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集   一颗飞来的子弹

场：1

景：外  上海济世庵外树林

时：日

人物：肖二杏、肖三桃、肖海安夫妇。

△一辆大卡车停在那儿。

肖三桃（从大车上跳下欢快地跑过来，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大姐、二姐，我早来了。

肖三桃（拉开小车后面车门身子挤进小车里）：妈，我来陪二老坐，好不好哇？

何湘莲（把肖三桃紧紧搂在怀中）：好，好。

肖三桃：爸，怎么不理我了呀。㕭，我三桃先喊妈妈，没有先喊爸爸，爸不高兴了。好，我补上好不好？你听，爸、爸、爸、爸！高兴不高兴？不高兴三桃再接着喊。

肖海安（乐了）：看到开心果，怎能不高兴？

△肖二杏再次加了油门，小车在树林间道路行进，大车跟在后面一直开到济世庵大门前。

场：2

景：外  济世庵

时：日

人物：年轻尼姑，一心主持和众尼姑，肖海安、肖三桃、黑汉、黄济生。

△大家下车后，一心主持听到小尼姑禀报后迎到大厅外。

一心主持：阿弥陀佛，施主驾到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肖海安（上前）：肖某来迟，还望师太恕罪。

△肖三桃跑上前，张开双手抱住一心主持。

肖三桃（亲热地）：主持妈妈，女儿来看你了。济世庵是您女儿的免灾之地，我永远不会忘记主持妈妈。

一心主持（不放心地）：身体好了？

肖三桃：谢谢主持妈妈，女儿身体全好了。你看我爸爸带了什么？有十桶豆油，每桶三十斤。此外，还有三千块大洋支票。

一心主持（连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多谢肖施主。

△黑汉在车上往下递油桶，黄济生在车下接油桶，一共十桶豆油。众尼姑上前，把一桶桶豆油运到济世庵后面库房。

黄济生：三桃，不想看看你的那块风水宝地？

肖三桃：好哩，你带我去吧。

黄济生（拉住肖三桃的手跑步来到那个年轻尼姑一妙面前）：小姐姐，我是黄济生，她是肖三桃，有劳姐姐带我们去看看那块地方，好吗？

一妙尼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记得你们。女施主，我作证是这位男施主救了你的命。你们随我来吧。

场：3

景：外  济世庵后面空地

时：日

人物：一妙尼姑、肖三桃、黄济生。

一妙尼姑（手指着一块略微隆起的地方）：女施主，这地方就是了。

黄济生：土坑已经挖好，有半人深，你睡中间头朝东。发现你还活着，我抱起你却无法上来。是小姐姐跳下土坑，从后面推我才把你送到地面。如果没有小姐姐和另外两位姐姐齐心协力，你正在极度危险之中，我不能把你硬拖到地面呀。

△肖三桃听了，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历经一场灾难后，她虽然还是那么活泼可爱，但是显得成熟多了，她双膝跪地给年轻尼姑再三磕头。

一妙尼姑（双手搀扶起肖三桃）：阿弥陀佛，施主起身吧。

△肖三桃把嘴靠近一妙尼姑耳畔，轻声说了一些话。站在旁边的黄济生，不知肖三桃说了什么。

一妙尼姑（眼睛里红红的嘴里不住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肖三桃：世道混乱，我的话记住了？放心，我发誓不会对任何人说。

一妙尼姑（点头）：阿弥陀佛。

△直到大家离开济世庵，好奇的黄济生追问。

黄济生：三小姐，你对一妙姐姐说了什么事情？

肖三桃（小声）：这是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问。

黄济生：啊？

肖三桃：世道太艰难，她长得非常漂亮，是我的救命恩人。

△肖三桃再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场：4

景：内  上海大华贸易公司总经理室

时：下午

人物：陈一鸣、赵冰寒、金童、张怡宁。

△下午五点多钟，陈一鸣接到一个电话，是大姐赵冰寒打来的。

对方：小弟，你给的二十个白钮扣，我已经送到外婆手里。还有那五十个鸡蛋一起送到。外婆要我谢谢你哩。

陈一鸣：姐，谢谢外婆夸奖我。我会继续孝顺老人家。

金童（听得很明白）：二十万南洋华侨义捐款，五十盒西药番宁西林都已经送到江北新四军军部。对经济上处于十分困难和战斗频繁的新四军来说，帮助太大了。

陈一鸣：本来，会有更多的西药盘尼西林。宜坤给爸妈送去十盒。上海肺结核疫情严重，爸妈要宜坤给宜乾的医院多送一些。宜坤没有实践他的承诺把药都交给我，他肯定留下了更多。我到要看看他用这些珍贵的西药干什么？

△电话又响了，是张怡宁打来的电话。

张怡宁：我有一件东西，不知你是否想要？

陈一鸣：张大小姐，我正好没有事，能让我得到吗？

△陈一鸣现在考虑的，正是想得到张怡宁手中的五号地区地形图。那么，摧毁五号地区任务的准备工作又可以向前推进一步。

张怡宁：嘻嘻，我真小看你了，你说的没有错，可以让你得到。你怎么才能得到，不宜现在告诉你！如今的世道格外不平静，说笑归说笑办事归办事，哪一步都要谨慎从事。

△这是双关语，言外之意是担心有人暗中窃听。

陈一鸣：随你吧。

张怡宁：我是有条件的。

陈一鸣：悉听尊便。

张怡宁：请我喝咖啡。

陈一鸣：什么地方？

张怡宁：你知道的，一小时见。

场：5

景：内  春秋咖啡厅

时：下午六点钟

人物：张怡宁、陈一鸣，两个特务，皮肤白净的女人，同桌男人。

△张怡宁比陈一鸣先到一步，她点好了咖啡。咖啡厅里人还挺多，一眼望去还有不三不四的人夹杂其间。

陈一鸣（坐下后）：看来你的心情很好。

张怡宁：我奖励你一本书。

△张怡宁从小包里抽出一本《西厢记》递过来，俊俏的眉头飞快抖动两下，同时看了一眼坐在一边不三不四的人。

△陈一鸣领会的快，接过《西厢记》没有打开，用一个探问的目光投向她，准备将书装入西服内兜。

△旁边走过来两个便衣特务。

特务（毫不客气地）：先生，我们需要检查你的这本书，配合一下吧。

△陈一鸣把书放在桌上。两个特务拿起书反复看了几遍没有什么发现将书放回桌上，退到原来坐位坐下。

△面对陈一鸣，张怡宁回了一个无比重要的眼神。

张怡宁（气恼地）：真没劲，不喝了，走！

旁边桌上一个皮肤白净的女人（对同桌的男人）：这位女子太漂亮了，眉似新月弯弯，秀外慧中情深意绵，亲昵地挽着男人的手臂向咖啡厅外走去。

同桌男人：这情景着实让咖啡店里搧起了一股风，我看到有的女人眼里嫉妒，很多男人心中吃醋，你呢？

场：6

景：外  马路上

时：傍晚

人物：张怡宁、陈一鸣、金童。

张怡宁：孙伟国没有出事前，我们在站长办公室秘密讨论过华东特遣队突击五号地区方案。一天李站长不在，我悄悄地打开保险柜，偷出五号地区地形图进行拍照，并秘密带回家。

△陈一鸣期待地点点头，心中庆幸真有其事。

张怡宁：特务搜查越来越频繁。五号地区地图照片我已经放在《西厢记》书里，幸亏临出门时我多了一个心眼，又把夹进书里五号地区地图照片取下了。不然，今天的事大了。你想要吗？

△张怡宁的大眼睛牢牢地盯住陈一鸣好一会儿，目光中毫不遮掩地透出浓浓的对男人的宠溺和伴有的一种幸福感。

陈一鸣：怡宁，我们还要到哪里？

△张怡宁淡淡的红唇上，女人特有的娇媚味道更重了。

张怡宁（暗自）：心中有点窃喜，我就是不愿意让爱恋化成一场空。心中高兴的是，何时眠成双出现了契机。

张怡宁（留心地望望天空的乌云）：一鸣哥，跟我去拿你要的东西。怎么你不肯去，为什么呀？

陈一鸣：怡宁，你不能给我送去吗？

张怡宁（倔强地打断陈一鸣的话）：电话里你自己说今天有空，一会儿就变了？再忙也不在今日吧，走吧。过了今日我一生气就真不给你了。还可能我把它烧了好好气你。你信不信去不去？ 

△陈一鸣能感觉到她话语中的关心、怨恨和责备，为了得到五号地区地形图只得点头了。

陈一鸣：好，去。

△天上的乌云渐渐加重，风也在加大，天空好象要下雨。张怡宁领着陈一鸣来到一辆黑色轿车前，这是张怡宁新换的轿车。

△拐了两个弯，张怡宁把车开到一条安静的弄堂口。

金童开车缓缓跟在后面。

场：7

景：内  一栋小楼前

时：傍晚

人物：张怡宁、陈一鸣。

△张怡宁用钥匙打开院门，返身把院门插好和陈一鸣一同走进房间。

△陈一鸣首先闻到的是菜香。　　　

△咔嚓一声雷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说下就下了。风雨很快裹走了一整天的暑热，让人心情大好。

张怡宁：我知道你没有吃晚饭，所以准备好了。

陈一鸣：你电话里不是说喝咖啡吗？

张怡宁（知己而诚实地）：我要是直接请你来吃饭，你肯来吗？我耍了一个小花招，把你诓来了。

陈一鸣：东西呐？

张怡宁：东西自然在呀。既然到家了，笑话，我能让你饿着肚子离开？那我成了什么人，泼妇？

陈一鸣：怡宁，我得走。

张怡宁（横眉怒目地）：为什么呀，我这酒菜里有毒药？

陈一鸣：你看天下雨了。

张怡宁：不行，吃饭。吃过你想走我不拦你，随你便就是咯，我们现在就吃该行了吧？

△陈一鸣在张怡宁的盛情邀请下在桌前坐下。

△张怡宁狠狠瞟了他一眼，拿起红酒在一只酒杯里倒了一点点酒，把酒杯涮了涮，把酒杯里的酒倒在一只空碗里。接着又涮了第二只酒杯。

△她倒好的第一杯酒放在自己面前，倒出第二杯酒才递到陈一鸣面前。

张怡宁：我这样做，一鸣哥，你满意吗？如果酒瓶口有毒，第一杯酒最危险，我喝。第二杯酒安全一鸣哥你喝，胆小鬼。

△张怡宁抬手把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

陈一鸣（苦笑）：怡宁，你多心了。何必这样说话。

△陈一鸣也把酒喝了。

张怡宁：我多心？你上次到我家中，我看到你几乎是滴酒未沾。我知道你是共产党红宝石突击队队长，我是国民党军统上海站副站长，有人说国共两党势不两立，你就是怕我给你在酒中下毒。

陈一鸣：我敢发誓上天我和你刚恢复接触，千种心思万般无奈交集在一处，我只不过不知如何面对罢了。

△张怡宁高兴了嘴角挂着微笑，更如早春三月温暖的阳光温柔可人。

张怡宁：好了，你这么一解释我相信你就是了。在我心中，其实也不相信我所心爱的人是那种人呀。

△门外雨下大了，雨又急又猛是一场暴雨。

△天，似乎下漏了下塌了。

张怡宁（心中倒是异常高兴）：感谢上苍相助，甚至祈祷雨娘娘好好下不要停，暴雨一直下到明天早晨那是最好不过。

△她今天酒喝的开心，脸色润润欲滴的小女人模样分外诱惑，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红酒酒香在舌尖缭绕，惹得陈一鸣的心情缓和多了，听着风声听着雨声，听着张怡凤的轻言慢语。陈一鸣偶尔搭上几句腔。

△俩人吃了不少的菜，喝了大半瓶红酒。

△不知为了什么，酒性一向很好的陈一鸣，感到倦意渐重，无法克制的困意变浓了。

△陈一鸣手中的酒杯离开了手掉在桌上，又从桌上滚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陈一鸣居然没有听到，双手伏在桌上睡着了。

△张怡宁站起身把房门关严，并在门栓上加了暗销。

张怡宁：外面的人本事再大，用刀插入门缝，无论怎么别门都休想把门别开。房间所有的窗户也是同样。没有别的防的人是金童，金童会武功对陈一鸣忠心耿耿，人异常精明能干。让人很喜欢金童，但是今天必须提防的人也是金童呀。

△张怡宁把地上摔碎的酒杯玻璃渣扫浄后，重新回到陈一鸣身旁，架起陈一鸣的一只手臂放在自己肩上，用力把陈一鸣架起。

张怡宁（柔声地）：听话哟，我扶你上床休息呵，你这家伙这么重。

△张怡宁将陈一鸣扶到自己的大床上躺下，象一个贤惠的女人为陈一鸣脱去鞋袜，脱去外面的衣服。

张怡宁（不由得重重喘了一口气）：一鸣哥，你知道吗，你是我的一切我的全部，我生命的唯一的托付？

△任由张怡宁如何动作，陈一鸣一反常态仍然沉于呼呼大睡中。最后陈一鸣的身上仅剩下一条短小的裤头，张怡宁拉开薄薄的锦被体贴地轻轻盖在陈一鸣的身上。

张怡宁（温柔地）：心上人，我不会让你受凉的。

张怡宁：和一鸣吃饭喝酒时悄悄下了药。我出身军统做这样的事情可谓小菜一碟，没有让一鸣发现。事先我对相似药品说明书做了非常仔细的比较，捡了一种只让人酣睡，对身体其它基本功能没有妨碍的进口催眠药。

△嘡，墙上的挂钟响了一声，已是夜晚九点半钟。

△张怡宁坐在床边，热切地望着熟睡中的陈一鸣。她用手将他额头上的浓密散发向上捋捋，自己独自笑了。

△张怡宁站起身离开卧室放心地走进浴室，把自己身体从上到下洗的干干净净。

△乳白色的雾气从浴室里缓缓飘出。

△跨出浴室的张怡宁如同一朵刚刚绽开的香水百合花开的妖冶带着馨香，一副可爱俏皮的模样。

△她还带着无可比拟的娇嗔妩媚，一双含情脉脉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羞涩地望着卧室房门，硕长袅娜的身体任何地方，都让人挑不出一点不适。

△她用一条干毛巾把湿淋淋的长发搓揉干净，披一件绛红色薄绡透明睡衣，雪白的肌肤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美到无与伦比的馥郁芬芳。

△浴后令人酥醉的体香，随她轻盈的脚步一波又一波逸散。她脸上的神态显得极尽温柔娇媚，让人看了不由得销魂荡魄心驶神往。

△她今天真美，长发似瀑布一样倾泻在肩后，衬出她的俊俏优雅，浑身都散发出诱人的成熟味道。平日不知让上海滩多少人对她想入非非而不可得。

△她细细看了自己身体一眼，薄冰肌莹饱含最美最艳的神采。她不由得面颊带红，同时也被自己迷醉了。

△张怡宁拿来两条洁白的毛巾，在滚烫的热水里搓洗，拧干后拿在手中。她关掉里里外外的灯，

走进卧室把台灯打开。

△她先用一条热毛巾，为陈一鸣细心地擦洗面孔、耳朵和头发。

张怡宁（嘴里在狠狠地发飚）：一鸣，你天天不是挺厉害吗？你又能打鬼子，又能清理叛徒，对我没有辙了吧。你厉害呀，你就得乖乖听我的。今后我会对你好，也希望你继续保护好我。我会紧跟你一路朝前走，投奔新的目标。嗨，我是一个女孩子为你一个男子汉擦洗全身，知道为什么吗？我呀可以开肠破腹向你倾述衷肠，愿意陪你去看天老地荒，去看明日的美好阳光。那张五号地区地形图是我冒着极大风险给你捎来的，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我现在把你身上擦洗干净了，你的身材真让人吃惊。壮实有力的臂膀，棱角分明的胸肌格外迷人。

△两条用过的毛巾扔在地板上，张怡宁褪去睡衣掀开锦被，幽香炙热的身躯悄悄钻了进去，紧紧搂抱住了陈一鸣。

△夜空，风雨交加扑天盖地，不停地疯狂摇曳着大地。

△清晨，陈一鸣醒了。

△他睁开眼吃了一惊，自己为什么睡在这里，这是哪里？

陈一鸣：想起来了，昨天傍晚风狂雨急自己没有走掉，在张怡宁家喝酒吃饭。怎么就睡在她家了呢？检查自己身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一件不少，连袜子也穿在脚上。自己一个人睡一张大床。张怡宁呢？

△陈一鸣起身穿好鞋走到外屋，发现张怡宁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一床薄被睡的正香。

△陈一鸣想喊醒她。自己来到张怡宁家的目的很清楚，无论如何不能忘记。

△他在室内转了一圈后，开始听到有人在埋怨地和他说话，话语冷冽而悦耳。

张怡宁：你借口酒喝多了有点醉，刮风下雨不想走，死赖在别人床上睡觉。把我撵到沙发上，你睡的好香，害我一夜都没有睡好。烦死人了。

陈一鸣：是我把你撵到沙发上？

张怡宁（气呼呼地）：那是谁呢？你有劲双手把我按在沙发上。你有恩与我，我无可奈何只有凑合着睡在沙发上。

△张怡宁讲的头头是道。

陈一鸣（连忙道歉）：怡宁，对不起了。

张怡宁（翘起粉唇怨恨而担心地）：还有呢，你在我的床上呼呼睡了一夜，而不是一时半会，别人知道了算什么呢？不知是我别有企图强拉着你不让你走。还是你不好呢？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呀。你说呢？我的名声还要紧哩！你又没有讲明你非要娶我呀。

陈一鸣：是我不好，酒喝多了无礼了，该行了吧。我不会对别人讲的。

张怡宁：你无礼了，哼，这是你自己说的话，要记住啊。好吧，一鸣哥，昨夜的事情是你欠我一份情。给，你要的五号地区地形图。

陈一鸣：谢谢你。

△陈一鸣刚接到手，还没有拿住，被张怡宁一下子抽回去。

张怡宁：我一夜没有睡好，不送你了，桌上有电话，你让金童开车来接你吧。一鸣哥，下次我请你来我家你还拿劲吗？说老实话。

陈一鸣：我从来不会拿劲。只是忙。

张怡宁：算了，我大气一些，不和你计较，东西给你吧。我等待你的好消息，摧毁日军五号地区，望你马到成功！

场：8

景：内  大华贸易公司总经理室

时：日

人物：陈一鸣、金童、秦喜妹、柳妍云、陈宜坤，对面楼上一个女人。

△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陈一鸣和金童正在伏案忙于审核每日收到的各种报表等材料并及时做出批示。金童是总经理助理肯于学习，有了他的直接参与，陈一鸣肩上的担子减轻不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考虑红宝石突击队的工作。

△“铃”，铃声轻轻地响了，声音从陈一鸣和金童之间的办公桌下响起。

△陈一鸣抬起头望向大门内的大房间，喜妹和柳妍云手拉手快步走进门。

秦喜妹（敏感地）：哥，你知道我们要进来？

陈一鸣：你们有事？

秦喜妹：换书呀，换书不妨碍你们工作吧？

陈一鸣：你们去吧。

△陈一鸣和金童又埋头翻看手中的公司材料了。

△秦喜妹和柳妍云转身到右边办公室，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书柜。

秦喜妹（喜形于色地）：好，我又有许多新书看了。表姐，你自己挑。

柳妍云：喜妹，小声一点，我们别妨碍老板工作。

△秦喜妹手里在挑书，脑子里在想刚刚遇到的情形。

秦喜妹：他们怎么知道我俩进来的？奇怪。

柳妍云：我也感觉有些奇怪哩。

秦喜妹：我想到了。快，跟我来。

△秦喜妹挑拿着一本书轻手轻脚离开，来到办公室大门口停住脚步。

秦喜妹（好奇地盯着大门外地上）：这里比以往多了一块和大门一样长的木板，木板有一尺多宽。宽宽的木板一边着地，另一边贴着大门槛。以前没有哇，为什么要放一块木板？哥是一个做事精细的人，不会闲的没事找事。

△喜妹抬脚在木板上踏了一下，木板轻微地向下颠了一下。秦喜妹心中笑了，似乎揣摩到了干什么用？

柳妍云：喜妹，发现了什么？

秦喜妹：轻轻抬起就知道了。

△房间里陈一鸣办公桌下笛了两声，陈一鸣和金童以为她俩人走了，忙于工作并没有在意。

△大门外，在秦喜妹指挥下木板被掀起。

△木板靠门的下面安装一排矮矮的弹簧，镶有一个小铁盒，铁盒里有一根电线穿门槛而过。

△秦喜妹和柳妍云轻轻地把木板放好，俩人重新回到办公室，顺着电线从外面办公室找到里面办公室。

陈一鸣：你们俩人不是离开了吗？咦，你们在找什么？

△秦喜妹自顾自地找到陈一鸣和金童之间的办公桌下，她掀开了毛巾发现了电铃。

秦喜妹（傲然地）：表姐，你再去门口来回走一次。

△柳妍云很听话。

△忽然铃声大作，秦喜妹把毛巾盖上后铃声立刻变的很低。

秦喜妹：哥，我明白了。刚才我和柳妍云走进第一道门，你开始知道有人进来，原来如此呀。谁这么聪明设计了这么一个看门狗。

陈一鸣：看门狗？怎么是看门狗？

△陈一鸣被惹笑了。

△金童有点不高兴，以前看门的事情基本是由金童承担。

秦喜妹：世上难买糊涂，我就不想做这样的人。是谁设计的，我想想这个人么肯定是他了！

陈一鸣（难以相信秦喜妹的话）：瞧你能的。

秦喜妹：一定是乔明柱设计的，我说的对不对？说话呀，怎么都成了哑巴？

△面面相对，不可能有人通风报信，陈一鸣不得不点头认可了。

陈一鸣（佩服地）：我家的喜妹就是聪明。

秦喜妹：哥，恐怕你早把你家喜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家看到泪水在秦喜妹的眼眶里晃动，就差一点掉下来。

金童（暗自在想）：都知道陈一鸣和秦喜妹之间的关系，秦喜妹此时说话的含义谁都知道。这层窗户纸太薄一通就破。平日里谁会去通破它呢？

△陈一鸣赶紧把身体转到一旁。

△正在无奈时，柳妍云心中有数帮他解了围。柳妍云拉起秦喜妹走开，手指着一排高大的柜子中第二个柜子。一排大柜子都是上下两层，下层是木门，上层是玻璃门。

秦喜妹：表姐什么事情？

柳妍云：（手放在嘴前靠近秦喜妹耳旁，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喜妹你看那是什么？望远镜。

秦喜妹：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实物。我想玩玩嘛。

柳妍云：窗户外马路上的情景，再远都能够看的清楚。不相信？自己试试呀。

△陈一鸣看了她们一眼，想撵她俩人离开办公室便于安静办公。

陈一鸣（摇摇头）：此时不敢招惹喜妹。刚才喜妹的话，当这么多的人的面说出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秦喜妹一旦倔强起来，恐怕不是一句话二句话能够哄好的。秦喜妹和柳妍云都不是外人，由她们吧，自己现在正忙哩。

△秦喜妹虽然很早听说过望远镜，也知道望远镜的作用，但是拿在手中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她拿的是双筒望远镜，站在左边窗口对着马路上的人和车，镜头里面模糊一片。左瞧右看还是模模糊糊，她气呼呼用眼睛瞪住柳妍云撅起了嘴。

△柳妍云猜到她不会用，把望远镜拿在手中，手指开始扭转望远镜上的调焦旋钮，镜头里的清晰度变好，她把望远镜交给秦喜妹。

△秦喜妹再举起望远镜高兴坏了，她一手拿着望远镜，高兴地翘起大拇指。

秦喜妹：太清楚了。

秦喜妹再一瞅柳妍云已经离开她回到大柜前。

△柳妍云从柜里拿出一支长长的单筒望远镜。

秦喜妹（好奇地）：这是什么？

柳妍云：单筒望远镜。

秦喜妹：姐，你在部队上真学了不少东西，以后你有空都要教我才行。不然，哼，我会让你好看。把你那天诬蔑我和我哥的事情讲给我哥听。

柳妍云（眼睛一睁气呼呼地在秦喜妹耳边发狠地）：喜妹，你敢威胁我？明天不教你发电报。

秦喜妹：姐，你不敢，这是哥交给你任务，军令如山倒！

△柳妍云知道单筒望远镜一定看的很远也看的很清楚。她转身来到窗前。

△柳妍云出于一个军人的谨慎，将身体隐在拉开的窗帘后，把镜筒从窗帘和窗框之间悄悄探出去。

△柳妍云在视野里清楚地看到远处有一栋高楼，出于好奇把镜头从六楼楼顶开始观察。看到六楼有五六间房间，除了简单的桌椅，没有人。五楼看到三四个人在办公。往下是四楼情况基本类似。

秦喜妹：姐，我们俩人把望远镜换一换看，好不好哇？

△柳妍云没有理睬秦喜妹，把镜头专注地定在对面四楼的那个房间窗口。再次调节单筒望远镜焦距后，她吃惊地发现远处对面窗口里有一支不寻常的东西。

△柳妍云很快断定是狙击步枪的枪口，枪身的后面是一个女人。

△柳妍云看清楚那支枪口正对准这边，心头惧然一颤抖让她非常担忧害怕。

柳妍云：军事常识告诉自己危险即将发生，身后就是老板陈一鸣。老板是大华贸易公司总经理，又是红宝石突击队队长周志中和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大队长东方江河！对面枪口想干什么？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妍云毫无它念地一把推开身旁的秦喜妹，她身体同时向后跃起张开双手，抓住伏案办公的陈一鸣肩头，使出全身力气将陈一鸣拉倒地上。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啾”的一声，一颗子弹已经射在陈一鸣坐的办公桌上，击的桌上的报表四下飞起，甚至散落在地上。

△陈一鸣和柳妍云倒在一处，陈一鸣跌在柳妍云的身上俩人几乎脸对脸。

△陈一鸣一翻身站起。他已经听到了子弹从耳旁呼啸而过的声音，更知道射进来的子弹的厉害，那就是要夺取他的生命。

△柳妍云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新四军里一年多战斗的洗礼已经让她头脑清醒，立即把自己的发现报告给陈一鸣。

柳妍云：老板，是对面的四楼开的枪！

△陈一鸣抓起地上的单筒望远镜，他同样警觉地站在窗帘后，举起望远镜望向远处高楼，他看到四楼一个窗口里的一个女人正侧身向这边张望，一转眼不见了。

金童（机警地来到陈一鸣面前）：老板，我在等你吩咐。

陈一鸣：开车过去看看那边的动静。注意对手不会不做后手准备，你只观察先不动手，我们要找到蛇的七寸再出手。

柳妍云：老板，我去。

秦喜妹：哥，不会不让我去吧？

陈一鸣：今天的事情，真是幸亏喜妹领着柳妍云来到，不然后果的严重性不堪设想。我们是一个战斗的集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作用。同意你们和金童一起去，但是必须听从金童的指挥，不允许擅自行动。

△陈一鸣能够允许她们参加战斗，让姊妹俩人大喜。

秦喜妹和柳妍云：保证做到！

陈一鸣：金童，车上有两把手枪，你留一把，给柳妍云一把。

△陈一鸣从抽屉里抓出一把枪给秦喜妹。

秦喜妹：还是哥对我好，把你的枪给了我。

陈一鸣：你们立即走，我随后到。

△金童领着秦喜妹和柳妍云很快离去。

△铃铃，电话响了。刚刚走出办公室把门锁好的陈一鸣只得回身打开房门，大步奔到电

话前。

陈一鸣（一把抓起电话）：这里是大华公司，你那里？

对方：哥，我是宜坤。怎么这样久才接我的电话，你挺忙吗？我就过来，可以吗？

陈一鸣：四弟，什么事，快讲，我有急事必须立即处理。

陈宜坤：你什么事这么急？我能帮你吗？

陈一鸣：刚刚有人送我一颗子弹，差一点要了我的命。

陈宜坤（话语很急）：哥，那个方向？我开车立即过去。

陈一鸣：对面的高楼上。

△陈一鸣将电话放下离开了。

场：10

景：内  大华贸易公司楼下车库

时：日

人物：柳妍云、金童、秦喜妹。

柳妍云：金哥，我来开车。

金童（忙着更换小车前后车牌）：你不认识路。

柳妍云：你指挥，我开车。

△柳妍云从金童手中夺过车钥匙，利索地发动小车。

△金童和秦喜妹上车。

柳妍云按照金童指挥将车开出车库。

场：11

景：外  马路上

时：日

人物：金童、柳妍云、秦喜妹。

金童：小柳，你慢一点，安全！

秦喜妹：姐，你怎么什么都会？哼，就我不会，我太笨。

柳妍云：重庆是山城，本小姐在重庆家里的时候，是闻名遐迩的飞车公主。上海哪个女生敢站出来和我比一比，能赢了我，服她！

场：12

景：外  小车内

时：日

人物：金童、柳妍云、秦喜妹，特高课千代子，娱乐场所进进出出的人。

金童：要到了，都注意观察。

△柳妍云熟练地把车平稳地减速，小车在缓缓行驶。

△马路两边都是各种商店和大小饭店。三个人不停地注视着马路上的各种动静，不愿意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到了丁字路口，左侧出现一个岔路，大家特别留意的那个高楼就在左侧路口上。

柳妍云：射向老板的子弹就是从左边这个楼上的四楼。

金童：车靠路旁。

△大家坐在车里谁也不说话，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个高楼的四楼。

△高楼是一处娱乐场所，大门上竖起的高大的广告牌上呈现出《美丽娱乐城》一行大字，不少男人女人进进出出。

秦喜妹（唯独对一个女人感兴趣）：这个女人身上一套浅蓝色衣服，衣服上有几朵好看的红花。真是那个年轻女人不爱漂亮呢？但她是日本女人。

△金童感到吃惊。

柳妍云：你怎么知道她是日本女人？不是瞎蒙吧？我刚才从望远镜里看到四楼上就是一个年轻女人拿着狙击步枪。

秦喜妹：你我跟着金哥执行任务，此时容不得开半句玩笑。姐，是你看不起我。

柳妍云：喜妹，说出依据，我就相信你！

秦喜妹：你在将我的军。告诉你，只要你细看就知道她是不是日本女人。她走路时是内八字。

柳妍云：什么内八字？我只听说，日本女人只要是美女，普遍是厚俏嘴唇，锥子脸，锋利的眼神。中国女人鸭蛋形居多，雍容端庄比日本女人大气不少。

秦喜妹：日本女人走路内八字，自认为是谦恭优雅和受过良好教育的表现。所以女人走路要慢一些。她们从小穿和服比较辛苦。由于和服下摆的影响，走路的脚很容易碰触和服下摆，只有走内八字时才不会碰触和服的下摆。

柳妍云（格外惊讶地）：这样，日本女人走路就成了内八字？

秦喜妹：还有，日本家庭一般没有椅子。她们往往习惯席地而坐，也就是跪下坐在脚掌上。这和中国古时候人的习惯相仿，按这个习惯姿势站起来就是一个内八字。

柳妍云：喜妹，日本女人走路小碎步，她不是呀，又是为什么？

秦喜妹：她随部队来到中国当了军人，是部队作战的需要，这个女人走路的步伐变大了。但是内八字的走路习惯一时半时改不掉。

柳妍云：喜妹，你接触过日本女人？

秦喜妹：非也。我是在南京丁家庄，跟随舅舅一起会客，听叔叔大伯们闲聊时说过。

柳妍云：真是留心处处皆学问。

△金童仔细地听两个人议论，也对秦喜妹再次刮目相看。

金童（眼睛紧紧盯住秦喜妹所讲的日本女人）：这个女人没有穿日本和服，从外表看她和中国女人没有什么区别，我注意到这个渐渐走近的女人在路口一转身的瞬间，晃动的身体向外透出一股傲气，微微昂起的眼光里有寻常女人所没有的毒辣。

秦喜妹：她是谁，知道吗？

金童：我现在那能知道。

柳妍云：是她吗？如果是她在楼上开枪，她手中的枪呢？开枪后她不会把枪扔了，那样做也太愚蠢了。狙击步枪是枪手的命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那样做。她两手没有拿任何东西，她长得很漂亮，又象是进出娱乐场所寻找刺激的上海女人。

金童：美丽娱乐城和强生贸易公司相邻，她在四楼把枪扔下，强生公司三楼上有人接住就行了。我们小车慢慢跟上她。

△这个女人是特高课千代子，枪法很好，现在是强生贸易公司财务总监。

场：13

景：内  小车

时：日

人物：金童、陈宜坤、陈一鸣。

△金童的小车的后面，又一辆小车驶进这条马路，是陈宜坤开的车，他的身旁坐着陈一鸣。

陈宜坤：哥，谁这么胆大，又为什么偏向你开枪？你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陈一鸣：我此时考虑的也正是这个问题，只有一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枪手，才能够在千米之外准确瞄准我。从子弹射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弹孔位置，枪手的攻击技术相当精准，一般枪手的水平绝对达不到这么高的水准。所以说这个枪手是一部技术精准的杀人机器。她选择良好的地势，有一击必中的把握。多亏柳妍云当机立断才让我死里逃生。

陈宜坤：是日本特高课安排？

陈一鸣：凡事总应该有一个起码的行动准则。特高课大不必如此费尽周折，他们想要抓人，特高课课长黑田一定会率队找上门，和上次黑田一郎冲进门抓捕大哥一样。对他们来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陈宜坤：那么会是谁主使的呢？事情发生的如此急迫，不找出缘由以后可能会酝酿出更严重的结果。二哥，大哥已经不在我不能再失去你呀。

陈一鸣（心中也开始踹踹不安起来）：金童的小车在前面缓缓行驶，很明显他在跟随一个女人。你看，这个女人可能就是今天在高楼上对我开枪的那个女人。

陈宜坤：哥，我也来调查这个女人的底细，如果找到结果会尽快告诉你。

场：14

景：外  马路上

时：日

人物：陈一鸣、陈宜坤、金童、柳妍云，一群年轻武士。

△突然，一个烟花爆竹嗵地响起。

△陈一鸣警觉地看到有几个商店酒店门口，一下子跳出一群个年轻武士。大多人的一只手放在身后，手里抓住棍棒，每个人都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盯住金童的小车。

陈一鸣：肯定是金童跟踪女人的行动被对方发现，这个女人身后的幕后人开始采取行动了，烟花爆竹是幕后人发出的预警信号。

陈宜坤：别说这几个人，金童一身的武功，再有几个人可能也难不倒金童。

陈一鸣：金童的小车里还有秦喜妹和柳妍云两个女孩子。他们虽然个个有枪，危急时刻可以自救，不能断定此事就此完结。金童他们跟踪的女人身后还有没有后手？此人敢于如此胆大妄为针对我采取刺杀行动，背后一定还有更深的阴谋。四弟，我们不得不防。那是金童的车，快赶上去我要和金童说话，我们不能硬拼。硬拼不是我们所为，摸摸情况仔细考虑再说吧。

△陈宜坤一踩油门追上去。

陈一鸣：车速自然一些。

△小车很快赶上金童的小车。

陈一鸣（两车相近的瞬间在车窗内对金童）：危险。立即离开不许停留。

△柳妍云听力好，油门一加小车如同离弦的箭飞出去好远。

△路边商店刚刚奔出门的几个手执棍棒的年轻人奉命要对小车展开攻击，还没有动手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的目标自己飞了。

△陈一鸣松了一口气，避免了一场意外冲突。

△但是陈一鸣发现停在路边的一辆小车突然加大油门紧紧去追赶金童的小车。

△一转眼，两辆小车都拐弯不见了。

陈宜坤：这里已经成了他们控制的地盘！有人开车追赶金童的车，不要紧吧？

陈一鸣：单车追赶，金童不会怕他。他车上不仅有鬼见愁，还有震天雷爆竹，能让追赶的人好受！

场：15

景：外  马路上

时：日

人物：金童、柳妍云，日本杀手。

△金童的小车在前面，后面的小车紧追不放。车里的杀手把手枪伸到车窗外，叭、叭地连续开枪，打的金童小车上火星直冒。

柳妍云：金童，后面的车嚣张，想超我的车哩。

金童（坐在后排）：小柳，你要堵住他的车不能让他超车。把车开稳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柳妍云：知道了。

△金童手伸到身旁的座位下，摸到一根小小拉环，轻轻拉了一下，听到嗒的一声响。

场：16

景：内  陈府陈一鸣住处

时：日

人物：金童、柳妍云、秦喜妹，两个日本杀手。

△陈一鸣自从来到上海家中，根据红宝石突击队工作性质的需要，把小车经过一番仔细改装，无论是发动机功率还是其它方面都具有别的车辆没有的长处。

△当需要时后座座椅可以从中部掀开，下面有一个铁箱。座椅放下后有一个暗销自动锁死，就是其中一个特点。

金童身体往座位边上靠靠，把座位中间的座椅掀起。从下面箱子里掏出一只布包。

秦喜妹（看到金童打开一个布包时）：震天雷大爆竹！金哥，拿它干什么？

△金童没有回答她。

△金童又从座椅下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秦喜妹不认识是什么东西。

秦喜妹：金哥，这是什么？

△金童从布包里面掏出五六只小家伙。

柳妍云（眼睛瞟了一眼后视镜）：呀，鬼见愁！

秦喜妹：鬼见愁？这家伙有尖尖的角好吓人哩。干什么用？

金童：喜妹，你马上就会知道。小柳，你配合我。

柳妍云：讲。

△金童用手向前面画了一个弧形。

柳妍云：金哥，明白。你们坐好，准备，一、二、三。

△金童机灵得很，当柳妍云刚说出“一”时，他已经已经用打火机点燃手中的震天雷大爆竹。柳妍云说到“三”时，小车在柳妍云手里听话地向前遛了一个大弯。

△金童把车门打开，眼睛望着后面追赶的小车，甩出手中的大爆竹正落在后车的挡风玻璃上。

△咚的一声，后面小车挡风玻璃被震天雷大爆竹巨大的爆炸声震裂，车窗玻璃白花花一片，司机的前方什么也看不见。

△金童将手中五六个鬼见愁一转身甩向身后地上。

金童（拍拍手）：行了，治治这些讨厌的家伙！

△金童把剩下的震天雷大爆竹和鬼见愁放回座椅下的箱子里，放下座椅嗒一声，中间座椅被自动锁死，不知情的人无法将座椅掀起。

秦喜妹：后面的车为什么停下不追了？

金童：他想追，车不想追。

秦喜妹：怎么讲，为什么？

柳妍云：是鬼见愁呀，后面的车胎被鬼见愁扎通，车胎没有气，跑不了！知道了吧，小丫头。

秦喜妹（把眼睛睁得好大抬起手要捶柳妍云）：谁是小丫头，你敢看不起我？

柳妍云：知道犯了你的忌讳，我不是看不起你，讲漏嘴，对不起行了吧。

金童（看到马路旁的电话亭）：小柳，车开到前方十字路口转回头。

柳妍云：调回头？

金童：我要给恶人一点厉害尝尝。

秦喜妹：金哥，告诉我怎么做？

金童：杀他个回马枪。

△柳妍云把车快速超过前面的几辆车，开到十字路口把车转回头。

金童：慢一点开，等坏人进电话亭。

△追踪的小车无法继续开车，车上两个日本浪人穿着木屐，拿着手枪下车。俩人叽咕了一会，其中一个瘦子大步迈向马路上的电话亭。

金童：很明显这家伙想打电话要一辆车把坏车拖回去修理。小柳，注意车的速度，把他堵在电话亭里。

柳妍云：明白，放心吧，我会配合好。

场：17

景：外  马路电话亭

时：日

人物：金童，廋个子日本浪人，千代子。

△廋个子日本浪人疾步奔到电话亭里，开始抬手拨动电话。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千代子。

千代子：那里？请讲话呀。

△千代子没有等到回话。

△金童已经大步跟上拉开电话亭门。他右手小臂上担着一件上衣，掩护手中的无声手枪。

△金童射出的子弹击中日本浪人后胸，日本浪人倒地死亡。

△金童转身走出电话亭，并把电话亭门关好。他动作好快，闪身走进电话亭旁边的烟酒店。

场：18

景：外  马路上

时：日

人物：金童，柳妍云、秦喜妹，另一个日本浪人。

△另一个日本浪人坐在小车里抽烟，不知道同伴为什么久久不见回来。他把烟头扔在地上，大步朝电话亭跑来。

△他拉开电话亭门看到同伴倒在地上，惊讶发呆的瞬间，有人从后面狠狠地用肩头把他撞进电话亭。

△金童手中的无声手枪再次响了击中他的后背，他也倒地死了。

△柳妍云把小车开到电话亭，秦喜妹转回身打开车门，金童身体一跃进到车内，小车飞一般离开了。

场：19

景：内  陈府陈一鸣住处

时：日

人物：赵冰寒、陈一鸣。

△今天突发的情况大姐赵冰寒很快知道了，她匆匆地赶到陈府陈一鸣住宅楼上。

赵冰寒：一鸣，今天事情的性质极其恶劣，幕后人一定不简单。一鸣，你们忙你们的，这件事情让我来处理，我会随时和你通报情况。你把从办公桌上挖出来的那颗子弹头给我吧。

场：20

景：内  名人咖啡店

时：日

人物：赵冰寒、刘劲坤。

△赵冰寒拿着那颗击中陈一鸣桌上的子弹头和丈夫刘劲坤碰了面。

赵冰寒：显然，敢于相距一千米的距离用击狙步枪枪杀上海大华贸易公司总经理陈一鸣事件是职业军人所为。这件事情在上海商界很快发酵影响极其恶劣，已经形成人人自危局面。劲坤，望你抓住不放立即向市长报告，必须从另一个角度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

场：21

景：内  日军驻上海司令部

时：日

人物：市长首席秘书刘劲坤，日军驻上海司令部司令佐藤将军，副官原田久野，黑田一郎。上海十四家外国在沪办事机构的代表。

△上海市政府市长首席秘书刘劲坤带着市长的要求，和日军驻上海司令部司令佐藤将军进行了接触，把狙击步枪子弹头拿给佐藤将军看，并报告了射击的距离。

刘劲坤：报告司令官阁下，这是狙击步枪子弹，相距千米之外枪杀大华贸易公司总经理陈一鸣是职业军人所为，已经造成十分恶劣的影响。

佐藤将军：劲坤君，事情恶劣到什么程度？

刘劲坤：这件事情在上海影响很大，到处都传遍了。上海十四家外国在沪办事机构的代表也纷纷来电话询问枪杀大华贸易公司总经理陈一鸣相关的情况，这些外国在沪办事机构或多或少都和上海大华贸易公司有进出口业务联系。市面上很多人在纷纷议论说，上海还让不让人做生意？

△佐藤将军望着桌上直立的子弹头心中有数，让副官原田久野把特高课黑田一郎叫到面前。

佐藤将军（指着办公桌上直立着的子弹头大发脾气训斥）：你居然把时局搞得如此动荡！稳定上海局势，是我们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头等大事。大华贸易公司是上海名门大户，在上海影响很大。现在又牵涉到十四家外国在沪办事机构的利益。管好你的属下，不要净给我惹事情，你要当心自己肩上脑袋！混账东西，知道不知道如何做事情，还要我教你？

黑田一郎：长官，我会立即训诫惹事的人！

佐藤将军（命令副官原田久野）：你去给我严厉查处此事！

场：22

景：外  马路上

时：日

人物：刘劲坤，副官原田久野，宪兵们，一群年轻歹徒。

△佐藤司令副官原田久野和刘劲坤分别乘坐小车，一起来到美丽城丁字路口停住车。

△俩人下车后，站在车前四下观望，发现前面不远处已有人开始鬼头鬼脑地盯住他们。

刘劲坤（抬手指着一栋高楼）：原田君，那是美丽娱乐城。这颗子弹就是从娱乐城四楼的窗口，用狙击步枪射向千米外的大华贸易公司三楼陈一鸣办公室，陈一鸣是大华贸易公司总经理，差一点被四楼射出的子弹击中。这对佐藤将军倡导的建立繁荣昌盛大上海的大东亚共荣圈要求格格不入。

原田久野：劲坤君，你讲的很对。

刘劲坤：美丽娱乐城和强生贸易公司，是这个地块的两个大户。据分析娱乐城做生意要的是人气，他们不会在自家的楼上开枪惹事妨碍自己做生意。

原田久野：强生贸易公司嫌疑最大。劲坤君，我们一起到强生贸易公司看看，至少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社会责任，不得胡作非为。

△突然，一个大爆竹嗵地炸响。一群年轻人各自从酒店商店里冲出，他们衣着和普通中国人一样。每个人的一只手放在身后，肯定都拿着凶器，虎视眈眈向原田久野和刘劲坤逼来，把马路都阻断了。

刘劲坤：久野君，你亲眼看到了吧。没有想到上海滩居然有如此不把皇军的威严放在眼中的恶人。有他们在上海绝无太平！

原田久野（气愤不已手指着涌到面前的人）：混账东西，你们是些什么人？竟敢如此嚣张！

领头一个壮汉吉冈修一（亮出手中的武士刀）：你才混账！老实交待你们来到这条路上不喝酒，不买东西，东张西望想干什么？

△原田久野恼火地把手向上一抬，丁字路的三面很快都出现了吉普车，车上是武装整齐的日本宪兵。

△吉普车火速赶到近前。宪兵们手中拿着手枪和警棍把一群恶棍围在中间。恶棍们见是宪兵立刻恐慌混乱，只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原田久野（大声命令）：打，狠狠地打，不要留情。

场：23

景：内  强生贸易公司三楼

时：日

人物：王强生、千代子、吉冈修一。

旁白：轰然下台的山本太郎改名换姓叫王强生。

△王强生此刻正站在窗口。他认识佐藤将军的副官原田久野，脸上露出惊恐。

王强生（大声呼唤）：千代子！

千代子：老板，你吩咐。

王强生：你快下去，帮助吉冈修一解围。有人要找我，就说我三天前到香港采购货物。一个月才能够回来，公司是你在主持。赶快给我把事情平息，不能再扩大事端。再有定点清除计划立即停止。

千代子：是，老板。我去了。

王强生：事情刚刚开始，怎么就让佐藤将军得知了呢？黑田啊，你把我当枪使！来日方长我不能急躁。只有等待时机了，筹划自己的复兴大业，一巴掌打下黑田一郎自己才能重回特高课掌权。

场：24

景：内  上海大华贸易公司总经理室

时：日

人物：陈一鸣、金童、柳妍云。

△在大家的建议下，陈一鸣常用的的办公桌移到另一个办公室。

金童：在这个办公室内，无论从哪个窗户向外观望，两千米之内，都没有一个楼上的窗口对着大华贸易公司老板办公室的窗口。

柳妍云：为预防万一，原来那个办公室的窗帘日夜都拉严，了不得有事情时拉开灯照明。

场：25

景：内  强生贸易公司三楼

时：日

人物：千代子、王强生。

千代子：老板，我们就是再想从美丽娱乐城楼上枪杀大华贸易公司总经理室陈一鸣，已经不可能了。

王强生：怎么回事？

千代子：陈一鸣已经将自己常用的办公室换到另外的房间，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场：26

景：内  三号堡垒户

时：晚

人物：赵冰寒、陈一鸣、乔明柱。

△红宝石突击队核心小组赵冰寒、陈一鸣和乔明柱三人在进行工作商谈。

赵冰寒：为了安全，我们启用了三号堡垒户。同志们，我们新的任务来了，上级要求我们立即行动起来，寻找和保护好一个人。

乔明柱：这人是谁？这么重要，需要我们红宝石突击队动手保护他。

赵冰寒：这个人不仅我们在找他，世界几大强国也纷纷在中国开始行动全力在搜寻他。

△乔明柱吃惊。

陈一鸣：这人来头不小嘛。

赵冰寒：这个人本身来头不大，只是他的才能受到各国的极大重视。德国联合日本，用武力在上海搜捕他。美国拉着英国以美援压迫重庆蒋委员长索要这个人，军统在上海全力以赴秘密寻找他。他们各用各的寻找办法。

乔明柱：美国用美元拉拢蒋介石，为什么要拉上英国？

赵冰寒：情况有些复杂。这人是华侨，常年在英国一家大型轮船公司工作，是一位高级工程师，在轮船公司担任设计室主任。他在轮船设计方面具有特殊天赋，独立设计了一种新型的船舶结构。而这种新型设计完全可以在大型军舰上发挥独特作用，大幅度提高军舰的战斗性能。起先傲慢的英国将军只是派人了解情况，以军费紧张为由并不加以理睬。英国和美国是盟友，美国人知道了十分重视，立即派人飞到英国和他联系。谁知这个美国人心怀鬼胎想用花言巧语蒙骗他，答应给予很高的报酬条件，要带他去美国一家高级船舶研究所担任研究室主任。先决条件是要查看他的设计图纸。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个美国人是想盗窃他的知识产权为己有，回国后好飞黄腾达。

乔明柱：卑鄙。

陈一鸣：他叫什么名字？

赵冰寒：洪元祥。

陈一鸣：动用我们红宝石突击队执行这个任务，洪元祥是上海人吧。

大姐：是的。德国人在英国的间谍最早得知消息，在洪元祥住所附近蹲守，要秘密绑架他去德国。洪元祥的英国朋友发现苗头不对，及时把危险告诉他，洪元祥不愿意为德国法西斯服务。英国朋友帮助洪元祥登上一艘英国货轮离开英国来到香港后又到了上海。德国间谍无孔不入，打听到洪元祥逃回中国，立即联系日本以利益均享要求日本在上海抓捕洪元祥。

乔明柱：知道洪元祥家在上海什么地方吗？

赵冰寒：洪元祥离开上海去英国已有二十年之久，暂时还不知道他的上海家庭情况。我们正在抓紧时间调查洪元祥这方面情况，一旦有消息我会立即告诉大家。美国人拉上英国人的原因是，英国人对洪元祥个人情况，包括洪元祥的体貌特征和性格爱好非常清楚。

陈一鸣：现在已经到了一九四四年秋。时代前进的步伐很快，人们清楚知识比金钱宝贵，比刀剑锋利，比枪炮威力大。正是因为如此，各国列强才这样重视洪元祥的技术发明。

乔明柱：重庆蒋委员长的态度呢？洪元祥可是我们中国人呀。

陈一鸣：他一定会答应美国人的条件。除了积极反共他别无出息。

赵冰寒：蒋介石答应了美国人的要求，责令军统限期找到洪元祥交给美国人以拿到美援。

乔明柱：老板，我们要想办法走在军统前面，保护我们国家的科学家不被外国人抢走。

陈一鸣：洪元祥是我们的同胞，中国是他的根。他遇到危险回到自己的祖国避难，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管他。想方设法保护他，这是我们的底线也是我们的责任。上级把这个重任交给我们红宝石突击队完全正确我同意。大姐，我想到另外一个情况。

赵冰寒：什么情况？

陈一鸣：记得早些日子，也就是在公司马路对面早餐店初次遇到张怡宁的那天，意外地听到两个人边吃饭边议论一件事情。一个叫孟耀庭的人掉着泪和同伴余梦生的人说话。孟耀庭提到在寻找失散二十年的姐姐孟如意，孟如意二十年来一直在苦苦等待往日的挚友就是洪元祥。

乔明柱：中国人同名同姓的人多，会不会不是一个人？

陈一鸣：孟如意要等的人，正是去了英国求学的洪元祥，他们是同学。

金童（敲门进来报告）：施昂有紧急情况汇报。     

陈一鸣：施昂可能有龚步凡的新情况，正好我也要找他，请他进来吧。

△金童返身招手，施昂大步走进房间。

施昂（头上冒着热汗显得颇为焦急地）：我又发现了龚步凡！

△龚步凡再次出现在上海，大家同时一惊。

陈一鸣：在什么地方？

施昂：三马路一带，可是一转眼他又消失了。

赵冰寒：龚步凡因病提交退伍请求书。从常规说他和部队已经没有关系。只是他在部队上的职务和他对部队各个方面了解的太多，如果敌人一旦知道他的新四军身份，一定会全力抓捕他。他被抓捕后，敌人会要他供出你和同志们的面貌特征，敌人也会采取行动包围大华贸易公司抓捕你。包括大华贸易商场的同志们。由此，你的父母和大华贸易公司要一起受到连累。后果又一次不堪设想啊！

乔明柱：大姐讲的对。我们怎么办呢？

陈一鸣：话说回来，龚步凡以往在部队上表现十分突出成了一名神枪手。他手握双枪可以同时向胸前背后的敌人开枪，而且百发百中十分令人人称奇。他的突出表现使他成了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一连连长。现在，事情已经很不简单，请大姐向上级请示我们应该怎样对待龚步凡。我们现在不能不采取行动，明柱，请你加大人手在上海四下搜寻龚步凡的下落，一定要找到他的落脚之地。找到他的落脚之地后，我们再考虑下一步行动。

△赵冰寒和乔明柱都同意陈一鸣的意见。

陈一鸣（把随身携带的皮包里的一个小小布袋交给施昂）：这里面是我们红宝石突击队和太湖驻地许政委联系的五套无线电密码本。已用政委制作的蜡质火钳封好。你立即动身去太湖驻地亲手交给政委。不许耽误时间，拿到政委签收的纸条立即回来交给我。我在等你的消息。你同时把龚步凡的情况报告政委，听听他的意见。

施昂：明白，我立即动身回太湖驻地。

（字数 17900 ）

第三十五集   往事今日

场：1

景：内  新四军太湖宋庄驻地

时：上午

人物：龚步凡、政委许炳义，战士们。

龚步凡：新四军部队上艰苦的战斗生活，自己开始惦记家中的龚记医馆。能够坐堂行医，只要自己医术高超，江南江北很多人就会找上门求医钱又不少掙，好清闲自在呵。那似现在风餐露宿相伴不说，我还有什么前途呢？

△龚步凡病倒了，他咳嗽不止说自己得的是肺结核。

△谁都知道肺结核会快速传播，在上海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引起很多人心中恐慌。

龚步凡（睡在床上，照应他的战士从门外进来告诉他）：政委看你来了。

△龚步凡又剧烈咳嗽起来。

战士（吃惊地大喊）：血！

△一股鲜血从他嘴里淌出，流在枕头上。

△政委许炳义看到他口中咳出了血十分着急。

龚步凡（自己到潇洒地很）：急也没有用，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部队上经济困难药品奇缺，政委还是拿出仅有的一点止咳药给他用。

龚步凡（喘着粗气拒绝）：我可能是肺结核，一时半时治不好了，这点药留给同志们吧。肺结核不是一般的疾病，具有很强的传染性，得了这种疾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康复的。

△政委考虑再三，龚步凡家中有医馆，他安排两个同志夜晚悄悄送龚步凡回到家中养病。

场：2

景：内  太湖龚氏医馆

时：日

人物：龚步凡、政委许炳义。

△龚步凡由此开始得以长期在家休息治病，龚步凡几乎成了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编外人员。在家中，龚步凡每天穿着白大褂带着小白帽，陪伴父亲坐堂行医，倒也随了他的心愿。

△部队许政委得知龚步凡情况后没有说什么。

许政委：肺结核病不是一时半时就能医治康复的疾病。

场：3

景：内  龚氏医馆

时：日

人物：龚步凡、龚老神医，桑琴、赵巧巧。

△龚步凡父亲龚老神医悬壶济世善良耿直，和一般老者一样见到儿子就爱唠叨。

老神医：已经二十一岁，你早该成家了，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子呀？

龚步凡：心中的那个女人在哪里？不知道啊。

△一天，太湖湖畔龚镇的龚氏医馆走进两个年轻漂亮女人，她们从上海来就诊。

△年龄小的女子忙前忙后，她是丫鬟叫赵巧巧，伺候另一个格外漂亮的年轻女人。这个年轻女人是看不孕症。

△龚步凡身穿白大褂，头上戴着白帽，坐在父亲身旁写病案，他得知这个女人叫桑琴，年纪二十岁。

△桑琴一缕倩丽的秀发盘在头顶，细细的柳眉下一双眼睛流盼妩媚。她有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红唇，尤其是洁白如雪的皮肤晶莹如玉。

桑琴（叙述自己的情况）：十五岁那年过门，至今五年了没有怀上孩子。

△没有说几句话，桑琴哭了还哭的很伤心。

赵巧巧（为女主人抱不平地）：哪里是少奶奶的过，全是少爷身体被外面的坏女人掏空了。老爷太太不下决心管教自己的儿子，反而说少奶奶是只会打鸣不会生蛋的母鸡。这不是颠倒黑白吗？气死人了。

桑琴（摆手止住丫鬟赵巧巧的唠叨）：巧巧，不许乱说话。

龚老中医（安慰）：先住下吧，我后面院中有干净住房，不仅向阳室内空气也好。我帮你把身体调理一个周期，看看情况再说吧。

桑琴：一个周期多少时间呢？

龚老中医：不长，五天。

赵巧巧（心直口快）：少奶奶，我看可以，五天就五天，龚老大夫名声都传到上海了，我们是慕名而来。少奶奶要是怀上了，就不会再受老爷太太的窝囊气了。

桑琴（长叹一口气）：就一个周期吧。

龚老中医：凡儿，你先领她们去房间休息吧。

龚步凡：是，父亲。你们请这里走。

场：4

景：外  医馆后院

时：日

人物：龚步凡、桑琴、赵巧巧。

龚步凡（彬彬有礼地招呼主仆二人向后院走）：后院第五个门就是你们的住房。

△三人并排走在路上。

△龚步凡首先发现桑琴的腿部特别秀气，走起路来轻摇慢晃美极了。

龚步凡（暗自）：她高股丰满，塑造出一副完美身材。她是一个经典温婉的淑女，上身挺括有型，尽显了女性的知性优雅十分有女人味。这个上海来的着装大气的女人，不知不觉地向外散发着迷人的华丽气息，人们常说茫茫人海中相逢就是缘，今天和这个女人相逢意味着什么？

桑琴：巧巧，离开上海，离开了公婆两双时刻紧盯着自己肚子的挑剔眼光来到了这个小镇。这里空气清新，人们相逢时目光温和，说话细声细语十分有礼。我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自在。

赵巧巧：少奶奶，你说的对哩。

△笑容难得地出现在桑琴脸上，一下子给龚步凡一种美得不能再美的幻觉。

龚步凡（小声惊叹）：桑琴美艳，能给人一种安逸祥和的感觉，这是女子难得的美的特征。她是大家闺秀，现在走在一起，构成了美得不得了的浪漫情调。她象一只春天里草薰风暖中的花蝴蝶，飞的不高，男人跳起来伸手就可以够到。妙哉，月老的盛情就展现在我眼前！

△龚步凡推开房门，房间整洁明亮，里外两间各有一张床铺。

龚步凡：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这里暖水瓶有开水，是佣人看见你们来到为你们准备的。我去配药，请巧巧马上到我哪里取药。这里是后院，我住在前院第一个房间。

赵巧巧：龚大夫，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龚步凡离开了。

桑琴：龚氏医馆挺客气的。

赵巧巧：他想掙钱呀。

桑琴（关心地）：巧巧，你家不是在龚镇吗？有空回家看看父母吧。

赵巧巧：多谢少奶奶。

场：5

景：内  医馆前院龚步凡住处

时：日

人物：龚步凡、赵巧巧。

△当天过了不长时间，龚步凡从药房配了药返回，看见赵巧巧已经到了自己房间门口。

△赵巧巧低着头闷闷不乐，好象还在默默流泪。

龚步凡（推开房门）：巧巧，进来吧。

△心中有事的赵巧巧猛然一愣怔，这才缓过气走进房门。

△龚步凡把手中一堆中药包放在桌上，一一区别分开。

龚步凡：巧巧，你怎么呐？掉泪了？

赵巧巧：我没什么。

△话一出口，她眼中的泪水，似断线的珠儿掉的更多了。

龚步凡：说出来吧，比闷在心里好。

赵巧巧：算了，没有人能帮我和少奶奶。龚大夫，你把少奶奶的药给我，我该回去煎药。

龚步凡：你和少奶奶都怎么了？说出来吧，比闷在心里强，闷在心中回生病的。

赵巧巧（楚楚可怜地）：我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儿，才十四岁。在上海时候接到家中来信，爸妈不知为什么都病了，没有劳力种地穷的接不开锅。我在曹府只是个小丫鬟，一个月拿不了几个钱。如今爸妈躺在床上，从哪里弄钱抓药治病呢。为这事，我都愁死了。

△龚步凡心中怜悯地从身上掏出一把钱，一数有六块银元。

龚步凡：给你，拿去用。

赵巧巧：这么多钱，不要。我听说过高利贷，不敢接。

龚步凡（抓起赵巧巧的手把六块银元塞在她手中）：什么高利贷，我这里没有此事，放心吧。

赵巧巧：我没有钱还你怎么办？你这些钱能够救我爸妈，我感恩你的大恩大德，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你呀。

龚步凡（摇头笑）：你要报答我？

赵巧巧：古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哩，我懂。知道你是好人，巧巧我真不知如何报答你。我该怎么办呢？

△赵巧巧回头望望房门外，医馆院中静悄悄没有一个人。

赵巧巧（放心地）：告诉你在大上海我和少奶奶逛马路时，不止一次看到外国的中国的男女相互搂抱亲吻抚摸的现象，那是非常平常的事情。今天，我无以回报，我——

赵巧巧（猛地张开双手抱住龚步凡，把她的嘴紧紧地贴在龚步凡的嘴上，深情地给龚步凡一个吻）：龚大夫，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吻，送给你了。

龚步凡（有些吃惊也有些乐）：大上海的女子好开放啊。

赵巧巧：告诉我，香吗？

△龚步凡不由得点头。

赵巧巧：那就好。

△赵巧巧毫无顾忌又抱住龚步凡相吻。

△龚步凡大胆地用双手把赵巧巧搂在怀中。

龚步凡：这是天意吧，你是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怀中抱着女人。

赵巧巧：龚大夫，相信你不会把事情说出去。这里不是上海一旦说出去，可丢死人了。我一个女孩子承担不了严重结果，无法承受巨大的社会压力。人们会说我们俩人这个样子不知是驴不走还是磨不转。一对狗男女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是贪色的坏男人，一个是不要脸的臭婊子。

龚步凡：巧巧，你说得对，我怎么会对外说呢？谢谢你的一片情。你是我一生怀中抱的第一个女性，你把初吻给了我龚步凡，告诉你这也是我人生的初吻呀。

△龚步凡把赵巧巧身体抵在桌前，一只大手伸进赵巧巧怀中。

△赵巧巧双手用全身力气往外推。面前的男人身强力壮，她哪里能够有那么大的力气，急的不得了。

赵巧巧：罢了，求你了松开你的手，不能继续再放肆，我以后还要出嫁哩。

△龚步凡松开了赵巧巧。

赵巧巧：你能松开手让我更喜欢了，相信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我拿了你的钱，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还你。我要治爸妈的病，可以用这六块银元买你家的药吗？

龚步凡（诚恳地）：天下第一善是孝，这六块钱，我真的不要了。你是个孝顺女孩我喜欢，以后缺钱告诉我。救你父母要紧你父母得的什么病告诉我，我给你配药。放心也不收你的钱，悬壶济世么。

赵巧巧：真的？药好贵哩。

龚步凡：药是贵。但我说话算话，告诉我你爸妈的病情吧。我现在给你抓药。你在家是独女，你爸妈等你救他们呀。你拿了药回家给你爸妈煎药。我保证今后你爸妈吃的药我一个钱都不收。

△赵巧巧眼中有泪水，把父母的病情按家中来信所说叙说一遍，父母因为受寒感冒引起气管炎咳嗽不止，痰中已经开始带血。

龚步凡：我给你父母配药，不要一个钱报答你送给我的吻。巧巧，你刚才说少奶奶她怎么了请你告诉我呀，看我能不能帮上忙。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帮忙。

赵巧巧：好心的龚大夫呀，这个忙你是不会帮的。

龚步凡：咦，我不信。在我龚步凡字典里，几乎找不到我做不成的事情！快讲讲。

赵巧巧：好吧，让我告诉你少奶奶的伤心透顶的事情。

龚步凡：我听着哩。

赵巧巧（又一次回头瞧瞧房门外情况）：少奶奶的的丈夫曹庆明瘦弱的身体轻飘飘，没有一点力气，哪像你身体要有多壮实就有多壮实。她的那个男人在外胡作非为也耗散了身体。不是没有人指责他。有人告诉他父亲这个败家子一天中居然日夜不停先后和五个妓女鬼混。

龚步凡：不知死活的家伙！他父亲不好好管教这个逆子？

赵巧巧：他父亲气恼要动用家法严厉教训这个畜牲。他母亲百般袒护儿子，不让动独苗一个手指头。

龚步凡：明白，桑琴不能怀孕责任在桑琴男人。

赵巧巧：少奶奶期盼自己早早怀上孩子，那该有多称心啊。我相信少奶奶绝不是一只会打鸣不会生蛋的母鸡。

龚步凡：父亲给桑琴号脉后说桑琴体质很好，不会不能怀上孩子。

赵巧巧：少奶奶常常叹气，说只要能够怀上孩子可以什么都不顾忌。她男人曹庆明已经病入膏盲，老爷和太太几乎天天给少奶奶脸色看。一旦曹庆明撒手西去，老爷太太身体也不好他们再一走，那是要少奶奶小命的。

龚步凡：不对吧。男人走了老爷太太都走了，桑琴不是可以当家了？她不用愁。

赵巧巧：龚大夫说的好轻松呵，真是一家不知一家事呀。

龚步凡：那是为什么？

赵巧巧：曹家叔伯多，大多家境较差。他们每次到家中来都和贼一样东瞧瞧西望望，恨不得把曹庆明家中掠尽。明白了？这就是少奶奶烦恼的地方。

龚步凡：桑琴担心自己到那时候吃穿都困难，生活没有着落。

赵巧巧：少奶奶要为自己的下半生争这口气就得怀孕有孩子。少奶奶这次来龚镇就医，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让人担心的是少爷曹庆明身体太糟糕。

龚步凡：再好的土地没有种子，休想能出苗拉秧结瓜。

赵巧巧：昨天夜里少奶奶难过的哭了半夜，恨她的命太苦。我只有陪着少奶奶哭陪着伤心，还能怎么办？

龚步凡：是啊，你是一个心善的姑娘。

赵巧巧：我想说句不知羞耻的话，望龚大夫不要耻笑我，你能够答应我提出的事情吗？

龚步凡：我答应就是了。

赵巧巧（红着脸）：我对少奶奶说过我要是男人一定和少奶奶睡在一起，帮助少奶奶解除现在的燃眉之急。

龚步凡：巧巧，这话你真能说出口？桑琴怎么说？

赵巧巧：我不能说。你可以耻笑我，但是不能让你耻笑少奶奶哩。

龚步凡：巧巧，你没有讲少奶奶的态度我已经知道了。可怜呐，那个女人愿意如此？我敬佩你也同情桑琴。

△赵巧巧拿起药包，叹着气走了。

△龚步凡开始整理桌上的其它药包。

场：6

景：内  医馆前院龚步凡住处

时：日

人物：龚步凡、赵巧巧。

△阳光下，房间里的龚步凡感觉房门走进一个身影，抬头看见是赵巧巧返身回来，两眼直直地盯住龚步凡，似乎有满腹话儿要对龚步凡说。

△赵巧巧把手中药包放在桌上，双腿一弯跪在龚步凡面前眼中泪水如泉水向外流。

龚步凡：巧巧，为什么呀？快起来。

赵巧巧：龚大夫，好人啊，请你救救我家少奶奶吧。

龚步凡：巧巧，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事情一定答应你。

赵巧巧：那么龚大夫已经答应了？说话算话？

△龚步凡上前拉赵巧巧起来，赵巧巧死活不顺从。

赵巧巧（倔强地要求）：你先答应，巧巧才能起来。

△龚步凡弯腰一把搂住赵巧巧把她抱起来，让赵巧巧站住。

龚步凡（生气地）：我答应你了，什么事情说吧。

赵巧巧：求你今夜陪陪我家少奶奶。

△龚步凡气恼地扬起大手掌，真想给赵巧巧一巴掌。

△赵巧巧并不躲闪，昂着脸儿等待着龚步凡回话。

龚步凡（把手收回）：巧巧，你不要害我。桑琴如果翻脸闹起来事情传开我龚步凡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我龚氏医馆也毁于一旦，告诉你此事万万不可！

赵巧巧（双眼瞪着龚步凡）：龚大夫，你刚才搂我亲我，还把你的大手肆意伸进我的怀中，怎么不怕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龚步凡（被噎住好一会才开口）：我们俩人是两厢情愿。

赵巧巧：如果少奶奶也情愿呢？

龚步凡：上海女人再开放也是不会的。这样吧，抽空我可以去劝劝桑琴让她要想开一些。

赵巧巧：打算什么时候？

龚步凡：我现在正忙，下午吧。

赵巧巧：下午不行，少奶奶有睡午觉习惯，晚上不行吗？

龚步凡：可以。

赵巧巧：八点钟？说话算话呀。

△龚步凡为赵巧巧父母抓好药，没有要一个钱。

△赵巧巧先为少奶奶桑琴煎好药，服侍桑琴喝下药睡下后，急忙拿着药回家看望父母，为父母煎药服下，留下六块钱。

场：7

景：内  桑琴住处

时：晚

人物：赵巧巧、桑琴、龚步凡。

△赵巧巧看一眼少奶奶桑琴放在桌上的手表，已到七点五十五分。

赵巧巧（拿一只碗用开水涮了一遍，然后到了半碗开水）：少奶奶，看你喝药的样子知道龚氏医馆的药苦，我给你倒些水，喝下去能解口中和嗓子的苦味。

桑琴：好，我正想喝水哩。

△桑琴喝水时有人敲门。

赵巧巧：谁呀？

外面人：龚大夫。

桑琴（把碗里的水喝了）：巧巧，龚大夫来了，开门。

龚步凡（走进桑琴住的里屋）：我来看看，煎的药喝了？

赵巧巧：龚大夫，少奶奶已经把药喝了，你请坐吧。

△赵巧巧看了桑琴一眼，把房间中间门带上，走到外间房间。她侧身仔细听里面房间的动静。

△桑琴是一个风韵十足的女人，平日里浅浅的笑透出无尽的温婉柔润和恬淡宁静。此刻桑琴脸上的神色开始迅速发生变化，脸孔越来越红眼睛闪烁着另一种亮光，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兴奋，脸上露出从来没有的妩媚和多情。

△她开始主动拉住龚步凡坐在床上，为龚步凡解开衣扣。

△赵巧巧终于听到了想要听到的动静。

赵巧巧（脸上很快红了，双手用力捂住耳朵）：少奶奶，是我对不起你，你喝下去的不仅仅是白开水，里面还有催情药。催情药是我们来之前我在上海悄悄买的，为你准备的你不要埋怨我，我完全是为你好呵。

△衣帽整齐的龚步凡从里屋走出来。

龚步凡（笑容可掬地）：没事了，进去照顾你家少奶奶。我保证你家少奶奶会怀上孩子。巧巧，你是个乖女孩。

△他刚抬起手，巧巧一闪身躲开了。

龚步凡：你怎么了？

赵巧巧：别碰我，你手脏。

△龚步凡笑着走了。

△不知今晚事情缘由的桑琴伤心地哭着，也把自己心思袒露给丫鬟赵巧巧。

桑琴：我怎么能够如此不知羞耻，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紧紧搂住这个男人。事情传出去我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吗？

赵巧巧：少奶奶，我绝对不会对外讲。事情已经如此你能怀上孩子是天大的事情。放心，我帮助你成全此事。

△赵巧巧让桑琴放心了。

桑琴：自己的丈夫曹庆明瘦弱的身体轻飘飘，没有一点力气，龚步凡身体要有多壮实就有多壮实。上海的男人胡作非为是要败光家产也耗散了身体。

赵巧巧：少奶奶，我明白你期盼回上海前怀上孩子，那该有多称心啊。我相信你绝不是只会打鸣不会生蛋的母鸡。

桑琴：罢了，现在我只要能够怀上孩子可以什么都不顾忌。巧巧，曹庆明已经病入膏盲，我要为自己的下半生争这口气。我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第二天的晚间，龚步凡照旧去了桑琴的房间。

△他一到，赵巧巧借故离开了站在门外房檐下。

△她没有再用催情药，生米已经做成熟饭。急于要个孩子的桑琴虽然有所羞耻，也完全接受了龚步凡。

场：8

景：内  龚步凡房间

时：晚

人物：龚步凡。

△龚步凡回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十分满足地笑了。

龚步凡：如愿以赏啊。天下有这样的美事吗？有！自己正在享受这件美事！可惜的是，上海的美娇娘过两天就要返回上海了，怎么办呢？美娇娘桑琴身旁还有一个表面气呼呼，实际上很顺从的漂亮小丫鬟赵巧巧。如今都站在自己身边，美的很呐！

龚步凡（忽然挠头抓耳心急如焚，警告自己）：极不愿意想到的事情是，自己是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的连长，部队铁的纪律象重重的铁栏栅一道道拦在面前。

△龚步凡起身拿毛巾擦去头上冒出的冷汗。

龚步凡：桑琴的一举一动都能勾起内心深处的欲望。桑琴是我的初恋，一个心中放不下的女人，一个和自己已经有了深深交集的女人。我想和她在一起却有缘无份最后徒留遗憾。自己必须止步，只有当机立断承认现实了，这就是命啊。

场：9

景：外  龚氏医馆

时：日

人物：桑琴、赵巧巧、龚步凡。

△终于到了预定的时间，五天过去了。

△桑琴和丫鬟赵巧巧也该离开了。桑琴和龚步凡双方心中舍不得也不行，各自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大众广庭之下不能越过雷池一步。

桑琴（在和龚大夫告别的一瞬间悄悄叮咛）：你知道我家在上海的地址。我家有门面房你不可以来上海开医馆吗？

△桑琴讲的话赵巧巧都没有听到。

赵巧巧（感激地默默望着龚步凡）：龚大夫没有食言，压根儿没有再提给我的六块银元，也没有提为我父母开药治病的费用。父母恢复了健康可以下地务农了。自己十四岁能够有六块银元给爸妈留下，爸妈多高兴呀不住地夸奖女儿孝顺。我心中是满满的高兴。也早已把龚步凡搂抱自己手伸进怀中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大上海马路上，男女相互搂抱亲吻抚摸的现象，那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我何必生龚大夫的气呢？还应该感谢他哩。

龚步凡（暗自）：上海美俏娘没有再多的言语，仿佛什么话都已经说了，桑琴言外之意是我在上海等你哟。

场：10

景：内  上海曹氏门面出租房

时：日

人物：龚步凡、赵巧巧。

△二个半月后，曹家的门面房大门被人敲开。

开门的是丫环赵巧巧（望着来人开口）：你要干什么？是不是要租房？

△来人并不讲话，头上戴一顶小白帽，脸上一个大口罩，身上一件白大褂，黑长裤黑皮鞋。他走进门默默仔细打量着房屋，依然一声不吭。

赵巧巧（俨然似大管家一样介绍房屋）：前面三间大房后面还有两间房，共计五间房还和一个小院。先生，你要租吗？只要你想租租金好商量么。

△来人可能乏了，见房间里有许多把椅子，他随手拿过一把椅子，又拿过桌上一条旧毛巾仔细地把椅子擦了又擦然后坐下。

△他大腿翘在二腿上，掏出香烟点着后慢慢抽着还是一声不吭，仿佛眼前就没有赵巧巧这个人一样，对她就是不买账。

△赵巧巧急了，在等待来人开口说话。

赵巧巧（往大门口一站）：先生，租还是不租给个话呀。对不起我还有事你请到别处看看吧。

△来人还是不搭腔也不看她。自顾自地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抽烟。

赵巧巧：这些天我遇到好多打算租房的人，没有一个象你这样。你走不走，我要扫地了。

△来人忽然大笑择下脸上口罩，俩人面对面相望。

赵巧巧（吃惊地张大了小嘴）：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址？啊，准定是少奶奶告诉你的。

赵巧巧（转身向后院跑去）：告诉少奶奶，来了她天天惦记的人。

场：11

景：内  上海曹氏门面出租房

时：日

人物：龚步凡、曹进升、赵巧巧。

△曹家少奶奶桑琴没有出来，曹家老爷曹进升和赵巧巧一起出来了。

△曹进升近五十岁，年纪不算大身体却不好手拄着拐杖，下巴上一绺花白胡须有二寸长随着他讲话一颤一颤的。

曹进升：贵客，要租房？

龚步凡：是的。

龚步凡（心中有数）：桑琴没有出来说明她是一个很细心的女人，知道我来了自然会欣喜。为了避嫌她要巧巧先去禀告曹老爷，曹老爷先出面是最妥当的。

曹进升：我想知道，先生租房是做什么用？

龚步凡：开医馆。

曹进生（顿生疑惑）：上海大大小小的医院和医馆不计其数，先生年纪轻轻，敢闯上海滩？不得了哩。租房子要花银子银子好出不好进。

龚步凡：我龚氏医馆名声从苏州无锡到上海已经名满天下，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曹进生：敢问先生，你是苏州龚老先生的什么人？

龚步凡：龚老先生是家父。

曹进升：失敬，失敬。

龚步凡：是家父令我来上海发展，光耀龚氏医学以普济天下苍生为己任。

曹进升：难得一片善心。巧巧，你去请桑琴过来。

场：12

景：内  上海曹氏门面出租房

时：日

人物：龚步凡、桑琴、赵巧巧、曹进升、曹老太太和大丫环孙小燕。

△桑琴袅袅婷婷走来，曹老太太和大丫环孙小燕一同来了。

桑琴（恭敬地）：爸，有什么事情吗？

△她并没有抬眼看龚步凡。赵巧巧过去和她站在一起。

曹进升：你去苏州龚氏医馆一趟，见过这位先生？

桑琴（眼睛轻轻一瞟）：见过，他是龚老先生的儿子龚大夫。

曹进升：龚大夫今日亲临寒舍不胜荣幸，可否为家中人查诊？

龚步凡：哪位？请坐。

△曹进升用眼神示意桑琴，桑琴听话地在龚大夫对面坐下。

△龚步凡左手轻轻搭在桑琴的腕处，眼睛并不看她。他知道曹家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他，尤其曹进升两眼更是紧紧盯住龚步凡。

龚步凡（起身含笑抱拳对曹进升）：恭喜曹老爷。

曹进升：喜从何来？

龚步凡：曹老爷，你家中这位女子有喜了。

曹太太：真的？好，好，太好了，老爷曹家兴盛有望了！

曹进升：房子租给你了，房租从优。

曹太太：巧巧，你给我照顾好少奶奶，千万不能动了胎气！琴儿，妈妈今后一定要好好心疼你了。呵，人手如果不够我这里的小燕也过去，小燕你听到没有。

孙小燕：是，我听到了。

△孙小燕白白净净眼睛大而有神，模样儿十分讨人喜欢。人很机灵说话时眼珠子乱转。

她（走到桑琴的身旁）：少奶奶，我来了。

龚步凡（暗自）：就在转眼之间，桑琴已不再是只会打鸣不会生蛋的母鸡，成了曹家的金凤凰。这里的缘故可能只有我和桑琴，还有赵巧巧三人心中有数。

曹老爷：龚大夫，我家桑琴有身孕多长时间了？

△桑琴身体一抖，身旁的赵巧巧感觉到了。

△赵巧巧立刻用双手紧紧抱住桑琴的膀子，她在暗中提醒着桑琴，桑琴心中明白自己要镇静。桑琴（暗思）：知道自己的命运全掌握在龚大夫的口中，惧怕这个生死冤家说出‘已经两个月

了’。

场：13

景：外  浙江慈溪乡下

时：日

人物：曹庆明、曹太太。

△当时桑琴带着丫鬟赵巧巧去了苏州龚镇就医，丈夫曹庆明被他父亲赶到慈溪乡下，哪里有曹家的祖籍房产，青山绿水民情淳朴。别说妓院就是男女暗地勾联，被人发现都要沉入海中溺死。

△曹庆明不去也不行，在那里足足待了一个月。

△后来是曹太太不顾体弱亲自奔到慈溪把儿子接了回来。满打满算曹庆明回到上海才一个半月。

△龚步凡一生精明过人，眼光瞟见赵巧巧的手不经意地抬起一根手指，赵巧巧为了少奶奶配合的天衣无缝。

△实际上赵巧巧也救了自己。如果少奶奶出了问题事情败露，她是桑琴的贴身丫环，岂能跑得掉？她会被打个半死然后撵出曹家。

龚步凡（平静地）：一个月吧。

△桑琴暗自庆幸心中安稳下来。曹老爷曹太太脸色透出满意，时间正吻合，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曹进升：龚大夫，我儿子曹庆明病倒在床，最近几天病情加重经常陷入昏迷状态，床都下不了。

日后还要请龚大夫费心。

龚步凡：放心，我会尽力。

曹进升：感谢上苍，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好大夫，儿子有救了。

场：14

景：内  上海曹氏门面出租房

时：日

人物：龚步凡、龚老中医、南玉明、卫国正、曹进升、曹庆明。

△上海龚氏医馆开业准备一切就绪。龚步凡从太湖龚镇医馆带来了两个学徒，一个是南玉明，一个是卫国正。

△龚步凡把父亲请来坐堂。老人家名声在外，很多人慕名前来就诊。

△龚步凡从父亲那里学到的医道和他对西医的钻研以及他要做中国第一名医的愿望，使生意做得很不错。

△在龚步凡父子精心调养下，曹进升的儿子曹庆明身体也有了好转，只是有时还会有昏迷现象，可是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曹进升（心中大喜）：为了感谢龚氏父子，免除三个月的房租。

场：15

景：内  上海龚氏医馆

时：日

人物：龚步凡、龚老大夫、南玉明、卫国正、

△龚老大夫嫌上海太吵闹，空气不如太湖龚镇干净，来了两个星期后要回去。

△他和儿子約定会时常过来帮忙。

龚老大夫：凡儿，望你能弘扬我中华医术，造福天下苍生。

龚步凡：父亲，凡儿记住了。

龚老大夫：凡儿，你回龚镇交通不方便，火车下车后要跑很远的路，水路也很慢。我给你留下钱买辆小轿车吧，随时可以来回。

龚步凡：谢谢父亲。我会经常回去看望父亲。

场：16

景：内  上海龚氏医馆

时：日

人物：龚步凡、赵巧巧、曹庆明、曹进升，两户曹氏近亲，警察，众人。

△龚步凡真正的心思是近在咫尺的女人桑琴身上，他寻到机会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了赵巧巧。

赵巧巧（隔了一天）：少奶奶回答是一女决不伺二夫。少奶奶要我另外转告你应格外当心，生性谨慎的曹进升关心儿子病情，已经悄悄把你给曹庆明开的药方和药渣，花钱送到原来为曹庆明治病的老中医大夫手中。曹进生很怕龚大夫医术有什么差次，造成白发人送黑发人。

△又过了半个月，秋风乍起天气渐凉，夜间曹庆明病情突然恶化，而且一天重过一天。

△曹进升把龚步凡开的药方和药渣再一次送去请老大夫查验，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不几天，曹庆明病逝。

△事情不仅仅如此，没有多久，曹家老两口因心力憔悴也过了世。

曹进升（临终前告诉桑琴）：这是家中房产执证和许多银票等物，一并交到你手中。还有一张我亲笔写的遗书，写明所有财产全部归属即将到来的孙儿所有，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果然如曹进升所预料，有两户曹氏近亲闹上门，一心要分割曹进升遗产。

△警察也来了。

△桑琴丝毫不怯场，勇敢地站出来当着邻居众人和警察之面，公开曹进升的遗书平息了风波。

桑琴（叹息）：应该讲家中无事了，大家可以平平安安过日子。只是世道混乱该来的没有来，不该来到来了。如同流经上海的长江水，波浪汹涌翻起一个又一个大浪。事情是由两个小丫环引起，来的太快让我措手不及啊。

场：17

景：内  韩兴强家

时：晚

人物：大丫环孙小燕，军统韩兴强。

△大丫环孙小燕人长的俊美，心中早有了意中人，叫韩兴强。

△韩兴强几次要留孙小燕陪自己过夜，都被孙小燕断然拒绝。

孙小燕：你既然想要我，就应该好好体谅我。不要跟我尽来假的骗我！

韩兴强：我没有骗你，我对天发誓，我是真心喜欢你呀。

孙小燕：对天发誓没有用，你必须跟我来真的才行。

韩兴强：怎么才是真的？

孙小燕：你就这么一间小房子，我跟了你明天有了孩子，就挤在一起紧巴巴的过日子太寒酸了吧。你至少要搞到一处带院子的房子，让我们的孩子能在院里玩耍，才能让我安心呀。你不高兴吗？

韩兴强：那要钱。

孙小燕：我不问，那是你的事情，你不天天说你本事大么？怎么都是空话？

韩兴强：行。有人欠我的钱，我明天去找他要买大房，该行了吧？你今晚陪我。

孙小燕（毫不退让）：不行，一天不见到我们的大房子，也一天不许你碰我。我知道你有劲，你如果敢强迫我，我会一头撞死在你面前！信不信？

韩兴强（不得不让步了）：好好，我服你了，不生气，不生气。我不动你，你陪我坐一会可以吧？

孙小燕：坐一会当然可以咯，我来就是和你坐坐呀。

△俩人情意绵绵，坐在一处慢慢聊天。

韩兴强：曹家男人都死了，现在只有你们三个弱女子，你们就不怕一个有歹心的采花大盗，深夜翻墙进去，用迷药把你们三个女子迷倒，把你们三个女子一起都干了？

△孙小燕不愿意了，举起拳头恶狠狠地砸在韩兴强的身上。

孙小燕：你个坏东西，是你心怀鬼胎吧？你给我好好交代清楚！

韩兴强：我没有骗你！

孙小燕：不会真有这样的事情吧？讲的我心惊肉跳。

韩兴强：别不信，大上海什么地方？三马路上最近发生过这样的事！采花大盗要么不知道曹家现在的实情，知道了就有可能。

孙小燕：不怕。

韩兴强：说的轻松。你被别人干了成了破烂货，到时候别痛哭流涕来找我。

△孙小燕站起身就走。

韩兴强：我没有惹你，你干什么呀？我不是故意吓唬你，我讲的确有其事哇。

孙小燕：他就是今夜来，我们也不怕！

韩兴强：你们三个弱女子不怕，告诉我为什么。

孙小燕（任韩兴强如何追问她只是摇头）：你放心采花大盗碰不到我们任何一个人，我该走了。

韩兴强：你把我搞糊涂了，你不讲明白，我今天就是不让你走。

△韩兴强身体把门抵住，孙小燕怎么用劲也拉不动他。结果反而累得气喘吁吁，小脸都涨红了。

△韩兴强憋不住心中欲火，一把抱住狠狠地亲她。男人力气太大，孙小燕推不开躲不过。她怕被韩兴强趁性抱到床上，那就真的麻烦大了。

孙小燕：你个坏东西，快停住我告诉你就是了。

韩兴强：我就不松手，你说了我才放心。你是我认定的女人别人是不能碰的。

△孙小燕无可奈何了，她的手要不是紧紧抓住门栓，欲火正旺的韩兴强恨不得把她立刻抱到床上。

孙小燕：我告诉你，你发誓不告诉别人。

韩兴强：我发誓！

△韩兴强从孙小燕口中得知了一件让他万分惊讶和兴奋的消息。

孙小燕：我们还有一个男人保护我们，所以我们不怕。告诉你了松手吧。

韩兴强（固执地）：不松。

孙小燕（骂他）：你无赖，说话不算话。

韩兴强：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你这么漂亮，我怕他暗地欺负你。

孙小燕：他是——，告诉你后，你决不能对别人说。

△韩兴强又一次点头。

孙小燕：听说过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这人是他们的连长。他现在是龚氏医馆的大夫，可能是奉命来上海潜伏。

韩兴强：啊！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对外讲。

孙小燕：告诉你，你的秘密我也晓得的清清楚楚。你不对外讲，我也不会对外讲。

韩兴强：一个小丫鬟，不过是门里门外晓得个鸟。

孙小燕：我知道你是军统上海站行动队成员，是军统内部死硬反共分子。

韩兴强：啊，你怎么知道？赶快告诉我！这个秘密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呀！

孙小燕：我还知道是你向重庆密告，军统上海站站长李继轩和中共上海地下党要员聚宴。后来才会有军统特派员尤金龙来到上海。尤金龙投敌叛变，造成国民党华东特遣队二百零四人，落入日本人陷阱壮烈殉国的悲剧。

韩兴强：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要掖着藏着，老是跟我捉迷藏。

孙小燕：我早对你说过少喝酒，你就是当耳旁风。是你上天和我在一起吃饭，你酒喝多了告诉我的。得了，你再不松手，我可要从今以后再不理你了。

韩兴强（头上冒汗不得已松开双手）：你的忠告确实点到我的软穴，我记住了。人家少我的钱，我明天就去要钱。放心吧，保证给你换一套带院子的大房子。

孙小燕：不要说话不算话，我可在眼巴巴地等你。

韩兴强：小燕，我想知道，那个新四军连长来到上海潜伏，是谁告诉你的。不然我一夜都睡不安稳。

孙小燕：是赵巧巧。

场：18

景：内  三马路魏始初家

时：日

人物：韩兴强、孙小燕，七十六号行动队长魏始初，师妹宇子玉。

△兴奋不已的韩兴强没有把从孙小燕哪儿得知的情报禀报站长李继轩，暗暗掖在自己心底。

△韩兴强一早来到三马路一条弄堂里一个院子门口，院门没有从里面插上。

他（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师兄在吗？

魏始初：是师弟，一大早跑来有事？坐。

△魏始初人长的五大三粗，表面上看很有江湖豪杰的味道。

韩兴强（一脸的愁容叹着气无奈地）：师兄，小弟今日来求你了。

魏始初：什么事？说。

韩兴强：师兄，不瞒你说，我看上一个女孩子，她人长的好，也对我的脾气，我想娶她。

魏始初：好事情呀，师兄恭喜你了，放心，我给你准备份子钱。

韩兴强：我今天来，不是这个意思。

魏始初：那要干什么？

韩兴强：她嫌我现在住的房子太小，要我准备一个带院子的大房子。我手中钱不够，所以来求师兄，你去年借我的一百一十块大洋，能不能现在还我？

魏始初（脸皮往下一拉）：现在没有，我正为钱发愁哩。

韩兴强：师兄，我不信你会缺钱。你在七十六号，光捞外快你也吃喝不愁。

△他的话没有讲完，魏始初急得直摇手。

△韩兴强不知怎么回事，正要开口问，里面门帘一掀走出一个十分精神的女孩子，她叫宇子玉。

宇子玉（寒着脸追问）：谁在七十六号？是你——魏师兄？

△魏始初刹时面孔憋的通红。

魏始初：师弟，尽胡扯八道，就你话多撩事！

韩兴强：师妹，你什么时候来上海的，我给你接风。

△韩兴强这才知道自己走漏了嘴，连忙打圆场。

宇子玉：我们师兄妹三人，家中都有人被日本兵杀死。魏始初，你居然投靠日本人，我为你感到可耻！

魏始初：师妹，请你坐下听我慢慢说，可不可以？

宇子玉：不可以，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兄！亏你刚刚还对我花言巧语，无聊透了！

△宇子玉身子一拧，一把推开拦在面前的魏始初，气愤地昂头走出大门。

魏始初：完了，宇子玉回去肯定要告诉师父。师父的脾气人人都知道，他肯定要找我算账。都是你干的好事！早知道这样，前两天我就不救你了让你死了得了，就没有今天你钻出来给我惹祸了。

韩兴强：师兄，我不知道子玉在你这里，我知道你和子玉相好了四五年。我不是故意害你请你原谅。我不懂了，你刚才说是你救了我，是怎么一回事？

魏始初：哼，不相信我讲的是真话？星期三下午五点半钟，你和一个女孩子去了大世界，我看的清清楚楚，有这回事吧？

韩兴强：星期三下午？有。

魏始初：当时，我和另一个人执行任务路过上海大世界。他以前和你打过交道，知道你是军统的人，拔出枪要捉拿你回七十六号请功领赏。当时被我拦住我告诉他你是我师弟，我掏出身上的二十块银元塞进他口袋，见他不满足，第二天又给他五十块银元才算了事情。我处处维护你，你到好今天坏了我的美事，你就是一个大混蛋！

韩兴强：啊呀，我谢谢师兄，谢谢师兄大恩大德。嗨，我怎么办呢？小燕逼我逼的很。

魏始初：我管你那么多屁事！七十六号丁主任要过寿，人人送贺礼，我自己的贺礼还不知道怎么准备哩。

△一对难兄难弟都陷入了自身难拔的窘境。

魏始初：你还不快滚，记住，从今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我警告你一个是国民政府，一个是汪政府。军统和七十六号积怨太深，上海是日本人天下，你就等着被他们抓进去坐老虎凳吧。滚！

△垂头丧气的韩兴强只有离开，但是魏始初最后的话语搞得他胆战心惊，孙小燕的殷切期待又让他脚步难移。

△韩兴强把心一横，转回身正和跟在他身后催他走的魏始初脸对脸站立。  

魏始初：滚呀，我这里不再象往常一样管你的饭，休想！

韩兴强：师兄，我有要事和你谈！

△见韩兴强话语十分认真，魏始初两眼开始等待了。

韩兴强：师兄，把院门关好。一件大事情，不能让别人探听到。

魏始初：我感到此刻你肚子里有货！回室内坐下。

△魏始初态度缓和，关上院门让韩兴强随自己返回室内，静等韩兴强开口。

韩兴强：师兄，你必须帮我。

△魏始初一言不发在耐心等待。

韩兴强：师兄，放心。这件事情做成，你我都有莫大好处。

△魏始初仍然纹丝未动，不想那么快地动嘴巴。

韩兴强：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和红宝石突击队是一家。

魏始初：继续！这个情况我清楚。不要啰七八嗦，话简单些。

韩兴强：是。我知道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一连长是谁，也知道他在哪里。不信？他现在就潜伏在上海！

△魏始初眼睛亮了，他起身找出好茶叶沏好茶送到韩兴强的面前。

魏始初：当真？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开玩笑，那样会收不了场。

韩兴强：我清楚厉害，你应该相信我。

魏始初：你快讲给我听，你想怎么办？

韩兴强：日本人公开悬赏一万大洋捉拿东方江河，捉住他们的连长就等于捉住了东方江河。东方江河就是周志中，上海这么多大案都是他干的，从樱花会馆原田将军神秘失踪和死亡，夜晚黑田大佐的车队惨遭伏击日军全部毙命，哪一件离得开周志中？

魏始初：师弟，说明白你想要多少钱？

韩兴强：我不贪，我带头捉住新四军连长，给我五千大洋！

魏始初：嗯。

韩兴强：我念师兄前两天救我之情，其中二千大洋归师兄所有。

魏始初：不错，是我的好师弟。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报告七十六号或者特高课，赏金自己独吞？

韩兴强：师兄对我好呀。

魏始初：讲吧，新四军江南第一支队的连长在上海哪里？

韩兴强：我没有见到兔子。

魏始初：你不会撒鹰，好小子，你在防我怕我独吞。

△俩人各怀鬼胎，互相对望着笑起来。

韩兴强：我哪里是防师兄，是防备日本人不守信用。有师兄护住我才放心。

场：19

景：内  桑琴家

时：夜晚

人物：龚步凡、桑琴、孙小燕、赵巧巧。

△龚步凡唯一挂在心头的是桑琴，桑琴的身影若隐若现。

龚步凡：有时感觉到桑琴来了，自己转身后又不见了桑琴的身影。也就是你期盼她来，她偏偏不露一点身影。你正忙，桑琴的身影似乎出现了。怎么办呢？今晚想看望自己的心上人。

△时间长了，龚步凡已经清楚曹府整座房屋分前后两处，中间有一堵院墙隔开，院墙有一扇门，从前院门从那边日夜紧锁。

△机警的龚步凡发现，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住这扇院门，是大丫环孙小燕滴溜溜乱转的眼珠。

△龚步凡的眼睛里不由得发出了恶毒的亮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别人阻挡在他的面前。

△今晚，龚步凡发现院门的锁还在但是没有锁上，铁门门栓退回院门虚掩着，人可以随时进出。

△龚步凡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可以走进院墙那边的大院子。

△院中。

△龚步凡轻轻推开院门，又轻轻将院门关上。

△他发现后院很大，足足有前面小院十个大，院里有两棵大树。树很粗很高凉风习习。

△他摄手摄脚走路，到桑琴房间要路过俩个丫环房间。他在窗外清楚地听到一阵嬉笑声，赵巧巧和孙小燕都在。

△房间里的谈话声深深吸引他，便停住了脚身体靠在墙上静静地听着。

△丫鬟房间里。

赵巧巧：燕姐，还是你有福气，那个军统韩兴强为了满足你的要求，愿意花大钱买大房子。你将来有孩子也不用愁了。

孙小燕：他不买带院子的大房子就别想碰我，我可不是好惹的人！巧巧，我不如你呀，少奶奶护着你呀。

赵巧巧：这话怎么说呀，你这朵花儿都有主了，我还是墙头上的草，谁知道我的眼前明天会刮什么风。

孙小燕：不怕，以后有合适的主，我为你当红娘。女人十四岁可以出嫁，你想男人了吧？

赵巧巧：俗话说，那个女孩不想郎。嗨，想男人有什么用。我想起一件事，上次你追问我的话没有告诉别人吧？他是新四军连长，说出去那是不得了的事。到现在想起来我还后悔不尽哩！燕姐，你什么都好就是爱包打听，我气我的一张嘴把不住门呀。少奶奶知道了已经狠狠吵我了，说我会害死人。

孙小燕：巧巧，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呀？

赵巧巧：上次，我陪少奶奶去太湖龚镇求医，记得吧？

孙小燕：记得。呵，你家就在龚镇。

赵巧巧：是呀，我回家给爸妈送药，隔壁王伯儿子就在新四军，听王伯说起龚步凡是新四军连长，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他带队杀死不少日本兵是一名战斗英雄。

孙小燕（自作聪明地）：一个英雄为什么来到上海？我知道他是来上海卧底！哎，少奶奶为什么这么护住他呀，难不成他想和这个男人好？少奶奶敢这样，她肯定会倒大霉！

赵巧巧：燕姐，为什么呀？你不要故意吓唬我呀。

孙晓燕：我为什么吓唬你？这事情是真的。

赵巧巧：我俩这么好，你不能瞒着我呀。

孙小燕：你如果想要知道，你必须和我一同监视少奶奶，答应我？

赵巧巧：我什么话都告诉你了，也点头同意了，你讲呀。

孙小燕：少奶奶手里有曹老爷的一张遗书，我这里也有一张曹老爷的遗书。

赵巧巧（诧异地）：啊！你也有曹老爷的遗书，在哪里？小心别丢了。

孙小燕：丢不了，日夜都在我身上藏着。

赵巧巧：上面怎么说？

孙小燕：曹老爷担心桑琴日后改嫁他人，那曹家的家业岂不是肥水流进他人田。曹老爷又写了一份遗书交给我，桑琴如果改嫁就把她扫地出门，一根打狗棍都不能让她带走。

赵巧巧：曹老爷心这么狠！

孙小燕：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反正有少奶奶好看，叫她天天斜眼瞧着我，好象我是她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碍她的事情。

赵巧巧：你没有根据。

孙小燕：我没有根据？不，我几次看见她偷偷跑到前院里，两眼盯住那个姓龚的不放。龚大夫身强力壮又懂医学，少奶奶想干什么，不是一目了然吗？少奶奶不把我放在眼中，气我！呀，现在到时间了，我该去会我的心上人，不知他买房子的钱搞到没有。巧巧，我们是好姊妹，等我回来给我开门呵。

赵巧巧（倒吸一口凉气心儿扑通乱跳，）：放心吧。

△后院门轻轻打开，孙小燕出去了。赵巧巧又把门轻轻插上。

龚步凡（暗暗为自己捏把汗）：巧巧居然知道自己在新四军的身份。特别讨厌的是她把事情捅出去告诉了孙小燕。孙小燕在外面有男朋友，她的嘴能够保密？我不信。孙小燕要大房子，他男朋友要是去七十六号告密，新四军连长的身价怎么也值五千大洋。

△龚步凡躲在暗处，等到赵巧巧走进桑琴房间，他几步快跑一纵身跳上院墙飞身翻出。

场：20

景：外  马路上

时：夜晚

人物：龚步凡、孙小燕。

△偏僻的马路上行人不多，天黑路灯昏黄，谁也没有注意到墙头上跳下来一个人。

△龚步凡左右看看发现了目标，轻脚轻步跟在孙小燕身后，两人相距十多步远。

△孙小燕拐了弯，路过一处黑灯瞎火的地方，她的脖颈忽然被人用胳膊紧紧勒住。

身旁的男人（用低沉的声音命令她）：不许喊叫，别找死！

场：21

景：外  马路上

时：夜晚

人物：龚步凡、孙小燕、马路上行人。

△她身后的男人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她的脸上。

孙小燕：我不敢喊叫，女人的脸比什么都重要，这个社会讲的是男才女貌呀。

△如同亲密男女朋友，男人搂住她向前走。孙小燕乖乖地随着身旁的男人走到马路旁黑暗中的一堵断墙后面。

△身后的男人腿一伸把她脸朝上放倒地上，然后骑在她身上坐下，一手压住她的肩头，一只手将冰凉的匕首放在她的脸上。

男人（为了不让路过的人听到他和孙小燕几乎脸对脸）：曹老爷给你的遗书呢？快说！

孙小燕：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骑在身上的男人提出这件事。你是谁为了什么呀？原来以为是遇到了采花大盗见我长的漂亮要非礼我。

男人：不说，我要动手！

孙小燕（连忙手指着自己胸口）：这里面。

△她的话未了，男人用力一把撕开她上身所有的衣服，在她左侧内衣里面贴身小口袋里找到曹老爷的遗书。

△男人满意地把遗书塞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马路上有一些人走动，还有三个人站在断墙外聊天。

男人（趴在孙小燕身上）：嘘，你长得很漂亮。要乖！路旁都是人，不许说话，免得害了自己。听懂了吧，听懂点点头。

△孙晓燕用力点点头。

△马路上有几个人走过去，三个人仍站在断墙外聊天。过了好一段时间，聊天的人走了，马路上才安静下来。

△孙晓燕身上的男人：我的第二个要求是你必须告诉我，你的那个男人住在哪？不许说谎！

△孙小燕更加惊慌，看清了身上的男人是谁。

孙晓燕（杏目圆睁）：你是龚大夫，是桑琴的相好。曹老爷的遗书你已经拿去，你快放了我，我保证不对外说出一个字。

△龚步凡和孙小燕几乎脸贴脸，一把冰冷的匕首放在孙小燕的脸上。

龚步凡：我能相信你的话？我这把刀快得很，我可以将你这边的脸划开，割下一片肉。再把你那边脸划开，割下一片肉，你的脸儿好看不好看？谁会娶你？

孙小燕：不要，不要。我求你了。

龚步凡：说吧，你的那个男人住在那里。当心，我的耐心有限！

孙小燕：前面路灯下就是。

场：22

景：外  马路上

时：夜晚

人物：一群七十六号特务，韩兴强。

△一辆汽车飞驶而来，吱呀一声停在路灯下。

一群七十六号特务（跳下车奋力把房门踢开冲进去）：韩兴强，你是国民党军统分子，出来！

△不长时间，韩兴强被五花大绑地推出来。

韩兴强（一路大骂）：魏始初你个王八蛋，你还是我师兄哩！为了独吞举报赏金，你出卖我！

场：23

景：外  马路上

时：夜晚

人物：龚步凡、孙小燕、韩兴强、魏始初和特务们。

△龚步凡手中的匕首在孙小燕的脖颈处划了一条大口，她死了。

△龚步凡站起身躲在暗处，也找到了退路。

△在韩兴强被推上大汽车的一瞬间，龚步凡手中的无声手枪开火了。

△龚步凡在部队上练成百发百中的神枪手，相距只有十几步远，韩兴强被一枪击毙。

△韩兴强准备举报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一个连长在上海住址的事情，这点领赏的本钱，还没有等他说出来已被灭了口。

（ 字数：17000 ）

第三十六集   天上有个红月亮

场：1

景：外  马路上

时：夜晚

人物：魏始初和特务们。

△突然引起的恐慌之后，行动队队长魏始初带着七十六号的人在断墙后，看到了死去的女人。

△黑夜中，开枪射击的刺客已不知去向。

场：2

景：外  桑琴家后院大门

时：夜晚

人物：赵巧巧、龚步凡。

△大门被敲响。

赵巧巧（打开门时一惊）：龚大夫，怎么是你？

龚步凡：你以为是孙小燕吧？把院门关好，跟我过来。

△龚步凡脸色严肃没有停步，直接走进桑琴的房间。

场：3

景：内  桑琴房间

时：夜晚

人物：桑琴、龚步凡、赵巧巧。

△桑琴看见龚步凡如此大胆走进来，神色多少有些紧张。

桑琴：你动作轻一点嘛，当心小燕嘴快说出去，外面风言风语不好听。

龚步凡（在椅子上坐下）：巧巧，关于小燕把你知道的都讲给少奶奶听吧，不许遮掩，当心叫你不吃不喝跪三天三夜。

桑琴（纳闷了）：你们俩人怎么能够闹起来呢？巧巧，你先说。

赵巧巧：我明白龚大夫从后门进来，准定是从孙小燕那里得知了不少事情。我不敢装糊涂，只有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知道的讲出来。

桑琴：我告诉过你嘴巴要紧，你不听。现在怎么办呢？小燕是曹府大丫环，他的话传出去是要命的事情嘛！你个死丫头，我从来没有打过你，今天我真想打你一顿出气。这个小燕，身上有居然有老爷留下的另一份遗书，她也不告诉我。气死我了，曹进升果然不拿我当自己家人。步凡，怎么办？你说话呀，急死我了，我说这几天右眼皮怎么乱跳呢。

赵巧巧（拿过一个鸡毛掸跪在桑琴面前）：少奶奶，你打吧我该挨打。

桑琴（一把夺过鸡毛掸扔在一边）：我哪里舍得打你，起来吧。

龚步凡（掏出身上的一张纸递到桑琴手中）：小琴，你看看这是什么？

桑琴（看了格外吃惊痛哭流泪）：这是曹进升的另一份遗书？哼，这个老东西，自己儿子花天酒地和妓女乱搞，一天一夜和五个妓女睡被掏空了身体没有了传宗接代的本事。老东西平日里只知道两眼紧盯着我的肚子，恶言恶语从不停过。这份遗书上说一个钱也不给我还要把我驱出家门，太狠心了吧。你从哪里搞来的呀？说呀，急死我了。

赵巧巧：龚大夫，求你了，快告诉少奶奶吧。你回来了小燕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龚步凡：她回不来了。

桑琴：为什么？她肯定知道这份遗书呀。

赵巧巧：小燕的相好是军统人，可能也知道了你的事情。

龚步凡：放心，她俩人都不在了。我跟踪孙小燕到他那个男人家中。刚刚拿出银票把曹进升的这份遗书搞到手，突然一些人砸门。是七十六号的特务要冲进门，说孙小燕的男人是上海军统站的人，一场枪战发生了那个男人和小燕都死了。

桑琴：你怎么脱身的呀？

龚步凡：当时有人砸门，我知道不好立刻翻窗跑出来，就这样了。

龚步凡（用严厉的目光）：巧巧，一定要管好你的嘴！不然你会和小燕一样死得很惨！

赵巧巧：我牢记。再也不敢乱讲了。

桑琴：这份遗书怎么办？

龚步凡（从椅子上站起身从桑琴手中拿过遗书，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响，遗书在火光中烧的一点不剩。

龚步凡：小琴，你放心吧，曹老爷的苦心安排结束了。

桑琴：步凡，我心中安稳了。

场：4

景：内  桑琴家院中

时：夜晚

人物：龚步凡、赵巧巧。

△闲下来的龚步凡站在大树下，反倒连气也喘不匀了。

龚步凡：在上海，不只一次听说周志中掀起一波又一波反日浪潮，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议论纷纷。上海是日本侵华的大本营呀，周志中不会孤单单一人来到上海，肯定会带来一批人进入上海。他们人生地不熟，住在哪里？自己来到了上海，在马路上碰到过施昂，早晚有一天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政委许炳义会找到自己。

△龚步凡绕树转了一圈，情绪一落千丈。

龚步凡：怎么办？自己现在重新回到龚镇医馆？如当初所愿生活安稳，凭自己的医术有的是钱花有的是女人。但是桑琴怎么办？这个上海美娇娘，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亲骨肉。这里有很大院落，上海龚氏医馆已经名声在外。难啊难，如同无梯上青天。

△赵巧巧走到龚步凡身旁。

赵巧巧：龚大夫，少奶奶请你回房哩，快去吧。

△赵巧巧说罢回了自己房间。

龚步凡：我一生精明过人，不能高兴太早。带人捉拿韩兴强是七十六号的魏始初。自己一定要小心为要。魏始初肯定知道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一个连长来到了上海，他还知道什么？知道不知道住在曹府的自己就是那个新四军连长？

龚步凡开始往桑琴房间走。

龚步凡：魏始初心狠手辣，如果知道了，这家伙立功心切不会不来抓人。好吧，我们走着瞧。你个魏始初！

场：5

景：内  上海龚氏医馆

时：午

人物：龚步凡、一对年轻夫妻。

△龚步凡刚刚送走来看不孕症的婆媳俩人，又来了一对年轻夫妻。夫妻俩人彬彬有礼，衣着整齐炫亮。

△男子对龚步凡深深鞠躬后，让夫人坐下。

男人：大夫，我太太进门已经四年，至今仍没有身孕，都急死我了。龚氏医馆大名人人皆知，今天我们来要麻烦大夫了。

△龚步凡细心为女子号脉检查后交待了今后应该注意事项后，开始写药单。

龚步凡：去拿药吧。

△哪知女子起身时腿一软，差一点倒在地上，幸亏男人伸手扶住她。

龚步凡：我身后有床，请你扶着太太在床上躺一会吧，太太身体太亏了，你今后多多关心她照顾她。

△龚步凡抬手将自己与床铺中间的大布帘拉上。

场：6

景：内  上海龚氏医馆

时：午

人物：荒井五郎、秋山纪子。

△女子狠狠盯了男人一眼，在男人搀扶下在床上躺下。

女人：荒井君，明天送我回去。

荒井五郎：纪子，请你声音小一些。为什么呀，你才来来三天呀？

秋山纪子：来了三天，我天天都没有睡好觉搞得头昏眼花，刚才还差一点摔跤，都吓死我了。我回家一定告诉我爸，我爸会来上海好好治你。

荒井五郎：行了，我们那个地方是军事要地，不会让外人进去，这是黑田长官规定。

秋山纪子：不要在我面前说大话，我爸的暴脾气来了，一定会把黑田君脸打肿。我爸是中将，是军部的要员，谁敢阻拦他！就是佐藤将军也不会。

荒井五郎：是，是。纪子，我求你了不要发火。你为什么睡不好觉？

秋山纪子：你明知故问，你那里院墙太高风进不去。东面又有葫芦台挡住，热的我晚上根本睡不着。五号地区是什么破地方！我在家是爸爸手中宝贝，我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受过这个洋罪！

荒井五郎：不是有风扇吗？

秋山纪子：那儿四下全是热浪滚滚，风扇没用！告诉你我昨天爬上葫芦台，啊，上面风呼呼叫真凉快。今天回去我们不能在台上休息吗？给我腾出两间房屋，叫你手下人把吃的喝的送到我房间。

荒井五郎：台上住不少人呀。

秋山纪子：我数了，不过二十人，一个中尉。你是中佐，是五号地区最高长官有的是权利。办不办说话，不然我就回日本叫你一人享受孤单。

荒井五郎：女人住葫芦台上影响恶劣。如果发生敌人偷袭，你会很不安全。

秋山纪子：我害怕。我再不回去葫芦台了，你在上海买一栋房子吧。上海多好世界大都市，有吃有喝有玩的地方。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反成我今天就是不回去了。

荒井五郎：我那边和上海相距一百多里路，你独自在上海我很不放心。

秋山纪子：你有车转眼就到上海，陪我过一夜你又回去了。你是男子汉辛苦一点无所谓。白天没有大事情，你可以睡觉呀。你再派两个心腹在上海护卫我。这样不是好事吗？我也不回日本了，就在上海住一辈子，我会给你生一堆孩子，高兴不高兴？讲话呀！不同意，我现在打电话请父亲来和你讲？

△荒井五郎立刻同意了。

荒井五郎：好，好，你先在宾馆住下。我派人在上海找房子。

秋山纪子：房子不能小，必须够气派才行。我爸妈来了，哥哥们来了有地方住呀，这样你才不会挨吵。五郎，不要忘了你有今天完全是我爸和几个哥哥的扶持。

荒井五郎连连点头。

荒井五郎转脸看看布帘外的大夫，龚步凡正在为另一个看病的人诊治忙得很。

秋山纪子：我们说的是日语，声音又非常小，除了我们俩人没有人能够听到，胆小鬼怕什么？

荒井五郎（胸脯高高挺起）：我谁也不怕！

场：8

景：内  上海龚氏医馆

时：午

人物：龚步凡、南玉明。

△龚步凡不动神色地在纸上写好一个药方，朝正在抓药的徒弟南玉明使了个眼色。南玉明走到他身旁。

龚步凡（指着面前的药方）：这两付药要仔细，去吧。

△南玉明看着药方先是一怔而后无声地点头，拿起新药方回去抓药。他心中明白师父的意思，把药方换了，药量也重新有了增减。

△龚步凡在新四军部队成战斗英雄全凭他的机智多谋。

△还有，龚步凡和乔明柱一样，在江北新四军军部日语训练班学习过。他听力极好，慕名前来看病的日本夫妻所讲的话，他一边看病一边一字不漏地听的清清楚楚牢记在心中。

龚步凡（内心）：小日本，谢谢你们今天到来。你们不让我上大学成为中国第一名医，我会让你们断子绝孙。五号地区也该倒霉了，大队长，我不是逃兵，龚步凡在帮助你完成任务。

场：9

景：外  霞飞路

时：夜晚

人物：龚步凡、桑琴、乔明柱、施昂、三轮车夫。

△晚上，龚步凡带上桑琴坐在三轮车到霞飞路逛马路看夜景。

△桑琴一身合身新衣裳，戴一副小巧的眼镜，美丽又时髦。她双手紧紧搂住龚步凡的一只膀子，脸上的幸福笑容在霞飞路灯光中流淌。

桑琴：步凡，霞飞路上人多车多灯光五彩迷离好热闹啊，让人感慨万分。你把眼镜去掉不是更潇洒？

△龚步凡戴一副大号平光眼睛，将面孔几乎遮住一半。

龚步凡：灯光晃眼，对我视力不好。

△霞飞路上人多车多，三轮车跑的不快，在上海大华贸易公司门前，龚步凡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一辆轿车停在上海大华贸易公司门前，乔明柱和施昂下了车，大步走进大华贸易公司。

龚步凡（心中暗思）：乔明柱和施昂来了，走进大华贸易公司，为什么？

场：10

景：外  霞飞路

时：夜

人物：龚步凡、乔明柱、施昂、三轮车夫。

△第二天夜晚，完全相同的时间，龚步凡变了妆，除了大号眼镜上嘴唇有浓厚胡须，带着灰色礼帽独自坐在三轮车上来到霞飞路。

△大华贸易公司大门前，他再次看到乔明柱和施昂下车走进大华贸易公司。

△龚步凡下车走到大华贸易公司斜对面一根路灯电线杆背面，拿出哈德门香烟慢慢抽，仿佛是在等待好友一般。他的眼睛却斜斜地紧紧顶着大华贸易公司三楼。三楼窗帘已经拉上，哪里灯光依然明亮有人影在晃动。

龚步凡（看看身旁的商店）：三楼上灯光亮堂人影走动。到楼上直接往对面三楼观察怎么样？

△龚步凡摇摇头。

龚步凡：大队长什么人，一个比我还要精明的人，他如果安排人在楼上房间窗帘后面向外面观察，我不是在无事生非？清楚了大华贸易公司是他们聚集之地，东方江河肯定也在这里。大队长要干什么？他是胸怀大志的人，对，最大可能是针对帝国樱花计划！红宝石突击队在上海闹翻了天，我判断东方江河就是周志中。我和大队长还有乔明柱都是一齐生死过的好弟兄，我从五号地区荒井五郎夫妇口中得到的情报肯定十分重要，怎么帮大队长要仔细想想。嗨，今天对往事后悔已经无用，我做红宝石突击队的编外人员吧。把日本人赶出中国我还可以去上大学，成为中国最好的名医。离开吧，我在这里站久了并不安全。

场：11

景：外  霞飞路

时：日

人物：龚步凡、三轮车夫、流浪汉。

△霞飞路上，烈日下龚步凡戴一顶白色礼帽一副大墨镜，找到一个流浪汉给了一张钞票，要他把一封信送到大华贸易公司。

流浪汉：谢谢老板的钞票，我现在就跑去送信。

△龚步凡踏上一辆三轮车。

他（对三轮车夫）：车夫，稍等片刻。

△从三轮车顶棚后窗看到那个流浪汉跑到大华贸易公司，把手中信交给了门卫。

龚步凡：只要你们信任我，我可以找到五号地区日本负责人在上海的住处，抓住他一定会对五号地区突击行动有莫大的益处。

车夫：先生，什么时候走？

龚步凡：可以走了。

场：12

景：内  大华贸易公司总经理室

时：日

人物：陈一鸣、金童。

△信很快到了陈一鸣手中。

金童：很有意思，信封上的字歪歪倒倒，信纸上图画的到蛮正规。

△陈一鸣看着信，心中升起巨大疑问。

金童：老板，你怎么不说话？

陈一鸣：画图的人是男人，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他想告诉我们一件事情，又不愿意让我们知道他是谁？

金童：咦，他画了一个葫芦。

陈一鸣：这是葫芦台。

金童：怎么讲？葫芦里点了许多点点，干什么用？

陈一鸣：这些点点都点在葫芦的下面，他告诉我们葫芦台上共有日军二十人，一个小点代表一个日军。

金童：好聪明的人，信封上写的字不整齐，是他有意为之？

陈一鸣：他过于聪明反而暴露了自己。他可以双手手指一齐拿笔写字给我们，报告我们所要知道的信息。他想到我们要对五号地区发动突袭。他是我们的熟人龚步凡。

金童：是龚步凡？好家伙！我们怎么办？

陈一鸣：更重要的是，葫芦台上部情况日军严格保密，要想知道葫芦台上的情况是难上加难，他是如何知道这个绝密信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进攻葫芦台特别需要这个信息。知道葫芦台上日军驻军数量对我们非常重要。我来报告大姐。

金童：龚步凡怎么知道我们在大华贸易公司？这个家伙确实不简单。

陈一鸣：他是一个性格复杂的人，可以感觉到他的行为和情感相互矛盾，被看作是行为叛逆者，他今后很可能从事一些激烈的活动。

金童：老板，我们怎么办呢？

陈一鸣：有机会见到他，听听他心中的真实想法，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解和冲突，以前大家毕竟在一起战斗过。党中央要求我们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们可以团结军统一起抗日，为什么不能团结龚步凡一同抗日？他送来的这封信，说明他还在为抗击日本侵略者尽自己的力量。

场：13

景：内  上海吉斯菲尔路七十六号特工总部

时：日

人物：丁默邨主任，魏始初。

丁默邨主任：魏始初，你必须彻查这件事情，抓到新四军连长让他把周志中的像貌说出来。画像贴在马路上，人人都看得见。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好为你向日本人邀功。此案一破，我以人格担保一万大洋一个不会少。老实告诉我，你已经了解多少情况？  

魏始初：主任，我也在用心琢磨。新四军派到上海卧底的连长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抓捕韩兴强的当晚，有人近距离开枪射杀了韩兴强后逃走了，在断墙后面发现了仰面死去的年轻女子。我几经调查得知地上女子是韩兴强的相好孙小燕。

丁主任：杀死韩兴强明显是为了灭口，因为韩兴强知道了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连长在上海的落脚处，这是一个特别重大的情况。

魏始初：令人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杀死孙小燕？我发现死去的孙小燕尚有余温。

丁主任：可以肯定杀死孙小燕和开枪射杀韩兴强是一个人，就是那个新四军连长。

魏始初：主任，我突然感到了身上从来没有过的压力。不得不费尽心思考虑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孙小燕是曹府的大丫环。曹府一个丫环每天所接触的是主子和同是丫环的赵巧巧。赵巧巧在曹府两年了。那么曹府还有谁？没有人了。曹家少爷一死，老爷和太太也相继离世，只有少奶奶桑琴和两个丫环。孙小燕死了我感到案情烦死人了，因为破案头绪全断了。

场：14

景：内  魏始初家

时：日

人物：魏始初。

△魏始初懊恼不尽地拿起酒把自己灌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魏始初（酒醒时突然脑筋开窍）：吔，曹家有门面房，租给了一个从太湖上来的一个乡下医生。太湖是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活动的地方，这个医生是不是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的连长？

魏兴初（把大腿一拍）：有门！

场：15

景：内  上海龚氏医馆对面的二楼上

时：日

人物：魏始初和四个特务，龚步凡。

△魏兴初带领手下四个人秘密调查上海龚氏医馆的大夫龚步凡。

△相隔一条马路，魏兴初将二楼玻璃窗户半开，支起一架高倍望远镜。

△相隔一条马路两处相距太近，镜头里可以看到龚步凡的桌子上摆放的东西，甚至龚步凡的眉眼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魏兴初（对手下人）：你们注意，这个龚大夫如果是新四军连长，他来上海卧底必定会有人前往搭线牵头。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紧。密切监视着龚氏医馆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动静。

魏兴初：要获得一万银元奖赏，必须抓住龚步凡的现行证据。有本事的男人拼其一生，所追求的一是钱财，二是女人。那个男人不贪，没有师妹，我还有一个小姨妹。嘿，小姨妹格外漂亮模样远远胜过师妹。何况，小姨妹家大业大，姨妈已经允诺把女儿许给我。小姨妹名字非常好听，叫洪月亮，美死耶！

场：16

景：外  马路上

时：日

人物：乔明柱、施昂。

△大掌柜乔明柱是一个执着的人，把追踪龚步凡的任务继续交给施昂。

△如何找到龚步凡，是一件非常挠头的事情。施昂不停地变换寻找路线，寻找时间也不尽相同。

△今天他戴一副平光眼睛，精神十足地骑着自行车来到人潮如海的霞飞路上。

施昂：看看这里是否能够发现那个十分熟悉的人身影。

旁白：施昂不知道今天是一个充满“艳遇”的日子，同时会有三个年轻女子紧紧纠缠着他不放。两位是外国年轻女子，一位是上海女子。

△三位女子围着施昂团团转，有两个女子是施昂的熟人，就是施昂在法国巴黎勤工俭学时期结识的美容公司老板的两个女儿凯瑟琳和苏菲两位小姐。浓情蜜意的姊妹俩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上海。第三位是施昂并不认识的女孩洪月亮。

场：17

景：外  马路上

时：夜晚

人物：洪月亮、白须髯髯老人，另一位老者和路人。

△洪月亮出生的那天晚上是五月。

△她的第一声啼哭响起时，一轮红红的月亮冉冉升起，如血染般一样红，这是人们十分惧怕的超级血月。

△很多人从家中跑出拥挤在马路上，仰望夜空红月亮一起议论纷纷，深深地感到神秘和不安。

有位七十有余白须髯髯老人（站在马路中间大声）：月若变色将有灾难。赤为争与兵是不祥之兆。红色月亮为至阴至寒之相，兆示人间正气弱邪气旺，怨气盛戾气强。天下会风云剧变，山河悲鸣，社会动荡火光四起啊。

另外一位老者（恐慌地双膝跪地，双手合在一处朝天大声地）：血月会唤醒黑夜魔鬼，预示灾难，是一个不吉利的兆头。苍天呵，伸出你的手救救天下黎民百姓吧！

马路上无数的人（一起大声呼唤）：苍天啊，救救天下百姓吧！

场：18

景：内  洪府

时：夜晚

人物：三伯洪元庆，女佣阿玉、周婶，爷爷洪金泰，洪月亮。

△上海洪昌机械厂一墙之隔就是洪府。

洪府内三伯洪元庆：伴随天上红月亮出生的女孩是家中灾星，对全家人不利。

△伯父叔叔都执意要把这个“灾星”扔掉，爸爸心疼地点头同意了，妈妈痛哭流泪也没有用。

△小小的女孩放在一个竹篮里，年轻的女佣阿玉满眼泪水哗哗流，调转身体不忍心去拿竹篮，年长的女佣周婶推辞不掉忍着热泪拎着竹篮打开门准备扔掉。

△一家之主的爷爷洪金泰得知情况后，气得胡须乱颤伸手拦下。

洪金泰（大声呵斥）：胡闹！闺女长得这么漂亮，我洪门三十多口人不多她一人。今后无论是谁敢再说一个不字，休怪我动用家法！

△天上的红月亮也就成了洪家的洪月亮。

爷爷洪金泰：哈哈，洪月亮越长越漂亮。她具有女性肌肤的洁白光滑，似乎吹弹可破。脸如桃花一副温香艳玉可人肺腑的容貌。一动一静举止文雅神情恬静，似那图画上最美的仙女来到凡间。真是我的好孙女呵。

△天生娇艳又乖巧的洪月亮成了爷爷洪金泰的掌上明珠。

△爷爷洪金泰在无人时候，捋着白胡须独自唉声叹气。

洪金泰：有件事情说来也奇怪，我有六个儿子。下一代有十五位孙女唯独没有一个孙子，恼死我了。

△洪月亮长到七岁，母亲怀孕了，居然生了一个男孩。

△霎时，这个家族人人都高兴坏了。

爷爷洪金泰（更是乐得合不上嘴笑眯眯地对大家）：嗬，我把月亮留下来做对了吧，是洪月亮给我带来了福气。男孩就叫洪明亮吧。

洪月亮父亲：一向做事严厉的爷爷从此格外疼爱孙女洪月亮了。

场：19

景：内  洪府

时：日

人物：洪月亮、爸妈、女佣高香莲。

△好女孩谁家不喜爱，自洪月亮十四岁起，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爸妈只要将女儿叫进房间里，对女儿月亮提起她的婚事，月亮一改往常的温柔体贴，极有个性忽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抓起身边的茶杯“咣当”一声摔在地上掉头就走。

△女佣高香莲每天伴随洪月亮身边。

高香莲：我暗暗计算过，上好的杯子换了又换，一共被洪月亮摔了七只。

场：20

景：内  洪府

时：日

人物：洪月亮、爸妈。

△几天前，洪月亮再次拒绝了妈妈的外甥的求婚，一脚踢翻装金丝银丝镶嵌的凤凰霞帔的红礼盒。

△妈妈的外甥是魏始初。

爸爸（无法再忍耐）：反了。月亮，家中你那么多姐姐都出嫁了，只剩下你一人。你给我回来！

洪月亮：我去找爷爷。爸，你来呀。

爸爸（告诉月亮妈妈）：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十七岁了，到她出门的时候了。

场：21

景：内  洪金泰房间

时：日

人物：洪月亮、爸妈，洪金泰。

△洪月亮来到了爷爷洪金泰房间，爸爸妈妈也随后走进房间。

△上过私塾也读过洋学堂，一肚子墨水的爷爷立刻明白了许多。

洪金泰（捋着长长胡须息事宁人地首先夸奖月亮）：我家的姑娘月亮走在路上，模样肯定受人瞩目。看呐，高高的个子乌发长垂，五官端正玉肌胜雪。让见到她的人很容易发痴。姑娘内敛矜持又不张扬，犹如一轮皎洁的明月翱翔在天地间。人们知道中国古代美女均有这样共同的地方，英气与阴柔并存，耐人寻味久久难忘啊。我要让月亮幸福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心里才满意哩。

洪月亮：爷爷，月亮受气了。

洪金泰（看到孙女眼中含泪，捋着雪白的胡须疼爱地）：月亮，告诉爷爷，是谁欺负你了？

△洪月亮依偎在爷爷身旁，悄悄把手伸向爷爷的胡须。

洪金泰（连忙双手紧紧捂住下巴嘻嘻地瞪大眼睛叫起来）：月亮，爷爷的胡须再不能让你拽。我的下巴要光光了，还能出门吗？你饶了爷爷吧。

月亮爸爸（斥责女儿）：月亮，放肆！

洪月亮（忧心忡忡地）：爷爷，你让月亮再拽一根吧，谁叫你儿子又要把月亮踢出家门呢？

爷爷洪金泰：爷爷想缓和家庭矛盾。月亮，你不是要出国上学吗？你爸爸和叔叔都去国外留过学。告诉爷爷你去美国留学还是去英国？文科理工科你任意挑选。谁都知道洪门家大业大，洪昌机械厂规模在业内可圈可点。你出国的费用爷爷来付，不要你爸妈付。

洪月亮：爷爷，我不去了。

洪金泰：月亮，为什么呀？

洪月亮（萧然泪下）：月亮舍不得爷爷。月亮的命是爷爷捡回来的，无论如何月亮都离不开爷爷。

洪金泰：好孙女，你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孩，个人前途重要。去吧去吧，以后再没有人拽爷爷胡须了。

洪月亮：告诉你爷爷，你也想把月亮踢走？你以后敢再说这样的话，说明这个世上没有人疼爱月亮了。月亮以后决不再喊你洪金泰一声爷爷。你也永远见不到月亮。

洪金泰：爷爷的好孙女，你要干什么去呀？

洪月亮（掷地有声地）：我去济世庵剃度出家！

爸爸：月亮太不像话。我把你锁在家中，让你一步也出不了门。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洪月亮：我不怕。爸，你敢锁我的房门，我就会用剪刀把三千烦恼丝全部剪掉！是你心狠，从小就想把我扔掉。亏你还到国外留过学进过洋学堂哩，一脑子封建迷信酱渣！

△坐在一旁的爸爸妈妈全惊呆了。

妈妈：月亮呵，怎么办呢？

爸爸：知道女儿的个性，月亮说到就能做到。怎么办呢？一时没有了主意。

洪月亮（暗自）：没有人知道，已经有一个人把我的心牢牢拴住了。

场：22

景：外  上海霞飞路

时：日

人物：洪月亮、洪明亮、两个跟班韩辉和李伟信。

△一天，洪月亮手挽着弟弟洪明亮的手悠闲地走在霞飞路上。她无法把清纯的性感藏起来，尤其是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明艳而又沉静如月的女儿气质，引起许多路人驻足盯住她看。

△弟弟洪明亮看在眼中，为有一个漂亮的姐姐感到骄傲。洪明亮有十岁，个子长得结实，把刚买到手的花皮球喜爱地放在腰间。花皮球比碗口还要大的多，有一道道红色、黄色和绿色的圈圈，简直漂亮极了。　　　

△洪月亮有两个跟班。马路上，跟班韩辉和李伟信不远不近地跟在洪月亮身后。

韩辉：洪月亮的笑真美。一笑甜到脸上，二笑甜到心房，三笑呢，没有人再敢想了吧。

另一个跟班李伟信（挖苦）：师兄，没有人敢想的事情会由得您吗？

韩辉：洪月亮身材绝了。仿佛她只要伸出手嫦娥也会下来相伴。腿长就是了不起，谁见了都不会轻易把眼光移走。

李伟信：凡男人莫想她，我宁可单身，却不敢做梦。男人们，识相的最好远远站着吧。

韩辉：我不过是讲讲，又不犯混让洪月亮听到。你看，她的两只红玉小月亮耳坠，就像花一样增添了甜美感十分撩人。

弟弟洪明亮（把头昂起和姐姐的肩膀做比较）：我觉得一夜过去我又长高了，姐看看嘛。

姐姐（疼爱地抬手抚摸弟弟头上浓密的黑发）：明亮，希望你快快长大，站在我身旁的一定是一个比我还高的大小伙。

洪明亮（笑眯眯地）：姐姐不嫌丑，你在想男孩子！

姐姐（脸上飞起红晕斥责）：你手中的皮球是姐姐买的多好看哇，你敢无端取笑姐姐，姐姐今后不带你到霞飞路来玩了。

洪明亮（有恃无恐地）：姐姐会带我来玩。不然爷爷要撅嘴的。

△洪明亮手从姐姐手中挣开。把花皮球扔在地上，用手拍着皮球向前走。

△皮球的气很足，落地后高高弹起来，皮球上的色彩随皮球旋转格外好看，皮球蹦得欢洪明亮跟着皮球往前跑得欢。

姐姐（要跑上前拉洪明亮）：明亮，快把皮球收起来，路上车多会碰着你。

△谁知洪明亮手一拍，彩色皮球落下时碰在地上一块石子上，皮球斜飞出去到了马路中间。洪明亮不舍得自己的花皮球跑掉，也紧跟跑过去。他根本没有想到霞飞路上不仅人多车辆也很多。

一辆黑色轿车奔来，周围的人（大声惊呼）：小孩，车来了！

场：23

景：外  马路上

时：日

人物：洪明亮、洪月亮、施昂、马路两旁的人们。

△洪明亮眼中只有他可爱的彩色花皮球。他终于抓到花皮球，不知道自己正站在一辆飞驰过来的轿车的前面。

△洪月亮极为惊恐地长大嘴，心中万分焦急完全知道即将会发生怎样悲惨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辆自行车行驶过来。

△车上的年轻人从车上纵身跳下，丢掉自行车大步跨上前，弯下腰伸手抄起洪明亮，脚蹬地返回身体躲开已经到了身前的轿车跳回马路边。

△这样一连串激烈的动作，人不可能立即站稳脚，他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脸朝上整个身体倒在地上，右肩先着地面。轿车来不及刹车冲了过去，把他脚上一只皮鞋刮掉了，他脸上的平光镜也摔成两半。

△马路两旁的人们大喘了一口气，追皮球的小孩得救了。

场：24

景：外  马路上

时：日

人物：两个外国年轻女子，施昂。

△马路对面人群中有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年轻女子，她们被救小孩的年轻人勇敢行为深深感动。

其中一个女子（惊喜地）：姐，我看到他了

另一个女子：苏菲，是谁？

苏菲：姐，就是他，我们万里迢迢来到中国要寻找的施昂！我去拉住他。

姐姐凯瑟琳（一把拽住妹妹）：霞飞路上车太多，当心不要被压着！妹妹，等马路上车少了我们再过去。

场：25

景：外  马路上

时：日

人物：洪月亮、洪明亮、施昂、两个跟班韩辉和李伟信。

△马路这边，惊骇不已的洪月亮把弟弟紧紧楼在怀中。

△倒在地上的年轻人缓缓站起，捡回自己的鞋穿好，拍拍身上的灰土将自行车扶起。车把已经摔歪，他伸出一只脚抵住前轮，两手用劲一板将车把拧正。

洪月亮（看到救弟弟的男子肩头衣服上冒出红色的血迹）：先生，肩上有血您受伤了。

△年轻人是施昂。他看看自己的右肩头，衣服被扯烂一块，血从里面淌出染红了衣服。

洪月亮：先生，您救了我的弟弟非常感谢您。您受了伤我陪您去看医生，您的衣服刮破了我应该陪您一套新衣服。

△施昂轻轻摇头，他觉得自己肩头伤不重推自行车要走。但是自行车推不动，回头看见是他救起的男孩双手用劲拉住自行车后架不让他走。

洪明亮：大哥哥，你不能走，您是为我负伤姐姐要带您看医生。

洪月亮：先生，太感谢你了。我是洪月亮，请问先生贵姓？

施昂：算了。告诉小弟弟，不能在马路上玩耍。

洪明亮（松开拉自行车的手回头对姐姐）：姐姐，我保证今后不在马路上玩球，今天的事情求你不要告诉爷爷，行吗？

洪月亮（见救她弟弟的恩人推车要离开，着急地再次问）：先生，您还没有告诉您的姓名呐，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走呢？

△洪明亮伸手要拉自行车后架已经来不及了，救他的年轻人腿一蹬，一声不响地跨上自行车很快地骑车离开了。

△跟在姐弟身后的两个跟班快步跑到近处。

洪月亮（不高兴地盯了俩人一眼）：你们是瞎子吗？刚才为什么不救明亮，倒被一个过路人奋不顾身地救了。韩辉，快去追他，我要知道他的情况呀。

韩辉：是，大小姐，我不会再犯错！

△蹭蹭蹭，韩辉脚不沾大步流星地去追施昂。

场：26

景：外  马路上

时：日

人物：两个外国年轻女孩凯瑟琳和苏菲，洪月亮、洪明亮。

△车流过去，从马路人群缝中挤过来两个外国年轻女孩。

苏菲（用中文对离去的骑自行车年轻人大声呼喊）：施昂，施昂！

△霞飞路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热闹喧啸的声浪掩盖了外国女孩的呼喊声。

△自行车跑远了，两个外国女孩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苏菲（伤心地）：他跑得真快我们追不上了，姐，怎么办呢？

凯瑟琳：施昂走远了没有关系。上帝在我们身边，我们在上海看到了施昂，这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两个外国女孩和洪月亮站在一起。

洪月亮（好奇地）：你们在呼唤哪个人？

凯瑟琳：刚才救下这个男孩的男子。小姐，你认识他吗？

洪月亮：我不认识他。请问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凯瑟琳：他叫施昂！小姐，你问这些干什么？

洪月亮：施昂奋不顾身救了我的弟弟，我不能不感谢他。多好的一个人，勇敢地从汽车下救出我弟弟。他肩头因此受了伤，我要带他去看医生他都不愿意。什么要求都不提什么报酬都不要，就这样离开了，让人敬佩他呀！

凯瑟琳：苏菲，我在巴黎讲的怎么样，刚才发生的事情，再次证实施昂是一个令人尊敬的男人！我们来中国寻找他嫁给他，完全做对了！我们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了。

苏菲：姐，我们的决定是对的。施昂那么有才华，一定会是一个有作为的人，我们也肯定能够找到他！

洪月亮：无法理解面前两个法国女孩的言语，难道这个名叫施昂的男孩对她们真的这么重要？

凯瑟琳：小姐，你在讲什么我没有听懂。

洪月亮：我不相信他有才华？

凯瑟琳：你不了解他，就不要怀疑他。要知道，施昂在法国巴黎时候，曾经在《费加罗报》上发表过文章呐。

洪月亮（不以为然地）：发表一篇文章，没有什么了不得。

苏菲（仿佛她自己受到了伤害言语激烈地）：你不要诋毁我的施昂哥哥，他是巴黎大学的高材生学习刻苦认真。他在《费加罗报》上一连发表了二十多篇文章，极受读者欢迎，他棒极了。哈，你吃惊了，瞧你那神色羡慕不得了。上帝，我们来中国上海是非常值得的。

洪月亮（大大吃惊了）：我知道法国《费加罗报》是一份有名的报纸。一个平平常常的年轻人，居然有如此文采。施昂，我洪月亮可是从来没有敬佩过别人，你是第一个！

凯瑟琳：小姐，我是法国巴黎人，名叫凯瑟琳，她是我的妹妹苏菲。认识你非常开心，您的名字能够告诉我吗？

洪月亮（礼貌地回答）：我是洪月亮，认识您很高兴。

凯瑟琳：洪月亮，您的名字很好听，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我们来到中国才三天，住在原法租界里的教堂加布里埃尔神父那里。

洪月亮：你们来上海就是要嫁给他？是谁要嫁给他呀？

凯瑟琳：我。

苏菲：我呀。

洪月亮：到底是谁呀？

△凯瑟琳和苏菲笑的更爽快几乎前俯后仰。

两个女孩（一起）：我们姊妹俩都嫁给施昂！

凯瑟琳：我们在巴黎已经商量好，不远万里从法国巴黎来上海寻找心爱的施昂，并一起嫁给施

昂，组成幸福的三口之家。尊敬的洪小姐，你不羡慕我们吗？请你祝福我们吧。

△洪月亮吃惊了。

凯瑟琳：洪月亮，上帝保佑我们会成为好朋友。我们到哪里能够找到您呀？

洪月亮：洪昌机械厂。

凯瑟琳：远吗？

洪月亮：不远，拐个弯前面两条马路一问就知道了。欢迎您们来做客。

凯瑟琳：谢谢啦，我们一定会来找您聊天，再见。

△凯瑟琳和苏菲离开了。

洪月亮：施昂救了弟弟还受了伤。什么报酬都不要，脸色那么平淡，静静离开的行为足以说明施昂的人品。自己派人去跟踪施昂，韩辉是个心细的人，一定能够摸清施昂的底细。哼，两个法国女孩来中国抢中国好男孩，真没有意思。好的男孩你们抢走了，我们中国女孩怎么办？胡闹！

洪明亮：救我的大哥哥好英俊哩。姐，我长大后也要长得象他那样英俊，那么勇敢。

洪月亮：明亮，那个人黑亮的眼睛里保留着一份单纯。我欠他一份情，至于怎么还我还真得好好想一想。

场：27

景：外  马路上

时：日

人物：韩辉、施昂。

△那个叫韩辉的跟班，二十二三岁，中等个头。

△韩辉跑步追赶要追的人。

韩辉：对大小姐交代的事情不能搞砸锅。刚才发生的险情是自己和师弟李伟信的一时疏忽造成的。回到洪府，老太爷洪金泰一旦知晓情况我受一顿责罚不说，若是被赶回南京丁家庄武馆，那丢死人了。武馆馆长丁保国这一关怎么过呢？  

△韩辉要追赶的人在十字路口拐弯，俩人离开了霞飞路。眼见前面要追的人骑车渐渐跑远，韩辉开始心急如焚。

△他瞥眼看见路边自行车修理店门口停有一辆自行车，他抢上一步伸手拎过来。

韩辉（丢下一句话）：得罪了。急事，马上一定还！

△韩辉跨上自行车，急追前面要追赶的人。

场：28

景：内  大华贸易商场

时：日

人物：施昂、乔明柱、蓝玉。

△施昂放下自行车一脚跨进商场，大掌柜乔明柱发现了施昂肩头的伤情。

△在乔明柱追问下，施昂把路上从汽车前救下一个男孩的事情简单地说了。

△大家投过来一片赞赏眼光。

△乔明柱象关心自己弟弟一样拉住施昂走进后面大厅。

乔明柱：蓝玉，快帮帮施昂。

蓝玉（从厨房快步走出看到施昂肩头还在向外渗血）：怎么搞的呀？施昂，你说话呀！

△施昂自己不好意思再说，乔明柱替他说了。

蓝玉：明柱，你的人个个都是好样的。你帮我把施昂身上衣服脱下，我来把衣服洗干净。

场：29

景：内  大华商场对面东海酒店

时：日

人物：韩辉、店小二、老板。

△大华商场对面东海酒店，还没有到中午吃饭的时间，酒店里顾客稀少。

韩辉（坐在窗口）：要一盘卤牛肉，一盘芹菜炒肉丝，一壶绍兴女儿红黄酒，小二哥，两个人。

店小二：来呐，先生，你慢用。

△店小二勤快地摆上两付筷子和喝酒的小碗。

韩辉（把一张钞票放在桌上）：别走。过来陪我喝酒，一个人喝多没有意思。

店小二：先生，您是稀客。自己慢慢用，我还要干活。

韩辉（大声嚷叫起来）：你不陪我喝酒？老板，他看不起我，别怪我要掀桌子啦！

△店小二回头看老板脸色，老板和气地点点头店小二放心了。

韩辉：你坐下，平起平坐嘛。

△店小二笑眯眯地坐在韩辉身旁。

△韩辉倒满两碗酒，一人一碗。

韩辉：小二哥，我听说对面的商场买卖很好，个子高高的那个年轻人相貌和气，他叫什么名字？

店小二：先生怎么问到他？他叫施昂。你说对了他人好待人和气。

韩辉：施昂，对，想起来了就是他。有人把他介绍给我表妹，我表妹年轻漂亮知书达理，家中条件好。舅舅要我来摸摸情况。

店小二：施昂没有成家，好事哇！

韩辉：请你对我说实话，施昂多大？哪里人？

店小二：年轻，二十二正当年。他是上海人。

韩辉：今天高兴。小二哥，再来两个菜，一个油炸花生米，一个炒鸡蛋。这是钱，酒不够，再来一壶呀，我俩慢慢聊。

场：30

景：内  大华贸易商场

时：日

人物：洪月亮、高香莲、施昂、乔明柱、洪昌机械厂采购部经理方明斗。

△几天后，大华贸易商场门口来了一辆漂亮的小轿车。

△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个走路姿态优雅的女孩，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他们一言不发地走进商场。女孩左右看看后直接走进商场里面大厅。

△她是洪月亮，不要人招呼便在会客的桌旁坐下，跟随的一男一女站在他的身后。

△前面营业厅生意正忙。

施昂（走到乔明柱身边吃惊地）：大掌柜，她今天怎么来了？

乔明柱：你救的是她的弟弟？

△施昂点头。

乔明柱：跟我进来吧。

△大掌柜和施昂一同来到会客桌旁。

洪月亮（笑盈盈地站起身，恭敬地对施昂深深鞠躬）：我是洪月亮。我今天是代表全家，我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小弟和我本人，再次向施昂先生表示万分感谢。

施昂：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再提了。

洪月亮：我还要告诉您，你救了我的弟弟也等于救了我。道理很简单，我们洪氏一门三十多口人，包括伯父和叔叔家中，只有小弟一个男丁。我带小弟外出，若小弟发生意外我洪月亮绝无偷生的可能。先生奋不顾身从汽车车轮下救下小弟的恩情，月亮肯定终身不忘。

乔明柱：洪小姐，请坐。

△洪月亮抬起的手指轻轻往前一动，她身后站立的男人上前一步。

男人：是，大小姐。

△这人三十岁左右，身穿长布衫，透出一副精干的气质。他把随身携带的皮包放在桌上，拿出一摞事先写满字的纸张。

男人：我是洪昌机械厂采购部经理方明斗，全厂有二千八百五十多号员工。我们的产品供应全国和东南亚等国。遵照大小姐吩咐，企业每月所需各种物质，包括生活用的米面油盐和生产所需的钢材铜料等金属，还有橡胶器材和油料，今后全由贵商场供应。这是物质清单，上面已经写清楚，请贵商场务必价格合理保质保量按时供货。大小姐，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

△乔明柱早已知道洪昌机械厂是上海一个相当大的企业，只是相互之间一时无法联系。今天送上门的是一笔数量可观的大买卖，也将会给大华贸易商场带来一笔相当不错的利润。

洪月亮：我需要的各种物质，请按清单后天开始发货，请问大掌柜你们安排谁经办此事？

△洪月亮一双眼光紧紧盯在施昂身上。

乔明柱：谢谢贵方的盛情。施昂，洪昌机械厂所需物资由你经手办理吧。

施昂：大掌柜，我记住了。

洪月亮（对身旁的女孩）：香莲，把我的电话号码交给施昂先生。

高香莲：是。施昂先生，这是大小姐的电话号码。

场：31

景：内  大华贸易商场

时：日

人物：洪月亮一行三人，乔明柱、施昂。

洪月亮一行三人离开。

大掌柜：事情由施昂办理是再妥当不过的了。施昂不顾个人安危，勇敢地救了洪月亮的弟弟，洪昌机械厂主动找上门做生意是件好事。由施昂去操办两家生意，应该是最合适的人。

旁白：智人千虑，必有一失。大掌柜的亲自安排，让施昂心不甘情不愿地掉在了洪月亮精心设下的“陷阱”里难以自拔。还有，洪月亮还拿法国姊妹俩来上海寻找未婚夫一事，狠狠地调理着不太听话的施昂。

场：32

景：内  洪府洪金泰住处

时：日

人物：洪金泰、洪月亮。

△洪月亮的心事被爷爷洪金泰知道了。

洪金泰（笑呵呵地夸口）：月亮，告诉你我能够把洪昌机械厂办好，为了孙女的幸福，我要老谋深算地帮助孙女布下天罗地网困住好小伙施昂。我孙女这么好，她的终身大事情找到了我，我不信就搞不好。

△洪月亮会说话的眼睛乐了，脸色更妍更美了，欢喜地抱着爷爷肩头。

洪月亮（撒娇地）：爷爷，我的手腕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点儿酸，不能再拽你的胡子了。

爷爷：好，好嘛，我的胡须要越长越长了。

△爷孙俩人亲热地不得了。

场：33

景：内  洪府洪金泰住处

时：晚

人物：高香莲、洪金泰、洪月亮。

△晚上，洪月亮的贴身丫鬟高香莲匆忙来到爷爷洪金泰面前，悄悄告诉一件让高香莲自己万分吃惊的事情。

高香莲：爷爷，香莲十一岁来到洪府，老老实实从来没有说过谎吧？

洪金泰（手捋着胡须）：没有呀。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爷爷。

高香莲：爷爷，香莲如果说错话，你老人家不会发狠责怪香莲吧。

洪金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告诉爷爷。

高香莲：爷爷。让我来告诉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我跟随小姐去花园里乘凉，小姐在前面走，我跟在小姐身后。我们两人相距八九步远。走着走着我突然看到一宗稀罕的现象。

洪金泰：啊！

高香莲：我看到小姐身上开始发光，是红光。红光渐渐变大，似一团冉冉燃烧的火。我吓狠了，赶忙脱下自己的外衣要上前为小姐扑灭小姐身上的火。无论如何不能让小姐受伤呀。

洪金泰：香莲，你做得对。保护月亮是你的责任。快讲，我的月亮呢，她受伤没有，现在在哪？

高香莲：我发现小姐身上那团火变成一团红云。这团红云开始转动，而且越转越快竟然开始飞起来，从我的眼前飞过一直向天上飞，飞的好高好高。爷爷，我连忙揉揉眼睛看清了，天空升起一轮好大好大的红月亮。我又惊又喜，原来红月亮就是小姐呀。爷爷，你老人家见多识广，你说说奇不奇啊？

洪金泰：香莲，你没有添油加醋？告诉我什么目的？

高香莲（连忙跪在地上诚恳地）：爷爷，你是长辈的长辈，吓死香莲也不敢对爷爷不恭！

△洪金泰捋着胡子默认了，陷入了沉思。

△房门一开，洪月亮一脸不悦地走进房间。

洪月亮（怒视高香莲）：香莲，什么时候学会编故事骗人了？爷爷是我最敬爱的长辈，你居然敢欺骗他老人家，太无理。我恨不得罚你三天不吃不睡。

△高香莲一脸的无奈，想说什么又把嘴紧紧闭上。

洪金泰（起身上前把高香莲扶起）：香莲，今天的事情说明你也是我的好孙女呵。

洪月亮：爷爷，你这是做什么呀？月亮闷了。

△高香莲站起身，她也不清楚爷爷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

洪月亮（走到爷爷面前柔声）：爷爷，你不告诉孙女，月亮的手又开始痒痒了，爷爷你说呢？

洪金泰：行了，月亮。让爷爷来告诉你，爷爷去年亲眼看到的事实吧。去年的五月，也是一个晚上，爷爷看到的发生在你身上的情形，和香莲今天看到的情形完全一模一样啊。

洪月亮（深深吃惊了）：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呵？月亮搞不明白。

场：34

景：内  大华贸易商场

时：晚

人物：陈一鸣、金童、章同新、施昂、乔明柱、蓝玉和孩子。

△陈一鸣听到了乔明柱的电话情况报告，他和金童开车来商场时候，还没有进门已经听到大家在和施昂说笑。

章同新：施昂，两家生意如此红火全是你的功劳。

施昂：不是，是我们商场做生意一向老少不欺名声在外。

章同新：我有一个感觉，人家想要选女婿了。

施昂：瞎扯，传出去不好。好像当初我不怀好意在先，蓄意制造车祸一样。我的名声第一呵，老板来了请老板评评理。

陈一鸣：大掌柜呢？他心中最有数。

乔明柱：和洪昌机械厂之间的生意，在礼尚往来中进行。双方本着诚信互利，生意向越做越大的方向发展。而且还让人有一种感觉，仿佛你我有点儿不分彼此都一心在为自己家做事情一般。

△陈一鸣走进大厅在椅子上坐下，蓝玉拎着沏好的一壶热茶走过来为大家一一倒好茶水。

△蓝玉身后的宝宝看到陈一鸣高兴地扑到他怀中。

宝宝：叔叔，你好长好长时间没有来了，你在忙什么哟？

蓝玉：宝宝，大人有事情小孩不能打岔，你到妈妈这里来。

△宝宝撅起小嘴。

陈一鸣（把宝宝搂在怀中）：宝宝不碍事。宝宝，叔叔今天特地来看看宝宝呀，我还带来了宝宝喜欢的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陈一鸣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彩纸包裹的糖果，放在宝宝怀中。

陈一鸣：用衣服兜好，宝宝喜欢吗？

△宝宝十分高兴，头向前一伸小嘴在陈一鸣的脸上亲热地亲了一口。

陈一鸣：今天很高兴，我就等宝宝亲我哩。明柱，我们忙来忙去不就是要给宝宝一个安稳快乐的日子。宝宝，你坐在叔叔腿上吃糖好不好？

宝宝（大眼睛盯住陈一鸣）：叔叔，你能天天来吗？

△大家一起笑了。

蓝玉：老板这么喜欢孩子，以后一定是家庭好男人。

乔明柱：老板，你和一凤该办事了吧。大家都等着吃你的喜酒哩。

陈一鸣：那就等着吧。先聊施昂的情况，里里外外你都清楚。做成洪昌机械厂的这笔大生意，大管家已经把情况告诉父亲。父亲很赞赏希望大家把事情做稳当。能够长久做下去才好。施昂呢？

施昂：老板，有什么吩咐？

陈一鸣：你坐，可以讲讲你和洪家小姐的事情吗？宝宝，你对施昂叔叔说，讲的好奖励叔叔一块糖。

宝宝（从怀中拿起一块糖，在眼前用力晃晃）：施昂叔叔，你想吃糖吗？我这里好多好多哩，糖好甜呀。

△宝宝稚嫩的话，又引起大家一阵笑。

施昂：我和洪家小姐只不过仅仅见了一面，匪夷所思地就把生意做起来了，不瞒你说我至今心中还七上八下，生意今天在做明天不知会怎么样？老板，我正等你过来好求教你呐，也好解除心中的这个疙瘩睡个安身觉。

△陈一鸣听了转脸望着乔明柱。

乔明柱（眉头已经皱起了）：施昂的话我有同感。施昂奋不顾身在车轮下救了洪月亮弟弟是一件好事。洪月亮为了报恩，把外面各家订单集中在一起全部交给我们做乍一看也合情合理。洪月亮来了，亲自登门感谢时说的话让我感到了另外一种含义。

陈一鸣：什么含义？

乔明柱：我们施昂长的帅是不假。我调查过了，洪家是个大家庭，江湖上人称洪老爷子是‘稳秤砣’，做事情向来稳稳当当。他膝下有十几个孙女，唯独最疼爱洪月亮，视洪月亮为掌上明珠。他绝不会轻易把洪月亮拱手给别的男孩做媳妇。洪月亮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自然有许多人上门提亲，你猜洪月亮怎么样？有人上门提亲一次，她摔一次茶杯。她居然当着父母的面，先后摔了七个茶杯。我觉得洪月亮感恩归感恩，并不能代替爱慕完全是两回事情。重要的是，洪月亮并不了解施昂，怎么会一下子突然爱上施昂？仅仅是由于施昂从车轮下救了她弟弟？有些牵强吧。

（ 字数：17100 ）

第三十七集   洪元祥下落之谜

场：1

景：内  大华贸易商场

时：晚

人物：陈一鸣、金童、章同新、施昂、乔明柱、蓝玉和孩子。

△大家都不再说话了，施昂把眉头也拧了起来不作声了。

蓝玉：你们在讨论事情，我本不该插嘴。作为一个女人，我感到洪月亮不简单，那天我见到她。她的言语和眼神明显地流露出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施昂。这是我的第一直觉。

陈一鸣：请嫂子继续讲。

蓝玉：洪月亮是一位颇具古典美的女孩。颜值很高也很温柔。说话给人如沐春风。她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施昂：什么奇怪的感觉？

蓝玉：不把施昂抓到手中，她誓不罢休。

陈一鸣：洪月亮把大手笔生意送给我们，我立即请组织上了解洪氏家族。信息也快速返回，目前尚无任何不利的地方我心中平稳了。施昂心中也应该安稳了。据了解，洪月亮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的眼中生活中遇到的任何事情，她丝毫不带怕的。大家都见过洪月亮，她精致立体的五官颇为稚美。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谁看谁动心，不愧叫红月亮。

施昂：老板，你夸她多了当心她翻车。

陈一鸣：我同意蓝玉的直觉，机缘巧合洪月亮确实深深爱上了施昂。其原因可能不仅仅是施昂救了她弟弟，可能还有其它原因，我们暂时不知道罢了。

施昂：老板，不会吧，我有些头疼了。

陈一鸣：顺其自然吧。我们的施昂颇有才气和涵养，洪月亮美丽大方，可谓郎才女貌。施昂，当初你能逃脱法国两个漂亮女孩的爱情魔掌，现在上海又有一个漂亮女孩盯住了你，还撒下了大网。哎，如果两个法国女孩也来到了上海寻夫，我们大家都想看施昂公子如何应对了。

施昂：老板，我们的任务这么重，你还有闲工夫取笑我！

陈一鸣：取笑？走着瞧吧。

施昂：‘赛伯温’肯定还想到了什么，我不能让洪月亮把我绕进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老板，你这么说，必定有原因吧？

陈一鸣：我已经得到消息，有两个漂亮的法国女孩来到了上海，一个叫凯瑟琳，一个叫苏菲。施昂，你不认识吧？

施昂：老板，你有意取笑我。我认识她们。

陈一鸣：好嘛，施昂承认了。两个姑娘是施昂在法国非常亲密的女朋友，而且是想甩也甩不掉的两个漂亮的法国美女。施昂万万没有想到，两个多情的法国姑娘凯瑟琳和苏菲东奔数万里路，为了心中的爱不顾一切地来到了上海寻找心上人施昂。

乔明柱：嗬，两个法国女孩追来了。施昂再一次遇到了绊马索。施昂啊施昂，恭喜你现在有三位美女同时爱上了你。两位外国美女，一位中国美女，你爱上了哪一个？施昂，好好摆平吧。

陈一鸣：施昂，你家在上海，多长时间没有回家了？

施昂：这里事情忙。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

陈一鸣：对呀，施昂能够和在法国巴黎一样，逃得掉吗？你家在上海，家中有父母和一个弟弟。我来告诉大家一件新鲜事情，凯瑟琳和苏菲姊妹俩人很有本事，在上海法国教堂加布里埃尔神父的帮助下，想方设法找到了施昂父母居住的家，见到了施昂的父母，见到了施昂的弟弟施扬。不讲法国姊妹俩是那么年轻漂亮，就是姊妹俩的热情诚恳已经深深地打动了施昂的家人，施昂的父母和弟弟都乐意地笑了。按照中国人传统待客礼节，母亲做好一顿丰富的饭菜招待不远万里来的客人。施昂呀施昂，你还能够逃到哪里？你上天无梯，入地无缝，下海无路啊。

施昂：老板，我弟弟施扬已经为此事来商场找我了。

场：2

景：内  洪昌机械厂

时：上午

人物：施昂、方明斗。

△大华贸易商场和洪昌机械厂的合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施昂一如既往地上午带人送货，把收货款带回商场交给会计，并告诉了大掌柜乔明柱，事情顺当得很。

△这一天施昂把货送到洪昌机械厂。

采购部经理方明斗：施昂先生，小姐上午有事，没有小姐签字我不能将货款给你。小姐交待，请你下午四点钟来提货款，到时候一定给你。这是收货凭证，你今天送的货我们已经收下。

场：3

景：内  大华贸易商场

时：午

人物：施昂、乔明柱。

△施昂回到商场，拿着洪昌机械厂的收货凭证向大掌柜报告。

乔明柱：人家有事情，下午付款可以。

场：4

景：内  洪昌机械厂

时：下午三点半钟

人物：施昂、高香莲。

△施昂早早来到洪昌机械厂采购部。

丫鬟高香莲：施昂少爷来的早哇。幸亏我早来了，不然要落在你的后面了。行，你随我来吧。

△施昂和高香莲走出采购部。

施昂（不悦地）：你刚才喊我什么？

高香莲：不就是称你施昂少爷嘛，不可以吗？

施昂：我是商场伙计，以后不许乱喊听到没有？

高香莲：我当然听到了。不过，要是我家小姐这么喊你，你怎么说？

施昂：她不会。

△高香莲抿嘴笑了。

施昂：你笑什么？

△高香莲没有做声。

△路走的不长拐了个弯，来到一所漂亮住宅前。

高香莲：进来吧，施昂少爷。

场：5

景：内  洪月亮住处客厅

时：下午

人物：施昂、高香莲。

△房间比较大，里面摆放的各种家具用品十分讲究体面。

施昂（再次提醒高香莲）：不许喊少爷。

高香莲：对不起，我就是记性不好请多多担待。请坐，我来沏茶。

施昂：你家小姐呢？

高香莲：四点钟还没有到，你急什么呀？不过小姐留下一张纸片，要我告诉你，你必须选其中一个数字。你看呀，我把纸片放在桌子上。

施昂扭头看到书本大小的两张厚纸片用订书钉从四圈订住为一体。上面一张纸片中部挖空，清楚地看到下面纸片上写的一道简单不能再简单的数学题：1+2=3。

施昂（想到老板的话语担心其中有诈）：不猜。

高香莲：为什么不选？

施昂：没空。

高香莲：你不想要货款？

施昂：什么道理？

高香莲：我家小姐说了，你不选她就不来！

施昂：小姐在哪，她能够看到我选不选？你在蒙我。

高湘莲：哈，人呀一天有三迷不知道迷在那一会。你现在就是。

场：6

景：内  洪月亮住处客厅

时：下午

人物：施昂、高香莲、家人。

施昂：她在门外不远地方？

△施昂说罢走到门口，左看右看没有洪月亮，到有两个身体健壮的家人站在门外，堵住门不让他出去。

△施昂抬头看见远处花园里有一处凉亭，凉亭里面有人，是女人。花园里面各种花儿旺盛，遮住了视线。看不清凉亭里面的人有没有洪月亮。

高香莲：回来吧，选一个数字多简单。施昂少爷别自找麻烦呀，听到没有？嗨，我又称你施昂少爷了，记性不好。

施昂（不得不转回身来到桌前看了一眼，不急不忙地）：1。

高香莲：空口无凭，你用钢笔画个勾。不费事吧？

△施昂无奈拿起钢笔草草画一个勾。

高香莲（高兴地拍手）：我替小姐高兴。

施昂：替小姐高兴，为什么？

高香莲（特意地交待施昂）：不要问为什么，到时候施昂少爷自然会知道。告诉你里面还有一个房间，小姐交待你如果累了，你可以进去休息。放心吧洪府不会欠你钱的，你怕什么？喝茶吧。

施昂：一个小丫头，不值得搭理，时间马上到了，哪里扯到什么累不累。

△施昂没有喝茶。转身欣赏挂在墙上的装饰用的镜框里的图画。

施昂（看看手表）：离四点钟还差五分钟。耐心等等吧。

施昂（再看手表）：还有一分钟，时间过得好慢。你家小姐挺准时么。

高香莲：你言外之意，我家小姐怠慢你了？

施昂：我没有说。

高香莲：来了。施昂少爷，你看还不是小姐一人，还有两个小姐陪着哩。

施昂：在哪？

高香莲：看不见？从花园里走来了。

场：7

景：外  洪府

时：下午

人物：施昂、高香莲、洪月亮、凯瑟琳、苏菲。

△施昂从窗户向外望时不免大吃一惊，连忙用手扯过窗帘掩住自己。

施昂：洪月亮走来了，她的身旁还有两个漂亮的外国姑娘一同走过来。看到一个姑娘是凯瑟琳，一个姑娘是苏菲，一对年轻美丽的法国巴黎姑娘。事情有些奇怪了，两个巴黎女郎怎么认识洪月亮？为何会和洪月亮并肩走到了一起？

△三个女孩的说笑声已经可以听到，一筹莫展的施昂转身推开里面房间门身体一闪走了进去。

高香莲：我家小姐算计的好。现在小姐们都来了，施昂少爷怎么不出来和她们说话？施昂少爷，你怕谁呀？法国年轻姊妹俩多漂亮，你不喜欢吗？人还不错经得起考验，我替小姐放心了。

场：8

景：内  洪月亮住处客厅

时：下午

人物：洪月亮、高香莲、凯瑟琳、苏菲、施昂。

△洪月亮热情地请法国两个姑娘进房间坐下，高香莲一一为大家沏上茶水。

洪月亮：这是杭州西湖龙井茶。两位姐姐觉得味道如何？

凯瑟琳：香醇，好茶。

洪月亮：香莲，拿两包同样的茶叶送给两位姐姐慢慢品尝。

高湘莲：是。

△高香莲转身离开了。

洪月亮（热情地）：两位姐姐，不知找到你们要找的人没有？

凯瑟琳（叹气）：哪里找呀。那天你家小弟被施昂救起，我们见到他一面。后来我们在上海法国教堂加布里埃尔神父的努力下找到施昂家，见到施昂父母和弟弟，没有见到施昂。

洪月亮：为什么？

凯瑟琳：施昂弟弟施扬说哥哥出差到外地。

苏菲：施昂哥哥，你在哪里啊？上帝呵，让施昂哥哥快来到我身边吧。

洪月亮：就是。施昂呀，难道你没有听到吗？

场：9

景：内  洪月亮住处里面房间

时：下午

人物：施昂、洪月亮、凯瑟琳和苏菲。

施昂（听到后大吃一惊）：是洪月亮安排好的？告诉凯瑟琳自己躲在这里？要自己出去见面？不会吧？

△施昂轻步走近房门，以极其轻微动作无声地拉开门，现出一条细小门缝。

△看见凯瑟琳和苏菲坐在桌前喝茶，好在俩人背对着房门，不然事情一下子会变得麻烦起来。

施昂：自己错怪了洪月亮，洪月亮把座位安排的很好。

△施昂发现洪月亮明亮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洪月亮（似乎在告诉）：施昂，你不想出来大家会会吗？

施昂：洪月亮这话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凯瑟琳姊妹说的？

△施昂开始觉得洪月亮这个女孩不简单。

洪月亮：二位姐姐，如果找到施昂，有什么打算可以告诉我吗？

凯瑟琳：能够和施昂见面一定是上帝的安排。我要和施昂细细谈谈我们今后的打算，把日后的生活安排好。这是我的心愿，上帝啊，请您为我们祝福吧。

苏菲：能够见到施昂哥哥，我决不放他走。姐，我们首先和他结婚。

洪月亮（再次问）：二位真的是一起嫁给施昂？

苏菲：是。我和姐姐一起嫁给施昂哥哥，组成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施昂哥哥那么漂亮，又那么有才华，我们有了孩子一定是漂亮聪明的宝宝。洪月亮，请您祝福我们吧。

洪月亮：你的话太动人，施昂如果听到了一定非常高兴！多有艳福哇。

场：10

景：内  洪月亮住处里面房间

时：下午

人物：施昂、洪月亮、凯瑟琳、苏菲。

△施昂：完全听明白了洪月亮的话外之音，她在嘲笑自己哩。我被洪月亮绕进去了，她话中有话。今天的这个场面一定是洪月亮精心设计安排。好吧，我施昂要是栽在你个小丫头手中那还怪了！我耐心等。凯瑟琳，你带着苏菲赶快走啊。

△关在房间里出不去，施昂只能从门缝里望出去，静下心仔细望着洪月亮姣好面容上眼睛和嘴鼻，又是一番滋味。

施昂：想到宋人的一首诗‘自有嫣然态，风前欲笑人。涓涓朝露泣，盎盎夜生春。’若是用来形容洪月亮，可能再贴切不过。洪月亮既有妩媚动人的嫣然美态，还有本身娇羞婀娜的笑，好一个惹人思绪万千的小月亮。

场：11

景：内  洪月亮住处客厅

时：下午

人物：高香莲、洪月亮、凯瑟琳和苏菲，韩辉。

高香莲脚步匆匆走进房间，手里拎着两包茶叶。

高香莲：小姐，采购部经理说有外地重要客商来了，请小姐过去和客人商谈供货事情。

凯瑟琳（站起身）：妹妹不得了，是偌大企业的当家人。你有事情不能再打扰，我们有空再见面吧。

洪月亮：实在不好意思。香莲你带我送客吧。

△高香莲陪同凯瑟琳和苏菲走了。

洪月亮（对房门外面的跟班）：韩辉，进来。

韩辉（走进房门）：小姐吩咐。

洪月亮：到时候了，饭菜准备好了吧？

韩辉：刚刚备好，就在隔壁房间里。

△韩辉似乎还有话说又自己止住，慢慢退出房间。

洪月亮：韩辉不要走，还有什么事情，说吧。

韩辉（返身走上两步先望望里屋小声）：他？

洪月亮：不碍事，你说你的。

韩辉：你表兄魏始初来了，在老爷房间，听话音是对他——

洪月亮：讲清楚呀。

韩辉：魏始初怀疑施昂是共产党。而且怀疑他们大华贸易公司大老板陈一鸣也是共产党。

洪月亮：施昂少爷，还不出来？

场：12

景：内  洪月亮住处客厅

时：傍晚

人物：施昂、洪月亮、韩辉。

△施昂身在里屋，外面房间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

施昂（大步走出）：这个魏始初讲话根据是什么，有吗？

洪月亮：韩辉，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辉：小姐，因为我是你的跟班，所以老爷吩咐我一定要保护好你。老爷平日对我很信任，什么话都和我说。魏始初刚走，老爷吩咐我寻找机会告诉你，叫你提高警惕。

施昂：简直是无中生有。魏始初是干什么的，知道吗？

洪月亮：魏始初是我妈妈的外甥，妈妈不知道他投靠了日本人，是七十六号行动队的头头，是一个心狠手毒的家伙。还经常在我面前嬉皮笑脸，不是个好东西。

△韩辉朝施昂看了一眼走了出去，施昂明显地感觉到了韩辉眼光里有种别样的含义。

洪月亮：施昂，你看看这个字片，我有你亲自画押的物件，相信你不会抵赖。

施昂：什么画押，莫名其妙了。

洪月亮（手指着字片言语甚是咄咄逼人）：上面是你自己画的勾吧？

施昂：是。

洪月亮：自己承认就好，我来请你自己看看吧。

△洪月亮用手指甲把钉在一起的两张纸片上的一个订书针扯开时，啊了一声，血从手指上渗出。

△施昂伸出手，刚接触到洪月亮的手又缩了回来。他把手伸到洪月亮面前，待洪月亮把纸片放在他手上，他退到桌前坐下，用指甲翘动订书钉。

施昂：这种粗话，不是女孩子能干的，该我这样的男人做。

洪月亮（心中一热暗自）：刚刚，施昂手触到我的手一瞬间模样，说明面前的人是一个正人君子。都是男人那个魏始初嬉皮笑脸，多大的反差。

洪月亮：施昂少爷，巴黎的女孩子优雅而浪漫。呵，姊妹俩竟然从巴黎追到上海，在法国你们之间一定很亲密吧？

施昂（冷着脸）：我是一个中国穷孩子，人穷志不穷。我可不是下三赖。

△施昂手中的纸片分开了，下面的纸片上有三行字。

△第一行字是：施昂选中的人是

△第二行字是：1+2=3

△第三行字和第二行数码子相对应，1的下面写着洪月亮，2的下面写着凯瑟琳苏菲，3的下面写着洪月亮、凯瑟琳、苏菲。

施昂（爽快地笑了）：有人为了算计我设下了如此的奇巧字谜，让施昂无处可遁，佩服。

洪月亮（眼睛乌黑明亮很有韵味）：爷爷呵，这是天命吧。我该怎么办啊？

施昂：人人都说你爷爷是洪家的稳秤砣。我知道了，这张表是爷爷设计的。

洪月亮：施昂，魏始初的话你怎么说？

施昂：洪月亮，有人诬告我是共产党要下毒手害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洪月亮：魏始初几次央求妈妈把我嫁给他，我没有同意。可能看我和你来往频繁，他嫉妒心爆发起了坏心思。爷爷最恨投敌卖国贼，爷爷知道了魏始初的真面目一定会好好收拾他，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爷爷常说对待恶人，一定要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走，吃饭去。

施昂：月亮，我的付款单呢？

洪月亮：怕我不给你？小气鬼。告诉你，下午四点钟我已经让采购部经理方明斗送到大华贸易商场大掌柜手中，放心了吧。

施昂：谢谢月亮，也谢谢你的饭菜，我得回去了。

洪月亮：急于和巴黎来到的二位小姐相会去吧？两个年轻漂亮又有钱的法国巴黎姊妹俩要一起嫁给你，组成三口之家，多惹周围的中国人羡慕呀。还不快去吗？

施昂：心眼小了，不然你派个人跟着。

洪月亮：有人笨，还笨得伤心，那你走哇。

场：13

景：外  洪府

时：傍晚

人物：洪月亮、施昂、韩辉、高湘莲。

洪月亮（转身往另一处宽大院落走去，为难地）：怕只怕我如果稳住了莲花步，他会被巴黎来的两个漂亮女孩抢走。如果我主动上前，那可能会得不到他的足够的尊重。左也难右也难，难的我无颜去见爷爷的面呀。施昂，你能够理解我的一颗心吗？

△准备离开的施昂听到了，他装着没有听到转身要离开。

△两个壮汉快步走来，堵住路不让走。

韩辉：施昂，是爷爷安排我们这样做。回去吧不要为难我们动手脚，那样肯定不好。你看小姐脚步慢了，等你一同吃饭呐。

韩辉（双手推着施昂往回走）：我俩来自丁家庄武馆，丁保国是我们师父。快去吧，爷爷也在等你，可能有非常重大的事情和你商量。

施昂：洪府一定出现了新情况。不然月亮爷爷为什么要见自己？

施昂（心儿一横脚步加快追上了洪月亮）：大小姐，对不起啊，我陪你吧。

洪月亮：你能回来就好，也算你聪明。饭菜已经凉了，不过湘莲已经重新热好，等我们哩。

施昂：香莲离开时间不短了，你怎么知道？

洪月亮：我们俩人是一个人，懂了吧，施昂少爷。

施昂：怎么又是少爷，不要这样！

洪月亮：你的姓名是施昂两字，少爷是我加的。我高兴加少爷二字，不行吗？告诉你，爷爷要见你。

施昂：什么事情，月亮能够告诉我吗？

洪月亮：不、知、道。

施昂：哼，你明明知道不愿意告诉我。

洪月亮（扭开脸笑了）：现在就不告诉你，怎么样？问你是先吃饭还是先见爷爷？

施昂：你的话，明显是要我去见爷爷。见爷爷吧。饿一顿两顿无所谓，只要不饿坏你千金大小姐。

洪月亮（认真地看了施昂一眼）：难怪你文采出众，原来你的头脑够用呵。

施昂：什么，文采？你何故说出此言，是法国女郎凯瑟琳告诉你的？

场：14

景：内  洪金泰住处

时：傍晚

人物：洪月亮、洪金泰、施昂。

△洪月亮领着施昂来到洪府内一处较大的院内，走进大厅。

△洪金泰坐在大桌旁，眼睛里闪动着严厉的目光盯住施昂的脸不作声。

洪月亮：你站在大厅中央吧。

△洪月亮默默地站住。

洪金泰：小伙子，把身体转过去。

△施昂听话地转过身，不知道洪金泰要做什么。

洪金泰：身体转回来。小伙子，我这么做你怎么想？

施昂：爷爷，你是长辈。不就是转个身我没有怎么想。

洪金泰：坐吧。我看到你身体不错。

△施昂在等待洪金泰的下文。

洪金泰：小伙子请你过来，我想让你帮助办一件事情，不知你是否愿意？

施昂：爷爷，我不知道您要我办的事情是什么，不好立刻回答您。如果方便把事情告诉我，如果能办我决不推辞。

洪金泰：你很有头脑。两天前我家遇到一件事情，只有家中寥寥几个人知道，是家中的秘密。我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帮助。先给你打个招呼此事有风险就是说十分危险，很考验一个人的胆识。月亮把事情告诉他，我等他的回话。

洪月亮（眼睛里含泪）：施昂，爷爷的话已经说的十分清楚。两天，也就是前天我们家出事了，而且是一件大事。

△洪月亮说着眼睛里已经泪水汪汪。

洪月亮（忍住泪水）：我的大伯父突然从国外回来，他是白天到上海，在外面躲了一天。他捱到深夜，没有从大门进府而是翻墙走进院子。是我的跟班韩辉发现他，捉到他的时候他要求带他见洪金泰，说他是洪金泰的大儿子洪元祥。爷爷看到他时，伯父手中除了一只皮箱再无它物模样十分凄惨，让爷爷伤心极了。

施昂：洪元祥？洪府家大业大，洪昌机械厂业绩在上海有目共睹可圈可点。大伯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洪月亮：大伯父如今三十八岁，在英国一家大型轮船公司设计师任设计室主任，是高级工程师，在船舶设计上有一套独特的设计理念和设计方案。可以使军舰上军事装备得到重大改进，迅速提高军舰的军事装备的性能。这引起世界各军事强国极大的兴趣和密切关注。只是保守的英国海军部队不愿意使用他的崭新的军舰设计方案。美国人听到此项发明，想要把他的发明抢走。

施昂：伯父去美国了？

洪月亮：美国在英国的代理人狡诈阴险，许了很多好处后提出伯父先交出先进军舰设计图纸。这明显是要抢夺知识产权。德国在英国间谍鼻子长，布下埋伏要绑架伯父去德国。极其危险情况下，伯父的英国朋友得知消息，他们帮助伯父登上一艘开往中国香港的英国货轮，就这样伯父匆匆逃出了英国。

施昂：谢天谢地伯父终于回来了。既然回到家了，不从正门进夜晚翻墙进家，其中还有什么问题吗？

洪月亮：一般人看来，本来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但是伯父却不愿意见任何人。他忧心忡忡地要求我和爷爷，不要把他回到家中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因为，他认为还有人要找他麻烦。我以为是伯父一路颠簸疲劳累过度造成了精神紧张。还是爷爷老谋深算，把伯父藏在家中后面密室。除了我和韩辉少数人，不让家中其他人知道。为了伯父的安全，爷爷要我出门暗暗打听动静。上午你为什么见不到我，知道原因了吧。

施昂：月亮，上午打听到异常情况？

洪月亮：花了一笔钱，中间人从警察局副局长李齐万哪里得知，上海日本军方已经要求秘密布控寻找归国华侨洪元祥。情况紧急呀，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把你救下弟弟的事情，还有我从法国姊妹俩哪里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爷爷，爷爷同意我的建议想请你帮助。

施昂：谢谢你们信任我。

洪月亮：施昂，你的态度呢？爽快些，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了。我不得不警告你，你不愿意帮忙不要紧，算我月亮瞎了眼。你不得对外讲出半个字！否者，别怪我洪月亮不讲情面，我会把你交给魏始初！

施昂：爷爷，施昂听明白了。伯父是国家的栋梁人才，在国外遇到危险回来，这里是他的祖国，每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都应该帮助他。请放心我会尽全力帮助伯父。爷爷，施昂说话算数。月亮，为了保护伯父我可以提个建议吗？

洪月亮：施昂，请说。

施昂：我预感到伯父的危险一步步逼近。洪府大门外面马路上，可能有魏始初布下的眼线，我现在必须走，哪怕抢先一步都非常重要。我必须截住魏始初，不能让他带领七十六号的人走进洪府。只要魏始初走进洪府，七十六号的人一定会搜查到伯父。

洪月亮：魏始初是七十六号行动队头头，来的人不会少。你一个人怎么能够截住他？

施昂：月亮，请放心我会有办法。解决魏始初后，按照爷爷的要求我将伯父转移出洪府找一个隐蔽可靠地方躲藏。

爷爷：你认为魏始初会带人包围洪府？他是月亮母亲的外甥。

施昂：爷爷，魏始初敢于投降日本人足以说明他的本性。他来抓人的背后要的是赏金。为了钱变节者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同时他会提出另一个要求。

爷爷：这个畜生，还想干什么？

施昂：你的孙女月亮。

洪月亮（把牙咬得“格格”响）：休想！

爷爷：谢谢施昂少爷。月亮，你送他出府吧。我们应该相信施昂。

洪月亮：是，爷爷。

施昂：爷爷，为了抢时间，可以借一辆自行车用吗？

爷爷：完全可以。

场：15

景：内  大华贸易商场

时：夜晚

人物：施昂、章同新、陈一鸣、乔明柱、蓝玉抱着宝宝。

△施昂骑着自行车急匆匆赶回商场，抬手敲敲商场北门。

章同新（打开门）：施昂，你迟迟未归大家都在等你，老板也来了。

△大掌柜办公室。

陈一鸣：说说情况，现在都是自己人。

施昂：老板，出现新情况，七十六号行动队队长魏始初怀疑老板和我都是共产党。还有一件事情，洪元祥是洪金泰的大儿子。他从国外逃回后正在遭受日伪敌特以及军统的追捕。洪金泰信任我，请求我把洪元祥带出洪府秘密藏起来。

陈一鸣：知道了洪元祥的下落，很好。

施昂：老板，我建议立即想办法截住魏始初。七十六号想立功，魏始初更是立功心切今晚可能要对洪府采取行动。再有魏始初是洪月亮母亲的外甥，几次提出要和洪月亮成婚都被洪月亮拒绝，这次魏始初更不会放过洪月亮。

乔明柱：最好活捉魏始初，能够了解更多情况。

陈一鸣：同志们，上级要求我们红宝石突击队除了摧毁敌人五号地区的任务，还要肩负起保护国家人才的重任。从美英德日在华势力搜寻中保护洪元祥，目的是为中华民族的崛起积极储备战略人才。我们应该行动起来，现在大家做行动准备。

陈一鸣：明柱，嫂子呢？

乔明柱：蓝玉在房间哄宝宝睡觉，我去喊她。

△陈一鸣乘空打了一个电话。

△蓝玉抱着宝宝过来。

宝宝（半睡未睡看见陈一鸣）：妈妈，我要叔叔抱。

△大家想笑没有笑出来，遇到这么严重情况在整装待发时刻。

△陈一鸣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给宝宝。

宝宝：叔叔好。

△说完双手紧紧抓住糖果，头一歪又睡着了。

陈一鸣：蓝玉，我们都去办事情，请你看家。我已经打过电话，公司门卫魏祥敏和江正宇马上来到，俩人都是红宝石突击队成员。告诉他们这里情况你熟悉，要他们听你指挥。

蓝玉：老板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责任。

场：16

景：外  马路上

时：夜

人物：陈一鸣、施昂、金童、乔明柱。

△陈一鸣等人乘两辆小车，由施昂带队直奔洪昌机械厂。

△金童开车，施昂和陈一鸣还有乔明柱同坐一个车。

施昂：洪昌机械厂大门的左侧是洪府大门。两个大门基本连成一体，中间有一个宽大的墙垛。老板，还有半条马路就是洪昌机械厂，那边是洪府。

陈一鸣：明柱，你和后面车上人在附近看守，我把施昂送过去，然后我在那边堵截。如果不能活捉魏始初可以用枪直接把魏始初干掉，不要放过这个家伙。

乔明柱：老板，明白。

场：17

景：外  洪府大门前

时：夜晚

人物：施昂、韩辉。

△陈一鸣开车来到大门前，施昂跳下车，快步向大门走去。

△洪府大门内路灯灯光不太亮。

△施昂走近时，韩辉在里面把小门打开。

施昂：有什么情况吗？

韩辉：少爷，你来了。小姐要我守大门等你，我这里安静。

施昂：魏始初没有来？

韩辉：没有。他来了逃不过我的眼睛。小姐判断魏始初可能等人们休息时进府搜查洪元祥。

施昂：请告诉小姐，施昂已经回来在外面给她放哨站岗。一定帮她处理掉魏始初。

韩辉：我去报告小姐知道。施昂呵听我一句劝，你心太死不懂月亮小姐的心。

施昂：什么意思，告诉我好不好？

韩辉：有人曾经说洪月亮如天宫里的美人那么高冷，这话不对。她心中有一团烈火燃烧。她暗下决心，那就是你休想逃出她的手掌。她时刻都在发散着独有的青春魅力。你不知道，家中众姐妹中只有她十一岁能够画出像样的山水画，能够背诵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长篇乐府诗《琵琶行》，她小小年纪才华遮都遮不住，让我来告诉你吧。

场：18

景：内  洪府

时：夜

人物：洪月亮、洪月亮爸爸，爷爷洪金泰。

△洪金泰十五个孙女，洪月亮最小。洪月亮的十四位姐姐没有一个人能够出国上学。

家中大人们：女孩么，能够上到中学已可以了。

洪月亮：爸妈，我要到国外上最好的大学。

爸爸：不行，你的姐姐们没有一人出国，就你能！

△洪月亮跟爷爷哭闹，半夜在爷爷门口树上拴绳闹自尽。

爷爷洪金泰（解掉绳子把她搂在怀中）：我的小月亮呵！爷爷答应了。

△只是出现施昂，洪月亮出国上学的态度又变了。

洪月亮：爷爷，你的孙女不再想出国上学了。

场：19

景：外  马路上

时：夜

人物：施昂、陈一鸣、韩辉。

△施昂转回身快步赶上小车。

施昂：老板，这个人你认识吧，他叫韩辉，他告诉我，他是丁家庄武馆馆长丁保国的徒弟，是你师弟。可是他年纪比你大。

陈一鸣：武馆不论年纪大小，而是看谁先拜师。韩辉值得信赖，和我们同路。

施昂：同路？是自己人？

陈一鸣：他是丁保国发展的党员。舅舅按照上级指示，为了掩护和支持我们红宝石突击队完成任务，派了六名弟子如同撒豆子一样撒在上海各个地方，各人都有一身功夫会用枪。在上海这个混乱世界，必要时能够联合一起镇住一方地头蛇。防止他们和敌伪勾结在一起兴风作浪，妨碍红宝石突击队行动。

场：20

景：外  马路上

时：夜

人物：乔明柱、施昂、陈一鸣、魏始初和一群特务。

△“啪”一声枪响，从乔明柱方向传来。

△陈一鸣听到一片混乱叫喊声音。

△陈一鸣和施昂回头看去，一群人抬着一个人急速向远处仓促退去，不一会不见了身影。

△晚间的马路上又渐渐恢复平静，只是马路上行人稀少。

施昂：老板，他们完成了任务。

陈一鸣：魏始初受伤被同伙抬走了。你把情况和洪月亮沟通一下，魏始初今天不会再来。

施昂：是，我去和月亮沟通情况，马上回去。

场：21

景：内  大华贸易商场

时：夜

人物：陈一鸣、乔明柱、施昂、章同新、蓝玉、魏祥敏、江正宇。

△陈一鸣回到商场。

乔明柱（向他报告）：魏始初领着八个人一片酒气摇摇晃晃走过来，他们个个枪在手中凶的狠，想活捉魏始初已经不可能。我和章同新商量后决定干掉魏始初。哪知夜晚灯光昏暗只是击伤魏始初，吓得剩下的七十六号特务抬着他掉头就跑。

△蓝玉和魏祥敏、江正宇走过来。

蓝玉：老板，这里一切正常。

陈一鸣：魏祥敏和江正宇你们先回公司吧，我等施昂回来。

施昂（回来）：老板，洪府出现情况。我们阻击魏始初的同时有人把归国的洪元祥接走了。

陈一鸣：是谁？

施昂：不知道。奇怪的是，洪金泰和洪月亮都不知道他们是谁。

陈一鸣：不知道是谁，怎么会同意把洪元祥接走呢？

施昂：我见到洪金泰，老爷子急的团团转。月亮见我不相信，她立刻发誓说她和爷爷绝没有撒谎。月亮说来人是翻墙进入洪府。告诉说情况紧急魏始初已经带一批人在来洪府的路上，大门出不去只有从墙头出去。月亮说他们绝不是日本人，如果是日本人，日本人不会这么客气。

陈一鸣：他们一共多少人？

施昂：三个人。个个手脚麻利。一人先上墙，一人在下面，让洪元祥登上肩，他站起身把洪元祥顶起，上面人把洪元祥接到墙头。他们把人接走了。

陈一鸣：洪月亮那么精明，不会不问把人送到什么地方？

施昂：洪金泰要了他们三人地址，我抄了一份，这是地址。

陈一鸣（感到蹊跷拿在手中看后）：明柱，我们要立即追踪把事情搞清楚。至少要知道这些人的来历，是不是好人。

乔明柱：老板，我带人按地址找，不信他们能够上天入地。施昂、章同新我们走。

场：22

景：内  大华贸易商场

时：夜

人物：陈一鸣、乔明柱等人。

夜深沉，风不大。

不久，乔明柱带人回来了。

乔明柱：老板，哪里又发生了意外。不知为什么，特高课比我们先到一步，对准一户房屋机枪扫射接着冲进去。听到他们说房间里面没有一个人，里面的人从后面院门逃走了。

陈一鸣：可以说接走洪元祥的人不是坏人。他们的消息怎么如此准确行动如此迅速，他们是谁？又把人带到哪里去了呢？一个新的未解之谜开始了。明柱，这件事情我们的责任未尽！洪元祥是国家的人才啊。一个国家若没有人才，国将之不国，还谈什么发展和进步，我多灾多难的祖国。

乔明柱：听明白了。老板，我们听你的。

场：23

景：内  大华贸易公司总经理室

时：上午

人物：陈一鸣、金童、三号特工。

△第二天上午，电话响了。

对方：老板，一封信送到公司大门口。

陈一鸣（放下电话）：金童，有人送信到大门口，你速去取回。

片刻，金童（匆匆上楼把信交给陈一鸣）：老板，我问了门卫江正宇，他说送信人是一个十二三岁小孩，小孩交了信就转身跑了。

陈一鸣：是有人出钱让小孩跑腿。

陈一鸣（拆开信念道）：是我们翻墙带走洪元祥。由于特高课赶到，激战中我们和洪元祥分散，再也没有寻找到洪元祥的下落。落款是两个数字：21。

金童：21？是三号特工夜间带走了洪元祥。

场：24

景：内  三号堡垒户

时：晚

人物：赵冰寒、陈一鸣。

△红宝石突击队在工作会商。

赵冰寒：从此洪元祥彻底失踪，上海的各个方面都在寻找和追捕洪元祥。但是，哪一方也不知道归国避难的科学家洪元祥的下落。由此可见洪元祥的大脑思维能力不同寻常，为了生存他在极力保护自己。

陈一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洪元祥呢？

场：25

景：外  洪府

时：晚

人物：施昂、高香莲。

△施昂骑着自行车来到洪府大院。

△仿佛洪月亮特意安排，高香莲正在洪月亮房前引颈望着洪府大院门。

高香莲：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保佑，施昂公子你可来了。

△高香莲哪里料到施昂放下自行车转身就往回走。

高香莲（连忙快步跑上张开双臂堵住施昂）：你吃错药了吧，脾气不小，跟我一个小丫头置气好意思么？

施昂：不。

高香莲：不什么？

施昂：月亮告诉我，你和月亮就是一个人。你说的话就等于月亮说的话，月亮既然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

高香莲（鞠躬）：你不是施昂公子，称你施昂先生该行了吧。我家小姐早就等你了，请你快跟我去见小姐。

施昂：今天给你面子，以后不许挖苦我，我们要互相尊重。

场：26

景：内  洪月亮住处

时：晚

人物：洪月亮、高香莲、施昂。

高香莲（轻轻敲敲里面房间门）：施昂先生，里面是小姐的小会客室。

洪月亮：请进来吧。施昂公子，我这么称呼你，你会生我的气不进来？

高香莲：没见过男子汉小心眼，哪来的火气往我头上出。当心明天找不到好老婆，嘻嘻。

洪月亮：施昂公子进来吧，有气往我身上出。

△施昂忍住心中气走进小会客厅，里面布置的井井有序，座椅干净的一尘不染。

洪月亮：问你，太阳为何偏西？

施昂：月亮小姐，你嫌我来晚了，不是我有意耽搁时间，是事情有些麻烦。

洪月亮：口气变了么！你称我小姐？

施昂：你们老是公子公子的，不要这样让人不舒服。

△洪月亮绷着脸围着施昂身体转了一圈，眼中红了泪水在晃动。

洪月亮（倔强地跺脚）：是月亮有事求到你，你有资本拿起臭架子？香莲，你帮我送客。

△施昂心中一沉，到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话了。

高香莲（机灵地上前推推施昂）：求你了，现在是事情的关头时候，小姐心中急的不得了，不要吹毛求疵惹恼小姐呀。

施昂：月亮，是施昂无理了，请不要生气。我之所以现在才过来，是因为刚刚才得到准确信息，我没有耽搁一点时间急急忙忙来了。

洪月亮（得到了安慰脸色恢复了平静）：您请坐，月亮正在求人，不该说气话。

△高香莲端上新砌的茶水，给施昂和洪月亮一人一杯。她缓缓走到门口看住门。

施昂：月亮，了解的情况是这样，昨天晚上伯父被另一拨人带走后，在路上遇到了日本特高课的人堵截。

洪月亮：特高课抓了我伯父？爷爷知道了自己大儿子被日本人抓走多难受啊。

施昂：不是你说的那样。幸亏带伯父走的人机警，他们立即退到弄堂一所空院子里。带走伯父的人身上都有枪，那里当时发生了激战。小院房屋破烂不堪，领头的人扔了几颗手雷，爆炸声中他们逃走了。只是天太黑他们和伯父走散了。

洪月亮：特高课没有抓到伯父？

施昂：月亮，不是安慰你，依照目前情况看特高课没有抓到伯父。

洪月亮：我还是不放心，你的话有什么根据吗？

施昂：特高课在那个地区反复搜查了多少遍。又是封锁道路又是挨户搜查，伯父很了不得，不知道在激烈枪战中他躲到哪里去了。我们的人看到特高课折腾到天亮，他们一个二个无精打采地空手回去了。

洪月亮：你们的人？你们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可以告诉我吗？

施昂：我的一些要好的朋友。

洪月亮：不对。我把你当做最知己的朋友，你不能把我当做外人。我知道你们纪律严明，都是了不得的英雄。你现在不愿意告诉我没关系。但是洪月亮也是有胆有识的女子。我有办法找到他们。

施昂：啊。

洪月亮：你尽力了，谢谢你，施昂。我爷爷也会感谢你们。

施昂：感谢你和爷爷的信任。同时，也谢谢香莲妹妹的一片心意。

洪月亮：香莲，晚饭准备好了吧？施昂，不准说你不想在我这里吃饭。我还有事要问你哩，吃饭。

高香莲：小姐，饭菜都摆上小饭厅桌上。施昂哥哥，你可不能忘了上天两层纸片上，你亲手画的勾啊。

△施昂撇撇嘴，知道自己现在不便于离开。

场：27

景：内  小饭厅

时：晚

人物：洪月亮、施昂、高香莲。

△三人一起吃饭时候，洪月亮想说什么，踌躇不定似乎又不便于开口。

高香莲：小姐，你还没有问施昂那件事情哩。

施昂：月亮，我吃人家嘴短，你尽管说。

洪月亮：可以嘛，是你要我讲的呵。两个法国女郎找到你家了，听说你父母都挺满意两个法国女郎，你什么时候摆喜庆酒宴？不请我吗？我们朋友一场，不要怕我洪月亮出不起彩礼钱呀。

施昂：月亮，是你在撩我。告诉你我今晚就和两位法国女郎成婚，你敢参加吗？哼！

洪月亮：施昂，我参加。

高香莲：施昂哥哥，我说一句公道话，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一个男子汉如此羞辱我家小姐，爷爷知道了，会叫人把你按到地上用竹板打烂你屁股。

施昂（知道自己话说重了连忙起身）：香莲讲的对，我不该对你无理，请月亮原谅。

洪月亮：施昂啊施昂，你让我气不是恼也不是哩。坐下吧，你不能把你和巴黎女郎之间的恋情，仔细讲给我一个局外人听听吗？

施昂：讲就讲。你知道的真不少。凯瑟琳和苏菲通过法国在中国教堂加布里埃尔神父的帮助找到了我家中。事先我父母并不知道我在法国巴黎勤工俭学时期我和凯瑟琳苏菲的交往。两个漂亮法国女郎一起来到家中，引起了四邻的关注几乎把家中院门挤坏。

洪月亮：让人羡慕，你家热闹了。

施昂：我家平日和四邻关系相处非常好，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说是一件美事。快到中午东家拿来鱼西家拿来肉，还有芹菜香菜等等堆满一大桌。

洪月亮：法国女人会喝酒，你家有好酒吗？

施昂（苦笑一声）：有。我从法国回国时，为了孝敬父母带回一箱法奇诺·城堡干红葡萄酒。

洪月亮：美酒加美女，好浪漫。

施昂：月亮，是你问我话，我如实告诉你，你何必取笑我？

洪月亮：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事情想怎么发展？

施昂：我弟弟施扬跑到商场，说爸妈要我立刻回家。

洪月亮：那你应该回家和许久没有见面的法国女郎亲热拥抱呀。你不要用眼睛瞪我，在法国男女拥抱十分正常吧？

施昂：我告诉弟弟，要他回家就说公司派我出差去了安徽铜陵，到公司铜矿检查铜矿生产情况不在上海。

洪月亮：施扬听你的话吗？

施昂：我弟弟自然听我的，我给了弟弟一张大钞票作为奖励，弟弟喜欢极了答应为我保密。

洪月亮（脸上有了笑色）：施昂啊施昂，真的假的要看最后结果。

施昂：嗯。

洪月亮：伯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呢？爷爷等我的回音哩。

施昂：请月亮放心，你伯父就是我伯父，我会把事情继续做下去。

洪月亮：很好。两位热情的法国女郎，不远万里辛辛苦苦来到上海，应该以礼待人，你不能让人家伤心回去。

施昂：月亮，香莲，如何对待她们真是一件非常挠头的事情。

洪月亮：在红宝石突击队的面前，还有不能办到的事情？

施昂：月亮，什么红宝石突击队听不懂，话不能随便说呀。

洪月亮（狠狠瞪了施昂一眼）：施昂公子，你还把我当做外人？

施昂：没有哇。

洪月亮：上海滩谁都知道，周志中的红宝石突击队搅反了日本人的天下。告诉你，回去对你的队长说，有一个女子决心要参加红宝石突击队，问他答应不答应？

高香莲（手拉着施昂膀子哀求）：施昂哥哥，不要忘记还有我哩！我家中父母是日本人炸弹炸死的，我要为父母报仇！

场：28

景：内  特高课

时：日

人物：特高课行动队队长长岛大雄，黑田一郎。

△行动队队长长岛大雄气呼呼地带人返回特高课，满脸羞愧地向黑田大佐做了报告。

长岛大雄：长官，我率队捉拿从英国逃回中国上海的科学家洪元祥，眼见就要捉拿到手，洪元祥又被人迅速转移逃得无影无踪。

黑田大佐：行了，不理它。

长岛大雄（不知道黑田一郎为什么如此反常）：长官，我能够问为什么吗？

黑田一郎：原因很简单，我压根儿不相信中国会有如此高素质的科学家，美国人和英国人在瞎起哄，德国人也是在捕风捉影跟着凑热闹。这些大鼻子为了抢一个中国人上蹿下跳，蹦跶的好欢值得吗？我才不多管这些闲事哩，特高课已经尽职了，让别人闹腾去吧。

场：29

景：内  特高课

时：夜晚

人物：黑田一郎、电讯组组长优美子，长岛大雄、吉田英夫。

△黑田一郎不管白天的事情有多忙，每到了夜晚他有自己更期待的事情。他祈祷上苍，保佑他能够顺利把电讯组组长优美子纳入怀抱，成全他许多年来情感上的梦想。

△优美子是个很冷静的女人，是特高课电讯组组长。

△大家都夸赞她是个挺好看的日本姑娘，眼睛炯炯有神是她最大的特点。

长岛大雄（背后告诉部下吉田英夫）：优美子说话办事时又有点象个商人，很少有不掂量的。一个挺好看的美女可惜了。尤其上班时她说话老气横秋，一点青春气息都没有。我来到特高课两年了，从来没有看到她笑过，怪不怪？

吉田英夫：优美子像个机器人。正是这一性格，整个特高课，没有人敢主动和她套近乎，避免遭她白眼。黑田课长也不例外哩。

长岛大雄：你不知道，黑田大佐和她是大学同班同学，黑田大佐平日对谁都凶巴巴的，唯独对优美子另眼相待。没有人看见黑田大佐凶狠优美子，我倒是看见优美子当着众人面，白眼黑田课长后调头转身走了。

吉田英夫：她是一个怪女人。

长岛大雄：怪？也不怪。我听说大学里，黑田一郎和田夫一郎都在个人感情上追求优美子，田夫一郎胜利了。正在黑田一郎懊恼之际，田夫一郎和优美子新婚的当天，没有来得及度过新婚之夜，因战事紧迫田夫一郎被强征入伍来到中国。黑田一郎也同样应征入伍，由于家庭背景他直接分到军部。两个月后，田夫一郎阵亡。后来山本太郎下台黑田一郎来到中国。优美子仍然是一个处女，黑田一郎觉得自己的机会再次来了。总之，黑田不会轻易得罪优美子。

场：30

景：内  特高课

时：日

人物：黑田一郎、优美子。

黑田一郎（拿起电话十分和气地）：优美子，请到我办公室来。

△有人在外面敲门。

黑田一郎（春风满面地）：请进。

△来人正是优美子，她默默地走进办公室一言不发地站着。

△黑田一郎望着她这副模样，立即想到了那个在七十六号供职的赵冰寒。这两个女人居然都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气盛！

△黑田一郎没有生气，而是笑咪咪地把办公室门关上。

黑田一郎（用商量的口气）：优美子，今天的天气很好，我们到外滩散散步，可以吧。

优美子：你这是命令吗？

黑田一郎：不，不是。你和我身着便装，两个人去散步聊天。

优美子：长官，对不起，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头有点晕。

△说罢她不等黑田开口，掉头拉开房门昂头离开了黑田办公室。

黑田一郎（气得六窍生烟）：在东京，一个漂亮的中国上海姑娘穆莉都被我捋进怀中，不相信我搞不定我的一个下属！我的机会多的是。

场：31

景：外  特高课大院

时：下午六点钟

人物：中尉、优美子、松本二郎、黑田大佐和长岛大雄，副官小林进三。

△到了下班时候。天空有浓黑的乌云密布，天气更加阴沉雷声轰轰。

△一辆用帆布紧绷的卡车驶进日本特高课大院，特高课的士兵正准备开始往下缷物资时，豆大的雨滴开始从天空落下。

跟车的一个年轻士兵：长官，下雨了，车上的东西还能缷吗？

中尉（坐在驾驶室里大声命令）：缷！我们还要赶回去！

年轻人：呀，雨又下大了！

△这时特高课大楼里走出一个便装女人，她是优美子。

△听到年轻人的话音，觉得耳热停住脚，她抬脚走上前时年轻人开始转身卸货四目向对。

女人（情不自禁地首先喊道）：松本二郎！

年轻军人：姐！

△驾驶室里的中尉从汽车后视镜里，看见年轻士兵在和一个年轻女人说话，立即从车上跳下。

中尉（走上前粗声骂）：松本，狗东西，你他妈的活的不耐烦竟敢违抗纪律。

△中尉话音未落，年轻女人扬起的巴掌，叭地一声已经甩在他的脸上。

年轻女人（用质问的话语）：你居然当我的面骂我弟弟！缺少教养。

△优美子那双眼睛太冷，冷的使人发寒。

△中尉被一个女人当众扇耳光觉得十分丢人暴跳着起来。

中尉：你敢打我？我毙了你！

△他掏出手枪把子弹推上膛。

场：32

景：外  特高课大院

时：下午六点钟

人物：中尉、优美子、松本二郎、黑田大佐和长岛大雄，副官小林进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松本二郎不顾一切护卫姐姐，眼疾手快抬起中尉的手枪。

△控制不住自己激动情绪的中尉，啪地一声枪响了。这枪声响在特高课的大院里，整个特高课都被震动了，很多人纷纷从大楼里跑出来查看究竟。

特高课日本兵中有人（大声对中尉）：她是大尉优美子！

△开枪的中尉立刻傻眼了，面前的女人身着便装，他不知道她的身份。按照日军条令，敢对上级长官开枪是死罪。

△特高课课长黑田大佐和长岛大雄一起大步赶过来。

黑田一郎（严厉地）：谁开的枪？

中尉（低头）：课长，是我。我不知道她是长官，我有罪愿意领罪！

黑田一郎（对长岛大雄）：把他枪下了！交给优美子大大尉。

△优美子并不领黑田一郎的情，狠狠白他一眼。

黑田大佐（从长岛大雄手中接过枪）：竟然敢对上级开枪这还了得。行动队拉下去处理！

△雨下的越来越大大家纷纷散去躲雨。

△副官小林给黑田课长送来雨伞。

黑田（殷勤地把雨伞撑在优美子头顶歉意地）：优美子，实在抱歉我来晚了。刚才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气死我了！我一定好好惩制这个混蛋！

优美子：黑田课长，这是我的弟弟松本二郎，上面不是说他阵亡了吗？

黑田一郎：优美子，你弟弟在五号地区，那是绝密单位的保密措施，是上海驻军司令部的规定。松本，请跟我们一起到办公室商谈。雨下大了，不能让你姐姐淋着雨水。

△为了心爱的弟弟，优美子带着松本二郎和黑田大佐一起走进二楼黑田大佐的办公室。

黑田一郎：优美子，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可以把松本二郎调到特高课，你和弟弟可以天天相见。

优美子：课长，不是禁止五号地区的人和外面的人接触吗？松本二郎是五号地区的人呀。

黑田一郎：五号地区在特高课设有办公室，我来想办法调整，让你弟弟到办公室工作。这事我完全可以做主，你放心吧。

优美子：二郎，谢谢课长。

松本二郎（喜不自禁躬身）：谢谢长官！

黑田大佐：我和你姐姐是大学同班同学，关系一直很好。你今后就是我的弟弟，没有人敢再欺负你。

（ 字数：17000）

第三十八集   美女也刚强

场：1

景：内  优美子居住的房间

时：晚

人物：优美子、松本二郎。

优美子：你知道五号地区的原址是什么样？

弟弟（在喝酒）：姐，我有半年没有喝到一滴酒，五号地区长官们天天喝酒。那个地区不就是一片无人居住的荒地不值得大惊小怪。

优美子：告诉你，哪里原来是一片两百多户人家的村庄和三千亩良田的地方。

弟弟：姐，不可能吧，村里人呢？

优美子：黑田大佐调你到特高课，我不反对。黑田大佐调你到特高课还会有一段时间。我建议你明天回到五号地区后，立即到五号地区最南部仔细看看。

弟弟：看什么？

优美子：三年前的一天，特高课前任课长山本太郎动用日军一个中队兵力严密包围了村庄，武力驱赶村里全体百姓到南部洼地里，用机枪将老百姓全部杀害。而后用推土机推倒所有房屋，掩盖在村民尸体上面。就这样变成了日本军方五号地区大型军备仓库。我们日本人是侵略者，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无法掩盖的血腥味。当人变成了豺狼野兽会丧心病狂，比豺狼更凶残。  

弟弟：姐，一个村庄千名村民和良田一夜就这样消失了？这不是真的！

优美子：不管你是否相信，事实总会让人不寒而栗，事实也最不可能消失。你应该去那个地方仔细看看，就知道姐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了。我们不要再给中国制造灾难，我们不能再执迷不悟。弟弟，我们家也因为这场侵略战争造成灾难连连，哥哥战场阵亡，我和田夫新婚的当天被强征入伍。

弟弟：姐夫现在那个部队？

优美子（泣不成声地）：田夫阵亡了。

△松本二郎呆了。

优美子：还有他们告诉我你也已经阵亡。

弟弟：姐，不知爸妈近况如何？

优美子：爸爸忧伤过度已经离世。

弟弟：啊！爸爸！妈妈呢？

优美子：哥哥阵亡，你十六岁应征入伍，没有几天也得到通知阵亡。新婚的田夫阵亡，爸爸离世，僵耗连连妈妈心急如焚哭瞎了双眼。弟弟，不知道这个世道才能转变？天下人才能过着太平的日子。

弟弟：姐！我该怎么办呀？

△弟弟摔掉了酒杯，一头扑倒姐姐怀里痛哭起来。

优美子（用手抚摸躺在怀里的弟弟关切地）：印度泰戈尔曾经说过，人欺压人比世上一切残酷行为，不知要可怕多少倍。这个世界没有民族的区别，只有正义善良和邪恶无耻的较量与搏斗。我要用生命献给正义的事业。姐姐有机会去看你。能告诉姐姐，五号地区内部怎么走吗？姐去了不知如何走，怕别人笑话。

松本二郎：姐能去看我，我太喜欢了。一进五号地区大门左边二排房屋是衣被鞋帽仓库，右边就是我们营房和粮仓。好找。

优美子：里面呢？

弟弟：里面？不能讲。姐，那是秘密。

优美子：不能讲就算了，保密第一。

优美子（暗思）：心中已经有数，里面一定是存放武器弹药和油料的仓库，今晚得到这些情报已经够了。

优美子：在帮助中国这个问题上，弟弟，你该醒醒了，要多想想姐姐对你讲的话。

弟弟：姐，你别发怒。弟弟知道以前对待中国人的态度错了。我后悔了，真正后悔了。做事一定要对得起良心，日后回家好见母亲大人。今后你要我怎么做，我保证就怎么做。

优美子（充满了力量和霸道又带着谦卑）：我们要为中日两国人民的永久和平，做一点事情。弟弟，你明天还要起早，我给你铺床，睡吧。

弟弟：姐，我想——

优美子：想什么？讲么，说错姐不怪你。

弟弟：姐，我想跟你睡，在家的时候都是你带我睡觉。

优美子：可以。二郎，你以后调到特高课，也给我离黑田一郎远一些。这个人已经成了一个刽子手浑身上下一股血腥味，不要被他带坏了。

场：2

景：内  特高课三楼黑田一郎宿舍

时：夜晚

人物：黑田一郎、天皇。

黑田一郎：优美子，准备把你的弟弟调到特高课，是我真心对你好的具体表现，你该领情了。

△生性多疑的黑田熄了灯房间里刹时一片黑暗的时候，又开始他经常必做的两面人功课。他一个人化作两个人，进行正反两个角色的激烈思想对抗。

黑田一郎：我一定会选择一个即忠于自己，也忠于大日本天皇的女人，我相信这个女人就是优美子！

仿佛是日本天皇的声音：黑田一郎，你和优美子虽然是大学同学，你了解她的内心吗？如今日军内部的军心已经开始动摇，优美子对大日本皇军圣战能做到毫无二心吗？ 

黑田一郎：难道她会背叛帝国？

天皇：别忘了，一个女人的内心变化，男人无法猜测。在帝国利益面前，会出现两种可能，一种是帝国利益高于一切，这往往是帝国男人的选择。对女人而言，有可能出现第二种可能，背叛。

黑田一郎：不，优美子不会。

天皇：女人会把帝国战争中出现的种种情况，朝相反方向看待。

黑田一郎：你指的是反战同盟？

天皇（阴沉沉地）：有这种可能吧！

黑田：我和优美子从中学到大学一直是同班，我太了解她了。她对日本国怀着极大的爱恋，就像对自己母亲一样。所以她绝不会背叛帝国圣战。

天皇：在证据前，推理只是假设，是一种手段罢了。

场：3

景：外  蓝妖大酒店门前马路上

时：清晨

人物：王天地、司机、拾荒人。

△缓缓停住一辆蓝色小轿车，这是蓝妖酒吧老板王天地才买的新车。

△司机按规定时间前来接王天地，王天地迟迟没有出来。

司机：不知道他快活到什么时候。

△司机大声打了个哈欠伏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一个起早拾荒的老头，戴一顶破了边草帽不紧不慢地走着。拾荒人走近小车时，见四下无人注意把一个不起眼小东西仍在脚旁，手里的小竹棍轻轻一动，那个小东西滚到了小车后轮的前面。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细小动作。

△拾荒人继续不慌不忙地走了。

△他是化了妆的乔明柱。乔明柱对不远处的施昂轻轻摆头，没有言语俩人向带路前面走去。

场：4

景：外  马路上

时：清晨

人物：王天地、司机、乔明柱、施昂。

△不多时，马路上的人和车渐渐的多了。

△逍遥快活了一夜的王天地，手里拎着从酒吧会计处拿到的满满一皮包钱款，踌躇满志的走出蓝妖酒吧。

△他来到小车前抬手敲敲车窗，告诉司机他来了，他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小车开动了。小车没有开出多远，扑哧一声右边后轮瘪了，车子再也无法正常行驶。

△司机下车查看后吓了一大跳，急忙从工具包里找出大号螺丝刀，下狠劲才在轮胎上挖出一个长着四个长刺的铁蒺藜。

△开车的人最怕这个东西，车轮是黑色，这个小东西也是黑色。开车的人每次开车前，谁也不会趴在地上挨个检查每只轮胎。

△王天地手中拿着一沓年轻女人全身裸体照片在观赏，这些年轻女人有中国女孩，还有肤色长

相各不同的外国女孩。

王天地：你们是不错，但是都比不了冰山美人。我什么时候能够把冰山美人搞到手搂在怀中，就称心如意了。

司机拿着小小的“鬼见愁”，在车窗口给坐在车里的王天地看。

司机（气恼地）：老板，我没有招谁惹谁，用这个家伙害我。

王天地（漫不经心瞟一眼司机手中的小东西）：有备胎？换。

司机：好吧。

△司机无可奈何地开始换车胎。司机换胎的技术还是不错的，不大工夫完成了，他把坏胎塞进小车后备箱，返身坐进了驾驶室。

△正当他松开刹车，准备启动时，小车后座的左右车门一起被人打开。

△一下子上来两个人，将王天地夹在座位中间。惊慌失措的王天地来不及掏出身上手枪，一只无声手枪的枪口已经抵在他头上。

来人（警告）：要活命，就老实一点。

另一个人（拿枪从后面抵着司机后脑袋）：少管闲事。开你的车，前面向右拐。

△按照陈一鸣的布置，化了妆的乔明柱和施昂捕获了蓝妖酒吧总经理王天地。

场：5

景：内  上海市郊一座院落

时：日

人物：王天地，铁门外面的人。

△王天地被关在一间密闭的房间里，房屋除了南面墙最上面有一个拳头高，不到二尺长的通气窗外，和外界完全隔绝了联系。

△白天，他站累了可以坐在地上。

△夜晚，地上没有稻草垫在身体下面，他只有将身体曲卷成一团躺在地上。

△坐在地上靠墙睡感到后背冰冷，躺在地上睡会更凉。他脱下皮鞋，一只垫在屁股下，屁股不挨地不凉了。一只皮鞋垫在背后，后背不靠墙背也不凉了。他以为可以闭眼睡了。好景不长，皮鞋真材实料价格也高，皮子太硬硌的屁股怎么坐都不舒服，后背也是一样非常难受。

△三天了，除了每天中午从铁门上方小窗送进一碗稀饭外，再也吃不到任何东西。

△王天地开始感到自己肚子空空饥饿难忍。

王天地（放任地嚎叫）：来人啊！这间房间里除了我自己，什么都没有。不要说沙发！没有桌子，没有椅子，没有床，没有被褥。什么都没有。眼困的睁不开，也无法睡个好觉。救救我呀。

△任他哭嚎根本没有人搭理他，他象一个被世间遗弃的人。

△到了第四天上午。

王天地：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饥寒交迫的虐待，觉得自己几乎要发疯了。

王天地（用拳头拼命地砸铁门）：来人呀，你们不能虐待我，我是有身份的人！

△时间不长，外面房间有人来了。

来人（隔着房门训他）：你发什么疯！

王天地：你们虐待我。我就是你们的俘虏也应该受到宽待。

来人：你有狗屁身份，一个杀人狂。

王天地：我杀人？没有，我谁都没有杀！我是一个正当的生意人哇，你们应该相信我！

△来人毫无兴趣的掉头离去了。

场：6

景：内  上海市郊那座院落

时：日

人物：王天地，铁门外面的人。

△中午，仍然是一碗稀饭。王天地看见比昨天的饭还要稀，清汤寡水能够照人影。

王天地：为什么呀，我要绝食！

△铁门外面有人笑了，而且笑得很畅快。

△王天地听出来，是一种十分不信任的嘲笑。

来人：你如果仍然这个态度，想要绝食完全可以。我明天不再给你送饭，帮助你绝食。

王天地：你们为什么呀？

来人：世上象你这样的人，死一个两个无所谓。过两天你死了我来收尸，把你的尸体扔到荒地里喂野狗，也省得我送饭。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走了。

王天地：别走，别走，我刚才说错了还不行吗。请问，你们是那个堂口？是不是遇到了事情？我们天一堂可以帮忙呀。

来人：王天地，你想错了。我们那个堂口都不是。

王天地：你们抓我一定有事要找我，你直接说我照办，总该行了吧。

来人：你脑袋瓜终于开一点窍，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那号人，前面说话后面摆手。

王天地：绝不，关我四天了我绝不会。

来人：我要考验你呵。

王天地（求生的本能）：我接受你们考验。要钱？我有。要多少，能放我出去？

来人：钱么等一等。你先告诉我，你从哪里来到上海？

王天地：我从沈阳来。这事和钱有关系吗？

来人：不对。不讲实话，那就不好谈了！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调查过了，沈阳只不过是你的跳板。

王天地：你说我是哪里人？

来人：你挺有心计，想套我的话。可以告诉你，你并不是中国人！

△王天地犹如遭受晴天霹雳连连倒退几步，眼睛瞪得大大的喘着粗气。

场：7

景：内  铁门外房间

时：日

人物：金童、陈一鸣（周志中）、乔明柱、王天地。

△铁门外，靠门放着一张方桌，上面站着一个人是金童。

△金童站的高，可以从铁门上方一个小洞，清楚看到里面房间里王天地的动静。金童学着王天地的模样，先是将身体向后仰，又张大嘴喘气。

△陈一鸣默默地笑了。

△方桌上面一台录音机转动着，把铁门里外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记下来，乔明柱戴着耳机仔细地守在录音机旁。

王天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来人：想知道？

王天地：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们，我们等价交换，可不可以？

来人：过去的三天，你抱着侥幸等待天一堂堂主王天一带人来救你。

王天地：我感到十分困惑不解，我是他弟弟他应该带人来救我，他为什么没有到哪？上海再大他也能够找到我。

陈一鸣：为了让你的期待彻底破灭，我来告诉你。这里距离上海两百里，王天一就是动用日本军队也找不到这个地方，你别妄想了。

王天地：完了，我明白了。请告诉我吧，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来人：樱花会馆内高桥将军怎么失踪，王天一至今没有找到答案吧？

王天地：你是红宝石突击队，是你们绑架了高桥将军！

来人：红土坡换俘，山本大佐没有抓到一个红宝石突击队队员，为什么？

王天地：不知道。这也是一个谜。

来人：共产党叛徒周尚德的下场，你应该清楚。

王天地：恕我直言，我告诫过周尚德眼光要放远一些，不要急于回家他不听，活该。我现在知道了，你是那个令人感到可怕的共产党红宝石突击队队长周志中！

周志中：惩治叛徒尤金龙，你有什么看法？

王天地：尤金龙胆大包天，太贪。要洋房，要钱财，要洋妞。你是共产党，尤金龙是国民党人，为何国民党的这些事情你都清楚？

周志中：你既然如此评价别人，你就敢毫无顾忌放开胆子杀人？

王天地：我是一个正当商人，从不干非法之事。我知道共产党是保护合法商人的。

周志中：你的侥幸心会害死你。上海大华贸易公司总裁陈啸山车祸，你也想推卸罪责？

王天地：这件事我不知道，他们诬陷我！

周志中：带证人。

场：8

景：内  审讯室

时：日

人物：周志中、施昂、章同新、王天地、蒋安平。

△在周志中指挥下，室外又进来几个人大家一起动手，将房间重新布置一番。

△两只长桌一字摆开，录音机放在一个方凳上，上面用方桌盖住。

周志中：把王天地拉出来。

△施昂和章同新打开铁门，一人一边黯然无神的王天地走出来。铁门咣噹一声又关上。王天地的双手已被用细绳捆在胸前。

△他被安排坐在一张长条木椅上。施昂又拿一根绳，从王天地的前胸向后捆在椅背上。

△王天地睁大眼睛将室内所有的人都仔细看一遍。

王天地（泄气了）：没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你们谁是周志中？

周志中：王天地，想干什么？

王天地：我知道周志中今天一定在这里！山本大佐在找你，黑田大佐在找你，我哥哥也在找你，谁都没有找到你，谁都不知道你的长相。大家都相信你就在上海，你也肯定有一个公开和正当的职业做掩护，甚至你和大家天天打照面，但是无人能够识别出你就是周志中，你这人太可怕了。

周志中：王天地，收起你的好奇心吧！我先让你见见一个你认识的人。

王天地：谁？

周志中：他是你的老朋友，带上来。

△突然王天地恐惧万分想站起身跑开，忘了自已被牢牢栓在长木椅上，身体不能动弹。

△押进来的人是蒋安平。是周志中派施昂和魏祥敏动身，用了两天时间刚刚从浙江余姚抓回来。

王天地（满腹狐疑的两眼瞪着走近的蒋安平）：你从哪里来，你是谁？

场：9

景：内  审讯室外

事：日

人物：乔明柱、蒋安平。

乔明柱：蒋安平，你要按照我的交待去说，懂吗？

蒋安平：懂，懂。

场：10

景：内  审讯室

时：日

人物：周志中、章同新、乔明柱、蒋安平、王天地。

蒋安平（铁青着脸两眼冒火怒不可遏地）：我是蒋安平，我从阴界来。阎王爷说我的阳寿未尽，是被你连累，要我过来把你换回去。

王天地：不对，完全不对。你已经被麻绳勒死，然后吊在房梁上。我亲自查验过，蒋安平不会再活，你这个蒋安平是假的。

蒋安平：你休想不认账。王老板，你先给了我一千大洋。那天上午九点钟，你从公用电话亭走出来，说陈啸山已经出门，要我和黑强开车到指定地点等候。你化装成警察，站在陈啸山轿车来的路上。看到你发出的手势，黑强先开车将陈啸山的去路堵死，我开车从后面冲上陈啸山的轿车。所有这些，讲的哪一点不对？

△王天地看了又看面前这个人的个头长相以及说话声调等等，没有发现任何一点破绽。

王天地（丧气地）：不得不相信面前的人就是蒋安平，你是从阎王爷那里来！我该怎么办呢？

蒋安平（横眉立目地喊叫）：我恨不得现在就亲手杀了你！

△蒋安平被人带下去。

周志中：王天地，古语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你们原是一窝贼人，因为利益发生变化，不惜拔刀相见，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

△王天地张大嘴说不出话。

周志中：王天一，我知道的事情还多哩。

王天地：还有？

周志中：三年前，你们绑架了江南第一美女夏雪儿。先把她放到妓院，谎称莫世清带两个女儿去南洋谋生。然后充当好人把夏雪儿从妓院弄到天香阁，诱使夏雪儿从了王天一。前不久，王天一还残忍的杀害了千辛万苦从苏州来寻找妻子夏雪儿的莫世清。

王天地：这不是真的。

周志中：带证人！

△王天地望着从外面带进两个人，心完全抽缩到了一处。

王天地：齐大运，汪自贵，是你们俩人！

周志中：你口口声声说虐待你。那么，日本在中国实行抢光杀光烧光的三光政策，在南京城疯狂屠杀三十万中国平民的滔天罪行，遭到全世界的声讨，你怎么解释？

△王天地彻底哑口无言，他知道共产党红宝石突击队掌握的铁证如山，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王天地：我知道了，你就是红宝石突击队的周志中，也就是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大队长东方江河！你又被人称为‘赛伯温’，你让我感到非常可怕！

周志中：王天地，在我的面前你唯一的出路，是老老实实交待！明白吗？

王天地：周志中，我明白，我交待，都交待。

周志中：你要放聪明不要想蒙混过关。日本特高课地下审讯室里的东西，你如果顽固不化想尝尝，我们可以同样伺候你。

王天地：不不，我就是死，也不想尝那些惨无人道的刑具。我愿意如实说，弟兄三人我年纪最小。大哥王天一再三交待我，我的一切活动必须听从他的指挥。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听他的。

周志中：你是被人当枪使，始作蛹者不是你，是王天一，但是你要背负无妄之灾。

△王天地点头，痛苦的泪水不停地往外流。

△周志中轻轻挥手，章同新手中捧着一个大圆盘走进来，一股浓郁的香味登时一起涌进房间，他将大圆盘放在距离王天地两步远地方的方桌上。

△王天地瞪大眼睛看到有一盘红烧鸡，一盘烤鸭，一盘红烧鱼，一盘酱牛肉。都是热气直冒香极了，还有一壶绍兴女儿红。

△一贯作威作福的王天地四天里饥肠辘辘，此刻他馋的不得了口水开始往外流。

周志中：那一天，日本宪兵包围四姨太夏雪儿住处。你走到宪兵行动队长面前，小声讲了两句话后，紧接着你做了什么事情，老老实实交待吧。

△王天地犹如掉在冰水里，十分明白对手在问他什么，张口结舌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周志中：王天地，我来提醒你。王天一悄悄交给你一件东西，你接在手中，并在小巷里戴上墨镜，反穿衣服，走到宪兵行动队长面前——。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

△王天地汗水从头上涌出。面前香喷喷的菜肴深深勾引他的饿魂。

王天地（绝望地长叹一口气）：反成事情已是如此，不能做饿死鬼吧。我哥哥把他的金牌交给我，我换装后走到长岛大雄队长前，把金牌亮给长岛大雄队长看。

周志中：讲详细！不要含糊。

王天地：是。金牌的正反面上刻有‘帝国樱花’和‘冈村宁次’字样，长岛大雄队长不敢怠慢，就带人回去了。

周志中：你的日本名字？

王天地：井田三郎。

周志中：你哥哥的名字？

王天地：那个哥哥？

周志中：一起说。

王天地：是。二哥是井田进二，大哥是井田浩男。

周志中：帝国樱花先生？

王天地：是井田浩男。

周志中：把他带下去。

乔明柱：现在已经确认，天一堂堂主王天一也就是大家长期以来苦苦寻觅的帝国樱花先生！也就是上海滩出名的大善人王天一。

周志中（如释负重）：我们必须申时度势思考如何充分利用目前的局面，找出下一步行动最好的方案。也就是一种可依计行事能够达到目的的攻略，向敌人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大块乌云的云团在天空滚动，天气迅速变化着。

场：11

景：内  天香阁

时：早晨

人物：王天一、阿菊。

△湿漉漉的海风，从这个窗口涌进来，又从另一个窗口窜出去，窗帘啪、啪的抖动声，让熟睡中的王天一激灵地在床上坐起来。

△他四下看后，望着不停抖动的窗帘明白自己虚惊一场。

△房间的一角，落地大钟在嘀嗒嘀嗒响着。

△王天一早饭后，拎着皮包准备出门。

△女佣阿菊两步上前，为他打开大门。

王天一（脚刚刚跨出门槛心儿敏感地抽到一起）：大门外情况不对，两个跟班怎么一个都不见？往日，跟班齐大运和汪自贵会早早来到，一边一个人站在大门口。俩人身材高大硬朗，静静地等待我出门。两个跟班都是一身武功，就是来了三个五个人也不是他俩人的对手。何况俩人身上都有枪，练成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俩人对我忠心耿耿，言听计从十分驯服。今天，为什么不见一个？

△王天一的忧虑陡然袭上心头，心虚地把脚提起退了回来。

阿菊：老爷，不走了？

王天一（掉转身向后面书房走去）：我想起一件事要办，大门插好吧。阿菊，这两天外面乱，不要随便开门。

阿菊：老爷，听到了，我会小心。

场：12

景：内  天一堂

时：早晨

人物：王天一、李金群。

△转眼间，王天一已经坐在天一堂堂主办公室宽大办公桌前。

△他伸手按下电钮，值班经理李金群立即来到他办公桌前站立。

李金群（恭敬地）：堂主，你有什么吩咐？

王天一：没有看到齐大运，汪自贵？

李金群：没有。齐大运和汪自贵天天不是紧跟你身旁寸步不离吗，今天怎么呐？

王天一：立即安排人到齐大运和汪自贵家中，了解他们昨晚回家没有？ 

李金群：是，我立即办。

△时间不长，李金群不安地走进王天一办公室。

李金群：派到齐大运和汪自贵家去的人回来报告，俩人昨天晚上没有回家。

王天一：多放人出去找，一定要尽快找到他们。一有消息马上报告我！

李金群：是。

场：13

景：外  天香阁

时：日

人物：夏雪儿、阿菊、莫细妹和余容儿。

夏雪儿：阿菊，为什么老站在这里？

阿菊：太太，老爷刚准备出门又回来了，我在这里等老爷好为他开门。

夏雪儿：咦，已经好长时间，他还没有走？阿菊，不会是老爷已经走了，你没有看见？

阿菊：太太，不会的，你看，大门的门栓插的严实，老爷没有出门。

夏雪儿：老爷刚才到哪去了？

阿菊：我看见老爷去后面的书房。

△莫细妹和余容儿手拉手站在一处。

莫细妹：妈，到书房一看不就知道了。

夏雪儿：阿菊，你站在这里等吧。外面来人先不要开门。

阿菊：太太，知道了。

夏雪儿：细妹和容儿，你们陪我去看看。

场：14

景：外  天香阁

时：上午

人物：夏雪儿、莫细妹和余容儿。

△三人一行顺着雕花描彩的走廊，弯弯曲曲走到一栋宽大的书房的廊檐下。

夏雪儿（抬手啪啪地敲门）：天一，开门呀。

△没有人答应。

夏雪儿（对两个女孩）：你们过去从窗户看看，天一要是问，就说是我叫你们这么做。

△两个女孩点头，手拉手沿着窗户，一边走一边用眼睛一齐向房间内张望，这栋建筑至少有七八间房屋。

场：15

景：外  天气阴沉  天香阁

时：上午

人物：夏雪儿、莫细妹和余容儿。

△阴沉的天空下着雨，渐渐房檐开始淌水。

△莫细妹和余容儿绕房屋走了一圈，身上落了不少雨点。

莫细妹：妈，房间里没有人影。

余容儿：窗户关得很严，只有东面有一扇窗户没有插，窗户有一道缝。可能是留着通气。

夏雪儿：看看去。

△夏雪儿闲来无事一时来了兴趣领头走在前头。四姨太修长圆润的腿十分诱人。

莫细妹：容姐，妈妈走路迈动着轻盈的脚步，使她完全不象三十出头的女人。身上白色羊毛线开衫，紧紧地裹着丰满的上围。好美啊。

余容儿：夏姨已不再是三年前上街卖鱼，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人儿了。夏姨的美貌完全是一种性感透骨的美。她天生丽质美艳照人。无论举手投足，还是开口启齿都自然而然地带有一种娇媚感。

莫细妹（深有感悟地）：时光虽然会无声无息地打磨世上的一切，但是人的本性最难移，妈妈不是一个得势便张狂的女人。

余容儿：夏姨的个头要比一般女人要高一点，俗话说，女人的漂亮有三分是个头衬的。若细细品量，夏雪儿身上各部位都长得恰到好处，她是上苍造出的完美比例的俏人儿。

莫细妹：此话用在妈妈身上一点不假。

△和余容儿说的一样，这里的窗户开着一道缝。

夏雪儿：天一，你在哪？回答我呀，你再不答应，我可要从窗户跳进去了。

△雨下的不紧不慢，真是雨蒙蒙雾茫茫，雨水肆意敲打着宽大的芭蕉叶，在地上汇聚成了小溪。

△夏雪儿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余容儿用会说话的眼睛望着夏雪儿，意思很明确我进去很方便。

夏雪儿：天一搞什么名堂，容儿，替我进去看看，进去后把门打开。细妹，跟我到门口。

余容儿：明白。

△余容儿伸手把窗扇开大，她手扶窗台身体轻巧地一纵，人已经进到室内。

△她左右看仔细瞧，从一个房间看过走进另一个房间，没有发现王天一的身影。她已知王天一是什么样的人，每日将一把锋利的短刀贴身带，两只眼的目光似电光闪烁。

余容儿：很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发现新的情况告诉金哥，金哥一定会对自己非常高兴。

△所有的房间查看完毕，她大失所望没有什么新发现。

余容儿（打开房间大门）：他不在这里。

夏雪儿：奇怪，天一去哪了，他有什么事情应该告诉自己一声呀。难道书房里有什么秘密，天一没有告诉自己？

△夏雪儿登时多了一个心眼，从墙角挂着的毛巾中拿下一个深色毛巾递给余容儿。

夏雪儿：容儿，将地面擦净，不要留下痕迹，仍然从原路退出去。注意那个窗户也按原来开的大小，不要让他看到有人进来过。辛苦你能做到吗？

余容儿：夏姨，你信得过我，我就能做到。

△余容儿今天将四姨太改为夏姨，让夏雪儿有点儿吃惊，也有些高兴。夏雪儿和女儿缓缓往回走。

△不多会工夫，余容儿赶上来。

余容儿：姨，按照你的要求，做好了。

△莫细妹和余容儿亲如姊妹。莫细妹离开妈妈，转身又和余容儿手拉手走在一起。

莫细妹：容姐，你棒！

△三人走回房间。

夏雪儿：细妹去和阿菊说，不要再等了，别的什么话都不要说。我乏了想回房间。

场：16

景：内  天香阁客厅

时：中午

人物：王天一、夏雪儿、莫细妹和余容儿。

△王天一从后面书房过来，不知为何他的手腕上开始绕着一串佛珠。

△珠串很长足有一百零八颗。全是大檀珠，颗颗有拇指粗，纹理优雅显示不凡气质。

夏雪儿（不紧不慢地）：为什么带这个啊？

△王天一有自己的用意，心中的隐隐恐慌已迫使他坐立不安。

王天一：男士佩带佛珠，一般是提醒自己不急躁，处事要得当。夏雪儿：老爷辛苦了。饭菜都已经做好。在书房忙一上午，吃饭吧。

△夏雪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她没有开口问书房里产生的疑问。

△王天一的话语让莫细妹和余容儿一震。

△夏雪儿走近俩人，用眼神告诉女儿和余容儿冷静少说话，一切应该如常。

△当别人不在时，夏雪儿用期待的眼神望向王天一，王天一没有任何表示，他吃他的饭做他的事。

余容儿（悄悄告诉）：细妹，王天一今天言语明显比平日少得多。

场：17

景：内  天一堂

时：早晨

人物：王天一、李金群。

△第二天。

王天一：天地没来？

李金群：没有。你不在时我按你的要求一是听电话，二是眼睛盯住进出人员，管理好他们。我很小心不会出差错。

△王天一心头打了个疙瘩，最近怎么回事，应该见到的人偏偏都不在。

王天一：电话问酒店，叫天地过来。

李金群：是。

△李金群退了出去。

李金群（不过几分钟，进来报告）：蓝妖大酒店值班经理周进財说二当家今早八点整离开，并带走上月财务结款二十七万七千元现金。

王天一：小车呢？司机呢？

李金群：都没有见到。

王天一：快找！

△李金群匆匆离开了。

△门被敲响。

王天一：进来。

李金群：报告，凡是能够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发现二当家的身影。

王天一：齐大运汪自贵平日里和王天地并不在一起，他们是我手下的两拨人马。谁这么胆大，敢对天一堂的人动手？

李金群：长官，这是新情况。会不会是上海滩哪个黑帮组织干的事情？

王天一：哪个堂口敢和我较量？可以，再难缠的对手，我在等着他们露面。记住，不管他们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都先答应下来，要多少钱任他们开口。等他露面我们知道他是谁时，只管等死吧。整个上海滩，谁敢用这种态度对待天一堂堂主？如果有肯定是自寻死路。胆敢挑战我王堂主的忍耐底线！

李金群：是，长官。

王天一：自从来到大上海创办天一堂，可谓春风得意顺风顺水。这是我腰间有一块能呼风唤雨的金牌，上面镶嵌着四个字：帝国樱花。另一面是冈村宁次四个字。人们还得知，这块金牌是冈村宁次觐见天皇时，得到天皇首肯后才交到我手中。

李金群（恭维地）：长官是日军中的少壮派，正是出于你握有这块金牌，日军驻上海司令部都对你另眼相看，格外尊重你。

王天一（愁闷地）：多年来顺顺当当走过了，自己就是上海滩商界响当当的头面人物。两个忠实的跟班齐大运汪自贵失踪，天地失踪，怎么回事呢？我本能地感到很不妙。

李金群：将军背后有实力强大的日军驻上海司令部，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呀。

王天一：我现在不知道自己的枪口应该指向哪里！如果是双飞燕，她们搞零星小动作还有可能。会不会是共产党红宝石突击队下的狠招？红宝石突击队在哪里？还不知道哇。是蓝宝石突击队？他们又在哪里，自己也不知道。让人恼恨极了。

李金群：将军请息怒，你的身体要紧。

王天一：现在搅得我心神不宁的，一定是屡屡在上海滩得手的红宝石突击队和蓝宝石突击队！他们闪电般袭击胞弟井田三郎，还有跟班齐大运汪自贵。现在只知道红宝石突击队队长名叫周志中，他可能是新四军江南第一大队大队长东方江河。除此之外，人长的模样等情况一概不知，而且完全无知。井田进二见过东方江河，他保证一定能够抓到东方江河，要独自立大功。可惜他没有抓到东方江河，反被枪杀了。

李金群：长官说的是。

王天一：突然感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而且是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过错。我为什么要纵容井田进二吃独食？东方江河是不是周志中？如果能够早早把东方江河的画像搞出来，知道东方江河的外貌，集中上海所有力量抓捕东方江河，岂不是要方便的多！现在一切都晚了。

△王天一的心中很是不爽，苦闷地坐在办公室内喝茶，他在房间里开始坐立不安，不得不焦灼地等待着消息。

场：18

景：内  天香阁客厅

时：中午

人物：王天一、夏雪儿、莫细妹和余容儿。

△夏雪儿另外发现，除了阿菊一如既往外，女儿莫细妹时不时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投向自己，似乎要从自己身上寻找什么。莫细妹也不过是短促的一瞥，别的一切如常再没有什么了。

△心细如发的夏雪儿，把所有这些都不动声色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苦难的人生经历让她在用心观察，而且很有耐心。她在等待女儿能够告诉自己什么。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切如故，日子好难捱噢。

△到了第五天，王天一随四个新保镖出门后。

夏雪儿：要和两个女孩摊牌时，事情发生了急剧变化。

△夏雪儿带着怒气走到女儿房间门口，准备询问女儿。

△她伸手要去推房门时，房间里面传出的激烈争吵声让她停住了手。

△房间里，两个小姊妹之间发生了一场毫不相让的争吵。

余容儿（生气地指责）：细妹，你不能不听话。

莫细妹：容姐，妈妈并不知道，书房里肯定另有名堂。说明王天一又一次欺骗我妈妈，我心中的愤怒要爆炸了。

余容儿：那也不行。金哥再三对我讲要我监督你，该忍耐的时候你一定要忍耐。你要是不能坚持，还是那句话你会害死你妈妈，也会害死你自己呀。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并不是不懂。

莫细妹：道理仅仅是道理，实际情况明摆着让我无法忍受。告诉你，我已经死里逃生过两次，再死一次也无所谓。

余容儿：不就是我几天前看到的一次？

莫细妹：来上海见到妈妈之前，在长江里我们村里的罗林哥牺牲了。我和姐姐下水把罗林哥的小船拉进芦苇丛中，鬼子密集子弹差一点射中我，子弹就从我的耳朵旁边“啾”地一声擦过，我那是死里逃生。这是第一次。

余容儿：啊，真险！

莫细妹：第二次，日本宪兵队包围我们，妈妈手里拿着毒药瓶。我已经做好准备宁死不屈，绝不会让鬼子把我带走。

余容儿：当时我也在场，我敬佩你有一个一心护卫你的好妈妈，我就没有，日本人攻占南京，我在乡下武馆里躲过一劫，日本飞机炸死了我的爸妈和弟弟妹妹。

△余容儿失声痛哭起来。

莫细妹：现在，我再也无法继续忍受下去。我一定要告诉妈妈，是王天一指使王天地带人到苏州，把妈妈抢到上海妓院。然后又假扮好人把妈妈接到这里，他的人还谎称爸爸带两个女儿下了南洋，王天一软磨硬泡将妈妈弄到手。

余容儿：王天一用了三年时间把夏姨泡到手中。可恶的人必定阴险。

莫细妹：更可恨的是，爸爸辛辛苦苦找到这里，王天一指使齐大运汪自贵把爸爸骗到无人居住的屋里，残忍的杀死了爸爸。看看王天一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姐姐，如果换做你，依你的脾气能忍受住吗？

△莫细妹哭了，和余容儿一样哭的凄凄惨惨悲伤至极。

△房门外，寒气直逼夏雪儿，使她感到全身上下冷到彻骨。犹如五雷轰顶，她的心脏也通通狂跳。

△她强忍住泪水悄悄地推开门，看到两个小姐妹坐在床上相互抱头痛哭。

莫细妹（惊呼）：妈妈！

△莫细妹有些手忙脚乱和余容儿一起从床上站起来。

莫细妹：啊呀，这下不得了。

夏雪儿（一脸的悲伤凝视着俩人严肃地吩咐）：我在门口已经听了很长时间，讲实话，你们小小年纪，怎么能够知道这么多事情？坐下，讲给我听。

莫细妹（在哀哀哭泣）：还是让容姐对你讲吧。

余容儿：姨，你听到的都是真实的事情，绝无一点儿虚假。我们亲眼看到王天地，齐大运和汪自贵三人的招供。

夏雪儿：啊？王天地怎么会和齐大运王自贵在一起？他们平日并不来往呀。

莫细妹：妈，我和容姐看到他们时，他们三个人确实是在一个地方受审。

夏雪儿：不会是屈打成招？

余容儿：没有人打他们。他们在事实面前，不得不招供。

夏雪儿转脸望莫细妹，莫细妹频频点头。

莫细妹：我和容姐都在审问现场。

△夏雪儿终于按捺不住捂住脸哭了。两个孩子的话狠狠触动了她心里最伤心的地方，勾引出她心底无尽的伤痛，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情绪当着俩个孩子的面失声痛苦。

莫细妹（伸出双手紧紧抱着夏雪儿）：妈妈。

夏雪儿（想到了几天来心神不宁的王天一，她抹着泪水刨根问底追问）：是谁这么有本事，一下子就能抓到王天一的罪恶把柄？

余容儿：姨，不讲行不行？

夏雪儿：不行，我可以认为你们在捏造和瞎编事实，用这些令人伤心欲绝的事情，故意来刺激我欺骗我。

莫细妹：我们讲的什么事呀，爸被害，妈妈你被欺骗。我是你的女儿如果欺骗你，那不是禽兽不如！容姐，求你了，你把实情告诉妈妈吧。

余容儿：得了，童哥又该骂我嘴上没有把门的。夏姨，等一等。

△余容儿站起身，紧张地走出房门到院里看了一遍，然后回到房间。

余容儿：周志中的红宝石突击队，听过吗？

夏雪儿：原来是他们。

莫细妹：妈，你相信了？

夏雪儿：关于他们，我上街时几次听到人们的议论。看来你们已经早得到消息，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不相信妈妈？

莫细妹：不是，他们说我们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担心你忍不住和王天一闹起来。王天一这样凶残的人，肯定会危及你的生命。

夏雪儿：呵，原来是这样。我真不知该如何谢谢红宝石突击队，让我得知事情的真相。

莫细妹：妈妈，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你可不能急呀。

夏雪儿（脸色十分苍白）：你们让我静一静。

△由于痛苦、焦虑和紧张，夏雪儿眉头拧成了疙瘩，额头渗出了汗水。

夏雪儿：两个闺女，你们听清楚，一墙之隔是王天一的内堂。内堂里面二三十号人全是王天一的心腹。稍有不慎就会有巨大的灾难，顷刻间砸在我们的身上。妈要问你们了，你们能沉住气吗？

余容儿：姨，有你的这句话，我们心里放心多了。我保证能。

场：19

景：内  天香阁客厅

时：中午

人物：夏雪儿、莫细妹和余容儿，王天一。

△铃铃铃，客厅电话急剧响起来。

△夏雪儿打起精神去接电话。

对方：雪儿，我是天一，告诉你呀我有事中午不回去吃饭。

夏雪儿（静了静神，气呼呼地）：谁知你在哪鬼混，想骗我？

△夏雪儿话语有气，但又出奇的温柔可人。

莫细妹（伏在余容儿的耳旁）：妈妈的话我听到后都深深感到吃惊。妈妈眼神里不只有悲哀和愤怒，还包含着没有见过的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矜持和深沉。我原来的担心稍微放下了。

王天一：雪儿，天下只有你最重要。晚上我早早回去陪你。

夏雪儿：我给你炖莲子银耳汤，是你最喜爱喝的汤。你要是说话不算话，不按时回来吃饭，我把汤全倒进你的被窝，我去和女儿一起睡！

王天一（信誓旦旦地）：一定保证，一定。

余容儿：细妹，夏姨脸色出奇的平静。在这平静之下仿佛有一股暗流在激荡，可能是藏在夏姨心中的愤怒，让我感到担心和害怕，感到了夏姨的态度过于反常。

莫细妹：姐，怎么办呀？

余容儿：急也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多留心。妹妹放心，看在我俩人的交情，我余容儿一定会以死保护你妈妈！

夏雪儿（转身出去对阿菊）：老爷晚上回来吃饭，炖莲子银耳汤。

阿菊：太太，我记住了，莲子银耳汤。

夏雪儿（回到自己房间坐下，独自伤心地）：今天知道了往事的来龙去脉，好伤心哦。只有在梦里常回到不愿意回首的往事中。那段被自己封存的心酸事从不敢触碰它。如果让别人听到后，往往会感到荒诞不经啊。

场：20

景：外  江湾芦苇深处

时：上午

人物：特高课长岛大雄，黑田一郎、特高课特务。

△按照帝国樱花先生提供的消息，特高课课长黑田一郎率人重新回到罗林被枪杀的江湾芦苇深处。

△特高课行动队队长长岛大雄带人在江湾里面第六棵柳树下的芦苇丛泥水中，找到了那只小巧玲珑的木箱。木箱附近，同时发现了那只沉入水中的小木船。

△日本人将水中打捞出来的木箱拖到岸上，木箱一时无法打开。

黑田一郎（格外兴奋不已）：好，好！

长岛大雄：长官，新四军东方江河找到了明代遗留宝藏的山洞运出了大批宝物。大木箱他们可以轻易打开，面对这只精巧的小木箱，新四军一群土包子没有先进技术肯定无法打开。

黑田一郎：打不开木箱怎么办？新四军不笨，他们猜到小木箱里的东西极为珍贵，不敢硬来只有单独偷偷运到上海，去找能工巧匠打开小木箱。

长岛大雄：这只做工考究的木箱，带回特高课一定能够打开。

黑田一郎：我想到了石塘镇。当时正是在石塘镇江边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然我们已经到了上海。这只运送小木箱的新四军并不知道，他仍然在按事先计划的时间运作，放心大胆地要把小木箱运往上海。嘿嘿，哪里想到这只运送小木箱的小船，撞到了我黑田一郎的枪口上!

场：21

景：内  特高课黑田课长办公室

时：日

人物：黑田一郎、小林进三、长岛大雄、优美子、帝国樱花先生，众特务。

△桌上，特高课技术人员打开的木箱里，现出第二只木箱。

黑田一郎：停！

△黑田一郎脸上开始兴奋，贪婪的眼睛里露出异样的光彩。

黑田一郎：令人惊叹的是，木箱虽然已经在水中浸泡了几天，居然没有渗入一滴水珠，可见木箱制作工艺相当精湛。

△黑田一郎搓动双手围住精巧异常的木箱不停地左看右瞧。

黑田一郎（赞叹）：仅仅是木箱，就如此精美漂亮。

△他用双手小心翼翼捧起木箱，感到很沉重。

黑田一郎：里面肯定有东西。打开！

△汇集到办公室里所有的人一起惊呼起来，第二只木箱里还有第三只木箱。这只木箱几乎是新的，有灿烂的金黄色。

副官小林（大声喊出）：中国皇宫里的东西。

黑田一郎：打开！

△木箱箱盖一揭开，房间里所有的人，包括黑田一郎在内没有一个人开口，一双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无比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黑田一郎首先回过神，贪婪的眼睛仔细查看房间里每一个人的神色，并谨慎地加以推论自己心中的判断是否正确。

黑田一郎（命令副官小林进二）：说说你的看法。

副官：课长阁下，不得了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大的钻石！我的眼睛都看花了。长官率队围困南京丁家庄，就是为了中国明朝遗留的大量财宝。现在价值连城的‘克什米尔之荣耀’钻石已经到手，我们心中乐坏了。钻石比一般宝石多出一份灵动和纯净。钻石界面越多，折射的光线也就越多。课长请看这颗钻石具有非凡的诱惑力！

黑田一郎：你亲自数一数，这枚钻石一共有多少个面。

副官小林：是！

△小林急忙卷起衣袖，弯腰卖力地数着钻石的界面。

副官小林：报告，课长阁下，钻石共有七十四个面。我仔细查看七十四个面，面面相等，工艺如此精湛，不得了，是天下难得的精品哇。

黑田一郎（仍不放心命令）：长岛大雄，你数一数。

长岛大雄：长官，是！

长岛大雄连续数了两次。

长岛大雄：报告，是七十四个面。

黑田一郎：很好。我要向世界宣布，大日本帝国已经拥有世界最昂贵的珍宝，有钱你们就来买吧！哈哈！

黑田一郎的下属纷纷喊起来：恭喜课长！

铃铃，电话响了。

小林副官（抓起电话）：这里是特高课。是，长官。课长阁下，你的电话。

△黑田一郎用询问的目光盯住副官小林进二。

副官：报告长官，是我们尊敬的帝国樱花先生。

黑田一郎：报告长官，那只木箱已经完整运回来。克什米尔之荣耀钻石拿到手，非常漂亮非常高贵。是，我一定精心保管，保证不会有任何差错。已经有外商要出高价购买？交易地点在舟山群岛定海县的外海上。

帝国樱花先生：你务必小心！

黑田一郎：是，我会带人严加防范，一天二十四小时派双人值守克什米尔之荣耀巨钻。请放心，我不会给红宝石突击队任何可乘之机，佩服先生的决策高明！

黑田一郎（大声宣布）：每人加发奖金。

△房间里登时热闹起来。

△一直站在办公室门旁观望的优美子，冷漠的眼神似乎有些疑惑，她的手也有些微微发抖。她明显是在担心什么，真的找到了天下第一巨钻？

△她转身慢慢离开了课长办公室。

场：22

景：内  天一堂

时：日

人物：王天一、四名保镖。

△仅仅一墙之隔，天一堂堂主办公室内，王天一在他的一生中，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度日如年焦躁不安。他再也没有往日里那种趾高气扬的嚣张，再也没有了自命不凡的坚定。

王天一：几天过去了，王天地不见了踪影，小车司机跟着不见了。齐大运和汪自贵同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每日都在等待对手索取钱财的电话，但是每日都无声无息告终，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解除目前的巨大的危机？

△他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身体不知随转椅一天转了多少圈，一会儿面朝东，一会儿面朝西。中午，他毫无一点胃口胡乱吃了几口米饭。

△捱到傍晚，仍然没有失踪人员的任何消息，他想起了答应过夏雪儿回家吃晚饭。虽然天一堂和天香阁之间仅仅一墙之隔，两个大门之间距离不过几十步远，不过是拐了个弯，为了防止万一，他在四名保镖陪同下回到家门口。

场：23

景：内  陈府陈一鸣住所

时：晚

人物：陈一鸣、乔明柱、赵冰寒、金童。

△陈一鸣和乔明柱等人聚在一起，大姐赵冰寒也来了。

陈一鸣：把审讯王天地等人的录音带仔细汇总，要主动剪去一些内容，尤其是不能让外人知晓的一些情节。比如莫细妹余容儿等人的话语，她们的话语，让不该听到的人听到，后果会十分严重。

赵冰寒：日本特高课加紧对报纸新闻的检查，不惜让报纸开天窗。即便版面上已经排好的内容，只要他们感到对他们不利的立即撤掉，完全空出白纸一块。

乔明柱：我们剪辑好的录音带，送给报馆也没有用了。

陈一鸣：我们再想办法。

乔明柱：今天夜间不送？

陈一鸣：就是剪辑好，今天也不能送。

金童：老板，为什么？

陈一鸣：现在送出录音带，王天一明天就会得知，他会杀掉夏雪儿和莫细妹，余容儿也可能要遭殃。

金童：老板提醒的正确。

乔明柱：王天一会杀死江南第一美女？

陈一鸣：对王天一来说，任何时候他都不会伸着脖子让别人宰杀。

△室内的人们都沉默无语了。

陈一鸣：大姐，抓获王天地时，他皮包里的二十七万七千元现金，我已经安排人送到太湖新四军驻地许政委手中，以解决部队经济上的困难。

赵冰寒：好哇，这是我们的额外收获。

陈一鸣：大姐，我们要找出一个比较妥当的办法，不能让夏雪儿母女再经受磨难了。

赵冰寒：你讲的很对。王天地的失踪，齐大运汪自贵的失踪，都会让王天一如坐针毡，象一头困兽团团转。我们现在处于主动，可以多用点时间周密考虑和妥善安排。我们要让上海社会各界认清王大善人的真正嘴脸，认清日本侵略者的罪恶阴谋。

△王天一走进了天一阁。

△王天一看到夏雪儿今天的模样就是漂亮，不需要刻意打扮，还是国色天香的美丽的样子。她依然如平日一样的装束，淡蓝色镶红边的外衫和长裤，走路轻风摇摆，将她的优美身姿完全展露。

△王天一的众多女人中，只把夏雪儿供养在天香阁里，还聘请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孩子余容儿守护她。

△夏雪儿已抹去一脸哀冷悲伤，脸上带着惯有的浅浅的笑。

夏雪儿：天一，今天累了吧？脸盆里是热水，洗脸坐下吃饭。

王天一：嗯。

夏雪儿：喝点‘女儿红’吧，给你。

场：24

景：内  天香阁

时：晚

人物：夏雪儿、王天一、莫细妹和余容儿。

夏雪儿把一碗绍兴老酒双手递上，自己倒了半碗相陪。她又拿了两只碗，用暖水瓶开水涮碗，她盛了一小碗莲子银耳汤放在桌上，又给自己盛了半碗。

夏雪儿（用汤匙舀了一汤匙用嘴尝尝）：有一点烫嘴，不过味道蛮好。

△她把一汤匙的莲子银耳汤都喝了。

△王天一为了方便，把佛珠挂在脖颈上，一大碗黄酒下肚时，电话铃响了。

王天一：这个时候来电话，没劲。

△电话就在他身后，他站起身去接电话。

王天一：喂，哪里，讲话。你找谁。找大运，哪个大运？齐大运，你是谁？打错了。

△王天一生气地把电话撩下了。

△夏雪儿端起莲子银耳汤递上前，她脸上是无以言表的恬然和温婉。

夏雪儿（灿然一笑柔声劝说）：不理他。天一，你喝汤，莲子银耳汤安神解乏，已经不烫嘴了。

王天一（接过一碗汤）：安神解乏，很好。好汤，真香。

△夏雪儿坐在他的对面，关注地看着王天一一下又一下，用汤匙把一碗莲子银耳汤喝下去。

王天一：我，怎么有点——

△王天一话说到半截突然不由自主打了顿，脸上神情开始恍惚不定，眼神也开始飘忽。

△夏雪儿平静地观察着王天一的神色变化。她离开座位不紧不慢地走到王天一身边，用脚踢了踢王天一叉开的脚尖。王天一的腿开始僵硬，脚尖向里拐无法恢复应有的位置，看起来十分别扭。

夏雪儿（关心地）：天一，你的鞋已经脏了，吃过饭换一双干净鞋。

王天一（说话时嘴巴开始打嘟噜）：雪儿，我早晨才换的干净鞋，不会脏吧。

△夏雪儿心中有数，走回自己座位，和王天一面对面相坐。

夏雪儿（双目犀利地盯住王天一，眼中尽是鄙夷之色）：王天一，你认识莫世清吗？

△王天一楞了，要强制自己振作起来已经不可能。后背无力地倒在椅背上。

王天一（话语开始不连贯，断然否认）：不、认、识。你敢于对我直呼姓名，从来没有过，你为什么提到莫世清？

（ 字数 17500 ）

第三十九集    日本人天生爱撒谎

场：1

景：外  天一堂饭厅窗外

时：晚

人物：王天一、夏雪儿、莫细妹和余容儿。

△莫细妹决心护卫妈妈，手中拎着一根从厨房找到的一尺多长擀面杖，悄悄伏在窗外仔细地望着室内动静。

△莫细妹不顾危险大步跑到妈妈身旁。

莫细妹（激动地指责王天一，高高举起擀面杖）：你也有今天下场！是你害死了我爸爸，我要为爸爸报仇！

夏雪儿：喜妹，你不要动手，免得脏了你的手。井田浩男，心黑手毒，你把眼睛睁得再大都没有用。你是一个该死的家伙。

△从外面急匆匆赶回来的余容儿，看见莫细妹跑进房间，她拔出腿上暗藏的匕首，也紧跟冲进房间。

余容儿：日本人，你费尽心机地不择手段把江南第一美女搞到手，你现在要死了，活该！你的二弟弟井田进二死了，死在双飞燕手中，活该！你小弟井田三郎也死了，死在红宝石突击队手中，也是活该！

夏雪儿（恼火得差点跳起来，寒声凛然地）：为什么要派齐大运汪自贵去杀莫世清？

△王天一很想大声呵斥夏雪儿，但他觉得大脑麻木。

王天一（心中残存一个念头）：孔雀美丽，它的胆可以杀人，我中毒了！枪。

△王天一想起身去拿枪，但是他的双腿麻木得无法动弹，根本站不起身。

莫细妹：周志中讲得对，你们兄弟深深陷入日本侵华战争的泥潭中不能自拔，必定会遭遇灭顶之灾。

余容儿：夏姨，助纣为虐的蒋安平、齐大运和汪自贵都没有好下场，都被红宝石突击队处死了。

△井田浩男眼皮僵硬，眼珠似乎凝滞了，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夏雪儿。

王天一（哀叹不已地）：你生气了，好、漂、亮！

△王天一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费力地扯断了佛珠串，嗒嗒嗒一连串声响，佛珠一颗颗跌落在地上。他脸上瞬间流露出绝望的骇然，他这副神色也让夏雪儿和莫细妹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天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听到了夏雪儿声色俱厉地）：井田浩男，你是丧尽天良的日本强盗！

莫细妹：妈妈，真的让人难以置信，在你柔弱的身体里竟然包裹着一颗如此刚强的心。

场：2

景：内  天香阁

时：晚

人物：夏雪儿、余容儿。

△外表温柔可人内心刚烈的夏雪儿，事先交待了余容儿一件事情。

夏雪儿：等到王天一回来坐下吃饭时，立即悄悄出门到电话亭，以齐大运家属名义打回电话找王天一。

余容儿：需要多长时间？

夏雪儿：按照正常电话打，千万不要长时间，那样他会起疑心。

余容儿：知道了。姨，我离开后谁保护你呀？

夏雪儿：容儿，你也是我的好女儿。放心吧，姨不会有事。

场：3

景：内  饭厅

时：晚

人物：王天一、夏雪儿、余容儿、莫细妹。

△吃饭时候电话响了，王天一返身去接电话。

△夏雪儿把毒药快速倒进王天一碗中的莲子银耳汤中，还端起汤碗用汤匙搅动几下。

△王天一接过电话转回身，夏雪儿当王天一面，用嘴轻轻吹了两下，显得多温柔呀。

夏雪儿（笑盈盈双手把莲子银耳汤递到王天一的手中，并叮咛）：不烫了，正合适，快喝吧。

余容儿：我佩服夏姨把事情做到了天衣无缝。一个容易悲愁的弱女子，却做出了极为刚强豪迈的事儿。在中国化名王天一的井田浩男生前权倾一方，到头来耻辱地化为灰土。他所有的神秘和传奇，最终被埋入历史长河里。

△余容儿看到倒在地上的王天一，她七上八下的心放下了。

莫细妹（毕竟年纪轻吓的紧紧拉住妈妈的手）：妈，你是好样的，他太坏！

△为了不惊动阿菊，夏雪儿带着两个女孩一起用力，把王天一拖到里面一件屋里，夏雪儿用锁把门锁住。

夏雪儿：我们还是去书房看看吧。

场：4

景：外  天香阁

时：晚

人物：夏雪儿。

△月光中有种冷清的水色，幽静的气氛很浓。

夏雪儿：王天一在书房不会凭空消失，房间里可能有暗道通到天一堂，我们一起找。

场：5

景：内  书房

时：夜晚

人物：夏雪儿、莫细妹和余容儿。

△夏雪儿带着莫细妹余容儿一同匆匆来到书房。

△余容儿依旧从那个窗户翻进去，然后过来把房门打开。这里每个房间地面都铺着地板，油漆质量也非常高。

夏雪儿：以前来过只是次数很少，今天进到这里仍然感到陌生。

△她打开这个柜子掀开那个箱子，一个房间仔细查看后，又细细查看下一个房间。

莫细妹：至少是现在，我们不用再怕王天一突然闯进来，大声发脾气和吼叫。

△莫细妹更细心，她不停地跺地板踢墙壁，非常想找出隐藏中的秘密。

△余容儿眼睛不停地看两手不停的摸。

余容儿：姨，我发现了，你们来呀！

△这里是书房的卧室。灯光幽暗映得宽大的房间里景致迷离，四下里透出优雅的气氛，这是一处装饰华美的房间，中间用水晶珠帘相隔。里间有架华丽的从西洋进口的架子床，床前有一个脚踏。

△房间别有情趣地摆放两盆绿意盎然的亚热带大叶植物，衬着墙上挂着的四副中国古代仕女图，显示出高雅的诗情画意。让人顿觉心旷神怡，到是个不错的所在。

△宽大的床铺放在房间正中。余容儿掀起床单拉开脚踏，她用手敲击地板，听出下面空洞的声音。她爬在地上。看到一个拉环。她用力一拉，掀开地板现出一个向下的通道。她发现床腿有脚轮，站起身用力一推大床移开了。

夏雪儿：细妹，去把房门关好，以防万一。

余容儿：我下去看看。

△胆大心细的余容儿把身后的短刀握在手中，侧身一步步走进地道。

夏雪儿：地道很宽吗？

余容儿：不宽，一人多高。哎，这里有东西。

夏雪儿：什么东西？

△夏雪儿紧跟走进地道，右手扶着地道墙壁往下走，啪一声轻响地道里的灯亮了。夏雪儿扶墙走时，无意中手按动了地道墙上的电灯开关按钮。

余容儿：这么多铁箱，干什么用？

△铁箱没有上锁。

余容儿（掀开一个铁箱盖大声喊起来）：哇！这么多金条。黄灿灿的金条摆放整齐，装满一整箱。

莫细妹（一步步走下来）：姐，什么事，这么高兴？

夏雪儿（仔细观察大致估算）：这么多黄鱼。一箱足有二百根。每个铁箱都打开看。

△第二箱到第三箱居然也是金条。

△后面打开的铁箱里是银元，用红纸整整齐齐包裹。余容儿撕开一摞封纸，白花花的银元撒了一地。

△一共三箱金条，五箱银元。

莫细妹：妈，你以前不知道这里有地道？

夏雪儿：不知道，我也懒得管他的闲事，书房都极少来。

莫细妹（鄙视地）：这个家伙，他明里暗里搜刮来这么多的财富自己屯积起来，并没有上交他的天皇，帝国樱花先生的忠心呢，可笑！

夏雪儿（望着地道的前方）：他应了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地道通往天一堂，很可能是通到他的办公室。

莫细妹：他所做的事情都是这样，想尽坏主意全是为了他自己。

夏雪儿：想到了自己苦难的一家人，不由得泪水盈眶话都说不下去了。

莫细妹（哽咽地）：妈妈，上去再讲吧。

场：6

景：内  天香阁

时：夜晚

人物：夏雪儿、莫细妹和余容儿。

△大家回到前面客厅坐下。

夏雪儿（忧愁满面地）：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呢？

莫细妹：仇已经报了，妈，我们回家。容姐，你和我们一道走，妈妈都喊你闺女了呀。

夏雪儿（为难地）：家，我们肯定是回不去了。

莫细妹：为什么呀？

余容儿（成熟一些）：细妹，你动脑筋想，王天一死了日本人首先要找的人，肯定是我们，他们会追到苏州去。

夏雪儿：是的呀。我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我们要清楚，王天一的死明天就会搅得上海滩天翻地覆，日本人会全市搜捕我们。

余容儿：我有办法！姨，你信不信？

夏雪儿：容儿，你还没有讲出什么办法，我信什么？

余容儿：我去找他们，红宝石突击队周志中肯定有办法帮我们。

△夏雪儿母女异口同声表示赞同。

夏雪儿：容儿，请你快去求他们帮助我们。

△余容儿刚站起身夏雪儿一把拉住她。

△她这一拉把余容儿吓了一跳，又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她惊愕的望着夏雪儿，等到夏雪儿把事情讲清楚她脸上笑了。

夏雪儿：我们应该把地下室的钱财全部交给他们，他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然，我和细妹永远被王天一蒙在鼓里。

△月亮悬在夜空，月光洒向上海滩。皎洁的月光似水一般温柔地从夜空中倾泻下来，清辉洒满周围的高楼大厦，一处处景物也变得明朗了。

夏雪儿：我似乎有些担忧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袒露在明亮的月光之中。

场：7

景：内   陈府陈一鸣住处

时：夜晚

人物：金童、陈一鸣、余容儿、乔明柱、赵冰寒。

△客厅的电话响了。

金童（拿起电话）：喂，哪里，找谁？我是。很好，我知道了。

金童（用手捂住话筒）：老板，余容儿找我可能有事，她正在等我回话。

陈一鸣：立即回话。可能有新的情况发生，大家静等金童接到电话的内容。  

金童：容儿，讲。什么，你讲什么？再讲一遍。王天一死了？是真的？你们提高警惕我马上到。

△所有在场的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深深震撼。

陈一鸣：谁杀死王天一？

金童：容儿说是夏雪儿下毒，将王天一毒死。王天一已经死了二个小时。

陈一鸣：还有什么情况？

金童：容儿没有讲，她说是夏雪儿主动点名，要我们红宝石突击队尽快过去帮他们。

陈一鸣（沉思片刻握紧拳头）：谨慎！看来，夏雪儿已经得知了她家中所有事情的真相，她按奈不住愤恨，亲自动手毒死王天一。她们现在孤立无援，我们一定要帮助她们。金童和报信的余容儿熟悉，乔明柱和金童你们俩人先行，到天香阁仔细了解毒死王天一的前后情况。我随后就到，要注意保持联系，我们在天香阁附近的江南咖啡厅见。

乔明柱：是。

陈一鸣：施昂，速调集我们的人手协助乔明柱，以防余容儿电话被窃听引起突发事件，你们去吧。

陈一鸣：大姐，夏雪儿住处和天一堂相距太近，仅一墙之隔。天一堂内堂有二十多人，为防万一，我还要调一些人手做备用。

赵冰寒：我知道你想使用肖一凤手中的力量。考虑的很周到，你放手做吧。

陈一鸣：大姐，我们去了，电话和你联系汇报。

赵冰寒：你自己多注意。帝国樱花先生一死日本人阵脚会大乱。要考虑下一步了。

陈一鸣：大姐，我知道了。

场：8

景：外  马路上电话亭

时：夜晚

人物：陈一鸣。

△天香阁前方三百多米远是江南咖啡厅，咖啡厅南面有一个电话亭。

陈一鸣（拨通了肖一凤楼上电话）：我要求你立即带上五个可靠的人，并带上家伙火速赶到天下咖啡厅南面电话亭附近等候。你派人在电话亭等我。

△说完，陈一鸣把电话挂了。

场：9

景：内  江南咖啡厅

时：夜晚

人物：陈一鸣、金童。

△江南咖啡厅内外装修豪华，服务十分周到，只是价格也不低。

△陈一鸣选在僻静处刚坐下，金童匆匆来到他面前。

陈一鸣：坐，这里咖啡味道挺好。

金童（坐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小声报告）：夏雪儿得知王天一罪行后十分气愤，在王天一晚饭喝的汤里下毒，王天一已经死亡。这个女人很懂得把握分寸，到现在她家女佣阿菊还不知情。

陈一鸣：难得。夏雪儿历经重重灾难，人在迅速成熟老练。

金童：老板，在王天一住处的书斋里，她们发现地道里有大量黄金和银元。夏雪儿主动说，要把这些东西全部交给红宝石突击队。

陈一鸣：夏雪儿主动上交金条银元，说明她是一个明事理知取舍的好女子。地道里黄金和银元有多少？

金童：黄金三大箱，每箱有二百根以上金条。银元有五大箱。大掌柜让施昂带四个人进去，正在把八只大铁箱搬到大门旁。

陈一鸣：安排的很好。二杏该来了，你让她到我这里来。老板，再来一杯咖啡，加糖。

场：10

景：外  马路电话亭

时：夜晚

人物：肖二杏、金童。

△肖二杏在电话亭四周看不到陈一鸣，心中正着急。

肖二杏（看到金童走来心里一乐，开口埋怨）：金童，我看见刚才有人拿个钢叉。

金童（知道她爱拿自己开心，不想过多搭理她）：老板——

肖二杏：别，我和你讲话呢，怎么不搭腔？怕什么，我又不是狼，你让我生气了。

金童（有意不理睬）：叫你过去。

△金童说罢掉头就走。

肖二杏（火气直冒）：胆子居然变大了敢不理我，等我收拾你。

△她想说未说出口的话是，钢叉要叉你这只鳖，让我等这么久。见金童不买她的账，她无奈地很却不敢不动步。

△她十分敬重陈一鸣，何况陈一鸣是红宝石突击队队长。无论从那个方面讲，陈一鸣在她的心中地位极高，几乎都是无可替代的。她也爱陈一鸣，但是姐姐肖一凤爱着陈一鸣，她不会象肖三桃那样有歪念。

场：11

景：内  江南咖啡厅

时：夜晚

人物：肖二杏、金童、陈一鸣。

△肖二杏跟着金童来到江南咖啡厅，在陈一鸣身旁规规矩矩坐下，并依从陈一鸣的眼神端起咖啡杯。

陈一鸣：二杏，情况紧急，告诉一凤调人在天香阁附近埋伏，发现行动异常的人立即控制住。我建议这事最好交给黑汉，他应对情况时头脑冷静值得信任。第二，调一辆大车过来准备装货，但是车辆牌号要换，车要隐蔽在暗处。你和一凤都不要露面，你们可是上海滩的出名人物，认识你们的人太多而你们并不认识他们。为了安全一定隐蔽好，不要尽让我操心。

肖二杏：我们怎么联系？

陈一鸣：对面是电话亭，你安排一个人在哪里守候。记住暗号，我说‘今夜’你回答‘月光好’。记住了？

肖二杏：记住。

陈一鸣：金童，我们走。

金童（临走时故意瞟了一眼肖二杏，仿佛在讲）：哼，小样，再见。

肖二杏（看出金童眼光表明的意思）：真想踹你一脚。不信没有机会，金童你只管等着吧。

场：12

景：外  天香阁

时：夜晚

人物：陈一鸣、金童、夏雪儿、乔明柱、余容儿。

△陈一鸣一如既往化装，在金童陪伴下很快走进夏雪儿打开的大门。

金童（对夏雪儿介绍）：这是我们红宝石突击队队长周志中。

△陈一鸣的潇洒干练很得众人暗暗敬佩。

夏雪儿（更是感激地）：我和细妹非常谢谢你，帮助我们认清王天一的嘴脸。

陈一鸣：你的无畏刚强让人产生了极强的好感，让大家对你肃然起敬，应该感谢你为上海人民除掉一大祸害。

乔明柱（过来报告）：在王天一的书房，我们还查获不少日军高层文件，其中就有《帝国樱花计划》的底本。还有王天一日本将官证和日本将官军服。

陈一鸣：把王天一日本将官证和日本将官军服一起拿来。走，去看看王天一，准备拍照。

△夏雪儿用钥匙打开那间房门，厌恶地不想再看见王天一，站在门外不愿意进去。

陈一鸣（递个眼神给金童）：注意天香阁大门。

金童：明白。

△金童掉头离开了。

△一直跟在金童身旁的余容儿，还有夏雪儿先后退出来到院中。

余容儿：金哥，你怎么能够认识红宝石突击队队长？

金童（乐滋滋地）：队长得知我认识你，就找到我呗。

余容儿（把小嘴撅的很高）：这么巧？不信，你在哄我。

金童：不信就拉倒，别再问我。

余容儿：拉倒就拉倒。谁怕你。你不信任我，小心我给你捣乱。

金童：你敢！我发现了从今后再也不理你。

余容儿（马上笑脸相对讨好地）：人家逗你玩你还当真，没劲。不能不生我的气吗？求你了金哥。

金童：这样的话，以后不允许再讲。

余容儿：金哥，我记住了。

场：13

景：内  房间里

时：夜晚

人物：王天一、陈一鸣、乔明柱。

△王天一面无人色躺在地上，惊恐的眼睛挣得大大的十分吓人。

△乔明柱把王天一日本将官军服整齐放在王天一身上，军帽给他戴好，将官皮靴放在他脚旁。再把他的将官证打开放在他的胸上。他拿起照相机，准备从各个角度进行拍照。

陈一鸣：明柱，你等一等，他的身上应该有一块金牌，正反面刻有‘帝国樱花’和‘冈村宁次’字样。

△乔明柱在王天一内衣处，果然找到一块比手掌略小，用黄金制作的沉甸甸的金牌。

陈一鸣：把它和将官证放在一起拍照。记住，把王天一的将官证和‘帝国樱花’金牌一起带走。

乔明柱：是。

场：14

景：外  天香阁

时：夜晚

人物：陈一鸣、金童、阿菊、夏雪儿、门外人。

△大门被人从外面嗵嗵敲响。

△院内的人立刻安静。

场：15

景：外  天香阁

时：夜晚

人物：陈一鸣、金童、阿菊、夏雪儿、门外人。

金童（小声对阿菊）：阿菊，不要慌，问是谁。

阿菊（走到门旁）：谁？

外面人：阿菊，我们是内堂的人，想向堂主报告一件事情。

阿菊：你等等呵。我来报告老爷太太。

夏雪儿（没有人提示走上前气恼地）：谁这么烦人啊，天一说了，天地和齐大运汪自贵已经从香港回来，你们不用再找了。天一还说大家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一起说。

△外面的人听出是四姨太的话音，都知道四姨太是堂主最心爱的女人，她的话就是圣旨！

外面的人：谢谢太太，谢谢堂主。我们回了，打扰，打扰。

△这些人离开后，门外安静了，院里所有人的心也安了。

△陈一鸣觉得夏雪儿能够临危不乱实属难得。

陈一鸣（关心地问夏雪儿）：不知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夏雪儿：苏州老家杨镇，我和细妹回不去了，还有，我的另一个闺女细姐还没有找到。这个恶棍害死我了。我恨不得再给他几刀。

△夏雪儿从怀里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亮给大家看。她原本眉清目秀的眼里，泪水“哗”地涌出。

△月光下，一颗晶莹的泪珠掉在她手中的匕首上，泪珠又飞溅开落在地上。她身上披着一层银色的月光，无形中成了一尊令人尊敬的雕像。

陈一鸣：夏雪儿，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细姐已经有下落不要担心她。

夏雪儿：真的呀？队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非常感谢你。

陈一鸣：我有一个去处，那儿现在可以接收你和你的两个女儿，愿意吗？

夏雪儿（有些急迫地寻问）：好哇。队长，你说的是哪里？

陈一鸣：现在时间很紧，你和细妹跟我们一起走，先脱离危险腾出时间再对你讲。

夏雪儿：队长，我信你。

场：16

景：外  马路上

时：夜晚

人物：黑汉、内堂的人。

△肖一凤手下的黑汉，带人埋伏在马路暗处在仔细观察动静。

△天一堂内堂的人刚才来敲门，他们的讲话黒汉听到了。黑汉没有过早动手，内堂的人走了一切都归于平静。

黒汉：应该牢记二小姐的交代，发现情况异常才能动手。天一堂的人敲门，讲了两句话便离开了，这属于正常情况。

场：17

景：内  天香阁

时：夜晚

人物：陈一鸣、金童、乔明柱、肖一凤、肖二杏、阿菊、夏雪儿、莫细妹。

△陈一鸣拿起电话，拨通了江南咖啡厅对面电话亭电话。

△有人拿起电话，听出是肖二杏声音：哪里？

陈一鸣：我是‘今夜’。

肖一凤：我是‘月光好’。一鸣哥，你好吗？

陈一鸣：把车立即开到天香阁门口。

陈一鸣（问夏雪儿）：阿菊家在哪里？

夏雪儿：嗨，她也是一个命苦的人，父母早亡十四岁被人贩子卖到这里，带她一起走吧。

陈一鸣：好，你对她说，抓紧时间准备吧。你和细妹也抓紧时间准备，接应的车马上就到。

夏雪儿：我没有什么可准备，我能够带女儿逃出这个狼窝就知足。细妹，到妈这里来，妈不能把你再丢了。

△莫细妹亲热地偎到妈妈怀中，感到很幸福。

△金童把大门拉开了一道缝。不一会，他看到门外有一辆大车靠近。

金童：老板，车到了。

陈一鸣走到门外，他手上的无声手枪已经打开保险，警惕地四下注视一遍。

陈一鸣（见四周平静如常后对乔明柱）：快装车！这里你负责。

乔明柱：是。

陈一鸣（布置）：你和施昂、章同新，带着这辆车连夜出城赶到太湖基地，把所有钱财都交给许政委。你们动作要快，不要让人发现，天亮之前一定要离开宋庄。明白我的意思吧？

乔明柱：老板，我明白。不让这里的情况和我们的基地有丝毫粘连，减少敌人对宋庄的压力。

△陈一鸣向金童摆头，金童立即跑到他身旁，俩人并肩向咖啡厅大步走去。

场：18

景：内  江南咖啡厅

时：夜

人物：陈一鸣、金童、肖一凤。

△陈一鸣走进咖啡厅，肖一凤坐在窗下，俩人相视一笑。

△陈一鸣和金童的咖啡已经摆好。

肖一凤（抿着咖啡）：今晚安静的有点出奇。你怎么这么大胆，不怕王天一？

陈一鸣：鸟无头不飞，王天一死了。

肖一凤：啊！他怎么死的？

陈一鸣：是夏雪儿。

肖一凤：哎，怎么是夏雪儿呢？告诉我呀。

陈一鸣（把夏雪儿所有的表现大致讲了一遍）：没有想到吧？我再一次想到刚才有人敲门时，夏雪儿那样冷静地应对。

肖一凤：真没有想到夏雪儿这般坚强。

肖二杏：夏雪儿了不起！一鸣哥，你上天说她在日本宪兵包围家门，她带着女儿掏出一瓶毒药拒捕，我就觉得她不简单。今天，果然又是这样！

陈一鸣：一凤，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请你协助。

肖一凤：嗬，怎么这么客气？刚才打电话时你倒像大将军一样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我关心你你却不买账，都把我气死了。怎么算吧？

陈一鸣：时间紧迫啊。

肖一凤：你有理，行了吧。讲，什么事要我办？

陈一鸣：目前情况危急，夏雪儿和她的女儿莫细妹，还有女佣阿菊和余容儿她们四人明天会是日本人在全上海大搜捕的对象，她们的处境异常艰难危险，我们要帮助她们安排食宿。等到搜捕松动，再想办法将她们转移离开上海。可以吗？

肖一凤：食宿不成问题，关键是她们不能到处跑，那样很容易暴露，会连累到大家。

陈一鸣：这个我来劝导。好了，夏雪儿终于脱离了苦难。她唯一惦念的是大女儿莫细姐。我明天把她的大女儿交到她手上，就‘功德圆满’了。

△肖一凤和肖二杏一齐笑了。

陈一鸣：金童，你开车接夏雪儿四人，我们立刻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发生意外。

肖一凤：她们四个人，加上你和金童六个人，车上怎么坐呢？

陈一鸣：她们四个人都是女的，坐在后排挤一挤吧，莫细妹可以坐在妈妈怀里。

场：19

景：内  陈府陈一鸣住处

时：夜晚

人物：陈一鸣、赵冰寒、金童。

夜晚，赵冰寒来了。

赵冰寒：我今天来通知你，得到消息日本人明日在浙江定海和欧洲富商施密特先生进行克什米尔之荣耀巨钻的正式交易。

陈一鸣：金童，大姐告诉日本人拍卖会日期，你让报馆今天夜晚接到这份资料。

金童：是。有大量现场照片的佐证，第二天报纸肯定公布这则惊天动地的消息，克什米尔之荣耀巨钻卖成了白菜价。

场：20

景：外  大型日本客轮

时：下午

人物：各国男女记者，宫本太郎和秘书、黑田一郎。

△舟山群岛定海县的海面上，停泊一艘日本大型客轮。

△众多的各国男女记者手中捧着闪光灯，耐心等待着今天最精彩时刻的到来。

一位女记者（对身旁的男记者）：客轮上张灯结彩，洋溢着欢乐和神秘的气氛。因为今天交易的主体与众不同，是举世瞩目的稀世珍宝——克什米尔之荣耀巨钻。我很想看看克什米尔之荣耀到底有多大！

△客轮庞大的宴会厅里，长长餐桌上摆满各种珍馐佳肴，香槟酒芬芳四溢。东道主日本内阁官员宫本太郎脸色欢愉地站在大厅中央的大桌旁。

一位男记者（告诉身旁的女记者）：宫本太郎今天的出场纯粹是偶然，原来日方代表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他是日本内阁临时指定的官员。

女记者：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告诉我，上岸后我请你喝咖啡。

男记者：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陪我跳舞。

女记者：同意。

男记者：只所以指名要求宫本太郎代表日方出席，也是买方施密特先生经过一番仔细权衡后的决定。买方认定在日本战争内阁中只有宫本太郎比较温和，也就是所谓的温和派。

宫本太郎：黑田君，施密特先生和巴果先生不会迟到吧？

黑田一郎：长官，应该不会了，他们已经更改了一次交易时间。双方交易的时间原定是今天上午十点三十分钟。但是买方施密特先生和第三方公证人巴果先生从欧洲飞经印度加尔各答时来电告知，飞机意外遭遇印度洋热带气旋困扰不能按时到达。双方协商后交易时间改为今天下午三点钟。

宫本太郎：等吧，这是一笔极其重大的交易，他们会按时到！

△客轮大厅巨大的落地大钟，分针已经指向二点五十分钟。

△宫本太郎个头不高，迷人的笑容全洋溢在面孔上。宫本太郎转头望向秘书，秘书会意的走近他身边。

宫本太郎（不放心地）：美国军舰在什么位置？

秘书：美国军舰在五十海里处停泊。如果按每小时二十海里的速度，需要二个多小时才能靠近我们。

宫本太郎：我们的军舰也在吧？

秘书：是，就在附近的定海海域。

宫本太郎：我再说一遍，继续严密监视不可大意，这笔交易数额太大，我们肩负帝国兴亡的责任也十分巨大。

秘书：是！

宫本太郎（悄悄问秘书）：公爵是怎么回事？

秘书：公爵是欧洲君主国的一种爵位，是指在战场上立过功劳或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得到国王赏赐的人才会有的爵位。也是英国等国贵族的最高位号。

场：21

景：内  日本大型客轮

时：下午三点钟

人物：公证人巴果大公和司仪，巴果双头鹰俩人，欧洲富商施密特和秘书，宫本太郎和秘书，两个日本服务生。

△巴果大公到了。

他带来的司仪（大声宣布）：第三方公证人巴果大公到！

△四十二三岁的巴果大公瘪嘴薄唇，马尾式长发整整齐齐。一身绿色将军服显示了他不平凡的戎马生涯。

△巴果大公跨进大厅，开始凝眸巡视一遍大厅里所有的人。

△欧洲富商施密特先生随后大步跨进大厅，他的秘书拎着皮包紧跟在他身旁。

宫本太郎的秘书（小声介绍）：人称巴果是‘老狐狸’，他身旁是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被称为‘巴果双头鹰’。俩人是双胞胎，自幼被人遗弃的孤儿。巴果收养他们，训练了他们，他们对巴果极为忠诚。

△巴果双头鹰俩人身上肌肉发达，迷彩服的胸前位置有手掌大的死骨碌徽章，腰部挎着特制的短而小的冲锋枪。

富商施密特先生的秘书：老板，双头鹰俩人的出场极大的震慑住人们的神经，意图很明显谁都不要轻举妄动，就是他们日本人也不行，不然双头鹰不会客气。

△巴果大公站在协议签字桌后面正中间，抬手示意可以开始交易。

司仪：买卖有双方，今日稀世珍宝的卖方是日本国，买方是欧洲富商施密特先生。时间已到，日本国和施密特先生双方交易协议签字仪式正式开始。第一项，买卖双方違约保证金各十万银元银行支票，交付第三方公证人巴果大公处暂为保管。交易的成功，作为第三方公证人巴果将军，将获得三万银元交易报酬。

△双方的代表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已经填写完毕的银行支票，递交到巴果大公手中。

△巴果大公一一验抬手示意通过。

司仪：第二项，日本国即将出售的国宝，克什米尔之荣耀巨钻实物登场。

△宫本太郎有力的挥挥手，两个日本服务生双手抬着装饰精美的黄灿灿的木箱，一步一小心地走到协议签字桌前，将黄灿灿木箱轻轻放在桌上。

△大厅里众多的眼睛一齐盯住它。记者的闪光灯高高举起，对准黄灿灿的木箱拍照。

△当日本人打开箱盖，从中取出第一个箱子时，人们的眼睛眼睛被它超级豪华装饰惊住了，大家公认真漂亮！

△第二个箱盖打开，取出里面第三个木箱时，包括第三方证人巴果将军在内，人们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第三个箱盖打开了，绝世美仑美奂的宝物展示在人们的眼中。记者手中的闪光灯闪亮的频率更快。

△巴果将军从衣袋里战巍巍地摸出放大镜，上下左右细细观看不住咂着嘴。

巴果将军：真大！好好。宫本阁下，这枚钻石多重，秤过没有？

宫本太郎：巴果将军，秤过，3110克拉。我保证没有问题。

巴果将军：一共多少个面？

宫本太郎：七十四个面，我派三个人分别数过。

巴果将军：很好。比英国女王手杖上的钻石大多了，真是大多了。施密特先生，该你出场验货了，你请吧。

△施密特离开大厅中央座位，大步走到协议签字桌旁。

△他的秘书把皮包里的一个大型放大镜，双手恭敬地递交给他。

△他拿起放大镜，再一次仔细观察一心想要的稀世珍宝。

施密特（小声告诉秘书）：必须深知这个行业的种种险恶和狡诈，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更是司空见惯。你给我多多留神客轮上各种情况。

秘书：老板放心，我会尽全力。

施密特（看了巨钻一遍又一遍）：你抱起它。

△秘书立即按他的要求，双手抬起克什米尔之荣耀钻石，施密特弯腰低头细细检查了宝物底部，得出的结论可以说是完全一样。

△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直起腰时正和巴果大公征询的目光相遇。

巴果大公：大富翁，还有什么问题吗？

施密特（淡淡一笑在皮椅上坐下轻轻点头）：嗯。

△巴果大公也松了一口气，他心中的重担落下了。

秘书（告诉宫本太郎）：如果交易时候，因为一方发生违约，违约方的十万银元中，另一方可以拿到七万银元的违约金，其余的三万银元就是巴果将军作为公证人可以拿到的报酬。如果买卖双方中有一方搞阴谋诡计，巴果将军拿不到报酬，他会命令自己遍布全球的国际杀手网采取行动，直到违约的一方家破人亡为止。巴果将军手下的杀手们共有七个小组。亚洲地大人口密集，分为东亚和西亚两个小组。除了南极洲其余各洲均有一个小组。由于巴果将军坚守自己的信誉，在全球到处是战争的年代里，他的名声还算不错。许多国家元首和部落首领都对他敬畏三分。

△日本住上海特高课课长黑田一郎此刻正站在宫本太郎身旁，秘书的介绍他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这样的场合，黑田一郎显得十分谨慎小心，迈步走到客轮前厅，凝神和站在前厅的行动队队长长岛大雄迅速交换一个眼神。

△长岛大雄立即躬身示意，表示一定会全力维护大型客轮交易的的安全。

△长岛大雄的身后，整齐的站着十名特高课特务。这些特务，个个武装整齐头上有钢盔，手中握着手枪，虎视眈眈拉开一副随时准备血战一场的架势。

场：22

景：内  客轮大厅

时：下午

人物：巴果大公和司仪，施密特和秘书，宫本太郎。

巴果将军（对司仪）：继续进行吧。

司仪：下面进行第三项，买方施密特先生提交购货汇票。

△施密特踌躇满志的要向秘书招手，但是他的手刚刚举起就在空中停住，他的秘书不在身后。

△施密特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自己的秘书。

司仪（开始第二遍高声）：双方交易协议内容规定，因为这次交易的数额特别巨大，所以双方交易的价格对外保密。再说一遍下面进行买方施密特先生提交购货汇票。

坐在大厅中央皮椅上的宫本太郎（脸色一沉阴森森地）：施密特大富翁，怎么回事呀？

巴果大公：大富翁，你秘书刚才在你身旁，他现在哪里去了？

施密特（一头雾水地）：不要急，我正在找他！

场：23

景：外  上海长江出海口

时：下午

人物：日本海警船上中尉和警员，施密特先生助理约翰逊。

△长江出海口，一艘汽艇高速驶向外海。

△一艘日本海警船从侧面赶上，拦住汽艇的去路。

日本海警船上中尉（大声喊）：停下，我要开枪呐！

△机枪子弹从汽艇上空飞过。汽艇被迫停下来。

△日本海警船靠上汽艇。

日本中尉（严厉地质）：你是谁，干什么的？证件！

△约翰逊身材瘦高，一头黄色卷发，他掏出一张通行证件递给日本中尉。

约翰逊：我是约翰逊，施密特先生的助理。你们对我客气些，我有这个证件。这是黑田大佐亲笔签发的通行证。

△中尉接到手中，看到通行证件上特意写着：十日内任何人不要阻拦约翰逊先生的行动。

△落款是：日本驻上海特高课课长黑田一郎。

△中尉认识黑田大佐的笔迹，看过签字日期，口气立即变了。

中尉：约翰逊先生，我是职务所在敬请谅解。不知先生去哪里？

约翰逊（有些不耐烦地）：舟山群岛的定海，黑田大佐也在那里。中尉，你不要耽误我的事情。

△中尉知道黑田大佐去了舟山，明白约翰逊的来路不简单。

中尉：放行。先生你请吧。

△约翰逊拿回自己的证件，加大汽艇油门驾驶汽艇向大海东南方向高速驶去。

场：24

景：外  定海县海上

时：下午

人物：施密特先生助理约翰逊，施密特先生和秘书，巴果大公和司仪，巴果双头鹰，特高课黑田一郎和长岛大雄。

△约翰逊的汽艇接近日本豪华客轮时，客轮上数条枪口对准了他。

约翰逊（大声叫）：我是施密特先生的助理约翰逊，不要开枪！

客轮上的特高课行动队队长长岛大雄（野蛮地命令）：这家伙早干什么去了？会不会有什么鬼名堂？不准他靠近，不听开枪打死他。

△约翰逊极其危险的时候，施密特先生的秘书发现客厅大门外特高课的不寻常动静，他疾步赶到客轮前舱。

秘书（看到约翰逊的困境后制止日本特高课特务）：停止你们的鲁莽行为，让约翰逊从客轮舷梯上客轮。

△满头大汗的约翰逊爬上轮船，把当天上海出版的报纸交到施密特秘书手中。

约翰逊（低声）：克什米尔之荣耀巨钻是骗局，快报告老板！

△施密特秘书（紧张地翻看报纸）：施密特先生一生谨慎从事完全正确，你是他安排在中国上海的一枚棋子。让你在上海汇丰银行兼职，以便伺机收集以上海为中心的中国国内各种情报。可以肯定地说施密特的这一手，对于今天交易的结果，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约翰逊先生不要怕你随我来。

△特高课行动队队长长岛大雄看到了约翰逊手中拿着报纸，不以为然地磨开了目光。

施密特秘书（奔进客厅）：老板，我在这里！

△施密特秘书从大厅外快步跑到施密特面前，把施密特附近的人全部赶开。

秘书：老板，刚刚接到的情报显示今天的交易有诈！

△惊诧的施密特从皮椅上一下站起，他的神情感染了许多人，大厅内其他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施密特：情报可信度？

秘书：老板，消息确切。上海报纸已经刊登出来，不仅有文章还有大量图片，你请看。

施密特：我的银行汇票？

秘书：在我皮包里。

施密特：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能离开我身边一步！

秘书：是。

施密特：把你们知道的实情讲给我听！

秘书（将几张崭新的当天报纸铺在施密特眼前桌上）：这几张全是今天上海的报纸。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头版通栏报道一则消息。将前些日子同样报道的消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颠倒。大号标题是：克什米尔之荣耀巨钻，再次横空出世。

约翰逊：无人能够料到巨钻要价只有三千大洋！上海报纸文章为了保证真实性，在不足一米的近距离，多角度反复拍出清晰照片。照片上一个模样俊俏的姑娘，笑盈盈地双手捧着一只极为精致的木箱，木箱上工整地摆放一只精湛无比的克什米尔之荣耀巨钻。文章说这只钻石有七十四个钻面，重3110克拉。只因家中有事急于用钱，要价为现金三千大洋。

施密特（大惊）：啊，有此事？

秘书：报纸上还写明，愿意拿三千块大洋买克什米尔之荣耀巨钻者，可登报告知自己的电话号码便于联系。事情再清楚不过，这里进行的交易就是一场骗局！

施密特先生（登时气得两眼冒火）：日本人太霸道，欺人太甚。有老狐狸巴果将军在，我就可以不怕日本人。我要给日本人好看，让日本人尝尝我的厉害。

△众目睽睽之下，施密特先生对老狐狸巴果先生深深鞠躬。

施密特：尊敬的巴果大公阁下，我提醒一句，请你仔细看看我们买卖协议的附件，上面规定：这笔交易日方一直是帝国樱花先生在和我商谈。这么重要时刻，帝国樱花先生是不能缺席的。日方和我的交易人之一帝国樱花先生必须到场。那么帝国樱花先生人呢？为什么没有看到他？我要求按协议附件要求，日方帝国樱花先生必须到场，日方不应违约。不然这颗克什米尔之荣耀巨钻就是假的他心亏不敢出面。你说呢宫本长官？

△巴果大公不愧为老狐狸，他已经从施密特先生的话语中敏锐地嗅到另外一层含义，立即翻看协议附件。

△巴果大公果断地向左面的保镖一瞪眼，身材高大的双头鹰之一的左头鹰立即明白他的意图。他快如飓风几步冲上前，没有等黑田大佐反应过来，左头鹰伸出的大手象老鹰抓小鸡一样，已经把宫本太郎提起离地板一尺高，“请”到协议签字桌前和巴果大公站在一起。

△刚想迈步冲上去的黑田惊愕地想到自己如果上前阻止，可能会象小鸡一样被身材高大的双头鹰提起来扔到墙角。

巴果大公（把附件交给司仪）：当众念附件！

△司仪念附件。

巴果大公（问身边的宫本太郎）：宫本长官，现在我问你此事怎么解释，你应该有所交待吧？

一旁的黑田一郎（灵机一动）：报告，帝国樱花先生本来是要来参加这个盛典，他临时生病不能来了。

施密特先生（嘲讽地）：记者先生们，记者女士们，我现在来问宫本先生，你们日本人有爱说谎的天性？

宫本太郎：你这是肆意进行人生攻击，我抗议！巴果先生，施密特先生有意违规，我要求把他的违约金划给我们日方所有以示惩戒！

施密特先生（冷笑起来）：尊敬的巴果先生，尊敬的各国记者小姐、先生们，我来告诉大家一件事实。那个帝国樱花先生因为抢夺中国江南第一美女夏雪儿，并杀死其丈夫，拆散其家庭。他极其卑卑鄙行径暴露后，被那个他最喜欢的女人江南第一美女夏雪儿下毒毒死。各国记者先生们，这样的人还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参加今天的盛宴吗？如果有谁不相信我的话，请看这张上海报纸，这里有帝国樱花先生，也就是日本少将井田浩男先生被天下第一美女夏雪儿毒死的报道，还有他被毒死的照片。

△“哗”，各国记者一起哄笑起来，大厅里非常热闹。闪光灯下，宫本太郎脸涨的通红，黑田一郎更是无地自容。

△人们在议论纷纷。

施密特先生：尊敬的巴果先生，尊敬的记者女士们，先生们。我说日本人有天生说谎的本性道理是充足的。巴果先生，曾经在上海大酒店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主持人告诉大家摆放在桌上的这只举世瞩目的珍宝，世上独此一件。我说的这话一点不假吧？

巴果大公：此事一点不假。是这样。

施密特：这枚克什米尔之荣耀巨钻我是想买下，但是我要的是真品。克什米尔之荣耀巨钻日本人开价不菲，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嗬嗬，前后不过几天号称世上独此一件的稀世珍宝变成了双胞胎，价值连城降到了白菜价。价值连城和三千大洋，一天一地极其巨大的反差，谁能知道原因何在？

巴果大公（绷起脸）：施密特先生，我提醒你注意说话要要证据！

施密特先生：尊敬的巴果大公先生，尊敬的记者女士们和先生们。瞧哇，这是前几天的报纸，我们可以发现那次记者招待会上，只允许记者在二米以外进行拍摄。我手中还有今天报纸上拍摄的照片，近在咫尺有一个姑娘相伴。可以肯定，这些照片决不是那天记者招待会上拍摄的照片经过人为加工后翻拍的假照片。那么，最大的疑问来了，为什么几乎是同时会有两枚完全相同的克什米尔之荣耀钻石，为什么价格悬殊如此大？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悟出了事情的真谛，这是日本人蓄意策划和精心导演的一出闹剧。目的只有一个，要在世界人们的面前，要出巴果大公的洋相，让巴果大公和我在全世界人们面前丢尽脸面，我们面前的巨钻是假货！

△又是一片闪光灯亮起，记者们纷纷抢着拍照施密特先生放在桌上的报纸。

施密特先生：巴果将军，我一辈子心血差点打了水漂哇，你可要为我做主！

巴果大公（指着摆在面前当天出版的上海报纸，严厉的告诉日本人）：宫本大人，你们管辖下的上海报纸今天刊登的新闻消息，不会有假吧？

宫本太郎：黑田一郎，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的关口出现第二枚克什米尔之荣耀钻石？

△黑田一郎满头大汗无法解释。

巴果大公：宫本先生，报纸上众多照片清清楚楚显示出来，两枚克什米尔之荣耀，完全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区别。怎么办？

宫本太郎：那枚钻石肯定是假的，我手中的才是真品！

施密特先生：我根本不能相信你的鬼话。巴果将军，协议上写的清楚我买的克什米尔之荣耀钻石是世上唯一的真品。现在我无法确认，这两枚克什米尔之荣耀钻石，谁是真品谁不是真品，或者都是假货，因为现在已经出现了假货！巴果将军，你应该秉公裁断，而不是任由他们日本人在这里胡说八道，撒下弥天大谎，浪费大家的时间。

宫本太郎：你不可以这样说呀！

巴果大公（犀利的双眼盯着宫本太郎）：将双方的违约金银行支票全部交到施密特先生的手中。

司仪：按照协议规定，日方违约保证金归施密特先生所有。同样施密特先生应该从违约金中支付第三方公证人巴果大公酬金。我宣布今天议事议题全部结束。

宫本太郎（急的满头大汗）：巴果大公，你不能这样哇！

黑田一郎：你们要知道，这是大日本的客轮！你们都应该服从我们管理！

△客轮大厅里一下子炸了锅。各国记者的闪光灯不停地闪动，真是千载难逢的特大新闻。

一位记者：日本人觉得自己不但没有因为有了克什米尔之荣耀而发大财，反而一下子损失了十万大洋，太惨！在全世界面前大丢了面子，要注意他们会怎么办？

△黑田大佐咽不下这口气，走出大厅把手下十名特高课高手迅速召集。

黑田一郎：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他们！夺回十万大洋支票，夺下施密特秘书手中的巨额银行汇票。事成之后人人重赏，大家注意我的手势行事。

长岛大雄：是！

△长岛大雄和队员们立即把手枪子弹推上膛。

△已经到了离场的时候，施密特先生及随从前行，他丢了一个眼色给巴果大公。

巴果大公（小声）：巴果大公，请按照在印度加尔各答宾馆房间内两人商定的应对办法行事。

巴果大公（笑咪咪对身边的宫本太郎）：宫本长官不要难过，生意不成仁义在。我们是好朋友，请你送我出去。

△这个老狐狸说话的时候，大手已经紧紧攥住住宫本太郎的手腕不放，宫本太郎只得跟行，众人一起走出客轮大厅。

△大家走到船舷旁。

宫本太郎（站住脚双手死死拉住栏杆）：我还有事情，只能送到这个地方！

巴果大公（很豪爽地松开了手）：可以呀！

△黑田一郎正要向手下发出行动暗号，巴果的另一个双头鹰，也就是右头鹰把一个纸条塞在黑田课长手中，又把左手拿着的一个东西在黑田课长眼前晃晃。

△黑田一郎心中登时凉了半截，看清对方手中拿的是炸弹起爆器。

右头鹰（冷笑）：黑田课长，我劝你看看手中的纸条再做决定。

△黑田一郎急忙打开纸条，空的，白纸，没有一个字。

△准备拼命的黑田课长，又听到右头鹰在提醒他。

右头鹰：上面有字！你是特高课课长知道该怎么办。放心吧，我们上船后我会把遥控器扔进海里。

黑田一郎：快拿显影剂！

纸条上清楚写着：炸弹在锅炉房。

黑田一郎：快到锅炉房找出炸弹！

场：25

景：外  定海县外海

时：下午

人物：右头鹰、黑田一郎、长岛大雄、宫本太郎、男女记者。

△右头鹰不紧不忙的手举着起爆器，一步一步走下客船舷梯，和大家一起登上自己的汽艇扬长而去。

黑田一郎：长岛大雄，你不清楚双头鹰什么时候去了锅炉房？

长岛大雄：长官，我现在想到了一件事情。巴果大公本应该今天上午参加签字仪式，是他诡称路途中在印度遭遇印度洋热带气旋无法按时到达。老狐狸留出足够时间给先期到达我们客轮上的双头鹰，双头鹰在趁人不备的时候，潜入客轮锅炉房安装了遥控炸弹。这枚炸弹足以引起客轮锅炉爆炸。

黑田一郎：内阁大员宫本长官在船上，就是借给我三个胆，也不敢对巴果大公开枪，造成客轮瞬间倾覆的后果。而右头鹰塞给我一张需要显影的白纸条，也是为了争取必要的时间离开客轮。这也是巴果大公的精心算计。

长岛大雄：长官分析的对。

黑田一郎（仰天长叹无可奈何地）：凄凉之感涌上心头，我不如巴果！

△在人们叫喊声中，宫本太郎晕倒在客轮甲板上。

一位女记者（对男记者）：日本人一场寄予巨大期望的买卖交易惨淡收场，引发天下无数人的嘲笑。先生，你报道文章的题目想好了吗？

男记者：想好了，《一艘被诅咒的‘妖船’！》你觉得如何？

女记者：有新意，会夺取无数人的眼球。

男记者：提醒你小姐，不要忘了，肯定有人事先精心策划了这场交易，拉开了一场充满仪式感的的复仇盛宴帷幕。悲剧啊悲剧，你看遭到现实毒打的黑田大佐，还在望着那枚闪着美丽光芒的克什米尔之荣耀假巨钻发呆。

黑田大佐（愤恨地把头往船舱上撞）：肯定又是红宝石突击队周志中搞的鬼，制造了这出闹剧，好让我们日本人在全世界面前丢尽脸面，这是一场十足的没有硝烟的战争。周志中变化多端的出牌战术，让我吃尽了苦头。让特高课深陷于没有止境的战场，一场没有明确战线的战争。和周志中作战让我已备受煎熬了！

宫本太郎（听到后大声训斥）：混账！你一定要找出红宝石突击队的下落，将他们一网打尽！

（ 字数：163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