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集

    1 日 菊儿家 菊儿 小刚

    小刚激动地：嫂子,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菊儿：小刚,嫂子希望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要心胸开阔一些，因为你的病还没好利落，你以后的路还很长。现在李倩姐俩自从她妈妈死后一下子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个个都非常要强。据说李丹学习成绩从全班的倒数几名已经上升到前五名。而李倩在帮助你恢复记忆的同时,还报了一个诗歌创作班。我觉得她有这方面的追求,将来也许会有出息的。你赶快打起精神,也得迎头追上才是呀！

    小刚：嫂子你放心吧！

    菊儿：哎哟！时间不早了，快!快帮嫂子摘菜,我要请倩倩一家到咱们家来吃饭。

    小刚：哎！

    2 晚 菊儿家菊儿一家 李倩一家

    一个大的圆桌上摆满了菜肴。

    链儿娘被几个被子和枕头固定着坐起来。

    王大山举起一个酒杯：来!倩倩,我和奶奶先谢谢你，你把小刚救了过来,我们就是死也瞑目了。

    李倩：爷爷，奶奶，我以前对不起你们全家，现在小刚病好了，我也希望你们好好的活着。

    链儿娘：好！奶奶也……好好的活着。天下的好人都……叫我给摊上了，我知足哇！老头……子端杯。

    她说着转向菊儿：咱们俩跟……咱的好儿媳妇……喝一个。菊儿，这么多年你……可受苦了。

    王大山：是啊！我们老王家要没有你早就垮了，爹感谢你。

    王大山眼含热泪一饮而尽。

    菊儿含泪：爹，娘，你们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刚也端起酒杯：倩倩，千言万语都在酒里，但我还想说的是我们的友谊来之不易，就叫我们彼此珍惜吧！

    李倩含泪举杯……

    3 晚 监狱 刘通远

    （刘通远又在烟盒写道）：你是谁？你一个月给我寄一次烟，可你（刘通远又在烟盒写道）：你是谁？你一个月给我寄一次烟，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姓名，你真叫我犯琢磨呀！

    4 夜 菊儿家 菊儿

    菊儿躺在床上，她两眼望着房顶，画外音：通远，我知道我再怎么做也迷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等你回来时，我该怎样面对你呢？

    5 日 饭店 王涛 小刚 李倩

    王涛：好家伙，我一接到李倩的电话说回来有急事商量，我就傻了，我以为你在外面瞎跑叫车给撞了？或者是病厉害了？把我急的连夜就坐车就做车往回赶。嘿！谁知这么好的事儿等着我呢！啥也不说了，我先敬李倩一个酒，感谢你救了我哥们儿，给我哥们儿一次新生。

    李倩笑着端起杯：我喝这酒有些惭愧了。

    小刚：哪里，你们俩都是我患难与共的朋友，我提议一下，为我们今生今世不离不弃的友谊干一杯。

    三人撞杯干掉。小刚：王涛，把你召集回来确实有急事要商量，你赶紧给我回学校上学。

    王涛：上学？我不上了。一是我上这个学心里有愧；二是我想凭我的力气吃饭；再一点我想挣点钱资助你一下。

    小刚：胡扯，想当年你是顶我名走的，难道你顶了我又想半途而废吗？你现在就算为我上也得上。

    李倩：学校刚开学不久，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你要是真的不上了，小刚说不定又该着急病了。

    小刚：对！你要是不听话我就疯给你看。

    王涛忙摆手：别，别，别。我怕你，我上去，我上去。

    （几个人大笑起来。）

    三年以后

    6 日 列车上 菊儿 小锁 小刚 李倩

    （菊儿怀里抱着一个大旅行包，胳膊上戴着黑纱两眼红肿地靠在车坐上，对面小刚也表情难过地搂着小锁。）

    李倩坐在菊儿身边：菊儿姨，我抱着，你睡会儿吧！

    （菊儿摇头，眼角淌出两行泪水。）

    李倩：你别哭了，人老终归会走的，再说你也算对得起他们啦！

    菊儿：我婆婆走我倒不说啥，我毕竟伺候她那么多年。可我没想到我公公走的这么急，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跟我说。

    小刚：嫂子，爹一辈子都要强，他是看你太苦了，他不忍心拖累你，他这么睡过去也算享福啦！

    菊儿：我真该死，我早就应该注意他贪睡的毛病。那就是一种病症，我怎么就没想到……

    7 日 车站 菊儿老支书 李老蔫等

    （一辆中巴车刚一停稳，菊儿她们下了车，李老蔫一家及赵支书等迎上去。）

    老支书：哎呀！菊儿呀！回来啦！

    （菊儿一见众人立刻涌出眼泪，她向众人鞠了一躬）：老支书，我把我公公婆婆送回来啦！

    老支书：好哇！你做的好哇！你是全村人学习的榜样啊！

    菊儿：我公公走的太急了，我一天都没来得及照顾他。

    老支书：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你明知道他们不是你的亲公婆还这么孝顺真是天下难找哇！

    小豆子：大姐，你们先进屋休息一会儿，坑我们已经打好了，下午就给他们下葬。

    李老蔫：对，对，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快看看咱们家乡变化大不大？

    （月儿和小枝一边一个挽着她胳膊簇走进一个宽敞的大院儿。）

    8 日 坟地 菊儿 小刚 小锁等

    （一大一小两座坟头立在那里。菊儿、小刚等跪在王链儿坟前。）

    菊儿：链儿，我把爹娘送回来跟你做伴儿了，他们一辈子不容易，你在地下还要多照顾他们点儿啊！

    小刚：哥，你走这十多年里，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都是我嫂子一个人扛过来的，我嫂子为咱们家牺牲了一切，我一定为老王家争气，我一定好好孝敬我嫂子。爹，娘，哥，你们在九泉之下就放心吧！

    8        日 小豆子家 李老蔫等一家人

    （院中摆着水果，一大家子围在一起。）

    月儿：大姐，你不知道哇！我们几个一听说你要回来窜的都跟兔子似的。我给领导请假都是在车上通的电话。

    小豆子：那赶情，大姐是谁呀？她是咱们家的大功臣。那比主席召见还……还庄严呢！

    小枝抓着菊儿的手：大姐，你真见老了，你这一辈子从来就没为自己活过。

    李老蔫儿：是啊！菊儿，自从你娘去逝，爹被抓进大狱，你是又当爹又当娘把几个弟妹拉扯大。实指望你能跟链儿享点福，可谁知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哇！

    菊儿：爹，我受点苦没关系，只要你们都好好的。以后我就轻松了。现在我儿子听话，小刚的病也好了，而且又找了这么一个既漂亮又懂事的好媳妇。

    （李倩羞答答的样子，一家人笑起来。）

    菊儿：爹，我想明天给我公公他们上完坟就回去了，我们都挺忙的。

    哎！对了，樊老师还在这个村子吗？

    小豆子：在，她快退休了，就一个人住在宿舍里，看着挺可怜的。

    李老蔫：她没事竟到链儿坟那儿去，不是添土就是拔草。我看她们不只只是师生关系那么简单。

    小逗子：我感觉也不对劲儿，哪有师生感情这么深的？

    菊儿：你们的意思是……

    月儿：大姐，你还记得原来樊老师给咱们讲过她把儿子送人的事儿吗？

    菊儿：记得，（自言自语）她的儿子送了人，而王链儿又是抱养的，难道真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她想到这儿突然急步走了出去。）

    9        日 樊老师宿舍菊儿

    （菊儿来到宿舍门前，门虚掩着，她敲敲门）：樊老师，樊老师。

    （屋里没有反映，菊儿推开门走了进去。）

    10日 坟地 樊老师

    （樊老师将供品摆在王链坟前……）

    11日 樊老师宿舍 菊儿

    （菊儿坐在床前等候，她两眼不时打量着间陋的房间，最后她两眼定格在枕边露出一角的日记本上。她犹豫着把日记本撤出来翻看着）；日记：我辗转几个学校任教，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我的儿子。我曾经发誓哪怕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可自从来到杨树岭育红小学后我再也不想走了，因为我在这里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那眼神儿，那举止以及他那一颦一笑都酷似我的恋人。这个男孩叫王链儿。

    日记：跟王链相处的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我从他的眼神里也看出他对我的爱戴与眷恋。我多想伸出臂膀将他拥抱在怀里享受一下母亲的感觉呀！可我不能，因为他有自己的父母……即便他不是我的亲骨肉，我每天能看到他也是一种心灵上的慰籍。

    12日 坟地 樊老师

    （樊老师用手捧着黄土在给王链儿添坟……）

    13日 樊老师宿舍 菊儿

    （菊儿往后番了几页日记）：冥冥中我认定的儿子终于有了可靠的依据，当王链儿跟我说出身世秘密的刹那，我几乎激动的旋晕过去。不行，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我要到矿山认我的儿子，我要亲口让他叫我一声娘……

    （菊儿激动的表情。她继续往后看）：我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儿子，可我见到他后却不知怎样开口，毕竟这么多年我没有尽到一个当母亲的责任……儿子能原谅我吗？我该怎样跟他相认？

    在这里，我还意外地见到了另一个人，他就是我以前的恋人，王链儿的亲生父亲——张洪剑。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链儿的矿长，一个把儿子重新贬到井下的爸爸。老天爷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真叫人啼笑皆非，也许世界真的太小啦！

    菊儿又翻到后页：我的老天爷呀！你怎么这么残忍？为什么你不等我们母子俩相认就将我们阴阳两隔了呀？娘的好儿子，你睁眼看看娘，娘为了找你找的好苦，好苦……

    （菊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失声痛哭起来。）

    14日 坟地  樊老师

    （一抹夕阳照在坟地，樊老师双手抱膝坐在王链儿的墓前，脸上带着安详与恬静……）

    15日 樊老师宿舍 菊儿

    （菊儿继续看日记）：儿子没了，我后半生唯一的希望也破灭啦！我之所以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世上，是因为我还有两个心愿未了。一是我想亲眼看见那个冤家走出监狱的大门，他虽然间接地杀害了我的儿子，可他毕竟还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我曾经深爱过的人。

    第二，我放心不下我的儿媳和孙子，虽然种种原因不能使我和她们相认，但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她们。菊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叫我一声娘，我的孙子什么时候才能叫我一声奶奶呀！

    菊儿哭喊着：娘……

    （她发疯似的跑了出去。）

    16日 坟地 菊儿 樊老师等

    （菊儿一口气跑到链儿的坟前，见樊老师正蹲在坟前叨念着）：儿子，如今有你养父母陪你，你也不孤单了。娘从此不用经常来看你，你多孝敬点他们，他们把你拉扯大不容易。娘走了，娘走的远远的，娘不想牵累任何一个人。等有时间娘再来看你啊！

    （樊老师一步一回头的就要离去。）

    菊儿突然大叫一声：娘。

    樊老师一怔，她看了菊儿片刻突然转身离去。

    菊儿追上去：娘……

    （樊老师躲闪开继续朝前走，菊儿跑到她前面扑通给她跪下来）：娘，你为什么不认我？你为什么不认你的孙子？

    樊老师哆嗦：你都知道啦？你是怎么知道的？

    菊儿：我去宿舍找你，无意中看到了你的日记。娘，你怎么这么狠心呢？你为什么瞒了我这么多年？

    樊老师：菊儿，你刚从苦窝里爬出来，娘不想再给你添累赘。你把我孙子带大，等以后碰到年节的能给我坟上烧两张纸我就知足啦！

    樊老师说完又要离去，菊儿一抱住她的大腿：娘，我不让你走，您就认下我们吧！我不管您多老您都是我娘，都是锁儿的奶奶，我们需要你呀！娘……

    （樊老师流泪站在那里。时，月儿，小豆子也赶到跟前，他们流泪注视这一切，菊儿仍抱着樊老师的大腿）：娘，想当年要不是您两次救菊儿的命，菊儿也不会有今天，小锁也不会有今天，所以我孝敬您应当的，您就认下我们吧！我求求您……

    樊老师：好孩子，快起来！娘答应你……

    （两人抱头痛哭，不远处小豆子等也都流下热泪……）

    17日 路上 菊儿 樊老师等

    （菊儿握着樊老师的手）：娘，您在先把自己退休的事情办理一下，我过些日子就回来接您，我还要叫您过去发挥余热呢！

    樊老师：我这个岁数还能干什么？

    菊儿：您是一名优秀教师，您可以给孩子们办辅导班呢！

    樊老师：那赶情好，我正愁从家里呆不住呢！

    （菊儿又走到李老蔫跟前）：爹，您要多注意身体，没事叫小豆子领您到我们那儿呆些日子。行了，大家都回去吧！车来啦！

    （菊儿一行人蹬上长途车。）

    大家互相招手：再见！多保重。

    18日 监狱 张洪剑 徐达

    （张洪剑一出监狱大门，就看到徐达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张洪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试探着往前走。）

    徐达：老伙计。

    张洪剑：徐……徐矿长？

    （徐达一拳擂向他）：不许胡说八道，叫达子。

    （两人握手寒喧。）

    张洪剑：想不到我一阶下囚还劳驾你这么大的矿长来接我。

    徐达：在我眼里没有矿长和阶下囚之分，只有知青点儿那两个爱做梦的傻小子。

    （张洪剑感慨地拥上去，两人拥抱在一起。）

    徐达：走吧！今天我破例要了一辆车，咱们车上再叙。

    两人上车。

    19日 车上 徐达 张洪剑

    徐达：彩云知道你出来了吧？

    张洪剑：我还没跟她说，我混到这个样子谁也不想见。

    徐达：不要太悲观吗？我已经在矿上给你找了份工作，是生产顾问。

    张洪剑：这……这恐怕不妥吧？

    徐达：你以为我在给你开后门啊？你错了，我从来就不会开后门儿，我们是需要你这样懂生产的人才。

    张洪剑：我跟你打听一下，有一个叫李菊儿的，好像在漏煤仓上班你认识不？

    徐达：噢！你是说过去死的那个王链儿的老婆？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樊彩云、王链儿还有那个李菊儿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连带关系？那个王链儿怎么跟你年轻时长的那么像？

    （张洪达停了一会长出一口气）：他就是我儿子，是我亲手把他葬送啦！

    徐达：什么？什么？他真是你儿子？你们什么时候有儿子的？

    张洪剑：就是咱们俩考学临走的那天下午。想不到就那一次彩云就怀上了孩子。她当时迫于家庭的压力，孩子生下来就送了人。

    徐达：后来呢？

    张洪剑：后来她为了寻找这个孩子搭上了一生的幸福，可当她找到了，孩子却……

    张洪剑呜咽：都赖我，是我害了她们娘儿俩。

    徐达拍着他的肩头：别难过了，这都是命运捉弄人，是我们人力所不能抗争的呀！

    20日 菊儿家 菊儿一家 小翠

    （小翠边往下摘头巾边喋喋不休）：我一听说你们从老家回来呀！我马不停蹄的就跑了来。怎么样？他们都安置好啦？

    菊儿：安置好了，我把他们和链儿埋在了一起，好叫他们都有个伴儿。

    小翠：这回你终于轻松了，也该想想自己的事情啦！

    菊儿笑着：我又找到一个婆婆和公公，我准备也替他们养老送终。

    小翠：什么？那公公婆婆是随便找的？

    菊儿：这俩位才是王链儿的亲生父母，我要是不管他们，良心上过意不去，就是王链儿在九泉之下也饶不了我。

    小翠：什么？王链儿的亲生父母？他们是谁呀？

    21日 车上 徐达 张洪剑

    徐达：彩云知道你的具体情况吗？

    张洪剑：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就出事儿了，我感觉挺愧对她，所以不敢向她表露。

    徐达轻叹一口气：一个终生未娶，一个一辈子未嫁，你们的爱情故事真可以编一本书啦！  别着急，等时机成熟了，我给你们当主婚人。

    22日 菊儿家 菊儿 小翠

    小翠：怪不得樊老师对王链儿那么好，赶情有这么层关系。那你打算怎么着？

    菊儿：我过些日子回老家把我娘接来，如果可能的话把我公公也接来叫他们在我家安度晚年。

    小翠夸张地咧嘴：哎呀！你成了开养老院的了。那你自己的事儿怎么办呢？

    菊儿笑着：我自己的事儿我自有主张。

    小翠：哎！那个叫刘通远的该出来了吧？凡正他也离婚了，你们到时候搭咯搭咯呗！

    菊儿羞涩地：这事哪像你说的那么轻松啊！我让他丢了一切，他不定咋恨我呢！

    小翠：咳！慢慢缓和呀！那石头蛋子还能捂热乎呢！何况人心啦！再说他走到今天这步也不全赖你呀！

    （菊儿轻叹一声突然哑声笑起来。）

    小翠：那傻样儿，又想起啥来啦？

    菊儿：我想这一切都挺有戏剧性的，好像老太爷故意安排的一样。

    小翠：咳！这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导演是老天爷，他叫咱们怎么演咱们就得怎么演。哎！小刚的病恢复怎么样？

    菊儿：彻底好了。他现在边上班边读夜大。倩倩也挺有出息，她除了从公司当职员业余时间还坚持诗歌创作。

    小翠感叹：好人有好报哇！但愿两个孩子都能孝敬你。

    菊儿：那没的说，他们挣钱的第一件事都是给我买礼物。这不，我穿的这件毛衣是倩倩给买的，那个羽戎服是小刚买的。他们还说等我老了他们把我接到家里养着呢！

    （菊儿说到这里自豪地笑起来。）

    23日 路边儿 菊儿 建筑工人

    （菊儿骑车走到临近马路一侧，突然看到几个建筑工人正从那儿活灰砌砖，一个大平房的框架已见雏形。菊儿也放慢了车速，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工人中间一闪不见了，她急忙下车子走了过去，她在人群中找了一会儿没见人就走向一个师傅面前）：师傅，这里要干什么？

    师傅：开饭店。

    菊儿：谁开的？

    师傅：不知道，叫我们盖房我们就盖房，别的我们不过问。

    （菊儿犹豫着离开……）

    24日 菊儿家 菊儿 陶丽

    （菊儿正坐在床前发呆）：难道真是那个冤家回来了？我明明看着像他，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时，陶丽兴冲冲地赶来：李姐，李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菊儿：什么好消息？

    陶丽：刘通远大哥回来了。

    菊儿：他……他真的回来了？他多时回来的？他现在从哪儿呢？

    陶丽：他才回来一个星期,但他现在从哪儿,我不告诉你,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而且我保证你每天上班都看到他。

    菊儿：我每天上班都能看到他？你是不是说那个新盖的房子？

    陶丽：你怎么知道的？

    菊儿：今天我下班从那儿路过,看到一个人的身影跟刘通远的一模一样。当时把我吓得心突突的跳,可是一转眼,那人就不见了。真的是他,我说我的眼睛不会有问题吗!

    （菊儿说着眼圈就红了。）

    陶丽：你瞧你,又要激动了不是？告诉我，你是不是非常盼他回来？

    菊儿擦了一把眼泪：盼归盼，可我们的积怨太深，我真不敢再面对他啦！

    25日 路边 刘通远 师傅

    （刘通远正对一个师傅交待）：这个位置给我设计一个双灶。这个位置要能放一个烤箱。

    师傅：知道啦！

    26日 菊儿家 菊儿 陶丽

    菊儿：我听说那地方要开一个饭店，是他要开吗？

    陶丽：他要开一个羊汤烧饼馆儿，你说他工作啥的都没有了,不想点路子怎么活呀!

    菊儿：那地方倒是个好地方，人来来往往的都从那儿经过。可他行吗？一个大男人从来也没干过这行。

    陶丽：他不回来一个星期了吗？前两天就回老家学手艺去了，他说他们老家那儿卖得挺火，不知在这儿怎么样？

    菊儿：这样还行。

    陶丽：哎！我来是想告诉你，刘通远叫我到那里给他当帮手,他一个月开我六百块钱,你说行不？

    菊儿：去吧!快帮帮他。他现在正处在难处。咱不图挣多少钱，咱就看过去的情分，只可惜我不能去，要不然……

    （菊儿眼圈又红起来。）

    陶丽：我知道你惦记他，放心吧！我会及时向你通报他的情况。

    (菊儿破涕为笑地点点头)：哎！我给他买个大财神你替我送给他，可千万别说是我送的啊！

    陶丽：知道啦！

    27日 刘记羊汤馆前  刘通远 陶丽

    （店面前挂着《刘记羊汤馆》几个大字。门口只有刘通远和陶丽两人。刘通远点燃鞭炮，陶丽堵着耳朵站在一旁。不远处的大树后菊儿正流着眼泪欣喜地看着他们。许多人聚在一旁议论着……

    妇女：哟！刘通远开羊汤馆了？他还不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猫着,也不怕别人笑话。

    一男人：哼！想当年在矿上也是个叫得响的人物，如今成了卖烧饼的了,真是落配的凤凰不如鸡呀！

    一妇女：一个蹲大狱出来的人,有谁到他那里吃去,我看他用不了多长时间保证关张。

    （菊儿听到议论一脸的愤懑……）

    28晨 汤馆前 菊儿

    （菊儿上下班推着车子从羊汤馆跟前走过，只见外面偶尔有几辆自行车或进去几个民工一样的人，完全是一种不景气的状态。菊儿一脸焦急的神色。）

    29晚 菊儿家 菊人 陶丽

    （菊儿在家里坐立不安的表情。时，陶丽推门进来）：李姐。

    菊儿忙迎出去：怎么样？不行吧？

    陶丽：咳！不行呗,这开业都四天了,小店总共才进去过十多个人,收入还不到四十元钱，这生意咋做呀？我紧给财神烧香也求不来顾客。

    菊儿：那刘通远他什么反映？

    陶丽：他表面上劝我别着急,可他心里比谁都急。他的脸阴沉着跟要下雨似的，你不知道，他每天早上三点多就起床,晚上半夜才睡觉，东西不做怕有人来吃,做好了又卖不出去，我们上顿下顿的吃羊汤烧饼，吃得我直犯恶心。照这么下去,我挺不了几天就该找出路去了,你说他不挣钱,我总不能到时候叫他给我开支吧？

    （菊儿红着眼圈想了一会儿）：陶丽,我问你,你们做的那羊汤味怎么样？烧饼还好吃吗？

    陶丽：挺好吃的,我刚开始真觉得这个店能火起来，可没想到会是这样？也不知咋搞的,那些该死的人路过两眼直往里看,就不进去吃一口。

    菊儿：唉!刘通远的身份不是特殊吗？也难怪人们有这种反映，陶丽，你无论如何也要跟他干下去,你再一走,他更没信心啦!

    陶丽：那我再试两天吧！

    30日 汤馆前 菊儿 民工

    （菊儿在刘记羊汤馆跟前徘徊。时，一个民工模样的人走过来。）

    菊儿：哎！大兄弟，我求你点事儿好吗？

    民工：大嫂,什么事？

    菊儿：我想麻烦你到那个店里帮我买两份羊汤四个烧饼。要打包分着装。

    民工：好吧！

    （民工接过钱走进小店儿。不一会儿,小伙子拎着四个塑料袋走出来）：大嫂，给你。

    （菊儿递给他一份）：谢谢啦！这份你拿着,尝尝好吃不好吃？如果好吃给做一个宣传。

    民工：大嫂,这……这怎么行？

    菊儿：你就别客气了,我不说吗？如果好吃,你把你们那些哥们弟兄都叫来捧捧场,大嫂更感谢你啦！

    民工：那没的说,只要好吃,我们一准的来，从哪儿吃不是吃呀!那谢谢大嫂了。

    （民工高兴地离开。）

    31日 菊儿家 菊儿

    （菊儿在品尝羊汤和烧饼，她脸上逐渐露出满意的表情……）

    32晚 菊儿 陶丽

    （菊儿正将一件旧上衣套在身上，然后照子看了看又脱下来。

    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菊儿忙走过去打开门）：陶丽。

    （陶丽垂头丧气地走进）：李姐，我又要毕业了。

    菊儿：怎么？你真的不想干啦？

    陶丽：不干了，干不下去了。我跟刘通远说明天是最后一个，我也不要这几天的工钱，我就算给他劳忙了。

    菊儿：那刘通远说什么？

    陶丽：刘通远还要坚持几天,他说好不容易支起的摊子不能说扔就扔喽！

    菊儿松口气：陶丽,你听我说，刘通远你们倆都没做过买卖，而且面子矮放不开架子。你先坚持几天,明天我去店里帮下忙,如果在三天之内没有转变,到那时你再走也不晚呢！

    陶丽：你……你敢去吗？刘通远还不把你骂出来？

    菊儿：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就是打出我来，我也要救活这个店儿。

    33晨 羊汤馆前 菊儿

    （天蒙蒙亮，菊儿从门外镇定一下自己才推门进去。）

    34晨 羊汤馆 刘通远 陶丽 菊儿 顾客

    （小店内只有两三个人在低头喝着羊汤。陶丽倚在一边无精打采地看着他们。里面刘通远正忙着做烧饼。时，菊儿走进。）

    陶丽：啊！你真来啦？

    菊儿用手势：嘘！先别出声，我先看看。

    （陶丽伸了一下舌头。）

    一就餐者：嘿！真他妈过瘾。服务员，再来一碗,多放点辣椒。

    （菊儿悄悄地走到炉灶门口看着忙碌中的刘通远，眼里蒙上一层泪花。刘通远正转身拿东西突然怔住。两人对望着，菊儿百感交集，刘通远牙骨直响。）

    片刻，菊儿：大哥,你……你回来啦？

    刘通远双唇抖动：你来这儿干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菊儿：大哥,对不起!过去的事就叫它过去吧!我来是想帮你们一把。

    刘通远：帮我们一把？哼!谢谢你的好心了,我刘通远就是要饭吃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你滚,你给我滚出去!

    （刘通远声嘶力竭地挥动着铲子，菊儿低头站在那里。）

    陶丽奔进来：你嚷什么？就不行冷静一点儿？外面还有客人在吃饭呢!

    （刘通远铁青脸转过身继续忙着，菊儿默默盛了一碗热汤就走出了屋子，陶丽疑惑地看着她。）

    35晨 羊汤馆前 菊儿 行人

    （菊儿端着汤站在寒风中）：喝羊汤啦!又香又辣的羊汤啊!喝到肚子了保管你浑身暖洋洋的。

    （有人放慢脚步好奇地看着她。菊儿走过去）：大兄弟!喝碗羊汤吧!大冬天的喝碗羊汤保证你一路都不知道寒冷，来！进屋尝尝吧！

    一个小伙子：李姐，你从这儿帮忙呢？行，就看你我也给捧捧场。

    菊儿：那快屋里去，屋里有热乎的。

    菊儿：这位师傅!喝碗羊汤吧!不好喝您甭付钱。您捧捧场，给我们挑挑毛病,要不,这碗算我请你的客。

    （菊儿一遍的吆喝着，陆续有人走进小店。认识她的人都向她投来敬佩的目光。菊儿又拦住一个小伙子）：小李，来一碗吧！这羊汤味鲜美及了，保证你喝了第一次还想第二次。

    小李：对不起!李姐，我已经吃过早饭了,明天我一定来喝羊汤。

    菊儿：那好!明天一定来呀!

    两个女孩听到吆喝：走，尝尝味去。

    菊儿：屋里请!屋里请!有热乎的。

    36晨 羊汤馆儿 陶丽 刘通远

    （陶丽应接不暇地忙着）：刘大哥，快点儿，烧饼要没啦！

    刘通远爽快地：知道啦！

    37晨 羊汤馆前 菊儿

    菊儿：哟！两位大兄弟，我看你们穿得挺单薄一定挺冷吧！快喝碗汤去，这汤又辣又香，喝暖和了再赶路。

    一个工人：要不，咱们就喝碗去？

    另一个：走！尝尝去。

    菊儿：里边请！里边有热乎的。

    菊儿又拦住几个农民工：几位兄弟，一看你们就是干体力活的，快进屋喝碗汤补补身子，你看这羊杂汤油汪汪的又好喝又有营养。

    四个人互相看看又翻翻兜，一个说：大嫂，我们钱不够哇！

    菊儿：没事儿，钱不够大嫂给你们垫上，你们有了再还。

    四人：走！明天把钱给带来。

    （几个人又走进小店儿，菊儿看着他们心慰地笑了。）

    38晨 羊汤馆儿 陶丽 刘通远 菊儿 顾客

    （小店座无虚席，陶丽小跑着端汤收款，刘通远快速地擀着烧饼。）

    刘通远：陶丽，动作麻利点啊！

    陶丽：知道啦！

    （忙完一阵刘通远满心欢喜地走出厨房）：哪位还要汤，我给你们剩。

    陶丽：你先把那份儿钱收了，我忙不过来啦！两个烧饼一碗汤。

    刘通远：好嘞！你这份儿一共是三块。

    付钱人：老板!这座位都满了,你还不叫老板娘快进屋来暖和暖和,外面挺冷的。

    刘通远一怔：什么老板娘？

    （付钱人下巴向窗外一扬）：那外面站着的不是老板娘？站老半天啦!我们都是她请来的。

    （刘通远和陶丽顺着挂有窗花的玻璃往外一看，只见菊儿正端着碗向人们说着什么，随即有人陆续往店里走。陶丽看了一眼刘通远，刘通远怔怔地站在那里……陶丽眼里闪着泪花跑出小店。）

    39晨 羊汤馆儿 陶丽 刘通远 菊儿

    （陶丽将菊儿拉进小店）：我以为你早走了呢！快进来暖和暖和，闹了半天都是你给拉的顾客呀！

    刘通远看到菊儿一脸霜花心头一热，但他很快掩饰自己冷冷地：陶丽,叫她走,咱们的生意不用她操心。

    菊儿大度地一笑：不用你说我正要走呢！这钱是这四位的我先垫上了。

    （她说着放下钱走了出去。）

    陶丽：哎！李姐，你别走哇！

    （菊儿已经出了屋。）

    陶丽气愤地：刘通远,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李姐在外面站了这么时间,人都快冻僵了,你没让她吃一口饭,喝一口汤,就这么狠心的把她赶走，你还有点人心吗？

    刘通远脸扭到一边不吱声。

    陶丽：你别以为只是她给你带来了伤害,你就不想想你给她的伤害？她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你这么做就不配做一个男人，我瞧不起你。

    （吃饭的人都面面相觑。）

    一个人：嘿！这生意这么好，还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事啊!人都说和气生财,你们这么吵吵闹闹的怎么行？

    刘通远忙抱拳：各位!真是对不起!今天都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希望没有打扰大家雅性，抱歉!抱歉!

    40日 路上 菊儿

    （上班路上，菊儿一脸惬意地骑着车子……）

    41日 羊汤馆 刘通远 陶丽

    （小店静下来。陶丽坐在一旁生气。刘通远往她面前放一杯水，坐下看着陶丽笑）：你还生气呢？

    （陶丽一扭身子，刘通远自嘲地一笑）：其实她今天的举动我也很震惊也很感动。可……我们俩毕竟隔阂太深，你得给我时间。再有，你说一个大男人的生意叫一个女人给救活了，我这脸上也没面子呀！

    陶丽：面子，面子，你这个时候还讲什么面子？我可告诉你，每一个人的耐性都是有限度的，你别把人心给伤透喽！

    刘通远：这我知道。其实把她轰走我也挺后悔，你骂我骂的也对，我是不如她肚量大。那……那她明天还来吗？

    陶丽：你问我，我问谁去？要搁上我就不来啦！

    （刘通远默默地站起身，他看着窗外心潮起伏地想着什么……）

    42日 漏煤仓 菊儿及工人

    （中午，菊儿和一帮工人在吃饭。）

    一女工：班长，看你吃饭这个香，好久没见你这样啦！

    菊儿咬着一个馒头：是吗？我今天高兴所以吃饭特别香。

    另一女工：班长，你是不是又找老公啦？该找一个了，再不找就成老太太啦！

    菊儿：好，我正学摸着呢！等我早好了请你们吃喜糖啊！

    一女工：那我们就把牙支高高的等着啦！

    （几个人笑起来。）

    43晚 羊汤馆儿 刘通远

    （刘通远躺在折叠床上想着什么突兀一笑）：这个女人！

    （他笑完又从枕边掏出烟盒一个一个的细细看着……）

    44晨 羊汤馆 刘通远 陶丽 菊儿 顾客

    （刘通远和陶丽在做烧饼，刘通远两眼不时地瞟着门口。）

    陶丽：嘿！看啥呢？心不在焉的。

    刘通远笑了一下：我看来没来顾客。

    陶丽乜斜着他：你看好表，现在还不到六点呢啊！哼！不定盼谁呢！

    刘通远嗔笑着：别瞎说。

    （时，菊儿开门进来）：陶丽，你早来了吧？

    陶丽高兴地：哎呀！李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菊儿瞟了一眼刘通远，刘通远忙低头揉面。）

    菊儿：我还不是看你面子？我怕你开不出支来到时候哭鼻子。

    （陶丽夸张地撇着嘴）：哟！哟！我的面子有那么大吗？我看我的面子就灯泡那么大。

    （俩人一下明白话的意思都噗地笑了。）

    菊儿：那贫劲儿又上来了，快干你的吧啊！

    刘通远慌乱地：你……你们俩做，我烤。

    （他说着转过身去，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陶丽和菊儿不住地做鬼脸儿。）

    45晨 羊汤馆外 菊儿 行人

    菊儿又端汤出来：喝羊汤了，又香又辣的羊汤啦！喝完了走路不觉冷，干活有精神，小伙子进屋喝一碗去。

    （有人陆续进屋。）

    （时，四个民工走来）：大嫂，我们又来了，这是还你的钱。

    菊儿：不着急，你们拿着吧！羊汤好喝不？

    一个说：太好喝了，把我们谗虫都逗出来啦！今天我们每人还要再喝一碗。

    菊儿：那快屋里请。

    （时，一行五个人走来，其中一个）：大嫂，你还认识我吧？

    菊儿：哎呀！怎么不认识，你不是给我买羊汤的小伙子吗？

    小伙子：我还守信用吧？我一下子给你带来好几个，我们那里还有好多人，他们说只要好吃，他们都要过来尝尝。

    菊儿：谢谢你大兄弟，谢谢你们来给我们捧场，我们保证对你们特殊优待。走！快进屋。

    46晨 羊汤馆热 菊儿 陶丽 刘通远 顾客

    （菊儿随几个小伙子进了屋）：陶丽，给他们都量大点儿，他们都是咱们自家兄弟。

    陶丽：好嘞！

    （菊儿帮忙端汤，一小伙子）：谢谢老板娘。

    （菊儿一怔突然笑起来）：你可别瞎叫，我只是个打杂的。

    陶丽笑着：你看她像老板娘是吗？我看着也像。

    菊儿打了陶丽一下：去一边去，瞎说八道。

    （里间刘通远合不拢嘴的样子。）

    （一人正在算帐。菊儿）：同志，这汤要是好喝请你们给宣传着点儿，我们给的量大，价钱也便宜。味道也没的说吧？

    付钱人：对，对，确实不错，等我回去跟班上的人都说说，叫他们来品尝品尝。

    （刘通远偷着看菊儿，一脸敬佩的神情。）

    （时，菊儿摘下围裙：行，今天生意又不错，以后会一天比一天好。我该回去上班了，你们俩忙吧！）

    陶丽忙拉住她：李姐，你喝碗汤再走，要不然，老板他该过意不去啦！

    菊儿：不用了，我帮点忙算不了什么，不往外轰我就不错了。

    （菊儿说完瞟了刘通远一眼，刘通远尴尬的把头低下。）

    47晨 羊汤馆 菊儿 刘通远 陶丽

    （菊儿忙碌的几组镜头……她与刘通远彼此配合默契，目光间的短暂交流以及同去拿一样东西又同时放下的尴尬，使陶丽不住窃笑。）

    48晨 羊汤馆 菊儿 刘通远 陶丽

    （石英钟表针指向早七点多。菊儿摘下围裙自己盛了一碗羊汤，坐下来自言自语地）：我也尝尝你们做的羊汤，嘿！味道还真不错！陶丽，你们应该再找一个帮工的了，你们两个忙不过来的。

    陶丽：李姐，你就在这儿吧！到点你该上班上班．到时候老板给你开资不就行了吗？

    （陶丽说完看着刘通远，刘通远憋的脸通红）：要不你……你就在这儿吧！

    菊儿边喝汤：不了，，我要是想打工早找别的地方啦！这一个礼拜就算我帮你们一点小忙。现在新老开客户也稳定了，我劝你们就保持现在的这个味道，现在的这个量，不要时间一长就偷工减料的，到时候会砸了自己的牌子。

    菊儿喝完汤站起身：我走啦！你们好好经营着吧！

    （菊儿说完走出屋。）

    陶丽：李姐，李姐，你明天还来吧？

    （菊儿回头摆手：不来了。

    （刘通远张着嘴，满脸失落的表情。）

    49夜 菊儿屋 菊儿

    （菊儿躺在床上想着什么，她不时现出羞涩的笑……）

    50夜 羊汤馆 刘通远

    （刘通远双手枕在脑后想着菊儿自强不息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他掩饰不住喜爱赞叹的笑起来……）

    51晨 羊汤馆 刘通远 陶丽 妇女

    （刘通远一边干活，一边往外瞟，门一响，他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妇女走进来）：刘老板，我上班来啦！

    （刘通远一脸失望，他淡淡地）：啊！陶丽，给大姐找个围裙，以后你就听陶丽的安排。

    妇女：好嘞！

    （时，门又一响，刘通远又扭头看去，只见一顾客走进。陶丽看了一眼刘通嘟囔道）：这个李姐，咋说不来就不来啦？

    刘通远长吁口气：不来就不来吧！你去前边照应点儿。

    52晨 羊汤馆外 菊儿

    （菊儿上班路过《刘记羊汤馆》下了车，她看到门口摆着好多自行车，还不时的有人往店里走，菊儿舒心地骑车离去……）

    53日 羊汤馆儿 刘通远 陶丽 妇女

    （刘通远闷闷不乐地吃着饭，陶丽看着他）：饭都吃不香了吧？

    刘通远：你……你瞎说啥呀你？

    妇女：刘老板的生意这么好，怎么还不开心？

    陶丽坏笑着：怎么样？连人家服务员都看出来了吧？咳！我的李姐呀！你再不来我们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啦！

    刘通远：陶丽，你又耍贫嘴。

    陶丽：怎么？不好意思啦？我说刘老板，我看你们俩个就是一对棒打不散的冤家，这辈子都掰不开喽！我问你，你知道那个财神是谁送的吗？

    刘通远愣怔住：你不是说朋友送的吗？

    陶丽：我告诉你吧！就是我李姐送的。

    刘通远：是她送的？那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陶丽：他怕你知道了会把财神接窗户扔出去。你都不知道，就在你的小店开业的那天，我李姐就躲在门口的大杨树下掉眼泪儿，她又为你高兴又为你担心。后来我一说你生意不好，她不顾一切的跑来帮忙。等把你的小店救活了，人家又一闪身就此消失。咳！咱们在她的面前，才真能体现谁渺小谁伟大呀！

    刘通远：是这么回事儿，我……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跟她一比是显得太没有肚量了。陶丽，我想叫你出头，把她给……给请回来。

    陶丽：请回来干啥？人家稀罕挣你的钱呢？

    刘通远：这……这不是钱的问题。

    陶丽：不是钱的问题是什么问题？你说呀？

    刘通远吭哧着：你……你别逼我。

    陶丽：我看还是自己的梦自己圆，人家刘备是个皇上还三顾茅庐呢！你不就是一个小老板儿吗？有什么摆谱的？你要是去，我就陪你去，你要是不去，就算啦！

    刘通远：别，别，我去，我去。

    陶丽：这还差不多。

    54晚 菊儿家 菊儿 陶丽

    （黑夜，陶丽、刘通远俩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菊儿家楼下，刘通远突然站住脚）：陶丽，我看还是你自己上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陶丽：为什么？

    刘通远：我……我想不但我需要时间，菊儿她肯定也需要时间。我这么冒昧的闯进人家去恐怕不合适。再说天这么晚啦！

    陶丽：咳！好吧！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不为难你了，你从这儿等着啊！

    刘通远：好，好。

    （陶丽拎着东西上了楼。）

    55晚 菊儿家 菊儿 陶丽

    （菊儿正坐在床边洗脚，突然门响了三下。菊儿下意识地看看表，表针指向九点四十，她嘀咕着：这么晚，谁呢？

    （菊儿忙擦脚走了出去，门打开，陶丽）：李姐，我们来看你来啦！

    菊儿：陶丽？你咋这么晚来啦？

    陶丽：我们到是想早来，吃饭的人刚走净。

    菊儿：你……你不是自己来的吗？怎么还来一个我们呢？

    陶丽：你们楼下还有一个傻男人呢！他不敢来，他怕你把他打出去。

    菊儿：你……你是说刘通远也来啦？他在哪儿？

    陶丽：他在楼下等着呢！

    菊儿忙出门：到家门口了怎么叫人在外面呢！

    56晚 菊儿家楼下 刘通远

    （刘通远站在路灯下，影子拉的老长，菊儿脑海里立刻闪出他在电线杆旁等自己下班时的情景，她声音颤颤地）：上来坐会儿吧？

    刘通远：不了，你快回去吧！

    （菊儿愣了一下转身进屋。）

    57晚 菊儿家 菊儿 陶丽

    陶丽：你看他叫我给你买这么多东西，他说叫我好好谢谢你。他还说他没有勇气上来，你们俩都需要时间。

    菊儿：这个人，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陶丽：李姐，你不知道哇！你这两天没去，我们老板像丢了魂儿似的，活也没心思干，饭也吃不下去，你还是快回去吧！

    菊儿：我不能回去，时间长了不好说。我休息一段时间还准备去捡煤呢！

    陶丽：我就知道劝不动你。给你，这是刘通远给你的五百块钱，他说你为小店立了大功，理所应当得到报酬。

    菊儿温怒地：他又来这一套，把钱给他拿回去。告诉他别狗眼看人低，什么事都拿钱打发，当初他要不是拿这些臭钱瞎赌塞，我们俩还到不了这个份儿上呢！

    陶丽嘟囔：我说你不会要，他偏让我给。你真的不回去了？你要是不回去连我干着都没意思。

    菊儿：你们好好干吧！我有时间就去店里看你。另外替他把钱管好，别人多出乱子。

    陶丽：我知道了。

    58晚 菊儿家楼下 刘通远

    （刘通远在楼下不停地徘徊……）

    59晚 菊儿家 菊儿 陶丽

    陶丽：对了，李姐。今天刘通远向我透露一个秘密，他说他在监狱时每个月都收到一个人给他寄去的一条烟，而且是月月不落，一直坚持三年多。

    （菊儿故作惊讶地）：是吗？还有这事儿呢？那他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陶丽：不知道。他每天一有闲功夫就把些烟纸拿出来翻看，他还问过我呢！我说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心眼儿。

    菊儿：他不会按照寄信的地址找吗？

    陶丽：咳！刘通远为这事可伤脑筋了，他说那些邮件上的包装都是用电脑打出了的地址，而且署名都是假的。他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人亲笔在每条烟盒上写着“你的亲人”四个字，看来寄烟人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陶丽说完观察菊儿的表情。）

    菊儿镇定地：我想大概是他们家人吧！不然谁会这么想着他？

    陶丽：不是，刘通远已经和他老婆核实过了，她老婆和孩子都没给他寄过。

    菊儿：找不着就算了呗！

    陶丽：刘通远不干，他说这几年都是这个寄烟的人支撑他挺过来的，他找到后一定用毕生的精力来报答他。

    菊儿：看不出，他还真是一个有情有意的人。

    陶丽：不会是你吧？

    菊儿淡然一笑：怎么可能是我呢？我这一大家子的事儿都顾不过来。再说我也没有那个经济条件。

    陶丽：这就怪了。

    60日 羊汤馆儿 陶丽 刘通远

    （两个服务员正在搞卫生。陶丽从巴台前算账。）

    刘通远：哎！陶丽，你问过菊儿那件事儿吗？

    陶丽：啊！我问过，我李姐说不是她。她说一是没条件，二是她一大家人都顾不过来。她说话一本正经的，不像是撒谎样子。

    （刘通远自言自语地）：我猜想也不会是她，这烟挺贵的，三年多坚持下来正经不少钱呢！陶丽，店里的事儿就交给你啦！不用你亲自干什么活儿，你只要把她们俩个管好，我出去一趟。

    陶丽：你又问那点事儿去呀？我看你就别费这个劲啦！人家既然不想暴露自己，你就没处找去。

    刘通远执拗地：不行，我非得把这个人找到，他只要生活在咱们矿上，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他。

    （刘通远说完就走出屋去。）

    61日 邮局 刘通远 工作人员

    （刘通远拿着包装纸跟人家比比划划地讲着什么，工作人员摇了摇头，刘通远失望地走出邮局。）

    62日 住家 刘通远 中年男子

    （刘通远敲开一个单元门，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两人握手寒喧。中年男人示意刘通远进屋，刘通远拒绝并掏出包装纸说着什么。中年男人摇头，刘通远又告辞离开……）

    63日 林主任家 刘通远 林主任

    （刘通远坐在一家茶几前，林主任递给他一杯茶）：我看你开的小店挺红火的吗！怎么样？比上班要强多了吧？

    刘通远：还可以吧！我现在雇了三个人帮我打理。自己除了起点早基本上白天不干什么。

    林主任：哇！三个人的工资一个月就得一千多块吧？好家伙，成了小业主了。唉！我们上一个月班都超不过七百块钱。看来人还得逼上梁山呢！

    刘通远：林主任，我叫你打听的事儿你给问了吗？

    刘主任：啊！打听了，咱们几个不错的同事都说没有过。唉！人走茶凉，何况你是吃了官司，人家躲还来不及呢！还给你寄烟？这好事儿你想都甭想，我劝你还是别找啦！

    （刘通缘长叹了一口气……）

    64日 路上 刘通远

    （刘通远沮丧地骑着车子……）

    65日 羊汤馆儿 陶丽 刘通远 菊儿

    （菊儿悄声走进羊汤馆，客厅里陶丽用三把椅子并在一起正躺在上面睡觉。其它两个服务员不知去向。厨房锅灶边，刘通远正低着头凝神的看着什么……菊儿轻轻的走到他身后，发现他面前放着两摞整洁平展的烟纸，他正一张一张认真地看着，菊儿眼睛有些潮湿。）

    （陶丽突然动了一下，刘通远抬起头正好与菊儿目光相遇,两人都一怔。刘通远慌乱地）：啊！你来啦？

    菊儿：啊！对不起！我找陶丽有事，看她睡着了，所以没打扰她。

    （说完她快步走到陶丽跟前）：陶丽！快起来！我找你有事。

    陶丽揉着眼睛：找我有啥事呀？困死啦！

    菊儿：走！咱们到外面说去。

    （菊儿向刘通远投去复杂一瞥，慌张地拉着陶丽逃出屋子。）

    66日 羊汤馆门口 菊儿 陶丽

    陶丽：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菊儿：啊！也没什么事儿，我就想看看你，随便问问你们啥时放假？都快过年了。

    陶丽：刘老板说就这两天。

    菊儿：那你们放假都回家，刘通远他到哪儿去呀？

    陶丽：他还能上哪儿呢？这就是他的家。他孩子们到现在还不认他，老婆又改嫁了。要不，你把他领你们家去吧！

    菊儿：瞎说，那是随便领的吗？就凭他的脾气请他吃顿饭都不可能去。

    陶丽：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啊！我听他说他要利用这个时间写回忆录，他说发表不出去就留着自己看。

    菊儿酸楚地：写吧！最好把我们俩那段儿也写进去。

    陶丽：哎！我问你，你还不抓紧时间跟他重归于好？可竟有给刘通远介绍对象的啦！他现在这么有钱，你就不怕被别人抢跑喽？

    （菊儿先是一惊，随后装作满不在乎地）：要是有缘份到啥时也跑不了，要是没缘份强拉硬拽也不管事儿。再说我也不知道他是啥心思呀！

    陶丽：我看就是一张窗户纸的事儿，过了春节我给你们抻头儿。

    67日 羊汤馆儿 刘通远 陶丽 服务员

    刘通远：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咱们过了十五就开业。希望你们在家都过个好年。

    一服务员：谢谢老板，祝您春节愉快。

    另一服务员：祝刘老板新年发大财。

    刘通远：好！谢谢！

    两服务员离去。

    陶丽：你找人的事儿怎么样啦？

    刘通远：我找遍了亲戚、朋友和同事都没有结果。这个人到底是谁呢！真叫我伤脑筋。咳！这几个月钱挣了不少，可我就医不了我这块心病。

    陶丽：咳！既然找不到就先别找了。我叫你去我家过年你不去，那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吧！我也回去啦！

    刘通远：好吧！

    （刘通远送陶丽出门。）

    68日 羊汤馆前 刘通远

    （刘通远看着陶丽远去的背影。时，天空零星响起炮竹声，刘通远呆呆地看着散落的纸屑……几个妇女拎着年货笑逐颜开地相互打着招呼。刘通远眼里带着落寞与伤感，他转身进屋，把门紧紧地插上。）

    69日 菊儿家 菊儿 徐达 张洪剑 小锁

    （菊儿正蹬着凳子擦家俱。时，外面有敲门声）

    菊儿：小锁，看看谁来啦！

    小锁：哎！

    （小锁跑去开门。徐达）：你妈在家吗？

    （菊儿忙从凳子上下来迎出去）：哎呀！徐矿长，您来啦？

    徐达：小李，还给你带一个人来，你看认识不？

    （菊儿看看来人摇摇头。）

    徐达：他就是咱矿原来的矿长张洪剑同志。

    （菊儿愣了一下随即）：啊！您……您好！快进屋吧！

    （张洪剑不自然地向菊儿点点头，然后转向小锁）：这就是小锁吧？

    （他说着抱起小锁亲了两口，随后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塞到小锁怀里）：孩子，拿着，买件新衣服穿啊！

    菊儿：别，别给孩子钱，我们不要。小锁快下来！

    徐达：爷爷给孙子的压岁钱怎能不要哇！拿着。

    菊儿不好意思地笑笑：小锁，快谢谢爷爷。

    小锁：谢谢爷爷。

    （张洪剑动情地抱紧小锁亲吻着。）

    小锁：妈，爷爷哭啦！

    （菊儿也红着眼圈）：小锁，快下来吧！爷爷抱不动你了。

    （小锁溜下身跑走。）

    菊儿：都进里屋吧！

    70日 菊儿家 菊儿 张洪剑 徐达

    （三个人刚进屋，张洪剑就奔到王链儿的遗像前。他拿起照片仔细地看着，随即啜泣起来，菊儿也低头垂泪。）

    徐达：好了，都别难过了，事情毕竟过去这么多年啦！小李，张洪剑同志是……

    菊儿接过话：我都知道了，他是链儿的亲生父亲，是小锁的亲爷爷。

    张洪剑一怔：孩子，你……你都知道了？

    菊儿：这次回老家从娘的日记中看到的。

    张洪剑：孩子，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儿子，对不起你们全家呀！

    菊儿低泣：爹，别说什么对不起了，谁也不愿意这样。

    徐达：看了吧！多孝顺的儿媳妇，都开口喊你爹了。老张啊！你们全家就要团聚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张洪剑：对，对，我高兴。我高兴……

    71日 羊汤馆 刘通远

    （刘通远拿着烟盒看着）：我的亲人，你究竟在哪里呀？过去的春节我还能收到你寄的烟，收到一份你给我的祝福，现在我出来了，恐怕连这点安慰都没有了吧？

    （他黯然神伤起来。）

    72日 菊儿家 菊儿 徐达 张洪剑

    徐达：小李，你公公已经算外聘人员回矿上班了，你婆婆马上也要退休，我的意思是把她也接过来，我给他们安排一个住处，叫他们在一起共度晚年。

    菊儿：我跟我娘说好了，她来了以后就给她办一个校外辅导班，叫她继续发挥余热。

    徐达：还是你想的周到哇！咳！你公公和你婆婆马拉松似的恋爱终于有了一个结果啦！你不知道，想当年你娘去学校找你爹走以后，你爹反过来又疯一样的找她，两个人风风雨雨一辈子，没想到拐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儿，还搭进去一个儿子这才走到一起，老天捉弄人呢！

    （菊儿和张洪剑黯然神伤的表情）

    徐达：小李，我听说你对王链儿的养父母都异常孝顺，我把他们老两口子交给你也就放心了。诶？我听说你跟刘通远关系也有所缓和？挑明了吗？

    （菊儿羞涩地摇头。）

    徐达：还等什么？这就是老天爷给制造的缘份儿。我想好了，等你娘来了，我要从你们家办一个集体婚礼，叫你们老、中、青三代全步入洞房。

    （张洪剑及菊儿喜悦的表情。）

    73晚 菊儿家 菊儿一家 李倩一家

    （外面飘起大雪，小刚站在窗前）：倩倩，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呆会儿咱们到外面打雪仗去。

    倩倩正在摆碗儿：大年三十儿谁也不许出去玩儿，吃了饭还帮菊儿姨包饺子呢。

    菊儿端菜上：对，包完了好看春节晚会儿。

    小锁：丹丹姐，一会儿你跟我一起打灯笼。

    丹丹：好，好，我陪你一起玩儿啊！

    （房立明又端上一盘菜）：开饭喽！

    菊儿：快！快！都坐下，小刚倒酒。

    小刚：来！我给你们满酒。

    （时，菊儿走向窗口，她两眼呆呆地望着外面。）

    小刚：嫂子，我先给你倒。

    （他一见菊儿离开了坐位）：嫂子，你怎么啦？

    倩倩走过去：阿姨！你是不是又想不痛快的事儿呢？

    （菊儿红着眼圈儿掩饰地）：啊！没有，来喝酒。我先提议一个，咱们两家风风雨雨走过这么多年不容易，希望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来！干杯！

    几个人：干杯！

    74晚 羊汤馆儿 刘通远

    （刘通远围着被子坐在床上，他在写着什么。他的身边有两块蛋糕和一碗泡面。外面的鞭炮声使他不时地抬头看看窗外，随即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75晚 菊儿家 菊儿一家 李倩一家

    （里屋。房立明和孩子们正一边磕瓜子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儿。）

    76晚 菊儿家厨房 菊儿

    （屋里阵阵笑声传出来。菊儿在厨房里搓着手焦躁的来回走溜，她不时地看着石英钟。只见表针已指向夜间十一点。菊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进另一个屋，她在一页纸上写了几个字又匆匆进了厨房。）

    77晚 菊儿家 菊儿 房立明等

    （房立明几人正津津有味地看电视。）

    菊儿开道门缝：立明，你出来一下。

    （房立明出来见菊儿手里提个饭盒）：你这是干什么？

    菊儿：我去给刘通远送几个饺子去。一会儿你给孩子们煮饺子吧啊！

    房立明：好，你去吧！

    78夜 路上 菊儿

    （菊儿拎着饭盒，头顶雪花，脚踩厚厚的积雪艰难的向前行走。）

    79夜 羊汤馆 刘通远

    （刘通远还在伏案疾书……）

    80夜 羊汤馆外 菊儿 刘通远

    （菊儿举手刚想敲门又缩回手。她犹豫一下将饭盒放在窗台上，又将那张纸压在饭盒底下，然后敲了一下窗户就躲到房子后面。不一会儿刘通远披着大衣出来，他四下看看没人刚想进屋，突然纸被风刮响的声音传来，刘通远走过去拿起饭盒和纸又疑惑地看看周围走进屋去。）

    81夜 羊汤馆儿 刘通远

    （刘通远掀开饭盒见是还冒着热气的饺子，他一阵喜悦。他又漫不经心地翻过来看那张白纸，突然他怔在那里。只见纸上写着）：你的亲人在午夜钟声响起的时候想你。

    （刘通远手不住的颤抖，呼吸也越来也急促，突然他发疯似的冲出门去。）

    82夜 路上 菊儿 刘通远

    （菊儿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前走，随即她仰起脖儿张开嘴伸展着手臂惬意的接着雪花。时，她身后响起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菊儿定在那里。刘通远踉跄着脚步急切地）：等一等，等一等……

    菊儿欲离去。

    （刘通远带着哭腔大喊着）：你别走！菊儿，你等等我，我爱你，菊儿。

    （菊儿站住脚慢慢地转过身，她两眼含泪站在那里,刘通远踉跄着扑到菊儿身边一把将菊儿搂进怀里，两人喜极而泣地亲吻着……）

    83夜 旷野  菊儿 刘通远

    （随着一声声礼花在空中炸响，五彩缤纷的火焰映红整个天际。

    远景：两人依偎在一起仰天观望……）

    84日 列车上 张洪剑 徐达 菊儿

    （ 一列火车飞驰而过……列车的一侧张洪剑和徐达愉快的交谈着，）

    徐达：咱们给彩云来个突然袭击，唉！一想起她年轻时的模样儿，我现在依然记忆犹新，长得不俊儿，但还是挺很受端祥的，现在也不知变成什么样儿了。

    张洪剑：老了，不受看了，但我还是觉得亲，这也许就像人们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另一侧的菊儿听了他们的对话偷笑着把目光转向窗外，此时，一条解冻的季节河正冒着水气载着浮冰至西向东涌动而去……  ）

    卖点介绍：本剧从农村过度到煤矿，故事情节曲折动人。尤其是煤矿部分深刻揭示安全生产对矿工生命的重要性。

    随着矿难的频繁发生，越来越多的孤儿寡母遗留在世上，她们在生活上所受的艰辛；在地位上所受的歧视；在人格上所受的侮辱：是否真的有人去关心过她们？爱护过她们？

    这些内容是一个敏感的问题，也是煤矿普遍的问题，怎样才能叫更多的矿工们安心井下生产：怎样才能使他们的人身受到安全保证：怎样才能不叫更多的矿工流血家属们流泪，只有多演演这样的片子才能起到一定的教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