欠着失业金，执行庭的法官不但还蒙在鼓里，竟然再三给大丰哥出难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强人所难还是有意庇护被告，法官就是在故意拖延下去，不了了之！

大丰也上火了，被告人家就住在本市，又在本市郊区开着个人的公司，还有上下班的私家车，难道法院从开始受理的法官和现在的执行庭的法官都不清楚这些情况，难道法院执行庭的强制执行，就非需要原告有义务提供出被告财产保证和来源的前提条件，原告有如此大的本事，还找法院干什么，天下公理何在！

秀才在回忆中连连摇头，那天下着大雨，他和大丰哥跑到区人大的接待办找徐主任的时候，两人都成了落汤鸡，大丰现在想起来十分抱歉，也真的让秀才受苦受累了，秀才一摇头，在接待办公室里，徐主任除了同情之外，建议等到下周二法院的院长接待日，可要求面见院长投诉法官，结果又怎么样了。

老四被提醒了，一旦到了下周二法院院长接待日的那天，大丰哥还真的去了法院，大丰长叹一口气，那天，秀才上班没时间，二凤和三丰陪他一块去了法院，排队领号后才得知所谓院长的接待日，其实就是法院执行局长的接待日，执行局长的答复是，被告负债太多，一个职工想讨清两万元的失业金，现在看来很玄乎，恐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秀才一听更加上火了，区人大接待办的徐主任说过，如果还不行，大丰哥可以再到区人大接待办找徐主任，大丰连连苦笑起来，当时，他还真的存在着幻想，再次找到徐主任，徐主任建议刘大丰向法院提出拘留被告的要求，大丰和弟妹都认为区法院连强制执行的决心都下不了，要想再提出拘留被告的要求，那就是更难办的事情，结果都是白跑了一趟。

医院门前的广场上，老四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大丰，法院的执行庭连强制执行的决心都下不了，再提出拘留被告的要求，那更是小儿科的幻想了，大丰回家也反复考虑过了，法院连强制执行的决心都下不了，难道他提出拘留被告的要求，法院就能拘留被告吗？

老四不由感叹起来，真他妈的窝囊透了，大丰哥这么漫长地讨欠失业金的过程，没想到现在竟然出现了越来越坏的结果。

秀才一挥手，既然人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坚决支持大丰哥继续向上级有关部门上诉，大丰在沉思中点头，处在这种无助的处境中，也只能有这样打算了。

秀才眼里露出了坚定地目光，无论时间有多长，困难有多大都要坚持上去，大丰断然点头，这样一来，需要写上诉信的事情，以后还需要秀才的帮忙，秀才也断然点头，需要怎么写，他就怎么写，在动笔方面，他一定会尽心尽力帮助大丰哥的。

大丰岔开了话题，听说老四的公司越来越不景气了，老四感叹起来，人活着都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他所在的货代公司已经面临着倒闭的地步，正打算找大丰哥商量一下。

大丰有所醒悟了，过去单位里的老同事李大哥有个二弟干着货代的经理，听说二弟是和别人合伙开了个货代公司，老四所在的货代公司已经面临着倒闭的地步了，万一真有这么一天，不如找李大哥的关系，去二弟的公司里工作。

老四一点头，打算先到李大哥二弟的公司应聘一下，秀才觉得这事也能帮上忙，他给李大哥找了个装卸工的工作，李大哥还正想买点东西来他家看看。

老四连连点头，想趁这个机会，到李大哥二弟的公司去应聘一下，大丰有点不解，还应聘什么，直接去二弟的公司工作就行了，老四摇着头，凡是个人开的货代公司是最讲实惠地，人有什么本事，公司里要有数，他心里也要有数的。

秀才还是有毒不理解，老四为什么执意提出先去公司里应聘，坦言说出来更好，老四脸上现出一付神秘地样子，因为他手里有货源，想必托了李大哥的关系，让二弟公司里的法人代表明白是非常需要这样的人，他是凭着真本事来公司应聘的。

秀才更加不明白了，既然公司有老四这样的人，货源充足的公司为什么会倒闭呢？

老四还在摇头中，过去所在公司倒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货源的问题，是因为公司的老板参与了赌博，前些日子公安部门抓了一伙赌徒，其中就有公司的老板，这帮赌徒大都是有钱的人，也是在本市抓到的赌徒最多的案子，听说还要给赌徒们判刑的。

秀才这才完全明白过来，看来公司现在是群龙无首了，老四摊开了双手，现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打起了跳槽的主意，他只能提前做好了打算，所谓的应聘其实是在找个借口，听说二弟的公司里并不缺人手，主动提出去公司应聘一下，估计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第十五章

一

09年的夏季不知不觉地过去了，秋雨霏霏，空气凉爽，气候适宜。

秀才在家里吃过晚饭后，又坐在电脑前上网了，秀才妻一边收拾着饭桌，一边猜测秀才打算写什么文章在网上发表了，秀才一边点击着鼠标，一边解释正在忙着给大丰哥写上访信。

秀才妻在感叹中，这样一来，上访信的内容会越写越多，秀才打算采取什么方式转交上去，秀才停止了构思，上次在网上偶然浏览到本市的政务网站后，又联想到区政府的信箱，打算试一下。

秀才妻子还是有点不解，不但记得这事，而且印象还挺深地，秀才从政务网站又找到了区政府的邮箱，难道是想将上访信投到邮箱里。

秀才摇着头，前些日子，他和大丰哥到区政府的时候，在门卫室傍边看到墙上挂着信箱，原来还有区委书记和区长的信箱，秀才妻这才明白过来，秀才打算直接往区委书记和区长的信箱里投递什么上访信了。

秀才和大丰已经商量过了，在网上发一封上访信的同时，再打印一封上访信，直接投到区委书记和区长的信箱里，大丰哥开始考虑了两天，觉得应该先在网上发一封上访书，看看有什么效果。

秀才妻认为这样比较好，先看看有什么效果再说，秀才苦笑了一下，在网上发这样的东西已经没有什么自信了，管他有没有什么效果，反正经过大丰哥同意后，他才先打算这样做的。

秀才妻脸上现出一付不屑一顾的样子，区政府的信箱经常有这样的信，不知要等多长时间才能答复，秀才看到网上邮箱的提示是一周内就可以答复的，在这以后的日子里，他就天天上网查询。

秀才妻脸上还是现出一付不屑一顾的样子，网络毕竟是网络，秀才总是存在着幻想，秀才连连点头，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结果，网上总是提示该问题正在处理中，秀才妻忽然想起来，前些日子，听说报纸好像登载过这方面的一些新闻，觉得也挺重要的。

秀才不但听说了，也看到了报纸上的内容，首先是晚报的主标题，登载了全市法院今启动违法违纪线索查究快速反应机制，秀才妻一听，这样的题目还有点挺激动人心的，有了主标题，也应该有副标题了。

秀才记得副标题是，法官若违纪你去告他，内容的段落标题一是今起开通举报热线，举报能有三条渠道接受信访。

秀才妻顿时充满了兴趣感，往下又是什么，秀才想了想，二是一般信访举报问题一个月答复当事人，三是被告次数最多法官将被调离审判岗位，秀才妻感叹不已，果真如此，这对于大丰哥来说，应该是个莫大的安慰了！

秀才忽然又想起来，早报也登载了有关这方面的新闻，主标题也是不管谁说情都要记录在案，秀才妻高兴地笑了，更加兴致勃勃起来，副标题又是什么，秀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副标题是市中院公布14部热线请你举报，一般信访举报承诺1个月内办结。

秀才妻在高兴中，渐渐冷静下来，一个企业改制的失败，本身就给职工的家庭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困难，政府部门要解决早就应该解决了，秀才被提醒了，开始有点愤愤不平起来，企业改制时本来就应该将每一位职工的切身利益放在第一位，一次性付给职工的失业金是国家的规定。

秀才妻感慨起来，在合理合法的大事大非面前，法院的调解，大丰哥已经一让再让，天下公理何在！秀才挥手一指，执行局的强制执行又一拖再拖，天下公理何在！

秀才妻看着窗外景色，不由想到一个失业的人要吃饭，要交养老金，还要看病，单纯要交的养老金和看病费用已经让大丰哥担负不起了。

秀才又挥手一指，那些法官们为什么就不能设身处地想一想，生活的确迫使大丰哥再也耐心等待不起了，在这个时候，大丰哥多么盼望着政府领导能给一个及时公道的答复，才能使一个处在痛苦中的家庭，能够和谐地生活下去。

秀才妻忽然想起什么，秀才在网上发的邮件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复，秀才惭愧地笑了笑，网上发的邮件就是有问题的也都搞明白了，他曾经给市中院发的上访信是根据报纸刊登的邮址记下来的，开始发邮件时，电脑提示是错误的邮址后，便打电话咨询市中院纪检纪委，有关人员解释先登陆市中院网站后才能发邮件，原来报纸刊登的邮址其实是网址，就这样，秀才在当天终于将邮件发了出去，通过这件事情，他才掌握了其实网址和邮址是一目了然的基本知识。

秀才妻在轻轻地摇头中，即便网上有了答复，无根无据的事情也是很玄乎的，秀才也有这种感觉，从发邮件的那天起，就越来越感到没有信心了，天天上网查询，结果都是该问题正在处理中的提示，连一点回复的信息都没有，所以又打印了一封上访信，让大丰哥直接投到区委书记和区长的信箱里了。

秀才妻不由伸手点了一下秀才的头，这么重要的事情还瞒着她，那投到信箱里的信有什么结果了，秀才坦言在一切都无回复的处境中，大丰哥实在等不及了，便打电话与区政府的信访办联系，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区政府管信箱的王秘书。

秀才妻顿时惊异地瞪了眼睛，那个王秘书一定将大丰哥的上访信已经转交给区领导了，秀才点着头，区领导看了很重视，已经和区法院取得了联系，区法院答复可能过几天就会有回音的。

秀才妻还是有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万一区法院的答复还是令人不满意的结果怎么办，秀才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妻子，王秘书说了，假如真有不满意的结果，还可以再找他解决。

秀才妻不由使劲拍了一下秀才的肩膀，看来事情终于有了好的转机，大丰哥还是挺侥幸地。

不容易啊！秀才感叹地摇着头：这可真像古诗里所写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真的好不容易啊！

 

二

大丰正在家里打电话，门外传来敲门声，大丰连忙打开了门，原来是同事老李看望他了，老李在这个时候串门，大丰感到有点挺意外的。

李大哥一边进门，一边解释，今天是趁着休息日，一来串串门，二来就是想给大丰送个好消息。

大丰整理了一下沙发，请老李坐下慢慢谈，李大哥一边坐下，一边解释，路上走得急了点，想喝点水解解渴，大丰打算到厨房烧壶开水，先给老李倒杯茶，李大哥接着将大丰拉回了客厅，喝什么茶水，他就是想喝点水解解渴。

大丰一边倒水，一边有点奇怪了，老李有什么好消息要说，是有关过去单位里的好消息，还是他个人的好消息，李大哥不由笑起来，他们俩都成了失业的市民，还提过去的单位干什么，是关于大丰个人的好消息。

大丰突然醒悟过来，一定是有关失业金的事情了。

李大哥笑着点头，想知道大丰最近都干了些什么，先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和他说说，大丰坦言，前些日子请秀才写了一份上访信，直接投到区委书记和区长的信箱里了，李大哥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这是谁出的好主意，现在看来这是个很不错的好主意。

大丰点着头笑了，过了好长时间没动静，他实在等不及了，便打电话与区政府的信访办联系，当时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区政府管信箱的王秘书，原来上访信已经转给了区政府的领导，而且领导看了很重视，指令王秘书和区法院联系一下，区法院答复了王秘书过几天就会有回音的。

李大哥瞪大了眼睛看着大丰，他侄女来电话说了一件事，他感到很惊奇，法院执行庭的那个法官肯定是接到区政府信访办王秘书的电话了，因为法官开车去了老板的公司，想想看，法院的车直接开进了私营企业老板的公司里，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大丰自然能够想象地出来，私营企业老板的公司里一定有人看到了这个场面，员工们都在惊奇地议论纷纷中，李大哥笑得眯起了眼睛，如果公司里的人都看到了法院的车开进了公司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大丰开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当时，有的人是在看热闹，也有人肯定会有幸灾乐祸地表情了。

李大哥情不自禁地一下子站起来，他侄女在电话里就是这么说的，当时公司里的人都看到法院的车开进来了，大家都在纷纷议论中，大丰停止了走动，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大哥，私营企业的老板是一种什么表情，李大哥思索着，好像有点紧张地样子，这一切自然是侄女猜测的，他觉得也许是很尴尬的样子，当时老板连忙出去迎接法官，和法官在外面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公司里的人自然是不清楚的，总的说来时间不长，法官就开车走了。

大丰在沉思中点头，老板送走了法官以后，回到公司里是怎么说的，李大哥又想了想，老板回到公司里，对大家解释法官来找他，就是因为刘大丰失业金的事情，老板只能当场答复先还上5000元，过些日子还可以再拿出5000元的失业金。

大丰高兴的点着头，案子移交给执行庭以后，总算开始有了好的结果，李大哥拍了一下大丰的肩膀，这说明了什么，法院的执行庭毕竟开始有行动了，剩下的失业金以后再想办法解决。

这时候，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大丰和李大哥不由都吃了一惊。

大丰连忙拿起了电话，原来是区政府信访办的王秘书打来的电话，王秘书在通话中说明，自从区领导看了刘大丰的上访书后，让他直接联系区法院过问这件事情，区法院执行庭的法官接着找到了被告，被告被迫答复法官想办法克服困难，先拿出5000元的失业金，以后想办法再拿出5000元的失业金，虽然这次被告给的钱不多，但毕竟是被迫开了口，有多少就拿多少，大丰在通话中激动起来，再三感谢谢王秘书的大力帮助啦！

李大哥停止了走动，仔细听着，大丰在电话里说的意思好像是区政府那个王秘书打来的电话，大丰放下了电话笑了，就是区政府王秘书打来的电话，现在看来那个执行庭的法官找到被告以后，对追讨失业金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李大哥开始认真分析起来，侄女告诉他这件事情后，再联想到现在区政府信访办的王秘书打来的电话，这就是事情的主要原因了，大丰一挥手，这次被告虽然给的钱不多，但他心里觉得非常地痛快，好像刚出了一口恶气差不多，非常痛快！

李大哥非常理解刘大丰的心情，想想讨欠失业金的路实在是太坎坷了。

大丰忽然想起什么，过去在四合院住的时候，有个老邻居想托他办点事，这个老邻居是他们张家的第四个儿子，四合院的人都叫他老四，老四所在的公司因为老板参与赌博，被公安部门抓起来了，公司随时都有倒闭的可能，老四打算托关系，请老李和二弟说说，到二弟的公司里工作，因为老四也是货代公司里的人，业务上还挺内行的。

李大哥知道二弟的公司好像并不缺什么人手的，大丰解释，老四手里还有点货源，就是想先到二弟的公司应聘一下，李大哥一点头，这事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二弟对手里有货源的人一直都是挺感兴趣地。

大丰不由高兴起来，既然事情看来问题不大了，他和秀才就谢谢老李了，李大哥忽然也想起秀才来，心里一直觉得挺欠人情的，虽然找了个装卸工的活是苦了点，但他很领秀才的情，大丰拍了一下李大哥的肩膀，只要能帮上老四这个忙，过去欠着秀才的情就算免了。

李大哥不由高兴起来，现在就打电话找二弟商量一下，大丰指了指电话，用家里的电话总比打手机说得更清楚一些。

李大哥马上起身，上前拿起了电话，原来二弟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的电话，李大哥开门见山，有个朋友叫老四也是干货代的，因为老四的公司很快就要倒闭了，老四想提前找门路才有了要跳槽的打算，当然，他也知道二弟的公司里并不缺人手的，但老四的手里还是有货源的，老四可以先到二弟的公司里应聘一下。

二弟在电话里说明这就是托哥的关系，如果换了其他人，一定会被拒绝的，到了应聘的时候，必须要提前打个招呼。

李大哥放下电话，高兴地看着大丰，事情看来问题不大，两人现在该放心了，大丰又拍了一下李大哥的肩膀，秀才很关心老四的事情，他和秀才都表示感谢了。

大丰送李大哥出了家门后，在人行道上一边走着，一边闲聊着。

前面就要到公交车站了，李大哥劝大丰回家不用再送了，大丰同李大哥在握手中，刚才为老四办的事情再次表示感谢。

李大哥思索了一下，应该马上告诉秀才事情的结果，接着拨打起手机，原来秀才正在车站等公交车，

李大哥在电话里告诉秀才，听说老四也是干货代的，因为老板大赌，公司就要倒闭了，老四现在有了跳槽打算，刚才和二弟商量过了，让老四去二弟的公司里应聘，去应聘的时候提前和二弟打个招呼就行了，秀才在通话中表示了感谢。

李大哥刚扣了手机，接着让大丰给老四去个电话，大丰一边应着，一边拨通了电话，原来老四也在车站等公交车，大丰在通话中提出了建议，他想和老四今天晚上见个面，把应聘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老四，老四在通话中高兴地笑了，晚上一定去大丰的家里见面，不见不散！

 

三

没过几天，大丰接到法院执行庭法官打来的电话，刘大丰可以到法院去拿5000元的失业金，大丰激动地一宿又没睡好觉，第二天，秀才主动陪着大丰来到了区法院。

办公室里，法官正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大丰和秀才进了法官的办公室，法官抬头看了看两人，不但没有请两人坐下，却让两人到外面的走廊上等候着，等他忙完了会叫两人再进办公室谈公事。

大丰和秀才在走廊上等了好长时间，也没听到法官的回应，秀才只好进厕所抽了颗烟，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大丰在走廊上招呼他的声音。

大丰和秀才再次走进了法官的办公室，秀才观察到法官的表情不但是极为冷淡地，还能猜测到法官的心里一定是很恼火的。

法官简单说了一下5000元失业金的简单经过，大丰点着头，剩余的15000元还要等什么时候。

法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为了失业金的事情已经在忙得在上窜下跳了，被告人就是不能全部还清失业金，以后的期限仍然无法确定，需要说明的是，今天还拿不到现金，大约需要半个月以后才能拿到现金，因为原告送来的是纸票，只有等到半个月以后，才能把帐转到财务那里。

秀才心里在冷笑，既然今天又拿不到现金，还打电话通知大丰哥干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的通知吗！

讨欠失业金的路是坎坷的，好不容易追讨回5000元的失业金，还要再等到半个月以后才能拿到手，大丰和秀才一边议论着，一边走出了区法院的大门口。

两人在路过区政府的大门口时，大丰突然想到应该和王秘书见上一面，以表谢意。

门卫从屋里出来了，大丰连忙上前解释，他们俩要找区委办公室的王秘书，门卫一摆手，王秘书刚才有公事外出了，现在不在办公室里，

就这样，大丰和秀才分手后，便乘坐公交车来到了家里。

大丰进了家门，正在客厅里收拾卫生，突然电话响了，大丰马上接起了电话，原来是区政府王秘书打来的电话，王秘书在通话中解释，他现在已经开始了解到被告人的确是个无赖了，被告答应要还5000元的失业金，刘大丰今天去过区法院，失业金拿到手了没有。

大丰在通话中解释，他在法官那里已经签了字，现金需要半个月后才能拿到手，这是因为被告送来的是纸票，只有到半个月后才能转帐到财务。

王秘书在通话中劝大丰，既然这样，有多少就拿多少，剩余的钱，他再找法院执行庭的法官协商解决，大丰在通话中连连答应着，对王秘书的大力帮助表示了真诚地感谢，然后挂上了电话，

妻子站在大丰旁边仔细地听着，王秘书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还答应以后能够再帮大丰的忙，大丰一点头，事情办到了这一步，实在是来之不易，大丰妻无限感慨地点着头，看来事情毕竟有了好的转机，真的应该谢谢人家王秘书的！

王秘书！大丰不由仰面大叫：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啦！

 

第十六章

一

盛夏季节是五十年来最热的一年，听说有人在马路上放了一只水桶，时间一长，竟然冒充了热气，好热的天气啊！

大丰满头大汗地赶到医院门前的场地上，只见秀才和老四搀扶着张大妈从医院里走出来，张大妈还在难过中擦着眼泪。

大丰连忙上前去，十分抱歉起来，实在对不起，他有事来晚了，张大妈接着拉住了大丰的手，来晚点能有什么，一切总算是都过去了。

大丰也拍了拍张大妈的手，张大伯刚去世，张大妈别太难过了，千万要想开一些，张大妈感叹起来，人到这种地步，真的走了，就一了百了，什么病痛和烦恼都没有了。

大丰点着头，既然人都走了，要想得开就对了，张大妈连连拍着大丰的手，老伴走在她的前头，这是老伴的福气，她不但想得开，还挺羡慕老伴的。

大丰朝医院里看了一眼，挂念着医院的事情都处理的怎么样了，大妈朝医院里指了指，只剩下结帐的事情，张家的几个兄弟正在办理着，现在进去也见不到张大伯了。

老四难过地擦了一下眼睛，医院的事情基本上都处理完了，打算后天去殡仪馆，比较重要的事情基本上就剩下去殡仪馆火化了，大丰连忙叮咛老四，千万别忘了后天一块去殡仪馆火化的地方。

老四一边点着头，一边伸手拦截出租车，转眼间，一辆出租车驶过来，老四搀扶着张大妈上了出租车。

秀才上前拍了一下大丰的肩膀，本来他以为来得晚了点，没想到大丰哥比他还晚了一步，好长时间没见面，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想必5000元的失业金已经拿到手了，

大丰一点头，前天就拿到手了，今天是因为同事有件重要事情找他，所以才来迟了一步，秀才一点头，大丰哥说的重要事情一定是有关失业金的事情，大丰接着解释，法院提出原告有义务为法院提供被告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的问题，他曾经找过同事给帮忙调查一下。

秀才有所醒悟，既然找同事给帮忙调查一下，现在一定有结果了，大丰也点着头，被告人将原企业办公地点的房子在去年就已经卖出去了，而且获得了300多万的收入，还有被告人在本市的郊区早就开了个公司，法人代表为被告人，是做家具生意的。

秀才连连点头，大丰哥有了合适的机会，一定要告诉执行庭的法官，这算不算是被告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什么的。

大丰又解释，被告人还将卖房子300多万元的收入，全部投入到开公司所用，通过调查了解的结果，可以说明了被告人已经变卖了国有资产后，仍然拖欠企业改制的职工失业金，被告这样做，属于严重违反了市人民政府及市国资委关于企业改制的有关文件精神。

秀才挥手一指，被告不仅从一开始就欺诈了原告，同样从一开始的起诉，也是欺骗了法院，被告这样做实属犯罪的行为，大丰在感叹中，自从打上官司后，他就不理解法官为什么总是在替被告说情呢！

秀才看了看大丰，事情的全部经过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法官为什么总是在替被告说情辩解，现在看来并不难以理解了，大丰哥既然有了调查的结果，打算以后怎么办。

大丰思索了一下，打算将调查的结果写两封信递上去，一封信交给区委领导，一封信交给区法院执行庭的法官，而且是越快越好，大丰实在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秀才断然点头，将调查的结果写成书面材料，及时递交给区委领导和区法院执行庭的法官，大丰也断然点头，这样打算就是要起到催促地作用，以求尽快得到拖欠他的失业金。

 

二

老四满头大汗的从写字楼里一边走出来，一边拨打着手机，听到大丰哥接起了手机，想知道大丰哥现在忙不忙，正在干什么事情，原来大丰正在集装箱里忙着干活，让秀才和他通话，老四在通话中听出秀才哥的声音后，坦言过去自己所在的公司，今天上班后，财务给员工们结算工资了，这说明公司已经倒闭了，他现在刚离开了公司，秀才在通话中很惊讶，既然公司就这么倒闭了，老四也一定拿到违约金了，老四在在通话中感叹起来，虽然已经拿到了违约金，但比他所想象的要少了许多，有的员工上火了，还在公司里和财务人员发生了争吵，秀才在通话中劝老四，有了点违约金总比没有强，这样一来，就可以安心打算重新找工作的事情，老四打算同秀才哥大丰哥商量一下，能不能让他在今天就去新的公司应聘，秀才告诉老四，他们这时候正忙着，只能过半个小时，让大丰哥再给老四打过去，老四在通话中表示抱歉，实在不行可以改天再去应聘，秀才在通话中解释，只要大丰哥忙完了，马上打电话找老四，先这样定下来再说。

大丰一边干活，一边推测起来，老四一定是想今天就去公司应聘，等装完这个箱，马上和老李商量一下，李大哥在集装箱里干活，已经听出秀才是在和老四通话，很可能是老四打算去公司应聘的事。

秀才看到两人忙不过来了，也开始搬起货物，这个箱的货物船期很紧张，装完箱以后，他要马上去办公室做一下理货单。

半个小时刚过去，大丰和李大哥干完活从集装箱里出来了，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秀才拿着矿泉水走过来，大丰伸出手腕上的表一看，刚装完箱的时候，就估计一定会提前半个小时完成装卸任务，看来时间估计的还真是这样。

秀才满意地笑了笑，大丰和李大哥干活挺抓紧时间的，从来没有耽误干活的时候，李大哥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关切起来，秀才刚才一定是接到了老四的电话。

秀才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解释，刚才确实接到老四打来的电话，他的公司从今天开始已经倒闭了，而且老四也拿到了违约金。

李大哥一听，接着拿出了手机，如果老四打算今天就去应聘，他现在就打手机问一下，大丰在点头中笑了，现在最好能问一下，不知道二弟现在忙不忙，实在不行可以改天再说，

李大哥一摇头，他已经提前和二弟说好了，只要老四有了空闲的时间，哪天去公司应聘都可以的。

秀才有点抱歉起来，刚开始约好要去应聘的话，最好能提前一天告诉二弟，没想到老四临时又改变了主意，大丰在摇头中笑了，老四刚刚失去了工作，心里一定是很着急的。

李大哥拿着手机和二弟已经通起话来，得知二弟现在开着车正在路上，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时间回公司，就是老四现在打算去公司应聘的事情，二弟在通话中答复，老四现在来公司应聘是可以的，现在也赶巧了，他开车正在回公司的路上，可以马上通知老四来公司应聘，李大哥正在通话中笑了，这可太巧了，那就打电话通知老四尽快去公司应聘了。

秀才看到李大哥扣上了手机，想知道二弟同意了没有，李大哥一边装起手机，一边回答没问题，事情巧得很，二弟开车也正在回公司的路上。

秀才马上拨起了手机，通知老四去应聘，大丰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催促秀才，时间要是来不及了，就让老四搭个出租车去公司应聘。

秀才在通话中，得知老四正在马路的人行道上闲逛着，连忙催促老四现在可以去公司应聘了，老四在通话中连声应着，他搭乘出租车很快就会赶到公司应聘的。

大丰看到秀才扣上了手机，想知道老四在什么地方，能否抓紧时间去公司应聘，秀才一边装起了手机，一边点头，老四搭乘出租车很快就会赶到公司应聘的，这事还多亏了李大哥的帮忙，老四今天刚开始失业的第一天，就在马路上闲逛起来了。

大丰在沉思中点头，他早就感受到了，人一旦闲下来，确实都有不太好受的滋味，为了生存就要忙碌，尤其是人到中年。

 

三

老四不断擦着脸上的汗珠，匆忙走进了写字楼的办公室里，二弟请老四坐在沙发上，老四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证书，二弟接过证书看了看，便认为这几个证书还是很重要的。

老四指了指证书解释，这是他过去的报关证和报商检的证书，还有海事局颁发的申报证书，他在三十岁以前，这些证书都是常用的。

二弟点着头，老四三十岁以后主要干的是什么业务，老四坦言在公司里主要是负责查验工作，比如海关查验和商检查验，还有海事查验。

二弟十分感兴趣，听说老四手里还有点货源，能不能说明一下真实的情况，老四又坦言公司的老板过去曾经派他去市郊的几个厂家揽过货，他凭着自己的名片，先后揽取了两个厂家的货源。

二弟更加感兴趣，这两个厂家的货源，由过去的公司代理了几年的时间，难道现在一直都在老四的手里，老四点着头，估计这两个厂家的货源，由过去的公司代理有四五年的时间，也基本上都是由他负责受理的，为此，老板还给了他几次大的奖励。

二弟笑了笑，想了解一下过去公司一般员工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老四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头，过去公司里员工的月工资少的时候能拿2000元左右，多的时候能拿3000元左右，不知道贵公司的月工资是多少。

二弟在摇头中，本公司里的员工每月不能低于3000元的，但没有什么大奖，小的奖金也都是和效益挂钩的。

老四征求李经理的意见，如果他能将自己手里的货源揽过来，能不能在每月的工资里体现出来，二哥断然点头，当然可以体现出来的，如果老四真能将手里的货源揽过来，老四每个月的工资还是很可观地。

老四脸上有了满意地笑容，如果李经理说话算数，他一定会为公司多揽货源的，二弟还想知道老四现在手里的货源都是些什么货物，是属于进口的货物，还是出口的货物。

老四伸出了手指，一个厂家的货物是进口的布料，出口的是服装，另一个厂家只有出口的货物，二弟满意地点着头，再具体说一下，另外一个厂家是什么样出口的货物，老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记着货名就叫三氯异氰尿酸，是一种5.1类的危险货物。

二弟越来越感兴趣了，这样的货物每次出口都需要到海事局去做申报的，如果转到本公司代理，就需要老四具体负责申报工作，老四有点奇怪起来，贵公司看来是没有危险货物的申报员，还是有其它的原因，二弟在摇头中，公司从来就没有做过危险货物的申报，所以也就没有危险货物的申报员。

老四建议来贵公司后，一旦把货源揽过来，他至少可以担任危险货物申报员的工作，二弟脸上露出了满意地笑容：现在就预感到老四来到本公司，对双方来说都是有利的，老四听说李经理是和别人合伙开的公司，他来公司应聘，李经理也得和别人商量一下了。

二弟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公司里再没有其他的领导了，上面只有一个董事长是法人，刚开公司的时候，他投资最多，所以就兼职担任了董事长和法人，老四心里在想，公司里加了人，李经理是需要和董事长商量一下，比如他来贵公司需要签合同的事情，还有需要面试一下，这在其它货代公司一般都需要这样程序。

二弟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剩下的步骤就很简单了，他已经提前和董事长打过招呼了，董事长明天肯定会来公司见老四一面，接下来就可以签合同了，甲乙双方一旦签了合同是不能违约的，如果有一方违约了，那是要付出违约金的，老四一点头，多数公司的情况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如果有一方违约了，当然是要付出违约金的。

二弟脸上露出了满意地笑容，决定老四明天就可以签合同，从后天开始就来公司上班，老四又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头，明天他还有件重要事情要办，想拖一天再上班，因为父亲刚去世，医院的后事还需要处理一下。

二弟吃了一惊，老四的父亲刚刚去世了，这可是件大事情，医院的后事需要处理的是什么，老四有点难过起来，明天是张家人都去火化场的日子，当天就要把父亲的骨灰盒送到郊区的墓地，郊区的墓地已经提前买好了，不但价格上便宜了不少，墓地的朝向也是相当不错的，明天，他就是为了要办好这两件事情才打算不来公司上班的。

二弟断然点头，老四明天先忙着处理好这两件事情，一天不行，可以再拖一天，总之，一定要把父亲的后事处理好了，才是人之常情的道理。

老四一边站起来，一边告辞，事情已经谈明白了，明天处理完父亲的后事，他马上就会来公司上班的。

 

四

张家人和秀才、大丰从殡仪馆里走出来，接着，张家人带着张大伯的骨灰盒上了一辆面包车，大丰和秀才一边向张家人招手示意，一边看着面包车慢慢驶出了殡仪馆。

看着面包车驶去的方向，秀才指了指远处，张大伯的骨灰墓地在什么地方，听说离这里挺远的，大丰点着头，他曾经去过那里，虽然离市区远了一些，但郊区那里的墓地价格便宜，朝向也是不错的。

秀才忽然想起来，现在市区一般墓地都是什么价格了，大丰想了一下，记得父母去世的时候，当时墓地的价格还没有过万元的，现在一般墓地的价格都到15000元了，听说以后还要往上涨。

秀才这才明白过了，郊区远一些的墓地，直到现在还能买到不过万元的墓地，难怪有人在炒墓地，大丰在思索中点头，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才使他们张家人选择买了郊区的墓地。

秀才转脸看着大丰，前些日子，他写的两封上访信，估计大丰哥应该都转交上去了，大丰点着头，两封上访信是在昨天都转交上去了，一封投到了区委领导的信箱里，另一封是他亲自交给了区法院执行庭的法官。

秀才忽然想起一件事，前几天，他在晚报上看到区委书记要在下周一全天现场办公接待来访者，大丰点了点头，前几天为了落实这件事情，他还特意到书报摊上买了一份晚报，的确是有这件事情。

秀才眼里露出关切地目光，对晚报上的内容，大丰哥一定是仔细看过了，大丰在思索中点头，他已经看过了晚报上的内容，还记得晚报上的题目是，区委书记定于下周一接待群众来访。

秀才一边摇头，一边感叹起来，法院从开始受理大丰哥的案子后，总是有难题提出来，要求原告来解决的，大丰不由蹙起了眉头，法官先是提出了被告有经济上的困难，又提出了需要原告提供出被告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后，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秀才也蹙起了眉头，即便是在无证据的前提下瞎猜疑，就算是被告人和法官之间行贿受贿了，为了几万块钱的失业金，法官有必要这样袒护被告，而对原告提出种种难题来拖延着失业金，大丰更是难以理解法官的意思，就算是被告人和法官之间行贿受贿了，为了几万块钱的失业金，值得如此百般刁难他吗？

值得吗？秀才不由一挥手：为了拖欠这几万块钱钱的失业金，这被告所需要花的钱还值得去答情送礼，况且这是在道义上也是丢尽了人的尊严和人格，更不值得！

大丰在沉思中摇头，过去他不是这么认为的，还是秀才最同情他的不平遭遇，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不值得！

大丰哥！秀才不由急切地看着大丰：区委书记要接待群众的来访，你打算去不去？

去！大丰一挥手，大声道：机会难得，我一定要去的，去！

 

第十七章

一

又是秋去冬来的季节了，天气逐渐变冷。

区委书记接待来访者的大厅里，熙熙攘攘的来访者在纷纷地议论中。

大丰和二凤走进大厅后，二凤左右环顾了周围，脸上露出十分惊讶地样子，今天来这里的人还真不少，大丰一看到大厅里的情景，就知道还是要先排队领号了，二凤一边张望着，一边点头，去过区法院已经见到这样的场面，先排队领号都是老一套了。

大丰在沉思中，既然这里的情况和区法院那里的情况差不多，不如两人分开行动，这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二凤已经看出门道，这边是排队领号的，那边才是接待来访的，大丰让二风先在这边排队领到号，他去接访的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

二凤一边走过去排队，一边回头张望着，先过去人顺便打听一下有没有其它的问题，免得在这里傻等着排队领号，就这样，大丰和二风开始分头行动，各自走向了一边。

大丰来到接访柜台的旁边，主动打听两位市民，那柜台里接访的人是不是区委书记本人，市民甲一摇头，第一道关是柜台式办公，先经过柜台人员的同意后，来访者才能进入接待室里见到区委书记的。

市民乙非常热情，他手里拿的纸条是提前领到了号，刚才已经咨询过有关人员，他的房子拆迁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不如让大丰拿着这个号，先上柜台去咨询一下，大丰一边接过字条，一边连声道谢，他好不容易才挤上了柜台前。

二风正在排队领号，看到大丰在柜台前的人群中朝她招手，有点莫名其妙的走过来。

大丰站在柜台前一边招手，一边大声咨询有关工作人员，有件事情想落实一下，单位改制以后，被告还欠着他的失业金，法院受理后，对被告一直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他来这里是想得到求助的。

接访人大声解释，牵扯到法院的事情应该找区人大，大丰也大声解释，区人大接待办的徐主任已经找过了，他实在是办不了这件事，接访人有点不耐烦了，这样的事情只能找区人大，来这里也解决不了问题的。

大丰只好从人群中退了下来，看到二风走过来，不由连连摆手，不要再排队了，接访人已经答复过了，牵扯到法院的事情只能继续找区人大，二凤一听急了，不由伸手推了大丰一把，再解释一下，区人大接待办的徐主任没有好的解决办法，难道这里也解决不了。

大丰有点火冒三丈地瞪大了眼睛，已经找过区人大，接访人还叫他找区人大，这算是什么接访，二凤也气得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不能再好好解释一下，以前就找过区人大了，如今再找区人大有什么用。

大丰在无奈地摇头中，刚才在区政府门口，他打电话找过区法院执行庭的法官，得知法官出差了，大约一周后才能回来，二凤又伸手拉了大丰一下，应该再找一下区委管信箱的王秘书，看王秘书能有什么答复。

大丰有点气急败坏了，他打电话也找过王秘书，办公室里的人解释，王秘书出去办公事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才能回来，看来今天又是白跑一趟了。

就这样，大丰和二风离开了区委书记接待来访者的大厅，两人有点垂头丧气地走在马路的人行道上，秀才打来电话，他外出办公事刚回到家里吃过午饭，顺便想了解一下大丰在区政府的经过，大丰正想对人倾诉内心的烦恼，便和二风分手后，接着上了公交车。

大丰进了秀才的家门，秀才请大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交谈。

大丰一边坐下，一边感到有点奇怪，秀才一个人在家里吃午饭，却没见妻子和儿子在家，大丰指了指卧室，妻子因为患重感冒提前下了班，在卧室里躺下了，儿子在学校里上学，所以只有一个人吃过午饭。

秀才打算进厨房端饭，请大丰吃午饭，大丰连连摇头，在路上已经吃过午饭了，秀才只好收拾起碗筷。

客厅里静悄悄地，两人坐在沙发上，都觉得有事情可以随便聊，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秀才一直在关切大丰失业金的事情，他写的两封上访信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回音，今天到区政府的经过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大丰脸上又露出一付十分沮丧地样子，他打电话找过区法院执行庭的法官，得知法官出差了，大约一周后才能回来，接着又打电话找区委的王秘书，没想到王秘书也外出办公事不在办公室里，都是些不凑巧的事情，今天到区政府求助，接访人员答复要告法院只有继续找人大，区委书记的接访也解决不了问题。

秀才不由摊开了双手，这些不凑巧的事怎么都让大丰哥给碰上了，难怪大丰哥现在没有心情去场站干装卸工，大丰无可奈何地摇着头，为了追讨失业金，已经有好几天没去场站干活了，这样一来，秀才和工头怎么交代。

秀才在摇头中，是需要和工头好好解释一下，但为了追讨失业金，大丰哥哪有心思去挣那点钱，既然在家里歇着就要安心办好这件事情。

 

二

老四在酒店门口正在等客人，时间不长，一辆出租车由远而近的朝酒店驶过来，接着秀才、大丰和李大哥从出租车里下来了，老四在前面引导着，几个人依次走进了酒店的单间。

房间里，老四一边伸手示意请客人入座，一边解释，今天的周日由他请客，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喝酒，李大哥一边坐下，一边关心起大丰在家里休息这么多天了，失业金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大丰一边倒着茶水，一边有意岔开了话题，今天是老四请客，应该先让老四说说自己的事情。

老四转脸招呼服务员，酒菜要抓紧时间上来，别让客人等急了，服务员在门口也大声应着，酒菜马上就上来了。

老四一边端起了茶水杯，一边说起刚到新的公司开始工作了，环境条件还是挺不错的，大丰在点头中笑了，既然老四已经在新的公司开始工作了，具体的工作是什么，老四喝了口茶水，具体的工作就是查验和申报，这么简单地一说，想必大家也听不明白。

秀才接着解释，查验就是海关、商检和海事查验，申报就是到海事局申报危险货物。

老四起身给客人倒着茶水，说起来就这么简单，因为他给公司揽了点货源，李经理打算破例给他发奖金了，李大哥听二弟说过，在这之前，也有人揽过货源，但都是在工资里体现出来的。

大丰有了兴趣感，新的公司待遇怎么样，公司里一般员工的工资是多少，估计一个月能有两千，老四伸出了手指，公司里一般员工的工资最少也不能低于三千，大丰露出满意地笑容，还以为最多也就是三千，没想到最少也不能低于三千，看来新的公司还真的是不错！

李大哥一摆手，这也是老四凭着真本事得到的，老四一开始工作就为公司的效益出了力，自然应该有回报了。

秀才在思索中，既然老四的具体工作是查验，看来以后老四就会经常到场站来了，老四点着头，在这方面秀才哥是很内行的，所有的查验都是在场站里进行，以后大家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大丰接着提醒老四到场站的时候，别忘了找他们几个人聊天，说不定秀才还能经常帮上忙的。

服务员端上了酒菜，老四一边倒酒，一边解释，秀才哥能帮上忙的就是解决机械的问题，在机械紧张地时候能照顾一下，他就很满意了。

李大哥忽然转脸看着大丰，刘大丰追讨失业金的事情有什么进展了，秀才长叹一口气，前几天打电话找到了区委的王秘书，政府部门一直在同法院进行调解中。

李大哥还不知道秀才多次写过上访信，大丰已经把其中的一封上访信投进了区委领导的邮箱才有了现在的结果，老四在沉思中点头，对大丰哥过去的事已经知道很清楚了，就想知道最近大丰哥又一次投递了上访信，区委的王秘书是怎么答复的。

大丰开始气愤起来，王秘书答复事情调查的结果，并不是刘大丰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再加上法院的事情太多，工作太忙的原因，只有让他再耐心等下去，秀才不满起来，一个失业的人，要吃饭，要看病，还有交养老金，这样的耐心谁能等待得起呢！

大丰的确是没有了耐心，昨天打了三次电话才找到了区法院执行庭的法官，李大哥在摇头中，对区法院执行庭的法官三番五次的刁难人甚为不满，找他有什么用。

大丰更加气愤起来，电话接通后，法官答复接到刘大丰递交的调查信后，已经仔细看过了，但法官又提出了新的看法，被告人将办公地点的房子在去年就已经卖出去了，并且获得了300多万的收入，还有被告人早已经开了个公司，法人代表为被告人，是做家具生意的，并且还将卖房子300多万的收入投入到开公司所用，这一切，刘大丰是如何了解到的。

秀才一听上火了，过去，法官要求大丰哥有义务提供出被告的财产来源，或者是财产保证什么的，现在真的提供出调查的结果，法官为什么还不相信。

大丰气愤不已，法官想知道刘大丰所调查了解事实的依据是什么，刘大丰必须提供出证据，否则法院还是无法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秀才也气愤地瞪大了眼睛，法官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难道还需要把别人也牵扯进来，大丰一挥手，决不可能把帮他调查的人给抖露出来，法官的要求就是太过分了！

老四在冷笑中，法官还说些了什么，大丰不由拍了一下桌面，被告人在企业改制前就是国营企业的法人代表，企业改制后，被告人开的私营公司仍然是法人代表，而法官却认为失业金是改制前的企业拖欠的，并不是法人代表拖欠的。

秀才不明白了，失业金是改制前的企业拖欠的，法官到底是什么意思，大丰对法官的解释也越来越糊涂了，无论是过去的企业还是现在企业，公司和法人代表是不同的，法人代表并不欠他的钱。

秀才不由嘲笑起来，法官连起码的概念都不清楚了，被告就是私营企业的法人代表，法人代表并不欠大丰哥的钱，法人都成了被告，这说明了什么，大丰又拍了一下桌面，法官提出现在只有拿到企业财产关系的确凿依据，法院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秀才在摇头中长叹一口气，看来事情又要往坏的结果发展了，大丰哥的处境和能力是有限的，能调查到现在的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老四一挥手，大丰哥有能力帮助法院调查一切，还依靠法院干什么，去他妈的！

不对头啊！秀才一下子站起来：看来事情又要往坏的方面发展，大丰哥又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啦！

三

一座座新建的居民楼竣工后，拆迁后的邻家百姓们都来到物业管理处领钥匙了。

老四和妻子陪着张大妈刚来到物业管理处时，秀才妻和二风已经领到了钥匙，刚从物业管理处出来，秀才妻一看到张大妈便感叹起来，张大妈一直盼望着新楼房已经盖起来了，张家人怎么才来，钥匙从昨天就开始发下来了，

张大妈东张西望的看着新楼房，这楼房总算是盖起来，其实老四两口子昨天就想来领钥匙，就是因为要陪着她来看看新房子才拖到了今天。

二风拉住了张大妈的手，进去领钥匙的时候可别忘了领厕所的洗手盆和便盆，张大妈不明白了，这新楼房里的厕所为什么连洗手盆和便盆都没有，二风拍了拍张大妈的手，这是根据住户的要求才特意不安洗手盆和便盆的。

张大妈还是有点不理解，张家人也没提出过这样的要求，总得按上洗手盘和便盆了，老四妻不由笑了，当婆婆的不懂现在的新楼房都是特意不安洗手盆和便盆的，因为每个住户的要求是不同的。

秀才妻看着张大妈也笑了，有的住户要求装修的档次高一点，有的住户要求装修的档次低一点，这样一来，住户愿意怎么样装修就怎么样装修，张大妈有点醒悟过来，还是摇着头，张家的经济也不富裕，差不多装修一下就行了。

秀才妻理解张大妈的意思，住户领到钥匙以后，在物业管理处领取洗手盆和便盆的档次虽然低了点，但使用起来都是一样的，二风笑着解释，如果不想用档次低一点的洗手盆和便盆，物业公司可以退点钱，让住户去商场买好一点的洗手盆和便盆。

张大妈忽然想起来，二风和秀才已经领到了钥匙，怎么也没见到洗手盆和便盆，二风伸手朝楼上指了指，原来二风已经找人搬回家了。

秀才和妻子刚领到了钱，打算去商场买档次高点的洗手盆和便盆。

二风知道秀才夫妻俩就是嫌洗手盆和便盆的颜色不好看，是白颜色的，对她来说是无所谓的，老四妻对于白颜色的洗手盆也感到无所谓，领个现成的还省几个钱，便催促着老四先去物业管理处领钥匙。

在新楼房的走廊上，大丰、二凤和三丰刚从楼上下来，老四和妻子搀扶着张大妈正要上楼，两家邻居迎面而遇了。

老四有点惊讶起来，没想到张家的新房子也在这个单元里，大丰高兴地解释，不但二风家的房子分在这个单元里，还有秀才家的房子也是在这个单元里，张大妈高兴地笑起来，没想到过去的老邻居又住在一起了，想知道二风家的房子在几楼，急于打算上去看看。

原来二风家的房子就在五楼，秀才家的房子在十一楼，大家决定先去二风家看看，再上十一楼到秀才家看看。

转眼间，大家高兴地走进了二风家的新房里。

老四无意打开窗户朝下面一看，不由喊叫起来，原来秀才夫妻俩一块进了住宅区，一会儿，秀才和妻子也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大家这才清楚四合院的三家老邻居都住在一个单元里，只不过是不在一个楼层而已。

张大妈不由感叹起来，四合院的老邻居们总算都住上新楼房啦！

秀才妻想知道张家的房子有多大，张大妈转脸看了看老四，估计应该是个套二的房子，老四环顾着周围，张家的新房和二风家的新房应该是差不多的面积，都是小套二的房子。

秀才也在环顾着周围，他家的房子虽然也是个套房二，但从面积上来看，好像比二风家的房子要大一点。

张大妈甚为不解，楼房盖了好几年的时间，一开始盖得还挺快，后来怎么又停了两年，秀才妻已经听说了，刚开始拆迁的时候，先让那些钉子户给拖延了两年，在施工中，开发商因为资金短缺又停了两年，就这样等了四五年的时间，才让拆迁户住上了新楼房。

老四高兴地连连招手，邀请大家去看看张家的房子，直到现在领到钥匙了，他还没见到新房是个什么样，于是，四合院的老邻居们马上来到了老四家的新房里。

张大妈左右环顾着新房子，眼里露出了满意地目光，就是楼层高了点，万一电梯坏了，她可就受不了，老四妻开始担心起来，万一电梯坏了，婆婆上下楼不方便，当初应该要个一楼的房子才好。

老四一摇头，电梯坏了又不是一家人不方便，这楼上的人家多的是了，物业管理处的人会想办法解决的。

张大妈好奇地探了一下头，卫生间里什么东西也没有，难怪要领洗手盆和便盆，二风又忍不住笑起来，张大妈还是用老眼光看待新事物，这样的卫生间装修起来更方便，住户想怎么样装修就怎么样装修。

秀才和妻子连连点头，夫妻俩正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装修，装修之前，先看看别人家是怎么装修的，自家人再合计一下。

老四妻提出了建议，每家装修的时候都应该相互参考一下，听说现在装修材料的价格又涨了不少，秀才夫妻俩都在点头，刚才到装饰材料市场上看了看，现在的装修材料比起前几年的价格确实贵多了。

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中，秀才妻邀请大家上十一楼看看，只是有点担心张大妈的身体还有没有力气再上两层楼，张大妈高兴地笑了，今天来这里看新房，心里实在是高兴，再上几层楼也没有关系。

转眼间，四合院的老邻居们又来到老四家的新房子。

张大妈连连点头，一眼看出了问题，秀才家的房子比他们两家确实大了的好多，客厅和厨房，还有卧室的面积都大多了，秀才妻眼里露出满意地目光，其实房间的布局都差不多，就是房间的面积要大出十几个平方米。

二风指着窗外感叹起来，这楼房越往上住，人的视野就越开阔，从这里看外面的风景还真是挺美地！

老四妻突然左右环顾起来，大丰哥怎么不见了，一定还在五楼二风家的新房里，没有跟着大家一起上来看看，三丰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解释，最近哥的心情一直不好，不可能还在姐家里呆着，估计哥一定是回家了。

王大妈不由感叹起来，大丰为了讨欠失业金，哪还有心思来看新房，秀才有点难过地点着头，大丰哥连去场站干装卸工的心情都没有了，哪还有心思来看新房呢！

老四突然大声感叹起来，大丰哥整个讨欠失业金的过程简直都可以写成一部小说了，秀才断然扬起头来，他早就有了这个打算，一定要将大丰哥所有的上访信尽快改写成一部小说。

老四妻顿时充满了兴趣感，大丰哥整个讨欠失业金的过程也太复杂了，鼓励秀才哥要及时动笔才行，秀才妻有点讥笑起来，秀才想动笔写小说了，难道还真的想当一回秀才了。   

秀才眼里露出了坚定地目光，小说即便没有出版的可能，他也会在网上发表的，再说了，他已经写了一篇有关大丰哥讨欠失业金的纪实文章在网上发表了。

老四妻更加兴致勃勃起来，网友们一定很喜欢看这样的文章，秀才断然点头，没想到这篇文章的点击率还挺高的，老四妻从小就喜欢文学，打算有时间上网看看秀才哥的杰作，今后一定会全力支持秀才哥开始小说的创作。

秀才妻开始埋怨起秀才，写讨欠失业金的纪实文章事先也没有征求过大丰哥的意见，秀才的脸上露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当时，他是怀着愤愤不平的感情写了纪实文章，事先也没想到要征求一下大丰哥的意见，就用电脑敲打出来了文字。

秀才妻断然摇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对大丰哥说说，看他是否会同意，还有写小说的事情也必须要征求大丰哥的意见。

老四妻摇头笑了，她是个文学爱好者，知道写一篇大丰哥讨欠失业金的纪实文章是需要征求一下大丰哥的意见，但是文学作品是可以虚构地，小说就更不用说了，能写一部大丰哥讨欠失业金的小说，她坚决支持秀才哥的创作。

秀才听了甚为感动，房间里的人数老四妻最年轻，大本学历的文化程度也是最高的，看法更是明确地，老四拍了一下妻子的肩膀，鼓励她和秀才哥一块合作，要大胆的去搞创作，尽快写出一部小说来。

秀才妻接着提出了建议，一块去看看大丰哥，顺便征求一下大丰哥的意见，二风马上拿出了手机，想落实一下哥现在究竟在哪里。

 

四

大丰愁眉不展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案子自从移交给法院的执行庭以后，执行庭的法官总是找借口，就是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为了剩余的失业金拿不到手的问题，夫妻俩经常吵架，闹的不欢而散，大丰的心情坏透了，趁大家相互串门看新房的机会，一个人悄然离开了新楼房，大丰决定回家打电话找王秘书，倾诉一下内心的苦闷。

大丰回到家里，在客厅里马上打起了电话。

大丰和王秘书在通话中，掩饰不住气愤地心情，昨天，他又打电话联系区法院，找到执行庭的法官了，法官答复，前些日子，刘大丰递交调查结果的信已经收到了，但法官又提出了新的看法，刘大丰是如何了解到被告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的，还有被告人将办公地点的房子在去年就已经卖出去了，被告人早已开了个公司，法人代表为被告人，是做家具生意的，但调查了解事实的依据是什么，必须要提供出证据，否则法院还是无法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大丰气愤不过，被告人在企业改制前就是国营企业的法人代表，企业改制后，被告人开的私营公司仍然是法人代表，没想到法官答复的是，失业金是改制前的企业拖欠的，并不是法人代表拖欠的，王秘书在通话也感到有点不可理解了，那是谁欠了刘大丰的失业金，大丰现在真有点糊涂了，法人代表并不欠他的钱，那被告不就是私营企业的法人代表，再说了，他的处境和能力是有限的，能调查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王秘书在通话中很同情刘大丰的遭遇，刘大丰打算继续写信上诉到市中级法院和市政府，王秘书觉得这样做也行，同时对法官的答复再次感到很不理解的，因为政府部门不能过多干涉政法部门，王秘书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大丰在电话里听出王秘书开始为难了，但非常感谢王秘书对他的大力帮助，总算拿到了5000元的失业金，原本打算能够完全讨清了失业金后，想写一封感谢信送到区政府部门和投到媒体的，王秘书表示了谢意，又劝刘大丰先不要写上访信往上递，这两天再和法院交涉一下，看看能有什么新的进展，大丰再次感谢王秘书的大力帮助，王秘书诚恳地表示，这是他应该做的，刘大丰不必客气！

大丰刚放下电话，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连忙开门一看，原来都是四合院的老邻居们，不由高兴起来，请大家赶快进屋里来。

张大妈第一次来到大丰家，却没见到媳妇在家里，大丰一边请大家坐下，一边解释，妻子和三丰出去买菜去了，三丰在新楼房里就猜测到哥一定是心情不好的原因，独自回到了家里，三丰刚进门看到哥后，便和嫂子一块去了市场。

张大妈一边坐下，一边关心起大丰买房子的贷款都还上了没有，大丰一边倒水，一边摇头，他刚还上贷款后就失业了，要是拖到现在可就麻烦啦！

张大妈接过了大丰递上的水杯，听说大丰现在又为失业金发愁了，秀才不由感慨起来，先别提过去的事情，让大丰哥说一下，自从将有关了解到的情况提供给法院后，现在又有了什么结果。

大丰递给秀才一杯水，由于执行庭法官的不合理答复，他刚才又打电话找到区委管信箱的王秘书，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王秘书除了同情之外，也是无能为力的，他打算继续写信上诉到市人大和市政府，王秘书认为这样做也行，对法院执行庭法官的答复也表示不理解的同时，又劝他先不要写上访信往上递，这两天，王秘书再和法院交涉一下，看看能有什么新的进展，

老四一边接过水杯，一边上起火来，既然连政府部门的官员都不能理解，区领导就应该过问一下了，大丰又递给老四妻一杯水，王秘书觉得政府部门不能过多地干涉政法部门，光依靠一个人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秀才不由一愣，这算是什么合理的解释，既然王秘书感到为难了，看来以后也不能再强求王秘书一个人了。

二风一听急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位能为老百姓办事的好官员，王秘书可是个不多见的好人，大丰断然点头，由于得到王秘书的大力帮助才拿到了5000元的失业金，由此，他在电话里对王秘书表示了由衷地感谢。

秀才妻不由惋惜起来，大丰哥刚找到了一位能为老百姓办事的好官员，这下子又完了，大丰连连摇头，尽管王秘书劝他先不要写上访信往上递，这两天再和法院交涉一下，看看能有什么新的进展，他现在已经看出没有什么希望了。

二风一摆手，但愿王秘书和法院交涉后能有新的进展，这个好人真是太难得了，老四妻眼里露出好奇地神色，大丰哥和王秘书见过面没有。

秀才一摇头，大丰哥还真的没有见到王秘书长的面，老四妻有点惋惜起来，这样的好人连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真是太遗憾了！

大丰在点头中，其实他还真的想过这个问题，最好能够见上王秘书一面，遗憾的是，两人一直都是在电话里通话，还真是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了。

秀才在摇头中，大丰哥确实有过想请王秘书喝个酒，能够亲眼见上一面的打算，王大妈也有点惋惜起来，大丰只能祝愿这样的好人一生平安了！

二风连连点头，以后不管再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天底下这样的好人实在是太少了，刘家人都是非常感激王秘书的！

秀才不由长叹一口气，大丰哥为了讨欠失业金的道路太漫长了，从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有四年多的时间，现在已经到了2010年了，应该一次性拿到的失业金却还没有全部拿到手，这种不平的遭遇真是让人窝囊透了！

二风指了指挂历，眼看就要过大年了，一个失业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老四一挥手，法官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大丰哥追讨失业金的过程真的可以写成一部小说了。

秀才妻这才想起来，原本来这里的打算是，秀才除了想写一部小说，还在网上发表了大丰哥讨欠失业金的纪实文章，事先也没有征求一下大丰哥的意见，大家就是为了这事才来到大丰哥家里的。

大丰一时还拿不定主意，想听听大家的意见，老四妻笑着解释，秀才哥这样做是揭露社会的阴暗面，唾弃腐败，还有弘扬正义，这样更能激发起人们的正义感，秀才哥写的文章是可以征求大丰哥的意见，但写小说是可以虚构地创作，大丰哥就不必多虑了！

大丰有点不明白，都是写讨欠失业金的过程，文章和小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老四妻坦诚的笑了，她在大学里是学中文的，小说和纪实文章的确是不一样的。

大丰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但相信老四妻是大学毕业的文学水平。

老四妻继续解释，依据大丰哥的上访信为素材，写出一部现实主义的小说是没必要有什么顾虑地，再说了，秀才哥的打算并不是单纯依据大丰哥的上访信为素材，而是依据过去四合院里的老邻居们拆迁后生活变化为素材的，如果需要两人的协作，她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支持秀才哥去创作的。

秀才妻顿时醒悟过来，小说里的人物都有大家的故事了，老四妻伸手指点着，当然有你，有他，也有我，总之，都是过去四合院里的老邻居们自从拆迁以后的生活变化，二风不由也竖起了大拇指，既然这样，大家都应该支持秀才和老四妻的协作，创作出一部小说吧！

秀才连连点头，他的写作能力十分需要老四妻的协作，老四妻断然点头，把过去四合院里的老邻居们自从拆迁以后的生活变化都写出来，以秀才哥的构思为主，她以文秘为主。 

秀才有点兴奋起来，希望老四妻先开个头，写到大丰哥失业以后，两人再一起合作，老四妻还是断然点头，在小说的故事情节上，还有结构和人物刻画等方面，她先按照自己的思路开始写，然后再和秀才哥一起合作写下去。

老四高兴地拍了一下妻子的肩膀，从现在起一切家务活都由他包下来，让妻子全力以赴和秀才哥一起创作出一部现实主义的小说，秀才妻也拍了一下秀才的肩膀，从现在起一切家务活由她全部包下来，让两人一心一意的去写小说，

秀才有点傻笑起来，没想到会得到大家的支持，决定从今天就开始写小说，老四妻断然点头，决定现在就去秀才哥的家里，开始商量一下小说的创作。

张大妈看到大家这种兴奋地样子，反倒觉得有点糊涂起来，老四一边起身，一边解释，秀才哥和妻子是去干正经事，一定要把四合院老邻居们拆迁后的生活变化都写出来。

张大妈又感叹起来，四合院老邻居们拆迁后的生活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活着的人有过好的，也有过不好的，二风点着头，怀念去世的人除了父母还有张大伯，他们连新楼房都没看上一眼，就离开了人世。

大丰一边起身送客，一边感慨起来，去世的人，活着的时候多么盼望着新楼房能够早日盖起来，现在人却不见了，老四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大丰招了招手，过去事情的都过去了，他该回家替老婆做饭啦！

 

第十八章

一

年复一年严寒地冬天格外冷，似乎人们都知道一旦有了炎热地夏天后，必然要有严寒地冬天，雪花在空中飞扬着，寒风刺骨。

秀才和老四妻来到家里，两人接着坐在电脑前商量着。

老四妻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快速敲打着键盘，小说的书名需要先征求秀才哥的意见，秀才已经打算好了，书名就是《房屋拆迁的邻家人》。

老四妻点着头，既然秀才哥已经考虑成熟了，她就回家以这个书名开始创作，秀才非常羡慕老四妻打字的速度也太快了，以后写到大丰哥失业后，他就参考着上访信构思，由老四妻边打字边创作。

老四妻在点头中，事先构思好了，创作起来就有行云流水的感觉。

秀才拿过鼠标来，点击出他个人的邮箱是网易邮箱，想必老四妻也有个人的邮箱了，老四妻明白了秀才的意思，她也是网易的个人邮箱，以后的创作可以把小说的故事情节相互传到两人的邮箱里。

突然手机响了，秀才马上接起了手机，原来是大丰打来的电话，听说被告和黑社会都有关系，让秀才在博客上发表的文章赶快删除掉，秀才在通话中愣了一下，应该尊重大丰哥的看法，马上就把在博客发表的文章删除掉。

老四妻一时不明白，秀才哥为什么要把博客上的文章删除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秀才一边点击着鼠标，一边摇头，大丰哥听说被告和黑社会都有关系，所以才让他删除文章的。

秀才妻从厨房里走出来，埋怨秀才发表的文章事先也不征求一下大丰哥的意见，秀才笑着点头，没想到大丰哥会这么胆小怕事。

老四妻一边起身告辞，一边笑着点头，尊重大丰哥的意见也是对的，秀才妻伸手阻拦起来，老四妻别急着走，晚饭都做好了，吃了晚饭饭再走。

老四妻连忙解释，老四已经回家做饭了，第一次让他干忙活，以后就会习惯成自然，让老四尝尝每天做饭的滋味有好处，男人们都得尝尝每天做饭的辛苦才对。

秀才不以为然地笑了，男人做饭常了都是把好手，还没听说过有什么好的女厨师。

秀才妻看了看老四妻，秀才的写作能力怎么样，老四妻一点头，秀才哥是有一定写作能力的，秀才妻眼里顿时露出了惊讶地目光，这么看来，她还太小瞧了秀才，再加上两人的合作，想必以后的创作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秀才眼里露出了羡慕地目光，老四妻在大学里不仅是学中文专业的，而且一直爱好文学创作，想必老四妻也有自己的博客了，老四妻又笑着点头，以后有了时间，让秀才哥看看她的博文。

秀才一听急了，打算马上登陆到老四妻的博客上看看，老四妻看了看手表，明天晚上发邮件给秀才哥，顺说明一下，她的博文是什么，希望秀才哥能提点好的建议。

秀才一边起身，一边告诫老四妻，老四的晚饭准备的差不多了，尝尝男人的手艺如何，说不定会比女人做的饭要强多了，还是那句话，高级厨师都是男厨师，还没听说过有什么好的女厨师。

 

二

一座座新建的居民楼竣工以后，拆迁后的邻家百姓们都陆陆续续地开始动工装修了。

一辆拉着装修材料的卡车驶进了住宅区，老四和妻子从驾驶室内里下来后，紧跟着，几个押车的民工也从车厢下来了。

在夫妻俩的引导下，几个民工开始往楼上搬运装饰材料，秀才妻一边走进电梯，一边叮咛着，大家往电梯里搬运装饰材料一定要轻放。

电梯到了五楼，电梯门刚打开，老四夫妻俩和二风不期而遇。

二风眼里露出关切地目光，老四夫妻俩在忙什么，老四妻朝楼上指了指，家里也开始装修了，正打算买装修材料，二风也说了实话，家里的装修活干了已经有两三天，缺这个少那个的，现在下楼就是为了去买这些东西，没想到电梯太忙，只好跟着电梯先上来了。

转眼间，老四夫妻俩从电梯里走出来，又引导民工们往家里搬着装饰材料

这时候，在十一层楼上，秀才夫妻俩从屋里走出来，电梯门打开后，秀才夫妻俩又和二风不期而遇。

秀才妻在招手中愣了愣，不明白二风上来干什么，二风连忙解释，因为电梯太忙了，就跟着电梯先上来了，秀才进了电梯后，想知道二风下楼去干什么，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就说出来，二风一摇头，哥和三丰买了些装饰材料马上就到了，她是下去接他们俩的。

电梯门打开了，秀才夫妻俩和二风走出了电梯，刚来到住宅区里，迎面遇上了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接着大丰和三丰从出租车里下来了。

秀才一边招手，一边打听兄弟俩俩去买装修材料怎么样了，大丰打开了后备厢，接着往外搬东西，电器和窗帘什么都不缺，都是刚买回来的，秀才夫妻俩看到后备箱里的东西不少，便一块帮忙搬起了东西。

大丰一边搬着东西，一边打听秀才家装修得怎么样了，其实两家新房的装修差不多都是一块动工的，秀才家刚开始装修也是缺这个少那个的。

电梯里，秀才又想起大丰哥失业金的事情，大丰苦笑了一下，他的一切努力都尽到了，本来被告答应还要偿还5000元的失业金，现在又没有着落了，秀才有点奇怪起来，区政府主管信箱的王秘书一直没来电话，还真的没有回音了。

大丰搬着东西出了电梯，秀才也搬着东西跟着大丰进了二风的家。

房间里，秀才妻和二风在厨房里议论装修的时候，秀才还在关心大丰哥的失业金。

大丰有点失望地摇了摇头，王秘书一直也没来电话，他也不好意思再打电话麻烦王秘书，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看来王秘书真的是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秀才妻和二风从厨房出来了，刚才坐电梯的时候，二风看见老四夫妻俩带着装饰材料和人都上去了，秀才一听，连忙提出了建议，搬完东西上去看看，他还有点事情要找老四，就这样，几个人搬完了东西接着去了老四家。

老四夫妻俩高兴地请秀才几个老邻居们走进屋里。

老四妻眼里露出了关切地目光，大丰哥失业金的事情有什么进展了，大丰摊开了双手，最近，他又将上访信直接送到了市中级人民法院的纪察部门，老四妻一时不解，上访信为什么又送到了市中级人民法院的纪察部门。

大丰苦笑了一下，因为看到晚报又登载了各区的一把手要接待来访，便打电话咨询过区政府的接待办，有关人员答复，要告法院必须找人大，区人大办不了就找市人大，这些部门都解决不了问题，大丰打算递一封上访信给市中级人民法院的纪察部门看看再说，秀才一点头，这样做也有道理，听说告法院除了找区人大之外，还应该找市中级人民法院的纪察部门。

大丰却苦笑起来，上访信递交给市中级人民法院的纪察部门以后，大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他打电话查询结果，一个女办事员解释，管信箱的张小姐出差了，只能等张小姐回来再说，又过了好几天，大丰再打电话找张小姐，接电话的女办事员却说这里没有姓张的小姐，大丰要求落实一下上访信的下落，女办事员这才答复，上访信已经转交给领导，只有耐心等待结果了，大丰顺便问了一下，接电话的女办事员贵姓时，她这才承认自己姓张，原来她就是管信箱的张小姐。

老四妻一时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市中院纪察部门的一个女办事员连姓名都想瞒着，这到底是为什么？

秀才不由仰面所叹，什么市中院的纪察部门，看来一切都没有希望了，市中院纪察部门的一个女办事员连姓名都想瞒着，这种政府官员能为老百姓解决什么问题吗？

老四不由火冒三丈，越是这样越要逐级投递上访信，他就不信所有政府官员的良心都让狗给吃啦！

大丰在长吁短叹中，无奈之下，他只好将上访信再次投到了区人大，有关人员答复，法院要求原告提供被告的财产来源或者财产保证是属于正常要求，但认为法院要求得太高对原告也是不公平的，区人大可以给法院施加点压力，以求尽快得到拖欠被告的失业金。

秀才无可奈何地摊开了双手，区人大可以给法院施加点压力，就是不知道这样等待下去，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啦！

二风突然大声感叹起来，老百姓打官司为什么就这么难呀！

秀才气愤不过，一定要把追讨失业金的经过都写出来，让大家都知道大丰哥曾经打过一场多么难打的官司，老四妻断然点头，一时更加坚定了要和秀才哥一起发奋努力创作下去的信念。

 

三

秀才在家里一边看着上访信，一边在构思中，老四妻坐在电脑前，一边听着秀才的构思，一边快速地敲打着键盘。

门外有人敲门，秀才妻连忙开门，接着将大丰和老四迎进来。

秀才急切地拉了大丰一把，追讨失业金的事情有什么进展了，大丰一摇头，前些日子，他将一封上访信亲自交给了市中院的纪察部门，昨天又打电话落实了一下，有关人员答复上访信已经转到区法院了，失业金的事情只能等待区法院的解决办法了。

老四一听，不由呸了一声，市中院的纪察部门变成中转站了，上访信还用他们转给区法院，多此一举！

秀才不由蹙紧了眉头，上访信一旦转到了区法院，那就直接挑明了大丰哥是在告区法院的状，这种混饭吃的官员不想解决问题也罢，还直接将大丰哥给出卖啦！

大丰气得连连摇头，当天，他又打电话找过区人大，有关人员答复追讨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但法院强制执行的困难就是没有掌握到被告人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大丰提出马上就要过年了，希望能解决一点过年钱，有关人员答应可以再找法院协商一下。

秀才完全明白了，大丰哥几次找过区人大，说明区人大根本就不想解决问题。

老四突然岔开了话题，老二有法院的关系，能帮大丰哥解决讨欠失业金的事情，大丰顿时一喜，老二在单位里大小还是个芝麻官，老二能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老四笑了笑，老二过去在单位曾经是区人大的代表，除了认识市人大的人之外，还认识区法院过去的一个老院长，只不过有点遗憾的是，老院长已经离休回家了，打算找老院长和区法院通融一下。

老四妻轻轻摇着头，找关系又该花钱了，大丰哥现在连看病和交养老金的钱都没有了，哪有钱找关系，老四摆了摆手，花点钱意思意思就行，再说大丰哥的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被告能找关系，大丰哥为什么就不能找关系。

秀才在沉思中，追讨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如果有了关系，说不定很快就会解决问题的，大丰也在沉思中，能在区法院里找上关系也是很不容易的，不如花两千块钱送礼，毕竟是没有别的指望了。

老四伸出了手指，花上一千块钱就够了，如果大丰哥拿定了主意，明天和老二见面商量一下，大丰一口答应下来，顺便听听老二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从现在开始，有什么关系就找什么关系，反正是豁出去啦！

 

四

大丰和老四来到了老二家，客厅里，一看就是刚换上的新沙发，老二请两人坐在沙发上交谈起来。

大丰有点抱歉起来，天长日久的没事不来，来了就有麻烦老二的事，老二笑着摇头，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别说他们几个人都是在一起长大的，就是凭着两家老人的关系也是应该互相帮忙的，老四连连点头，这是最简单地道理，就是凭着两家老人的关系也是应该互相帮忙的。

老二一边递上了水杯，一边解释，家里正好妻子和女儿都到酒店吃饭去了，女婿请客吃饭，就是因为要到上海学习和培训，时间大约需要三个月，所以母女俩也要在一起生活三个月的时间，女婿特意请客吃饭，以表示谢意。

老四开门见山提起失业金的事情，被告能有关系拖欠失业金，大丰哥为什么就不能找关系讨回失业金，老二对大丰讨欠失业金的过程并不十分了解，大丰便从头开始叙述起来。

 

2005年

单位的领导召开了全体职工大会，会上传达了市政府和本单位的有关文件，市国资委法律事务的有关人员也参加了会议，有关文件和领导讲话的主要精神是，企业的改制就必须将每一位职工的切身利益放在第一位，坚决不能拖欠职工的一分钱，企业一旦改制，大丰就应当一次性地拿到工龄折抵金五万元，也就是五万元的失业金，企业改制的时候，上级领导已经给职工预留出来了失业金，当时大丰还没有决心参加改制，所以就没有拿到失业金，不久，又被迫参加了改制，被告还是故意拖欠着失业金，就这样，大丰当年没有拿到失业金就回家了。

 

2006年

大丰买了2000元的购物卡送给了被告后，被告总算给了大丰两万元的失业金，剩余的失业金继续拖欠着。

 

2007年

大丰被迫开始走上了漫长地求助路程，先找到了国资委，其答复是国营企业改为了私营企业后，国资委已经无权干涉私营企业，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到法院起诉，接着又找到市工会维权法律援助中心，其答复最好的解决办法也是到法院起诉，后来，大丰又去了市信访局，上访信由信访局转给了原旧企业的上层领导就没有了回音。

老二感慨地点着头，打官司以前就经历了曲折地道路，打官司以后的经历就更加复杂了。

大丰准备打官司时，律师保证能让被告负担打官司的全部费用以及赔偿拖欠失业金的利息，在开庭之前，大丰又花了1000元钱托人说情，没想到一旦到了法院开庭了，审批员却宣布实行调解的判决，还有单位拖欠的失业金不但没有利息，打官司的费用却是双方各自负担一半，年底之前，被告先偿还一万元，剩余的两万元，如果不还，按银行的年利息加倍计算偿还。

 

2008年

案子移交给区法院执行庭继续实行调解，先给被告三个月的时间去筹集资金，如果被告再不还清失业金，法院就要马上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了，三个月后，被告又提出需要再拖三个月，卖掉仓库后才能还钱，被大丰当场拒绝了，反问法官为什么要出尔反尔，法官却提出了一个前提条件，要求大丰有义务为执行庭提供被告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否则还是难以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老四突然一拍茶几，瞪大了眼睛看着老二，在这期间，大丰哥在一次老同学喝酒的聚会上，偶然知道了一位老同学也认识被告，老同学接着打电话联系被告，被告说他不是没有钱还清失业金，就是因为刘大丰在到处臭他，所以才故意拖欠着失业金，这就是为什么！

什么！老二一下子站起来，被告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出言张狂，他不是没有钱还清失业金，就是因为刘大丰在到处臭他，所以才故意拖欠着失业金，由此看来，区法院竟敢如此袒护被告，天下公理何在！

在打官司之前，私营企业的老板声言不怕打官司，大丰反正是豁出去了，看看到底是法院的权利大，还是被告的关系大，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老二这才完全明白过来，大丰为什么要开始被迫告法院的状了。

告法院首先要找区人大，按照区人大接待办主任的建议，大丰意外找到了区法院的执行局的局长，后来得知其实是个副局长，副局认为刘大丰想讨清失业金的结果很玄乎，要想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也需要原告有义务提供出被告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大丰再找到区人大，区人大接待办主任又建议刘大丰最好向区法院提出拘留被告人的要求，刘大丰苦不堪言，区法院执行庭连强制执行的决心都没有，要想拘留被告那就更难了，由此，大丰请秀才写了上访信直接投到了区委书记和区长的信箱里，区领导委托主管信箱的王秘书和区法院取得了联系后，区法院执行庭的法官这才开车找到了被告，被告被迫答应先还5000元的失业金，以后再还5000元的失业金，在王秘书的大力帮助下，大丰果然拿到了5000元的失业金，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王秘书开始为难起来，事情就这样一直不了了之。

老二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着头，这样看来，大丰确实在王秘书的大力帮助下，区法院的执行庭还是被迫开始采取了强制执行的手段，总算是强制执行了5000元的失业金。

后来，大丰又托同事给帮忙调查被告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将调查的结果写了两封信，分别递交给区政府的领导和区法院执行庭的法官，执行庭的法官却提出新的要求，刘大丰必须提供出确凿的依据，法院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大丰再找到区政府主管信箱的王秘书，王秘书解释，事情并不是刘大丰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王秘书开始感到为难了，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2009年

大丰又将两封上访信分别递交给市中级人民法院的纪察部门和区人大后，市中院纪察部门的有关人员答复，上访信已经转到区法院了，区人大有关人员承认刘大丰讨欠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但也理解到法院要强制执行的困难，就是没有掌握被告人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的确凿依据。

老二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市中院纪察部门一旦将上访信转到了区法院，这是明言告知区法院，原告是在到处告区法院的状了，岂有此理！

老四一挥手，什么市中院的纪察部门，不给解决问题也罢，反倒成了中转站了，这样一来，正是把大丰哥给出卖啦！

老二不由蹙紧了眉头，他现在已经不是区人大的代表了，如果在前几年，他一定会到市人大投诉他们的，由此看来，大丰以后讨欠失业金的困难会越来越大，路程会越走越艰难，因为上访信的内容会越写越多，牵扯到的人员和机构部门的范围会越来越大。

大丰不由苦笑起来，在漫长讨欠失业金的过程中，侥幸遇到了一位正直地政府官员，在区政府主管信箱王秘书的大力帮助下，迫使区法院的执行庭总算开始强制执行了5000元的失业金，剩下15000元的失业金不应该会出现“中止”的结果了，真的还难说吗？

 

2010年

大丰又打电话找区人大，有关人员答复追讨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但法院主要是没有掌握被告可执行的财产依据，大丰提出马上就要过年了，希望能解决一点过年钱，有关人员答复可以再找法院协商一下，以后就再无回音了。

从以上讨欠失业金的经过来看，大丰由开始怀疑到肯定被告和法院有关系后，（刘大丰没有证据，只有经过，一旦清楚了刘大丰讨欠失业金的经过，至少也该思索一下这是为什么？）大丰被迫改变了主意，既然被告能找关系拖欠着失业金，他为什么就不能找关系讨回全部失业金。

老二开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对大丰整个追讨失业金的过程基本上都清楚了，过去，他和区法院的老院长很熟，只可惜老院长现在已经离休回家安度晚年的生活，就看老院长的关系能不能帮上忙了。

老四瞪大了眼睛看着老二，区人大的有关人员都承认大丰哥追讨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老院长应该不会拒绝吧！

大丰一边苦笑着，一边掏出个1000元的小红包，这是他的一点小意思，请老院长别见怪，老二有点为难地接过红包，一定要想办法尽量说服老院长帮这个忙，结果能办成这件事情，自然是皆大欢喜啦！

 

第十九章

一

2010年的冬季似乎长了许多，温度比起往年也低了许多，听说国外有的地方竟然达到了零下60度，前些日子实在是太冷啦！

夜晚，夜幕降临的时候，秀才在家里拿着上访信一边看着，一边说着什么，老四妻坐在电脑前，一边听着秀才的构思，一边快速地敲打着键盘。

秀才一边慢慢走动着，一边在构思中，新的一年就要到来了，有一天，刘家儿女一起来到了市中院的纪察部门，在市中院杨书记的办公室里，刘家儿女默默看到杨书记在凝眉思索中，过了一会儿，杨书记在上访信上匆匆写了几个字，拍案而起。

大丰、二凤和三丰一起围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办公桌的上访信，那上面的批示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尽快结案！

秀才妻从厨房里走出来，听到秀才处在激情地构思中，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讥笑，原来小说就是这样可以虚构的。

秀才愣住了，正想听一下妻子的看法。

秀才妻一边进厨房，一边不以为然的大声解释，难道他真的就是老百姓的父母官了，难道他真的敢为老百姓说话了，难道真的有人见到这样的父母官了，真是的，早知道是这样的小说，看了还不如不看，晚饭准备的差不多了，吃了饭再搞伟大的创作，也许更有了灵感。

秀才断然点头，这种结尾太过于勉强，也太过于理想化了，还是删除掉重新构思，老四妻不由抬起头来看着秀才，这种结尾有什么不好，虚构浪漫地小说结尾，有什么不可以的。

秀才凝眉思索着，难道四合院老邻居们的现实生活真的出现了这样的结果，老四妻还在轻轻摇头，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不是艺术，两人在创作中应该怎么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秀才在沉思中点头，是的，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不是艺术，他爱自己的祖国，也想美化生活，只可惜现实生活却并不是这样的。

老四妻子缓缓起身，慢慢来到了窗前，听秀才哥这么一说，好像突然有了一种难言地滋味，是的，这种结尾似乎违背了她帮秀才哥创作的初衷。

秀才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这种结尾对读者来说可能是理想的，但对于房屋拆迁的邻家人来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老四妻凝神远望，窗外的夜景是万家灯火，想到过去的四合院被拆迁以后，四合院的邻家人都经历了多少艰难地往事，

秀才有意提醒老四妻，大丰哥和老四已经去了老二家，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现在还是难以预料的。

老四妻还在凝神远望，万家灯火的生活里，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也许房屋拆迁的邻家人远远还未到结尾的时候，只能是顺其自然的结尾了。

 

二

大丰正在家里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的，外面有人在敲门，大丰开门一看，原来是老二和老四来了。

大丰热情招呼着两人进屋，心里猜测着，两人一定是为了失业金的事情特意来找他了，老二一边走进客厅，一边解释，刚才接到了老院长的电话，马上就和老四一块就赶过来了。

大丰不由急切起来，失业金现在是不是有希望了，老二坐在沙发上，有点高兴地解释，老院长和区法院已经取得了联系，执行局的局长想让大丰亲自到法院去一趟。

大丰一愣，难道就是过去他曾经见到的那个执行局的局长，当时，执行局的局长明说过他的失业金想追讨回来是很玄乎的，老二一摇头，大丰过去见到的那个执行局长其实是个副局，现在要见的是个正局。

大丰不由高兴起来，这说明他的案子又要有了好的转机，老二点着头，为了能够了解到法院真有了好的打算，特意让老四陪大丰一块去法院看看。

老四一点头，愿意陪着大丰哥一块去法院走一趟，看看正局会给他们俩一个什么样的答复，大丰高兴地笑了，老四能陪他一块去法院，他心里就更有底了，又征求老二的意见，两人去法院还需要注意点什么。

老二思索着，先简单地说一下失业金的事情，不要太罗嗦了，主要是听一下正局有什么打算，大丰高兴地答应下来，事情既然都这样了，现在就去区法院找正局，看看能给个什么答复。

一小时后，大丰和老四匆忙走进了法院。

门卫人员先打电话征求正局的同意了，接着拿出登记簿交给大丰，并检查了两人的身份证，接下来，大丰和老四从口袋里拿出了金属物钥匙之类的，还有手机、香烟和打火机等，一一通过了安检后，两人方可进入了区法院的大楼里。

办公室里，正局正在办公桌前整理材料，看到大丰和老四走进来了，接着停下了手里的活，离开了办公桌。

大丰下介绍了一下，老四是他的老邻居，正局热情地同两人握手后，伸手示意请两人坐在沙发上交谈。

大丰一边坐下，一边抱歉起来，今天来打扰正局了，正局微笑着，要求刘大丰简单地说一下失业金的事情。

大丰开始谨慎地叙述起来，2005年单位改制了，企业一旦改制，他就应当一次性地拿到工龄折抵金五万元，也就是五万元的失业金了，一直到了2006年，被告才给了他两万元的失业金。

执行局长点着头，2007年，刘大丰就将被告起诉到了法院。

大丰也点着头，法院开庭宣布实行调解的判决，年底之前，被告先偿还一万元的失业金，剩余的两万元，如果被告不还钱，按银行的年利息加倍计算偿还，这样一直拖到了2008年，案子移交给区法院的执行庭仍然实行调解的决定。

执行局长点着头，在调解的过程中，区法院的执行庭要求刘大丰有义务为执行庭提供被告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

大丰还是点着头，后来被告被迫给了他5000元的失业金，到现在为止，被告还拖欠着15000元的失业金，加上利息应该是16000元。

执行局长点着头，老院长也找过区法院了，对于刘大丰的失业金，他们会尽量想办法给解决的！

刘大丰激动地连连点头，感谢正局能够帮他解决被告至今还拖欠的失业金，正局起身同两人握手，刘大丰回家耐心等待着法院执行庭的回复。

就这样，大丰和老四高兴地离开了正局的办公室，两人刚走出法院的大门口，便在马路的人行道上商量起来。

老四在人行道上一边走着，一边给老二打起了手机，他和大丰哥已经从法院里出来了，那位执行局的局长对他们俩很热情，正局先让大丰哥简单说了一下整个讨欠失业金的过程，其实正局已经清楚打官司的全部经过，老院长也找过区法院了，正局答复会尽量想办法解决失业金的事情，让大丰哥在家里耐心等待着执行庭的回复，看来这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老二托老院长的关系还真行！

 

三

一座座新建的居民楼竣工以后，拆迁后的邻家百姓们都陆陆续续地已经装修完毕，住宅区的邻家百姓们兴高采烈地开始乔迁新居了，一辆辆满载家具的卡车驶进了住宅区。

秀才和妻子从卡车上下来了，接着从车厢里下来的几个民工开始往往新楼里搬家具。

大丰、二风和三丰从新楼里出来了，一块帮忙搬起了家具。

新住宅楼的走廊上，大丰搬着椅子一边进了电梯，一边看了看秀才，老四的家已经搬过来了，夫妻俩和张大妈正在整理房间，刚才，他正在老四家里正忙着，看到搬家的车到了，就先下来帮秀才搬家了。

电梯上了九楼，电梯门刚打开，只见老四夫妻俩正在等候电梯，秀才高兴地喊叫起来，原来老四家已经搬过来了，老四朝上一指，邀请大家搬完家后，马上到他家来看看，秀才连连点头，一旦搬完了家，马上就到老四家去看看。

时间不长，刘家儿女和秀才夫妻俩依次走进了老四的家。

张大妈一时喜不拢嘴，欢迎大家来看张家的新房子，没想到过去四合院的老邻居们现在又见面了，大丰在高兴中，关起心张大妈的身体，张大妈高兴地指着房间，张家人总算是搬过来，刚住上了新房子，她还要好好的活下去呢！

二风拉住张大妈的手，不由感叹起来，张大妈比起她的父母来，还是算有福气的，张大妈连连点头，几个去世的人都没有她这样的福气，大丰不愿意再提过去一些不愉快地事情，那毕竟都是过去的往事了，人老了都得走这条路的。

张大妈忽然想起来，大丰失业金的事情法院现在解决的怎么样了，大丰一摇头，剩下的两万块钱的失业金，法院的执行庭总算给追回了5000块钱，剩余的失业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解决。

张大妈不由叹息起来，眼下都进入2010年底了，再过一个月，新的一年就要到了，人最难过的就是年关讨债了，但愿大丰今年能够完全讨回失业金，令人感到气愤地是，都什么年月了，怎么还会有这种不公平的事情。

大丰不知为什么，愣了一下，张大妈有意提起失业金的事情，忽然觉得心里有点没底了，找关系的事情都过去了好长时间，也该到区法院去问一下了，秀才一下子被提醒过来，突然感到有点不大对头了！

老四一下子也被提醒了，决定现在就陪大丰哥去法院看看，说起来也奇怪，这么长的时间，直到现在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秀才已经听说过了，前些日子，老四和大丰哥去区法院找过正局，想知道正局当时是怎么答复的，老四妻一点头，老四回家只是简单说了一下去法院的经过，了解的也不是很详细。

大丰和老四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同样的感觉，可能是找关系的原因，两人和正局一见面时，正局对他们俩还是很热情地，老院长也找过区法院了，正局答复会尽量想办法解决失业金的问题，刘大丰在家里耐心等待执行庭的回复。

老四正因为和大丰哥是一样的感觉，刚从法院里出来的时候，还打电话通知了二哥，那位局长对他们俩很热情，事情看来很有希望的，大丰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这就是事情的大体经过。

大丰和老四都感到事情有点不妙了，现在回想起来，这时间也不短了，正局让大丰在家里耐心等待着回复，现在怎么一点回音都没有呢？

大丰在沉思中点头，事情真的有点不大对头了，眼下都快要进入了2011年了，再过一个月就要告别2010年，不能再这样傻等下去了，老四不由蹙起了眉头，看来事情又有什么变化，因为二哥忙于工作，一直没有再找老院长打听一下。

秀才指了指大丰和老四，决定和他们俩马上一块去法院，再找那位执行局的局长问一下，结果到底怎么样了。

大丰有点抱歉起来，大家都在忙着搬家，为了他的事别耽误了搬家的大事，张大妈连忙解释，大活都干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女人家的小活了，不需要男人的帮忙，几个男人赶快去法院问一下，大丰的失业金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四妻推了老四一把，失业金一直拖到了现在总没有个明确地答复，这事不能再盲目等下去了，秀才妻催促秀才一块去法院看看，现在都快要到了春节，再拖几天就更没有希望了，

二风不由激愤起来，人要吃饭，要看病，还要交养老金，难怪嫂子常常要和哥吵架呢！

老四妻朝窗外一指，每逢年关的时候，大批返乡的农民工为解决拖欠工资的问题，欣喜地享受到各级政府的支持，而大丰哥讨欠失业金却经过了这么艰难复杂地路程，秀才妻也愤愤不平起来，一个企业的改制本身就给失业的人带来了生活上的困难，再拖欠着失业金，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秀才朝大丰和老四一挥手，现在就去法院看看，事情到底又出现了什么变化？

张大妈一拍大腿，十分感叹起来，大丰打的这场官司怎么就这么难啊！

大丰、秀才和老四走出家门后，在马路的人行道上一边走着，一边纷纷议论着。

大丰忽然领悟到了什么，提醒秀才和老四在到达法院之前，是不是也该有个思想准备，万一又出现了意外的事情怎么办？

秀才一时不明白了，大丰哥又在担心什么，托关系已经见到正局了，可能正局还没有找到比较好的解决办法，大丰一个劲的在摇头中，万一区法院执行局的那个正局长不在法院里该怎么办？

老四一下子被提醒了，万一正局借口出去办公事或者开会不愿接访怎么办？

秀才也有点担心起来，既然有了万一，他们几个人是得提前有个思想准备，万一找不到那个局长空手而归了，这不是又白跑了一趟。

大丰已经拿定了主意，万一找不到正局，接着去找法院执行庭的法官，看执行庭究竟都有什么打算了，秀才对执行庭的法官印象极差，法官的架子大不说，每次见面都是阴沉沉地脸色，好像是欠了他什么似地。

老四一挥手，追讨失业金是法官的本职工作，难道还要送礼给法官不成，不管怎么说，他和大丰哥毕竟是托关系已经见到正局了，大丰在苦恼中摇头，还是打算最好不能白来一趟，万一找不到正局，接着去找法院执行庭的法官问一下。

大丰、秀才和老四一块走进了法院。

大丰一边拿出了身份证，一边做了自我介绍，门卫人员看了看大丰，说明一下来法院有什么事，大丰连忙解释，他的官司是区法院给受理的，今天有事来找执行局的局长，问一下打官司的事情，又说明要找的是正局。

门卫指了指旁边的长条椅子，让三个人先坐在那里耐心等一下，接着打电话落实正局，正局在通话中答复，是有一个叫刘大丰的人在打官司，但他现在没有时间接访，马上就要开会了，法院门卫在通话中有意答应着，正局现在正在开会，不能接见来访人，有什么事去找执行庭的法官。

坐在长条椅子上的大丰和秀才听了一时面面相觑。

老四也听清楚了，正局现在正在开会，不能见来访人，有什么事可以找执行庭的法官，结果还真的让大丰哥给猜对了，秀才在冷笑中，暗暗佩服大丰哥现在已经非常有经验了，他是受到了大丰哥的启发后才有了一定的判断力。

门卫一边放下电话，一边告诉刘大丰，局长现在正在开会不能接待来访，有什么事可以找执行庭的法官。

大丰连连点头，同意去找执行庭的法官，门卫一边将登记簿递给大丰，一边指了指秀才和老四，两人的身份证带来了没有，秀才接着递上了身份证，老四一边掏出工作证，一边解释，他虽然没带身份证，但工作证上面也有他的身份证号码。

门卫看了看工作证，又打量了老四一眼，接着让大丰、秀才和老四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手机、还有香烟和打火机一一通过了安检后，三个人这才依次进入了区法院的大楼里。

秀才一边上楼梯，一边感叹起来，大丰哥现在的处境又回到了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地步了，老四听出秀才哥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说正局故意不想见大丰哥了，秀才肯定的一点头，区法院执行局的局长就是不在开会，也没打算再见到大丰哥了。

老四不由惊疑地瞪大了眼睛，这就是说区法院执行局的局长说是在开会，不过是在找借口而已，大丰也肯定的一点头，别看当时来到时候，正局对他们俩挺热情的，可现在拖了这么长的时间没回音，肯定事情又有了变化。

老四已经心服口服了，事隔好几个月也没有回音，难怪秀才已经预感到区法院执行局的局长一定是在找借口不想接访了。

秀才突然提出了疑问，大丰哥来法院的次数最多，应该知道执行庭的法官和执行局长的办公室都在几楼，大丰朝上一指，执行庭法官的办公室在三楼，执行局长的办公室在四楼，他记得很清楚。

秀才不由蹙起了眉头，到三楼去找执行庭的法官已经预感到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老四开始明白了，为什么两人总有着预感，他来法院的次数毕竟比他们俩少了许多。

秀才又突然有了个主意，希望大丰哥能简言告诉法官，被告已经明言说过，为什么要拖欠着失业金，就是因为刘大丰在到处臭他，大丰犹豫了一下，这是一针见血的依据，需要慎重地考虑一下，该怎么说才合适。

秀才有点不满意起来，大丰哥也太胆小怕事了，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还犹豫什么，他多来一次法院，就多长一次见识，其实，他真的是不情愿这么想的，大丰在心烦中，已经无心领会秀才的用意，只是在焦虑法官又该提出什么样的难题了。

秀才和老四跟在大丰的身后，走进了法官的办公室。

执行庭的法官正坐在电脑前看着什么，听到有人进来，慢慢转过身来一看是大丰，不由冷淡地问有什么事，大丰有点无可奈何地解释，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问问失业金的事情，现在就要过五一节了，他的失业金还没有完全拿到手。

法官朝门外一指，三个人先在走廊上等一下，关于失业金的事情，他需要征求一下领导的意见。

大丰，秀才和老四正在走廊上等候着，执行庭的法官脸上带着冷冷地表情从办公室里出来后，接着上了四楼。

秀才朝上一指，提醒大丰哥法官上楼了，执行局长的办公室就在四楼，该不会记错楼层了，大丰一点头，他记得很清楚，执行局长的办公室肯定就在四楼。

老四朝上看了看，已经完全醒悟到执行局的局长还真的是在找借口了，其实正局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由暗暗佩服秀才哥猜测是很有道理的。

秀才冷笑起来，其实他也知道执行局长的办公室就在四楼，是在故意提醒大丰哥罢了，老四也不难猜测到了，执行庭的法官要到四楼局长的办公室请示一下，事情肯定是这样的，

秀才脸上露出一丝嘲笑，执行庭的法官们找的都是些小儿科的借口，他们几个人毕竟都是中年人了。

时间不长，执行庭的法官脸上依然带着冷冷地表情从楼上下来了，秀才低声告诫两人，从法官下楼的表情来看，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别再抱有什么幻想啦！

法官一边走进办公室里，一边招呼几个人可以进来面谈，秀才和老四再次跟在大丰的身后走进了法官的办公室。

大丰一进办公室，便开门见山了，被告拖欠失业金的事情，法官和领导商量怎么样了，法官一边在纸上乱画着什么，一边漫不经心的答复，领导上都知道了刘大丰的事情，不过还没有打算好而已。

大丰着急地解释，被告人不是没有钱，是在故意拖欠着失业金，秀才接着大声解释，就是因为刘大丰在到处臭他，被告才故意拖欠着失业金。

法官慢慢转过身子去，点击着鼠标，显然是在故意将自己的后背对着三个人，现在领导上都知道刘大丰失业金的事情，不过现在还没有打算好该怎么办，只有让刘大丰回去耐心等待法院的答复了。

秀才和老四一听马上走出了办公室，两人实在不愿意再多看法官一眼，大丰跟在两人的身后，无可奈何地走出了办公室。

大丰、秀才和老四从法院里出来后，在区法院门前的广场上徘徊着。

秀才突然转过身来，抬头凝视着法院门顶上的国徽，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打过一次官司，现在知道了法院虽然代表着一个国家的法律和尊严，其实法院有的时候，也并不是那么神圣和庄严地，就像世界上永远都存在着善与恶，美与丑，好与坏一样，这便是他哲理的思维，反之，那就是不正常了，现实，毕竟就是真实的生活。

 

四

大丰、秀才和老四在马路的人行道上一边走着，一边议论着，过了一会儿，秀才看到老四拿出了手机，知道老四想找二哥说说这事，便建议现在请老二出来一块吃个饭。

老四一边应着，一边开始拨打起了手机，原来老二正在公交车上，还是在下班的途中，老四和秀才陪着大丰哥刚才去过法院了，执行局长看来是有意找借口在开会，就是不愿意见他们，这说明什么，说明老二找的关系比起被告找的关系现在看来是差得太远了，老二在通话中马上提出了建议，老二家的楼下有个酒店，他下了公交车后，就在酒店里等候大家见面再聊，老四一看手表上的时间，决定搭出租车过去，不见不散！

大丰听出老四在通话中的意思，老二下了公交车后，约在酒店里等候大家见面再聊，就是不清楚是在哪个酒店，老四一边伸手拦截出租车，一边解释，老二家的楼下有个酒店，已经约好了，老二提前会在酒店里等候三个人的到来。

转眼间，三个人坐上了出租车，路上，三个人在出租车里都在沉默无语中，法官极为冷淡地表情，影响了每个人的情绪。

酒店里，老二正坐在桌前拨打着手机，一辆出租车由远而近的驶来酒店，接着，老四、大丰和秀才从车上下来后，依次进入了酒店的单间里。

老二和大丰、秀才一一握手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勉强地笑容，老四的脸上不仅没有笑容，还是一付生气的样子。

老二伸手示意酒菜已经上来了，大家边喝边聊，大丰一边坐下，一边抱歉起来，为了他的事情，麻烦了大家不说，这又让老二破费了。

老二一边坐下，一边解释，就是几个人不来，他也要在这里吃饭的，因为女婿在上海的培训和学习又延长了两个月，没办法，他的单身生活也跟着延长了两个月。

老四举起了酒杯，建议每人先干了这杯酒再说，老二接着干了一杯酒，几个人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他已经打电话问过老院长了，看来事情的结果很不尽人意，大丰也干了一杯酒，老院长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

老二一边起身倒酒，一边解释，执行局长是由老院长提拔起来的，但正局为难的是，现任区法院的院长对刘大丰的事情很恼火，老四开始上火了，大丰哥追讨失业金是百分之百的占理，法院的院长为什么很恼火。

秀才不由嘲笑起来，这是因为市中院纪察部门将上访信已经中转到了区法院，这是明言告知区法院的领导，原告是在到处告区法院的状，法院的院长自然对刘大丰告状的事情很恼火了。

老二在点头中，记得老院长从2005年开始已经退居二线，再后来就离休回家了，从2005年开始，大丰单位改制的时候，被告就在区法院也开始打官司了，这说明老院长一开始就没有插手大丰的官司，而被告打的官司越多，就和区法院里上上下下的关系自然也就越来越熟悉了，所以被告才不怕和大丰打官司，为了讨欠失业金，从2005年到2007年，大丰被迫走上了求助的道路，所谓的求助就是在到处臭被告，所以被告就故意拖欠着失业金，这样一直拖到了2007年，大丰又被迫和老板打上官司了，这就说明了，老院长从开始一直到现在并不清楚被告和区法院的具体关系。

大丰点着头：所以才有了法院不公正的判决，首先必须要有调解的判决，接着将案子移交给区法院执行庭以后，还要再实行调解的过程。

秀才连连冷笑起来，法院所谓的调解其实就是在不断地给大丰哥出难题，大丰哥又被迫将上诉信投到了区政府的信箱里，幸亏得到王秘书的大力帮助后，才讨回了5000元的失业金，最差的就是市中院的纪察部门，直接将上访信转交给了区法院，这个市中院的纪察部门反而帮了大丰哥一个倒忙，这样一来，不仅在被告的眼里刘大丰是在到处臭他，在区法院的眼里也同样认为刘大丰是在到处臭区法院了。

老二在沉思中点头，由此看来，大丰以后讨欠失业金的困难会越来越大，路程会越走越艰难，秀才也在沉思中点头，因为上访信的内容会越写越多，牵扯到的人员和机构部门的范围会越来越大，大丰哥所谓要臭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老四一挥手，这艰难求助失业金的道路，怎么连法院的人和被告的心理都一样了，天下公理何在！

老二在沉思中摇起头来，老院长在道义上是同情大丰的，但在人际关系上是很为难的。

秀才突然醒悟到了，执行庭的法官一再强调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确凿依据是什么，已经拿到手的5000元的失业金又怎么解释，老四也突然醒悟到了，5000元的失业金又是怎么强制执行的，难道这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老二讥笑起来，法院是因为受到了区政府的压力，执行庭的法官只好找到了被告，被告被迫答应先拿出5000元的欠款，后面还有5000元的欠款要还给原告，这说明了什么，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大丰也讥笑起来，后来区政府开始理解到法院的难处，事情并不是大丰哥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如果将事情的详细经过继续投诉到有关部门，有关部门又怎么解释呢？

老四一拍桌面：法院一再强调调查要有证据，被告被迫拿出了5000元这就是证据，区政府信访办的王秘书就是证人，铁证如山！

秀才断然点头，坚决支持大丰哥继续走上访的道路，还要趁热打铁，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征求老二的意见，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老二思索着，主张大丰以后还得想办法找关系来解决失业金的问题，再说老院长很同情大丰的遭遇，打算以后再找市中院的关系来解决这个问题。

秀才连连摇头，表示反对，过了新年后，他想帮大丰哥继续写上访信，先投到市人大，市人大办不了，就投到省人大，老四坚决赞成这样做，为了能出这口气，坚决支持秀才哥的看法，关键就在大丰哥是怎么打算的！

大丰在长吁短叹中，几个人说得都有道理，不过，他还是倾向于老二的看法，如果老院长能找到市中院的关系，这样解决问题会更快些！

老二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实毕竟是现实，在座的几个老邻居都是中年人了，现实与美好的愿望往往是背道而驰的！

秀才一边在默默地点着头，一边蹙起了眉头，他从小到大，还没有打过一次官司，现在知道了法院虽然代表着一个国家的法律和尊严，其实法院有的时候，也并不是那么神圣和庄严地，就像世界上永远都存在着善与恶，美与丑，好与坏一样，这便是他哲理的思维，反之那就是不正常的了，现实，毕竟就是真实的生活。

老四有些不满起来，老二和大丰哥两人一样，都缺少了点志气，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老二苦笑起来，人活着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如果他再年轻十年的话，就是为了出这一口气，他也不会找关系打这场官司，而委曲求全的去讨欠失业金的。

老四又一拍桌面，凭什么要找关系打这个官司，这不正好说明了讨欠失业金已经不是百分之百的占理了，秀才连连苦笑起来，找关系就得花钱了，为了剩下的15000元，花多少钱送礼才算合适呢？

老四连连拍起桌面，这一万多块钱还能到市中院再打一场官司，为了出这一口气，把被告和区法院都告到市中院去，要是他的话，他就豁出去啦！

秀才和老四的意见都是一致的，希望大丰哥以后还是继续写上访信，先投到市人大，市人大办不了，就投到省人大！

大丰长叹一口气，他和老二的意见都是一致的，如果老院长能找到市中院的关系，这样解决问题会更快些，现实毕竟是现实，在座的几个邻居都是中年人了，现实与美好的愿望有时候往往是背道而驰的！

秀才一边倒酒，一边在连连苦笑中，这也只是在说说气话而已，想必大丰哥也不会同意这样做的，为什么？

大丰喝起了闷酒，现在已经感到很疲惫了，最好能找关系来了结这场官司，再说了，世上有几个王秘书呢？

老二在点头中，大丰说得有道理，他不仅同意大丰继续找关系来了结这场官司，还想再次提醒大家一下，世上有几个王秘书呢？

老四一边端起了酒杯，一边建议连干三杯，大丰一下子喝干了杯里的酒，失常地大笑起来，秀才也一下子喝干了杯里的酒，想知道大丰哥笑什么，难道此时此刻想来个一醉方休啦！

老二一边给大丰倒酒，一边劝大丰别喝酒解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以发泄一下苦闷。

大丰一边干了一杯酒，一边在大笑中，他感到活得很窝囊，其实他的心里是很矛盾的，凡是能有的打算都想过了，老二一边给大丰倒酒，一边点头，大丰都想过了什么。

告他去！大丰又干了一杯酒：市人大办不了，就到省人大，再打一场官司，把被告和区法院都告到市中院，甚至有的时候，还常常在梦里想的是，要狠狠地给被告一巴掌，还想过了，还想杀了他！

 

第二十章

一

光阴似箭，2010年过去了，迎来了光辉灿烂地2011年。

 

2011年的元旦到了，离过大年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天气也逐渐地暖和起来，商场里，天天都有购买年货的顾客。

夜晚，拆迁后的民宅大楼里，万家灯火。

老四家的墙上挂着张大伯的遗像，老四和张大妈手里拿着香火，面对张大伯的遗像正在祈祷中。

张大妈合起了手掌，祈祷老板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里就是张家人拆迁后的新家，这就是老伴做梦都想盼到的新家啊！

老四毕恭毕敬地点上了香火，感激父亲的同时，也在深深内疚着，房屋拆迁以后，万没想到竟然拆散了老三的一家人，如今，他和老三的关系形同陌路人，但愿父亲能在酒泉之下，为他和老三的关系和解吧！

秀才妻默默来到窗前，凝视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房屋拆迁的邻家人》就要结尾了，令人深感遗憾是，大丰哥为讨欠失业金而打官司的路还漫长着，现实并没有出现一个正义和理想的结局，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不是艺术，在出版社工作的老同学已经给她来信了，老同学也是这么认为的，小说是虚构的，最好有个理想的结尾，但秀才哥是怎么想的，《房屋拆迁人的邻家人》这部小说就要完稿了，秀才哥打算怎么结尾呢？

夜晚，二凤家里，大丰、二凤和三丰将父母的遗像摆在窗台上，在鞠躬默哀中。

二凤弯腰鞠躬，这里就是父母一直惦记的新家，让父母好好看看这里的新家，父母生前的愿望就是能够早日住上新楼房呀！

三丰弯腰鞠躬，新年很快就要到了，想起母亲在医院里叮咛过他，当哥的已经失业了，弟妹以后一定要多帮帮哥，三丰在祈祷中，保证在今后的日子里，只要哥有了困难，他一定会帮哥的，还记得母亲说过的话，帮哥不在于钱的多少，只要有心就行了，在新的一年里，但愿父母在九泉之下，能够保佑哥剩下的失业金尽快地拿到手吧！

大丰弯腰鞠躬，母亲一直在担心着他的失业金拿到手了没有，他只有无可奈何地撒了一个谎，他的失业金已经全部拿到手了，其实，失业金至今也没有全部拿到手，还有一场没有了结的官司，在新的一年里，但愿父母在九泉之下能够保佑他，也衷心祝愿在酒泉之下的父母一路走好！

夜晚，秀才家里，

秀才坐在电脑前，一边构思着，一边快速敲打着键盘，显示器上出现了《房屋拆迁的邻家人》的书名。

卧室里，秀才妻正在兴奋地整理着房间。

秀才快速敲打着键盘，到了小说结尾的时候，他蹙紧了眉头，犹豫不决地点燃一支烟后，慢慢来到窗前，凝视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渐渐地，秀才的脑海里闪过了几个蒙太奇的电影画面：

法院不是万能的！审判员冷冷地强调：不要以为法院就是万能的！法院也不是万能的！

我的看法是！另一位审判员在连连摇头中：刘大丰实属弱势群体，弱势群体，弱势群体啊！

大丰的老同学正在与被告在通话中：老兄，刘大丰的失业金你怎么还拖欠着，至于吗？

被告人一边开车，一边笑答：我不是没有钱，实话告诉你吧！就是因为刘大丰在到处臭我！我才故意拖欠着失业金，再见！

区法院执行庭的法官对大丰正言道：法院可以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但有一个前提条件，你必须有义务提供出被告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

区法院执行庭的法官正在通话中：刘大丰，你所提供被告的财产来源和财产保证必须要有确凿地依据，否则，法院还是不能采取强制执行的手段！

大丰在焦虑不安地在通话中：秀才，听说被告和黑社会都有关系，你在博客上发表的文章赶快删除了吧！

夜晚，秀才长时间立在窗前，凝视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房屋拆迁的邻家人都已经乔迁新居，小说就要结尾了，大丰哥为讨欠失业金而打官司的路还漫长着，他热爱自己的祖国，想创作一部美化现实生活的小说，令人深感遗憾是，现实并没有出现一个正义和理想的结局，从决不想违背创作的初衷的愿望来看，也许大丰哥为讨欠失业金而打官司的路就要结束了，也许以后讨欠失业金的道路还还漫长着，也许房屋拆迁的邻家人远远还未到结尾的时候，是的，还是顺其自然的结尾吧！

窗外，不知谁家打开了音响，潘美辰演唱的《我想有个家》回荡在万家灯火的楼宇中。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想有个家

可是就没有人有它

脸上流着泪

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

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单的

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虽然我不曾有温暖的家

但是我一样渐渐的长大

只要心中充满爱

就会被关怀

无法埋怨谁

一切只能靠自己

虽然你有家

什么也不缺

为何看不见你露出笑脸

永远都说没有爱

整天不回家

相同的年纪

不同的心灵

让我拥有一个家

 

二

2011年，刚过完元旦的第二天，秀才下班回到家里，刚吃过晚饭，便坐在电脑前沉浸在构思中的时候，大丰打电话约他出去散步，秀才欣然答应下来。

入冬以来的又一场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在路面上，在马路的人行道上，秀才和大丰一边走着，一边在闲聊中。

大丰看了看秀才，有点高兴地笑了，原来三丰夫妻俩终于如愿以偿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千斤，这样一来，二风花钱买到的房屋产权心里也踏实了，毕竟是孙女不同于孙子，如果三丰真有了儿子，二风心里始终是感到很歉意地，大丰也是这么认为的，祖祖辈辈遗留下来的观念就是孙子应该继承老人的遗产，现在一切都顺其自然了，看来刘家房屋产权的事情，并没有存在着什么后遗症的问题。

秀才在沉思中点着头，接着话归正传，大丰哥来找他，肯定又是为了失业金的事情，大丰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在家里给秀才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提前通知了老四出来见个面，商量一下失业金的事情。

两人正说着，老四从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跑过来了，三个人一见面自然亲热了一番，老四接着看了看大丰，大丰哥特意找两人出来见个面，肯定又是为了失业金的事情。

大丰一边点头，一边长长叹了一口气，原本打算找关系能尽快解决官司的问题，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老院长找到市中院的法官后，法官找到区法院的领导，领导答复刘大丰的失业金确实存在着强制执行难的问题，只有耐心等待着被告有了偿还失业金的年月了，市中院的法官只好给刘大丰出了个主意，刘大丰最好能将上访信投到市政法委。

秀才将信将疑地点着头，除了能将上访信投到市政法委之外，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办法来解决了，大丰在沉思中轻轻摇着头，一时沉默起来。

前些日子，大丰偶然见到了过去单位里的一位老同事，得知老同事已经去过被告的家，迄今为止，原来被告还欠着大丰和一位老同事的失业金，老同事一直委曲求全的乞求着被告能够早日还清失业金，老同事最后一次去被告的家里讨欠失业金的时候，被告依然借口经济上的困难，暂时无法还清失业金，并且举了刘大丰的例子来证明，刘大丰为了失业金到法院里和他打上了官司，一直拖到现在，被告也没有能力完全还清刘大丰的失业金，唯一的办法，老同事只有再耐心等待着，被告打算申请企业破产后，才能还清刘大丰和老同事的失业金。

秀才一边在沉思中，一边蹙紧了眉头，自从官司移交给区法院的执行庭以后，过去，被告对执行庭的法官提出需要拖三个月的时间去筹集资金，执行庭的法官逼迫刘大丰答应下来，三个月以后，被告又提出需要再拖三个月的时间，打算卖掉仓库才能还清刘大丰的失业金，没想到现在被告又有了新的借口，唯一的办法，老同事只有再耐心等待着，被告打算申请企业破产后，才能还清刘大丰和老同事的失业金。

大丰哥！老四一挥手：被告在过去就提出需要拖三个月的时间去筹集资金，三个月以后，被告又提出需要再拖三个月的时间，打算卖掉仓库才能还清失业金，被告现在又提出了申请企业破产后，才能还清失业金，对于这样的无赖，你还能相信他，去他妈的！

大丰哥！秀才一挥手：我就不明白了，被告家就住在本市，有房有车，还开着自己的公司，这一切，难道区法院执行庭法官的眼睛都瞎了吗！

大丰长叹一口气，一时又陷入了默默苦恼中。

大丰得知老同事去被告家里讨欠失业金的经过后，回家征求过妻子的意见，打算继续将上访信投递到市有关部门，没想到妻子却有了非常失望地看法，大丰为了讨欠失业金，从2005年一直到现在有长达五六的时间了，夫妻俩已经有足够地耐心等待了，多么漫长讨欠失业金的过程，道路崎岖坎坷，由此，妻子跟着大丰过日子的这几年，深深感到活着太累，累极了，经常有了要离婚的打算，马上就要进入2011年了，在新春佳节即将到来的时候，妻子不想为了讨欠失业金而再次进入心烦苦恼地生活中，剩余的失业金权当没有了，有了失业金人要活着，没有失业金人也要活着，人的一生是短暂地，过早的愁白了头发何苦呢！

秀才听了大丰的回忆，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一时陷入了沉默中。

大丰哥！老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大丰：难道你就这么认输了，难道你就这样同意了老婆的意见，难道这漫长地讨欠失业金的路就白走了，我不同意！秀才哥，你说！

我！秀才一甩手：要是我的话，我就继续写上访信投上去，老婆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我又觉得长头发短见识，作为男人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了，我们是男人啊！

对！老四一挥手：过了新年后，继续将写上访信投到政法委，再投到市人大，市人大办不了，就投到省人大，为了能出这口气，让那个被告看看，男人就应该有个男人的样子，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去他妈的！

秀才断然点头，表示同意，过了元旦后，他想帮大丰哥继续写上访信，先投到市人大和市政法委，市人大办不了，就投到省人大，为了能出这口气，坚决支持老四的看法，关键就在大丰哥是怎么打算的！

大丰默默点着头，脸上现出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

秀才决定这几天在家里抓紧时间赶写上访信，而且一定要写出水平来，写好上访信后，过了2011年元旦后的这几天，大丰哥就将上访信马上投递给市政法委和市人大，临近过年的年关之机，必将会引起市领导的重视！

大丰在沉思中默默点头，眼里露出了感激地目光，秀才和老四毕竟又给了他生活的勇气。

 

三

2010年已经过去，新的一年2011年到来了，元旦过去的第五天，秀才特意调休了一个班在家里修改上访信，不知为什么，秀才坐在电脑前突然中断了构思，点燃一支烟后，起身来到窗前。

下午的阳光照在窗前，客厅里有了暖洋洋的感觉，然而，秀才凝视着外面阳光明媚地住宅楼，心情是不平静的。

大丰哥得知老同事去被告家里讨欠失业金的经过后，回家征求过妻子的意见，打算继续将上访信投递到市有关部门，没想到妻子却有了很失望的看法，大丰为了讨欠失业金，从2005年一直到2010年，已有长达五六的时间了，夫妻俩有足够地耐心等待着好结果，多么漫长讨欠失业金的过程，道路崎岖坎坷，由此，妻子跟着大丰过日子的这几年，深深感到人活着太累，累极了，经常有了要离婚的打算，如今已经进入2011年了，在新春佳节即将到来的时候，妻子不想为了讨欠失业金而再次进入心烦苦恼地生活中，剩余的失业金权当没有了，有了失业金人要活着，没有失业金人也要活着，人的一生是短暂地，过早的愁白了头发何苦呢！

秀才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此时此刻，他越来越体会到了大丰妻的心情，继续将上访信投递到市有关部门的路程是可想而知的，这样一来，即便能够引起了市政法委和市人大领导的重视，上访信很可能再次转到区法院和区人大，区法院和区人大也一定会为失业金的问题进行合理的辩解，讨欠失业金的路很可能越走越艰难，夫妻俩为了讨欠失业金而重新进入心烦苦恼地生活，为了剩余的失业金长期生活在心烦苦恼中，对人的身体可想而知，还不如想开些，剩余的失业金权当没有了，况且，在王秘书的大力帮助下，法院执行庭的法官已经被迫强制执行了5000元的失业金，剩余的失业金不应该会出现“中止”的局面了，秀才坚信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继续耐心等待下去也只有时间问题了，但愿最终的结果，被告对剩余的失业金会按银行的年利息加倍计算偿还的。

秀才断然走出了家门，在马路的人行道上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思索着。

老四妻发来了邮件，她也同意大丰妻的观点，埋怨老四不该刺激大丰哥，应该仔细琢磨一下女人的心理，漫长地讨欠失业金的路已经给大丰夫妻俩长期的生活带来了痛苦，难怪女人能说出这几年生活得很累，累极了，经常有了要离婚的念头，而老四却觉得女人是长头发短见识，作为男人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认输的，秀才妻婉言规劝老四和秀才，一定要尊重大丰妻的意见，不要再写上访信投递到市政法委和市人大了。

秀才在路上点燃了一支烟吸起来，其实他的心情是很矛盾的，男人和女人毕竟有别，他认可老四说的话，作为男人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认输的，过了新年后，继续将写上访信投到政法委，再投到市人大，市人大办不了，就投到省人大，为了能出这口气，让那个被告看看，男人就应该有个男人的样子，同时也理解到了老四妻话里的含义，女人毕竟也容易理解女人的心理。

秀才突然醒悟到了，上访信一旦投递上去，如果再没有理想的结果，秀才必然会遭到大丰妻的埋怨，秀才决定临时改变了主意，马上去找大丰谈谈。

大丰在家里接到秀才打来的电话，接着出了家门，在路上寻找着秀才，没有多长时间，两人在马路的人行道上果然迎面耳遇。

大丰一边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秀才，一边伸出手来，秀才不由自主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上访信，上访信已经审核完稿，秀才在路上顺便打印出来了。

秀才看了看大丰伸出的手，断然改变了主意，婉言规劝大丰起来，不要再将上访信投递上去了，还是尊重妻子的意见，权当剩余的失业金没有了，人有了失业金能活着，没有了失业金还是照样要活下去，人生短暂，何必要自寻烦恼呢！

大丰还是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秀才，突然抱紧了头，一下子蹲在了地下，真是窝囊透了，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秀才仰面所叹，几下子将上访信撕了个粉碎，用力一投，看着散落的碎纸片，不由发出了一阵狂然大笑。

新春佳节到了，正月初一，四合院的老邻居们一大早便开始相互串门，恭贺新年，大丰、二风和三丰首先来到了秀才家，两家老邻居们接着来到老四家。

张大妈拉着大丰的手感慨不已，大丰强颜为欢地笑起来，人有了失业金能活着，没有了失业金还是照样要活下去，人生短暂，何必要自寻烦恼呢！

老四妻和秀才正在商量着，初二的晚上，老四妻发邮件给秀才，说出自己的网名叫什么，建议秀才哥也要说出自己的网名叫什么，秀才断然点头，两人收到邮件后，他就将长篇小说《房屋拆迁的邻家人》在网上正式发表了。

老四和秀才听了连连点头，两人决定要成为网上数一和数二的读者，看看《房屋拆迁的邻家人》在网上的点击率怎么样，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拍手大笑起来。

初二的夜晚，秀才坐在电脑前点击着鼠标，秀才妻正在开心地看着春节文艺晚会，临近22时，老四妻果然发来了邮件。

秀才接着点击鼠标，认真看起邮件。

秀才哥：

节日快乐！

晚上，我一直都在客厅里看春节文艺联欢晚会，当然，我没有忘记按约定的时间给你发邮件的事情，顺便想提醒你的是，长篇小说《房屋拆迁的邻家人》最好使用你的网名在网上发表，请尊重我的意见，因为我也尊重你的意见，现在看来小说不仅是顺其自然的结尾，而且是原汁原味的结尾了，这，便是真实的生活！

我对这部小说充满了感情，过去四合院的邻家人是值得怀念地，令人难过的是，房屋拆迁后的结果，竟然拆散了老三的一家人，老三夫妻俩离婚后，老三带女儿过着艰难地生活，实在不易！

秀才哥，我的网名叫行云流水，但愿你以后的创作，总有着行云流水的感觉，但愿以后的创作能给你带来充实生活的快乐，但愿以后能够看到你的新作品，其实人在不断努力地创作中，会感受到生活的乐趣，很有意义！

我还有一点建议，邮件一定要给嫂子过目一下，我真心爱着老四，夫妻之间的结合都是缘分，但愿你和嫂子的感情一定能够晚年长青，我始终没有忘记你有句话说得好，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首先要学会如何做人，看了这句话，想必嫂子就不会嫉妒了，呵呵！

以后有了空闲的时间，你在百度上打上行云流水的中文，就会看到我在网上发表的全部文章，再见！

 

                                                      行云流水 即日。

秀才在微笑中，开始快速敲打着键盘。

行云流水：

节日快乐！

晚上，我只看了一个小时的春节文艺联欢晚会，便提前坐在了电脑前上网了，长篇小说《房屋拆迁的邻家人》马上就要在网上发表了，你尊重我的意见，我也尊重你的意见，其实，我很理解你的想法，长篇小说《房屋拆迁的邻家人》同样凝聚了你的心血，因为时间的关系，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对长篇小说《房屋拆迁的邻家人》同样也充满了感情，房屋拆迁后，过去四合院的邻家人经历了许多痛苦地往事，令我感慨不已！

行云流水，我的网名叫大西洋底来客，在网上已经小有名气了，我很喜欢自己的网名，同样也很喜欢你的网名，感谢你的鼓励，今后的日子里，我会努力发奋地创作下去，以求解脱工作中所带来的苦恼。

人未到老年就不应该虚度年华，我非常珍惜最后一段中年的宝贵时光，但愿我在以后的创作中，总有着行云流水的感觉，但愿以后的创作能给我带来充实生活的快乐，但愿以后能够让你看到我的新作品，总之，我要坚忍不拔地创作下去，写尽人生！

 

大西洋底来客 即日

深夜，秀才点击着鼠标，将长篇小说《房屋拆迁邻家人》在网上发表了的时候，时针指向24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