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集
 
 
45─1、荷花村程俊家门前 日 外 夏英 香莲 吴天秀 程大民 胡贵田
……夏英和香莲急急地跳一车。
程大民和吴天秀从屋里走出来观看。
夏英慌张地：“伯父，伯母，程俊呢？我来找程俊。”
吴天秀和程大民面面相觑，没有答理。
香莲：“爹 ，妈，你们快说呀，我哥呢？”
程大民要紧不慢地：“到乡里拿结婚证去了。”
夏英如雷贯耳：“啊！？真的拿结婚证去了？！……”回身就往汽车边走。
胡贵田已把汽车开动。
香莲急着喊：“贵田哥，等等。贵田哥，等等！”
胡贵田没听见，把汽车开走。
香莲边追边喊：“贵田哥，停下来！停下来！……”
夏英：“贵田，停停。贵田，停停。”跟着追去。
程大民：“夏英这么慌忙赶来，该不是因为程俊拿结婚证的事吧？”
吴天秀：“我看一定是知道了程俊拿结婚证的事。”
程大民：“这就巧了，刚刚定下来的事，怎么就有人传到她那儿去了？”
吴天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谱儿，也许她是为了别的事。”
程大民喃喃地：“这会儿也许程俊和元珍已把结婚证拿了，结婚证一拿就都吃了定心丸了！”
 
45─2、荷花镇镇街上 日 外 程俊 李元珍
程俊同李元珍从商场里走出来。
程俊不解地问：“是拿结婚证重要还是逛商场重要？”
李元珍：“你慌什么！”又往隔壁一家商店走。
程俊：“逛了几家商店了，还逛什么？先去拿了结婚证再来逛商店行不行？”
李元珍：“结婚证还怕人家不发吗？你知不知道，还应跟人家发结婚证的人买点香烟糖果什么的。”
程俊笑笑：“是是，应该跟人家买点喜糖喜烟。”
李元珍望了望街头，不慌不忙地走到商场门口的杂货摊前。
李元珍：“有不有上好的香烟和糖果？”
卖杂货的：“有，有。”
李元珍往街头看了一眼，暗自愣了愣……
 
45─3、荷花镇街头 日 外 双排座汽车
街头出现胡贵田的双排座汽车。
双排座汽车从街头驶来。
 
45─4、双排座汽车驾驶室 日 内 胡贵田 夏英 香莲
胡贵田驾驶着双排座汽车在荷花镇街上行驶着。
夏英和香莲焦急地坐在驾驶室内。
 
45─5、荷花镇镇街上 日 外 程俊 李元珍
李元珍拿过糖果和香烟，付钱：“给。”
卖杂货的：“好的。”接过钱。
李元珍把糖果和香烟递给程俊：“拿好。走，到乡政府去。”
程俊接过糖果和香烟：“这时你又这么急了？”
李元珍：“不是你急着要去拿结婚证么？”拉了程俊就走。
程俊同李元珍走在街上。
李元珍同程俊往荷花乡乡党委、乡政府走去。
 
45─6、荷花镇镇街上 日 外 胡贵田 夏英 香莲
双排座汽车往前行驶。
胡贵田扶着方向盘。
夏英和香莲焦急地坐在旁边。
香莲眼尖：“那不是我哥和元珍姐！”
胡贵田：“是的是的。”
夏英睁大眼睛透过车窗观看。
胡贵田加速马力，把双排座汽车开过去。
 
45─7、荷花乡乡党委、乡政府大院门前 日 外 程俊 李元珍 夏英
李元珍同程俊走到大院门前。
李元珍同程俊走进院门去。
双排座汽车开至院门口急刹车。
夏英急急地打开车门跳下车……
 
45─8、荷花乡乡党委、乡政府大楼民政办公室外 日 外 程俊 李元珍
程俊同李元珍在办公大楼一楼的走廊上寻找。
程俊：“拿结婚证应找民政部门拿，民政办公室在哪儿？”
李元珍：“这不就是吗！”
程俊看去。
附近办公室大门上方挂着“民政办公室”的门牌。
李元珍扭头朝院内看了看，不由愣了愣。
 
45─9、荷花乡乡党委、乡政府大楼民政办公室外 日 外 程俊 夏英 李元珍 民政干部
程俊：“我们进去吧！”
李元珍：“好。”
程俊同李元珍往民政办公室走。
夏英十万火急地跑来：“程俊！……”
程俊回头看了看，不由大吃一惊。
夏英疾步走过来，两眼灼灼地看着程俊。
李元珍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程俊不得不问：“你怎么来了？”
夏英：“你拿结婚证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程俊看了李元珍一眼：“没有这个必要吧！”
夏英：“我认为应该让我知道。”
程俊：“夏英，话不好这么说了，我们毕竟已经分手。”
夏英：“可在我心中，从来没有与你分开过。”
程俊：“这！？……”很不自在。
李元珍注视着。
这时，民政办公室的干部走出来看。
夏英：“程俊，你不要自欺欺人……”
李元珍警觉地看着他们。瞅了瞅程俊手腕上戴的金光闪闪的防水手表，心中更不是味：“夏英姐，我同程俊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怎么说这样的话？”
一个民政干部：“别在这儿争执了，不要影响我们办公。”
另一个民政干部：“有什么事你们到外面说去吧！”……
 
45─10、荷花乡乡党委、乡政府院门外 日 外 香莲 胡贵田
香莲和胡贵田在门外等。
胡贵田：“他们该不会吵架吧？”
香莲：“我看有可能吵架。”
 
45─11、荷花乡乡党委 乡政府大院内 日 外 夏英 李元珍 程俊
夏英、程俊和李元珍往大院门口走。
夏英察觉自己过分了：“对不起，元珍，请你原谅。”
李元珍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赶了来。”大步走去。
夏英见她话里有话，瞟了程俊一眼。
程俊慌了，喊：“元珍，你到哪儿去？”
李元珍不理睬，大步往院门口走。
程俊万般无奈：“你走了那结婚证怎么办？”
李元珍回过头来：“那就要看你怎么办了！”匆匆走出院门。
夏英看着他们。
 
45─12、荷花乡乡党委、乡政府院门外 日 外 香莲 胡贵田 程俊 夏英 李元珍
香莲和胡贵田站在双排座汽车边等待。
李元珍从院门走出来。
香莲和胡贵田睁大眼睛。
程俊从院门口追出来喊：“元珍！元珍！”
李元珍不理不睬，匆匆往街上走。
胡贵田和香莲注视着。
夏英从院门口走出来。
程俊边追边喊：“元珍！元珍！”
李元珍不理不睬，匆匆往街上走了。
程俊束手无措，呆呆地站下来看着李元珍走远。
夏英看着。
程俊走向香莲：“怎么回事？你和夏英怎么知道我们今日拿结婚证？”
胡贵田：“是元珍要我去告诉夏英的。”
程俊惊诧：“是元珍要你去告诉夏英的！？元珍为什么要这样？”
胡贵田：“元珍没有说原因。”
程俊疑惑地去看李元珍：“我得去问个明白。”呼喊，“元珍！……”跑步追赶。
夏英喊：“程俊！……”
程俊不得不站住。
夏英走过去，：“你同元珍的结婚证拿了没有？”
程俊：“这、这？这不正来拿吗？”
夏英看见他戴着她送给他的手表，悬着的心这才松驰了些……
 
45─13、荷花村李元珍家后院 日 内 李元珍 李元德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流进洗衣盆。
李元珍泪水涟涟地在洗衣盆里搓洗衣服。
李元德从屋里疾步走出来：“妹，你真是不可思议！”
李元珍揩了把眼泪：“哥，你都知道了？”
李元德；“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我怎么能不知道？”
李元珍：“我本是想考验考验程俊哥的……”
李元德：“你怎么这么没心眼？程俊跟你去拿结婚证，你还考验个什么呢？你这不是无事生非么！你拿你的结婚证，你、你跟夏英传个什么信？现在夏英坐在程俊家中，看你怎么办？”
李元珍：“这还不好办？这正好考验程俊哥，看他怎么办了！”
李元德：“他跟夏英谈了三年多，跟你谈了不到一年，你说他怎么办？”
李元珍：“哥，不瞒你说，程俊最爱的人不是我。”
李元德愣了一下：“程俊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同你拿结婚证，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李元珍溢出泪水：“程俊哥同我好，是对我有好感，是要感激我。我反复觉察，她最爱的人还是夏英。”
李元德惊疑：“妹？……”隐隐地感到这是个问题。
李元珍：“实在说，我现在根本就不想拿结婚证。同意拿结婚证，把消息转告夏英，只是要考验他。我需要的是真正的爱，我不要程俊哥勉强地跟我结婚！……”
李元德这才明白妹妹的良苦用心，担心地：“他们两人的根基要深得多，现在程俊要是转过去同夏英重归于好你怎么办？”
李元珍：“怎么办？那我就跟他算了呗！”
李元德：“算了？！……”
李元珍：“不算了那要怎么样？难道要争要吵要打架不成！”
李元德忧心重重：“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告诉你。据说，夏英愿意嫁到荷花村来。”
李元珍一惊：“哥！？这是真的吗？！……夏英一个武汉姑娘，会嫁到这湖窝里来吗！？……”
李元德：“贵田说她亲口说的，还有香莲郭成福在场。”
李元珍更加震惊，觉得这不可能：“她不过是说说而已！”
李元德：“我要提醒你，程俊同夏英分手的根本原因不是感情问题，而是城乡的差别。如果现在夏英愿意嫁到荷花村来，这道门坎就算跨过了！你不能掉以轻心，你应该有个思想准备。”说后走进屋去。
李元珍陷入忧愁之中……
 
45─14、荷花村李元珍家堂屋 日 内 程俊 李元珍 李元德
程俊大步从门口走进来，喊：“元珍！”
李元珍从房里走出来。
程俊斥问：“你为什么要给夏英传信？你到底想不想跟我结婚？你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李元珍被问得眼泪直流：“我？！……”
程俊：“元珍，你有时又多个心眼，可有时又少了个心眼。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李元珍想证实她哥听到的话：“你实话告诉我，夏英找你谈了吗？她是怎么说的？”。
程俊看着她，不好怎么说。
李元珍：“你说呀！”
程俊：“在荷花镇上，你也听到了她的话音。”
李元珍“她跟你到底是怎么说的，你说嘛！”
程俊；“好，我说。我说了你别着急。”
李元珍：“好，你只管说。”
程俊：“她说，自我第一次提出跟她分手以来，她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思想斗争，以前她只想到怎样把我弄回城去，压根儿没想过她到农村来。她现在想过来了，既然我不肯去城里，她只好让步。她觉得洪湖不错，荷花村不错，她说我干的事业很有意义很有前途。她说，她愿意嫁到荷花村来。”
李元珍：“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她是当面对你这么说的？！”
程俊：“她不仅当面对我说了，她还当着我爹我妈我妹的面这么说了。”
李元珍：“那你怎么办？你怎么答复她的？”
程俊又气又急：“我怎么办？我怎好回答她？我正要问你呢！”
李元珍：“问我？！”
程俊：“不是你出的难题吗？”
李元珍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你说得不错，这正是我出的难题，是专门为你出的一道需要你解答的难题！……”
李元德在后屋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走出来：“程俊，现在出现了这种局面，那就要看你的了。”说后往大门外走了。
程俊更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
 
45─15、荷花村程俊家堂屋 日 内 夏英 香莲 吴天秀 程大民 程俊
气氛沉闷。程大民惦记李元珍，吴天秀心中浮动，夏英、香莲心情虽不一样，但心弦都绷得很紧。
香莲眼睛一亮：“我哥回来了。”
这时，程俊像被霜打了一般，蔫呼呼地从大门口走进来。
程大民跟夏英做工作：“夏英呀，你这份心意我们领了。可嫁到这湖窝里来，就是一生一世的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也不是凭一时的热情凑合的事，是要吃苦耐劳的呀！”
吴天秀也凑合说：“是呀，夏英，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哩！湖窝里是泥中来水里去的，是要风吹雨打日头晒的呢！”
夏英：“伯父、伯母，我知道，我是作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的。”
程大民：“如今农村的好多年轻人都想着法子往城里跑，你是大城市过惯了的人，到农村来怎么会过得习惯呢？”
夏英：“现在城乡的差别也不是那么大了，时间长了，我会习惯的。我爱程俊，他在哪儿我就应该在哪儿！”
程俊看了看她，不说话。
程大民忍不住嘀咕：“又是爱、爱的！今后说不准……”
香莲担心他说出什么话来，立即截断：“爹，人家夏英姐愿意嫁到荷花村来，愿意做您的儿媳妇，您应该高兴欢迎她帮助她才是，今后的事您顾虑那么多干什么？”
程大民又嘀咕：“那、那人家元珍怎么办？……”
吴天秀也符合：“是呀，就怕元珍不好想……”
香莲耐不住：“婚姻自主，现在就看我哥的态度了！”
都把眼光投向程俊。
程俊左右为难，不好表态，也不能表态。
吴天秀：“俊儿，你就说句话嘛！”
程俊：“这？我！？……”还是不好说。
香莲：“你选择元珍姐我没意见，但我更希望你能选择夏英姐。”
夏英：“香莲，不为难你哥了。今天的事太急，让他好好想想再说。”
都不知怎么说才好。
夏英见此情景：“好，伯父、伯母，今天全家人都在这里，我声明，我不勉强程俊。如果程俊选择元珍，我无话可说，我明天早晨就回城去。等他们结婚时，我来祝贺吃喜酒。”
程俊看了她一眼。
这时，门口传来小卧车的引擎声和鸣笛声。
都怔了怔，连忙迎出去。
 
45─16、荷花村程俊家门前 日 外 汪超 胡师傅 程俊 夏英 程大民 吴天秀 香莲
小卧车开到门口停下。
汪超和胡师傅从车门里走出来。
夏英：“汪秘书，你怎么来了？”
汪超看见她同程俊在一起，明白什么：“我来找程俊有事。”
程俊：“汪秘书，胡师傅，你们都是稀客，请进屋坐。”
汪超：“我们还要到荷花镇上去办事，就在这儿跟你说几句话。”
程俊：“请说。”
汪超：“魏总要我同胡师傅来看看，看网箱里的鳝鱼能不能上市了？”
程俊连忙：“都长到三四两重了，完全可以上市。”
程大民、吴天秀和香莲闻说，都关切地倾听。
汪超：“那好。魏总让我来同你商量，公司马上要送货到杭州去，看能不能从你这里调两千斤鳝鱼出来？”
程俊欣喜地：“能，没问题。”
夏英、程大民、吴天秀、香莲都愣住了。
胡师傅：“那你今天把准备工作做好，明天一大早就捕捞，我们明天中午就运走。”
程俊：“行。”
汪超：“好，就这么说，明天见。”看了夏英一眼，同胡师傅欲走。
程大民忍不住问：“那价、价格……？”
汪超回过头来：“大伯，请放心。我们魏总既然支持程俊创业，绝不会把程俊吃亏。”
程大民还是担心：“丑话不怕说在前头，还是应该把价格说好。”
胡师傅：“大伯您就放心吧，价格按杭州市场收购价计算。”
都愣住了。
程大民：“到底多少钱一斤，就明说了吧！“
汪超：“这是第一次帮程俊把鳝鱼弄到杭州去卖，不会赚程俊一分钱。每斤按杭州市场收购价二十四块钱计算。”
都瞠目结舌。
接着，都喜笑颜开。
 
45─17、荷花村程俊家堂屋 日 内 程大民 吴天秀 香莲 程俊 夏英
都从外面走进来。
程大民喜悦地：“每斤二十四元，二二得四，二四得八，两千斤就是四万八千块钱哪！这、这比洪湖市场价位要高一倍呢！”
吴天秀不敢相信：“这？！这是真的？”
香莲：“魏总经理这么大的公司不会说假话。”
程俊：“爹、妈，这下您们放心了吧！”
吴天秀：“两千斤就要卖四万八千块钱，我们那网箱里的鳝鱼总共有八九千斤呢！那、那我们家一年不就要大翻身了？”
程大民乐呵呵：“看来这网箱养鳝鱼是有搞头！”
都乐开了花。
夏英也喜形于色。
程俊：“时间不早了，我们快作准备吧！”
吴天秀：“好。我和香莲负责烧火做饭。香莲，你明天赶早到荷花镇去买猪肉买排骨买牛肉买香干买豆腐买陈醋买酱油买味精。我去杀两只鸡两只鸭。我们今日就把要准备的菜准备好。”
香莲：“好的，我这时去菜园把葱、大蒜和蔬菜挖回来。”
程大民：“我去准备船只和捕捞用具。”说着，往外走。
吴天秀：“哎，老头子，回来的时候，抓几条大鱼带回来。”
程大民：“好，拿手好戏，不是问题。”往外走了。
程俊：“那我去把明天帮忙的人请好。”要往外走。
夏英愣在一边：“那我呢？要我帮忙吗？”
程俊：“你是客，明天去看捕捞吧！”往外走。
夏英不知怎么说才好，看着他走出去。
 
45─18、精养鱼池边哨屋 夜 内 程俊 夏英 李元珍
电灯明亮，程俊在检查捕捞用具。
夏英走进来。
程俊：“夜这么黑，你怎么来了？”
夏英：“我来看看你是怎么守夜的。”
程俊：“守夜有什么好看的。”
夏英：“我还想跟你谈谈。”
程俊看着她，思绪盎然。
夏英想用往事和感情征服他：“程俊，我舍不得你，是因为往事和感情，当然还有你的人品。”
程俊没有看他，好像也陷入往事和感情中。
夏英：“我被流痞调戏，你为搭救我头被打破，这在我心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程俊看了她一眼，又回过脸去。
夏英：“我常常想，这样的相逢相识就是缘分，就是我这个城里姑娘要同你这个农村青年谈恋爱的情结。”
程俊：“夏英，请别说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夏英动情地：“你也知道，我完全可以在城里找一个男人成家，但正因为我们有不解之缘，我没有这样作，而与你相爱。并且为了你，我离开我出生和成长的武汉，毅然跑到洪湖来做生意……”不觉泪水盈眶。
程俊：“我知道你对我真心实意。三年多来，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为你带来的痛苦，你为我受的折磨……我都一清二楚。我有愧于你，我不会忘记的……”
夏英禁不住扑在他怀里嘤嘤地哭起来：“程俊，我爱你，我想同你在一起。”
程俊：“这！？……”不知如何是好。
夏英：“我不能改变你，只有改变我自己了！思前想后，我只有嫁到荷花村来……”
程俊泪眼愁眉，两粒晶莹的泪珠滚出来，感动地把她搂住：“夏英，实在说，我也舍不得你。我之所以选择离开你，是因为我没法改变我，也没法改变你……”
夏英把他抱得更紧，哭道：“既然这样，我们何必要让彼此痛苦，我现在愿意嫁到荷花村来，我们为什么不能重归于好？”
程俊发觉自己忘乎所以，慢慢推开她：“请别这样，别人看见不好。” 
夏英：“黑天野外谁会到这儿来？难道李元珍会来吗？”
程俊连忙揩干眼泪，吱唔：“这……”
夏英一股酸味涌上心头：“李元珍一定经常到这儿来。”
李元珍泪水涟涟地突然出现在门口：“我经常到这儿来又怎样？……”
程俊和夏英冷不防吃了一惊，连忙挪开距离。
李元珍沮丧而激愤：“夏英姐，我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太过分了！”
程俊和夏英猜她听了壁脚，都有些紧张。
夏英惶惶地看着她：“我怎么过分？”
李元珍：“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夏英：“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李元珍：“亏心人装洋进庙门，别以为没被人察觉。实话跟你说，你在来之前我就来了！”
程俊和夏英暗暗吃了一惊。
夏英缓过神：“那又怎样？我也没做什么过格的事。”
李元珍：“挖人家的墙脚算不算过格？”
夏英来了气：“我挖什么墙脚？！”
李元珍：“自个心中明白。”
夏英：“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跟程俊谈恋爱在你之先。”
李元珍：“你已经同程俊哥分手，还说什么先和后？”
夏英：“实话跟你说，我从来都没有承认分手！”
李元珍：“你同郭成福都谈了这么久的恋爱，还说这样的话？”
程俊见她们争执起来了，不知如何是好？
夏英：“我那是违心的，只是想气气程俊。”
李元珍：“分了手就分了手，请不要诡辩！”……
程俊终于插话：“元珍，我也不瞒你，我承认我对夏英旧情难忘，但请你放心，我同她不可能成婚。”
夏英和李元珍两人听了这句话都不舒服。
夏英立马问：“你为什么不可能同我成婚？”
李元珍也斥问：“你既然同她旧情难忘，还跟我谈什么恋爱？还跟我谈婚论嫁干什么！？”
程俊：“这？……”发现话没说好。两人的斥问，令他尴尬。
夏英又催问：“为什么不可能同我成婚？你说呀！”
程俊不知怎么回答。
李元珍接过话把：“你是城里姑娘，他是农村青年，这还用说吗？”
夏英：“哪里来的红头文件？是中央的是省里的还是市里的？是哪一条哪一款说城里姑娘不能同农村青年成婚？婚姻法上有这个规定吗？”
李元珍答不上来，便抵杆子：“难道你真的会嫁到这湖窝里来吗？你会放弃城市生活吗！三两岁的小孩都不会相信。”
夏英反问：“如果我愿意嫁了来你怎么说？”
李元珍被激将：“如果你愿意嫁到荷花村，我就让了你，否则你不能再来干扰我们。”
夏英呛得慌：“你说话当真？”
李元珍：“当真。”
夏英：“你说话算数？”
李元珍：“算数。”
夏英：“好，一言为定。”
李元珍缓了下来，嘲讽地：“请不要感情用事，请不要吃多了跟我们闹着玩！”
夏英：“好，你等着瞧！我过几天就把结婚证明打了来。”
李元珍傻眼，但赌狠不改口：“好，我等着瞧！”气咻咻地走出去了。
程俊焦炙地：“元珍，元珍！”追了出去。
 
45─19、洪湖岸畔湖堤上 夜 外 李元珍 程俊
月亮被一缕银灰色的云彩遮住，淡淡的月光洒落在洪湖边。
李元珍走上湖堤。
程俊跟上湖堤：“元珍，夏英真的下了决心要嫁到荷花村来咧，你、你怎么跟她打这样的赌？……”
李元珍眼中闪着泪花：“你跟她说的什么话你以为我没听到？你们两人抱着痛哭你以为我没看见！你们既然难以割舍，我跟你结婚还有什么意思？……”
程俊小声地：“元珍，请你理解我，请你原谅，我不会……”
李元珍：“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愤愤地甩开他，走了……
一缕深墨色的云霭遮盖了月亮，天边已传来隐隐约约的雷声……
 
45─20、一组铺垫过度镜头 黎明前 外
夜朦朦，乌云滚滚，狂风大作，暴雨如泼。
湖面上，浪涛汹涌澎湃。
精养鱼池里，网箱随浪涛翻滚。
鱼池边，为捕捞鳝鱼准备的几只小木船随浪涛颠簸着。
 
45─21、精养鱼池边哨屋 黎明前 内 外 程俊
狂风暴雨的嘶吼声传进来。
程俊慌忙打开电灯，穿好衣服，又穿上雨衣，拿起手电筒，走出房门。
程俊打开大门，用电筒向外照。
暴雨铺天盖地。
 
45─22、荷花村程俊家 黎明前 内 程大民 吴天秀 夏英 香莲
狂风暴雨铺天盖地的声音传进来。
程大民拉亮了电灯，同吴天秀迅速地穿好衣服。
另一间房里，香莲也拉亮了电灯爬起来。
夏英惊醒：“深更半夜起来干什么？”
香莲：“风雨太大，我哥的网箱有危险。”
夏英惊起：“网箱会有危险吗？”
香莲：“这么大的风雨很难说呢！”
夏英也担心地爬起来穿衣服。
 
45─23、荷花村程俊家堂屋 黎明前 内 程大民 吴天秀 夏英 香莲
狂风暴雨铺天盖地的声音传进来。
程大民已穿好雨衣，吴天秀把点亮的马灯递给他，随即去开大门。
程大民提着马灯出门，进入雨帘里。
夏英和香莲穿好衣服来到堂屋。
吴天秀：“夏英，你怎么起来了？……”
夏英：“伯母，我想去看看。”
吴天秀：“这么大的风雨，你不能去。”
夏英：“没关系，伯母，这对我也是个锻炼。”
香莲：“妈，有我跟夏英姐做伴，不要紧的。”
吴天秀犹豫片刻：“那我跟你们一同去，你们把雨衣穿好。”回身拿起手电筒。
 
45─24、洪湖岸畔精养鱼池 黎明前 外 程俊 程大民 李元德 李元珍 胡贵田 茵兰 郑东 王虎 青年甲 青年乙 青年丙等
雨骤风狂，两只马灯在精养鱼池里随风浪剧烈晃动。
程俊和程大民撑着小木船艰难地在网箱间的水道上巡察。
鱼池边，李元德打着手电筒，带着一伙人赶来了。
李元德：“快，快点！”
李元珍、茵兰提着马灯，打着手电筒，跟男人们照亮岸坡。
胡贵田、郑东、王虎、青年甲、青年乙、青年丙提的提马灯，打的打手电筒纷纷跑到小船边。
这时，夏英、香莲和吴天秀打着手电筒也赶到了。
李元德指挥着：“贵田，你和郑东王虎上一条船。”
胡贵田：“好，郑东、王虎，跟我来。”跳上船。
郑东、王虎跟着跳上船。
李元德：“你们几个小青年跟我上一条船，动作快点！”
青年甲、青年乙、青年丙跟着李元德跳上一条船。
男人们分乘两条船往精养鱼池中心撑去。
夏英看着，立即陷入紧张状态中。
吴天秀喊：“香莲，夏英，快点，快点到哨屋里去躲雨。”
吴天秀、夏英、香莲打着电筒，向哨屋跑去。
李元珍、茵兰提着马灯，打着手电筒，钻进哨屋。
夏英跟着香莲跑进去。
 
45─25、精养鱼池边哨屋 黎明前 内 夏英 李元珍 香莲 吴天秀 茵兰
哨屋里，电灯明亮。
女人们都神情紧张地向外眺望。
夏英同李元珍对视一眼。都紧扣着心弦，从门内眺望着风雨中的船只。
 
45─26、洪湖岸畔精养鱼池 黎明前 外 程俊 李元德 程大民 胡贵田 郑东 王虎 青年甲青年乙 青年丙等
三只小木船在风雨中颠簸。人们你呼我应，此起彼伏。
李元德：“程俊，桩栏怎样？”
程俊：“有几根楠竹桩松了。”
李元德：“要不要打桩？”
程俊：“要。”
李元德：“贵田，你们到那边去！”
胡贵田：“好。”
李元德：“我们到这边来！”
青年甲：“好的。”……
风大浪激，一个个雨水洗面，同风浪搏斗……
程俊的特写。
李元德的特写。
程大民的特写。
胡贵田的特写。
郑东的特写。
王虎的特写……
 
45─27、精养鱼池边哨屋 黎明前 内 夏英 李元珍 香莲 茵兰 吴天秀
女人们头脸打湿，一个个惊惶地向门外眺望……
夏英的特写。
李元珍的特写。
茵兰的特写。
香莲的特写。
吴天秀的特写……
 
45─28、洪湖岸畔精养鱼池 黎明前 外 程俊 李元德 程大民 胡贵田 郑东 王虎 青年甲青年乙 青年丙等
狂风越刮越猛，骤雨越下越大，浪涛越打越高。
一根栏桩歪倒了。
程俊发现高喊：“这里有危险！”
李元德一惊：“快点扶起来。”
程俊站在船头，倾斜着身子，把楠竹桩扶正。
另一只小木船靠拢去。
李元德举起大木槌，“哼哧，哼哧”锤打着……
王虎：“李支书，让我来。”接过木槌槌打。
哼哧声木槌声一声接着一声，船上灯火零乱，男人们动作混乱，大呼小叫。
 
45─29、精养鱼池边哨屋 黎明前 内 夏英 李元珍 香莲 茵兰 吴天秀
女人们屏住呼吸眺望精养鱼池，一个个捏着一把冷汗。
吴天秀：“好大的风雨，今年还没见过呢！”
李元珍：“这真是狂风暴雨，好几年都没见过了！”
夏英惊诧地看了她一眼。
 
45─30、洪湖岸畔精养鱼池 黎明前 外 程俊 李元德 程大民 胡贵田 郑东 王虎 青年甲青年乙 青年丙等
风呼啸，雨倾盆，浪涛汹涌澎湃。
一个浪头把小木船掀到浪尖，一个回浪，小木船差点倾翻，程俊、李元德、程大民差点落入水中。
人们惊慌失措，不断地惊呼：
“危险，船差点翻了！”
“船快翻了，把船稳住！”
“人要紧啊！太危险了！”
又一个狂浪险乎把小木船掀翻。
岸上女人们担心地声音传来：
“李支书，太危险了！快上来！”
“程俊，快上来！”
“程大叔，快上来！”
“贵田，郑东、王虎快上来！”……
小木船被一次次地掀上浪尖，浪涛一个一个扑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惊叫声随着凄风苦雨恶涛声在黑夜里回旋……
 
45─31、精养鱼池边哨屋 黎明前 内 夏英 李元珍 香莲 茵兰 吴天秀
夏英、李元珍、香莲、茵兰、吴天秀等都惊惶失措地站了起来喊叫：
“人要紧呀！”
“要先顾人啊！”
“你们快把船撑靠岸！”
“你们先上岸再说！”
“程俊！”
“哥！”
“李支书！”
“贵田！”
“大伯！”
“郑东！王虎！”……
 
45─32、洪湖岸畔精养鱼池 黎明前 外 程俊 李元德 程大民 胡贵田 郑东 王虎 青年甲青年乙 青年丙等
风浪动摇着一根楠竹桩。
程俊发现，把船撑过去隐桩。
倾刻间，一个恶浪把小木船掀到浪尖上……
程俊支撑不住，突然落入浪涛里……
夏英、李元珍等人惊骇的尖叫声传来：“啊！……”……
 
45─33、洪湖岸畔精养鱼池边 早晨 外 汪超 胡师傅
天亮了，雨停了，天色依然阴沉。
风声呜咽着，伴随一声声悲凉凄楚的痛哭声传来。
一辆小卧车向精养鱼池驶去。
小卧车在精养鱼池边停下。
汪超和胡师傅从车上下来。
汪超和胡师傅展眼去望，不由怔住。
 
45─34、洪湖岸畔精养鱼池 早晨 外
水面上，大量芨芨草被吹到了岸边，楠竹、尼龙网一片狼藉，在波浪中荡漾。
 
45─35、洪湖岸畔精养鱼池边 早晨 外 夏英 程俊 汪超 胡师傅 吴天秀 李元珍 香莲 程大民 村民
岸边，聚集了许多关心和观看的村民。吴天秀在啼哭，李元珍和香莲在小声哭泣，夏英在落泪，程大民痴哑地坐在一边抽闷烟，一派凄惨的景象。
汪超和胡师傅惊讶地走过去。
夏英看见，走过来：“汪秘书，真没想到！”
汪超：“昨夜风雨太大，我们也担心。所以一大早就赶过来了，没料到遭了这么大的灾！”四处看了看：“程俊呢？”
夏英：“程俊在抢固桩栏时掉进水里了。”
汪超一愣：“他？他有危险吗？”
夏英：“当时被李支书他们救上来了！”
汪超：“他现在在哪儿？”
程俊：“在这儿。”换了身棉衣，从哨屋里走出来。
汪超迎上去：“不要紧吧？”
程俊：“没事。”
汪超：“没事就好。”顿了顿，“看来从这儿调不出鳝鱼来了！”
程俊：“调两千斤鳝鱼没问题。”
夏英见他精神振作，肃然起敬。
胡师傅：“网箱都吹散了，鳝鱼不都跑了吗？”
程俊用手指去：“你们看，还有一些网箱是好的。”
汪超、胡师傅眺去，沿岸排列的几十口网箱中的芨芨草郁郁葱葱。
胡师傅：“嗯，看来捕捞两千斤没问题。”
汪超：“今天上午能捕捞吗？”
程俊：“能。准备工作已经作好。”
夏英钦佩地看着他。
汪超：“好。马上捕捞。胡师傅，赶紧打电话，把集装箱车调过来。”
胡师傅：“好。”掏出手机，走过一边去打电话。
程俊走到香莲身边：“香莲，看来烧火做饭来不及了，就到元珍的饭庄里去订两桌酒席。”
香莲：“好。”向李元珍走去。
 
45─36、洪湖岸畔精养鱼池 日 外 夏英 汪超 程俊 李元德 胡贵田 郑东 王虎 胡师傅 程大民 吴天秀 李元珍 香莲 茵兰 青年甲 青年乙 青年丙 村民
程俊、李元德、胡贵田、郑东、王虎和几个年轻人分乘几只小船在没被风浪打坏的网箱边捕捞鳝鱼。
鱼池边，胡师傅、程大民、吴天秀、李元珍、香莲、茵兰和无数村民在观看。
夏英和汪超站在一边。
汪超感触地：“夏英，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了！”
夏英看着他：“谢谢理解。”
汪超：“程俊现在遭到这么大的挫折，你有新的想法吗？”
夏英：“什么意思？”
汪超：“没什么别的意思。我不过随便问问。”
夏英：“我不会因他受到挫折而动摇。实话跟你说，我担心的是程俊在这里的女朋友不放过他！”
汪超：“你说的是李元珍？”
夏英：“是啊！”
汪超：“我听说了，李元珍人品也不错。”
李元珍听见在议论她，回头看了一眼。
李元珍的眼光同汪超的眼光相遇，连忙回过脸去。
汪超同她的眼光相遇，颇有感觉：“她长得不错，气质也不错。”
正在这时，鱼池中突然有人惊叫：“不好，鳝鱼得了出血病！”
都把眼光掉过去。
鱼池中，程俊、李元德、胡贵田等都皱起了眉头。纷纷议论：
“怎么搞的？”
“这鳝鱼肚皮上都是红斑！”
“怎么会这样？”
“前不久都是好好的！……”
胡师傅在岸上听见，急了，喊：“快把船撑过来看看！”
程俊等把船撑到岸边。
汪超、夏英、胡师傅、李元珍、程大民、吴天秀、香莲、茵兰等围拢去看。
船舱里装了半舱鳝鱼。
鳝鱼的特写：几乎所有鳝鱼肚皮上都是红色斑点。
汪超、胡师傅、夏英、李元珍、程大民、吴天秀、香莲和茵兰等都皱起了眉头。
胡师傅：“哎呀，怎么鳝鱼又得了病？”
汪超：“这得了病的鳝鱼只怕不能运到杭州去？”
胡师傅：“不能，绝对不能。我们公司跟周经理签订的合同有明确的质量保证。”
程俊、程大民等都痴愣了。
汪超：“那怎么办？”
胡师傅：“得赶快想别的办法。”
汪超拿出手机拨打，走过一边接听。
围观的群众都议论纷纷：
“这鳝鱼怎么得了出血病了？”
“真是祸不单行。”
“这损失就更大了！”
“真没想到。”
“鳝鱼得出血病还没见过呢！”
“这、这真是前功尽弃！”……
夏英、李元珍、程大民、吴天秀、香莲听见议论，都傻了眼。
吴天秀禁不住嚎啕起来：“我的天，这？这可怎么办哟！到手的八九千斤鳝鱼怎么突然间就泡了汤哟！价值一二十万块钱呢！怎么对得起投资的魏总经理哟！……”
香莲也哭起来。
程大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夏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李元珍急得够呛。
汪超收住手机走来：“程俊，赶快想办法给鳝鱼治病。”
程俊焦头烂额：“这出血病能治吗？”
汪超：“魏总说可以治。”
程俊：“汪秘书，这鳝鱼不能上市了，真、真对不起。”
陈钧：“别这么说，灾害有时是意想不到的。”
胡师傅：“汪秘书，魏总怎么说？”
汪超：“魏总要我们马上回去，赶紧组织人员到临近的县市去收购鳝鱼。走！”转身走。
程俊心里过不去：“汪秘书、胡师傅，吃了饭走。”
汪超：“不了，我们得赶回去，要马上组织人员到临近县市去收购鳝鱼。”
程俊：“餐馆的酒席都订好了，吃了走嘛！”
胡师傅：“我们按合同得赶紧把鳝鱼运到杭州，还差两千斤呢！”同汪超疾步走去。
吴天秀越哭越伤心。
程大民：“这、这老天不长眼，到了手的东西又丢了！”
夏英怔愣愣的。
李元珍愣怔怔的……
 
45─37、杭州四达水特产公司批发部 日 外 郭成福 周经理
一辆集装箱汽车缓缓驶进某集贸市场水产品市场。
集装箱汽车在四达水特产公司批发部门前停下。
郭成福从车上跳下来。
周经理正在门口张罗，看见郭成福，一怔：“哎哟，郭经理！”
郭成福：“周经理！”
周经理：“好久没见，今日怎么来了？”
郭成福：“天气冷了，鳝鱼收购困难，好不容易弄了两千五百斤，今日就运过来了。”
周经理惊愣：“两千五百斤？！”
郭成福见她情绪异样：“是多了还是少了？”
周经理连忙改口：“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郭成福：“那是什么意思？”
周经理：“你们洪湖魏总经理的公司今日要送五千斤鳝鱼来。”
郭成福纵起眉：“是吗？！……”
周经理：“所以，你的鳝鱼我不能收购了。”
郭成福大惊：“不能收购了！？您不收购，我这两千五百斤鳝鱼怎么办？”
周经理：“你可以找别的公司推销嘛！”
郭成福傻了眼：“这市场上批发经营鳝鱼的就你周老板一家，我去找谁呀我？！”
周经理：“那怎么办？魏总经理马上有五千斤鳝鱼来，再加你两千五百斤，我一下怎么吃得消？”
郭成福：“我先来的，您可以先收购嘛！”
周经理：“那怎么可以？我同人家签有供销合同。”
郭成福愣惊：“什么！？你同他们签有供销合同？！……”
周经理：“是呀，人家魏总亲自来杭州签订的嘛！”
郭成福：“魏方啊魏方，好一个魏方？！……”随即焦炙不堪，缓下口气说好话，“周经理，您做做好事。您不收购，我这两千五百斤鳝鱼就死定了！”
周经理：“那有什么办法？这寒冬时节，我的经销量只有这么大嘛！”
正在这时，汽车的喇叭声传来。
郭成福和周经理掉眼看去，两辆集装箱汽车相继在门店前侧停下，胡师傅从车上跳下，夹着小包走过来。
胡师傅看了郭成福一眼：“你小子也来了？”
郭成福：“想不到我们撞在一起了！”
胡师傅去看周经理：“周经理，他的鳝鱼您收购了吗？”
周经理：“没有没有，我哪敢收购他的鳝鱼！”
胡师傅回眼看了看郭成福：“你小子听着，我们跟周经理签有合同，从今往后，周经理只收购洪湖水产品经销总公司的鳝鱼。”
郭成福惶眼：“这？！……”
 
45─38、洪湖岸畔荷花村郊 日 外 夏英 李元珍
几天后，天色晴朗，湖面上船帆点点，村郊的冬小麦郁郁葱葱。
夏英穿了身鲜丽的衣服走在田间道路上。
夏英思絮盎然地走着。
李元珍：“夏英姐！”从后面赶来。
夏英回头：“元珍？”
李元珍走近：“你回城去了？”
夏英回站住，度量着她：“回城去了。”
李元珍见她提防，和气地：“我想跟你谈一谈。”
夏英心里紧缩，却显出少有的平和：“有话请讲。”
李元珍：“动摇没有？”
夏英：“动摇！？动什么摇？！”
李元珍：“你前几天来，亲自经历了风雨、挫折和失败，你应该明白在农村在湖乡生活是怎么回事？”
夏英：“你是要将我的军还是要我怎样？”
李元珍：“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我不笑话你。”
夏英：“我为什么要改变主意？我的生活才开始。”
李元珍：“程俊再次遭受挫折和失败，你还爱他？”
夏英深有感触地：“一个人遭受挫折和失败时更需要爱。爱遭受挫折的人是一种真爱，爱遭受失败的人才能真正体现出爱的品格和内涵。正是因为程俊再次遭受挫折和失败，更坚定了我对他的爱。”
李元珍立即现出钦佩之情：“是么？”
夏英回身慢慢走：“挫折和失败既考验他又考验我。人在挫折和失败面前所表现出的不屈不挠精神，才是真正值得爱的。”
李元珍品味着。
夏英：“程俊这次遭遇挫折和失败，不是网箱养鳝鱼本身的问题，我相信他总结经验教训后明年还会继续养下去。”
李元珍：“难得你对程俊有这么深刻的认识！”
夏英坚定地：“我跟他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我现在才真正了解他理解他，我相信他终究会成功。”
李元珍：“这我就放心了。”顿了顿，“我应该告诉你一件事……”
夏英：“什么事？”
李元珍：“程俊真正深爱的人是你……”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夏英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渐渐地流露出感激和敬佩之情……
 
45─39、洪湖岸畔精养鱼池边 日 外 张辉 魏方 宋所长 汪超 李元德 程俊 夏英 李元珍 程大民 吴天秀 胡贵田 茵兰 郑东 王虎 李天顺 村民
鱼池边聚集了许多人。
张辉、魏方、汪超一行人在程俊、李元德等的陪同下，正在视察灾情。
张辉：“程俊，你还搞网箱养鳝鱼吗？”
程俊：“当然搞，我一定要养成功。”
张辉：“好，有志气。这次风雨是许多年少见的。网箱桩栏的坚固问题可以解决。”
程俊：“我知道该怎么样固定了。”
魏方：“鱼类的出血病是完全可以避免和治愈的。这，我跟你请来了防治专家。”介绍专家，“这位是洪湖鱼病防治所的宋所长。”
程俊伸出手去：“您好，宋所长！”
宋所长握住他的手：“你好。小伙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请你去我们鱼病防治所从事鳝鱼养殖研究。我一定跟你创造条件，给予你较高的待遇。”
程俊：“这？……”
夏英不等程俊回答，从他身后走出来：“不，不，不要去。”
人们都看着她。
程俊：“夏英，你？……”
夏英：“程俊，我们还是应该自己干。在哪儿摔倒，就在哪儿爬起来。”
人们都刮目相看，有人鼓起掌来。
张辉：“好，这位小姐说得好。人应该有这种志气，在哪儿摔倒在哪儿爬起来。这位小姐是？……”
李元德愣了愣，不好回答。
魏方：“她就是那位武汉姑娘夏英。”
张辉：“哦，久仰久仰。夏英小姐，我早听说过你了！”
夏英：“张书记，我早见过您。”
魏方：“夏小姐准备嫁到荷花村来。”
张辉来了兴趣：“有这样的新鲜事吗？”
夏英红起了脸：“张书记，你不相信是不是？”
张辉笑着：“我只是有些惊奇。我听说过你同程俊的故事。”
夏英见人们都看着她，见乡、村领导和魏方及汪超都在场，见李元珍和程俊的父母亲也在，想到这是个好机会，便从小包里摸出一个大信封，从里面抽出来一大叠百元大钞，对程俊说：“这是十万元钱，其中五万元给你偿还魏总经理的投资，剩下的五万元给你明年做网箱养鳝鱼的本钱。给。”
程俊：“这？！……”傻傻地看着，没有接。
人们都刮目相看，连连打“啧”。
李元珍顿时傻了眼。
李元德傻了眼。
夏英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回武汉打来的结婚证明。给。”递过去。
程俊呆傻地看着，没有接。
李元珍愣怔。
李元德愣怔。
程大民和吴天秀像痴了一般。
茵兰和胡贵田耳语着。
张辉向李元德询问着什么……
程俊没有料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光停留在李元珍脸上，不知如何是好？
人群中突地暴发出热烈的掌声。
夏英又从小包里摸出那条金利来花色领带，不好意思又要面子地递给程俊：“程俊，这条金利来领带你现在可以接受了吧！”
程俊怔怔地望着领带，不知怎么办？
人们不知所以然，静静地观看着。
夏英把领带、钱和结婚证明书摞在一起再次递给程俊：“你接过去呀！”
程俊心情复杂，仍没有接。
人们鸦雀无声，目光都在程俊、夏英、李元珍三人的脸上穿梭。
李元珍脸色涨得红红的，从人群中走出来，从夏英手上拿过这三样东西放在程俊手上：“接呀，你怎么不接？我说话是算数的。”
程俊依然不肯接。
夏英急了：“元珍打了赌的，你还犹豫什么？”
人们不知内中的情由，都屏声静气地看着程俊。
程俊看了看夏英，又看了看李元珍：“你们两人打的赌不能算数，还应该看我的态度……”
夏英和李元珍都愣住了。
李元珍难以自恃：“程俊哥，夏英姐，我成全你们。”顺手把钱、结婚证明和领带往站在一旁的程大民手上一塞，转身从人群中钻出去了。
程大民猝不及防，拿着钱、结婚证明书和领带：“这！？这、这怎么能给我？！”往程俊递。
程俊不知是不肯接还是不好意思接，把他爹的手推开，张头慌脑地一声喊：“元珍！……”钻出人群，一边喊一边追赶李元珍去了。
人们都把眼光投到夏英身上。
夏英纵起眉头。
程大民又慌乱又不安，双手捧着钱物，结结巴巴地：“这？这怎办？！……”
人丛中又有人喊：“你是一家之主，你就收下嘛！”
人们纷纷应和：
“就收下嘛！”
“你儿子不好意思收下，你就代收了算了嘛！”
“不要捡了银子没有纸包！”……
程大民不知儿子在两个姑娘中到底选择谁，依然捧着钱物发愣。
吴天秀早就急得伸眉努眼，见夏英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怕作溅了她，连忙走到程大民面前：“你还痴不呆地愣着干什么？你还不快些拿回家去！”
程大民方转身从人丛中挤出去了。
吴天秀走到夏英身边：“走，夏英，我们回家去。”牵起她的手。
夏英也没忸怩，看了看张辉、魏方和李元德等，同吴天秀牵着手，挤出人群，朝荷花村走去。
人们都鼓起掌来。
张辉感触地：“返朴归真，回归自然，这是个趋势。人们终究有一天会认识到这一点。看来农业发展了，新农村建起来了，农民富裕了，我们广阔的农村是有吸引力的。”
人们又报以热烈的掌声。
夏英随声回过头来张望。
夏英的特写。
定格。
主题歌声起（歌词待作）。
伴随歌声，出现相应的画面。
伴随着画面，混出朗诵声，屏幕上叠印出醒目的文字：
夏英决心下嫁荷花村，令李元珍陷入尴尬痛苦的境地。为解除她的困境，李元德和张辉去找魏方。魏方把李元珍招工到洪湖水产品经销总公司工作。李元珍便同汪秘书相识相知相爱。
有志者事竟成。程俊契而不舍，精进不懈，网箱养鳝鱼终于成功。第一年虽然遭受多种自然灾害，但鱼病治好后，仍然获得八万五千元的收益。第二年大翻身，网箱养鳝鱼产值达二十四万元。现在，网箱养鳝鱼在洪湖在江汉平原推广开来，产生了重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程俊和夏英也在洪湖城区开办了“金洪湖渔业产销公司”。他们的生活和事业步入了崭新的阶段。
 
 
剧  终
 
                                                            2010年冬月 定稿于湖北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