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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22集电视剧《告官》 |
【原创剧本网】作者:李午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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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官》分集提纲(22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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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清明下午雨纷纷。
究竟“是宪法大还是县长大”?一个个山区普通农民为自己也为国家的种种提问,拉开了山南省河洛市宝河县金牛镇崛山村农民法律夜校一场农民学法热火朝天讨论的话幕;郑大娘在宝河县县直小学的庆六一彩排礼堂现场接走孙女小仙儿,来到县医院看望曾在文革中被打伤头部而落下后遗症的冯副县长,农民法律夜校的涂老师、郭老师、县司法局长等也来看望。
雨夜,邻省的河西省省政府王副省长开完大经济协作区联席会,返回到河洛市宝河县祭奠烈士、战友墓,被雨、路困在一偏僻乡间小食堂,后金牛镇政府七八个镇干部组成的计划生育检查团也来避雨吃饭,醉酒后与王副省长发生争执,铐了王副省长。
2、
赶来的山南省、河洛市武警等解救了王副省长,非法拘禁者被抓。
在一片老式居民区里,郑奶奶正教小仙儿写“官”字,小仙儿问奶奶为什么和“管”字不一样。
山南省省委宗书记赶到县医院看望王副省长,也看望了冯副县长,希望他到省里工作和便利治病,被冯谢绝。宗书记交代了对非法拘禁事件处理建议后,返回途中,见几十个武装警察和公安警察正拖、扭起在泥泞道路地下跪的访民,立即下车解决问题,把解决责任落实到人。
宝河县县委召开了紧急会议,认识到各级领导干部带头学法、用法、守法的极端必要性和严峻性,对非法拘禁嫌犯提出要依法严惩。
河洛市普法讲师团长涂老师对非法拘禁事件不满,市委宣传部部长劝他坚持下去,要讲师团继续抓好崤山县的干部学法。
3、
普法先进的崤山县,县委政府组织的学法干部会上,县领导针对本县矿产资源丰富,同时也污染的现实状况,要求依法治矿防污,保护好群众利益的同时,实现可持续发展。
课后,该县律师事务所程主任请老熟人涂老师吃午饭,席间,涂老师见到了崤山县司法局文件(红大字),行文标题是黑字《关于律师介入群体事件和行政诉讼的有关问题意见》,又了解到该县金矿污染了部分鱼塘,但受害渔民在法院遭遇了无端的立案难,导致了群众集体上访。
涂老师在返市途中看到了污染鱼池,将鱼塘污染案件介绍给河洛市天元律师所方亦原主任办理,方主任说刚才送走宝河县非法拘禁案的嫌犯家属,市司法局也在电话里要求给局里书面报告。
市委、人大等领导在市依法治市领导小组会议上讲了干部学法用法的重要性和具体要求,特别要求中级法院对群体、热点、重点案件,要严格依法。
中级法院院长在法院办公室,就崤山县鱼塘污染案件召开各庭长会议,讨论了受害鱼农为何只告县政府不作为而不告县黄金公司等问题。鉴于崤山法院对受害人只立告黄金公司的民事案,不立告县政府的行政案,这些受害人群体已经围了市中院立案庭窗口一个上午,群众义愤填膺说窗口里的法官:“你们到底请示院长立不立案,不立,俺到省法院去,不信没有讲理地方”。
冯副县长在邻省王副省长引领下,参观考察了河西省的大学院校开发园区、现代机械加工流水线、飞机修理场、洁白的医药生产车间等,冯副县长一行受到热情接待,交谈、讨论、询问,始终兴致勃勃。后来在山区,还参观了一些农业示范区项目等。
冯副县长在宝河县,搞起了优良中草药材示范园区等,河西省王副省长参加了家乡原籍的这个开园式,夜晚与县市领导的交谈中,听说中级法院要来一审非法拘禁、伤害案,建议要按一个当地普通农民来对待自己,从轻减轻处理案件嫌犯,并留下一私人信件。
冯副县长在河洛市天元律师所和方亦原谈一审非法拘禁、伤害案如何才能由县法院来进行一审。夜晚,冯副县长在家里听儿子用二胡演奏优美动人的《一枝花》时,非法拘禁、伤害案的几个家属来求冯去法院或政法委说情。送走家属后,冯在台灯下学法到深夜。
冯副县长坐车,和县农牧局长、林业局长等驱车到金牛镇竹园、红枣苹果加工总厂视察,遇到了省报《经报》记者任镜和北京《财经导报》住省站的侯站长。视察中发现文革下乡的小铜锤家100多只鸡,突然一下死完。小铜锤还领冯到老子庙见了老道长,发现老道长的徒弟竟都是矿难中失去双亲的孤儿,也见到了来给老子庙捐款的某央企的党委书记金老板。会合了县农牧局长、林业局长等,冯让立即封存化验可能患禽流感的死鸡,未查明前要暂封锁消息。从小铜锤父亲建国嘴里得知,小铜锤叔叔因超生二胎怕抓,做了“超生游击队”。
4、
针对小铜锤叔叔因超生二胎株连到其兄建国家东西被搬,冯副县长与文革的生死兄弟建国,发生了尖锐争辩,究竟该超生认罚还是纠正株连处罚,两人吵的不悦。
冯扶着瘸拐的建国哥,看到小时侯成天守玩的集体水泥乒乓球案子已坍塌、队里的曾经热闹过的牲口院的荒废、一个轮子的手扶拖拉机已经浑身锈的掉渣、群众生活的提高……,一场经济上脱胎换骨的深刻体制改革已经势不可挡展现。途中遇见了当兵复员回乡的老桩和狗孬,现在当了包工头。
铜锤家的死鸡防疫站化验结果出来了,死因是鸡吃了含氢化物的稻籽,源头在崤山县铜锤姥姥家一带。在与两位包工头叙旧时,听到邻县的崤山县商业街在扩建,由于分包制的层层盘剥,包工头想利用冯县长在本县水泥厂弄点便宜水泥降低建筑成本,冯答应支持邻县建设和乡民出外创业。冯还建议两位包工头出去把施工队作强作大,三人一致认为“世界华人都说咱河洛文化是华人根儿,干脆叫锦绣河洛有限责任开发公司”,县里给无息注册资金贷款50万元,把县里闲散劳动力集体组织起来外出打工。
在县政府机要室,冯批评女兵张海灵用工作电脑做无关工作的事。冯听到县政府办公室杨元明县长与一位副县长议论冯上调省府任职等问题,和后来的办公室主任等讨论决定政府旧办公楼资金“先治坡、后治窝”。中午,杨县长与冯争论计划生育的方法与根治,杨主张“猫论”,冯主张法制加社会养老等保障,逐渐统一,但保障资金困绕。杨想提拔冯妻做县教育局长再次被冯拒绝。
宝河县委白书记对冯安排:“咱县在全国建劳务输出网问题,全县我扒拉几天人头,还是非你老冯莫属,深圳、河西省甚至陇东、西宁、新疆农八十八师、北京作家群里,都有你父亲的老关系、老部下,咱宝河籍的也有一些”,还给冯支持了人手。
杨、冯分别驱车去市委、市政府。在市委办公大院门口,冯遇见了本县老上访户马老太,并帮她见到了市委许书记。从此,马老太在“天下好人多、好官多”信念支撑下,从一个为自己矿难儿子讨补偿者,变成了一个专职为其他矿难家属讨补偿的公益上访户,她当面建议市委许书记,叫农民工成立个农民工协会,只有靠家乡组织农会,有这种“农会”监督安全和矿主才行,叫他们怕咱农会才行。
冯在省委建议宗书记,把非法拘禁、伤害案降低一审审级。
铜锤爹建国正在二叔家致歉。二叔作为老村支部书记,当年为支持亲属、计划生育工作,在建国二弟与乡计生合同书上作为担保人签了字,二叔认为乡计生办按合同连带责任来家拉电视家具,人家乡政府没有错。建国也再次受到心理和中国农民那种固有的诚信道德的震动。
为补交二弟计生欠款,建国和儿子铜锤把自家唯一的几只羊往乡(镇)政府计生办交罚款,但铜锤在途中改变了主意,要留羊卖钱给爹治病退,建国含泪打了铜锤。
5、
建国把羊交给镇计生办。镇党委书记回来发现是冯县长救命恩人家来交的,还是替弟弟家交计生罚款,吼来了计生办主任,计生办主任很委屈说是按合同办事,不愿再干这断子绝孙的差使,镇书记说,咱镇七八个非法拘禁干部被抓,全国丢人,人家冯县长往省里跑为我镇干部减罪辛辛苦苦,跟我们有合同吗?还暗中支持他救命人家交这罚款还不责怪镇里,有合同吗?一场争论,悄悄改变着基层官吏对计生合同、担保更人性化的履行。
镇计生办把电视机等退回到建国家,退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是要天天看电视聆听中央声音,更快提高思想觉悟。
铜锤爬在云河村农民法律夜校窗外,正听老师讲课,屋内农民学员讨论乡民出外打工,人家有钱老板、矿主根本不给你签劳动合同,说你要合同别就要饭碗,回家吧。涂老师说这种情况很多,先要下饭碗,但要留好证据,然后有纠纷到仲裁委、法院就能胜诉。“那俺告谁?”铜锤干脆得说:“计划生育搬亲戚家东西合同,叫啥合同?要告,是告村儿还是告镇上?”突然外面有人打断涂老师说话,喊:“锤子,回家,爹到处找你,也不给家说一声!”只见锤子娘忙走到跟前,一边拉着锤子手,一边对涂老师说:“孩子不懂事儿,打扰您了,俺回家”。
一辆手扶拖拉机在城郊公路上摇摇晃晃疾驶,后面小拖斗车里挤坐着八九个农民。一个交通警察举起白手套,示意停车后,听说是十几家鱼池被金矿毒死,来中院打官司,不仅拦车送客还依法免了罚款。
回家后因一时在法院立不上案,鱼塘受害人家庭内部又开始了观念上的碰撞、争论。有坚持中国几千年自古“民不跟官斗、男不跟女斗”的,有“开言路打右派上当”的,有怕“得罪当官、会被工作队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受害人这诉讼集团内部开始分化,有的户开始退出告官。人们更多的感觉“无论政府靠群众多、还是群众靠政府多”各有其理,但作为个体一家一人,似乎今后求政府的事肯定更多。大家个人从现状出发,开始权衡现实利益和今后依靠政府哪个利益更重要?但有几户因银行贷款还不上,不得不坚持告下去而“逼上梁山”了。
中午,在山南省省政府大门口,冯、杨二位县长刚出办公楼大门就碰见女记者候站长,三人酒过三迅巡,各自就山南省九大城市群发表高论。二位县长求记者帮吸引外资、招商。
河洛市政法委秦书记这位官场老手不同意宝河县非法拘禁案降低审级,认为社会、政治影响太坏,但本意是要打击冯县长的仕途,怕取代自己。对崤山县受害鱼民集体上访的群体事件,他主张越级上访者“一次罚款、二次劳教、三次判刑,抓人压倒一切”,不抓不出政府的“威”,有权没威,照样没人巴结你当官的。
方亦原律师在市政法委信访接待室接待来访群众,秦书记大大表扬了一番律师参与信访、稳定的工作创举,政法委的一切工作要听律师意见,纳入法制轨道;一会当听说方律师的天元所代理崤山渔民原告案告县政府,又专门交代方律师,要时刻记住我们的政府是“人民”政府,要把握好一个律师的“立场”,走好自己的“辨证人生”。
方律师又到河洛市中级人民法院立案庭窗口,法官告诉他:法律规定县法院不立案可以来中级法院立案是不错的,但要学会听领导的“口气”,理解市政法委的“意思”。方之后找了庭长和主管副院长,大体都是那个意思,导致他后来在市委依法治市理论研讨会上,发表了一篇《军团制下的法制与群众立案难的理论剖析》,引起市委许书记和与会全国教授、学者的关注和赞同。
夜晚,政法委秦书记家来了年轻的潘总经理,他作为崤山县房地产开发商,第一战就遭遇到强劲对手锦绣河洛开发公司等竟标、投标,想请秦到“老家县”关照,并送来了“意思”。
北京做律师的女同学艾晓芸来宝河县参观、考察,与冯县长不仅谈起了城建、文化、开发、国情等,也谈起了昔日和未来人生。杨、冯应约代表县政府赴京,与艾晓芸介绍的加拿大、美国商人谈合作引资。
金牛镇,青山绿水之间,干净古朴、错落栉比的农家小院,纯粹青石板台阶、房子、山道……,引起外商的极大兴趣,跟农民亲切交谈。一美国金发女郎赞道:“完……全……不……同北京皇城的,世外仙境!中国别墅、中国式的度假村!”
北京艾晓芸的《龙凤福》连锁超市也在宝河县的唢呐声中剪彩开业。
6、
冯副市长在家中用家宴招待艾晓芸,和胡老师三人围坐在餐桌前谈论文革和青天政治。艾酒后感激冯父在省委书记任上帮助她全家返回北京,特别说有一次哪年,“我在县电影院拉他看香港电影《屈原》,看到橘颂和婵娟,看到屈原的九问,他冯市长都落泪了,好几天不给我说话,好几天只说一句话,什么,国富强而法立兮,虽九死而犹未悔,他妈害怕他神经病了,整天叫我来陪他,还老说郑大娘好人,郑大娘好人。对了,郑大娘呢?”。最后大家突然回归一个话题,三人的父辈都未了遗愿,和临省王副省长要寻找一个恩人--一位失散的女西路军战士。
冯、胡、艾三人来看望文革救命恩人郑大娘,郑大娘仍故意隐瞒身世。
崤山县鱼塘边的公路上的一辆豪华轿车里,市政法委秦书记和潘经理在交谈着,谈经济发展,谈开发完商业街再弄修路工程更赚钱,各个眉开眼笑。崤山县政法委办公室里,支持、服务经济中心建设的座谈会上,秦书记一番阔论,一番国内外经济形势讲话,令四周鸦雀无声后顿时又掌声雷动。他要求要商业街与环城公路一块上,不要怕负债主义,要深圳速度,对鱼塘越级上访者要敢于处理,敢于依法治县,不要被拆迁钉子户吓住,不要心慈手软,造福后代不要怕眼前被骂娘,几个钉子户与全县商业街,哪个重要啊?!给子孙后代造福要会有很高成本,过去先烈们还无数人流血牺牲。
夜晚,鱼塘,二十多位鱼民承包户聚集在一起。他们听到了县里对越级上访要抓,也看到早先退出的几户已经顺利超额拿到了污染补偿,有的后悔,但多数人认为现在再受招安已经太迟,最后,还是小学课本上的“筷子文化”又紧紧把他们捆在了一起。
崤山县政府围墙旁边的信访办公室,鱼民承包户二十多人结伴来访,争执中,保安说他们妨害公务、冲击国家机关,打了110。渔民说,你这信访办大楼还是四年前我盖的,到现在还欠我十几万工程款,该不该还?我来我自己盖的房子里成了冲击国家机关,那个新县看守所也还欠我五六万工程款哩!看守所所长见我影子都窜,我正愁去不了看守所哩,噎得那保安上不来气。一番登记、询问、劝慰后,没有收获得渔民来到县律师所,律师程主任谈了代理得难言之隐。
崤山县河滩鱼塘区,省城《经报》记者任镜,在记录鱼民群众对污染受害的倾诉。
崤山县一个三星级宾馆内,县委书记、县长、城关镇镇长等在倾听潘经理的高论、建议,叫现场办公解决企业家的难题。三十多岁城关镇石镇长,面对郭县长的限期拆迁画线,过期免职等,十分干练说:“没问题,一旦遇到有矛盾,县里要帮我消化”,郭县长自然也咽了,毕竟县里不能光会撤职不帮下级,特别有时候往往不是下级责任,是群众利益在里,政府没处理好。
郭县长对石镇长还说,谁集资谁受惠、谁收过路费,所以你城关镇是受惠大户,修路集资这次也扛大头600万,集资款直接给潘经理。石镇长说,镇里群众对5年前的3000万集资款修路公开帐目的上访还未回复,部分路况都变成搓板了,这次很难集。郭县长知道其中涉及自己上级少数领导的猫腻,借故分手。
崤山县拆迁管理办公室门口排起长队,队伍中对每平方商铺补偿250元议论纷纷,但多数感到另外对提前搬迁每平米有30元的奖励,还有诱惑力,比到时没了奖励还挨强拆好得多,就这么凑合了。
一日,潘经理成了崤山县县委常委经济扩大会上的主角,他从县干部最公认的土地庄稼不能致富讲起,到干部最挠头的巨额剩余劳动力出路问题,句句实在动心,告戒大家,本县要建发电厂,因为离煤矿近,这样就可以安排多少多少本县剩余劳动力,为今后变成经济大县有了一个坚实的电力基础或平台,发展中可更多的吸收、安排劳动力,社会就更加稳定。大家接受了一个道理:运煤,就得先修路。潘经理修路动员成功了。
崤山潘总经理办公室,电脑等现代化办公设备俱全,更主要的,是他的融资手段和公司训导。他用公路收费权做抵押,加上县领导的急功近利心理,轻易从银行贷款三千万;然后用月息5分高利贷发放给县水泥厂一百万,等待数月后接受水泥厂的破产,成为自己的家业。他还以同样手法,收购了原县机械厂、供销社、加油站等,然后用这些自己名下的企业再融资、再放贷,很快他公司前面加了集团二字,政法委还在潘公司门口,挂上了重点保护企业,意思是今后法院来执行财产前,要经来挂牌机关的同意,否则当地不予配合执法。
城关镇群众对抗修路集资和上访公开5年前的集资帐目这两股势力,也在日益情绪高涨,石镇长请求县里领导,放下二三期规划,先由县财政量力而行搞一期修路,同时立即公布5年前集资帐目,群众合理要求不能不理。
水上咖啡厅里,潘总经理和两位青年女秘书起身迎接政法委秦书记,商讨毁灭城关镇的修路集资帐目和不良证据。
崤山城关镇的水泥厂过渡房工地。搬迁工人对无法过冬的过渡房质量怨声载道,最后郭县长不得不来现场办公,厂工会主席摆出了职工一堆合理意见,一会儿,上百名工人赶来,把郭县长围了个水泄不通。
7、
郭县长累死累活给周围群众解释安置、就业等优惠政策。对话从国营地皮,到双职工安排住房,连随行县干部都应付不过来,潘经理好不容易协助110将郭县长救出重围,刚到县政府就又被100多群众围死,有人干脆趴到他汽车上。这些是县城中心商城的拆迁户,因回迁代价太高,补偿太低而来访。郭县长看场面太乱,建议大家选代表到办公室谈,群众吆喝说,我们的三个代表都被派出所抓了,谁当代表抓谁,说代表是闹事坏头头,扰乱社会秩序,没人敢当代表。郭县长说,简直乱弹琴,立即叫派出所放人出来谈判;旁边有人提醒说,公安局是按政法委会议精神指示派出所的。
崤山县委张书记办公室。郭县长气乎乎推门进去:“秩序不正常,抓人草率,工作方式太简单化,晚上我想开个紧急会议,必须防止矛盾激化,不能简单化下去啦!”县长与书记感觉一样、认同一样,很快达成了由潘开发商提高补偿标准,并放弃一二三期规划一起上的功利计划,调整了总体工作思路,检讨了简单化的工作方法。
市委宣传部部长办公室里,大家议论,省报《经报》点了我们普法先进县崤山的名,对县律师所程主任已做了撤职处理。讲师团的一群秀才们晕了,这是崤山向相反方向发展,谁是谁非都没弄清,处理对象也弄反了,还得上报纸。部长乐了,这是最好的普法新鲜例子。
崤山县人民政府大楼。郭县长见渔民立案难上其他报纸了,有人说,县司法局长已经处理了有关律师,摆平了;郭楞了,大吼,把司法局长立马找来!县司法局马局长跑步进来郭县长办公室,手里的报纸发抖,郭说马:你这次动手倒快啊,你立即给我纠正,然后你自己停职、检查,我纳闷,你处理程律师是什么理由。马局长说,泄露红头文件就是泄露国家机密。郭县长说,咱一个县多少镇乡、局委?政府部门每年发多少红头文件,连门口收破烂的那位老头收文件报纸都发财了!有多少盖有县政府大印的红头文件都要贴到县闹市区叫群众知道,好监督我们工作,你也说我县长泄露国家机密?谁认定你那个红头文件是国家机密?你那文件要不是怕见人,怕违法,你能自己认定国家机密?
潘在公司见报纸有点吃惊,要助手今后敏感些,又交代:“派人速去省报提前打点疏通,包括省宣传部等,工作做到前面,提前摆平。另外备车,见秦书记当面汇报”,然后严厉口气说:“今后,如果发现有记者找我们工程毛病,你们果断、利索点!”
河洛市政法委办公室里,秦说:潘总,最近有些拆迁户群众来信来访,反映崤山县政府对侵害群众利益不负责的问题,什么违法不作为,公安局也不管,断水、停电、砸玻璃问题,市委信访办那边也来有通报,你要谨慎,当然我也给市委各方解释了,拆迁闹事是全国性问题,有的还死了人的,我们这里没死人,伤的也不多,社会转型时期嘛,利益冲突是必然的。
潘:知我者秦哥也。
三位穿制服的法官进到崤山县政府办公室。室内人起身迎接。法官说我们是河洛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送达渔民诉县政府不作为诉状,请你们签收。诉状后面两张都是注意事项,双方的权利义务等,尤其是十日内要把你们全部证据、依据按要求提交给我院行政庭,包括你们的答辩状,请回头一定给郭县长汇报详细。
崤山县律师事务所。七八位律师围着程律师纷纷抱不平。
崤山县政法委办公室,五六个领导和有关人员在座,秦书记还向司法局马局长交代了今后发红头文件和交代工作的技巧。鼓励说:少数人闹事,终究挡不住改革发展的历史步伐。
火车上,出差的冯副县长碰见了记者任镜,得知其因报道崤山渔民事件已被停职,现去北京找侯站长想调个单位,毕竟人家北京大报比较开明。
一家北京医院住院部。侯记者拿着礼品来到冯副市长的病床前,说在县投资的加拿大维克夫妇也要来医院看望冯。出院的冯上了艾晓芸的车,感慨着北京城改革领头人的风采。冯的电话铃响了,方律师告诉他明天上午中级法院第三审判庭开庭,非法拘禁、伤害案没有降审级,不公开审理。冯突然感觉还有王副省长的信要转交法庭,重托再身,立即请艾晓芸代买火车票返回。
由于对降审级的错误估计,冯并没将王副省长的委托信提前交法庭,河洛市中级人民法院也没通知冯。三位合议庭法官着袍就位,然后女书记员向审判长报告出庭人员,方律师报告书记官:受害方代理人火车离到站大约还有八十多公里,刚电话联系过。根据附带民事在刑事审判阶段的后面,法官决定先开审刑事部分。
二个小时后,当医护人员和调瓶陪着冯走进法庭,被告席上的八个被告,刚才还垂丧着头,这会儿突然一下看到了冯这位自己原来的老金牛镇镇长,眼神有悔、有惊、有疑,两个被告眼睛泪水已经流出。当冯带病宣读完王的私人信件,被告席上早已一片哭泣声。
河洛市某医院病房,市委许书记来看望冯,方律师、郭老师、涂老师、上午中院的审判长等都来探望冯,汇聚自然也谈论法制。后来又进门两位老板,连许书记都连忙起身迎接,冯问许书记怎么认识的,许说,这是全市有名的模范企业锦绣河洛开发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许正给冯介绍,见与冯三人已经抱在一起,楞了。
一晚,胡老师陪着冯在医院门口散步,吃了玉米锅贴和一碗汤圆,决心回去发展食品产业。在门外面街心花园,发现并救了一位躺地的昏迷病人,立即拨打了120。
8、
等候120时,围观人中有人认出是一个60出头的乞丐,还是腿部残疾人,可能是营养不良晕倒。120来先诊断,马上挂上吊瓶,说只是饿晕了,没有大危险,并询问有患者的亲属没有,然后拉着警笛走了。
胡老师这才松开冯的胳膊,冯也松了一口气,继续前行。冯问胡《资本论》读得如何,胡奇怪看着冯,冯接着说,为什么外国比尔盖兹、资本家、公司股东这些人老板没有饿晕在马路边和饿晕在街心花园,而我们是全民所有制,大家都是国家财产得所有人、股东、老板,而却会饿晕在路边?……胡马上打断冯话说,今后这类话决不许在任何公开下说,你很危险!
白书记、杨、冯等市领导陪同崤山县张书记、郭县长出了办公室,看到宝河县政府大楼,开玩笑说可以做出土文物,两县经济联席合作会议还聘请了许多电力、房地等公司老板参加,交流合作意向。
潘经理在办公室接到郭县长电话,说崤山县另外三条商业街一律由议标改为招标,引起潘不满。石镇长来到潘办公室,表示要停止集资、提高拆迁补偿标准,尽快平息群众集访事件。潘说,稳定是个好东西,可你潘大人不珍惜,抓几个闹事的,很简单,我8千万元的摊子已经在县里铺开,已经没有退路,你不果断处置极少数闹事人,你负得起银行、信用社倒闭得责任么?救场如救火,防民如防水呀!你必须按县市领导意见办。石镇长说:潘大经理,我不想看到百姓人人“防官如防贼”!潘转口气:工作是工作,今后咱个人不要伤了和气,只要是你个人需要,用钱、用车,只管来拿。
次日,潘公司异常森严,潘作了公司理念的直率训导。夜晚,潘导演了强制拆迁,倒墙断壁和砖堆瓦砾下,散落着锅碗瓢勺、孩子书包、残疾人的手摇车……。
崤山县电厂项目招投标办公室里,潘经理公司来了,还有其他七八家公司,潘开始很得意。令潘经理吃惊的,是宝河市冯副市长,竟带着加拿大的水电专家、北京的著名水电建安公司也来了,还有许多记者。加拿大的水电专家维克先生对崤山县张书记、郭县长风趣说:“您们县政府大楼很漂亮,很气派,比我们洲政府、议会大厦都漂亮”。
崤山县一个饭馆,潘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五六个人,和三个被拆迁户在一起喝酒,策划了为加快拆迁并惩治钉子户的假群体上访事件。第二天在闹事的现场有二三十个人,一领导摸样的警察把他们带到了市政法委,上访人递交了《加快淆山改革步伐,严惩拒搬的钉子户》的上访材料。秦书记很快到崤山县召开了现场办公会。
会后,潘立即借此东风,组织第二次强制拆迁。潘露骨地给打手、骨干打气说,强拆必须紧紧依靠政府和官吏,有人说我们搞官商勾结,对!如果我们和希特勒式的人勾结,和台独分子勾结,是不是找死?!我们中国商人想生存,就必须和共产党的官员勾结。强拆布置完毕,潘飞向了异国。
面对上级和政绩的压力,崤山县的郭县长刚冷静的大脑似乎又发热起来。他对房管局、城建局、公安局的领导都发了火,并对所有与被拆迁户有亲属关系的机关、国营企业、事业团体的单位下令,要配合拆迁实施“连保工作制”,凡告状或给媒体反映的一律下岗,这是发展中的必然代价。
9、
一天下午,讲师团涂老师到市天元律师事务所,与方律师约定明天趁车去崤山县鱼塘取证。这天夜晚,潘公司助手组织数百人的闲散和不明真相人员,在下属的一个残疾人工厂进行强制拆迁金钱诱惑和欺骗动员。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出击,实施完了强制拆迁。
涂老师、方律师等四五个人下车,望着大批群众围观已被的拆迁现场,瓦砾大堆,混乱不堪,几个零星的制服警察在人群中忙着什么。他们走过去,几个县政府官员认出涂老师,给他主动点头。房屋废墟下面,有面袋、扁饭锅,孩子的一个有半瓶奶的塑料奶瓶压在半截窗户下面;再往前看,砖墙下面压着没来得及搬出的木桌、柜子、棉被、镜框……。涂老师眼光从远方收回,把小书包上的灰土拍净、放平,然后把茸茸的玩具小熊猫浑身土也拍干净,恭敬放在小书包上,猛站起来,转身出了人群,眼睛湿了。方律师等也跟着出来,脸上肌肉抽动着。
市残疾人联合会上,主席台正上方,一条大大的红色横幅横贯会场,上面写着:河洛市为残疾群体捐款献爱心大会。市委许书记等,向主席台前面的捐款单位和个人颁发证书。领奖中就有潘助手、潘公司下属残疾工厂的总经理郭一林。很快,郭因捐款成了市政协委员。
潘的另一个助手刘老板,控制了河洛市西城区环卫局的全部垃圾运输生意,并对区环卫局以外的拉垃圾车辆,实施检查重罚,罚款与环卫局分成。对有垃圾的单位,收高价运费,强拉强收。
在河洛市红幅、花篮、掌声的一个表彰大会上,刘经理、清洁运输队长等人,披红戴花,斜挎在肩腰的黄边儿红底绶带上写着:环卫系统先进开拓奖。获奖者挥舞红色证书,向观众致意。
崤山新闻泄密事件调查组成员正在给市纪委向刘副书记汇报,几个调查成员都认为县司法局的红头文件不属于机密,刘副书记不同意,认为政府公章就是机密,指示先不要做非机密结论,等闹准再说,至于县律师所程主任的遗留尾巴,认为给人留个尾巴,对今后做人有好处。特别交代调查组成员,尽快给市政法委秦书记汇报一次。
在市委许书记办公室,市委宣传部长和市委纪委书记反复经过讨论后,许书记最后说:“这个新闻小事件,崤山县就不要再纠缠了,你们回去最后决定,立即建议崤山撤消对程律师的党政处分,今后欢迎媒体的这种工作监督、法制监督,我们这么多党政干部,靠市委我们这区区几双眼睛,累死也监督不过来,没有监督、弱化监督,早晚会出问题,不要护短啦”。大家赞同。许又说,如果市常委有人有不同意见,我建议立即召开常委会,拿到桌面上来讨论。
冯副市长和讲师团郭老师,双双通过了全国律师资格考试。
一百多被强制拆迁户来中级法院立案,保安拦住,法官说这么多,有人说300多户呢!一会,又有几十个人来中院,保安问干什么的,来人说渔民告县政府,法院通知今天开庭。
法庭展开了详细调查和激烈辩论。被告崤山县政府最后反驳说,我们对三条河流源头中的另外两条支流的污染,没有管理权限,所以,原告诉求不能成立,建议法庭驳回原告诉求。法庭只得休庭,另行开庭。
崤山县郭县长召开强拆流血事件紧急扩大会,当听说仲裁书一半、高达100多户没有送达被拆迁户时,郭县长几乎瘫在椅子上,他知道仲裁书没有送达当事人是不生效的,是更不允许进入强制拆迁程序的。郭问公安局长有多少死伤?当得知只有36人受伤住院时略出了一口气,问凶手抓了没?公安局长说没,只抓了三个被拆迁户带头人,郭一拍桌子,又弄反了!赶紧给我放人,赶紧给我抓强制拆迁的凶手,三天破案,如果再叫新闻媒体抢先报道,你们几个局长、主任,跟我一块儿辞职,一块儿跳黄河。
郭县长赶忙去医院安抚受伤被拆迁户,他出与进,被路两旁亲属冷眼怒视,象看罪犯一样。
10、
被拆迁户老张带领老公被抓的两个家属,来到市委宣传部找涂老师,反映崤山县不依法办案,涂老师建议他们还是找媒体记者。
一辆开往北京火车接头的过道上,烟雾缭绕,崤山县七八个被拆迁户上访途中怨声载道。县政法委召开“接访”会议,确定北京是重点。
县公安局长和政委,在办公室讨论工作难题,分析、确定强拆流血事件的指挥者。
迎国庆全市中小学文艺汇演暨先进表彰大会上,观众席前几排是领导和嘉宾席,市委许书记、政法委秦书记、洛神集团公司潘经理、残联印刷有限公司郭一林等均在坐,不时高兴彼此交谈,相互寒暄。郑仙同学的豫剧《穆桂英挂帅》选段《辕门外三声炮》博得经久不息掌声,台后的冯改革兴奋的蹦,使劲儿给郑仙鼓掌。石镇长和妻子、六岁的女儿一家三口,也在观看文艺汇演现场电视播出。冯改革的《一支花》二胡演奏,悲苍优美的旋律深深感染了石镇长,他听着、看着,不由自主地空拉空的模仿起来,妻女看他如痴如醉的模样,很是好笑。
由于城郊的居民、农民一直抱团儿抗拒摊派修路资金,可县长说县上资金链断裂,缺口补不上,将使整个城市化建设崩溃,县委在上级压力下要追究石镇长、问责他,郭县长不同意临阵换将,最后决定先将石镇长党委副书记撤职交差,算保下了石镇长的行政职务。郭县长同意石镇长查原集资款帐目,石发现了秦当崤山县长时受贿、贪污的重要证据,但妻子不同意石向上级反映,说危险。
石镇长在寡妇沟茶馆遇见了普法团的涂老师和方律师,了解到一旦群众告镇政府乱摊派、乱集资,是不能推到县政府的,镇政府肯定自己怨背骂名。为群众利益和反对腐败,他把秦书记的丑事,按级举报到了市纪委。市纪委刘副书记背着自己上司吴书记,将石的举报内容立即私下透漏给了秦书记。秦当晚就给郭县长电话:郭县长吗,你忘了是谁提拔起来的?!你手下人要搞你我的地震,举报前几年我在崤山任职时摊派几千万的问题,对,把摊派数额跟最后决算数额的疑问已经举报到省市纪委,你和张书记要尽快平息下去。
11、
秦书记电话要求郭县长,把维稳不力的公安局长先撤职,弄到边远派出所晾一段。
在秦的唆使下,有人导演了数十县委干部上访,目标单位是两个,一队去市委纪委,一队去市委宣传部,任务是一个,通过反映民意,要崤山稳定,要崤山的发展。宣传部部长和纪委书记接待了这两拨特别上访者。秦还给中院院长打电话,说你们给崤山县政府送了多次传票,政府还工作不工作啦。但市里及时识破了这种欲盖弥彰的伎俩。
在崤山崎岖山道上,县公安局政委正在往偏远派出所“送战友”,与局长依依难舍。
居民区里,被拆迁户十几个人讨论,认为强拆流血事件,也是公安局不作为造成,要把县公安局告到法院。但是,闻讯赶来的县警察,以聚众扰乱社会秩序,将几个代表抓走,崤山县顿时又空气紧张起来。涂老师和一群律师们讨论了日趋复杂的局势。在中院立案庭,涂老师被法官悄悄告知,秦书记要求,今后凡状告政府2案以上者,必须经被告方政府同意,法院才能立案,否则不准立案。
种种艰难局面,方、涂等商定,解决河洛市和两县困局,必须走中国特色的法制路子了。他们想搬出冯副市长,去省委找宗书记,虽然被冯拒绝,但却意外得到了崤山金矿污染的关键证据,案件终于又柳暗花明。
市委承办的周边九市的法制调研座谈会上,外地教授、学者严厉抨击了普法多年仍出现的法律笑话,抨击了部分官吏几乎成违法主角。
中级法院继续审理鱼塘污染案,
宝河县杨县长看望住院的老娘,意外发现除冯副县长代交的住院费外还有一笔1.5万元,不知谁给杨母代交的住院费,杨查问医院,医院收费员只回忆起长相,没记姓名。这下老娘和老杨都急了。老杨急忙回办公室,仔细回忆有可能代交的对象,来回度了着步子,突然他抓起电话:游经理吗,你立即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游经理赶来,杨县长说,把门关上。
12、
果然是游经理代交住院费,游也是好意,看县长每月几百元工资,生活实在困难,光借款好几千,医院又欠一万,出于自己同情心交的。杨拿出包里三千元交给游经理,又写了一张欠条一万二交给游经理,说,你今后再这样我决不客气。游出门,搽了额头汗,下了楼,然后把欠条撕碎,顺手扔进花坛。
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天,游经理承包的造价三十万元的那座城郊小桥,正在施工时垮塌,砸死了现场两个工人。经鉴定,是因为使用了劣质水泥和钢筋,游被捕,审讯中害怕,把杨县长借钱事也说了。检察官要欠条,游拿不出来,正好汇报到秦书记的政法委,秦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迅速双规、抓捕了杨县长,再次给冯等以敲山震虎。
周末,河洛水上豪华餐厅上,潘再次以茅台庆功,大夸秦书记这次在崤山控局,可谓运筹帷幄,出手不凡,是优秀的政治家风范。
在新疆某市,建设兵团的王副司令双手幅着冯副县长的双肩,说,真象我的老领导冯市长来!王副司令还把当地建设兵团农一零八师的各团团长、政委都叫来了,认识一下,冯市长一来,咱师的几万亩棉花就不愁仍到地里啦,咱也趁机派人到人家中部地区观摩学习去。王还领冯参观、考察了许多产业。途中,冯接到县委白书记电话,“什么?老杨,我立即返回!”
冯在白书记办公室焦急,又安排胡老师去医院陪老杨母亲,自己驱车去关押杨县长的崤山县看守所,没让见,又去崤山县委,张书记为难,还是不让见。门口偶遇公益上访专业户马大娘,倒是马大娘通过看守所的债主一位受害渔民,叫所长给杨县长一点口头安慰和生活照顾。
冯副县长和涂老师在市委许书记办公室,许书记也说杨案在检察院争论很大,真相需要时间。一会,当天报纸送来,大家看到头版标题《崤山鱼民承包户一审告赢县政府》。报纸也在鱼塘各户转递。
杨县长母亲发现了异常,只好让她出院,安排到她最敬重的郑大娘家暂住。夜晚,郑仙儿紧紧依偎在杨奶奶怀里,给杨奶奶还唱起了《走西口》等歌。在郑大娘的说服和鼓励下,杨大娘终于挺住了精神打击。
秦书记得知美、加等外国投资者被冯副县长带领,到崤山县抢了潘的生意,顿时生了邪念,告戒崤山政法委万书记,外国毕竟是外国,不要引狼入室。秦还动员本市国家安全机关,对冯及外国投资方,进行跟踪、调查。
终于,市检察院的同志电话通知,说杨县长在看守所转达口信,要冯副县长做他的辩护人。冯立即以辩护人身份见到杨县长,四目含泪。有人想靠近冯、杨所在的提审室,被警惕的两位检察官严词阻止,并警告跟踪者不得干涉律师独立履行职务。最后,杨被法庭判决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二年。杨表示不上诉。杨县长出狱,见到老娘,两人抱头痛哭。
杨县长第二天就到县委要求做一些工作,白书记叫他跟冯先做一些劳务输出工作,杨非常高兴。
市委宣传部办公桌上,有四五家媒体同时抨击崤山县的“拆迁连保制”。市委许书记到市委办公室,急匆匆说,立即通知开常委扩大会,副市长以上一律参加。这个会上,自然严肃批评和制止了“连保制”。
13、
崤山县委书记办公室也在召开紧急扩大会议,讨论媒体的监督和严重影响,正巧秦书记电话过来,县委张书记示意郭县长按下免提,一直等秦说完,白书记和郭县长分别就“连保制”作了检讨和反省。会议立即做出决定,一立即释放上访代表三人;二恢复原公安局长职务,三向所有被抓和株连人员诚恳赔礼道歉,四诚恳通过媒体认错,欢迎更多方面监督。会上,由于秦书记的压力,释放了全部被拆迁户,万书记也觉得脸上无光,就坚持要求公安局继续追捕那个抓伤警察脸的女被拆迁户来平衡心理。
杨县长告别老娘要去新疆,渔民在鱼塘热烈讨论连保制的暴光。侯站长找到涂老师,说省里有人叫找市政法委的周副书记,他爱讲真话,以便下步深入报道。
石镇长被撤消了镇长职务,他用自行车推着漂亮女儿上艺术课,路途遇到群众都给他安慰。
五六个被释放的被拆迁户,公安局把赔款送上门,又好话说了一大堆,可是还不从法院撤诉。有关几家从法律上分析了原由。
涂老师和郭老师按女被拆迁户的呼救,及时当面询问并作了笔录,但两人刚到旅馆吃方便面,被几个警察强制请去协助抓那个女被拆迁户。涂老师说,在没有足够证据证明我的委托人有违法行为以前,我没有义务协助你们,她当时饱着孩子,没有抓破任何警察的脸。请你们出示她抓脸的证据,警察没有。警察说,她是嫌疑,你不协助就涉嫌包庇逃犯,我们可以强制传唤你,涂老师说传我得有手续,一警察从口袋掏一空白传唤证,用笔画一下递给涂老师,涂接住就笑了,我的姓怎么是“土地爷”的土?警察一把抓走传唤证,口头传,郭老师说,我也在场,我也去。但下楼后走到门口,被黑压压的人群挡住去路。争执中,群众抢走了涂老师,警察大概也接到上级电话,匆匆也离开。
涂老师暂时被救护群众秘密安排到寡妇沟居住。同时,市政法委收到原宝河县杨元明的刑事申诉材料,秦转给周副书记拿意见。
14、
在办公室,秦、周初步沟通了杨案简况。
河洛市火车站,千名农民工,从宝河县的大客车上,陆续下车,进入候车广场,虽然各式行李、各色服装五花八门,但都行李紧凑、捆绑有序,大家面容欢喜,秩序井然。火车站喇叭里传出温柔女音:“宝河市的劳务专列上车时间到了,请大家列队从贵宾口专道上车,并请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
郭县长站在麦克风前:“崤山县电厂建设项目,经过报纸电台公开招标,三个月的投标期后,经过省内外十五位各界专家认真开标评标,最后有三家单位中标,第一个标段中标的单位是,加拿大北京皇城合资开发总公司,下面有市委许书记颁发中标公证书”,之后,郭县长宣布:“第二个标段中标的单位是,锦绣诃洛开发公司,下面有市政法委秦书记颁发中标公证书”,狗孬喜盈盈从秦书记手里接过公证书,大大方方握了一下手,给台下鞠了一躬后回到座位上。
涂老师被抓风波初步平息,冯副县长请客给涂、郭二位压惊。原来涂的安全,最终还是冯到省委找了宗书记。
冯帮宝河特产集团解决了竹笋过剩的出路,还到县交警队安排专门通道。
但又一个坏消息打破了冯的平静,铜锤丢了。冯赶到建国家,才得知从到镇计生办用羊交补罚款,与父亲拌了嘴不久就丢失,已经几个月,怕耽误冯工作,一直瞒着冯。他们去老子庙问几个小伙伴,也不知道,众分析,可能去外地砖窑,他打砖会一点,不会下媒窑,因为他是孝顺孩子,说要挣钱给父亲治病腿。公安局迅速发出了寻人启示。老道士从墙上揭下了一张《寻人启示》,揣到怀里。到复印店复印许多。然后,带着一个小徒弟,风餐露宿,跑了周围数百里,终于找到铜锤的线索。
15、
建国夫妇来到邻省一个熟人砖窑,留下整洁、有序、和谐得深刻印象。最后根据集体分析和老道长的线索,终于找到铜锤,为打掉这类黑砖窑,涂老师在北京经历了到各部门上访、信访的甘苦,体会了其中的酸甜苦辣。
16、
由媒体发动了全国整治黑砖窑的风潮。由于这个消息有点“出口转内销”,涂老师也惹上一些麻烦,其中公益上访户马大娘、任记者都还帮了不少主意。
由于媒体功劳,各省县法院都不敢轻易拒立劳动案件,毕竟进步了。
被强制做童工的那个黑砖窑的县,有关部门专门来宝河县道歉,也欢迎宝河县剩余劳力去做工,冯派建国哥去作了县派出的第一个砖场劳务办事处主任。
宝河县县直小学礼堂,正由崤山县来的小艺术家们演奏《武皇十万宫廷乐舞》的观摩演出,石镇长的女儿终于找到了《一支花》哥哥冯改革。冯副县长陪送小艺术家们回崤山,当晚看新疆天气恶劣,急忙打电话给新疆的宝河劳务办事处询问,提出安全要求。但是,杨县长为迎接怕出意外的买菜拖拉机,返回受伤。
秦书记依旧阻拦杨县长案子再审程序的启动。石镇长意外在换界选举中,重新当选了镇党委副书记,顿时对秦的威胁骤增。石还在县城救助了饿晕在马路上的上访马大娘,彼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还讨论了公益法制、公益信访等感兴趣的问题、感受。
17、
崤山县分金沟一个茶馆,马大姐帮助把矿难中失去老公的九个寡妇组织起来,经过音乐老师的培训,很快就能独立演奏《九箫女》古典乐曲,而且如泣如诉、委婉动人。寡妇们生活改善,文曲和茶馆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周遍几个省来休闲听乐的人很多,有的还有了新恋人。老板还专门给他们安排演奏了刚整理排演的《武皇十万宫廷乐舞》,石镇长这会儿听出来女儿在家也学过这个曲子,原来就在这里学的,好听。
涂老师、郭老师和方主任来到宝河县做客,在繁密松竹簇拥的老子庙,感到新农村建设的魅力和美好前景,文化创意产业也逐渐被农村接受和发展。建国和方律师几位见了面,讨论决心把当地品牌金牛瓷产业打出去,到邻近省发展。冯也正式聘请方律师等做宝河县(市)政府和各劳务办事处的法律顾问。
郭、方二律师专程来河洛市政法委,希望促使法院启动杨元明的刑事申诉程序,周副书记表示理解、同情。他们还到省、市递交信访瓷、材料。在北京,与程律师、任镜记者等,为杨案动用关系,奔走呼吁。
建国在邻近的山北省岭中县考察烧制金牛瓷的土质,终于找到特种土。
市纪委刘副书记交代,要彻查冯在辖区龙风超市有无股份的问题,整治党政干部经商办企业问题。
崤山县一位30多妇女为感恩,专门在山坡拾了一大块精美奇石,送给冯副县长,倒使冯发现了新财路,投资并联合崤山、宝河两县的群众,办起了奇石文化公司。
崤山县公安局复职的王局长看到针对非法强拆案嫌犯的众多举报信,感责任重大,虽基本摸清主谋,但市局案件指导组说暂时不要抓,县政法委万书记也不得不执行上级意思,郭县长无奈。王局长与郭县长共同感慨,到底为谁城市化?到底为谁作官?到底为谁搞政绩?到底为谁盖楼修路?等等。最后他们决心抗命,依法秘密抓捕了郭一林,撕开了第一个缺口。
18、
侦察员利用已抓的郭一林,又诱捕了强拆嫌犯刘老板,这个披着市人大代表的西城区环卫运输公司总经理等光环者,终于落入法网。
冯、胡意思到崤山县文化的长处值得学习,便在龙冯超市买了一对精美金牛瓷茶杯,准备一道去崤山,回礼给那位给他赠石的妇女。路上,冯还建议胡搞个什么宝河农民文化团,必要时搞个地方艺术开发研究所,搞点研究开发,什么十八拳术音乐、八卦舞蹈、道家乐舞什么的,把佛教少林寺文化融合。胡打断说:什么、什么,好象全是光棍文化吧。
宝河市看守所里,环卫运输公司刘圈经理大声说:“我是人大代表,我要控告你们违反宪法!”郭一林在铁窗里吼叫:“我是市政协常委,你只要放了我,我不用三天就叫你们脱警服回家!”郭县长说:“放你们三天?你去问问我三十多个受伤的父老乡亲叫不叫放!”
回崤山县的汽车里,郭县长与公安局陈政委、王局长感慨:当初,人家渔民承包户告县政府,告县政府不作为,告连保制下岗,报纸暴光,告乱集资,可是咱千方百计活动人家法院,不叫给人家立案,后来还组织干部上访团,咳,糊涂,糊涂,政府是人家人民自己办的政府,法律允许人家告官监督自己的政府,何错之有。
崤山县分金沟。一个豪华四星级宾馆门前。金老板带着墨镜,在温和的阳光底下焦急等来了老朋友冯夫妇,给他们组织了专场舞蹈观摩,并承诺宝河要搞文化、古典文艺,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中国文化的自豪,把他们各界人士紧紧联系在一起,把他们事业联系在一起。
分金沟山坡上,马大姐带着冯副市长,来到送礼那位矿属经常静坐的地方,将一对晶莹剔透的龙凤瓷杯,回赠给了那位矿属。锦绣河洛建筑开发公司的总经理狗孬、涂老师等都汇合来,讨论未来各自的工作重点和发展方向。
冯副市长和涂教授来到省城,见到省委宗书记在马路边帮挂农卖西瓜,吃饭时,共同讨论了言论自由等问题。
市政法委办公室,几十个盲人、瘸子、哑巴、聋子残疾人在郭一林余党煽动下,来到办公室,在走廊、楼梯、室内坐、靠的满满的,把周副书记围住,要挟政法委不放郭一林就没饭吃,不走了。余党还煽动记者来,试图扩大影响。
马大姐和石镇长在分金沟茶馆研究反腐举报材料,得到广大群众的掩护和帮助。涂老师也取得状告司法局行政不作为的胜诉,拿回了自己的《律师执业证》。
宝河市老子庙内,胡老师、老道长和一排十几位艺术指导老师,在观摩白衣太极舞和少林拳舞的结合。胡听老道长说:“自古阴阳讲平衡、得位、得势、得力、得旺,用之舞乐,也同理同道,舞台上自然也要有五行、五味、五色、五音、五气、五志,精神丰富,艺术无限”。
集体舞旁,在郑仙儿和冯改革美妙的乐曲配唱中,两人形象逐渐变化,转眼,五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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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清明节,蒙蒙细雨中,一篇墓地。整齐的墓碑。冯副市长、杨元明一行十几个人胸带白花,左臂带黑纱,在墓碑前默哀。郑仙已经长大成亭亭玉立足有一米七高的大姑娘,冯改革也长大成足有一米七五英俊的大小伙子,杨元明的女儿从北京回来,共同默立在郑奶奶和杨奶奶的遗像墓碑前。
市纪委刘书记在办公是对两个属下说,快六年了,龙风超市大发展,可你们连冯的一个股份也没弄出来。他交代要继续查。
老子庙院内。四五个十八九的小伙子身边放着行李挎包,老道长一一给他们整理衣服,送他们上专科技校。锦绣河洛建筑安装集团总公司,冯沟孬在门口迎接,边走边介绍各个公司高层管理机构,光部门已经有十几个,八个子公司,职工二万多人,施工项目已经遍及十几个地市。中午,狗孬在酒店请客,方律师和郭律师、涂老师都来了,跟杨元明一一握手。
五星级河洛大酒店内。潘总经理拿起一瓶茅台酒,陪着笑脸,给各位亲自倒酒,一个圆桌边围着七八个人,其中潘的左右分别坐着刚出狱的郭一林和刘经理,潘给他两人接风洗尘。
初步申诉失败,涂老师安慰杨元明县长。在酒店里,五名非法拘禁的被告早已释放,被锦绣河洛公司安排了职位,这时一起来给冯等敬酒。
冯副县长夫妇在火车站送入伍的冯改革上了军列,已离休的邻省王副省长也赶来送行。回来后,冯一一将王老夫妇安排停当。夜晚,冯应那当年拘禁王的五人的请求,专门安排宴席,五人最终实现了向王省长道歉的夙愿。
19、
老子庙,王副省长在乡亲们的陪同下,看望了老道长。崛山村法律夜校招牌前,王副省长指点着招牌夸好。
市委宣传部讲师团办公室,二柱对涂老师讲了黑矿情况,说俺村现在还有几十个村民,分别在哪儿的好几个煤矿打工,人家矿老板就是不给咱签劳动合同,最近来了外地什么炒煤团,拼命挖,矿工死的伤的都有,两个脚掌受伤骨折,给老板说赔偿真难,还不给买人身保险,说不干就滚,有的监工出现打人,看法律上如何对付,乡亲们叫来请您帮忙出点主意。涂说一定上岗前,村里先搞个安全培训。
为解救本村县矿工,往南方煤矿的火车上,冯副市长、涂老师、二柱、跟上和两个干过当地矿工的年轻村民、二个便衣公安,七八个人吃完康师傅桶装方便面,就化妆打扮。一个神秘女人也观望着这群解救队的行动。到当地观察后,冯感到看来比想象的严重。
经过再次充分准备、调查,那位神秘女人给了他们得力帮助,最后露相是郑仙儿。王副省长在当地省领导大力配合下,还乘直升飞机,视察记录了当地全部未发觉的黑矿口,最终解救了当地黑煤窑的全部被困矿工。
北京公益法制律师团,与河洛市、宝河县(市)农民工协会一道,在当地中院立上了行政诉讼案。但诉讼证据、矿工损失等收集艰难。
20、
潘公司也东山再起,在河洛市买地搞开发,恰恰又与日益强大的锦绣河洛公司、龙风超市连锁公司竞争。
因市土地资源局拒绝两家公司查询已被潘公司看中的地块儿信息,导致一场两公司要求土地局公开信息的告官诉讼。
河洛市的这群热心法制者,与北京一群著名公益律师、教授、企业家联手搞法制实践、活动。
冯等人还出国考察。
21、
北京公益法制团,与河洛律师团等,秘密到南方黑矿取证。
宝河市体育馆,在观摩主席台上,宝河市委白书记、胡老师、老道长、崤山县城学前艺术精英培训班的老师、体校艺校、老年大学的老师等在观摩彩排。《火雪仙子》“焦骨牡丹”带有强烈故事性的大型诗舞彩排成功,全场起立祝贺。
两公司要求土地局公开信息的告官案开庭,经过激烈辩论,法官当庭宣告原告胜诉。
22、
南方煤都市,居民在街头争相买报纸,看巨幅《火雪仙子》的舞蹈剧照,不少煤老板积极出钱赞助。有些老板出高价请到自己矿上演出。
在煤都当地政府、公安、武警协助下,对当地黑矿口进行了拉网式整治,但由于这类矿电器、机械都不健全、不安全,导致村民跟上为抢救其他几位矿友而壮烈牺牲。村里给他召开了异乎寻常的隆重追悼会。
煤都法院开庭,当地败诉的政府部门责令黑矿主赔偿了矿工的全部损失。
潘为了保护自己的恩人秦书记,派人杀害了石镇长全家。秦书记在逃往机场的现场落入法网。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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