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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大儒商第五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常崇保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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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1、春天。日外。村外野地里。常万达、二迷糊、众孩子。
常万达手拿放羊铲,一边放羊,一边用放羊铲在地上认真地写着字。
二迷糊五六个孩子提着镰刀挎者着筐子打打闹闹向常万达走来。
常万达抬头看一眼众孩子,又低头认真地在地上写起来。
二迷糊好奇地看一眼常万达:“喔!这孙子鬼不怕咱们?(走到常万达身前,装腔作势地)喂,达儿,拿把破放羊铲你在地上画甚呢?”好奇地看着常万达在地上写字。
常万达继续写着字,头也不抬地:“写字呗。”
二迷糊挠挠头,怀疑地:“写字?你识字啊?”
常万达点点头:“不识字我能写字?”
二迷糊皱着眉头想了想:“那,那你能写我的名字?”
常万达抬头看一眼二迷糊:“你叫甚?”
孩子甲插嘴:“他叫二迷糊。你会写?”
其他孩子纷纷地:“就是。你写。”“你写写,让我们看看。”“你真的会写二迷糊?”
常万达笑笑,一笔一划用放羊铲在地上写出“二迷糊三个字。”指着地上的字:“这是二,这是迷,这个是糊。”
二迷糊认真地看着地上的字。
其他孩子笑着纷纷地:“二、迷、糊。”“哈哈!这三个字就是二迷糊。”
二迷糊向其他孩子一挥手:“笑甚。(转脸看着常万达)那,那你会写狗娃子?”
常万达低头在地上写下“狗娃子。”
其他孩子看着狗娃子,乱哄哄地:“狗娃子,这就是你的名字。”“噢!这就是狗娃子。”
狗娃子憨笑着:“嘿。这就是我的名字。(低头看到常万达身边的筐子里的书)达儿,你还会看书?”
常万达点点头。众孩子都好奇地看着书。
二迷糊从筐子拿出书好奇地看着(却拿倒了):“这是甚书?”
常万达从二迷糊手中拿过来书,小心地放在怀里:“闲书呗。”
二迷糊疑惑地:“闲书?甚闲书?”
常万达用放羊铲在地上写了“水浒”两个字:“《水浒》。(众孩子迷惑不解的表情)就是讲水泊梁山一百零单八将的故事。”
二迷糊不敢肯定地问:“就是梁山好汉的故事?里面有武松打虎?”
常万达点点头:“当然有。《横海郡柴进留宾,景阳岗武松打虎》是第二十二回的故事。”
狗娃子想了想:“那有《野猪林》?”
常万达点点头:“《林教头刺配沧州道,鲁智深大闹野猪林》应该是第七回的故事。”
二迷糊佩服地看着常万达:“这些故事这个书本本里都有?嘿嘿!我是看戏文看的。”
常万达从怀里拿出书来:“你们说的是这书本本里两回里的两个小故事。这里面故事多着呢。这书本本一共有一百回哩。”
二迷糊认真地:“那就是说里面有一百个故事?”
常万达点点头:“差不多吧。”
二迷糊羡慕地:“这一百个故事你都知道。”
常万达点点头:“知道。不过这是闲书,我表叔不让多看。”
二迷糊讨好地:“达儿,那你能给我们讲讲吗?”
众孩子期盼地望着常万达。
常万达迟疑地:“这……。不行啊。我要放羊,还要挖野菜。要是……。”
众孩子都露出失望的神色。
二迷糊皱着眉头想了想,讨好地:“达儿,我们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还有谁要是欺负你,我们就揍狗日的。”
常万达为难地看着二迷糊。
二迷糊挠挠头:“要不我们帮你放羊,帮你挖野菜。你就有空给我们说书了。”
众孩子纷纷急切地:“对对的。”“我们帮你放羊。”“我们帮你挖野菜。”“你就给我们讲讲吧。”
常万达想了想,终于微微点了点头。
众孩子都高兴地唤叫起来。
二迷糊指挥着其他孩子:“现在咱们都帮着达儿挖野菜。一会儿听故事。好不好?”
其他孩子大声地:“好!”
众孩子和常万达四散开来挖着野菜。
常万达的筐子里堆满了野菜。众孩子围着常万达坐在草地上,入迷地听着常万达说书。
2、春天。夜内。赵举人家。常万达、惜儿、赵举人。
赵举人正在手把手地教常万达和惜儿写字。
常万达将一张写好字的纸交到赵举人手中。
赵举人一边看着,一边满意地点着头:“看来放羊归放羊,达儿你的功课也没放下。这字写的很有长进啊。”
常万达低声地:“白天放羊我在地上一直写哩。”
赵举人看着常万达:“好,好。孺子可教。”
惜儿白了常万达一眼,将自己写好字的纸也交给了赵举人。
赵举人看了一眼惜儿写的字,眉头一皱,摇摇头。
惜儿眼巴巴地等着赵举人的赞扬,见赵举人不满意的表情,忍不住伸过头来不服气地:“爹,我看着我写的字要比达儿哥哥的好多了。你看他的纸上咋掉了一块墨水,多难看呀。”
赵举人将两张纸放在桌子上:“写字首先要横平竖直,然后就要讲究字的骨架结构。达儿写的字已经能做到横平竖直了,如果骨架结构再好一点的话就更好了。(指着惜儿写的字)你看你的字,横和竖都是歪歪扭扭,更不用说甚骨架结构了。(又指着常万达写的纸上的黑点)至于这点墨水,那是早就有的。”
惜儿不服气地鼓起了嘴巴,转身拿起了毛笔冷不及防在常万达的鼻子上点了一个黑点。
常万达一愣。
惜儿放下笔,拍着手笑了:“这个黑点可不是早就有的吧?”
赵举人脸色一沉:“惜儿你……”看到常万达鼻子上的黑点,自己也忍不住扑哧笑了。
3、初夏。日外。村外野地里。常万达、二迷糊、众孩子、众庄稼汉。
羊群在吃草。常万达拿着放羊铲在地上一笔一划写字。众孩子安静地围着看常万达写字。众庄稼汉抗着锄头走来。
庄稼汉甲:“这几个娃堆在这儿干甚呢?”
众庄稼汉都好奇地围过来看常万达写字。
庄稼汉甲不解地:“这是干甚?在地上划甚符?”
二迷糊不满地瞪一眼庄稼汉甲:“甚叫画符?达儿是在写大字。”
庄稼汉甲怀疑地:“写大字?在地上写大字?”
庄稼汉乙嘲笑地:“要是在地上也能写大字,那我每天也是拿着锄头在地上写大字嘛。那我也是文人人了嘛。”
庄稼汉甲摆开写字的架势:“我见赵举人写字那是用毛笔,在宣纸上这么这么写的。哪有在地上写大字的?”
常万达笑笑,用放羊铲在地上写下“井底之蛙”四个大字。
庄稼汉乙指着地上的字:“你说你写的这是字,那这几个字写的是个甚?”
常万达不紧不慢地:“井底之蛙。”
庄稼汉乙皱着眉头:“井底之蛙?井底之蛙是甚意思?”
4、盛夏。日内。王村村口小破庙。王守义、刘三赖。
烈日炎炎。王守义和刘三赖走出村口。
王守义擦一把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天空的太阳:“这日头毒啊。三赖,咱进庙里歇口气。”率先走进小破庙。
刘三赖跟着王守义走进小破庙,看着龙王塑像,讨好地:“龙王啊龙王,你保佑少爷今天进城筛子掷出去,银子滚进来。”
王守义不屑地看看龙王塑像:“就这小神圣,你求他能有个甚用?”
刘三赖笑着:“少爷,咱是见神就求。总有个管用的。”
王守义从怀里掏出一个筛子:“也对。干脆咱们向这龙王求个卦。”
刘三赖四处看看:“这小破庙都破落得不成个样子了,咋求卦?”
王守义摇晃着手里的筛子:“少爷自有主意。今天我要是能通杀,这筛子就掷出个红一或者红四。(向手心吹口气,一把将筛子掷出去)开!”
刘三赖瞪眼看着滴溜溜转的筛子:“红一红四!红一红四!”
筛子终于停下来,却是个五。
刘三赖生气地:“呸!日他妈的,是个破五。”
王守义不在意地:“我就说了嘛,求这个小神圣不管用。哎,要不咱到城里的城隍庙问个卦去。”
刘三赖连连点头:“对对的。这是个甚狗日的龙王嘛!咱去问城隍去。”
5、盛夏。日内。榆次城城隍庙。王守义、刘三赖、众香客。
城隍庙里香烟缭绕,众香客进进出出。
王守义和刘三赖随着众香客一前一后走进城隍庙。
刘三赖跟在王守义身后:“少爷,听说最近这城隍灵得很。你看看,求神烧香的人多的都快挤破庙门了。”
王守义点点头,走到城隍塑像前,恭恭敬敬敬了三柱香,然后拿起签筒虔诚地摇晃着。
一支竹签从签筒中掉了出来。刘三赖赶紧将竹签捡起来疑惑地看着。
王守义一把将竹签抢过:“你看个甚?你能懂?”将竹签递给了知客。
知客看着竹签:“鲜花枝头闹,吉人正年少;紫气当头绕,开门见武赵。少爷,这是个上上签。主少爷有横财运。”
王守义疑惑地:“这,当真?”
知客指着竹签:“你看,鲜花、吉人、紫气,这都是很吉利的。尤其是最后这一句说你有武财神赵公元帅保佑。既是武财神,当然是保佑你大发横财。”
王守义惊喜地:“哈哈!武财神赵公元帅!三赖,快敬香火钱。”
刘三赖赶紧将一块银子递给知客。
知客掂一掂手里的银子,笑着:“愿少爷财源滚滚,大吉大利。”
6、盛夏。日内。榆次城赌场。王守义、刘三赖、魏公子、众赌徒。
魏公子坐庄和众赌徒正在推牌九。王守义和刘三赖一前一后兴致勃勃走进赌场。魏公子手里捏着两张牌正在看牌,眼一斜看到王守义走了进来。
魏公子缓缓地将手里的两张牌摊在赌台上,低声自语:“等了好几天,这孙子鬼可算来了。”
几个赌徒瞪眼看着魏公子摊在赌台上的两张牌,兴奋地叫喊起来:“庄家是个闭十呀!”“哈哈!闭十!快赔呀!”“快赔!”
魏公子不在意地一挥手:“赔!通赔!”
跟班将几块银角子推倒几个赌徒面前。
几个赌徒高兴地抓住面前的银角子:“哈哈!庄家又赔了!”“这庄家连推连赔!坐的个甚庄嘛!”
魏公子在根本耳边低声耳语:“咱等的大点子来了。记住,他押的注小就给他发好牌,把他的兴头勾起来。他要是押大注嘛,你发牌可就小点心。”
跟班低声地:“公子爷,你放一百个心。我知道该咋弄。”
魏公子故意大声地:“哎呀!今日个我这庄坐的,这叫个甚庄。连着五个闭十啊!背死了,背死了!”
王守义幸灾乐祸地:“三赖,你听见吧,庄背。”
刘三赖点头:“庄家背好啊!少爷,你坐哪儿?”
王守义大模大样地:“庄背,我当然坐天门了。”
刘三赖点头:“坐天门好。来来来,让让,我们少爷坐天门。”将身前的一个赌徒扒拉开。
王守义眯着眼坐在天门,抬头看一眼魏公子,怪声怪气地:“发牌吧。背就不发牌了?”
魏公子直直地和王守义对视着,向跟班微微一挥手:“发牌。”
王守义也向身后的刘三赖微微一挥手:“下注。”
刘三赖低声地:“少爷,多大?”
王守义继续和魏公子对视着:“先试试手气。一个点。”
刘三赖点头:“一个点。”将一锭银子放在天门上。
跟班的手飞快地洗着牌,转眼间几十张牌九整齐地码在赌台上。
王守义继续和魏公子对视着。
魏公子双眼依然和王守义对视着,手中的筛子却掷了出去。
跟班看一眼筛子:“十出一。”双手非常灵巧地将几对牌九发了出去。
王守义双手用力地慢慢捻开两张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缓缓将两张牌摊开在赌台上:“庄家,对不起了。我是一对大板凳。”
魏公子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将手中的两张牌扔到赌台上:“狗日的,咋又是闭十!”
跟班的双手飞快地洗牌切牌。
王守义和魏公子直直地对视着。
王守义双手用力地捻着两张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庄家,对不起了。这回我是一对虎头啊!”
魏公子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将手中的两张牌扔到赌台上:“扯球淡嘛!咋是个二瞪眼!”
跟班的双手飞快地洗牌切牌。
王守义和魏公子依然直直地对视着。
王守义双手用力地捻着两张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哎呀!庄家,又对不起你了。我是天九王啊!”
魏公子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将手中的两张牌扔到赌台上:“狗日的!你这天门也太硬了!天九王都出来。我看个熊!”
王守义得意地哈哈笑着,向刘三赖一挥手:“下满点!”
刘三赖犹豫地:“少爷,下满点啊?这……?”
王守义不耐烦地:“这、这、这个甚。少爷我有武财神赵公元帅保着呢。怕个甚?下!(得意地)少爷我今天是见谁杀谁。通杀!通杀!”
魏公子暗暗向跟班做个手势,脸上却做出无奈的苦笑:“天门今日个是冲啊!幸亏公子爷我还能赔得起你这满点。发牌!”
跟班的双手飞快地来回倒着牌九。
魏公子盯着王守义:“少爷你是这榆次城里的?”
王守义一摆手:“不。车辋村的。”
魏公子会意地点点头:“噢!车辋村老王家。看来你是王少爷了?”
王守义不耐烦地:“是。扯这些闲话干甚。发牌吧。”
魏公子微微一笑:“我就是随口问一声。发牌。”
跟班的双手象变魔术一样来来回回将赌台上的牌九倒腾了几个来回,一转眼就将牌发了出去。
王守义双手用力地捻着手里的两张牌。
魏公子故意叹口气:“唉!日他的!这是甚牌!”戏弄地看着王守义。
王守义不解地抬头看一眼魏公子。
魏公子啪一声将手中的两张牌用力拍在赌台上,得意地看着王守义:“少爷,不用看你的牌了。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嘛。这回天九王在我手里。通杀?庄家的天九王才是真正的通杀!”
王守义惊异地看着魏公子拍在赌台上的两张牌,脸色由惊异转为懊恼,手中的两张牌九滑落在赌台上:“日他祖宗的!开门见武赵。哼!差点连裤子都卖掉!甚球武赵嘛!”
7、盛夏。日外。村外路上。王守义、刘三赖、常万达。
王守义垂头丧气地走着,刘三赖紧紧跟在后面。
王守义挠挠头:“今日个都输光,这几天少爷我手头可就吃紧了。这可咋办?”
平地刮起一阵狂风,乌云渐渐地涌上来。
刘三赖抬头看看天空:“少爷,咱们快走。怕是要有雨了。”
王守义也抬头看看天空,加快了脚步。
不远处,一群羊在吃草。常万达一手拿着放羊铲,一手拿着书正专心地看书。
王守义扫一眼不远处的常万达:“常家的三货倒是会用功,边放羊还边看书。”
刘三赖看一眼常万达:“都快来雨了这娃咋还不赶羊回去?(对着常万达大声地)喂……。”
王守义瞪一眼刘三赖:“不要叫他。让狗日的等的淋雨。”
两人快步向村里走去。常万达还在低头认真地看着书。
8、盛夏。日外。村外野地里。常万达。
天空乌云密布。羊群在吃草。
常万达一手拿着放羊铲,一手拿着一本书,嘴里低声地读着:“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只中庸也,小人无忌惮也。子曰……。”
雨点噼啪地落下来。常万达抬头吃惊地看一眼天空:“呀!咋就下雨了?”将书放在怀里,站起身赶着羊群向村里走去。
狂风在呼呼地刮着,雨点越来越大。
常万达一手挥舞着放羊铲急惶惶地赶着羊群,一手指点着羊群在数数。
猛地常万达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呀!咋少了一只?”揉揉眼睛又指点着羊群数数。
风雨中,羊群拥挤着,在常万达前面跑着。
常万达挠挠头,着急地自语:“真少了一只。跑甚地方了嘛?”极目在野地里四处查看着。
9、盛夏。日外。地头。常万玘、常万璞。
风雨中,常万玘和常万璞抗着锄头急惶惶地从地里跑到田埂上。
常万玘抬头看看天空,高兴地:“这场雨来的好啊。秋庄稼准是好收成。”
常万璞看看地里的庄稼:“是啊。今年咱租王家三十亩地,再加上还有自家的十几亩地,只要风调雨顺,往后的日子就好了。”
常万玘着急地:“别尽顾着说话。雨眼看就大了。快跑吧。”
常万玘和常万璞一前一后向村子里跑去。
常万璞一边跑着,嘴里一边低声地唱着:“高粱长的高,黑豆串了苗,高粱地里站着个愣后生……。”
常万玘回头生气地瞪一眼常万璞:“唱甚?你在唱甚?不学好!”
常万璞嘿嘿一笑:“大哥,我这不是一高兴就瞎哼哼两句嘛。”
10、盛夏。日内。常家小院。常万玘、常万璞。
风雨越来越大。常万玘和常万璞一前一后跑进小院子,急惶惶跳进泥土房子里。
常万玘抹着满头满脸的雨水,四处看看,担忧地:“达儿咋还没回来?”
常万璞抹着满头满脸的雨水,不在意地:“许是在表叔家。”
11、盛夏。日内。赵举人家小院子。常万玘、常万达、赵举人、依儿、惜儿。
常万玘和常万璞一前一后跑进赵举人家小院子,几下跳到房檐下避着雨。
常万玘抹着头上的雨水,向屋子里喊:“表叔,达儿在这儿不在?”
惜儿从屋子里跑到门口,探头出来看着常万玘:“没在啊。”
赵举人走到门口,担忧地:“咋了?达儿还没回家?”
常万玘挠挠头:“没回家。这可咋办?”
依儿也走到门口:“这雨来的急。看来达儿赶着羊来不及往回跑。”
常万璞着急地:“这不是让人着急嘛。我去接接去。”向院子门口跑去。
常万玘叹口气:“我也去吧。”也向院子门口跑去。
依儿跑出屋子门,冲着常万玘和常万璞的身后喊着:“大表哥,二表哥,你们倒是带上雨具呀。”着急地挥舞着手里的两把雨伞。
12、盛夏。日外。村外野地里。常万达、常万玘、常万璞。
风雨中,常万达挥舞着放羊铲赶着羊群在野地里跑着,四处了望着。
猛地,风声雨声中传来几声羊受惊吓的叫声。
常万达顺着羊的叫声跑到一个土坎前探头向下看去。一只小羊站在土坎下正在一声一声地叫着。
常万达长长地松了一口,抹一把满头满脸的雨水:“天爷爷,你咋就跑这儿了嘛?(回身看一眼身后的羊群)你们可别乱跑了。”将放羊铲别在腰上,找到一个缓坡,连滚带滑到了土坎下,一把将小羊抱了起来。
小羊在常万达怀里还在一声一声地叫着。
常万达痛爱地拍拍小羊的头:“你呀你,可把我急死了。”抱着小羊,艰难地向土坎上爬着。
当常万达抱着小羊,一身泥水地爬到土坎上时却愣了。
常万玘和常万璞正站在风雨中看着常万达。
常万达将小羊从怀里放下来:“大哥,我……。”
常万玘痛爱地看着常万达:“下这么大雨你咋就不知道赶紧回家?”
常万玘小声地:“我、我把一只羊给弄丢了。这才找到。”
常万玘皱着眉头:“赶紧回家吧。”
风雨中,兄弟三人赶着羊向村里走去。
常万璞不在意地:“老三,你咋弄的,放羊把羊给放丢了?”
常万达不好意思地:“我看书看的一时没顾上。”
常万玘猛地停住脚步:“我和你二哥为你担心担死了。你倒好,放羊还有心看书。把羊愣弄丢了。你简直是……。”生气地一巴掌打在常万达脸上。
常万璞和常万达一下子都愣住了,常万玘也愣住了。
常万玘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我、我干甚到打你?干甚要打你嘛!”两行热泪流了出来。
常万璞和常万达也都流出了眼泪。
常万达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常万玘,小声地:“大哥,我再不看书了。不看了。你别生气了。”
常万玘一把将常万达抱在怀里,哽咽地:“达儿,你咋就不明白?大哥不是怪你看书。大哥是担心你。”
兄弟三人在风雨中抱成一团,哭成一团。
13、初秋。傍晚,外。汾河边。常万璞、常万达、依儿、惜儿。
依儿在洗衣服。
常万璞赤脚走过来,坐在河边,将脚伸到河里,撩起河水洗脸。
依儿将一条手巾扔给常万璞:“给你手巾。”
常万璞接住手巾,擦一把脸,看看依儿,仰起头唱了起来:“清凉凉的河水照着人影影,热乎乎的脸蛋蛋给了心上人;白生生的手巾扔过来,我把那亲妹妹就搂进怀;天上的小鸟鸟一双双,我想和妹妹戴花花。”
依儿听得入神:“二表哥,没想到你唱的这样好听。教教我行不行?”
常万璞羞涩地笑笑:“我那里会唱嘛。小时侯在山里听别人唱,跟着随便哼几句。咋敢教你?”
依儿笑着:“那你就再唱几句,我听多了也就会哼哼了。”
常万璞将手巾又扔给依儿:“行,你愿意听我就唱。”
依儿接住手巾:“二表哥,你坐我身边来唱,这样我听得清楚。”
常万璞迟疑一下:“行。”站起身来走到依二身边坐了下来。
远处,常万达和惜儿跑了过来。
常万璞唱着:“一出门门一溜溜坡,哥哥牵着我的小手手;顺着坡坡向前走,一走就走到哥哥家门口;毛眼眼睁着把哥哥瞅,就盼哥哥把我娶进他家里头。”
常万达和惜儿听到了歌声,两人放轻脚步,慢慢走近常万璞和依儿。
常万璞和依儿紧挨着,从背影看好象依儿的头就靠在常万璞的肩膀上。
常万达和依儿打个手势,两人同时“啊!”地叫了一声。常万璞和依儿象触电似的一下分开了。
依儿回头见是常万达和惜儿,故作生气地:“好,你们两个小鬼头,敢来吓唬我。看我不抓住你们。”
常万达和惜儿哈哈笑着跑开了。
14、中秋。日外。地头。常万玘、常万璞、赵举人、依儿。
一眼望不到头的庄稼地。高粱红艳艳,谷穗沉甸甸。庄稼地里三三两两的人忙碌着收割秋庄稼。
常万玘、常万璞和赵举人也在高粱地里收割高粱。
赵举人直起身子,擦一把额头的汗水,反手捶着后背,低声自言自语:“老矣!老矣!”
常万玘关切地看一眼赵举人:“表叔,累了嘛你就先歇歇。这点活儿有我和留儿呢。”
赵举人笑笑:“你们两个后生是能干。不过多一双手总是能快点嘛。”
常万璞抬头看一眼赵举人:“表叔,你是文人人嘛。咋能干这重活。”
赵举人失笑地:“文人人?文人人也要吃饭嘛。要吃饭就得干活。古人都说‘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缠兮?’”
常万玘和常万璞莫名其妙地笑笑:“哦!”“古人……。”
依儿提着饭篮和水罐走到地边:“爹,大表哥,二表哥。吃饭了。也歇口气。”
赵举人放下手里的镰刀:“吃饭去。”向地边走去。
常万玘和常万璞也放下镰刀一前一后跟着赵举人走到地边。
依儿从饭篮里拿出饭菜:“今年的收成真好。看着就喜人。”
赵举人吃着饭,感触地:“是好。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好庄稼可都是一个汗珠子摔八瓣种出来的。”
常万璞笑着:“种地嘛,是累。不过你说怪不怪,我只要干着活儿,吃饭也香了,睡觉也踏实了。要是没活儿干呢,心里就发慌。”
常万玘点头:“那是,咱们生就的庄稼汉命。表叔可不样,是这一带远近有名的文人人。(皱着眉头)表叔,我不明白,你在王家教书教的好好的,咋就突然自己提出来不教了?”
依儿端着水罐给每人都倒上水:“快吃饭,别尽顾着说话。”
赵举人苦笑着:“开春的时候王家向依儿提亲,我不是给推了嘛。推是推了,可也把王家得罪上了。因此嘛,再到王家教书就不合适了。‘君子当知所进退’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常万玘和常万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
常万玘偷眼看一下依儿,却满脸惆怅地呆了。原来此时依儿正端着水罐,偷眼看着常万璞。
常万璞嘴里吃着饭,一抬头发现依儿正在深情地看着自己,赶紧低下头慌乱地往嘴里扒拉饭。
15、深秋。日外。村外野地里。常万达、二迷糊、众孩子。
羊群在泛黄的野草地吃草。常万达手拿放羊铲在地上写字。二迷糊提着镰刀挎着筐子远远地走来。
二迷糊在常万达身前站住,讨好地:“达儿,又在写大字呢。写的真是好看。”
常万达抬头看一眼二迷糊:“好看?咋个好看法?”
二迷糊难为情地挠挠头:“嘿嘿,我也说不上来咋个好看。反正就是好看。”
常万达不服气地:“你说我写的好看,可前天九伯说我是鬼画符呢。”
二迷糊讨好地看着常万达:“别听他们瞎说。我还听他们说你也就是个放羊娃,就是再写字读书也还是个放羊娃。反正我觉得你有学问,会写字还会说书。”
常万达不以为然地:“我算甚。我表叔那才叫真有学问。”
二迷糊认真地:“那当然,他是举人,真正的文人人嘛。达儿,你是不是也要考举人?”
常万达一怔:“考举人?这我可没想过。”
二迷糊不解地:“不考举人?那你还写字读书?”
常万达装出一副大人相:“吾师道也!”
二迷糊皱着眉头:“吾、师、道、道、也?”
常万达一笑:“就是说写字读书,我是在学道理呢。”
二迷糊点点头:“哦。”
16、初冬。日外。村外野地里。常万达、二迷糊、众孩子。
天空飘着零星小雪花。羊群在野地里四散开来吃着干草。二迷糊等几个孩子围着常万达。几个孩子都冻得紧缩着脖子袖着双手。
二迷糊吸溜一下流出来的清鼻涕:“好冷啊!达儿,今日个给我们说甚故事。”
常万达抬头看看天空飘扬着的小雪花:“刚入冬这雪倒下起来了。有了,今日个咱们讲《水浒》第九回,《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陆虞侯火烧草料场》。”
狗娃子插嘴:“林教头是不是林冲?”
常万达点点头:“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因此就又称他是林教头。”
二迷糊瞪一眼狗娃子:“狗娃子,就你嘴多。听达儿讲完你不就知道了?”
不远处,两个老汉挎着粪筐在捡粪。
老汉甲看一眼围成一圈的几个孩子:“老四,你看常家那三货又在给几个碎鼻子娃道古今哩。”
老汉乙叹口气:“一个逃荒的放羊娃还道甚古今,还写甚大字。人啊!咋能抗过命!”
老汉甲点点头:“不过我听二迷糊说,常家那三货字写得好,书也说的好。是个有学问的娃。”
老汉乙不以为然地:“二迷糊也就是刚穿上连裆裤的娃,懂个甚?”
17、寒冬。日内。常家小土屋子里。常万玘、依儿。
常万玘蹲在地上正在修农具。
传来依儿的声音:“大表哥。”
常万玘放下手中的农具,站起身:“依儿呀,快进来吧。外面冷得冻死人。”
依儿怀里抱着几件棉衣推门进来:“也不知道合身不。”
常万玘高兴地:“合身,一定合身。你做的嘛。(拿起一件棉衣看看,然后充满柔情地看着依儿)哎呀!我们也有新棉袄棉裤了。还是你做的。”
依儿避开常万玘火辣辣的目光,淡淡地:“谁做的还不都是棉袄棉裤。”
常万玘讪讪地笑着:“那、那……。反正你做的穿在身上更舒坦。”
依儿脸一红:“二表哥没在?”
常万玘脸上神色不自在地:“他闲不住。没事干了他就跟着村东头的二歪学拳脚去了。嘿,他就好那个。”
依儿笑笑:“二表哥尚武。大表哥,那我走了。”
常万玘迷惑地点点头:“哎。慢走。(看着依儿走出屋子的背影)尚武?甚是尚武?(气恼地一拍脑袋)你看我这……。人家给做好了三身棉袄棉裤又送过来,我咋连一声谢也没说!”
18、寒冬。日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里。赵举人、常万达、惜儿。
几张红纸摊开在书桌上,旁边是文房四宝。
赵举人将毛笔蘸满浓墨:“达儿、惜儿,把红纸压好了。”
常万达和惜儿将红纸抚平压住,赵举人运气凝神挥笔在红纸上写着对联。常万达左手压着红纸,右手随着赵举人运笔而比画着。
赵举人将一副对联一气呵成写完,转头看着常万达。常万达此时还在凝神琢磨着模仿着赵举人写字的样式比画着。赵举人满意地点点头。
惜儿捅了一下常万达:“哎!你发甚呆?”
常万达猛地醒悟过来,讪讪地笑了笑。
赵举人将手中的毛笔递给常万达,笑着:“达儿,下一副你来写。”
常万达手里捏着毛笔不知所措,惊异地:“表叔,你是说让我写。”
赵举人肯定地点点头:“听说平时放羊的时候你也在练习着写大字。今日个你就大胆地写一副对联。”
惜儿怀疑地看看常万达:“爹,他行吗?别、别把红纸给糟蹋了。”
赵举人拍拍常万达的肩膀:“一张红纸不算个甚。写吧,大胆点。”
常万达看着赵举人满怀信心地点点头。
赵举人笑着:“惜儿,别发愣。压着红纸。”
惜儿不太情愿地将红纸抚平压住:“他写对联让我压纸?”
赵举人痛爱地看一眼惜儿:“咋?委屈你了?你看爹不也在帮达儿压纸吗?”
常万玘将毛笔蘸满浓墨,闭上双眼定定神,然后挥笔在红纸上写就一副对联。虽然对联写完了,却还怔怔地对着对联看着。
惜儿皱着眉头看看常万达,又抬头看看赵举人。
赵举人双眼露出惊异兴奋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对联良久不语。
常万达摇摇头,终于不太满意地放下手中的毛笔:“唉!运笔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躁。这从字里也能看出来。”
赵举人大幅度地点着头:“达儿,你能感觉到这一点那就更难得了。照我说,这副对联写得好。字写的好,联也造的好。”
惜儿不太信服地:“爹,这是真的?”
赵举人认真地:“爹甚时候说过假话。实在说来,达儿的字和联都有青出于蓝的势头了。”
惜儿兴奋地:“太好了!你个小碎鼻子甚时候这么有学问的?”
赵举人笑着:“甚时候?就在你睡觉耍的时候,人家可在一边放羊一边读书写大字呢。”
19、寒冬。夜内。常家小土屋子里。常万达、常万玘、常万璞
兄弟三人脱衣服钻进被窝。
常万玘一口将油灯吹灭:“达儿,明年就不要再去放羊了。”
常万达不解地:“为甚?我放羊今年挣了不少粮嘛。”
常万玘:“那是。现在咱自己家也有十几亩地了,再租点地种,有我和你二哥在地里受着,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你还小,就跟着表叔在家好好念书。”
常万璞笑着:“大哥和二哥等着你也给咱弄回个举人来哩。”
常万玘认真地:“我看达儿行。连表叔和依儿都夸他写的对联好嘛。兴许将来真能考个举人举人呢。”
常万达着急地:“大哥,二哥,我放羊可也没有耽误念书嘛。再说我也不小了,你们两个在地里没日没夜受着,我在家里也不安生。”
常万玘在黑暗中看着常万达,眼泪渐渐地涌上来,略带哽咽地:“达儿,夏天的时候大哥不该打你。”
常万达低声地:“没事。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20、寒冬。日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里。赵举人、常万达、惜儿、众村民。
村民们三三两两进出赵举人的书房。进去的是空着手的,出来的都拿着对联。
书房里,赵举人满脸含笑给众村民发散着对联:“五哥,这是你的。”
五哥接过对联,笑着:“赵先生,麻烦你了。”
赵先生笑着:“乡里乡亲的,有甚麻烦。”
五哥热情地:“以后有甚事要帮忙你说一声。(转身向外走去)那我走了。”走出书房。
赵先生拿起一副对联:“狗蛋,这是你的。”
狗蛋接过对联,打开看了看,皱着眉头:“赵先生,这对联是甚意思?给我解解嘛。”
赵举人笑着:“我说狗蛋,你不是也识字嘛,咋还要我给你解?”
狗蛋难为情地笑笑:“不瞒你说,字我是认的几个,可这联我就解不开了。你要不帮我解,万一有人问起来我又解不开,那我这脸可就……。嘿嘿。”
惜儿在一旁偷偷地笑着。
赵举人点点头:“哎呀!可这对联不是我写的,我也不好帮你解嘛。”
狗蛋惊异地:“这联不是你写。那、那是谁写的?”
其他村民也都惊异地看着赵举人。
赵举人笑着:“惜儿,你去叫你三表哥来着解解对联。”
惜儿笑着点头:“哎。”跑出书房。
狗蛋更加惊异地:“这……。放羊娃!这对联是那个放羊娃写的?”
赵举人不无得意地点点头。
众村民惊异地议论着:“就是那个天天在地上写大字的放羊娃。”“你看看,你还说人家娃是在地上鬼画符哩。这对联不是写得好好的嘛。”“是啊,那娃不是写字就是念书。”“那娃是个才子哩!”
惜儿和常万达一前一后跑进书房。众村民都好奇地看着常万达。
常万达不好意思地看看赵举人:“表叔,咋非要让我解甚对联嘛。”
赵举人笑着:“你写的,只有你才能解的贴切嘛。来来,帮你狗蛋叔解解这副对联。”
常万达挠挠头,看着打开的对联,认真地:“‘年初天驷八骏出南门,岁尾房星两轮进天庭。道行康庄。’年初和岁尾都懂,就不解了。天驷和房星都是指马王爷。传说马王爷是车行的祖师爷。狗蛋叔是赶车的,也算是在车行,也得敬马王爷。其实在这里就是说狗蛋叔是个很能的赶车人。八骏就是指拉车的马,两轮就是说马车呢。南门和天庭都是指天上的玉皇大帝住的地方,在这里是说狗蛋叔住的是大宅院。合起来就是说狗蛋叔这个很能的赶车人,一年到头赶着马车,在自己的豪宅大院平平安安地出入,日子是过的越来越好。”
赵举人微笑着赞许地看着常万达。
众村民都惊异地看着常万达。
狗蛋瞪大眼睛:“哎呀呀!就这一副联就有这许多学问。我的天爷爷呀!亏我还认识几个字。没法比,没法比。这娃咋就有这么多学问嘛!”
21、初春。日内。太原魏巡抚的书房里。魏公子、魏巡抚、师爷。
魏巡抚板着脸:“最近你在榆次都在干些甚?”
魏公子:“回父亲大人的话,儿子在榆次也就是读书写字而已。”
魏巡抚冷笑一声:“果真如此?为父我听说最近你在榆次每天和一个王少爷一起鬼混。”
魏公子低着头恭顺地:“是。爹,其实我和王少爷也刚结识没多长时间。再说王少爷也是读书人,我们在一起无非是谈文论词罢了。”
魏巡抚微微点点头:“哦!那王少爷是个甚人以为为父不清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可不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魏公子笑着:“爹,你放心。那王少爷是车辋村大户老王家的少爷,咋会是不三不四的人。”
魏巡抚沉思地:“车辋村大户?老王家岂止是车辋村大户,那是晋中一带的大户。”
魏公子连连点头:“对对的。那是真富。就这王少爷拿银子根本不当回事。”
魏巡抚看一眼魏公子:“再有钱那也是人家的。你可不许打甚坏主意。”
魏公子心口不一地:“咋会呢。(看一眼魏巡抚)其实爹你不也经常……。”
魏巡抚一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那些银子来的都,是吧,都是稳妥的,不会出甚事。其实我就是怕你给我闯出祸来。你毕竟还年轻,有的事难免会、会竭泽而渔。那样的话可就……。”
师爷走了进来,向魏巡抚一抱拳:“巡抚大人,榆次的事办完了。”
魏巡抚点点头:“好。师爷辛苦了。”
师爷感触地:“这一趟去榆次,我听说车辋村出了个才子、神童啊。听说还是个放羊娃子。这可真是……。”
魏巡抚一摆手:“英雄不问出身嘛。想当年明太祖还是个要饭的呢。要真有真才实学,乡试的时候本官自然会点他。”
师爷奉承地:“那是。大人一向是爱惜少年才俊的。”
魏公子低声自语:“榆次车辋村的。又是一个车辋村的。”
22、春天。日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赵举人、李举人。
赵举人和李举人坐在椅子上。
李举人喝一可茶:“赵先生,今年的秋闱就要开了。听说主考官是魏巡抚。”
赵举人沉思着:“魏巡抚,不知此人为官如何?”
李举人摇摇头:“难料啊。他的师爷与我有一面之交。听他的师爷言说道这个巡抚大人是有点爱财,不过为人倒还说得过去。”
赵举人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只是别爱财过了头。乡试可是这些主考大人们大发横财的好机缘啊。”
李举人认真地:“为官的嘛,能有几个不贪?哎,赵先生,没想到这几年你足不出户,倒调教出一个才子神童。”
赵举人舒心地笑笑:“你是说达儿啊。才子神童他恐怕还当不起,不过这娃倒还知道用功。”
李举人笑着:“现在满榆次城都知道车辋村赵先生门下出了个才子。就连那个魏巡抚对此也有所耳闻。赵先生,这次乡试你的这个学生是不是……。”
赵举人点头:“读书人哪个不想在科考上求个出身?只是你我老矣,对这些尘世浮名也就淡了。至于年轻后生们,还是要闯闯嘛。”
李举人连连点头:“那是。”
23、春天。日外。村外野地里。常万达、二迷糊。
羊群在野地里四散开来吃草。常万达和二迷糊在挖野菜。
二迷糊将自己筐子里的野菜倒进常万达的筐子里。
常万达拦着二迷糊:“这不行。不能每天都让你帮我挖菜嘛。”
二迷糊笑着:“这没甚。我帮你先挖够,你就有空读书写大字了。等下我再挖我自己的。”
常万达笑着拍一下二迷糊的头:“你是又想听故事了吧。”
二迷糊嘿嘿地笑了笑。
远处一辆马车正在走着,赶车的正是狗蛋。
二迷糊抬头看一眼远处的马车:“达儿你看,现在我爹赶车越来越好了。”
常万达也抬起头看一眼远处的马车:“二迷糊,你现在跟着你爹学赶车?”
二迷糊点点头:“学。将来我也赶车。我爹说我生就的赶车命。你不知道,现在我爹成天念叨,说你的对联写的好,是个才子神童哩。将来甚举人、进士、状元都是你的哩。”
常万达微微一笑:“现在我可是个放羊娃。”
24、春天。日外。地头。常万玘、常万璞、依儿。
常万玘在前面吃力地拉着犁,常万璞在后面扶着犁把。常万玘汗流浃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常万璞看一眼前面的常万玘:“大哥,你来扶着犁,歇口气。我拉一阵。”
常万玘抹一把脸上的汗水,抬头向前看看:“犁完这一垄再换手。”
常万璞感叹地:“咱要是能置一头牛就好了。”
常万玘喘口气:“置牛?怕是得缓缓再说了。现在咱手头没多少富余嘛。”
依儿提着饭篮水罐走到地头:“大表哥,二表哥,歇口气,吃饭了。”
常万玘长长地出一口气,停下脚步,直起身子:“歇口气。吃饭。”
常万玘和常万璞走到依儿身边蹲下来准备吃饭。
依儿看一眼常万玘:“大表哥,你看你受的,满身满脸的汗,(将一块手巾递给常万玘)快擦把汗。”
常万玘接过手巾,一边擦着汗,一边怔怔地看着依儿。常万璞默默地看一眼常万玘。
依儿从饭篮里拿着碗筷:“城里的李举人今日个到家了,正和爹说乡试的事呢。(避开常万玘的火辣辣的眼神)大表哥,你发甚愣?快吃饭吧。”
常万玘一下回过神来,尴尬地:“吃、吃饭,吃饭。(接过碗筷吃饭)乡试?乡试是弄甚的?”
依儿笑着:“乡试就是考举人嘛。”
常万璞吃一口饭:“表叔就是乡试当上的举人吧?”
依儿点点头:“是啊。不过这次爹想让达儿去参加乡试。”
常万玘高兴地:“达儿考举人!考上举人就能考状元了吧。真要那样的话,常家就有一个真正的文人人了。”
常万璞也高兴地:“是啊。达儿以后就不用像咱们两个这样在地里受了。”
依儿叹口气:“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就说我爹吧,二十岁上就考上了举人,后来就一直考进士。一直考到四十多,后来考的心冷了就不再考了。”
常万玘和常万璞都感慨地点着头。
25、春天。夜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赵举人、常万达、惜儿。
赵举人在看书。
传来惜儿的声音:“三表哥,爹等着你呢。”
惜儿拉开门和常万达走进来。
常万达站在赵举人面前:“表叔。”
赵举人放下手里的手,看着常万达:“达儿,最近都读些甚书?”
常万达认真地:“《四书五经》有时也看看,主要还是在读《古文观止》。”
赵举人点点头:“好。看来你也明白应景作对填词当不得真学问。读书人嘛,还是要攻读经书。另外在策论上要多用点功。”
常万达不解地:“策论?那是考生们为科考而专攻的。难道……?”
赵举人笑着点点头:“对对的。今年有秋闱。你得准备嘛。”
惜儿惊喜地:“爹,你是说三表哥要参加乡试?”
赵举人微笑着点点头。
惜鹅好强地:“三表哥参加乡试,我也要参加。”
赵举人笑着刮一下惜儿的鼻子:“傻话,哪有闺女家参加科考的?唉,你哥要是……。”神色黯然地摇摇头。
惜儿想了想:“那,盛唐的时候就有女子科考的嘛。”
常万达不屑地:“那是武氏乱政。”
惜儿不服气地:“现在大清不也是慈禧……。”
赵举人一挥手:“惜儿,莫谈时政。记住,有的事自己心里明白就完了。有的话是不能说的。祸从口出啊。”
26、春天。日外。榆次城街道上。王守义,刘三赖、众市民。
王守义垂头丧气地从赌场走出来,刘三赖紧紧跟在后面。
王守义嘴一撇:“今日个手气太臭!”
刘三赖点头:“少爷,改天咱们再来翻本。不过今日个天色还早,咱们……。”
王守义突然兴致勃勃地:“少爷我突然想到百花楼喝花酒。(又皱起眉头,拍腰包)可这里现在是光光的了。这可……。”
刘三赖扫一眼不远处的王记布店,奸笑着:“没银子了咱们只好打道回府。哎,少爷,不知不觉咱们走到这里了。”偷偷扫一眼王守义。
王守义不解地:“这里?这里咋……。(抬头一眼看见了王记布店的招牌,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这里好。走,咱们进铺子看看去。”
刘三赖会意地笑着:“走,那咱就看看去。”
王守义大摇大摆走进王记布店,刘三赖紧紧跟在后面。
27、春天。日内。王记布店里。王守义、刘三赖、众伙计、众客人。
王记布店里几个伙计正在招呼着三三两两的客人。王守义斜着眼挺胸背手走进来,眼望着天花板站在地当中。
几个伙计见到王守义都低声嘀咕起来:“天爷爷呀!这孙子鬼咋来了?”“小点声,你想丢了饭碗。”
伙计甲笑着向王守义打着招呼:“少爷来了。你看……。”
王守义爱答不理地微微点点头:“咋不见大掌柜呢?”
伙计甲指指店铺后院:“驼队来了。大掌柜正在点货。”
王守义一挥手:“三赖,走,咱看看去。”率先走到店铺后院。
刘三赖看一眼几个皱着眉头的伙计,跟在王守义身后也走进店铺后院。
几个伙计摇着头低声地议论着:“唉,老王家咋就出下这么个货哩?”“看着吧,这老王家迟早要在他手里……。唉。”“偏生王老爷就他单崩一个儿,他可不就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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