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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大儒商第六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常崇保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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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1、春天。日外。王记布店后院。王守义、段大棒、刘三赖、天宝、大掌柜、众伙计。
一匹骆驼站在院当中,背上驮着几匹绸缎。天宝正在从骆驼背上卸绸缎。
大掌柜和段大棒一边查看着绸缎,一边说着生意上的事。
段大棒笑着:“我们大东家说了,你们王记布店是老主顾,这些缎子都是上好的货,按最低价发给你们。不赔本就成。”
大掌柜点点头:“这次你们大东家不跟着驼队走?”
段大棒笑着:“不了。成千上万里的路,大东家咋能每次都跟着走。”
王守义晃悠着脑袋走过来:“哎,段镖头,你们这从江南到口外走一趟能弄不少银子吧?”
段大棒陪着笑脸:“呦!王少爷你可真会说笑话。我们千里奔走也就是混口饭吃,挣甚银子嘛。”
王守义撇着嘴:“你给我们王记发的这些绸缎看上去货色可不……。”
大掌柜赶紧笑着打断王守义的话:“少爷,少爷,你到柜上来有甚吩咐?”
王守义斜楞大掌柜一眼:“我能有甚吩咐?现在我又不管事。不过最近我手头有点,是吧有点……。”
大掌柜会意地点点头:“少爷,我明白了。哎,三赖,你去柜上给少爷提二十两来。就说我说的。”
刘三赖一点头:“有大掌柜这句话就成。”转身向前面走去。
大掌柜无奈地看着王守义:“少爷,二十两是不多。不过现在柜上的生意……。”
王守义眯着眼微微点点头:“算了,算了。那就先这样吧。”
2、春天。日内。百花楼。王守义、刘三赖、老鸨、牡丹、众妓女、众嫖客。
众嫖客进进出出百花楼。众妓女嘻嘻哈哈地和嫖客们打情骂悄。
王守义和刘三赖大摇大摆走进百花楼。
老鸨笑吟吟迎上去:“王少爷,你可好久不来了。牡丹想你都快想死了。”
王守义笑嘻嘻地:“真的!我这不来了嘛。”
老鸨大声地:“牡丹,你的心上人王少爷来看你了。”
牡丹满脸堆笑从楼上跑下来,一下就扑在王守义怀里,嗲声嗲气地:“哦呀!你可算来!想死你了。”
王守义一把抱住牡丹,哈哈笑着:“少爷我也想死你了。来来来,香一个。”
牡丹嬉笑着:“王少爷,你坏死了。”在王守义面郏上亲了一下。
王守义哈哈笑着:“好香!妈妈,上等酒席伺候着。”
老鸨眨着眼睛,比画着元宝的手势:“王少爷,这个,这个……。”
王守义笑着:“哎呀!俗话可真是没说错。老鸨爱钱嘛。三赖。”向刘三赖一点头。
刘三赖会意地笑着,将二十两银子放在老鸨手里。
老鸨顿时脸上乐开了花,大声地吆喝:“上好酒席伺候王少爷。”
王守义乐呵呵地搂着牡丹走上了楼。刘三赖紧紧跟在后面。
王守义、牡丹和刘三赖进了牡丹的房间。王守义搂着牡丹坐下来,刘三赖赶紧殷勤地为王守义倒上一杯茶。
牡丹坐在王守义怀里,撒娇地:“王少爷,这么多日子你都没来。我以为你在家用功要考举人了。”
王守义不在意地:“用功?考举人?考甚举人?”
牡丹笑着:“今年有乡试,你也跟着赵先生读了好几年书了,难道不考个举人?”
王守义大言不惭地:“举人?举人算个甚?少爷我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要考就弄个状元郎耍耍。”
牡丹嘴一撇:“王少爷,你但凡能有那个神童才子的一个尾巴巴就够了。”
王守义不屑地:“我知道你是说那个满城人都传说的碎鼻子娃。实话告诉你,我认识他。三赖,你告诉牡丹姑娘那娃是个甚人。”
刘三赖轻蔑地笑笑:“就是个放羊娃嘛。给我家少爷放了几年羊了,有甚说的嘛。给我家少爷当下人都不用他,最多也就是给少爷放羊。这,还是我家少爷看他栖慌,可怜他。”
牡丹惊愕地:“真的?”
王守义一斜楞眼:“这还有假?实话说吧,今年这乡试,只要少爷我参加,他个碎鼻子娃就没指望了。”
牡丹认真地:“少爷,那你就去考。等你高中了就把我从这里接出去。”
王守义紧紧地抱着牡丹:“好!我就把你接出去。每天和你……哈哈哈。”
刘三赖笑嘻嘻地转身走出去,反手将门紧关上。
3、春天。日外。榆次城街道上。刘三赖、众市民。
街道上人来人往。
刘三赖从百花楼走出来,快步走着,不时地回头看看。
刘三赖走到赌场门前,四处张望一眼,一闪身进了赌场。
4、春天。日内。榆次城赌场。刘三赖、魏公子、众赌徒。
众赌徒正在兴高采烈地赌着。魏公子面有得色地坐在一边慢条细理地喝着茶。
跟班讨好地:“公子爷,咱们刚从太原回来,今日个就又把那个王少爷狠狠地弄了一把。过瘾!真过瘾!”
魏公子淡淡一笑继续喝着茶。
跟班眯着眼低声地:“公子爷,王少爷的那个家人刘三赖是不是在给公子爷……。”
魏公子脸色一沉,冷冷地:“你跟着本公子,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明白吗?”
跟班连连点头:“是。公子爷。”
刘三赖鬼头鬼脑地走进来四处看着。
魏公子一眼看到刘三赖,嘴角微微一撇:“去,扔给那个刘三赖十两。记住,甚话都不要说。”
跟班会意地:“是,公子爷。”向刘三赖走去。
刘三赖这时已经看到了魏公子,正向魏公子走来。
跟班一把拦住刘三赖,将一块银子一把塞在刘三赖手里。
刘三赖看一眼手里的银子,两眼发光:“大爷,我和公子爷说句话。”就要向魏公子这边走。
跟班一把拉着刘三赖,面无表情地用手指向门口一指。
刘三赖一愣,然后会意地向跟班连连点头,转身走出了赌场。
魏公子看着刘三赖的背影,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5、春天。日外。榆次城街道上。刘三赖、众市民。
街道上人来人往。
刘三赖从赌场走出来,四处张望一眼,又低头看一眼手里的银子,低声地:“王守义你个二百五孙子鬼!你三赖爷我吃你的喝你的,最后我还要挣你的。”将银子揣在怀里,然后大摇大摆地向百花楼走去。
6、春天。傍晚,外。常万达、段大棒、天宝、众镖师。
常万达一手拿着放羊铲,一手拿着镰刀,背上背着野菜筐,赶着羊群正向村里走。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常万达回头看去。两匹马正向他身后跑来,马背上的人正是段大棒和天宝。常万达用放羊铲铲起土来扔到羊群中,羊群听话地从中间分开,自然地为两匹马让出了道路。两匹马跑到常万达身前停了下来。常万达好奇地抬头看一眼马背上的段大棒和天宝。
段大棒低头看着常万达:“小后生,前面这村子可是车辋村?”
常万达点点头:“是车辋村。”双眼看着段大棒,思索着什么。
段大棒从马背上跳下来:“那咱向你打听一下。这村子里可有个姓常的人家?”
天宝也跟着下了马。
常万达认真地打量着段大棒:“有啊。我家就姓常。(恍然大悟地)哎呀!这位大哥,我认识你。你是段大哥。”
段大棒上下打量着常万达:“你是……?”
常万达看着段大棒,亲热地:“段大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达儿啊。”
段大棒拍拍脑袋:“哎呀呀!是达儿。常家的老三。一晃眼你就长这么大了。你要不说我都不敢认了。”
7、春天。夜内。常家小土屋子里。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段大棒、天宝。
小土屋子里烟熏火燎。常万玘和常万璞正在笨手笨脚地做饭。
传来常万达的声音:“大哥,二哥,你们看看谁来了?”走进屋子。
常万玘和常万璞好奇地向门口看去。段大棒笑呵呵地站在门口。
常万玘擦一把眼睛,上下打量一下段大棒。常万璞已经冲到门口一把拉住了段大棒的手。
常万玘和常万璞几乎同时喊了起来:“哎呀呀!是段大哥呀!”
段大棒一手拉着常万玘一手拉着常万璞:“两个小兄弟都长大了,成汉子了。来来来,认识一下。(指着刚走进门的天宝)这是我的徒弟天宝。(指着常万玘和常万璞)这就是我常和你说起的玘儿和璞儿两个好兄弟。”
常万玘亲热地:“段大哥,既是你的徒弟,那也是我们的大哥啊。”
天宝赶紧摆着手:“常大哥,你可不敢叫我大哥。我听师父说了你比我年长。该当我叫你大哥。”
段大棒笑着:“都一样,都一样。谁叫谁大哥都一样。都是好兄弟。(四处看看)咋?两个兄弟就让我们这么站着说话?”
常万玘一拍脑袋:“你看看我。来来来,赶紧坐下了。哎呀,我们这破家寒舍的也没甚吃喝。这可咋弄?”
段大棒在一个小板凳上坐下来,从怀里摸出一个皮口袋:“刚才在路上达儿都和我说了。这几年你们苦打苦熬,不容易,不容易啊!常大叔他……。唉。这些伤心事不提了,不提了。来。咱们喝着,谝着。你们做的是甚饭菜就端上来下酒。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客气。”
常万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这……。我们就做了点菜糊糊。这咋能下酒嘛。等着,我赶紧炒点黄豆,再炒个鸡蛋。”
段大棒很干脆地点点头:“行。”
常万达洗着手:“大哥,二哥,你们先和段大哥谝着。我来弄下酒菜。”
段大棒感触地:“达儿是越大越懂事啊。好后生。”
常万璞看着段大棒:“哎段大哥,这几年你过得咋样?你是咋找到这里的?”
段大棒感叹地:“唉!说来话长了。和你们分手后不到两个月,家里的就没了。我就一个人拉巴着闺女过。一直也没有个正经营生。靠着我有几手拳脚功夫,后来就做了驼队的保镖。还收了天宝做徒弟。我们现在都是驼队的保镖。”
常万玘和常万璞听着点着头。
常万达将碗筷、菜糊糊、炒黄豆和炒鸡蛋放在小木桌上。
天宝拿起给每人倒了一碗酒:“来。喝着,谝着。”
常万达不满意地:“哎?咋没我?”
天宝笑着:“咋说你也还是个小后生嘛。你就吃菜吃饭。这酒……。”
常万达不服气地:“咋甚时候都说我小?现在我正经是个后生了。”
段大棒哈哈笑着拍着常万达的肩膀:“好。长大了,成楞后生了。天宝,给这楞后生也倒上。”
常万玘赶紧摇着手:“段大哥,他不行。他还要……。”
段大棒不在意地:“少喝点没甚事。后生嘛,咋能不喝酒?”
天宝笑着给常万达倒了一碗酒:“倒上。来吧,楞后生。”
众人都端起碗来:“喝!”每人都喝了一口酒。
常万璞放下酒碗:“段大哥,你们保的这驼队……。”
段大棒抹一把嘴:“咱们接着说。其实这几年驼队一直打这附近来往,可我一直也抽不出空来找你们。今日个驼队正好在东阳镇歇脚,我就带着天宝来找你们了。明日个一早还要赶路。”
常万璞若有所思地:“给驼队做保镖挣的多不多?”
段大棒咬着几个黄豆:“还成。其实我们这些人是保镖,也都是小股东。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银子投在这驼队里。当然大头还是人家黄当家的。这样一趟镖下来连行脚钱带分红,少的能有二三十两,多的差不多能有百八十两。另外黄当家的要是觉得生意好还有一些赏头。”
常万璞沉思着点点头:“哦。”
常万玘喝一口酒:“那驼队都往甚地方行走?”
段大棒笑笑:“不一定。有的时候是在江南和这附近的州县之间来往。对了,今日个白天的时候还给你们车辋村老王家在榆次的王记布店贩送了几匹绸缎呢。有的时候就到口外。是吧,天宝。”
天宝感叹地:“是啊。到口外的话那路就远了。都到边疆外国了。”
常万璞惊异地:“到边疆外国?”
天宝点着头:“是啊。那个国家叫甚俄、俄罗斯。”
常万玘惊异地而又疑惑地:“俄罗斯?在甚地方?”
常万达点点头:“就是咱们说的那个罗刹国。在蒙古的北面子。”
常万玘明白地点点头:“那是够远的。都跑罗刹国了嘛。”
常万璞沉思的双眼。
天宝比画着:“那地方的人咱们都叫他老毛子。和我们黄当家的做生意的就是个留大胡子的老毛子。手一伸出来那汗毛都是黑刷刷毛茸茸的。要不咋能叫他们老毛子呢。”
常万璞沉思地:“到那地方都做甚生意?”
段大棒喝着酒:“主要是茶叶和绸缎,有的时候也带点瓷器和零七八碎的货。你们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在咱们这地方不算个甚,在他们罗刹国可就能卖好价钱。另外每次从口外回来,路上我们每人也都带回来一些皮货。蒙古的皮货又好又便宜嘛。回来一倒手就又有赚头了。”
常万璞端起酒碗来猛地一口喝干了,一抹嘴:“段大哥,我也想到你们驼队做保镖。成吗?”
常万玘和段大棒都是一愣。常万玘低下头,紧紧地皱起眉头。
段大棒犹豫地:“这……。”看一眼常万玘。
天宝高兴地:“好啊!驼队现在正缺人手呢。有甚不成的?”
常万璞站起身来比划了一个拳势:“段大哥,不瞒你说,闲着的时候我也练拳脚,八卦掌的套路我都熟。真要是放起对来,平常的三五个人也敌不过我。咋?你不信?”
段大棒沉思地:“信。我咋会不信?只是……。”把眼又看一下常万玘。
常万璞顺着段大棒的目光也看着常万玘:“大哥。”
常万玘皱着眉头:“这……。你咋猛一下就想起来要到驼队做保镖了?跟着驼队山高路远的,这事我得想想。”
常万璞着急地:“哎呀!大哥,我跟着段大哥你还有甚不放心的?”
常万玘思索着:“那是。你跟着段大哥我当然放心。可……。不行,这事我还得想想。”
段大棒点点头:“也对。这一趟镖走下来,少说也是五六个月。这是正经出远门哩。”
常万玘沉吟地:“跟着段大哥出去闯闯也没甚不好的。只是你一走,我一个人地里也忙不过来。再说……。”
常万璞认真地:“大哥,我在心里都算计了。今年地里的庄稼已经种完了,眼下没有太紧手的活儿。再说现在达儿也大了些了,地里的活也能帮一把手了。你就让我跟着段大哥走镖去吧。一趟镖下来咱至少也能置买一头牛,往后的地就好种多了嘛。”
常万玘紧锁着眉头:“哎呀!这……。我也知道你说的话对对的。可……。”
常万璞焦急地:“段大哥的驼队明日个一早就要走了,你再想可就……。”
常万玘猛地用力拍了一巴掌膝盖,站起身拍着常万璞的肩头:“好。那你就跟着段大哥去。”
段大棒笑着:“成了。玘儿,有你这句话就成了。长兄如父嘛。”
常万玘郑重地:“段大哥,天宝兄弟,那就拜托你们了。”
8、春天。早晨,外。车辋村村口大槐树下。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段大棒、天宝。
段大棒和天宝一人牵一匹马在村外路上慢慢地走着。常万璞背着一个包袱,沉重地走出村口,回头望去。
常万玘、常万达、依儿、惜儿慢慢走到村口大槐树下。几双眼睛都关切地看着常万璞。
常万璞回头走到赵举人面前,扑通跪了下去,哽咽着:“表叔,你多保重。”
赵举人连忙扶起常万璞:“快快起来。你自己一路上也要多保重。”
常万璞向常万玘一抱拳:“大哥,我走了。家里你就多受累了。”
常万玘拍拍常万璞的肩膀:“记住,出门三辈小,见个母狗叫大嫂。出门在外千万不敢使强耍性子。”
常万璞眼含泪水默默地点点头,回头看看常万达和惜儿:“达儿,惜儿,等着,我肯定能给你们带回好耍的东西。”
常万达点点头:“二哥,你放心吧。家里有我和大哥呢。”
常万璞亲昵地拍一把常万达的肩膀:“老三是真长大了。”
惜儿将一个小包袱递到常万璞手里:“二表哥,这是我和姐姐送你的袜子和手帕。走远路用得着。”
常万璞接过包袱,抬头向依儿看去。依儿眼含泪水正深情地看着他。常万璞双眼一红,猛地转头大步走出村口。
常万玘、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默默地望着渐渐远去的常万璞。
依儿红着双眼,低声地哼起《走西口》:“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赵举人回头看看依儿:“依儿,你说甚?”
依儿赶紧低下头:“没。没说甚。”回头快步向村里走去。
赵举人看看常万璞的背影,又回头看看依儿的背影,很无奈地摇摇头,长长地叹口气。
常万玘紧皱着眉头,很沉重的脸色。
9、春天。日外。王家大院。王守义、王正发、王守义之母。
王守义打扮的油头粉面,晃悠晃悠地向大门口走去。
王正发抽着水烟从厅屋出来:“义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成天价就这样晃悠来晃悠去可不行啊。”
王守义不耐烦地:“我就这样才过得舒坦。你要是看不顺眼就把家法拿出来好了。”
王正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都这样大的人了,我咋能动不动就对你拿家法?总之你自己要明白道理才行。”
王守义眼睛一斜:“我咋不明白道理了?正因为我太明白道理了,所以才成天价这样过。”说完又要往外走。
王正发气得直哆嗦:“你,你,你简直是……,你都快要成家的人了咋还能一直这样晃荡?”
王守义头也不回地:“成家?你又不给我娶媳妇。成甚家?”
王正发气得跺脚:“你给我站住。(见王守义停住了脚步)谁说不给你娶媳妇了?好几个媒人来给你做媒你都不干,咋能说不给你娶媳妇?”
王守义叹口气:“除了依儿,别的我都不要。”说完走出了大门。
王正发手中拿着水烟袋点着王守义的背影:“你,你……,真是家门不幸啊!哎!(回头看见王守义之母从厅屋走出来)你咋就给我生了这么个畜生?”
王守义之母茫然不解的脸。
10、春天。日外。村路上。王守义、依儿。
王守义晃晃悠悠地走着。依儿正从村口大槐树下走来。王守义远远地看见依儿,眼睛顿时乐得迷成了一条线,脸上堆着笑,脚下加快,几步就窜到依儿面前。依儿紧皱着眉头看一眼王守义,厌烦地就要从王守义身边走开。
王守义嬉皮笑脸地拦住依儿:“依儿妹妹,别着急着走嘛。我有句话想和你说哩。”
依儿不耐烦地:“我就在这里站着呢,有甚话你就快点说吧。”
王守义嬉笑着:“我现在可算是知道甚叫个缘分了。”
依儿不屑地撇一眼王守义:“就你还知道甚叫缘分?那你说甚叫个缘分?”
王守义稍微沉吟一下,指指自己又指指依儿:“像咱们两个这样,这就是缘分呗。你看,我每次出门都会遇上你,这样巧的事你说不是缘分是个甚?”
依儿冷冷地:“这就是缘分啊。我知道了。”就要从王守义身边走过。
王守义伸手拦住了依儿:“依儿妹妹,咱这么有缘分,你咋不和我多说一会儿话嘛?”
依儿装作着急的样子:“我还有事要做,现在可不行。再说你要说的几句淡话也都说了,我也听见了。你不是也再没甚要紧的话要和说了嘛。”
王守义赖皮赖脸地:“谁说我没有要紧的话要说?我正有非常要紧的话要和你说呢。(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依儿你听我说,我今年要参加乡试,也弄个举人来做做。你说咋样?”
依儿歪着头装模做样地想了想:“好啊。咱们这车辋村谁不知道你王少爷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王守义喜出望外地:“真的?连你这么看我。太好了!这回我肯定不让你失望,一定把这举人弄下来。”
依儿讥笑地:“那我们就等着你把那举人弄下来”
王守义连连点头,一副神往的样子:“就是。弄下来,弄下来,弄下来!”
依儿脸上挂着笑,眼睛却轻蔑地看着王守义。
11、春天。日外。王家大院。王守义、王正发、刘三赖、王守义之母、丫鬟。
王守义双眼发直,急匆匆走进院门。
刘三赖正在扫院子,一眼看见王守义,连忙扔下扫帚:“少爷,少爷,你跑甚地方去了?我找你半天也没找到。”
王守义理都不理刘三赖,一把扒拉开刘三赖,双眼直瞪着依然向里走。
刘三赖挠着头:“少爷,你这是咋了?”惊异地看着王守义的背影。
王正发抽着水烟,眯着眼正在廊下喂鸟。王守义直着双眼,急匆匆走到王正发面前,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王正发不在意地看一眼王守义:“你不是出去逛去了嘛,咋又回来了?又想弄甚鬼?”
王守义瞪着眼,嘴巴上下动着,就是说不出话来,脸却憋得发红。
王正发看着王守义有点担忧地:“义儿,你这是干甚?哎!你倒是说话呀!这是咋了嘛!”
王守义依然说不出话来,满脸鳖得通红。
王正发看着王守义非常焦急地:“哎哎!义儿,你可别吓唬爹。来、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王守义之母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庭屋慌慌张张走出,一边往这边走,一边担心地:“大呼小叫的出甚事了?”
王正发指着王守义:“你快来看看,义儿他、他、他咋……。”
王守义之母和丫鬟都非常惊异地看着王守义。
王守义终于像打雷一样喊出声来:“爹、爹、爹、爹!我—要—考—举—人!”
王正发猛地松了一口起,一屁股坐在廊檐下,颤抖着手拿着手帕擦着额头的汗水:“我的小祖宗!你可把我吓死了!要考举人你就考嘛,咋还……。”
12、春天。日内。王家大院书房。王守义、王正发、刘三赖、王守义之母。
书房门窗紧闭,王守义紧皱着眉头一脸苦相地在看书。
书房外,刘三赖在扫院子,不时地向书房看看。
书房内,王守义哈欠连连,不耐烦地一把将书扔到一边,伸一懒腰闭上眼睛爬在了书桌上。
书房外,刘三赖看一眼书房的门,摇摇头疑惑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少爷能把自家关在书房用功。”
书房内,王守义慢慢地从书桌上爬起来,哭丧着脸拿起旁边的书来又起来。片刻后,王守义长长地叹口气:“读书苦读书苦,半夜读到日当午。日他妈的,读甚书!”一把将书扔到地上。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抬头向外看去。
刘三赖一边心不在焉地扫着院子,一边正向书房张望。
王守义看着刘三赖笑骂:“你个狗日的,不好好扫地四处寻摸甚?”
刘三赖讨好地:“我是怕少爷用功太累,看看少爷是不是要茶要点心要……。”
王守义两眼一亮:“要要要。茶和点心我都不要。我就要喝酒。”
刘三赖无奈地:“喝酒?我到甚地方给你找酒嘛?”
王守义一招手:“过来。扶我一把。”就要从窗口爬出来。
刘三赖扔下扫帚跑过去连扶带拽把王守义从窗口拉了出来。
王守义站直身字,长长地出口气:“这外面是真爽快!走,跟少爷到百花楼喝酒去。”
刘三赖偷偷一笑:“到百花楼喝酒?少爷不是要用功考举人嘛?”
王守义拍拍胸脯:“本少爷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还用用功?就是不用功那举人也早就在我口袋袋里了。走。”
刘三赖故意为难地:“那老爷要是……。”
王守义嘴一撇:“甚狗屁老爷!跟着本少爷你还怕个甚?”
王守义和刘三赖一前一后走出了王家大院。
王正发和王守义之母走到书房门前,两人都满意地看看书房的门,又相互看看,相对地点点头。
王正发长长叹口气:“义儿总算是把他的心从外面收回来了。唉!我真担心这是一场梦。”
王守义之母笑着:“你呀就是爱瞎担心。现在义儿不正在书房用功呢嘛,你还担个甚心?”
王正发一眼看到扫了一半的院子和扔在一边的扫帚,顿时生气地:“三赖,三赖!这孙子鬼跑甚地方传经去了?这地是咋扫的?”把眼四处张望,看到开着的窗户,疑惑地走了过去向里望去。
王守义之母也走了过去。
书房里,书在地上扔着,王守义早没有影子了。
王正发猛地皱起眉头,生气地:“这个忤逆的东西!这个不成材的畜生!真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王守义之母摇摇头,叹口气:“义儿是不是又带着三赖去……。”
王正发生气地:“去死去了!”
13、春天。日外。村外路上。常万达、王守义、刘三赖。
王守义和刘三赖兴高采烈地在路上走着。不远处的野地里羊群在吃草,常万达一手拿着放羊铲,一手拿着书在认真地看书。
刘三赖指指常万达:“那放羊娃又在用功。”
王守义不屑地:“再用功也是个放羊娃子。河里的蛤蟆还能变成龙?”
刘三赖连连点头:“那是。蛤蟆咋能变成龙嘛?那像少爷你,生就的就是天上飞的龙。”
王守义笑着踢一脚刘三赖:“狗日的,话是说的好,可咋就听的不对劲哩。”
刘三赖一咧嘴,讨好地:“少爷,我三赖可是真心实意夸你呢。”
王守义笑着:“真心实意就好。哎!在书房憋了两天憋得我真难受。可算是又出来了。”
刘三赖坏笑着:“少爷憋得难受?哈哈,那一定是想牡丹姑娘了。”
王守义若有所思地:“牡丹姑娘?唉,实话实说,少爷我还真没想他。”
刘三赖疑惑地:“那少爷你是……。”
王守义闷闷不乐地:“唉,这两天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依儿。可……。唉!”
14、春天。傍晚,外。赵举人家小院子里。常万达、赵举人、依儿、惜儿。
惜儿正在关鸡窝,常万达拿着一卷纸走进院子。
惜儿回身笑着:“三表哥,手里拿着甚?”
常万达笑笑:“给表叔的。”
惜儿明白地点点头:“我猜也能猜出来。给我吧。我给你点评点评。”
常万达不在意地:“那好啊。”
惜儿从常万达手中接过纸卷来,笑着:“天下文章数小常,我给小常改文章。”
赵举人笑着从书房走出来:“惜儿也能给人改文章了,那可真是了不得了。”
惜儿撒娇地:“爹,我在和三表哥说笑哩。”将纸卷递给赵举人。
依儿围着围裙,手里拿着一把柴火从厨房走出来:“达儿放羊刚回来吧。呀!这才几天嘛,咋就瘦了这么多。”
惜儿上下仔细打量着常万达,点点头:“是瘦多了。白天放羊,夜里熬夜用功。能不瘦?”
依儿笑着:“惜儿这是在心痛你的三表哥了。”
惜儿瞪一眼依儿:“三表哥瘦了难道你不心痛?三表哥,我说你就别再给王家放羊了,就在家好好用功吧。像现在这么没日没夜打熬,日子长了铁打的人也顶不住嘛。”
常万达摇摇头:“半路给人家王家撂挑子?那不行。那不就失信了。人无信而不立。”
赵举人无奈地叹口气:“半路撂挑子是不合适。不过……。”
常万达笑笑:“没事。真的没事。”
赵举人长叹一声,打开手中的纸卷看了几眼:“我得慢慢看。怕是还得请李举人也给你看看。李举人对策论颇有心得。经他修改了,你的文章就能有长进。”
15、春天。夜内。王家大院庭屋。王守义、王正发。
王正发坐在太师椅上正抽水烟,王守义满脸通红脚步趔趄地走进来。
王正发横一眼王守义:“刚坐在书房用了两天功就憋不住了,就又进城灌猫尿去了。像你这样还想考举人?”
王守义摆摆手:“爹,话可不能这么说。今日个我进城没白去。”
王正发不屑地:“没白去?咋,你还给老子挣回来二两银子?”
王守义叹口气:“我说爹呀,你咋就尽想挣银子呢?我给挣回来个举人比不上那二两银子?”
王正发生气地白一眼王守义:“进城喝酒能给老子喝回个举人来?”
王守义认真地:“差不多喝回来一半了。”
王正发哼了一声:“喝回一半来了?我看你是喝多了。”
王守义认真地:“爹,我说的是真的。”
王正发盯着王守义:“你这话是甚意思?”
王守义神秘地:“爹,你做梦都想不到我今日个和谁喝酒了。”
王正发好奇地:“你还能和谁喝酒?不就是三赖嘛。”
王守义不屑地:“他?他算个屁。告诉你吧,今日个和我喝酒的是这次乡试的主考官……。”
王正发猛地张大了嘴巴:“主考官?”
王守义打个嗝儿,接着前话:“……的公子。”
王正发失望地:“公子!那有甚……。(眼睛眨了几眨)兴许真有用,兴许你今日个真的把半个举人给喝回来了。今日个你这酒喝的好!”
王守义得意地:“我就说了嘛,喝的好!”
父子两人得意地相对笑了起来。
16、春天。傍晚,内。百花楼。王守义、魏公子、刘三赖、牡丹、跟班、老鸨、众嫖客、众妓女。
众妓女和进进出出的众嫖客在嬉笑着打情骂悄。王守义和魏公子在前,刘三赖和跟班在后,四人摇摆着身子走进百花楼。
老鸨殷勤地笑着迎上前:“我说今日个一早喜鹊儿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要来赏光啊。魏公子、王少爷,这什么甚风把你们二位给吹来了?莲花、牡丹,来贵客了!”
魏公子笑着:“我说妈妈,你这嘴呀是真会说,死人都能让你给说得坐起来。”
王守义嘴一撇:“活人哩也能让你给说得躺下就死。”
老鸨嗲笑着:“哎呀呀!二位爷,你们这到底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上等酒席先伺候着。”
牡丹和莲花笑盈盈地从楼上跑下来扑在了王守义和魏公子怀里。
17、晚春。傍晚,内。百花楼。王守义、魏公子、刘三赖、牡丹、跟班。
一桌丰盛的酒席。王守义、魏公子、对坐着吃喝,牡丹和莲花坐在一边陪着。刘三赖和跟班站在一边伺候着。
王守义端起酒杯:“魏公子,能结识你是我王守义的造化。来,我敬你一杯。”
魏公子略带傲气地阴笑着:“王少爷,你可是榆次一带有名大乡绅王东家的独子,能结识王少爷也是我的运气。来,喝。”
两人都将酒喝光。
王守义郑重地:“公子爷,有句话咱得单独说一下。”
魏公子一怔:“哦!(一挥手)你们先出去。”
刘三赖和跟班知趣地率先走出去了。
牡丹和莲花不太情愿地站起身来,嗲声嗲气地:“甚话嘛?还得背着人说?”“背人没好话,好话不背人。”
王守义双眼一翻,不耐烦地一挥手:“去,去,去!(看着牡丹和莲花都走出去)三赖,把门关上。”
魏公子看着刘三赖从外面将门反关上后,失笑地:“真是,到底有甚话还非得背着说?”
王守义低声地:“魏公子,家父想到太原的晋阳楼请魏大人,可又怕魏大人不赏脸。所以,这个、这个……我和家父请魏公子帮着通融一下。”
魏公子沉吟地:“在晋阳楼请客?这是为甚?家父与令尊素无往来嘛。”
王守义神秘地:“听说今年的乡试主考是魏巡抚魏大人,因此这个……。”
魏公子会意地点点头:“明白了。(为难地)不过家父早就和我有言在先,一切公务我一概不可多言。这可就……。”
王守义向魏公子一抱拳,殷勤地:“无论如何请魏公子帮着通融一下。这可关系到在下的前程啊。”
魏公子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样吧。家父对师爷向来是言听计从。让师爷办这事准成。只不过师爷这个人不见白的黄的不办事。”
王守义会意地点点头:“明白,明白。咱就找师爷。”
魏公子笑着:“你可真是天大的造化,这两天师爷正在榆次办事,也省得你跑一趟太原了。”
18、晚春。夜内。王家大院众下人的房间。刘三赖、刘管家、众下人。
众下人正在房间里喝酒。刘三赖推门进来。
下人甲讥笑地:“三赖,你个孙子鬼满脸通红,是不是又和少爷在城里喝了一壶啊。”
刘三赖得意地笑笑:“你们这不也正在吃喝?再说了,和少爷吃喝那主要是伺候着少爷吃喝,就是吃喝也不自在嘛。那像咱们在一起吃喝,这多自在,这多舒坦。”
下人乙摇摇头:“是自在是舒坦,可自在和舒坦就是不一样啊。我们这是在吃喝自家的腰包包,你孙子鬼吃喝可都是在吃喝少爷的腰包包啊。”
刘三赖一拍胸脯:“老哥你这么说也对。算了,今日个这顿就算我的了。让你们也吃喝一次我的腰包包咋样。”
众下人高兴地:“当真?”“三赖,你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今日个这是咋了?”“铁公鸡都掉毛,怕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刘三赖大模大样坐下:“来来,给本少、少、少……给本三赖满上。(一摆手)铁公鸡?那是因为咱穷,腰包包里没银子想不当铁公鸡都不行。现在……现在……。”
下人甲笑着给刘三赖倒上酒:“现在三赖发财了?”
刘三赖端起酒杯一口喝光酒,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摇摇手:“发财哩那是谈不上。不过(拍拍腰包)这里现在有点货了。”
下人乙好奇地:“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咱们一样样都是下人,我们的腰包包光光的,你的咋就能有了货?”
刘三赖一怔,掩饰地:“这个、这个、这个叫天机不可泄露。”
下人甲撇一眼刘三赖:“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三赖你是找到外财了嘛,腰包包里当然也就有货了。”
刘三赖尴尬地一笑:“扯球淡嘛。来、来、来,喝酒。不花钱的酒不喝你们可是白不喝啊。”
19、晚春。日内。魏巡抚的书房。魏巡抚、师爷。
魏巡抚手捧一大沓银票,正在兴高采烈地数着。
传来师爷的声音:“大人。”
魏巡抚赶紧将银票收在袖子里:“进来吧。”
师爷走进来,看到魏巡抚慌张的神色,偷偷一笑:“大人,近来公务很繁忙啊。”
魏巡抚点点头,一本正经地:“是啊,是啊。本官既为朝廷大员,总该克勤克俭为朝廷效劳嘛。你刚从榆次回来,公子可好?”
师爷笑着:“好。每日读书用功。”
魏巡抚微微点头:“哦。还有甚事?”
师爷低声地:“大人,榆次车辋村乡绅王正发想在晋阳楼拜会大人。”
魏巡抚不屑地一挥手:“榆次车辋村王正发嘛,本官听说过此人。不过他算甚乡绅。无德无才的宵小。告诉他,拜会就免了吧。”
师爷凑近魏巡抚低声地:“王正发的确无德无才,不过他有黄的也有白的。(大声地)不管咋说,一方乡绅既然有请,大人总该赏个脸嘛。”
魏巡抚会意地点点头:“好吧。为了体察民情,本官就赏脸给这个王正发。”
魏巡抚和师爷都哈哈笑了起来。
20、初夏。日内。太原府晋阳楼。王正发、魏巡抚、师爷、刘管家。
一桌丰盛的酒席。魏巡抚坐在上首,王正发坐在下首,师爷和刘管家坐在旁边陪着。
魏巡抚打着饱嗝儿,眯着眼:“酒喝得差不多了,咱们也该说说正经事了。这个、这个,不知你们车辋村民情近来如何?”
王正发恭维地:“大人关切民情,足进大人心存百姓。要说我们车辋村民情,那真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老百姓家家户户安居乐业。大人治理有方,这是咱们这一方百姓前生修来的福气呀。”
师爷一本正经地:“我们大人,心中真个没别的,只有百姓二字啊。”
刘管家一竖大拇指:“真是青天大东家!”
魏巡抚连连摆手:“青天是不敢当的。但本官为官那是肯定这个、这个……相当的清廉。为官一任,总是要为百姓做几件事嘛。”
师爷意味深长地:“就说此次秋闱,大人就、就……,早就立志要为朝廷选拔可用之才。”
王正发会意地连连点头:“那是,那是。魏大人为官清廉那是远近闻名的。(转头对刘管家)刘管家,你……。”微微向刘管家挥挥手。
刘管家乖觉地站起身,哈着腰:“大人慢用,我先会帐。”转身走出去。
魏巡抚斜一眼师爷:“哦!哦!”
师爷赶紧站起身来:“我和刘管家一起去会帐。”跟在刘管家身后走出去,并顺手将门关上。
王正发微微一笑:“大人,这没别的甚意思。(将一张银票从袖口轻轻抽出来递到魏巡抚面前)只是大人为朝廷劳心,为百姓伤神,老朽身为一介乡绅,代一方百姓向大人略表寸心而已。请大人笑纳。”
魏巡抚看着眼前的银票,双眼顿时乐得眯成两条肉缝:“哎呀!这个、这个……如何使得?不敢当,不敢当。”双手却将银票捧起来,匆匆扫一眼,轻轻地塞在怀里。
王正发站起身,郑重地向魏巡抚一恭身:“草民有下情禀告大人。”
魏巡抚脸色一端,一本正经地:“有话尽管讲来。”
王正发微微一笑:“一届乡试,多为朝廷勘选有用之才。此乃百姓所望,朝廷所期。”
魏巡抚会意地点点头:“本官自当竭尽所能。听说王东家的爱子乃是名儒赵先生的高足,正所谓名师出高徒。此次乡试一定可以大显身手嘛。”
王正发一恭到地:“一切都托大人的福了。”
魏巡抚微微一笑,略略点点头。
21、初夏。日外。榆次城街头。王正发、刘管家、众市民。
王正发和刘管家在街头走着,渐渐地走到百花楼前。
王正发笑着:“王家现在可真是百事顺遂。太原一趟不但拜见了魏大人,还这个、这个……。回榆次再看咱们王记布店,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刘管家奉承地:“连老天爷爷都在帮着东家你呀。”
王正发看看李管家,搓搓手:“今日个时候还早,咱们。”用手指指百花楼。
刘管家点头哈腰会意地:“东家难得进一趟城。今日个既然来了,还能不去这百花楼乐一乐?”
王正发淫笑着:“乐一乐就乐一乐。”
两人嬉笑着走进了百花楼。
22、初夏。日内。百花楼内。王守义、刘三赖、王正发、刘管家、牡丹、老鸨、众妓女。
王正发和刘管家一前一后走进百花楼。
老鸨笑吟吟了迎上来:“二位爷来了。姑娘们,快来招呼客人呀。”
几个妓女向王正发和刘管家扑上来,媚笑着拉扯两人。两人趁机左摸一下右拍一下。突然,王正发眼睛一下直了。
楼梯口处,王守义满脸通红,喝的醉眼歪斜,正搂着牡丹一边亲嘴一边向向楼下走。刘三赖也喝得满脸通红,紧紧跟在王守义身后。
王正发一把扒拉开拉扯的众妓女,几步冲上楼梯,抢到王守义身前,抡圆了一个大嘴巴子抽在王守义脸上。
23、初夏。、夜内。王家大院王守义的卧室。王守义、王守义之母、丫鬟。
王守义躺在床上,嘴里“哎呀!哎呀!”地叫着。
床前,丫鬟端着一盘子药站着。王守义之母坐在床边正在给王守义上药。
王守义之母:“义儿,从今以后,一定学好做人,再不敢胡来了。”
王守义直着脖子不服气地:“我,我咋胡来了?没错,我是到百花楼找姑娘去了。可是我爹他自己不是也去百花楼了吗?”
王守义之母瞪一眼丫鬟:“你下去吧。”
丫鬟知趣地低头退出屋子。
王守义之母给王守义盖好被子:“你爹去百花楼那不是找你去了吗。”
王守义轻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找我?鬼才相信呢。他咋就知道我在百花楼?他自己去百花楼找姑娘就可以了,我去就不行?”
王守义之母叹口气:“你这娃,咋能这么说你爹?”
24、初夏。日内。王家大院王正发的书房。王正发、刘管家。
王正发坐在椅子上,紧皱着眉头在生闷气。
刘管家低声地:“东家,光生气没用嘛。我看还是得把祸根先去掉。祸根去掉了,兴许少爷也就浪子回头了。”
王正发不解地:“祸根?甚祸根?”
刘管家一字一顿地:“刘—三—赖。”
王正发犹豫地:“三赖?这……?”
刘管家微微一笑:“我知道东家一向对三赖另眼相看。不管咋说,三赖是少爷大小的耍伴伴嘛。可东家你也得想想,少爷每次出去这个那个,不都是三赖跟着?再说了,我听下人们说最近三赖阔了,还请下人们吃喝哩。东家你想想,他一个做下人的甚地方来的银子请人吃喝?我看这里头……。”
王正发紧皱着眉头沉思。
25、初夏。夜内。王家大院厅屋。王正发、刘三赖、刘管家、众下人。
王正发抽着水烟,坐在太师椅上。
刘管家站在王正发身边,对着门外喊:“来呀,把三赖带进来。”
刘三赖被两个下人扭着胳膊押了进来,扑通跪在地上。
王正发漫不经心地抽口水烟,挥挥手慢条斯理地:“家法伺候。”
刘三赖被按在地上,两个下人各抡起一根木仗,一下一下打在刘三赖的后背上。
刘三赖哎呀哎呀地叫着。
王正发摆摆手,两个下人就住手不打了。
刘三赖咬着牙,不服气地强抬起头:“东家,为甚要打我嘛?”
王正发抽口水烟,笑眯眯地:“不知道为甚?好,好。骨头还挺硬。来,上这个。”伸出手来五个手指上下晃动了几下。
又进来两个下人,一个下人在刘三赖面前放了一个木墩,另一个下人手里拿着一把竹签和一把锤头。
刘管家瞪着几个下人:“还等甚?”
于是,两个下人按着刘三赖,一个下人将刘三赖的一只手按在木墩上伸开,另一个下人拿起一根竹签对准刘三赖的一根手指,抡锤头砸向了竹签。
刘三赖尖叫一声脑袋一歪不动了。
刘管家挥挥手:“浇水。”
一个下人提着一桶水浇在刘三赖的头上。刘三赖呻吟着睁开眼。
王正发端着水烟袋站起身来,走到刘三赖身前,弯下腰,咬牙切齿地:“王家家法,家贼是要处死的。(口气放缓和了一点)看你是少爷打小的耍伴伴,又在王家多年了,只要你实话实说,这次我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一命。咋样?说还是不说?”
刘三赖一副可怜相:“东家,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甚。”
王正发眉头向上一跳,轻俏地:“还是不知道。好,再来。”
众下人正要再向刘三赖手指钉竹签时,刘三赖头磕着地,嘶声叫了起来:“不要!不要!东家,我说,我说,我全说。”
26、初夏。夜外。汾河边。刘三赖、刘管家、众下人。
刘管家在前面走着,几个下人押着刘三赖紧跟在后面。
刘管家停住脚步,看看四周:“就在这里吧。”向几个下人一挥手。
于是众下人用一块黑布将刘三赖的眼睛蒙上。
刘三赖惊恐地:“你,你,你们要干甚?刘管家,这是甚意思?”
刘管家叹口气:“三赖,不要怪我。东家吩咐的,让把你沉到河底喂王八。”
刘三赖挣扎着嘶叫着:“不对。东家说只要我实话实说就饶我一命啊。”
刘管家冷笑着:“东家说的话你就那么信?那是哄你说实话哩。”
刘三赖挣扎着嘶叫着:“不,不。东家说要饶我一命。你们,你们……。”突然刘三赖的一只手挣了出来,一把撕下了蒙眼睛的黑布,势如疯狂地又打又踢又咬,终于从众下人手中挣脱出来,撒开腿就跑。
刘管家着急地跺着脚:“快!快!快追!”率先向刘三赖追去。
众下人在后面紧紧跟着刘管家追赶刘三赖。
刘三赖慌不择路跑到了河边。
后面刘管家带着众下人已经追到。
刘三赖看看后面追来的刘管家和众下人,再看看面前的汾河,一咬牙扑通跳进了河水中。
刘管家看看渐渐平静下来的汾河水,一摆手:“倒好。省了咱们的事了。让他孙子鬼喂汾河里的王八去吧。”
众下人看着漆黑的河水发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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