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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师娘 |
【原创剧本网】作者:彊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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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 娘 (四十集电视连续剧) 编剧:彊 疆 第 一 集 1—1、孤坑生产队 清晨 【薄雾漫漫。崇山峻岭中央拔地耸立一座高峰。高峰由远而近,渐渐看清西山麓的村庄。 【村庄由品字形的三个自然村组成:上村刘家坳,左村于家坳,右村沈家坳。三个自然村中间是一片开阔的农田。 1—2、孤峰山西麓 接前 【这是一片草坪:有溪,有石,有树,有草,有挺拔的毛竹和低矮的箬竹…… 【四头水牛在啃草、在撩竹叶吃…… 【沈幽兰,十五岁,苗条俊秀;金霞同庚,苗条而显几分妖冶。二人在专心致志地用鹅卵石垒楼房。 【黄玲香,十五岁,微胖,独自在山溪边拔胡须草,一边哼着黄梅小调…… 1—3、孤坑队稻场 稍后 【稻场在沈家坳村前。稻场东北面纵横两间草房,一间是队屋,另一间是堆放农具的仓库。 【小驼子一纵一巅匆忙忙由刘家坳来到稻场中央,看了看晨雾朦胧的山村,皱了皱眉头,将一只铜哨放到嘴边…… 1—4、孤峰西山麓 接前 【黄玲香隐约听到了哨声,停住拔胡须草,见沈幽兰和金霞在不远处垒楼房,跑过去猛地将快垒好的楼房推倒。 沈幽兰(吃惊地抬起头):你? 金霞(跳起,抓住黄玲香衣领):你神经啦?赔我楼房!赔我楼房! 黄玲香:你耳朵聋啦?还要我赔你房?赔你!赔你! 金霞:啊哟,打死人喽!打死人喽! 【二人扭打。 沈幽兰(拉架):这是干什么呀?这是干什么呀?放手!放手! 【黄玲香趁机一搡,将金霞推开。 黄玲香:还在玩?你听,那是什么响了? 【三个姑娘侧耳细听。 【急促、尖厉的哨音传来。 沈幽兰(警觉地向牛身边跑去):哟哟哟,今天队里有大事,快,快,赶快回去! 金霞(气恼地向楼房踢上一脚):那哨音简直就是个催命鬼,你听它的,还不把我们累死啦?牛还没吃饱呢,再等一会吧? 沈幽兰:不行!不行!去迟了,小驼子要扣我们工分的! 【沈幽兰翻身骑上牛背,扬鞭驱牛。 金霞(嘟哝着骑上牛背):走就走! 黄玲香(四处找牛鞭):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三个牧童扬鞭驱牛,飞快向山下奔去。 【剩下的一牛公牛呆呆地看着…… 5、孤坑境内 同前 【孤峰岭头:卖柴归来的社员本来是疲惫而缓慢地走着,当听到哨声,顿然紧张起来,开始向岭下迅跑。有社员扁担尖上挂着的油盐袋或是用荷叶稻草栓着的油条之类的点心脱落到地上,捡起来再跑…… 【刘家坳村口水塘:在塘边洗衣的女人听到哨声,匆匆将衣物捺进桶里,向家跑去…… 【社员家中:正在吃饭的社员急忙放下饭碗,用手抹一下嘴上的饭粒,匆匆出门…… 【茅厕:正上厕所的社员匆匆了事,挪起裤子,慌乱跑出…… 6、路上 接前 【三个女孩骑牛飞奔。 金霞(不时回头,焦急地):福子呢?福子呢?他怎么还不来呀? 黄玲香:管他呢!谁叫他这些天单溜。催牛加鞭,超到金霞前面。 【金霞显出几分焦急,仍不时回头看望。 沈幽兰:快走吧。他听到哨音会来的。扬鞭驱牛。 7、孤坑队稻场 接前 【大部分社员已到齐。 小驼子(打开点名薄):大家听好了,我开始点名了。沈三吉? 沈三吉(年轻、机灵):来了。 小驼子:刘华方? 刘华方(忠厚老实):在这里。 小驼子:刘可太? 刘可太(梳着分发):到! 1—8、路上 接前 【金霞仍不时回头看去。 【领头的沈幽兰在加鞭催牛的同时,也回头看了看大山深处,顺便将胸前的两根长辫甩到身后:快走吧。他会赶来的。可能是紧张的缘故,一副白里透红的瓜壳脸蛋越发显得俊秀。 金霞:小福子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啦? 黄玲香:你的心放狗肚里好了,他不会被老虎吃掉的!快走吧,要不,小驼子真的要扣我们工分的! 【黄玲香说着,又扬鞭催牛,超到沈幽兰前面。 【三个牧童驱牛向队屋稻场飞奔。 1—9、孤坑队稻场 同前 【全队男女社员散乱地拥挤在稻场上。 小驼子(见社员没理睬,尖着细嗓门边拉边骂):排队了!排队了!你们的耳朵都聋啦?快排队! 【社员盲无方向地排队。 小驼子(指着从刘家坳来的道路):就朝那条路排两队,中间留宽些,还留宽些!这是夹道欢迎的队形,夹道欢迎!听明白了吗? 社员(边排队边回答):明白了。 小驼子(站到两队中间):现在我宣布一条纪律,今天一大早,队长和刘书记就到公社去接工作队,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来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听我的指挥。有不听指挥的,我就要、就要……四处寻找,最后从队屋门口拿来工分薄和钢笔,高高地扬起:哪个不听我指挥,还是老规矩,扣工分!扣工分!听到没有? 社员(齐声):听到了! 小驼子(在人群中巡视了一遍):唉,那几个小放牛的怎么还没来? 刘可太:会计,他们放牛去了! 小驼子:放牛就不参加今天的活动啦?昨天不是通知了,这是大事,谁也不能少! 【沈幽兰三人骑牛赶到,纷纷跳下牛背。 沈幽兰:到了!到了! 金霞:听到哨声我们就赶来了哩! 黄玲香:小驼子,你可不能扣我们工分噢! 小驼子(看了看):咦,还有一个人呢? 沈幽兰:马上就来! 1—10、孤峰西山麓 同前 【健壮的公牛不安地昂着头,扇动着长耳,用筛子角狠狠地剜了一下颈上的牛虻,愣愣地看着石崖处的主人。 【于福躺在一块平坦的石崖上,仰面朝天,双眼紧闭,左手抓着一本厚厚的豆干大小的《字典》,嘴里咕噜有声。 【于福听到了哨声,腾地跃起,向四周看了看,将字典揣进裤中的衣袋,跑向牛边,解下绕在牛角上的牛绳,蹬角跃身上了牛背,扬鞭飞速向山下赶去。 1—11、稻场上 接前 小驼子(已打开记工薄,恶狠狠地):这还得了,我说得好好的,今天早上只要听到我的哨声,就要立刻赶到稻场上来!这是什么时候了,还不来?不扣工分还行吗? 沈幽兰:他真的就要到了! 金霞:会计哥,小福子真的马上就要到了!一边紧张地向孤峰山下张望。 1—12、山道上 同前 【于福催牛加鞭,飞速向稻场赶来…… 1—13、稻场上 接前 小驼子(在工分薄上重重地写划着):这不扣工分还行?这不扣工分还行? 【三个女孩急了,一齐上前求情。 三个女孩:好会计,福子放牛从来都没误过事,今天一准是有特殊情况,就饶他一回吧。 小驼子(咧着两排细牙,敲着手中的工分簿,猥亵地盯着三个姑娘淫笑):就是你们几个人不大鬼不小的,干什么事都是拖拖沓沓!都不扣工分,那还要我这个会计干什么?啊? 金霞:驼子哥哥,你就不能想个办法不扣吗? 驼子(瞅了瞅金霞):‘驼子哥哥’?哟,还是你霞妹子喊得好听!那你说说,我这个驼子哥哥能想出个什么好办法? 【金霞见小驼子那幅淫相,吓得连连退缩。 黄玲香(走上前):凭你小驼子的能耐,还能想不出一个办法? 小驼子(两眼不住地在黄玲香胸前睃动):办法?办法我是有啊!你能答应吗? 黄玲香:只要你狗嘴里能吐出来,我就能答应! 驼子:我们来摔跤子? 黄玲香:摔跤子? 驼子:对,摔跤子! 年青(社员趁机起哄):哈哈,驼子会计要和小放牛的摔跤子了!驼子,你敢和她们摔跤子吗?摔呀!快摔呀! 驼子(做出摔跤的架势):你们今天要是把我摔倒了,我就不扣小福子的工分;要是输了,就别怪我……嘿嘿,怎么样? 黄玲香(勒胳膊):摔跤就摔跤!我会怕你?兰子,霞子,上! 【金霞紧张了,急看沈幽兰。沈幽兰不动声色。 1—14、路上 同前 【于福骑牛飞奔。 1—15、稻场 接前 【三个女孩与小驼子在一起纠缠。小驼子显得特别灵巧,一次次躲过女孩们的抓、挠、拉、扯,伸着长长的手指,专向女孩那小小的乳房捉去。 【姑娘们已发觉,一面竭力躲避,一面拚命上前抓小驼子的衣袖,抱他的小腿…… 【这时,小驼子已在躲闪中捏着了金霞的乳房。金霞吓得惊叫。黄玲香上前相救,乳房也被小驼子捏了一下。 【黄玲香愤怒了,疯狂扑上去,乳房再被小驼子捏了一下,气得呀呀怪叫。 【沈幽兰、金霞气得重新扑上,挥动着无力的拳头…… 【小驼子更是乐意,将那只魔爪一次次伸向沈幽兰胸前…… 【于福赶到,见状,举拳就打。 于福:你这个流氓!你这个流氓! 黄玲香(更是拳脚相加):打死这个流氓!打死这个流氓! 1—16、刘家坳 同前 【大队书记刘正农和孤坑队队长沈长庆领着工作队何敬民从刘家坳出来。 何敬民:孤坑生产队不小嘛? 沈长庆(为何敬民提着行李):我们队共有三个自然村,刚过来的是刘家坳,北边是沈家坳,南边是于家坳。 何敬民:你们的红民校在哪里? 刘正农(手指前方):那——就在队屋那里!你看,社员不是已在等候了! 何敬民(向队屋那边看了看):哦。 1—17、队屋稻场 接前 【小驼子与四个回乡学生继续扭打。 部分社员(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叫嚷着):打得好!打得好!兰子,你们把小驼子捺到地上打呀!玲香,玲香,把小驼子扳直了!扳直了! 【何敬民等赶到。 刘正农: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沈长庆队长:你们想作死啦?这好好的,打起什么架来了?还不给我站队! 【何敬民脸色凝重。 【社员重新站队。 沈长庆:小驼子,叫大家唱歌欢迎啊! 小驼子(哭丧着脸):我、我…… 沈长庆:‘我’什么?叫你唱你就唱呗!快! 小驼子(站到队伍前面做了个很不规范的手势):工作队下乡来——预备——唱。 社员(乱糟糟地唱着):工作队下乡来,贫下中农笑颜开…… 【何敬民突然看见沈幽兰,盯视。 (闪回):小学教室内,沈幽兰带领学生读课文。一队红卫兵突然闯进,一红卫兵扔掉沈幽兰手中的课本。沈幽兰潸然泪下…… 【沈幽兰觉得面熟,暗地觑了何敬民一下。 (闪回):红卫兵在学校园横冲直闯。沈幽兰在教室里流泪。红卫兵何敬民捡起地上的课本,温存地递给沈幽兰。沈幽兰感激地看着何敬民。 【沈幽兰已认出,高兴得正想迎上前打招呼,但凭少女的直觉,已看出何敬民那异样的眼神,顿时羞赧得低头避让。 【金霞和黄玲香看得莫名其妙,低声议论。 沈长庆(待社员唱完):刘书记,你说吧。 刘正农:社员同志们,刚才的歌唱得好啊。工作队下乡来,贫下中农笑颜开!毛主席为我们派来了社教工作队!这就是进驻我们孤坑生产队的何工作队!大家欢迎! 【掌声。 何敬民(凝重地向前跨了一步):社员同志们:我叫何敬民…… 【黄玲香用胳膊肘捣着沈幽兰,示意她看何敬民。沈幽兰佯装不知,看往别处。 何敬民(继续说):为了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我们牢记伟大领袖、伟大导师、伟大统帅、伟大舵手毛主席的教导,深入农村,紧紧地依靠贫下中农,誓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我虽然是刚到你们孤坑生产队,但已隐约闻到了阶级斗争的火药味!贫下中农同志们,阶级斗争好啊!阶级斗争的硝烟是欢庆我们无产阶级革命斗争胜利的礼花!大家说对不对? 【社员窃窃议论。 1—18、队屋内 日 【队屋墙上贴着红民校有关组织的名单及宣传画等。 【何敬民和队长沈长庆坐在一张老式办公桌上沿,队委和沈天成、小驼子散坐在条凳上。 沈长庆(指着沈天成和小驼子):何工作队,他两个就是我们队的‘贫协’代表。你有什么话,就对他们说吧。 何敬民(看了看):哦,你两位是‘贫协’代表?那就是说,你俩位在解放前家里是最穷苦的喽? 沈天成(沈幽兰之父,七十多岁、身体硬朗):是啊。解放前,我们真是上无片瓦,下无立足之地呀。 小驼子(不服地):你家比我家还要好一些! 沈天成:我两家不都是雇农吗?怎么比你家好? 小驼子:我听我妈说,你家还有块坟地,我家才是最穷最穷的,连撒泡尿的地方都没有! 【小驼子和沈天成似乎在等待何敬民的评判。 何敬民(果断地):那好,你们两家在解放前都是苦大仇深的人,我们这次下来就是要紧紧依靠苦大仇深的贫下中农家。那我就住刘巨人同志家吧! 众队委:哈哈哈…… 何敬民(不解地):你们笑什么? 沈长庆:小驼子是单身一个人,父亲早已过世,母亲也改嫁到陶坑去了,你住他家吃喝怎么办啦? 何敬民:哦…… 沈三吉:就住我大伯家好。我大伯家不仅是贫苦农,成分低,而且我大妈饭菜也做得好,还会心疼人! 沈天成:住我家? 沈长庆:何工作队,你看呢? 何敬民:行,就住沈大伯家吧。 小驼子(不高兴):住他家? 何敬民(脸色开始凝重):第二件事,我要了解一下,今天刘‘贫协’和那几个回乡学生打架究竟是怎么回事? 1—19、沈家 日 【堂前收拾得很整洁:方桌,条凳,条台。茶壶、香油灯等放在条台上。 【堂前靠右边墙新开了一张简易的床铺。 【沈幽兰一家人帮何敬民整理着床铺。八岁的沈吉利站一旁看着。 队长沈长庆(进来):何工作队,你不是说要开会吗? 何敬民(放下手中活):是啊,我就是等你们哩。 沈天成:何工作队,我们走吧。这开单铺床的事让兰子她们做。 沈母:是啊。这些事有我们来做就行了。 何敬民(看了看铺床的沈幽兰):大妈,那就麻烦你们了。大伯,我们走吧。 【何敬民、沈天成跟着队长离去。 【沈吉利也来铺被子,被子大,拉不动,强拉。 沈幽兰(心疼地):吉利,你还小,等你长大就会铺被子了!让姐来。 1—20、队屋内 接前 【何敬民、沈天成、小驼子、沈长庆在场。 何敬民:亲不亲,阶级分。我想了解一个问题,就是你们孤坑生产队四十多户人家中,在解放前就真的没有对我们贫下中农犯下过滔天罪行的人?沈大伯,你老同志年纪大,应该清楚。 沈天成:只听说洪涧铺那里的‘八大家’在解放前是专门剥削我们贫下中农的。我们队还没有那样的恶人。 小驼子(急不可待地):我们队有! 何敬民:有? 沈天成:我们队有哪个啊? 小驼子:于家坳不是有个人在解放前就跑到海外去了? 沈长庆(想起):哦,你说的是于家老大于瀚臣吧?听说他现在在香港做生意,很有钱! 沈天成:他出去的早哇,从小出去读书就没回来过。 何敬民:那他在这里就没有亲属了吗? 沈天成:有哇。他老二家还有三个儿子…… 何敬民:三个儿子?什么成份? 沈长庆:哈哈哈,他家是下中农成份,都是热爱社会主义的! 小驼子(不服):不,他家老三就不是热爱社会主义的!他走‘白专’道路! 何敬民(警觉地):哦,你说的就是那个和你打架的于福吧? 小驼子:是的。 1—21、路上 接前 【何敬民和小驼子边走边谈。 何敬民:你是孤坑生产队三百多贫下中农中最苦大仇深的人,你又识字,这是我们贫下中农的骄傲!但我们光识字不行,头脑中还得时刻紧绷阶级斗争这根弦! 小驼子(一颠一纵地紧跟着):紧绷阶级斗争这根弦? 何敬民:比方说,于家那三兄弟,虽说都是下中农成份,但他们的大伯在海外呀!他们就不想复辟?就不想让他的大伯回来? 小驼子:我也是这么想! 何敬民:能想到就好。从现在起,你就要紧紧地盯住他,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你就要想到这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 小驼子:阶级斗争新动向?知道了! 1—23草坪 傍晚 【沈幽兰和金霞垒楼房。 黄玲香(沉浸在痛打小驼子的狂喜中):今天真痛快,连那些男劳动力都害怕的小驼子,竟被我们给狠狠揍了一顿!痛快!痛快!突然跑过去将金霞按倒在地,骑到背上,扬起拳头,做着痛打小驼子的架式:说打就打,嘿,说干就干,我们要革命,我们要造反…… 金霞(趴在地上挣扎):你疯了?我是小驼子吗?我是小驼子吗? 黄玲香(继续边捶边唱):孤坑小驼子,是个大坏蛋,专门欺负人,就会扣工分…… 金霞(挣扎不得):你要死啦?你要死啦?你咋不打兰子?咋不打幽兰?我就是你的出气筒?就是你的下饭菜? 沈幽兰(拉开二人):不要闹了,小驼子自以为识字,手里抓着笔杆子,我们的工分都靠他记,还是不要惹他好。 黄玲香(站起):他敢?他要敢整我们,我就将他的驼子扳直了! 金霞(站起,拍着手上草屑):幽兰,读书的时候,老师不是说过,搞共产主义,就是要过上‘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的好日子吗?怎么到现在我们不仅每天受苦受累,还要受人家欺负? 黄玲香:屁! 沈幽兰:不,老师没有骗我们,只是文化大革命…… 【一起陷入沉思。 1—24、(闪回)某小学教室内 日 【老师在巡视。 沈幽兰(站在座位上手捧教本领读):共产主义是天堂, 【学生跟读。 沈幽兰:没有文化不能上—— 黄玲香(嚯地站起):老师,什么是共产主义呀? 老师(想了想):共产主义呀?共产主义呀?共产主义?嗯——吗——共产主义就是让人人都过上‘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的好日子! 黄玲香(高兴地跳起来):啊?那就是共产主义呀! 满堂学生(雀跃):哦,共产主义就要过上‘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的好日子喽!我们就要过共产主义喽! 【一队红卫兵闯进来。 红卫兵头子: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所有红卫兵齐声高喊着。 【教室里顿时大乱…… 1—25、草坪上 接前 黄玲香(将编好的胡须挂在嘴唇上,牢骚地):‘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的好日子没过上,这学也停了,回到生产队还要受小驼子欺负,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沈幽兰(用鹅卵石垒着楼房):我们还小哩,只要努力,‘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的好日子一定会到来的。 金霞(从山溪边拣来更多鹅卵石):对,只要我们努力,那日子一定会到来的。幽兰,趁现在有时间,我们还是把将来楼房的式样想得更好更好! 沈幽兰:是啊,不然真的到了那天有钱了,还不知盖什么式样的楼房呢! 黄玲香:吃五谷想六谷,睡到半夜想媳妇!我才不玩你们那玩艺哩! 【沈幽兰、金霞专心垒楼房。 黄玲香(站起,捋着嘴上的胡须,学着《讨学钱》里老先生唱着):巍巍乎欠起身,荡荡乎走出门,一路走来一路行,来来往往都是人。家家都把年来过,小孩们穿上一身新。苦只苦了我这个教书的老先生…… 黄玲香(突然想起):哎,小福子人呢? 沈幽兰·金霞(停下垒楼房,四处张望):是啊? 1—30、山涧边 同前 【紧靠涧边一块兀然独立的石崖。于福仰躺在石崖上,双手枕头,紧闭两眼,嘴里一字一顿地背着字典里的字。那本《小学生字典》就放在胸口。 1—31、山道旁 接前 黄玲香(用手指着石崖处):你看那个呆子!我们为他出了气,这些天他连句感谢的话也不说一句,竟躺在那里睡大觉! 金霞(看了看):是啊,小福子这几天怎么啦? 【四头牛可能是吃饱了,一头靠在树旁擦痒,公牛正同一头牯子作着亲热,另一头看着发呆。 黄玲香(看了看亲热的牛们,又看了看石崖处):他莫不是得了相思病哟! 金霞(立即惊觉):啊?相思病?他想谁了? 黄玲香(向远处喊着):我来问!喂——呆子,你在那想什么呢?是不是得相思病了?你想谁啦?啊? 【于福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黄玲香:不理睬就算!说着,折来萱草杆,折成一段段:来来来,我们来并筹! 金霞(拂掉黄玲香手中萱草杆,推倒楼房,大叫):不来了!不来了!躺到草地上。 【沈幽兰和黄玲香并筹。 【金霞躺在草坪上回想。 1—32、(闪回)孤峰山脚下 清晨 【大雾弥漫。 【于福和金霞俩人在大山脚下放牛。凉风飕飕,二人紧紧伏在牛背上取暖。 金霞(承受不了):福子,我好冷喔。 于福:我也冷。仍伏在牛背上。 金霞:你就不能想个办法! 于福:我有什么办法?唉,我们到那石崖边避避风吧! 【二人来到石崖边。凉风不时吹得金霞瑟瑟发抖。 金霞:福子,我还是冷嘛! 于福:还冷?那叫我有什么办法呀? 金霞(撒娇地):你就不能脱件衣给我? 【于福稍作犹豫,脱上衣给金。 金霞(穿衣站了一会儿):我还冷。 于福:那就站到我身边来! 【金霞挨近于福,越靠越紧。 【于福渐渐被一种陶醉的气息所激动,突然猛地抱着金霞狠狠地亲吻!。 金霞(吓得惊叫):啊—— 于福(急忙松开,紧张地):这、这…… 金霞:我要告诉我妈去!我要告诉我妈去!哭着往回跑。 于福(急了,追上):金霞!金霞!我错了!我错了!我…… 金霞(停住脚,揉着脸上亲吻处,呜呜哭着,突然用小拳头捶打着对方):你坏!你坏!你坏死了!…… 于福(慌恐、愧疚):对、对不起,我、我、我错了。金霞,刚才咬、咬痛了吗? 金霞:嗡嗡嗡…… 于福(慌乱):啊?金霞,金霞,真的咬痛了?真的咬痛了吗? 金霞(娇嗔):你说呢?你好狠,咬得好痛哟! 于福(慌乱):那、那、那怎么办? 金霞:还不快给我吹吹! 【于福捧着金霞的脸蛋向亲吻处吹着、抚摸着。 【金霞沉浸在一种少女从未有过的幸福中…… 1—33、接前 接前 【沈幽兰和黄玲香并筹。 【金霞还在甜甜地回想着那天亲吻的事。 【沈幽兰和黄玲香为并筹的输赢在争着刮鼻子。 【金霞越想越觉得那事有着一种朦胧的陶醉,痴迷地看着不远处的于福, 金霞(自言自语):他得了相思病?他想谁了?想兰子?想玲香?还是想…… 【金霞越想越多疑,忽地站起,走到沈幽兰身边,抓起筹码呼地扔进水涧里去了。 黄玲香(揪住就打):你的皮作痒了?竟敢甩我的东西!打死你!打死你! 沈幽兰(拉架):怎么啦?怎么啦? 金霞(委屈地):你们就知道打我。你们看看那呆子! 【沈幽兰和黄玲香齐向金霞手指的方向看去。 沈幽兰:呆子怎么啦? 金霞:他怕真是得了相思病了! 黄玲香:得了相思病?他想谁了? 金霞:我哪知道啊?这不是叫你们去问问嘛! 黄玲香:对,是该去问问!拉着沈幽兰领头向石崖处跑去。 1—34、石崖处 接前 【于福躺在石崖上默背字典。 黄玲香:呆子!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怎么不跟我们玩了? 【于福仍在背字典。 黄玲香(用脚踢了一下):你这呆子,我们帮你包打不平,你连一句感谢的话也不说,还躺在这里不理睬我们? 【于福仍未动。 【金霞搡搡于福。于福仍未感觉。 金霞(气恼地):他装聋?我们来哈他痒! 黄玲香:对,哈他痒! 【话出手到,黄玲香和金霞在石崖边哈起于福的痒。 于福(起始不在乎):哄什么呢?你们玩去!我有事。 【黄玲香和金霞哈得越发疯狂。 于福(痒得在石崖上翻滚躲避):我痒死了!痒死了!你们疯啦?你们疯啦? 【沈幽兰担心于福会滚下水涧,紧挨涧边石崖处挡住。 黄玲香:兰子,站那干吗?你心疼他?难怪这呆子得相思病啰! 金霞(听后嫉妒,哈得更加疯狂):说!说!是不是想兰子了? 沈幽兰(羞燥地推搡着金霞):你们胡说什么呀? 金霞(更加嫉妒,哈得更厉害):是不是真想兰子?说!说!不说?再哈!哈!哈…… 于福:你们别胡来!你们别胡来!我有事!我有事! 【这时,于福那本《小学生字典》骨碌碌滑向了深涧! 于福(惊惊):我的字典!我的字典! 【金霞和黄玲香惊呆。 【沈幽兰以从未有过的敏捷,哧地溜下深涧。 【字典在深涧的溪流中顺水飘流,不时撞击着水中的崖石打个旋,又继续顺流而下。 【沈幽兰不顾涧边芭茅、荆棘划破皮肤,不顾溪中活石崴着脚踝骨,追逐那顺流而下的字典。 【沈幽兰上岸,见字典上有水,用衣角擦了擦,递给于福。 黄玲香(气恼地夺过字典):什么金猫卵子!顺手一抖,字典哗啦啦散成一长串! 于福(心疼地大哭):我的字典!我的字典!呜呜!你赔我字典!你赔我字典! 【沈幽兰、金霞大惊。 于福(揪住黄玲香):赔我字典!赔我字典!呜呜…… 黄玲香(摆脱):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几张破烂纸吗!嚎得像死了娘老子样! 于福(怒不可遏又要拉扯黄玲香):破烂纸?你有这样的破烂纸吗?你有吗?啊? 黄玲香(同于福纠缠):你!你! 沈幽兰(拦住):算了,算了。福子,我带回去帮你装订起来,好吗? 于福(夺过字典):谁稀罕你装订?谁稀罕你装订? 黄玲香(看了沈幽兰一眼,拉起金霞):走,我们并筹去!别碰他的金猫卵子! 【金霞看了看于福,随着黄玲香走开。 1—35、石崖不远处 接前 【黄玲香和金霞边走边说着。 黄玲香:没有书念就拉倒,还背什么字典?吃五谷想六谷,睡到半夜想媳妇! 金霞:难怪这段时间不和我们一块玩啰,原来他是想学文化。小福子还真有点志气。唉,玲香,听说他那个伯父,就是因为念了很多书,才跑到海外去了!这爱看书是家风啊! 黄玲香:什么吊家风?识字能当饭吃?咦,你还真和他一个鼻孔出气呢?他是你老板,你这样护着他? 金霞(敲黄玲香一小拳头):你舌头要烂吧?忽然想起,反复回头看那石崖处:咦,兰子还站在那干什么? 1—36、石崖处 同前 【于福将散开的纸片一张张摊在草坪上凉晒。沈幽兰帮着晾晒,见有风吹,又找来树棒将那摊开的纸页压住。 沈幽兰:福子,你不背《字典》,就好好放牛不行吗?小驼子说,何工作队已跟他说了,叫他盯着你! 于福:盯着我?盯着我干吗? 沈幽兰:他说是何工作队讲的,你大伯在海外,要他注意阶级斗争新动向。我看小驼子是担心你比他识的字多,迟早要夺了他会计的饭碗,他要借这个机会设法整治你! 于福:我大伯不就是在海外吗?这怎么是阶级斗争新动向?再说,我好好的,要夺他小驼子的会计饭碗干吗?不过,小驼子自以为他识了几个字,就在队里作威作福,我们倒是多注意些! 【沈幽兰点头。 1—37、草坪树荫处 接前 【黄玲香和金霞坐在草坪上垒楼房。金霞不时回头看石崖处,几次将楼房碰倒。 黄玲香(气恼地用鹅卵石将楼房砸倒):你又在想小福子了?光想有屁用!要是真想了,就把他拖到山凹里,把他衣裳脱掉,不就成了! 金霞(用小鹅卵砸黄玲香):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呀?哟哟,你看兰子和他…… 1—38、石崖处 接前 【牛们在不远处厮磨。 【沈幽兰同于福在一片片翻晾纸片。 1—39、草坪树荫处 接前 黄玲香(看了看石崖处):莫不是兰子和小福子好上了。 金霞(醋意顿然上来):啊?不会的! 黄玲香:不会?你怎么知道?别看兰子表面文文静静的,‘闷头驴子吃麦麸——说不定心里早就想着他呢! 金霞(坚定地):她不会跟福子好! 黄玲香:为什么? 金霞:她有人了! 黄玲香:她有人了?谁? 金霞:就是那个工作队。何工作队第一天来不就盯上沈幽兰了? 黄玲香:第一天就盯上沈幽兰了? 金霞:你忘了? 1—40、(闪回)队屋稻场 上午 社员乱(糟糟地唱着):工作队下乡来,贫下中农笑颜开…… 【何敬民不断注视沈幽兰。 【沈幽兰发现,害羞,低头。 【金霞和黄玲香看得莫名其妙。 草坪树荫处 接前 黄玲香:这个婊子,那工作队才来几天呀?她就看上他了? 金霞:现在何工作队又住在她家,听说她一家人对何工作队可好啦! 黄玲香:真的? 金霞:谁骗你是狗! 黄玲香(妒忌地):何工作队是捧‘铁饭碗’的,幽兰这婊子要是跟了他,将来不就要成了站街头的人了?这个婊子! 金霞:我们还是去看看,她现在和小福子在干什么? 黄玲香:对!快去看看!拉起金霞就跑。 1—41、石崖处 接前 【沈幽兰和于福在一片片晒《字典》。 金霞(跑上前将晒着的纸片抓起扔掉):我让你晒!我让你晒! 沈幽兰:金霞!金霞!金…… 金霞(仍在扔着纸片):让你俩晒!让你俩晒! 【沈幽兰和于福目瞪口呆。 1—42、于福家 晚上 【全家人都睡了,唯有母亲摇着巴蕉扇坐在一旁为于福赶蚊虫。 【于福掏出衣袋中那散成一迭迭字典的书页,就着桌上的煤油灯,小心翼翼地整理好,用针订;书页太厚,针扎不进,只得一小迭一小迭比整齐着去扎。于福扎得非常用心,也非常用力。针扎着书页,也在扎着一个少年的心。 画外音: 于福父亲在世时对他说:富不离猪,穷不离书,穷人离书永远穷!父亲书桌上有很多书,《水浒》、《西游记》、《斩经堂》、《打鱼杀家》、《诗经》、《论语》……应有尽有。但那时,于福太小,既读不通也看不懂。他只能在学校好好学习,准备长大后认真研读父亲为他留下的这笔无价的遗产!可是,没来得及等他长大,一场文化浩劫开始了,学校停课了,父亲那些老书老戏作为四旧全让红卫兵付之一炬,他无书可念了!买新书吗?上哪儿去买?所有书店柜台里清一色的《毛泽东选集》、《毛泽东选集甲种本》、《毛泽东选集乙种本》、《毛主席著作选读》、《毛主席语录》、《老三篇》、两报一刊社论、《活页文选》……文艺书籍都是鲁迅的作品。鲁迅的作品太伟大,他读不懂,《阿Q正传》中那一句赵家的狗又叫起来了是什么意思,至今他也没弄懂…… 他想念书,也算天道酬勤,他终于在一次意外中得到了这本他视如生命的小字典—— 1—43、(闪回)废品收购站 日 【收购站内放着一张简易的办公桌,除此,到处堆放的都是收购来的废旧报纸、兽皮、兽骨等。 【于殿正围着围巾在削牛皮。 于福(呆呆地站在对面):二哥,我想看书! 于殿:想看书?这年头到哪搞书看啦? 于福:你这里不是收废旧书籍吗,就没有我能看的书? 于殿(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还真给你说对了,我这里还真有一本。见了,保准你高兴!将于福拉进内仓库,在一堆臭牛骨中翻找。 于殿:兄弟,我为藏上这本书真是担了多大风险啊…… 1—44随着于殿的回忆,淡入如下画面: ——红卫兵到各处抄书、焚书…… ——红卫兵到收购站审问于殿,在废报刊堆中乱翻乱找…… 1—45、(闪回)接前 接前 于殿(从牛骨堆里拿出一本小字典):这本书是我在收破烂中收到的。为了防止红卫兵来抄‘四旧’,我把它藏到这牛骨堆里。这堆牛骨头臭气难闻,红卫兵进来找了找,也就被臭气薰跑了。说着,从牛骨堆中翻出一本厚厚的豆干大小没有书皮的字典,交给于福:这是一本《小学生字典》,九千多字,你只要识得它三分之一,就了不起了! 【于福翻弄着那本没有书皮的小字典,如获至宝。 1—46、于福家 深夜 【于福装订完,又找来牛皮纸为字典做着书皮…… 1—47、于家窗外 接前 【小驼子路过,见屋里有灯光,鬼鬼祟祟来到窗下,蹦跳了几下,看不着窗里动静,又挣扎着抓住窗棂子,伸头看见于福在包装字典,恶狠狠地:好!好!轻轻跳下,匆匆离去…… 1—48、刘家坳大塘 上午 【塘水清清。刘华方站在泥盆上,优美地抛着沉重的长竿坭钯,待坭钯沉入水底后,他用力按了按手中的长竿,估计水下的坭钯已挖着了塘坭,两手轮流沿着泥盆边将长长的钯竿往上拉,边拉边唱,动作悠美: 妹在院里摘石榴, 哥在墙外砸石头, 石头不朝别处砸, 专砸妹妹胸门口。 妹骂哥哥你真坏, 不该这时砸石头, 砸坏了妹妹不要紧, 砸落我石榴水外流, 石榴汁水甜又酽, 叫妹怎能往回收…… 【何敬民从孤峰岭下来,看着捞塘坭人的优美姿式,听着歌声,厌恶地:资产阶级情调!歌声仍从身后传来,再听,心有所动。 小驼子(匆匆跑过来):何工作队,你在这里。我昨晚就急着找你呀! 何敬民:昨晚就找我?有事? 小驼子:那个小于福真是死心踏地维护封资修! 何敬民:维护封资修? 小驼子:你说字典是不是封资修的东西? 何敬民:那里面是有很多封资修的东西。 小驼子:那个小于福不是有本小字典吗?他不仅不把那字典烧掉,还用牛皮纸把它包了又包,这是不是顽固维护封资修?! 何敬民:真有这事?那你得给我好好盯住! 小驼子:是。离去。 【队长沈长庆和大刘正农书记走过来。 沈长庆:何工作队,一早就回来了?‘抓革命、促生产’,这次公社开会又有什么最新指示? 何敬民:是啊,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伟大导师、伟大统帅、伟大舵手毛主席最近又教导我们要‘复课闹革命’! 刘正农:复课闹革命? 何敬民:是啊,复课闹革命。 沈长庆:不就是叫那些小家伙再到学校去念书吗?那好。小家伙不念书多可惜! 刘正农:是啊,一个国家不让孩子念书,那多可怕呀! 何敬民:说得好,伟大领袖、伟大导师、伟大统帅、伟大舵手毛主席时时想着我们贫下中农,真是我们贫下中农的贴心人啦!刘书记、沈队长,昨天在公社开会,我就想,趁这‘复课闹革命’的机会,要在你们孤坑队办一所民办小学。刘书记,你说怎样? 刘正农:那当然好,当然好啊。可是到哪里去找老师呢? 沈长庆:就是啊! 【刘华方那优美的情歌声传来,何敬民又听了听。 沈长庆(碰了一下刘正农,笑着):何工作队,那是调情的歌,封资修的东西,你也敢听? 何敬民:哦,没有没有。 刘正农(笑着):嗬,看来何工作队是要动婚喽! 何敬民:动婚? 沈长庆:动婚就是讨老婆! 刘正农:唉,怎么叫老婆呢?叫革命伴侣! 沈长庆:对对对,革命伴侣。何工作队,听说你都二十二了,人又长得这么标致,是该找个革命伴侣了! 何敬民(难堪地):你们呀,尽是一些资产阶级的小情小调! (第一集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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