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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老师 我好想叫你一声妈妈(2) |
【原创剧本网】作者:欲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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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徐心静住房 夜 徐心静在收拾回家的行李。 徐小桌:“妈,我不回去,我想跟你在这里。” 徐心静:“小桌,你要听话,你这么大了,该回家报名读书了。” 42.陈冬梅住房 钟欣云拉着陈小兰,提着行李,准备回家。 陈小兰走到门口,返转身子跟陈冬梅道别:“妈妈,你一定要记住按时吃药。” 陈冬梅含着泪珠叮咛:“小兰,妈妈知道。妈妈没在身边时,你要好好生活,好好学习。” 钟欣云拉着陈小兰:“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43.小桌子家 日 母鸡下蛋后不停的叫。 瞎眼奶奶来到鸡窝旁,掏出刚生下的热鸡蛋,来到自己房里,把鸡蛋放入吊篮子里,喃喃自语:“小桌子,听说你马上要回来了,你看好多鸡蛋。奶奶一个也舍不得吃,全给你留着哩。” 44.回家路上 日 徐心静同小桌子乘坐湘E80738客车往家驰去。 车窗都打开了,风从窗口吹进车箱。窗外的青山,村庄,田野一一闪过。 徐心静靠在坐椅上睡得很沉很沉。 小桌子双手在玩变形金刚。 45.小桌子家 日 瞎眼奶奶正在数篮子里的鸡蛋:“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 徐心静带着小桌子推门进屋。 奶奶问:“谁?” 小桌子跑过去,扑进奶奶怀里:“奶奶,是我......” 奶奶双手抚摸着小桌子的头:“心肝宝贝,我的心肝宝贝......” 46.崀山中心小学校 日 家长送孩子,学校里人来人往。 一年级新生报名桌前,家长带着孩子排成长长一列队。 姚家农老师问小桌子:“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家住在什么地方?” 小桌子回答:“我叫徐小桌,大家叫我小桌子,七岁,家住石田村。” 姚家农又问:“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妈妈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小桌子:“我爸爸已经死了,他叫徐林,妈妈叫徐心静,这是我奶奶。” 姚家农抬眼看了一眼瞎眼奶奶说:“老奶奶,请你带小桌子去那栋楼男生寝室把床铺安排好。” 小桌子拉着奶奶的手,老奶奶背着被包跟在后面。 男生宿舍。里面摆了十多张小床。 小桌子的眼睛四处搜索了一遍,房里只剩下角落里一张空床。小桌子来到窗前一张床旁,拿起床上的被包,把它掷到角落里的那张空床上,把自己的被包放在窗前床上,然后对奶奶说:“奶奶,你回去吧。” 瞎眼奶奶临走时一再叮咛:“小桌子现在已经是学生了,奶奶没在身旁的时候,要听老师的话,好好读书认字,奶奶过几天又来看你啊!”她走了几步又返回来说:“小桌子,这包里有十个熟鸡蛋,饿了就吃一个。” 小桌子:“奶奶,拜拜!” 瞎眼奶奶拄着盲人拐仗走出寝室,走出学校。 李小本走进宿舍,来到窗前,见床上被包被换走了,到了角落里的床上,气得火冒三丈大吼:“是谁?这是谁的东西?” 小桌子回答:“我的。” 李小本用力把小桌子的东西掷掉,袋里的鸡蛋滚散在地上烂了:“你个狗崽子,竟敢占我的床。” 小桌子一点也不示弱,冲上前猛的用头撞向小本子,小本子向天倒在地上。小本子从地上爬起来,凭着自己年龄和个头大的优势,一把抓住小桌子的三胸,扬起小拳头一连几拳打在小桌子脸上。小桌子被打得眼青鼻肿嘴角流出了鲜血。 小本子:“哼,跟我打,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小朵见小本子痛打小桌子,飞跑去寻老师。 王婷玉老师赶来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小桌子和小本子拉开。 两个人眼瞪着眼,活象斗红了眼的公鸡。 小桌子心想:“哼,等着瞧,看我如何整死你。” 王婷玉:“你,还有你,为什么打架?” 小本子、小桌子争着说:“这张床是我的,我的......呸.呸!” 王婷玉大声吼:“别吵!”先问小本子:“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学校报到?” 小本子说:“我叫李小本,外号小胖子,今天上午报到。” 王婷玉侧过脸问小桌子:“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报到?” 小桌子:“我叫徐小桌子,外号小瘦猴,刚来的。” 王婷玉:“徐小桌,你把你的被拿走,把这张床还给李小本。” 小桌子:“为什么要我搬走?” 王婷玉:“李小本先来,你后到。” 小桌子不服气:“哼,这与先来后到有什么关系?” 王婷玉:“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小本子:“我是第一个来这寝室的,我觉得这张床临窗明亮,所以就先占着了的。” 小桌子:“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叫你以后后悔也来不及。” 王婷玉语重心长:“徐小桌,李小本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同班同学,一个班级就是一个集体一个家,你们都是这个家的人,应该象兄弟姐妹一样团结友爱。你们父母把你们送到学校,希望你们能学到文化,学会做人。作为一个学生,首先要学会讲文明礼貌。徐小桌听话,拿走。” 小桌子埋着头,一副不服输的样子,气鼓鼓地拿走了自己的东西,为了表示自己的抗议,他把滚散脚旁的几个鸡蛋几脚踩得稀巴烂. 王婷玉:“这孩子的脾气真犟”。 李小本笨手笨脚解开自己的被包。 王婷玉帮小胖子面好垫被,铺上盖被后批评小胖子:“李小本,你大一点是大哥,徐小桌小一点是小弟,当哥的不应该动手打小弟,你看你把小桌打得鼻青脸肿,嘴角还流出了血,这样做是不对的,以后无论你有理无理都不许打人。” 47.女生宿舍 清晨 小兰坐在床沿上,用梳梳理头发。 小朵给躺在床上的弟弟小虎子洗脸,小虎子还没睡醒。 钟小花给同学伍小妹梳辨子,一边梳一边说:“你看你看,你这头发又脏又乱,你这衣服有一股酸臭酸臭的味道,多难闻啊,也早该洗一洗了,怎么这样不讲究卫生。” 伍小妹:“我爸妈不在家,谁给我洗呀。” 钟小花:“自己洗啊。” 伍小妹:“你自己会洗衣服?” 钟小花:“嗯 。” 铃声。 床上的被还没来得及整理,乱七八糟的。 全校同学从各个寝室里出来,到操场里集合,按班级列队,高年级大一点的寄宿学生不多,一个班多的二十几个,少的十来个不等。一年级留守孩子都是寄宿生,队列很长很长。 喇叭里响起口令:“广播体操现在开始,第一节,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 高年级学生广播体操做得比较整齐,一年级的动作不熟练不整齐。 下操后,大多数进了教室自习。 小朵回到寝室把小虎子弄醒。 小虎子揉开眼睛:“姐,我要尿尿。” 小朵抱着小虎子到室外拉尿。 教室里传出朗朗读书声。 小朵给小虎子穿好衣服。 小虎子:“姐,我饿了。” 小朵:“小弟别急,等一会儿会有饭吃。” 小虎子:“我饿得实在不行啦。” 小朵:“来,我俩唱一个儿歌肚子就不会饿了,小耗子上灯台预备唱......” 小虎子跟着小朵唱了起来:“小耗子,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咪咪咪,猫咪来,叽哩咕嘟滚下来。” 吃饭铃响了。 学生们蜂拥到食堂里。 一个年级设一个窗口。 窗口前,高年级学生已习惯性列成了队,一年级新生们争先恐后,大吵大闹,毫无秩序。 姚家农吹口哨喊话:“一年级同学,请排队,一年级同学请排队......”他见喊话不起作用,转身对窗口里说:“张师傅,请你先把窗口关起来,不排队不给饭。” 窗口被关上。 姚家农喊话:“同学们,请排好队,请排好队。喂,徐小桌,你插什么队,站到后面去。以后请大家按先来后到顺序排队,现在你们都是学生了,学生就得遵守纪律。”在姚家农的指挥下学生们终于排成了一列长长的队伍。 窗口打开,学生们把饭票伸进去,窗口里便递出一份饭菜。 小学们都在吃饭,有些孩子吃得快,三扒两咽,一碗饭就吃完了,有些吃得慢,还有些把吃不完的饭随手倒在地上,被人踩来踩去。 小朵把自己一份分成两碗,一碗递给小虎子,一碗留给自己。 小虎子嫌饭菜太少吵叫:“我还要......” 小朵只得把自己那一碗又分了一半给小虎子。 小虎子狼吞虎咽,不一会就扫光了。 小朵只吃了几小口饭,见弟弟还没有饱,又把自己碗里的饭全喂给了小虎子。 小虎子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小朵两眼望着手里的空碗发愣。 小虎子:“姐,你还没吃呀。” 小朵咽了咽口水:“姐姐不饿。” 小虎子:“你真的不饿?” 小朵点了点头,侧转脸,鼻子一酸,泪珠偷偷的往下掉。 48.一年级教室 日 王婷玉:“下面点名,请被点到名的同学站起来,应一声到。李小本,刘小新,陈小兰,肖小朵,张小祥,胡小秋,徐小桌,王小毛,陈小军,陈小兵,钟小花,丁小英,伍小妹,刘小新......全班共五十名同学。从现在起,你们都是学生了,我叫王婷玉,他叫姚家农,我们两个人是你们的老师。因为这个班同学的父母都外出打工去了,你们都是留守孩子,都在学校寄宿,所以我俩又是你们生活上的代理家长。我和姚老师深知这付担子很重,责任重大。以后的日子,我们都要遵守学校规章制度。下面请姚老师讲话,欢迎!” 姚家农:“同学们,王老师刚才点了名,我想对全班同学过去学习情况先摸一摸底,请大家听清楚。首先请上过学前班的同学把手举起来。” 全班除了极少几个没举手外,绝大多数都是读过学前班的。 姚家农:“第二,听说有几个同学曾经跟父母在广东读过一年书,请这些同学举手。” 李小本,张小祥,胡小秋等几位举起了手。 姚家农:“你们三个请站起来,老师有话对大家说。” 李小本,张小祥,胡小秋站了起来。 姚家农同王婷玉耳语,王婷玉点头。姚家农:“刚才我同王老师商量了一个意见,推荐李小本为我们班的班长,张小祥为学习委员,胡小秋为生活委员。因为他们三个曾经读了一次一年级,相比之下,这三位同学应该多懂得一些学校的规章制度。请同学们鼓掌通过。” 同学们热烈鼓掌。 徐小桌不服,站起来说:“老师,请你给我安排一个官。” 王婷玉反问:“你想当官?” 徐小桌:“想当。” 王婷玉:“为什么?” 徐小桌:“当官好玩。” 王婷玉:“不对,当学生官不好玩。” 徐小桌:“当官威风。” 王婷玉:“你如果想当官就得好好学习,遵守纪律,团结同学,创造条件,努力争取好吗?” 徐小桌嘟着嘴巴:“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 王婷玉不解:“我对你有什么成见?” 徐小桌又加上一句:“你偏心儿。” 王婷玉在黑板上写上:aoe后,用教棍点着a:“请同学们跟我一齐念a......” 学生跟着念:“a......” 王婷玉看手表:“剩下的时间做课堂作业,要求把aoe写在作业本上,写满一页纸。” 学生们都在低头认真写字。 王婷玉查看学生写字,及时纠正学生坐的姿势和握笔方式。 徐小桌已经把作业本合上,在偷偷地捏手里的泥人。 王婷玉来到徐小桌旁问:“小桌,这么快写完了?” 徐小桌答:“我早写完了。” 王婷玉:“给我看一看。” 徐小桌很不情愿地把作业本递给王婷玉,本子封面上沾了不少泥渍。 王婷玉一看,徐小桌的作业本上只写了三个大大的aoe。 徐小桌偷偷地扮鬼脸,逗得不少同学笑。 王婷玉突的一下来了气,指着徐小桌吼:“你看你,弄的一本新本子泥糊了,一页作业任务只写了三个aoe,亏你还笑得出来。小桌,重作,老师规定你把每一个字母写一页纸,三个字母三页纸,一个格子写一个字。” 徐小桌吐出长长的舌头。 下课铃声响起。 王婷玉喊:“下课。” 李小本班长喊:“起立。” 全班同学起立。 王婷玉:“同学们好。” 学生:“老师好。” 同学们从各个教室鱼贯而出。 王婷玉收拾好教具准备离开,抬头,见小朵伏在桌上,走过去推了几下:“肖小朵,小朵。” 肖小朵已昏迷。 王婷玉抱起小朵急急走出教室,走出大门。 49.崀山镇卫生院 医生给小朵检查病情。 王婷玉问:“医生,小朵她得的什么病?” 医生检查完后说:“她没病,是饿出来的病,这孩子至少有两天没吃东西了。” 小朵躺在病床上打点滴。 王婷玉守在床前。 小朵慢慢苏醒过来。 王婷玉:“小朵,你醒过来了。” 小朵:“老师,我怎么躺在这?” 王婷玉:“小朵,你刚才昏倒在教室里。孩子,你看你现在脸色还这么苍白,身上在冒冷汗,医生说你这是营养不良引起的虚脱,是饿出来的病。” 小朵:“老师,我没事。” 王婷玉:“你现在感觉如何?” 小朵:“只是觉得有点饿。” 王婷玉用开水冲了一杯牛奶鸡蛋,一边搅动一边吹冷,喂给小朵吃:“小朵,吃吧,老师喂你。” 小朵:“老师,我没事,我过去也经常出现这种情况,醒过来以后吃一点东西就没事了。” 医生进来催:“谁交钱?” 王婷玉接过催款单说:“我交,”从衣袋里拿出两张百元大票递给医生。 小朵吃了些东西后好多了,她挣扎着欲坐起来。 王婷玉搀扶住小朵:“医生说你至少有两天没吃东西了,小朵,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小朵两眼潮湿:“我不是不吃,是没有东西吃,老师,我妈妈在外打工挣钱不容易,每个月才几百元,可每个月先要还我爸借的高利贷利息,她口攒肚饿一分不用,一个月也只能寄给我和弟弟几十块钱。这一点钱除了学习用具,生活用具外,剩下的钱不够买饭吃。弟弟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一日三餐我不能不让弟弟先吃,弟弟吃了后常常没了……” 王婷玉很忧伤:“小朵,家里再困难,饭得吃饱。妈妈打工挣不了多少钱,还有爸爸呢,你爸爸难道不管你姐弟俩?” 小朵:“老师,我爸他......” 王婷玉:“你爸怎么啦?” 小朵:“我爸坐牢去啦。” 王婷玉把小朵搂进怀里,差点掉眼泪了:“孩子……” 仰着脸看着老师,老师的泪水滴到了小朵脸上,小朵:“老师,你怎么哭了?” 王婷玉:“小朵,老师过去是一个孤儿,是靠好心人的救助才活下的,老师见到你现在的样子,真象我过去的样子。” “唉,苦命的孩子,可怜的孩子,老师一定要想办法让你每天都能吃饱肚子。”说着说着眼泪不经意地流了出来。 50.东莞市 黄家别墅 日 这是一幢比较豪华气派的别墅。 郭霞在打扫庭院卫生。 女主人带着小男孩准备出门。 女主人:“郭霞,阿贵今天不上幼儿园,我带阿贵去他姥姥家,今天是他姥姥生日。中午不在家吃饭。” 郭霞笑脸迎上前:“是,主人,我......” 女主人:“你有话要说?” 郭霞:“我想预支一点钱。” 女主人不耐烦:“你又要预支钱,上个月你还透支了两百元哩,不行。” 郭霞很尴尬地低了头。 女主人同男孩上了一辆豪华小轿车,驰出了大门。 郭霞回到房中,端着自己的全家福发愣。照片上的儿女活了,小虎子张着口喊:“妈妈,我饿……” 51.一年级教室 黑板上写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午饭铃已经响过。 课没下,不少同学已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碗筷。 王婷玉:“同学们,别急,老师我有一件事想跟同学们商量。这几天,我见不少同学把吃剩的饭倒在地上,这样子搞浪费不好,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以后,每餐我在食堂里桌子上放上这只空碗,请那些吃不完饭的同学在吃饭之前,先把干净的饭菜放进这只碗里,留给小虎子小朋友吃,好吗?” 同学们异口同声回答:“好。” 52.学校食堂 小学生们在吃饭。 桌子上的那只碗里的饭越聚越多。 小朵带着小虎来到食堂外面的走廊里吃饭。 王婷玉悄悄地走到小朵身后,把一碗饭菜递给小朵,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小朵很感动地望着老师的背景,趁没有人注意自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不知为了什么,徐小桌与李小本在食堂里打了起来,两个人互相扭打,抓脸,咬手,踢脚,摔跤,在地上打滚。 周围围了不少小学生,他们一边看热闹,一边呐喊助威:“加油......” 姚家农从外面跑进食堂,扒开围观的学生,扯开两个小冤家。徐小桌同李小本都有一些破皮轻伤。姚家农:“你俩啊,动不动打起来,这是第几次了?老师怎么跟你们说的?你俩一次又一次检讨,就是屡教不改。” 53.王婷玉住房 王婷玉在房里批改学生作业。 小朵敲门。 王婷玉:“谁呀?” 小朵:“是我。” 王婷玉:“进来吧。” 小朵进房后跟王婷玉说:“老师,我向你请求一件事。” 王婷玉:“什么事,你说吧。” 小朵:“我上课时把弟弟放在教室外面不放心,请老师允许我把他带在身边,行吗?” 王婷玉:“你想把弟弟带进教室?” 小朵:“点头。” 王婷玉有点为难的样子。 小朵:“我会管束好他的。” 王婷玉思考后点了点头:“好吧,先试一试。” 54.一年级教室 日 王婷玉在黑板上写ao ou iu,她用教棍指着:“ao......” 学生跟着读:“ao......” 小虎子坐着坐着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打起了瞌睡。 小朵把小虎子抱在怀里。 王婷玉看在眼里,一边领读拼音,一边走到小朵身旁轻声说:“把小虎子送到我的床上去睡。” 小朵有点犹豫。 王婷玉:“听话。” 同学们齐声念:“ao ou iu......” 55.王婷玉住房 小朵背着小虎子推开房门,把小虎放在床上,脱去鞋子,盖上被子,然后轻轻的关上房门,回到教室里。 上虎躺在王婷玉床上睡觉。 56.一年级教室 同学们在作业本上抄写拼音字母ao ou iu 。 下课铃响了。 57.王婷玉住房 小朵跑进王婷玉房里。 小虎子坐在床上哭。 小朵:“小虎,你哭什么哭。” 小虎子:“姐,我又尿床了。” 小朵一看,床上的被子湿了许多,小朵生气的扬起小巴掌欲抽小虎两耳光却迟迟下不了手:“你尿你尿,尿湿了自己的裤子还尿湿了王老师的被子,这叫我怎么办?” 小虎子:“姐,我错了,你打我吧。” 王婷玉挟着教课书进来。 小朵惭愧不已:“老师,我弟弟尿湿你被子了。” 王婷玉眉目上露出了一丝不悦。 小朵:“老师,我给你洗干净。” 王婷玉没支声。 小朵麻利地抽出湿被子,抱在怀里,走出房门。 王婷玉喊:“站住。” 小朵站住。 王婷玉:“把被子放下。” 小朵不知道所措。 王婷玉:“你会洗吗?” 小朵:“老师,我会洗,妈妈已有两年没在家了。妈妈没在家的时候,我弟弟常常尿床,每次都是我洗的。” 王婷玉:“你妈外出打工两年了?” 小朵点头。 王婷玉:“把你俩丢在家里?” 小朵:“嗯。” 王婷玉:“那时你弟弟才一岁啊!” 小朵点头。 王婷玉:“你妈放得下心?” 小朵:“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呀。” 王婷玉:“你弟弟不哭不闹?” 小朵:“哭过闹过,哭闹够了便习惯了。” 王婷玉:“你妈经常回来吗?” 小朵:“今年过年回来一次,住了一个星期又走了。” 王婷玉:“你俩想妈妈?” 小朵:“想。” 王婷玉很可怜孩子,对小朵说:“小朵,把被子放下,我去洗,你去拿条干裤子来给小虎子换了。” 小朵去了。 王婷玉给小虎子的湿裤子脱了,连同尿湿了的被子放进澡盆里,然后端着盆子走出房子。 小虎坐在床上。 桌上,王婷玉的手机响了起来。 小虎子爬下床,拿起手机,对着手机喊:“喂,妈妈,我要妈妈。” 王婷玉在外面听见手机叫,马上跑回房子。 小朵拿着一条小裤也刚刚赶到。 王婷玉感到很奇怪:“你个小布丁点,为什么对手机这样感兴趣?” 小朵:“老师,弟弟他误认为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因为他这两年以来,只有在电话和手机里才能够听到妈妈的声音。” 王婷玉:“所以他管电话叫妈妈?” 小朵点头。 57.姚家农住房 王婷玉:“姚老师,我问你一个问题。” 姚家农:“什么问题?” 王婷玉举着手机:“这是什么?” 姚家农:“手机呀。” 王婷玉:“不,它不是?” 姚家农:“它不是手机是什么?” 王婷玉:“它是妈妈。” 姚家农觉得很好笑:“你开什么玩笑。” 王婷玉:“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刚才亲自听到和看到的……” 姚家农听完后感叹:“这些留守孩子,常年累月见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和亲人,只能从电话里听见他们的声音,唉怪可怜啊!” 王婷玉:“我想在教室里装一部电话。” 58.学生宿舍 夜 熄灯铃响过了,灯光陆续熄灭。 男生寝室。 王小毛偷偷地穿上衣服,轻手轻脚溜出宿舍,爬墙跳出校园,消失在夜幕中。 女生宿舍。 孩子们都进入了梦乡。 钟小花从自己床上爬起来,轻轻地走到伍小妹床前,推醒伍小妹:“喂,伍小妹,我想和你睡一床行吗?” 伍小妹挪动一下身子。 钟小花钻进被袄里,用手咯肢伍小妹的腋下痒痒。 伍小妹不耐烦地说:“别吵。” 男生宿舍。 小桌子推醒刘小新:“喂,跟我来。” 刘小新揉了揉眼皮,穿上衣服,跟在徐小桌后面溜出了宿舍。 夜深人静。 男生女生们都已进入梦乡。 突然有两个戴着面具的黑影一闪进入了女生宿舍。 女孩子的被子揭开了,一个个身体裸露在外。 两个黑影抱着许多衣服裤子跑出女生宿舍,消失在黑夜里。 徐小桌同刘小新蹑手蹑脚地回到男生宿舍,上了自己的床,闭上眼睛装睡。 清晨。 起床铃响过。 女生宿舍。 女生们起床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寻找衣服的骂声、哭声、喊声乱成一团。 王婷玉跑到女生宿舍,一看傻了眼:“这是怎么一回事,贼难道看上了这些孩子不值钱的衣服?” 姚家农也急急忙忙赶到学生宿舍,跟从女生宿舍出来的王婷玉相遇:“王老师,怎么一回事?” 王婷玉同姚家农耳语。 姚家农来到男生宿舍:“同学们,昨天晚上女生宿舍丢了一些衣服,请大家帮忙找一下。” 徐小桌暗自高兴。 刘小新走近姚家农身边。 徐小桌害怕刘小新出卖自己,忙跑过去拉住刘小新的手说:“小新,我俩去帮她们找一找。”徐小桌把刘小新拉到没人的地方,威胁:“你想当叛徒。” 刘小新有点害怕和后悔:“我,我不会。” 徐小桌:“我不信,来我俩拉勾。” 刘小新同徐小桌拉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同学们分头四处寻找丢失的衣服,找遍了学校所有有可能藏匿的地方都没有发现。 王婷玉和姚家农看着同学一个一个空着手回来,心里很急。 这时,刘小新抱了一抱衣服回来:“老师,我找着了,那里还有一些。” 王婷玉:“刘小新,把这些衣服给姚老师,带我去把那些衣服全拿回来。” 刘小新把王婷玉带到围墙转角处,指着墙角大丛大丛皮竹说:“老师,你看,都在那里面。” 王婷玉问:“你怎么知道衣服藏到这个地方?” 刘小新想承认又不敢说,站在老师面前低头不语。 王婷玉心里明白:“你们这些臭小子,真是恶作剧。” 59.女生宿舍 钟小花觉得身上痒,用手一抓,捉住了一只活东西,一看:“哟,虱子。”她把伍小妹拉到一旁问:“小妹,你床上长虱子了?” 伍小妹臊得低下了头。 钟小花:“你闻闻,你这被子怎么这么臭,这么油渍麻花样子。” 钟小花继续说:“伍小妹把口张开。” 伍小妹傻傻呆呆的张开口。 钟小花捉了一只虱子喂进伍小妹的口里,口气很硬的吼:“把它吃下去。” 伍小妹吃不下又不敢吐出来,弊得脸都红了。 钟小花:“吃下去,不吃下去是不行的,我叫你尝尝本姑奶奶的利害。” 60.金牛网吧 夜 王小毛在网吧里玩游戏玩得兴高采烈。 网吧里很热闹,几十台电脑前坐满了人,他们大多数是青少年。 王小毛非常熟练地操纵着键盘。 屏幕上正在上演飞车追杀。 61.操坪 清晨 全校老师和寄宿生在做早操。 太阳从东边慢慢升起。 鸟儿在天空中飞翔。 青蛙被惊醒后一纵跳进水中。 62.东莞市某医院 病房里。 陈冬梅躺在病床上打点滴。徐心静守在床旁打盹。李经源进房,先看了一下吊瓶里的药水,见快完了,按了一下床头铃声开关。一护士马上进来给换了一瓶药水。李经源推醒徐心静:“醒醒,醒醒,心静,你已经守了两天两夜了,你回去休息,我来守侯。” 陈冬梅慢慢醒过来。 李经源关心的问:“冬梅,好些吗?” 陈冬梅:“好多了,心静呢?” 李经源:“我要她回家休息去了。” 陈冬梅:“我昨天把你的想法同心静谈了,心静的意思是小桌子可能难以接受。” 李经源:“我也知道小桌子的脾气很犟,他同我的儿子在学校里是冤家对头。既然这样,我想大人的事情还是放一放把。”李经源提着水壶出去了。 钟欣云来到床旁,看望和问候陈冬梅:“冬梅,怎么病成这样啦?要不要告诉你女儿小兰?” 陈冬梅摇头:“小兰太小,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一定不要让她知道。” 钟欣云喂药喂水给陈冬梅吃。 陈冬梅有气无力的说:“欣云,扶我一把,我想起来坐一会儿。” 钟欣云扶陈冬梅倚床坐在床头。钟欣云一边用手梳理陈冬梅蓬乱的头发一边问陈冬梅:“冬梅,经源对我是啥想法?” 陈冬梅:“欣云,我还没跟经源说。” 钟欣云:“你还没跟他说?为什么?” 陈冬梅:“因为经源哥想要的是徐心静呀。” 钟欣云怀恨在心:“又是这个该死的女人。” 63.崀山中心小学校 全校师生都在草坪里做课间操。 广播喇叭里喊着口号:“三二三四,五六七八……” 散操后,学生们象脱疆野马,没了约束,三五成群,或追来跑去、或跳绳、或踢球....... 王婷玉从洗衣盆里捞出小学生衣服,凉晒在绳子上。 小虎子跟在王婷玉身旁。 小朵散操后来到草坪里,把小虎抱在怀里:“王老师,昨晚偷衣服的贼抓着了吗?” 王婷玉似笑非笑,没有正面回答:“你看是谁?” 小朵:“我想可能是男同学有人在胡闹。” 不知为了什么,李小本在不停地追打刘小新。眼看就要追上,刘小新一拐弯逃进教室。两人在教室里东躲西藏。刘小新不断用课桌凳子做障碍,想躲过李小本的追击。徐小桌看在眼里计在心里,他走到道旁,让过刘小新,等待李小本到来时突然用脚使绊,把李小本摔了个狗啃屎。由于惯性太大,李小本被摔得脸青鼻肿满嘴流血,吐了一口血水,两颗门牙掉在地上。 李小本痛得在地上打滚。 徐小桌见状,知道自己已经闯大祸了,吓得拔腿跑了。 钟小兰忙跑出教室去喊来姚家农老师。 姚家农背着胖呼呼的李小本往诊所跑去。 64.崀山镇卫生院。 医生给李小本洗伤口。 姚家农问:“医生,伤得如何?” 医生:“不轻,牙齿掉了两颗,额上擦破了皮,左手脱了臼,脚上多外软组织挫伤。” 姚家农守在手术台前。 医生给李小本头上捆了纱布,手上上了夹板。 李小本躺在手术室里。 姚家农问:“李小本,你今天怎么搞的?” 李小本:“刘小新偷了我五元钱,我追打他,被徐小桌使绊绊倒在地上。” 姚家农:“唉,你们这些人啦,真像个没爹没娘没教养的一群野孩子。就说你跟徐小桌吧,几乎成了冤家对头,三天两头打架,不是你脸青鼻肿,就是他头破血流。真拿你们没办法。” 65.崀山中心小学校 夜 姚家农背着李小本回到男生宿舍。 李小本躺在床上。 同学们围上来问候。 李小本用仇恨的目光在寻找一个人。 刘小新跑进宿舍,向姚家农报告:“老师,徐小桌不见了。” 姚家农来到徐小桌的床前:“这个顽皮鬼到哪儿去了?” 全班同学全体出动,亮着手电筒四处寻找呼唤:“徐小桌、小桌子......” 66.徐小桌家 夜 瞎眼奶奶关上大门、房门,关好鸡舍门,来到床前准备脱衣上床。 徐小桌来到窗前窥探。 瞎眼奶奶耳朵很灵问:“谁?” 徐小桌:“是我,小桌子,奶奶。” 瞎眼奶奶放开门,把徐小桌搂在怀里。 电灯下。瞎眼奶奶问:“小桌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徐小桌撒谎:“我想你啦奶奶。” 瞎眼奶奶轻轻抚摸着徐小桌:“小桌子,奶奶也很想你啊。” 徐小桌:“奶奶,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 瞎眼奶奶:“孩子你吃饭了吗?” 徐小桌:“没有。” 瞎眼奶奶:“等等,我给你煮几个鸡蛋。” 屋外下起大雨。 瞎眼奶奶往灶膛里添柴,火苗窜出灶门,锅里的水沸腾了,热气真往外窜。 67.崀山中心小学校夜 大雨下过不停。 姚家农和王婷玉冒雨寻找呼唤:“小桌子......” 雨越下越大。 姚家农和王婷玉被雨水淋得浑身没一根干纱。 大树下,姚家农跟王婷玉说:“我教了三十多年书,从来没有这样累,这样责任重大。说实在话,自从教了这个班以来,我还没有回过家。前几天,家里来信说家母重病。唉,我多么想回家看一看她老人家啊。” 王婷玉:“姚老师,你为了这些留守孩子费尽了心血,你明天也该挤时间回家看看卧病在床的老母。” 姚家农:“我家住在大山深处,离学校几十公里,交通很不方便,坐车跑三四十公里后,还有二三十公里山路,来回一趟至少要几天时间。现在家里正值秋收大忙季节,不回去便罢,一回去,老婆肯定不让我走,我不能把班上这么重的担子抛下不管啊!” 68.徐小桌家夜 徐小桌一连吃了五个鸡蛋。 瞎眼奶奶:“小桌子,你今晚回家向老师请假吗?” 徐小桌:“我、我......” 瞎眼奶奶:“没请假是吗?” 徐小桌:“嗯。” 瞎眼奶奶:“你是偷俞跑回来的?” 徐小桌:“嗯。” 瞎眼奶奶:“你怎么会这样做呢?” 徐小桌:‘奶奶,我不想读书。” 瞎眼奶奶:“为什么?你说呀!” 徐小桌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瞎眼奶奶。 瞎眼奶奶气得发抖,高高扬起扫把欲打徐小桌,却又舍不得。 徐小桌知道自己错了,扑通一声跪在奶奶跟前:“奶奶,我错了,你打我一顿吧。” 瞎眼奶奶丢下扫把,一把把徐小桌抱在怀里,禁不住大哭起来。 69.王婷玉住房 王婷玉被雨水淋得象落汤鸡,冒着雨踉踉跄跄回到房门口,费力的推开房门,扑通一声跌倒地上。她挣扎着爬起来,脱掉身上的湿衣服,上床后拿棉被裹了身子躺下。 屋外雨停了,太阳从东方升起。 姚家农陪同医生来到王婷玉房里。 王婷玉不住的咳嗽。 医生用手摸王婷玉的头额:“好烫,先量量体温,张开口。”他把温度计放入她的口里,然后准备药品药具。 姚家农扶王婷玉坐在床头上。 医生取出温度计一看:“39度多,怎么烧成这样?” 姚家农:“昨晚淋了雨。” 医生把药瓶吊在床头上,将针头剌进王婷玉手背血管里。药水瓶内冒出一串串小气泡。 徐小桌牵着瞎眼奶奶来到学校。 小学生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瞎眼奶奶。 丁小英:“徐小桌,这是你什么人?” 徐小桌:“我奶奶。” 钟小花跟伍小妹说:“你看,徐小桌的奶奶是一个瞎子。” 徐小桌觉得很丢人,心里老大不高兴。 李小本为了解恨,唱起了儿歌:“瞎婆瞎,摸上街,碰倒米,怪拐拐,讨筒米,养孙崽,孙崽吃得独,奶奶回来舔饭勺。” 同学们跟着起哄取笑。 徐小桌牵着瞎眼奶奶来到王婷玉房里,推门进去。 王婷玉费力的坐在床上:“咳......老奶奶你老人家,咳......” 瞎眼奶奶扑通一声跪在床前:“老师,我孙子不听话,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王婷玉挣扎着下了床,扶起瞎眼奶奶:“老奶奶,别、别这样......奶奶,请坐......” 瞎眼奶奶坐下,把徐小桌拉到膝前,举起拐杖打徐小桌。 王婷玉用手挡开拐杖说:“老奶奶,别打孩子,小孩子家家,生性顽皮好斗。小桌,以后改正就是了。” 瞎眼奶奶:“老师,我知道我家小桌子是一盏最不省油的灯,过去在家里不听话,有他爸爸管着,后来他爸爸死了以后,妈妈又打工去了,他呀变得无天管无地收的了,我担心他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王婷玉:“徐小桌,你知道吗,你奶奶为什么打你骂你?打是疼骂是爱,老奶奶和老师都一样,对你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李小本冲进房,气呼呼的嚷:“你、你……我和你拼了……” 徐小桌也动了劲,猛的冲过去,要同李小本硬拼。 王婷玉迅速拖住徐小桌,吼叫:“住手,有话好好讲。小本,你别激动,有什么理由慢慢讲。” 李小本:“他把我打成这样,想一走了之,连治伤的钱也不出。” 瞎眼奶奶拉住李小本说:“小本,你俩都是一个村里长大的,我家小桌不对,把你伤成这样,我向你赔罪,你治伤用了好多钱?先告诉奶奶,我要他妈妈出钱好吗?” 李小本:“我治伤已经用了一千多元啦,你们出得起吗?” 瞎眼奶奶为难的叹道:“唉,一千多元,小桌你闯的祸真不小呀!” 徐小桌不以为然的说:“奶奶别理他,他要钱没有,要命我有一条,大不了要了我的命。” 瞎眼奶奶拦不住徐小桌,跪在地上求饶:“小祖宗,我求你别再撞祸,你个坏小子,还没闹够!” 上课铃响了起来。 王婷玉:“李小本、徐小桌别吵了,你俩的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先回教室里去上课吧。” 一年级教室。 姚家农板书3+5=,然后勾着手指头教:“同学们,3个加5等于多少?来数一数,1、2、3、4、5、6、7、8。等于8......” 王小毛在偷偷地玩电子游戏,游戏机的屏幕上的砖块越垒越多。 姚家农走近王小毛座位,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点了两下。 王小毛收起游戏机。 姚家农问王小毛:“8-3等于多少?” 王小毛答:“5。” 下课后,学生们在活动身子。 嫁家农回到自己房里。 王婷玉跟进姚家农房里,对姚家农说:“姚老师,你别犹豫了,还是回家一趟吧。” 姚家农:“我走后,这个班你忙不过来呀。” 王婷玉:“你别顾这么多嘛,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过几天时间,相信我会撑得住的。” 姚家农有些感激:“过几天,王老师,等你感冒好些再说吧。” 王婷玉:“我打了针后好多了,没事,一点感冒算什么。你早回去吧,你老母八九十岁的人啦,盼望你回家看看的心情是多么难奈啊!” 姚家农:“好吧,我这就动身,班上的事就全辛苦你了。” 王婷玉转身欲离开。 姚家农:“你等等。” 王婷玉回头。 姚家农脸上显出有点难言之隐。 王婷玉:“姚老师,什么事?你说呀。” 嫁家农尴尬的说:“我想向你借点钱。” 王婷玉:“姚老师,才昨天发的工资,怎么今天就没钱了?” 姚家农:“李小本治伤花了一千多元钱,我已经给垫付完了。” 王婷玉从袋子里拿出一把钱递给姚家农:“我昨天领的工资钱,给肖小朵姐弟俩买了一百多元饭票,这里还剩下六百元,你全拿去吧。” 姚家农:“我全拿走了你怎么办?” 王婷玉:“你放心,这么大的一个学校,我不晓得借。” 姚家农苦笑了笑,有点自我嘲笑的说:“谁象我们俩这么傻,教了这么多留守孩子,不尽操碎了心,而且还要添不少钱。” 王婷玉笑了笑说:“可我俩都是心甘情愿的。” 70.姚家农住房 姚家农把几瓶西药和一袋保健饮料装进大背包里,背着袋子出了房。 71.回家路上 姚家农上了车。 客车在山路上行驶。 72. 姚家农家 姚家农母亲卧病在床,不住的哮喘。 姚家农的妻子于山妹提着药罐往碗里筛药水。 姚母咳了一阵后把喉咙里的浓痰使劲吐了出来。 于山妹用调羹舀药喂母亲:“妈,吃药,把口张开点。” 姚母:“咳......家农还没回来?” 姚家农背着一个包来到家门口,推开篱笆门,一只大黄狗摇着尾巴迎了出来。 于山妹从屋里出来,满脸不高兴地瞪了姚家农一眼,扭转身不理不睬关上大门。 姚家农:“开门哟,生我气了,我进不了自家门啦!” 于山妹:“这不是你家,你没有这个家,你什么时候把这里当家了?” 姚家农:“山妹,不是我不要不想这个家,实在是太忙,抽不出身啊!” 于山妹鼻子一哼:“你以为你是国务院总理,一个小学教书匠,实在太忙抽不出身,你害臊不害臊。” 姚家农推开大门:“山妹,辛苦你了,对不起。” 于山妹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强忍住不让流出来:“妈妈的病情一天一天加重,我守在床前挪不动。地里的庄稼熟了,棒子掉在地里没工夫收。去了几次信都没见你死回来。” 姚家农来到母亲床前呼唤:“妈......” 姚母咳得喘不过气来。 姚家农给母亲轻轻地按摩了一阵子。 姚母缓过气来,睁开眼皮子,有气无力的说:“家农,可把你盼回来啦。” 姚家农:“妈,是儿子不孝,没有守候在你老身前。” 姚母:“儿子,妈不怪你,你是国家的人,应该为公尽职尽责,唉......” 姚家农轻轻地锤着母亲的背:“妈,你想说什么?” 姚家农:“妈,我已经给重军去电报了,他正在往家里赶,你别急呀。” 姚母:“我等不及了。” 姚家农:“妈,看你这么难受的样子,我送你去县医院治疗好吗?” 姚母:“不要,别白送钱,我八九十岁了,该走啦。” 73.野外 日 地里的玉米熟了。 天气很热,于山妹掰玉米热得汗流浃背。 于山妹挑着一担玉米回家。 鞭炮声在山谷中震响。 于山妹一惊,急忙丢下玉米担子,箩筐倒了,玉米棒子就着陡坡翻滚,也全然不顾。 74.姚家农家 日 医生给姚母把脉后头摇得象货郎鼓一样。 姚家农跪在姚母床前呼喊:“妈,你醒醒......” 姚母脸一侧。已经停止呼吸。 姚家农跪在床前哭喊:“娘......” 75.野外 于山妹急急忙忙往家跑。 76.姚家农家 姚母床前的一堆冥纸还在燃烧。 于山妹伏在母亲的身上哀号:“妈妈,你不能走......” 姚家农泣不成声:“娘,儿子不孝,你重病期间没有守在你身边尽孝,我不该,不该啊!” 远亲近邻陆陆续续来到姚家。 姚母的遗体被装进棺内。 姚家农等人披麻戴孝跪在灵柩前哭泣。 孝堂内,摆了不少白幡、花圈。 乐队凑着哀乐。 孝堂正中央贴了个很大的“奠”字。 两旁挽联:风木有遗根,瞻依无尽时。 77.崀山中心小学校 敲了熄灯铃以后。 王婷玉关掉女生宿舍的电灯。 徐小桌和刘小新在吃甘蔗,甘蔗渣吐得满地都是。他俩见王婷玉查房来了,忙钻进被窝里装睡。 王婷玉弯下身捡甘蔗渣。她把甘蔗渣装进尼龙袋里,提着袋子关好电灯出了男生宿舍。 寝室里的电灯全都熄了,校园里显得静悄悄的。 78.王婷玉住房 电灯下,桌上摆着几垒高高的作业本。王婷玉正在批改作业。 墙上时钟已经凌晨一点半。 王婷玉想再批改些作业,却又驱不走瞌睡,慢慢地她伏在桌上睡了。 79.学生宿舍 起床铃响起。 王婷玉提着两只桶子推开女生寝室说:“谁有脏衣服要洗。” 钟小花:“老师,傻妹最不讲卫生,她的衣服脏得发臭。” 王婷玉走到伍小妹床前,拿起床上的衣服嗅了嗅:“真的很臭。” 伍小妹坐在床沿上,脸上很脏,流着鼻涕,头发又乱又长乱蓬蓬的,衣服上脏得十分难看。 王婷玉:“伍小妹跟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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