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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22集电视连续剧《为天地立心》3 |
【原创剧本网】作者:江河逐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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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荆记商号大门口日外 门楣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人们围在敞开的黑漆大门边看热闹。 荆记商号客厅日内 大厅正中悬挂的红绸背景上贴着一个金色的大“囍”字,下边的香案上供着祖宗牌位,两支粗大的龙凤烛煌煌高烧。披着红绶带的新郎正躬身在牌位前的香炉里插上三炷香,然后行三跪九叩礼。站在左右的伴郎,在司仪洪亮的礼赞声中扶起下拜的新郎,为他振衣。新郎转过身来,我们看见他是荆九,神情郁闷,与周围的喜气氛围极不协调。(音乐声渐止) 皱着眉头的荆九把视线投向客厅中央,那里摆着拼拢的两张八仙桌,系着绣花桌围。桌上铺着虎毯,放着松柏树枝,松针上夹着葵花籽和红绿纸花,四周摆着果碟、茶杯。桌旁坐着七个少年公子打扮的男童,身后是一群围观的男女贺客。 贺客甲:这“十友”选得不错,蛮灵醒,有精神。 贺客乙:那是,要不然哪能上席陪十兄弟!待会儿肯定闹得蛮热闹…… 贺客甲抢白地:你没看见新郎的脸色? 贺客丙兴奋地:莫吵,莫吵,新郎官入席了。 荆九目光冷漠地端坐在上席,站在他身旁的司仪高声赞唱:“一对凤凰飞出林,一对喜鹊随后跟。凤凰含花花结果,喜鹊含花果团圆……” 围观的人群大声叫好。 司仪高声地:令官开令! 坐在荆九右侧的伴郎起身,拿着令杯唱《行酒令歌》:开令开令,凤凰出林。喜鹊高叫,百事顺行。 话音一落,他双手捧着令杯,庄重地放在他右边的“兄弟‘面前。鼓点声响起,令杯开始往下传。这是个小巧精致的白瓷酒杯,可是“十兄弟”在愈来愈急骤的鼓点声中视它如烫手的山芋,当杯子传到自己面前时,立即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拿起杯子往下一个“兄弟”面前放,然后如释重负地松口气,面露得意之色。下一个“兄弟”又如法炮制。令杯迅速地在每个“兄弟”面前转移,杯里飘浮着一朵鲜亮的红花。 围观的众亲友神情也不轻松,紧张地注视着旋转得越来越快的令杯。突然,一个“兄弟”用力过猛,把令杯放置在下一个“兄弟”面前时,杯中的酒荡了出来。鼓点声骤止,众人欢呼“唱歌,唱歌……” 受罚“兄弟”红着脸起身唱:门口一园竹,风吹二面扑,今年过喜了,明年娃娃哭。(在众人的欢笑声叫好声中坐下) 鼓点声又起,令杯又开始急速地传递。萎靡不振的荆九此时也来了兴趣,微笑地注意着令杯的行踪,当快速转移的令杯传到面前时,他一改冷漠的神态,伸出二指拈起刚接触桌面的令杯,眨眼间传递到下一位。 鼓点声越来越疾,荆九传递得越来越快,令杯在他面前如电光石火,稍纵即逝,举止却从容高雅透出一股英气。 围观亲友:“真是高手啊,动若脱兔,静如处子!”“是啊,这快的速度却滴酒不漏,没有高度的机敏和技巧,万万办不到。” 令杯传到又一个“兄弟”面前,仓皇无措的他失手将酒杯掉落在桌上,杯中酒泼了出来。众人大笑。这个“兄弟”尴尬地起身,摸着头半天唱不出一句,众人大叫“唱不出歌,罚酒,罚酒……”这个“兄弟”显然想回避喝酒,伸出手臂拨开递过来的酒杯,双眼朝天地眨巴着想唱词。在众人的催促声中,他猛叫一声“有了”。 “兄弟”边唱边把令杯放在下一位面前:桌上一个洞,令杯往前送…… 众人在笑声争执声中再次不依。 蛇山日 欢快的唢呐声取代了笑声争执声。两支拿着旗锣鼓伞、抬着嫁妆的接亲队伍,在唢呐的吹奏声中簇拥着颠颠悠悠的花轿,南北相向地沿着山路翻山而来。在山顶两只队伍相遇,两顶花轿并排同时停下,唢呐声亦同时停止。 双方掌礼先生面对面站在各自的花轿前,微笑着同时摘下草帽捂在胸口,一齐鞠躬,异口同声地致意:“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说完同时戴上草帽,“刷”的一下,双方迈出右腿,缓缓侧身展示,一把匕首插在裹腿上,迅速端正身子收回右腿,又“刷”的一下同时迈出左腿,缓缓侧身展示,又一把匕首插在裹腿上,再迅速端正身子收回左腿,抱拳拱手:“喜呀,喜呀!” 相互道贺完毕,双方掌礼先生左手牵起长衫下摆右角,躬身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作出“请”的姿势,缓缓指向各自花轿。与此同时,双方唢呐齐鸣,新娘各自撩起轿帘一角,微微伸头向对方投去匆匆一瞥。我们看到,朝北的轿里坐的是白云,朝南的轿里坐的是黄鹤。两个新娘子笑吟吟地各自递出一只绣花鞋给对方,双方掌礼先生异口同声“喜呀”,轿帘迅速放下。掌礼先生再次脱帽,捂在胸口,躬身伸出左手作出“请”的姿势,这次却是指向自己来的方向,意思是请对方先行。然而,两顶花轿必须同时起轿,谁也不要抢先,谁也不应落后。喜洋洋的唢呐声里,两顶花轿在掌礼先生庄重的带领下分道扬镳,渐行渐远。黄鹤的花轿朝西折向山顶向黄鹄矶走去,而白云的花轿却沿着下山的斜道向汉阳门码头行进……(唢呐声渐止) 山路上日 白云的花轿在接亲队簇拥下缓缓向山下走去,轿前的青年轿夫嘻嘻一笑,轻呼“掌礼先生,掌礼先生……” 掌礼先生回过头来。 青年轿夫:刚才你们玩的那一套是什么意思啊? 掌礼先生扭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于是一改庄重神态放缓脚步与轿夫同行。 掌礼先生:小伙子,第一次抬花轿吧? 青年轿夫点头。 掌礼先生:难怪你不懂的。这套规矩是祖先定下的,为的是怕抢亲啊。你看这荒山野岭的,两支队伍相遇,谁也不敢保证对方不是歹徒。 青年轿夫恍然大悟地:哦,难怪你们两个掌礼先生伸胳膊动腿的,是告诉对方带着武器呢,起警告的作用。 掌礼先生点头:抢亲的歹徒,首先杀的就是对方掌礼人,擒贼先擒王嘛。掌礼人一死,队伍就没人指挥了,乱了…… 青年轿夫:歹徒们就好浑水摸鱼地抢新娘了!不过,我还有不懂的地方,为什么让新娘子露面呢,这不是惹事? 掌礼先生:这是为了验明真假,让对方知道轿子里装的是人,不是刀枪。再说,两顶花轿相遇也是缘分,新娘子相互表示一下,既有同贺的心意,又满足了好奇心。嗬,嗬,别看她们就只那飞快的一眼,却是把对方闪电般地摄入心坎里,一辈子不忘,一辈子有个比较…… 码头日 悬崖峭壁上刻着三个醒目的红色大字:漢陽門。 大字下面白云的花轿沿着码头石阶拾级而下,向江边停泊的一条大驳船走去。花轿后面是接亲队伍。 驳船日 花轿和接亲队伍上了船。掌礼先生向船长拱手致意。 船长还礼:掌礼先生,恭喜,恭喜! 掌礼先生:同喜,同喜!(递红包给船长) 载着花轿和接亲队伍的驳船行至江心。 船长:掌礼先生,按规矩,花轿到了江心要奏乐向河神致敬,谢河神保佑平安。 掌礼先生:应该,应该。(转身对着吹鼓手)奏乐!向河神致敬! 汉水入江口日 唢呐声在辽阔的江面随风飘散,正在水里游动玩耍的乌龙抬头看了看,钻进水里向驳船游去。 乌龙画外音:噫,接新姑娘的,好热闹啊! 驳船日 水流湍急,驳船却快速地向上游驶去,两岸景物一掠而过。坐在甲板上休息的接亲人员纷纷站了起来,惊呼“过了,过了,连鹦鹉洲都过了”。 水手们目瞪口呆。 掌礼先生找着船长:老大,这船往哪里开啊?我们是要在禹功矶上岸的。 船长:掌礼先生,别慌,我知道。(解释)江水太急,要到下游的禹功矶,船就得朝着上游走。不过,今天的风太大,走得是有点过头了……(转身对众水手)收帆,收帆! 水手们七手八脚地转动转盘,巨大的船帆徐徐降落。航速减缓,掉头驶向下游。 船长得意地:掌礼先生,我驾船三十多年了,这种事见得多……(又传来人们的惊呼声,船长扭头)噫,怎么又过了?快到天兴洲了!是逆风啊…… 船长跑向转盘,仰身指着桅杆喊“升帆,升帆,让帆逆着风减速……”,随即冲着一个正埋头用力撑篙的青年水手大吼“还撑什么篙”,夺过撑篙丢进水里。 青年水手委屈地:我是想让船掉头哩。 船长大声地:掉头撑什么篙,你当了是划子?要转舵,来了几天了,连这都没搞懂!(朝着舵楼)扳舵,扳舵……(喊) 船下日 驳船继续快速地顺流而下,我们看到水中的乌龙正伸着两只前爪抓着舵叶往前拱。突然,它的尾巴轻轻一弯…… 船上日 舵手将身子探出舵楼,朝着船长喊:老大,舵是怎么啦?扳不动哩! 船长恼怒地:使劲扳!(身子猛的一晃,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急忙翻身扑在甲板上瞧,船已掉头) 船长:把舵调直、调直,想开到汉水里去啊,你们这些笨蛋!(喊) 舵手:老大,又扳不动了!(喊) 船长:再使劲扳!(喊) 长江日 江面上,驳船在汉水入江口宽阔的水域里团团打转。 江水里,乌龙舞着尾巴推着驳船欢快地游动。 乌龙画外音:旋磨磨,打酒涡,初一了,年拜了,好吃的婆娘都来了……(儿歌调) 船上日 扑在船甲板上的船长发呆,在他的视线里,长江汉水两江四岸如走马灯旋转。 船长睁大眼睛:这是咋回事啊? 南岸嘴江边日 正值白班在岸上闲逛的龟将军看见江心旋转打磨的驳船哈哈大笑,突然想起的手搭凉棚朝水里瞄,赞叹一声“原来是乌龙捣鬼呀”,纵身往水中一跃。 长江日 龟将军现出乌龟原形笨拙地划动四肢,大张着口“哈哧、哈哧”地游到乌龙身边。 乌龟喘着气:龙兄,干什么啊? 乌龙继续“旋磨”:我在玩儿哩。 乌龟:这有什么好玩的,新姑娘才好玩呢。 乌龙不以为然地:新姑娘再好玩也是人家的。 乌龟:可以抢过来呀,抢过来就是你的了。 乌龙朝乌龟瞄了一眼:龟兄,怎么能这样! 乌龟:我这是向人类学的。人类抢亲啊…… 乌龙不屑地:好人不学学坏人,跟着巫婆学跳神。 乌龟:这新姑娘你要不要? 乌龙:不要。 乌龟:你不要我要!(欲离开) 乌龙松开抓着舵叶子的爪子:你敢! 乌龟不在乎地;这有什么不敢的。(拨动四肢朝外游) 乌龙:回来! 乌龟:老子听你的? 乌龙大怒,伸出前爪抓住乌龟尾巴往后一拖,乌龟喊着“哎哟哟,疼死我了……”,拨着四肢却爬不动,只好转身。 乌龟:你这人啊,伪君子,不准我去,实际上是你想去。 乌龙急于表白地:没那回事,根本就没那回事! 乌龟:好好好,我相信你,好吧?听说人类结婚蛮热闹,还有喜糖吃,我们去看热闹好不好? 乌龙惊奇地:真的? 乌龟:骗你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乌龙天真无邪地笑:咯咯,你本来就是嘛!(突然伸出两只前爪往上一纵)看新姑娘去哟! 乌龙和乌龟跃出水面,在空中摇身一变,乌龙成为一个英俊少年,顽皮、稚气未脱的样子;龟将军成为一个粗鲁大汉。两人驾着云朝汉阳城而去。 荆记商号大门前黄昏 人头攒动。随着兴高采烈的一阵欢呼声“来了,花轿来了”,大红灯笼下爆响起密集的鞭炮声。正焦急盼望的荆太太慌忙拉了拉丈夫。 荆老板踮着脚张望不回头地:干什么? 荆太太:老爷,我们赶快避一避吧,免得“碰红脸”。 荆老板不耐烦地:早着哩,慌什么! 欢快的唢呐声越来越近,人们如浪潮般向花轿涌去。 荆太太有些恼怒地把丈夫猛的一拉:老爷——,成什么样子! 荆老板嘿嘿笑着:好,好,咱这就走……(一边走一边不甘心地扭头回望) 司仪撩起长衫下摆一角匆匆从屋内跑出,与荆老板夫妇擦肩而过,飞快地来到花轿前,接过小伙计递来的红公鸡和菜刀,一刀下去割破红公鸡的喉管,将鸡血绕着轿子洒一圈,然后伸臂用力一甩,红公鸡扑闪着翅膀被扔过轿顶。 挤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乌龙眼睛随着红公鸡转,扯了扯龟将军衣角。 乌龙:龟兄,这是啥意思? 龟将军摇摇头:我也搞不懂。 身旁老者:这叫“断煞”,驱邪。 乌龙一笑:龟兄,驱你呢,还不快跑。 龟将军把乌龙扯衣角的手打开,眼睛朝前地看着:莫扯淡!快看,这又是啥玩艺? 乌龙顺着龟将军的视线朝大门口看,只见两个伙计抬着一张筛子走过来,筛子里盛放着七块豆腐,豆腐上插着七支蜡烛,金灿灿的火焰闪闪烁烁。 身旁老者热心地:这是七星灯,代表着天上的七个仙女。 乌龙好奇地:哦,为什么要代表她们? 身旁老者呵呵一笑:传说她们曾帮助一位姑娘闯过火海,与心上人结成了伴侣。 乌龙羡慕地:啊,多美好!我将来要是…… 龟将军悻悻地耸了耸肩:酸! 乌龙推了他一掌:去你的!看我坏了你的好事,心里不舒服,是啵? 龟将军瞪着眼:莫推啊推的,我要发恼了! 乌龙又轻轻一推:发恼?你当你发恼我就怕你? 身旁老者:别吵,别吵,你们看,新姑娘要下轿了! 龟将军和乌龙伸长脖子看,只见伴娘甲拿着一把牧羊的鞭子挑轿帘…… 乌龙:她拿着牧羊鞭子干什么? 龟将军恨恨地:不听话就用这鞭子抽! 身旁老者笑着:是这话,待会儿伴娘要把这鞭子交给新郎。孔圣人讲,惟女人与小人之难养也…… 乌龙笑着:龟兄,听见吗,还包括你这样的…… 龟将军:你放屁!老子是玉…… 乌龙急忙掩住他的嘴:好,好,我开玩笑的。 花轿日外 伴娘乙扶着从轿内出来的白云款款前行,伴娘甲拿着鞭子随后。白云的头上蒙着红盖头,身上穿着红色露水衣,胸前挂着铜镜,迈开步子跨过七星灯。 司仪手执着浓烟滚滚的火把走过来,对着白云在红盖头前熏绕三下,里面夹着的炮竹“噼噼啪啪”地爆炸……。围观的人们捂住耳朵惊叫着往一旁躲,然而白云却木然地站在那儿,似乎麻木了。 荆记商号大门前黄昏 身旁老者笑着:这叫“烧四眼”。 乌龙:烧什么四眼?新姑娘只有两只眼啊。 龟将军:八成是肚子里还有两只眼。 身旁老者:又被这位壮士猜着了。 乌龙大吃一惊地:她末婚先孕了? 龟将军得意地:我早就晓得这是个偷人的货! 身旁老者一脸愠色:壮士休要污人清白,这只是祖先传下的规矩!如果新娘是孕妇,用这夹有炮竹的白蜡叶和丝茅草熏绕,就能杀死腹中的野种,纯粹是仪式,岂能当真! 身旁老者拂袖而去,龟将军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乌龙:你这又何必呢? 龟将军忿忿地:这老杂毛假正经,一看就晓得他靠扒灰过日子,竟敢教训老子…… 乌龙:算了,算了,咱们走吧。 龟将军:新姑娘到底长得怎样还没看到呢。 乌龙:人家蒙着盖头,怎么看? 龟将军:我有办法。(撮嘴朝着刚刚熏绕完毕的白云轻轻吹去一口气) 白云的盖头被吹起,只见白云闭着双眼,面如死灰,无动于衷。龟将军兴趣索然地把乌龙一拉,乌龙却呆呆地不动。 龟将军:走吧,没看头,一脸寡妇相。 乌龙喃喃地:太美了! 西大街日 乌龙怏怏地跟着龟将军挤出人群,走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迎面匆匆走过来一个挑着一担水的汉子,乌龙闪身让在一边,继续闷着头走路;龟将军却心事重重疑神疑鬼地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走到一家肉店门前,他眼前闪现出与荆九打斗时的画面: 荆九纵身一跃,双脚夹住他的颈部,朝上一提,旋转,他的双腿飘起,顿时天旋地转。 龟将军吓得把眼睛一闭,紧张地把乌龙一拉。 乌龙怔了怔:怎么啦? 龟将军声音发颤地:快,快跑……(话音未落就化作一股黑烟遁去) 乌龙四下看了看,莫明其妙地:神经病! 荆记商号后院回廊清晨内 淡淡的晨雾中,老宅四周的走廊显得格外空荡而悠长。 白云托着茶盘在走廊里彷徨,荆老板的声音从正房卧室传来,“传茶呢?传茶怎么还不来?我渴死了……” 荆太太卧室清晨内 荆老板躺在床上正张着嘴大呼小叫,荆太太笑着递上一杯茶。 荆老板:我不吃你的茶。 荆太太嗔了一眼:别老不正经,还真按老规矩来啊? 荆老板:当然啦,三天无大小,四天无老少,我就是要吃儿媳送的茶。(喊)我渴死了…… 荆太太:别叫了,昨天你就有点疯疯颠颠的…… 荆老板:我昨天怎么啦? 荆太太:你还装马虎?我怕“碰红脸”,要你走,你还涎着脸看花轿。 荆老板:我后来不是跟你走了吗?(咕噜着)本来可以去闹洞房的,却被你管着没去成,新姑娘的手袱也没讨着。 荆太太:不怕羞啊,当着儿子的面,做爹的去闹洞房? 荆老板:这哪能怪我,要怪就怪祖先,是他们定的这规矩。 荆太太:我警告你,把这三天过了,你再以疯装邪,莫说我撕你的老脸。 荆老板乜着眼:瞧你说的! 回廊清晨内 荆太太走出卧室。仍在走廊犹豫不决的白云见婆婆来了,慌忙双膝微屈地蹲了蹲,怯怯地叫了声“娘”。 荆太太和颜悦色地:孩子,进去吧,不要紧的。 白云:娘,我怕! 荆太太疼爱地看了她一眼:别怕,老一辈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过了这几天你们翁媳就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了。 白云低着头,仍迟疑地不敢挪步。 荆太太轻轻地:去吧,娘在外面等你。 荆太太卧室清晨内 白云托着茶盘走过客厅进了卧室。 荆老板见白云从屏风外面进来,更来劲地喊“我要吃揪脑壳茶”,混浊发黄的眼珠骨碌碌地在白云身上转。 白云吓得往后退,听见公公又大声叫“我渴死了……”,只好颤颤惊惊地又走到床边,把托盘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双手发抖地端起茶杯,递到公公的嘴边。 荆老板张大满口黄牙的嘴,一双洁白如玉的手端着茶杯抖抖地淡入,向张大的嘴巴移动。突然,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伸过来,像是接杯子伸错了地方,一把抓住了端茶杯的手。随着白云“啊”的一声惊叫,茶杯从魂飞魄散的白云手中脱落,倾泻着茶水掉向那张满口黄牙的大嘴。 白云惊慌失措地呆愣着,突然转身疯了一般地向门外逃去,把站在回廊里目瞪口呆的荆太太丢在身后。 荆记商号后院清晨内 白云的背影在荆太太目光里飞快移动,走廊、廊柱、雕花纱窗、圆门、甬道在白云身旁一闪而过。 荆九从假山背后缓缓而来,听见动静抬眼一看,愣了愣,急忙呼喊着白云追过去。白云仿佛没听见似地继续朝前狂奔,跑到花坛边猛的一个趔趄,整个身子朝前扑去。荆九本能地纵身一跃,竟如春燕掠水般地飞至白云身边,海底捞月似地把手伸向白云…… 荆记商号后院花坛清晨 荆九把白云扶到花坛边的条石凳上坐下。白云双手掩面低着头,泪水从指缝里溢出。荆九坐在一旁关切地看着,眼睛里充满疑问和焦虑。 荆九:白云,你没事吧? 白云掩面轻轻地摇了摇头。 荆九忐忑不安地:怎么回事?告诉我。 白云还是掩面摇头,胸脯剧烈起伏,强忍着的哽咽声还是从指缝里断断续续传出。 荆九站起来,暴怒地把白云的手拉开: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你丈夫啊! 白云浑身颤抖,泪光莹莹,眼神定定地看着荆九,嘴角扯动了一下,突然收回目光又低下头。 荆九跺了跺脚,看了白云一眼,烦躁地注视天空,表情凝固,陷入沉思。 荆太太脚步匆匆地赶过来:白云,白云…… 白云起身;荆九转身。 荆九急切地:娘,怎么回事? 荆太太:我也不清楚,问你爹,他恼着脸不吭声。 白云低着头:娘,没事,是我一时不习惯,心里慌…… 荆太太宽心地笑着:没事就好。(拿起白云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你这孩子,把娘吓了一跳。 荆九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白云。 辛氏酒店早晨内 音乐声里黄鹤端着铜盆轻盈地从灶间出来,穿过阴暗的走道进入贴着“堂上行周公六礼,阶下歌王化三章”喜联的新房。这是个乡下常见的那种光线阴暗的小房间,房门对面的墙上开了个一尺半左右的窗洞,用木棍朝外支着窗扇。窗洞下面的墙壁上贴着大红“囍”字,两旁是抱着鲤鱼的胖娃娃剪纸。下面是书桌,桌面上摆放着书籍、笔墨。书桌左墙摆放的是五屉柜、梳妆台,右墙是一张老式的朱漆带门围六柱架子床,床侧是垂着帘子的马桶间。 黄鹤用左脚轻轻一挑,挪开书桌前的木椅,麻利地把铜盆放在上面,右脚同时后伸,把床踏上的一双男式布鞋勾拢摆正,然后侧身一脚踏上床前的踏板。 正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帐顶发呆的江哥,一扫眼,见一只腕上戴着玉镯、手指上戴着结婚戒指的纤纤玉手撩开了帐帘一角,随即听见黄鹤笑吟吟的命令声,“起来,少爷,太阳晒屁股了!” 江哥懒懒地不想动,黄鹤探身帐内,松开撩着帐帘的手,帐帘散漫地垂下。我们隐约看到黄鹤捏住江哥鼻子,江哥左右摆动脑袋。黄鹤“吃吃”地笑着伸出双手在江哥腋下搔痒,江哥摆动身子躲避,猛然翻身,红光一闪,红绸被子掀在一边。江哥赤裸的身子把黄鹤压在了下面,帐帘里传出黄鹤慌乱的求饶声:“别,别……太阳公公瞧着呢……” 切至江哥已穿好衣服站在铜盆前揩脸。揩完脸后丢在盆里的粉红色汗巾在水波的荡漾下,上面绣着的一对鸳鸯仿佛在游动。 黄鹤笑吟吟地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凌乱的发髻和头饰,江哥走过来笨手笨脚地把一朵红花插在黄鹤的耳鬓。黄鹤回眸幸福地一笑。 江哥轻拍黄鹤肩头:好了,太太,够漂亮的了。 黄鹤对着镜子左右顾盼:不光要进得厨房,还要出得厅堂嘛。哦,你叫我什么——,太太?(欣喜地)我成太太了? 江哥笑着:当然啰,你已经是我妻子嘛。 黄鹤好奇地:再以后,你就会叫我孩子他娘,对外人,你就会说我是“贱内”、“拙荆”、“老婆”、“堂客”、“浑家”、“我屋里的”、“烧火的”……;外人呢,就会叫我老板娘…… 江哥庄重地:不,今后会叫你夫人! 黄鹤撒娇地:我不想叫夫人,也不想叫太太,(起身,用双臂勾着江哥的颈项)我只喜欢你叫我鹤妹! 江哥轻轻地把黄鹤双臂松开:唔,那就叫鹤妹吧。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黄鹤惊喜地:真的?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将来当了大官,你不去做皇帝的驸马、宰相的快婿了? 江哥哈哈大笑地:你当是皇帝、宰相的女儿都嫁不出去啊,就等着我去充能! 黄鹤:我怕嘛。 江哥伸手拍了拍黄鹤的脸蛋:别怕,到时候我把你和娘都接到京城去。到那时候啊,我要把你改造成…… 黄鹤低下头:我不能去。 江哥:我记得你先前说过这话,到底是为什么? 黄鹤欲言又止地:是…… 江哥:是不是因为天庭对你们下凡的女子有规定? 黄鹤摇头:我没有正式列入仙班,是自由身,他们管不着。 江哥: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黄鹤:我不能讲,反正是为了你们好。 江哥:哦,天机不可泄露。我理解,我理解。 黄鹤忧愁地:那——,我今后怎么办? 江哥为难地:这……这……现在考虑这问题也太早了点吧,我不见得会考中的…… 黄鹤急忙伸手捂住江哥的嘴:不许你说这不吉利的话。(朝着地上“啐、啐”地吐了几口痰避晦气)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一定会考中的! 江哥:噢,对了,你不是神鸟吗,到京城去也容易嘛! 黄鹤:我考虑过,但孩子怎么办?孩子不能没有母爱也不能没有父爱,单独地跟着你跟着我都不是办法。 江哥沉吟地:为了孩子的前程,让孩子跟着我好,到时候我请个好奶妈。 黄鹤点点头:也只能这样,(歉然地)只是我不能尽相夫教子的妇道了。 江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是我最大的心愿。鹤妹,请原谅我不能与你朝夕相处,儿女情长…… 黄鹄矶日 白云颤颤惊惊地站在长江岸边的乌蓬船船头,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岸上伸过来扶住她。 荆九把白云接上岸,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前走去。 长江日 乌龙从江心水面探出头朝他们的背影凝视,随即潜入水里。 黄鹄矶日 荆九和白云默默不语地走在山路上,绕过一个岩口子,荆九仰面朝天空看了一眼,扭头又瞄了一下白云。 荆九:白云,这一个多月来,你总是闷闷不乐,问原因你又总是不说。待会儿见到江哥和黄鹤,你可别这个样子对待人家啊。 白云:我知道。今天一出来,我心里就开朗多了。 荆九:我想着你是不适应我家里的那种环境,所以才带你出来散散心。你是不是觉得我家里的人都很低俗,充满铜臭味,没有你们读书人家清纯高雅? 白云真诚地:娘还是蛮好的,但对其他的人是有点格格不入,我想时间一长我会习惯的。 荆九:唔。(思索着)我爹决定娶你们这样人家的女儿做儿媳,为的就是让咱家将来出知书达礼的人。他认为,我们这种人家的子弟虽不能金榜题名为官为宦,做个儒商,知书达礼的与那些浊物不同也是好的。 白云默默无言,把荆九尴尬地晾在一边。走了一段路程,白云掏出手帕给荆九。 白云心疼地:擦擦汗吧。 荆九摇摇头,用袖口在脑门上抹了抹。 白云看了他一眼:又生我的气了? 荆九郁郁地:你总是这样,一磨子压不出个屁来,蛮想说话的人也会被你弄得没心情。 白云卟哧一笑:我不是你说的这种人吧?我刚才是在想呀……哦,对了,我是在想,难怪你们商家大门上常贴有“陶朱事业,端木生涯”对联的,都是在标榜自己不是只知铜臭的浊物。 荆九:对,他们,包括我爹只是在标榜上做文章,实际上不可能成就所谓的“陶朱事业,端木生涯”。 白云:哦?你比我想得深。为什么不可能?当年的范蠡曾帮助越王勾践厚殖国力终报强吴,之后他又乘扁舟到陶山发财致富,后世尊他为陶朱公;而端木赐是孔门中有名的会理财的一位学者,他们不是都成功了吗? 荆九摇了摇头:以我从商的经历来看,范蠡和子贡在生意场上角逐时,“儒”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件耀人眼目的外衣,而巧取豪夺、勾心斗角才是实质,否则就不会成就所谓的“陶朱事业,端木生涯”。 白云睁大眼睛:你是说儒和商不可能连在一起,根本就不会有儒商? 荆九点头:对,儒就是儒,商就是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问你,读书人的价值在于哪个字? 白云:德。 荆九:说得对。所以你们的至圣先师孔子认为,“财者末也”,说“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而生意人的价值则在于“利”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唯利是图,坚信“上下交征利”,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他们怎么能以“德”字“儒”起来?中国自古以来就没有儒商,今后也不会有儒商! 白云不安地;今后也不会有? 荆九没在意地:对, 这是经商的本质决定的,追求“陶朱事业,端木生涯”,想成为儒商,只是表明中国商人有一种愿望,想达到更高一层境界,也就是说除了发财致富之外,另有一番对学问、才干、人品,以致生活艺术的向往,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文雅高尚的商人,其实办不到。 白云凄然地:儒以义行天下,商以利为根本,二者不可得兼,水火不相容!那—— ,我俩的结合,你和江哥的结拜,岂不是空中楼阁…… 荆九:这……我倒没从这方面想。 白云站住,面对荆九:要把这方面想到。(焦虑地)好人,咱再不做生意人了,一条心耕读传家,安贫乐道地过,才能百年好合地活。行吗? 荆九断然地:不行。我不愿意因了我的苟活而使子孙在贫困中潦倒,更不愿意他们陈陈相因,丧失创造财富的能力与意愿。 白云:这……,好为难啊! 荆九:白云,别想得太具体了。 白云:我怎么能不想具体,我怎么能安心?(沉思)对了,只有“教之”! 荆九:什么“教之”? 白云:我讲个故事你听吧。有一次,孔子到卫国去,冉有驾车,看到卫国的人口够多了,冉有问孔子,“人口多了,该做些什么呢?”孔子说,“应该使人民生活富裕。”冉有又问,“既富矣,又何加焉?”就是说当人民生活富裕了以后,还该做些什么呢?孔子的回答是“教之”。 荆九:唔,唔……(思索) 白云兴奋地:这就说明在儒家教训里的“不言利”,不是不想致富,而是致富之后要教育人们学会做人,要讲德。 荆九:这……? 远处隐约传来黄鹤的呼喊声:九弟,九弟…… 沉思中的荆九手搭凉棚朝前看,只见黄鹤、江哥远远地站在山梁上,但可以看到江哥身旁的黄鹤扬着手臂挥动手帕。(音乐声响起) 荆九兴奋地拉起白云的手:快,他们来接咱们了!(跑) 切至黄鹤和江哥,他们也在奔跑。 在双方热烈的呼唤声中,他们欢聚在一起。(音乐声戛然而止) 荆九与江哥微笑着抱拳拱手。 江哥:接到你们叫人捎来的信,我们高兴啊! 荆九:大娘还好吧? 江哥:好,常惦记着你们呢。 荆九:早就要来的,诸事缠身动不了脚。想着过几天你就要进京赶考,而我呢也要出门,到各州县去催账、收订单,这一别又不知哪一天咱兄弟才能见面,无论如何也得要来一趟了。再则,我也想把白云带出来散散心,让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她也好走动走动。 江哥诧异地:弟媳怎么了? 荆九苦笑:也没什么,她只是有点不适应新环境。 江哥:哦。 切至白云黄鹤,两人却都愣怔着。 白云:你是…… 黄鹤:你是……你是那天送绣花鞋的新姑娘吧? 白云激动地点头:是啊,是啊,我还惦念着你呢! 黄鹤笑着跳着地:真是巧巧的姑子叫巧巧,巧到一起了,那天还真没想到咱俩是妯娌呀! 白云文静地笑着:我也没想到! 黄鹤假嗔地:不过,打那次见面后,我心里一直不痛快。 白云又是一怔:哦? 恰在此时荆九和江哥走过来,听见她俩的话。 荆九笑着:高兴都来不及咧,有什么不痛快的? 江哥:我听她讲过,说是在路上遇到一个新姑娘,长得怎样怎样,比她这个天仙还漂亮,心里一直不服气哩。(同荆九大笑) 白云羞涩地低下头。 黄鹤端详着白云:现在啊我服了,是比我漂亮!一看可倾城,二看可倾国,三看……(想不出词,扭头问江哥)三看是什么? 江哥笑着:没三看。再看就把醋坛子看翻了。 黄鹤嗔了江哥一眼:我才不吃醋呢。(牵起白云手)走,云妹,莫理他们这些臭男人。 辛氏酒店夜外 夜色溶溶。欢快的音乐声中,一堆篝火熊熊燃烧。 黄鹤旋转的舞姿伴着手鼓鼓点进入画面,只见她张开双臂,扭腰,仰身朝上,对着天上一轮圆圆的红月亮舞蹈。少倾,黄鹤单腿独立,脚尖踮起,左腿朝上,身子前倾,长长的手臂指向高大的樟树,成向往飞奔式造型。樟树下石桌旁坐着江哥、荆九和白云,他们正笑容满面地在欣赏。 辛氏拎着水壶从店里出来,看见黄鹤不停地叉腰、扭动、跺脚,张开双臂旋转,慌忙把水壶放在地上,大声呼喊“黄鹤,黄鹤……”。 音乐声戛然而止,黄鹤停止舞蹈,朝辛氏方向看。 辛氏拉着黄鹤的手:你这孩子,怀着身孕呢,哪能这样跳! 黄鹤撒娇地:娘,我高兴。 辛氏:高兴也不行。 黄鹤:才个把月哩,没事。 辛氏拉着黄鹤往石桌走:没事也不行,身子骨要紧哩。(把黄鹤按在石凳上)你老老实实坐着! 荆九问身旁的江哥:什么事? 白云把荆九衣角轻轻一扯,抿嘴笑了笑。 江哥微笑地:她有了。 荆九莫明其妙地:有了什么? 大家哈哈大笑。黄鹤单手掩嘴“吃吃”地笑着看白云。白云羞红着脸嗔了荆九一眼,低下头。 荆九恍然大悟地:哦,哦……(摸着后脑勺)白云还没有呢…… 大家又哈哈大笑。白云羞得双手掩面。 辛氏幸福地抚摸着白云的头发:也是迟早的事。这孩子长得像画上的人儿,生的孩子也一定好看。 荆九高兴地:大娘,那就让两个孩子也结为兄弟吧! 辛氏:好啊,到那时,我就可以抱两个孙儿了。 黄鹤:要是一个生男,一个生女呢? 江哥大声地:那就结为夫妻! 大家齐声叫好。 白云起身,牵着辛氏的手笑着:谢谢伯母!(转身牵着黄鹤的手)谢谢鹤姐! 荆九开心地:那就你也跳个舞吧。 白云大大方方地:我跳个摆手舞,好不好? 众人:好! 江哥:是不是武王伐纣时“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的那个舞? 白云:是那个舞,后来又受楚国、汉代舞蹈的影响有所改进。 黄鹤欣喜地:云妹,待会儿教我吧。 白云含笑点头。 荆九:咦,你还有这一手,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又笑。 笑声里,白云走到篝火旁。(音乐声响起) 白云腰膝微屈,似乎在倾听着什么。(鼓点声由远而近,由缓到急)随着鼓点,白云开始蹁跹进退,时而单摆(同时伸出左手左脚或右手右脚),时而双摆(同时伸出双手或跳出双脚),时而回旋摆(将身向左或向右旋转并摆出“同边手”),舞姿变化莫测,扑朔迷离。 跳着跳着,白云在音乐声里双手合十,仰首对着天上的那轮红月亮唱起《上邪》: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 歌声里含着强烈的祈盼、隐隐的忧怨和刚烈。黄鹤扑闪着泪光晶莹的眼睫毛注视白云,江哥沉思,辛氏诧异地扭头看荆九,荆九缓缓地垂下头。 篝火闪亮,高大的樟树静默肃立,白云驻足仰首望着天上的圆月,脸上的泪珠晶莹光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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