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1.行军路上 黄昏 日 人物:孙天霸 小诸葛 胡四 三当家 孙天霸带着众兄弟在山道上赶路,孙天霸抬头看看即将下去的夕阳,嘞住马缰绳,回头问小诸葛。 孙天霸:离下河湾还有多远? 小诸葛:(回头喊胡四)老四,你过来. 胡四提马上前。 小诸葛:大哥问你离孙家还有多远? 胡四:回大当家的,快到了,大概三十里路吧。 小诸葛:(咂摸了一下)照目前的速度,大概一个多时辰后就能赶到。 孙天霸:(想了想)这样,老四,你和陈老倌先去皮革店,假装和他们谈生意,设法稳住老板,我们先在这里休息,等天黑后再进城,以半夜三更为号,我们来个里应外合,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等我们到了再做决定。 胡四:是,大哥,一切包在我身上。 说完和陈老倌转身要走,被孙天霸叫住。 孙天霸:(看一眼小诸葛)你们不能空着手去,不像个买卖人。 孙天霸一摆手。有人从后面赶来一辆运货物的马车,上面载满了皮革,见胡四不明白,便解释道。 孙天霸:你们拉着货去见孙老板,能谈得彻底些,也显得很有诚意。 胡四:大哥,看不出你还有这手,行啊。 孙天霸:这都是你二哥的主意。 胡四:(假装不领情)不稀罕!(和陈老倌驾着马车刚走两步) 小诸葛:老四,回来! 胡四:(头也不回)又想干什么? 小诸葛:(骑着骡子走到胡四面前)咱俩换一下做骑。 胡四:(瞅瞅干巴巴的骡子,瞪大眼睛)凭啥?你那也叫畜生? 小诸葛:(不温不火)老四,可不许拐着弯骂人啊,你套上这匹骡子,孙老板就不会怀疑你了,这样生意才好做,还有,(从胸前的布袋里掏出衣服)这是你昨天去皮革店穿的行头,我给你带来了。老四,越是大事越要要沉得住气,你啊,吃亏就吃在这细节上。 胡四死盯盯地看着小诸葛,把小诸葛看得心里直发毛。 小诸葛:干嘛这样看着我老四?赶紧地换上啊。 胡四:(佩服地)不得不叫你一声二哥了,小弟服了,(仍没忘记损人)您果然阴险无比。 三当家:还磨叽啥啊,老四?都等着你呢? 胡四跳下马,和陈老倌开始换衣服,上来两个弟兄开始套上骡子。 2.三太太房间 内 黄昏 人物:三太太 小玉 三太太打开纸包,往保温杯里倒进白色的粉末,把纸揉成一团扔出窗外,拿汤勺搅拌几下,漂在燕窝粥上面的粉末很快消失不见了,与燕窝融为一体,三太太得意地做着这些。 小玉从外面跑进来。 小玉:好香啊,娘,做什么好吃的了。(扑到桌子前)啊,燕窝粥。(拿起汤勺就要吃) 三太太一把打掉小英子手里的汤勺。 三太太:英子,这不能吃,(把旁边的另一碗燕窝端过来)来,吃这碗。 小玉:(比较了一下两者)不嘛,这个多,我要吃这个。 三太太:英子乖,这是给小凤吃的,你吃这个。 小玉:(叫嚷)什么娘,你给小凤吃燕窝?!(生气)我不!我就要吃这个! 三太太趴在小英子耳朵边耳语了几句,小英子突然很开心的笑了,又有些不相信。 小玉:真的,娘? 三太太:(得意)娘骗你干什么? 小玉把鼻子凑到保温杯边沿,使劲地吸了吸。 小玉:(纳闷)没有啊? 三太太:(笑笑)这孩子,好了,娘要给送过去了,记住,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三太太提着保温杯往外走,小英子从后面推三太太。 小玉:(兴奋)知道了,娘!(催促)快去!我在家等着你。(把三太太推到门口) 3.小凤房间 内 黄昏 人物:黄氏 三太太 三太太提着保温杯进来,黄氏掀掉盖在身上的被子欲迎接,两胳膊一软又倒在床上,三太太急忙快步至床前,坐下,假装关心。 三太太:哎吆,妹子,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啊?(试下黄氏额头的温度)妈呀,这么烫啊。 黄氏:(有气无力)惹上风寒了,全身酸痛儿,没一点劲儿,太太您千万别见怪啊。 三太太:哪的话啊,这就见外了不是。有病赶紧请大夫哪? 黄氏:没事,挺挺就过去了。 三太太:不行,我给你找老爷去,这么大的事他也不管管?(假意起身) 黄氏:(伸手阻拦)不用了,太太,老爷他忙,不要让他为我在操心了。 三太太:真是难为你了,妹子,让我这做姐姐真是心疼啊。 黄氏感觉了三太太今天的不寻常。 黄氏:(愈加谨慎)太太,您找我有事吗? 三太太:是这样的,我给我们家英子做了份燕窝,还剩了一些,就想着给凤儿送点过来,(举下手里的保温杯)诺,还热着呢? 黄氏:多谢太太惦记,我替凤儿谢谢您。 三太太:(假情假意)那天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全是我的错,老爷回去后也骂我了,姐姐在这给你赔礼了。 黄氏:您不用过意不去,没事的太太。 三太太:恩,那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对了,小凤呢? 黄氏:可能在外面疯吧,(流露出母爱)这丫头,哪都好,就是贪玩。 三太太:(起身)我还有事要忙,先回去了。 黄氏想起来送送,无奈浑身无力。 三太太:(把黄氏按下)好了,妹子,你就安心养病吧,有帮得上的知会一声。 黄氏:多谢太太关心。 三太太走到桌子前,把保温杯放下。 三太太:你让凤儿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 黄氏:好的,太太。 三太太向外走,脸上立马现出厌恶的表情。 黄氏躺在床上,把目光落在保温杯上,感觉三太太今天很反常,百思不得其解,只无奈地摇摇头。 4.小凤房间 内 黄昏 人物:小凤 黄氏 门外传来小凤叫"乳娘"的声音,异常兴奋,小凤出现在门口怀里抱着采来的蒿子(药草),小凤跑到床前,不见黄氏,纳闷,把蒿子放到桌子上,刚要转身,又停下,回过头,把目光停在一处。 桌子上的保温杯。 小凤好奇,打开,偷偷地尝了一勺,轻轻地喊了一声乳娘,禁不住诱惑,大口地吃起来。 黄氏跨进门槛,用手扶着门框喘气,见小凤的馋相,忍不住笑了。 黄氏: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小凤:乳娘,真好吃。 黄氏走到床沿边坐下,指着桌子上的蒿子。 黄氏:这是什么? 小凤:这叫蒿子,我听吴妈说,这个能治病,喝了这个你的病就会好了。 黄氏:这么半天你就是去找这个了。 小凤:嗯。(头也不抬,吃的噼里啪啦的) 黄氏:(感到欣慰)我说怎么找不到你。(笑笑)吴妈的话你也信。 小凤:(一本正经)信!这叫什么(思索着)什么,对了,死马当活马医。 黄氏:(被逗乐了)凤儿,这些话都谁教你的? 小凤:孙大爷啊,吴妈啊,还有--,反正老多人了,有的我听一遍就记住了。 黄氏:死马当活马医,呵呵,可惜你用错地方了。 小凤:用错了?(也笑了)是有点不对。(停下吃粥)乳娘,今天的粥怎么这么好吃啊,你以后天天给我做,好不好? 黄氏:这孩子,我哪来的力气做啊? 小凤:那这是谁做的? 黄氏:这是你三姨娘送过来的。(兀自地说)凤儿,你脑袋瓜好使,帮我想想,你说你三姨娘今天怎么了,跟换了个人似的。 黄氏一直在说,全然没注意到小凤很生气,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用力攥紧汤勺,最后重重地把保温杯放在桌子上。 黄氏:(被吓了一跳)怎么了凤儿? 小凤还不解气,拎起保温杯,走到门口,一下子给扔到门外,里面的粥撒了一地。 黄氏:(气愤)凤儿! 小凤:我们不稀罕她的东西,以后也不准她进来,脏! 黄氏:(一把把小凤恩在地上)你给我跪下! 小凤跪在地上,不服气。 黄氏:你才多大点啊,讲话就这么恶毒,告诉你,三太太今天是向我来道歉的。 小凤:我们不需要,(哭了)乳娘,您忘了,她那天是怎么欺负你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假惺惺的,坏人永远是坏人,就是不原谅! 黄氏:我原谅了,你看,还给你送来了燕窝粥,你还想怎么着? 小凤:乳娘!我不要她可怜我们。 黄氏:(心疼小凤,也哭了)凤儿,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就认了吧。 小凤:(倔强)我就不! 黄氏:凤儿,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小凤:乳娘,我们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长大后我孝敬您,您就是我的亲娘,我们不要别人的可怜,好不好,乳娘,我求求你了。(已经泣不成声) 黄氏:(伤心欲绝)凤儿啊,你这是要逼死我啊,我只不过是你们家的下人,我既要照顾你,又要防着三太太,我自己受点委屈倒没什么,可是,你不能让她抓着把柄啊?既然人家给咱这个脸,咱不能不要啊。(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 小凤:(慌了,急忙起身)乳娘,凤儿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把黄氏扶到床边) 黄氏好半天才止住咳嗽,替风儿擦干眼泪,两人互望一眼,又止不住抱头痛哭。 5.角门 外 黄昏 人物:秦三 离角门不远处的墙上,秦三的脑袋露出,四下看看,翻进院墙,快速离开。 6.三太太房间 内 黄昏 人物:三太太 秦三 小玉 小玉拿着笔在纸上画画,三太太在旁边指点,小玉一脸的不耐烦。 秦三闪身进屋,反手把门关上,嬉笑着来到三太太和小玉面前。 小玉:(抬起头,惊喜,放佛看到希望)舅舅! 秦三:英子乖,干什么呢?让舅舅看看。(拿起来观看)画的真不错,以后准能成个大画家。 秦三示意三太太。 三太太:好了,今天就先练到这吧,你出去玩会,我和你舅舅说点事。 小玉高兴地放下笔,轻松地走出去。 三太太:你怎么这会来了?英子难得静下心来画画,这下倒好,全被你搅和了。 秦三:(不以为然)怎么,你还真打算把她培养成画家啊?守着这么大的家业,迟早不都是她的吗? 三太太:说,这次来又是怎么了? 秦三:(笑嘻嘻)最近手头有些紧,那个……嘿嘿。 三太太:(惊呼)什么?又花光了?我前天刚给了你,又拿去赌了吧? 秦三:那个啥,最近不知道咋回事,手气特背。你说我就纳闷了,怎么那么寸呢,就差那么一点就翻盘了-- 三太太:(打断)行了,别和我说这些,你当我这是开银行啊,要钱一个子也没有! 秦三:别别别,就这一次,你大发慈悲,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三太太白了秦三一眼,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床头的小木盒,取出两把银元,扔在桌子上。 秦三慌忙收起,贴近三太太,想和她亲热。 三太太:干什么? 秦三:(死乞白赖地搂住三太太)你就好人做到底吧我的姑奶奶。 三太太:(极力挣脱)让人能看见不好,英子一会该回来了。 秦三:那怎么办,我难受。 三太太:(想了想)你晚上来吧,我给你留门。 秦三:(高兴)真的,太好了。(往外走) 三太太:(想起什么)对了,凤儿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有个准话没? 秦三:(回身)让我等信,应该快了吧。你不知道,他们做事心狠手辣,也不能逼急了。 三太太一摆手,秦三往外走,消失。 7.小凤房门口 内/外 黄昏 人物:小凤 黄氏 小凤蹲在门口用药罐熬药,小脸脏兮兮的,呛得咳嗽不断。 屋里传来黄氏的声音:凤儿啊,你就别瞎忙活了。 小凤:(很开心)没事的乳娘,一会就好了。 黄氏躺在床上半仰起身,看着小凤在门口忙活的身影。 黄氏:别再给烫着,你弄不好。 小凤:(不停地用扇子扇)我能行的,乳娘,喝了我熬的药你的病就好了。 黄氏闭上眼睛,突然传来小凤的叫声。 黄氏:(紧张)怎么了?凤儿,烫着了没? 只见小凤两手捂着肚子,很难受,用力地憋着,最终还是憋不住捂着肚子跑开,不小心踢到地上的瓦片,发出很大的声响。 黄氏:怎么了凤儿?说话啊? 没人答应,黄氏挣扎着起身,走到门口,不见了小凤,罐里的药还在煎着,黄氏喊了几下小凤,无人应,蹲下来继续添柴。 瓦罐离得药烧开了,冒着热气,小凤跑过来。 小凤:乳娘,你怎么起来了?我来弄。 小凤把黄氏让开,自己蹲下刚拿起柴火,脸上又一阵难受的表情。 黄氏:(担心)凤儿,那不舒服? 小凤极力忍着,说不出话来,可实在憋不住了,起身往外跑。 黄氏:(急了)急死人了,到底怎么了? 小凤:(头也不回地跑)肚子疼,拉稀。 黄氏:什么?(纳闷)好端端的怎么会拉肚子?(目光停留在地上的保温杯,有些不相信)不可能,怎么会? 8.小风房间 内 黄昏 人物:小凤 黄氏 黄氏掺扶着小风来到床前,给小风盖上被子,小风双手捂着肚子,很痛苦。 黄氏:现在怎么样了? 小风:(哭了)乳娘,肚子疼,疼! 黄氏:凤儿乖,不哭。你是不是吃什么东西了? 小风:(更加委屈了)我没有,乳娘,我采药回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呢。 黄氏:那怎么会拉肚子啊? 小风:我哪知道啊。(脱口而出)不就是刚才喝了晚粥吗。 黄氏:凤儿,不能瞎猜。 小风:(坚定想法)乳娘,肯定就是那个坏女人不安好心,你就别替她说话了。(说完脸上又是一阵疼痛) 黄氏:又来了? 小风:恩,现在就是疼。 黄氏:你在躺着别动,我去想办法。(快步走出去) 9.孙家厨房 内 黄昏 人物:黄氏 吴妈 黄氏来到厨房门口,靠着门槛喘气,里面热火朝天,几个厨子忙着切菜,洗菜,烧水,把新鲜的肉剔骨、切碎,都在为今晚的晚饭做准备。 吴妈挽着袖子高声指挥,穿梭于人群之间。 吴妈:手脚都利索点儿!今晚上老爷要请客人,都加把劲。(似乎对每个人都不放心,必亲自交代一番) 黄氏:(来到吴妈背后)吴妈。 吴妈:(有点意外)黄姨娘,你怎么来了?有事儿? 黄氏凄苦地点点头。 吴妈:咱到外面去说,里面乱,下不了脚。(还不忘嘱咐)李胖子,你把那个排骨剁成块,回头炖一锅排骨汤。 胖子从盆里捞起泡着的排骨,放在案板上,两人向门口走去。 10.厨房门口 外 黄昏 人物:黄氏 吴妈 黄氏和吴妈来到门外。 黄氏:我想托你帮我办件事儿。 吴妈:你的气色这么差,(惊叫)小脸蜡白,生病了? 黄氏:(不接话茬,急切)你帮我去店里找一下老爷吧? 吴妈:找老爷? 黄氏:凤儿生病了,肚子疼的厉害,我一时又找不到人,只能托付你了。 吴妈:凤儿这孩子一直都很皮实,铁打的一样,怎么会病呢? 黄氏:我也不清楚,你看,我这一病有气无力的,走不了路,凤儿在家又里疼的厉害,但凡有别的法子,我也不会麻烦你了。 吴妈:(生气)黄姨娘,你说这话就生分了,咱姐妹还分什么你我啊。(面露难色)只是,晚上老爷要请客人,这会正是忙得时候,偏赶上猴三家里的牛要下崽,回去了,灶上抽不开人手。 黄氏:(失望)这样啊,那我再想办法吧。(转身要走) 吴妈恨自己言而无信,狠狠心,冲黄氏喊。 吴妈:黄姨娘,你能有什么法子啊?还是我去吧。(不待黄氏说话)你等我一下,我就来。(转身进了厨房) 11.孙家厨房 内 黄昏 吴妈 吴妈站在厨子中间,边解围裙边说话。 吴妈:我得出去一趟,你们可不许偷懒啊。 胖子:我们忙得头脚乱打架,你走了哪成啊?(继续剁着排骨) 吴妈:咋了,离了老娘你们还都饿死不成? 一个在熟练切菜的厨子:(打趣)吴妈,这猴三家的牛要生了,难不成你家的那头公驴也要下崽了? 大伙哄堂大笑。 吴妈:可不是嘛,听说你老娘要下蛋了,我这是赶去给接生呢?一会给你抱个弟弟回来好不好? 大伙又是哄堂大笑。 吴妈:你们互相帮衬着点儿,不能耽误了开饭,我去去就来,很快的。 切菜的厨子:放心吧,吴妈,晚上我们做驴肉火烧,误不了。 吴妈:(临走前敲了一下厨子的脑袋)我叫你惦记我家的驴子。(走出去) 12.厨房门口 外 黄昏 人物:黄氏 吴妈 吴妈和黄氏往外走,吴妈伸出手想去搀扶黄氏。 吴妈:我先扶你去休息,再去找老爷。 黄氏:治病要紧,你还是直接去店里吧,我没事。 吴妈:那行,你慢着点儿!(甩开黄氏,快步走开) 13.皮革店门口 外 黄昏 人物:黄氏 远远地,胡四的驴车拴在门口的柱子上,在低头吃地上的一捆干草。 黄氏来到店门口,想了想,掀起衣襟,用里层的衣襟把自己油乎乎的手搓了几下,向店门口走过去。 14.皮革店 内 黄昏 人物:孙先明 胡四 陈老倌 吴妈 一个假扮成伙计的土匪捧着一摞皮革任孙先明翻看,胡四、陈老倌及几个伙计在一旁观看。 孙先明只翻了几下,就看明白了。 孙先明:山东**产的皮子,质地**而**,属上乘的皮子,非常难得。 陈老倌:孙老板真是慧眼识珠啊,哈哈。 孙先明:(对面坐下,诚恳)陈先生果然有诚意,还拿来了样品,令孙某着实感动啊,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 陈老倌:能结识孙老板这样的人才,也是我的荣幸啊。 孙先明:(面有愧色)小弟惭愧啊,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对老哥你还存有戒心啊。 陈老倌:哦,(打趣)呵呵,不妨说来听听。 孙先明:我们这地方虽说僻静了些,可也交通不畅,对老哥在此开办事业颇有怀疑,所以也就当成了一般的客商。今日一见,方知老哥的雄伟大志,也是买卖中的性情之人啊。 陈老倌和胡四对望了一下。 陈老倌:生意场上还是谨慎的为好,孙老弟既然这么坦诚相待,我陈老倌就教下你这个朋友了,哈哈。 两人长时间地紧握双手。 孙先明:你这个皮子固然是好,可有一个缺点,……,我库里有许多**的皮子,可带老哥参观一下。 陈老倌:(喜形于色)那可太好了,恭敬不如从命。 众人起身,刚要走,吴妈出现在楼梯口。 吴妈:(毕恭毕敬)老爷。 孙先明:(意外)吴妈,你怎么来了? 吴妈:老爷,黄姨娘让我来找你,说凤儿病了,让您回去一趟。 胡四暗地里给陈老倌使眼色,陈老倌会意地点头。 陈老倌:(趁机)既然孙老板家中有事,不妨改日再谈。(假装要走) 孙先明:别别,老哥,生意永远是第一位的。(把吴妈叫到一边,略微不耐烦)没看见我这正忙着的吗?家里那么多人找谁不行,你去柜上找老孙头拿些钱给小凤看病,去吧。 吴妈:是,老爷。(转身要走) 孙先明:(叫住)等等,吴妈。 吴妈:老爷?(等指示) 孙先明:晚饭准备的怎样了? 吴妈:晚饭没有问题老爷,能准时开饭。 孙先明:这些客人都很重要,多弄几个菜,丰盛以些。 吴妈:知道了,老爷。(离开) 孙先明:(到陈老倌面前)对不住了,让老哥久等了,都是些家中琐事,现在我就带诸位去仓库转转。 陈老倌:有劳孙老板了。 孙先明:请。 众人陆续下楼,离开。 15.皮革店后院 外 晚上 人物:孙先明 陈老倌 孙先明和胡四等一帮人走出仓库,向外走。 陈老倌:想不到孙老弟还留了一手,屯有这么好的货啊。 孙先明:呵呵,天色已晚,小弟我在家中备了薄酒,还望老哥赏脸,与我喝上两杯。 陈老倌偷偷地请示胡四,胡四借助夜色暗暗点头。 陈老倌:既然孙老弟盛情难却,老哥我也就却之不恭了,只是我这些弟兄…… 孙先明:(爽快地)一块去嘛,哪有撇下的道理,我孙某别的不说,几桌席面还是摆得下的。 陈老倌:好,孙老弟果然爽快!请! 16.孙府门前 外 晚上 人物:孙先明 胡四 孙先明一行人来到门前。 孙先明:这就是敝宅,今晚就委屈老哥了。 陈老倌:不错,气派! 站在两边的家丁急忙下来,牵过驴车。 孙先明领着陈老倌进去。 胡四打量了一下周边环境,悄悄叫过来一个土匪,耳语了几句,土匪甲点头离去,胡四也跟了进去。 17.行军路上 外 晚上 人物:孙天霸 孙天霸和众兄弟躺在路边的一个小山坳里休息,匪兵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睡大觉,马儿在附近悠闲地吃草。 土匪甲被一个放哨的匪兵领到孙天霸跟前。 匪兵:报告大当家的,胡四爷带来口信了。 孙天霸:(闭着眼)说! 匪兵甲:胡四爷现在正在孙家的府上吃酒,他让我告诉您一切都还在控制之中,孙家的藏宝之处很快就会查出来,一切按计划行事。 孙天霸:(睁开眼,急切)这会吃什么酒?这个老四要坏了我的大事。(感到事态严重,站起来)传我的命令,让弟兄们即刻出发。 孙天霸用力踢了下在睡觉的匪兵。 匪兵慌乱地爬起来,四下摸枪,状态滑稽可笑。 两个土匪四处叫醒人。 18.孙家院子里 外 晚上孙家上下张灯结彩,檐下的灯笼把院子里照的很亮,院子里摆了两桌酒席,胡四的手下在和孙家的家丁划拳、吃酒,几个家丁站在一边守卫,丫鬟们忙着上菜,递酒。 19.孙家客厅 内 晚上 人物:孙先明 老孙头 陈老倌 胡四 三太太 二太太 孙先明、老孙头和陈老倌、胡四坐在一张桌上吃饭,饭菜着实丰盛,不时有丫鬟陆续上菜,在客厅的偏房里,太太们和孩子们(除小凤和黄氏之外)及几个重要的家眷也在吃饭,不时说着笑话。 两个年轻的家丁位列客厅两旁。 陈老倌:让孙老弟破费了,哈哈。 孙先明:老哥客气了,今日难得高兴一回,来,干杯! 老孙头:(端起酒杯)这第一杯酒,我提议预祝咱俩家今后的合作能顺凤顺水,节节高升。 陈老倌:孙掌柜不愧是买卖人啊,句句不离本行,来,为了生意的兴隆,干了,哈哈。 众人举杯,唯独胡四好像没听见,出神。 陈老倌悄悄地从桌底下踢了胡四一脚,胡四方才缓过神来,急忙举起酒杯,和大家碰杯,之后眼睛又看向一处。 从胡四的角度,刚好看到里屋吃饭的正面对着胡四的三太太,三太太精心打扮了一番,正和身边的女人讲着笑话,看上去很开心。 三太太:这是吴妈炖的排骨汤,大家都尝尝,大补啊。 二太太:(见三太太珠光宝气的,羡慕后的失落)都这把岁数了,还补什么啊?唉,老喽。 三太太:看姐姐说的,我们正处于风华绝代的阶段,可不能委屈了自己,谁敢说姐姐老了,看我不打断她的腿,我看姐姐风姿不减当年,就是在这屋里也是花中之魁啊。 一个伶俐的小丫头:二太太这叫风韵犹存,不对,应该说是 二太太:瞧瞧,这小嘴多甜,不愧是三太太调教出来的。 丫头:二太太,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不信可以你可以问问三太太,她经常在我们面前夸你漂亮,真不知有多眼馋呢。 三太太对丫鬟的过度殷勤有点反感。 二太太:我就喜欢莲儿,小嘴巴巴巴的,跟啄食的小鸡似的。 丫头:谢谢二太太。 三太太:我们做女人的,要学会自个爱惜自个,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我们容颜衰退了,更要滋补一下,你说对不对? 二太太:说的太好了,来,我们也干一个。 三太太:(笑容满面)为了青春常驻,干一杯! 女人们欢呼举杯。 胡四傻傻地看着三太太,出了神。 孙先明:(对里屋的欢呼略微皱眉)家教不严,还望老哥多多包涵。 陈老倌:女人嘛,还是可爱一点好,倒不失性情。(提起筷子指着刚上来的一盘鲤鱼)尝过府上的佳肴,想必这尾鱼也极具美味,光看用料就很精细了,四儿,你也来尝尝。(用胳膊捅了捅胡四) 胡四回过神来,见陈老倌给自己使眼色,明白过来,开始夹菜。 此时,吴妈从外面进来,端着菜从容地进了里屋,在心里默默地清点着桌子上的人数,没有看见小凤和黄氏,脸上略微焦虑。 三太太:(看出倪端)吴妈,你数什么呢? 吴妈:(掩饰)哦,我看菜上齐了没有?(故意用手去数)饭菜还可口吧? 二太太:那是用说,吴妈的手艺堪称宫廷玉宴啊。 吴妈:(把手里的菜摆上桌),这是最后一道了,诸位太太慢吃。(说完向外走) 三太太脸色难看,鼻子里哼了一声。 吴妈来到外屋门口,见老爷在吃饭,本不想打扰,想了想,还是凑过去,低声地说。 吴妈:老爷,凤儿和乳娘不见了。 孙先明:(略感意外)你们找了没有? 吴妈:找了,天黑前就没影儿了。 孙先明:(想了想)也许有别的事情吧,乳娘做事一向很稳重的。 吴妈:(点头)嗯,我已经给她们留饭了。 孙先明点头,吴妈离去。 三太太看着吴妈和孙先明耳语,又离去,突然把碗重重地放下,也起身离去。 胡四依然被三太太吸引着,"目送"三太太离开,胡四想了想,不顾陈老倌的阻拦,也起身离开。 20.孙家院子里 外 晚上 人物:三太太 胡四 三太太走在前面,胡四悄悄地跟上去。 21.路上 外 晚上 人物:小凤 黄氏 黄氏牵着小凤的手走在街上,行人稀少略显冷清。 小凤突然挣开黄氏的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黄氏:又开始疼了? 小凤艰难地点头。 黄氏:凤儿,就快到了。 凤儿依然不动,疼的直掉眼泪,汗水也淌了下来 黄氏:(想了想,蹲下来)来凤儿,趴到我背上。 小凤:不行乳娘,你的病还没好呢。 黄氏:我没事,上来吧。 凤儿趴到黄氏的后背上,黄氏此时身体也很虚弱,挣扎着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吃力地走着。 小凤感觉到黄氏的力不从心,心疼黄氏。 小凤:乳娘,你放我下来! 黄氏:(气喘吁吁,以为小风疼的受不了)好凤儿,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小凤:(异常倔强)乳娘,你放我下来嘛,我要下来! 黄氏:(不得已)这孩子。(放下小凤) 小凤强忍着巨痛,冲着黄氏笑笑,牵着黄氏的手向前走。 22.路上 外 晚上 人物:孙天霸 远远地下河湾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孙天霸领着众兄弟一路飞奔而来,孙天霸骑在马上喊。 孙天霸:冲天炮! 冲天炮:(速度很快,和马头并进)有!大当家的吩咐。 孙天霸:你现在立即赶去孙家大院,给四当家传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一切事情等我到了再做处理,否则严惩不贷。 冲天炮:是!(飞快地消失在夜幕中) 23.李仁堂药铺 外 晚上 人物:小凤 黄氏 李仁堂药铺已经打烊,只是屋里还亮着灯,冷清的街道在门口的两个灯笼的映衬下愈发的清幽。 小凤和黄氏来到药铺门口,黄氏上前拍打门板。 黄氏:开开门!有人吗? 好大的功夫后,里面才有动静,门板被卸下一块,铺里的伙计睡眼朦胧地打个哈欠,伸出脑袋。 伙计:深更半夜的,明日再来看病吧。 黄氏:(急切)大夫,求求你行行好,让我们进去。 伙计:(不耐烦)都说了明日再来。(要上门板) 小凤生气,一把把伙计推开,进了屋。小凤:就现在! 伙计生气,再仔细打量两人,突然变得很热情。 伙计:你们是孙家府上的? 黄氏:是。 伙计上好门板,回来,嘴里自言自语。 伙计:真是奇了怪了,白天来了一个,这会又来了两个。 黄氏:(不解)什么意思啊,一个两个的? 伙计:白天三太太来这里抓药,你们这会又来了,不奇怪吗? 小凤:(警觉)她来干什么? 伙计:(感到可笑)说是她养的一条小狗大便干结,抓点泻药给败败火,(摇头叹息)这年头,人都吃不饱,还有心情养畜生。 小凤刚要冲黄氏抱怨。 黄氏:好了凤儿,咱不和她一般见识,啊。 小凤恨恨地坐下。 黄氏来到柜台前,冲伙计。 黄氏:大夫,我们家凤儿拉稀,肚子疼,求求你给配两副药。 伙计:(感到不可思议)天下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畜生没治好,人倒是拉稀了。(刚想笑,见小凤瞪着自己,止住)别别,大小姐,我是说着玩的。(冲黄氏)你求我也没用,我只是个这里的伙计,老板不在。 黄氏:(急切)那他去哪了? 伙计:师傅去山外出诊去了。 黄氏:那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们凤儿可等不急啊。 伙计:是啊,按理说也该回来了,这样吧,你们就在这等吧,应该快了。 伙计说完话困意又上来,趴在柜台上睡觉,黄氏焦急地走了两圈,坐在小凤的身边,此时小凤也睡着了,黄氏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小凤披上,一脸担忧的表情。 24.孙家院子里 外 晚上 人物:三太太 胡四 胡四走进了死胡同,往回走,在路口停下,不见了三太太,左右瞅瞅,有些懊恼。 两名家丁边走边聊,胡四急忙躲在一边的阴影处。 家丁甲:今晚可真是够热闹的啊。 家丁乙:那是,听说招待的可是个大买主,老爷这次特地把戒了多年的酒也打破了,听说啊,自从大太太死后就滴酒不沾了。 家丁甲:(不以为然)什么什么啊,我说的不是请客吃饭,是另一件事情。 家丁乙:什么啊,说来听听。 家丁甲四下里看看,很神秘。 家丁乙:(感兴趣)快说啊! 家丁甲:我刚才尿急,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家丁乙:什么啊? 家丁甲把耳朵凑上去,嘀咕了几句,家丁乙听的是兴趣高涨。 家丁乙:(惊喜)真的? 家丁甲:我几时骗过你啊。你没看见刚才三太太心急火燎地回去吗?(说话的时候用手指着三太太远去的方向) 家丁乙:(笑笑)也是,走,该换岗了。 两人走远,胡四从阴暗处走出,想了想两家丁的话,向家丁甲手指的方向走去。 25.三太太房间 内 晚上 人物:三太太 秦三 胡四 三太太进屋,关上房门,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捂住双眼,三太太害怕,极力挣脱。 原来是秦三,三太太松口气,狠狠地打了秦三一拳。 三太太:要死啊你,吓死我了。 秦三:(笑嘻嘻地伸手抚摩三太太的脸颊)我就是要死了,你把我的小命拿去吧。(抱起三太太就往床上走去) 三太太:你放我下来,老爷还在前面会客呢?你真不要命了。 秦三:你看你,好端端的干嘛老说死啊死啊的,多不吉利,你怕他干什么?(把三太太扔到床上)你真的以为那人是你们家的摇钱树啊,实话告诉你,那就是我请来的土匪,要小凤的命的。 三太太:(吃惊,爬起来)什么?你怎么把他们带进家里来了? 秦三:怕什么啊?他们虽说凶了点,可也讲究道义,不会胡来的。 三太太:我还是不放心,这胸口跳的咚咚的。 秦三:(坏笑)是吗,让我听听。(把耳朵凑上去) 一只眼睛透过纸糊的窗户在向里偷看。 胡四不知何时趴在窗户上偷看两人偷情,从里面传出两人淫荡的声音,胡四忍不住饥渴,显得很急躁,胡四想了想,后退两步。 胡四:(捏着鼻子扯着嗓子喊)三太太,老爷让您去前面一趟。 屋里两人吓得一动不动,衣服也只褪去了一半。 三太太:你告诉老爷,我身子不舒服。 胡四愈发地大胆,山前使劲敲门。 胡四:老爷说了,让您非去不可!有急事! 三太太:(想到什么,害怕)不会是小凤的事让老爷发现了吧。(急忙穿衣服下地) 三太太推门出来,走出去,片刻后胡四推门进屋。 秦三闭着眼睛,听到有人进屋,以为是三太太又回来了。 秦三:这么快就回来了,是舍不得丢下我吧,哈哈。 胡四不动声色地来到秦三眼前,盯着他。 秦三感觉不对劲,睁开眼,以为是孙家的某个家丁,骂道。 秦三:谁让你进来的,站你的岗去!(见胡四不理自己,急了)快去啊,不认识三爷我啊? 胡四:三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哈哈。 秦三听出了是胡四,诧异。 秦三:你……你怎么来了? 胡四:(拆去包在头上的东西)我给三爷您请安来了。(说完掏出匕首架在秦三的脖子上,客气地)请吧? 秦三:三爷,您……您别开玩笑了。 胡四:大爷我没工夫和你扯淡。 胡四拿刀的手稍稍一用力,秦三疼的一咧嘴,就乖乖地下了地,连鞋也没穿就被胡四逼了出去。 26.院子里的僻静处 外 晚上 人物:秦三 胡四 胡四押着秦三来到一处僻静处,停下。 胡四: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秦三:(害怕)知……知道。 胡四:(来了兴致)奥,那说说看。 秦三:不……不知道。 胡四:你小子到底知不知道? 秦三:三爷,我真的不知道,求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胡四:想让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能,你说,孙家的财产藏在哪了?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保证你少不了一根汗毛。 秦三:三……三爷,这是孙家的秘密,我一个外人哪知道啊。 胡四:呵呵,你是外人?刚刚是谁和三太太打得火热,这会又成了外人了? 秦三:(仍抱有一丝希望)三爷,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吧,你不是要钱吗?我回头加倍给你,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 胡四:你给我钱,你的钱有孙家的多吗?(瞪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信不信我把你俩偷鸡摸狗的事告诉孙家老爷,看他怎么处置你,恩? 秦三:别,求您了三爷。(想了想)如果我告诉您,您真肯放过我? 胡四:想和我谈条件啊。秦三,不要考验我的耐性,(恶狠狠地)再啰嗦我把你卸了喂狗。 秦三:(求饶)好好,我说。听三太太提起过一次,好像在一棵槐树下面,具体的地点我也不清楚。 胡四:你还是不老实啊。 秦三:真的,胡四爷,这是他们孙家的机密,我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具体呢? 胡四:好,我暂且信你。 秦三:(感激)多谢您-- 胡四:(打断、命令)你现在带我过去看看! 秦三:(为难)这--,让孙老爷知道了还不活剥了我啊。 胡四:那你就不怕我啊。恩(手腕一用力,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 秦三:去去,我带您过去还不成吗? 胡四押着秦三走远。 27.后院的槐树下 外 晚上 人物:胡四 秦三 胡四和秦三槐站在槐树下,这是一座后山,靠着山坡的空地上长着五颗大槐树,枝繁叶茂,排成一列。 胡四:给我挖! 秦三:我也不知道在哪棵下面? 胡四:少废话!(扔给秦三一把铁锹) 秦三开始从第一棵开始挖槐树下面的土,胡四蹲在一旁看着。 28.李仁堂药铺 内 晚上 人物:小凤 黄氏 黄氏用胳膊支着脑袋,好几次差点掉下来,伙计睡的很香,不住地往外流着口水。 有人敲门,很急切。 黄氏惊醒,急忙跑去卸下门板,李仁堂背着药箱站在门口,一脸诧异。 李仁堂:你是--? 伙计:(跑过来)师傅,她们是来瞧病的病人。 李仁堂:(想起什么,害怕)赶紧关上门,快! 伙计迅速地上好门板,给李仁堂倒杯水,李仁堂一饮而尽,好像还有后怕似的,心有余悸。 伙计:怎么了,师傅? 李仁堂:我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股土匪,好家伙,足足有五十来号人,个个挎着大刀,直接奔着咱们下河湾来了,幸亏我躲得快。 伙计:这年月兵荒马乱的,唉,也不知道哪户人家又要倒霉了? 李仁堂:二子,你抓药的时候没有缺斤少两,多坑病人的钱吧? 伙计:(不满)师傅,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不是还有您老人家在旁边瞅着的吗? 李仁堂:那就好。(这才注意到黄氏)你们--? 黄氏:大夫,我家凤儿肚子疼的厉害,麻烦您给看一下。 李仁堂走到小凤身边,黄氏急忙过去喊小凤。 黄氏:凤儿,醒醒,大夫回来了。 小凤揉揉眼,看清了眼前。 小凤:乳-- 小凤刚喊了一半,急忙住嘴,两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转化成这个音。 小凤:疼--疼! 李仁堂拿起小凤的右手,开始号脉,然后观察了一下小凤,放下。 李仁堂:(问黄氏)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黄氏:下半晌,一直就没有停过。 李仁堂:(边开药方边说)也没什么大碍,煎两副药吃了就好了。 李仁堂开好药方交给伙计,伙计照方抓药,李仁堂转身刚要走,看到黄氏。 李仁堂:我看你气血不畅,是不是也不舒服。 黄氏:恩,头有点疼,浑身软绵绵的。 李仁堂拿起黄氏的手腕开始给号脉。 29.后山的槐树下 外 晚上 人物:秦三 胡四 秦三在奋力地挖着最后一个坑,前面的四棵槐树都被刨开了,急的胡四围着秦三团团转。 胡四:这个有没有? 秦三:(满头大汗)四爷,(哭腔)这个也没有,求您饶了我吧。 胡四:你快点儿挖! 秦三索性扔下铁锹,坐在坑里。 秦三:我挖不动了,(赌气)横竖是个死,总比累死的强。 胡四:你--!给我起来!老子我剁了你! 秦三一动不动,胡四也无奈,抬头看看天,悄悄地从腰里摸出盒子枪,瞅准秦三的后脑勺就是一下,胡四被打晕倒在坑里。 胡四:狗日的,你就先在这歇着吧。 胡四离开。 30.三太太房间 内 晚上 人物:胡四 三太太 二太太 孙先明 三太太进屋,嘴里骂骂咧咧。 三太太:哪个该死的乱喊,老爷压根就没叫我。 三太太向床前走去,被人从后面捂住眼睛。 三太太以为是秦三开玩笑。 三太太:好了秦三,又在和姑奶奶玩这一套。 来人松开后,三太太回头,很恐慌,只见胡四站在身后冲自己笑,三太太刚要喊,胡四从后面一把死死地搂住脖子,三太太喘不过起来,不断咳嗽,死命挣扎。 胡四抱起三太太放到床上,开始解衣服,意欲非礼三太太,眼看快要得手。 在这关键时刻,门碰地一声被撞开了,进来六七个家丁,个个手里拿着刀和棍棒,孙先明进来,一脸怒气。 孙先明:真是吃了豹子胆,敢来我府上闹事,来人!给我拿下! 家丁纷纷上前,胡四情急之下想去摸枪,无奈自己裸露着上身,衣服多被丢在床下,胡四刚要去摸衣服,被一个眼快的家丁抢先抓到衣服,扔在一边,胡四和家丁交手,打翻三四个家丁,后面不断涌进来家丁,把胡四围住。 三太太趁机跑到孙先明身边,衣衫不整,不住地抹眼泪。 三太太: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孙先明厌恶地看了三太太一眼,不理。 二太太:(趁机落井下石)哎呀,三太太,你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些土匪啊,幸亏老爷来的及时,不然你这一世的清白可就完了,你看你,这衣衫不整的。 三太太:土匪? 二太太脱下自己肩上的小披肩,假意给三太太披上,三太太肩上的披肩和撕破的衣服搭在一起,看起来更可笑了。 二太太扭过脸去,一丝嘲讽挂在嘴角,和平日和蔼的形象截然不同。 眼看家丁纷纷倒下,不是胡四的对手。 孙先明:(大喝)都给我停下。 众人停下,皆看着他。 孙先明:都是一群饭桶。 孙先明撩起衣襟系在一起,推开一个家丁,站在胡四眼前,只几个回合就把胡四打趴下了。 众人均没想到孙先明还会功夫,一时都目瞪口呆。 孙先明:还愣着干什么? 几个家丁上前把胡四捆绑起来,推到门外。 31.三太太门口 外 晚上 人物:胡四 陈老倌 孙先明 三太太 二太太 秦三 孙天霸
外面的院子里也挤满了家丁,陈老倌也被人五花大绑地架着,众人跟着孙先明走出来,家丁将胡四和陈老倌推到一起。 陈老倌:(叹气)四当家的,事情败露了,全完了。 胡四也很后悔自己的鲁莽。 孙先明:(站在两人面前)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混进我的府上?有何图谋?(一摆手) 两个家丁把已经捆着的秦三推到胡四面前。 三太太:(忍不住脱口而出)大表哥! 孙先明冷冷地扫了三太太一眼,三太太心虚地低下头,二太太饶有兴趣地看着。 一个家丁提来一桶水,冲仍昏迷在地上的秦三浇下,秦三醒过来,见自己被捆着,挣扎,一见这阵势,就全明白了。 秦三:(大骂)胡四,我操你八辈祖宗,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胡四:(反而很坦然)孙老板,既然落到了你的手上,我无话可说,只求你给个痛快! 孙先明:这个好说。 胡四:临死之前我给你个提醒,你那个太太也不是个好货,私底下和他通奸。 三太太羞愧的无地自容。 秦三:胡四,你给老子闭嘴! 孙先明:这是我的家事,我自会处理。 胡四:(把眼睛一闭)来吧,孙老板。 孙先明示意,一个家丁上前,举起刀便要行刑。 画外传来一声断和:且慢! 胡四:(听出了声音,高兴)大哥! 孙天霸领着众土匪赶到,很快把院子围起来。 胡四:大哥,救我! 孙天霸:(骑在马上不温不火)你个老四啊,这次又不听话,差点坏了老子的大事。(冲孙先明,乐呵呵)在下孙天霸,二郎山大当家的,见过孙掌柜。 孙先明:(气愤)我不管你们是谁?跑到我家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孙天霸:呵呵,这个好说,听说你家底厚实,兄弟们最近手头上不太宽裕,想跟你借点儿,不知道孙掌柜--。 孙先明:你休想!告诉你,我就是死了你们也别想抢走一分。 孙天霸:孙掌柜啊,你看我也姓孙,说起来咱俩还是一家,何必为了身外之物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孙先明:我呸!孙天霸,那个和你是一家,我丢不起这人。(冲家丁)给我操家伙! 有几个家丁跃跃欲试,围在外面的土匪哗地一下纷纷抽出鬼头刀,吓得那几个家丁顿时没了底气,呆立着不动。 孙天霸:(笑笑)你看,他们未必听你的。我看你还是乖乖地把藏宝之处说出来吧,免得遭血门之祸,这百年的基业要是毁在你的手上,多可惜啊。 孙先明昂起头,一副宁死不从。 已经被解开绳索的胡四从一个兄弟手里夺过鬼头刀,气冲冲地来到秦三面前。 胡四:你他妈的害得老子差点没命,老子先送你去见阎王。(说完聚到便剁) 三太太抢先扑到秦三身上,哭求。 三太太:大爷饶命啊,我(语无伦次)知道藏宝的地方,我告诉你,只求你不要杀害我表哥。 秦三:表妹,你这是何苦呢? 三太太:不,我不要你死。 孙天霸:(仰天大笑)哈哈……,没想到患难见真情啊,老四,你先退下。 胡四退在一旁。 秦三:(给三太太擦眼泪)什么都不要说了,今天你我难逃一死。 三太太扑到秦三身上痛哭,良久才抬起头。 三太太:表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顿了一下)莲儿是你的骨肉,是你老秦家的。 秦三:(既不敢相信有高兴)什么?你说莲儿是我的女儿? 三太太:恩!(冲小英子招手) 小英子怯怯地走过来,三太太一把把莲儿抱在一起。 三太太:我们全家人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孙先明又气愤又羞愧,把脸扭向一边,恨不得把他们给生吃了。 孙天霸:这位太太放心,只要你把藏宝的地点说出来,我保你全家人(指地上的小三口)不死。 三太太:(一丝希望)真的? 孙天霸:我孙某从来不欺骗女人,说吧。 三太太:我说,我说,在后山的槐树后面。 胡四:槐树那没有,你骗人! 三太太:不是,在正对着槐树的上坡上。 孙先明: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给我住口! 三太太:中间的那棵槐树有一个突起的地方,是一个机关,一摁门就会自动打开,你们进去就找到了。 孙天霸:哈哈,很好。孙掌柜,我看你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老婆跟人跑了,这家产也要归我孙某了,得不偿失啊,哈哈…… 孙先明突然转回身,从腰里掏出一把盒子枪,对准孙天霸就射。 因太突然,孙天霸躲闪不过,肩头上挨了一枪,血很快流了下来。 人群一阵骚乱,三当家举起枪击中孙先明的手腕,把孙先明手里的枪击落,小诸葛跨步至马前。 小诸葛:大哥,怎么样? 孙天霸直起身,一摆手。 孙天霸:没事,(突然暴跳如雷)来啊,给我荡平孙府,一个活口也不留。(说完一提马缰绳,见人就砍) 双方顿时陷入了激战:小诸葛和三当家及胡四把孙先明围在中间,很快孙先明就体力不支,处于下风。 众家丁武器落后,和土匪混战在一起。 孙天霸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叫过来胡四。 孙天霸:这交给他们了,你带我去后山。 胡四领着其余的人奔往后山。 32.街道上 外 晚上 人物:小凤 黄氏 黄氏和小凤走在街道上,黄氏手里提着买来的两副中药。 小凤:(闻了闻)哪来的烟味儿啊? 黄氏:是啊,该不是哪着火了吧? 两人看向一处。 只见天空火光四起,烈烟浓浓。 黄氏:(惊慌)凤儿,那不是你家的皮革店吗? 小凤拉着黄氏就往前跑。 黄氏:(挣脱)凤儿,我去皮革店,你先回家喊人去。 两人分开,各自跑开。 33.皮革店 外 晚上 皮革店里火光熊熊,几个土匪拿着火把四处点燃,然后离开。 34.路上 外 晚上 黄氏 黄氏一路小跑,远远地就看见皮革店火光冲天。 几个土匪骑着马从街那头跑来,嘴里大声叫骂着、吆喝着。 黄氏急忙闪到路边藏起来。 土匪跑过,黄氏出来,向皮革店跑去。 35.院子里 外 晚上 人物:孙先明 小诸葛 院子里已有不少尸体。 孙先明先是被小诸葛从后背砍了一刀,仍坚持奋战,后又身中几刀,仍顽强抵抗。 家丁死伤大半,渐渐不敌土匪,有想逃跑的也尽数被杀死。 36.孙家后山 外 晚上 人物:孙天霸 胡四 山坡上有一个小门,不时有土匪从里面进进出出,一会搬出了三个布满灰尘的木箱子,胡四让人把其中一个木箱抬到孙天霸眼前。 胡四:(异常兴奋)大哥,找到了。 孙天霸:打开! 胡四除去木箱上面的大铁锁,打开箱子。 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银子,装满了箱子。 胡四:大哥,发财了。 孙天霸:(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掩饰不住高兴)装车带回山上! 一个土匪牵来马车,几个土匪合力把木箱往马车上装。 37.孙府门口 外 晚上 人物:小凤 孙天霸 孙天霸带领人马及木箱从孙家大院出来,飞身上马。 孙天霸:兄弟们,回到二郎山我孙天霸重重有赏! 孙天霸带人向远方离去,小凤从墙边的柴草垛里爬出,跑向自家门口。 37.孙家府上 内 晚上 人物:小凤 小凤快步跑到家门口,鞋也跑丢了一只,迈上台阶,惊呆了。 孙家院子里躺满了尸体,从大门口一直到院子里到处都是死人。 小凤踏过死尸,踉踉跄跄地跑进去。 38.三太太门前的院子里 外 晚上 人物:小凤 胡四 小英子 二太太 黄氏 院子里也躺了好多死人,小凤挨个摸过去,突然发现小英子被二太太压在身子底下,还有口气,小凤用尽力气拽小英子,听到有人说话,急忙躲起来。 胡四带着几个土匪在查看是否还有活口,时不时地补上一刀。 胡四来到秦三和三太太的身边,看也不看就又补上两刀。 胡四:成全你俩作一对死命鸳鸯,到了阴曹地府要记得感激我啊。哈哈。 胡四来到小英子身边,停下。 小凤很紧张,既怕胡四发现自己,又怕对小英子下毒手。 胡四见小英子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下,阴险地笑笑,举起手中的刀,从二太太的身上一直插进小英子的身体,小英子立马毙命。 小凤吓得张大嘴巴,急忙用手捂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看清了胡四的模样。 胡四一摆手,众人离开,小凤左右看看,急忙跑到小英子身边,痛哭。 小凤:小英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谁和我玩啊。 黄氏出现在小凤身边,也大声哭泣。 黄氏:(吓瘫了)完了,全完了,老天爷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好几十口说没就没了。 小凤从小英子的怀里取出沾有血迹的音乐盒,打开,听着音乐。 小凤:(异常冷静,安慰黄氏)乳娘,别哭了,咱走吧。 黄氏:(对小凤的沉着略感诧异)走,咱去哪? 小凤:随便去哪都行,(冷冷地)这个家我一点也不稀罕,死了倒好。 黄氏:(担心小凤的状况)凤儿,你怎么了? 小凤:(擦干眼泪)我说的是实话,乳娘,这全家上下没一个是好人,就连我爹也不关心过我,(又哭了)我就是想英子,我就这一个朋友,也死了。乳娘,今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黄氏:好孩子,咱不哭,走。 拉起小凤向外走,小凤停下,回头又看看小英子的尸体。 小凤:乳娘,我想把小英子埋了再走。 乳娘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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