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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大儒商第九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佚名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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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1、深秋。日外。赵举人家小院子门前。依儿、王守义。
王守义在赵举人家小院子门前走来走去,不时地向院子门口看看。突然穿来轻微的脚步声,王守义两眼发光,赶紧整整衣冠,直盯盯地看着院门。依儿手拿着一把扫帚走出院门,低头扫着院门的地。
王守义快步走到依儿身后,嬉皮笑脸地拍拍依儿的后背:“依儿妹妹,我来……。”
依儿吓了一跳:“谁?(回头捂着胸口,看着王守义)你干甚?偷偷摸摸吓我一跳!象个贼一样。”
王守义嬉笑着:“我本来就是个贼,来偷你来了嘛。”
依儿生气地瞪一眼王守义:“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走开,走开。我要扫地。”手里的扫帚故意向王守义脚下扫着。
王守义狼狈地躲闪着:“依儿妹妹,我就是想你,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依儿赌气地:“说吧,有甚话就快说。”
王守义继续躲闪着依儿手中的扫帚:“依儿妹妹,你看我现在都高中举人了,你就、你就……。”
依儿冷冷地:“你就个甚?我表弟常万达还是头名解元呢。”
王守义连连点头:“那是,人家确实是头名。可我好赖也是个举人嘛。你就、你就……。”
依儿直起身来点点头,不屑地:“哦,我知道你是举人了。恭喜王大少爷高中!”
王守义连忙抱拳:“同喜!同喜!现在我也算是文人人了。依儿妹妹,现在你可以给我、给我做媳妇了吧?”眼巴巴地看着依儿。
依儿微微一笑:“为甚?为甚我就要给你做媳妇?”
王守义挠挠头,陪着笑脸:“我、我现在不是高中举人了嘛。”
依儿点点头:“你中了举人我就得给你做媳妇?”
王守义连连点头:“是啊。”
依儿四处一指:“这世上举人成百上千,我就都得给他们做媳妇?”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王守义着急地:“依儿妹妹,你等等,我……。”
依儿回头看一眼王守义,调皮地:“你等着吧。”
王守义惊喜地:“等?等甚?”
依儿微微一笑,指着西边的天空:“等着日头头从西边出来。”砰地将院门关上了。
王守义喃喃自语:“等着日头头从西边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紧紧关闭着的院门。
2、深秋。日内。榆次城延年居包厢里。王守义、魏公子、刘三赖。
一桌杯盘狼藉的酒席。王守义和魏公子对坐着吃喝。
王守义醉眼迷瞪地看着魏公子:“我爹、我爹到底给你爹使了多少银子?我问我爹,可他不告诉我。你、你告诉我吧。”
魏公子装模做样地一摆手:“使银子?使甚银子?没这事呀。”
王守义盯着魏公子看了半天:“你、你会不知道?”
魏公子摊开双手:“我是不知道。根本就没这事嘛。我就知道为了你这举人的事,我在我爹面前为了说了一大车的好话。”
王守义点点头:“哦!那我可就、就多谢魏公子、魏兄弟、魏大哥了。来来来,咱们是好、好兄弟,喝、喝。”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光,咣当一声爬在了桌子上。
魏公子不屑地看看王守义,冲着外面:“三赖子,三赖子。”
王守义爬在桌子上,成长长地叹口气,突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依儿啊,依儿。我、我真的想、想和你好嘛。就是、是想和你好……。”
刘三赖走进了包厢。点头弯腰地:“公子爷。”
魏公子指指爬在桌子上一边抽搭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唠叨的王守义:“这孙子鬼喝多了。你看,这不一直在念叨甚依儿姐儿。”
刘三赖笑着:“看看这德行,还少爷还举人呢。”
3、深秋。日内。烟馆内。王守义、刘三赖、众烟鬼、烟馆老板。
烟馆内烟雾缭绕。众烟鬼躺在炕上有的美孜孜地抽着大烟,有的喝着茶。刘三赖搀扶着王守义走进来。
王守义醉眼迷瞪地爬在刘三赖肩膀上还在抽搭着:“依儿,依儿妹妹,你听、听我说。我这辈子就、就是想和你……。”
刘三赖点着头:“少爷,少爷,我知道你想依儿姑娘。我也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我也没甚办法。唉,你呀就在这里抽上两口,那就甚烦心的事都没了,你就美了,你就想甚是甚了。”将爬在肩膀上的王守义连扔带扶地放在炕上躺下来。
王守义醉眼看着刘三赖:“真、真的?想甚是甚?想、想依儿就有依儿了?”
刘三赖苦笑着:“对对的。想依儿就有依儿了。(转头看一眼烟馆老板)快快快,快点伺候着少爷呀。”
烟馆老板迟疑地:“他都醉成这德行了,银子……。”
刘三赖瞪一眼烟馆老板:“你就知道个银子。你知道这是谁?这可是王村大大有名的王家大少爷,乡试新科举人。还怕少了你的银子?(伸手从王守义怀里摸出一块银子扔到炕上)这是甚?还不快点伺候着?”
烟馆老板笑着一把抓起炕上的银子:“来呀,该王少爷烧上。”
躺在炕上醉眼迷离的王守义。烟雾缭绕的烟馆。
4、初冬。日外。村外野地里。常万达、二迷糊。
天空飘着零星小雪,羊群在野地里吃着干草,常万达手拿放羊铲看护着羊群。
常万达抬头看看天空飘扬着小雪,低声自语:“转眼就入冬了,连雪都落了。二哥走了快一年了,该回来了吧。”
远处,二迷糊背着一捆柴火渐渐地向常万达走来。
常万达向二迷糊挥舞着放羊铲:“二迷糊,打柴呢。”
二迷糊走近常万达:“打柴。哎,你咋还在放羊?”
常万达笑着指指天空:“雪还没有把草都捂盖住,还能再放几天。”
二迷糊摇摇头:“我不说这个。我是说你现在是举人,咋还能再放羊?”
常万达一笑:“哎呀,二迷糊,连你也这么说。举人咋就不能放羊了?举人不举人的不都得吃饭穿衣。”
二迷糊连连摇头:“那可不一样。举人,文人人嘛,要做斯文的营生。那能象我们这样。哎,达儿,我刚才看见城里的那个李先生到你表叔家了。”
常万达疑惑地:“大冷天,还落着雪花,李先生来怕是有甚当紧事。”
5、初冬。日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里。赵举人、李举人。
李举人搓搓手,端起茶杯喝一口茶:“刚入冬天气就一下冷下来了。”
赵举人笑笑:“李兄,你是无事不蹬三宝殿。这么冷的天赶来有何见教?”
李举人从怀里摸出一张请柬:“猜猜。”
赵举人笑着:“是哪位同窗家有喜事了?”
李举人笑着摇摇头。
赵举人想了想,笑着:“哈哈,该不是李兄你要纳小?哎呀,我可猜不出来。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
李举人将请柬放在赵举人面前:“这请柬可不是单单请你一个。”
赵举人疑惑地拿起请柬来看着,惊异地:“哦!魏巡抚的师爷请我和达儿?这……。”
李举人沉思着:“听师爷的口气,象是想让今年乡试头名常解元到巡抚衙门应差。”
赵举人看着手中的请柬:“哦!”
6、初冬。日内。赵举人家依儿和惜儿的房间。依儿、惜儿。
依儿正在做着棉鞋。屋面出来一阵风声,依儿抬头看看想窗外看看,低声自语:“一眨眼就入冬了,二表哥自家一个人在外面东跑西走他冷不冷。是不是已经从俄罗斯回来了。”手拿棉鞋,双眼怔怔地看着窗外。
回忆:
汾河边。许时留接住手巾,擦一把脸,看看依儿,仰起头唱了起来:“清凉凉的河水照着人影影,热乎乎的脸蛋蛋给了心上人;白生生的手巾扔过来,我把那亲妹妹就搂进怀;天上的小鸟鸟一双双,我想和妹妹戴花花。”
依儿听得入神:“二表哥,没想到你唱的这样好听。教教我行不行?”
许时留羞涩地笑笑:“我那里会唱嘛。小时侯在山里听别人唱,跟着随便哼几句。咋敢教你?”
依儿笑着:“那你就再唱几句,我听多了也就会哼哼了。”
许时留将手巾又扔给依儿:“行,你愿意听我就唱。”
依儿接住手巾:“二表哥,你作我身边来唱,这样我听得清楚。”
许时留迟疑一下:“行。”站起身来走到依二身边坐了下来。两人紧紧挨在一起的背影。
依儿微笑着,手里拿着棉鞋低声唱着:“清凉凉的河水照着人影影,热乎乎的脸蛋蛋给了心上人;白生生的手巾扔过来,我把那亲妹妹就搂进来怀;天上的小鸟鸟一双双,我想和妹妹戴花花。”
惜儿推门走了进来,诧异地看着依儿:“哎呀,姐姐你说我魔怔了,我看你才是魔怔了。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又是笑又是唱,这不是魔怔了是个甚?”
依儿脸一红,白惜儿一眼:“你这小妮子,甚时候进来的,没一点响动。”
惜儿取笑地:“谁知道你在想甚想得魔怔了,我进来你能听得见?”
依儿轻轻叹口气:“我能想甚?”
惜儿笑着:“你想甚我是不知道,可你唱的甚我可听见了。”
依儿着急地:“你听见甚了?”
惜儿冲着依儿眨眨眼:“你唱的那歌二表哥也经常唱。(学着依儿轻轻地唱了起来)清凉凉的河水照着人影影,热乎乎的脸蛋蛋给了心上人;白生生的手巾扔过来,我把那亲妹妹就搂进来怀;天上的小鸟鸟一双双,我想和妹妹戴花花。(哈哈笑着)姐姐你说是不是二表哥教你的?”
依儿羞红着脸轻轻打惜儿一下:“惜儿,你……。不理你了。”出神的双眼。
惜儿笑笑,看着窗外:“姐姐,你说那个甚师爷今日个把爹和三表哥请到城里,到底会有甚事要说?”
依儿怔怔地看着窗外:“这谁知道呢。”
7、初冬。日内。榆次城延年居雅间里。常万达、赵举人、李举人、师爷。
一桌丰盛的酒席。常万达、赵举人、李举人、师爷围桌而坐。
师爷笑着:“在下奉魏大人之命到榆次,借公差闲暇特邀赵先生和常解元前来,一来道贺二来请教。”
常万达和赵秀才连忙拱手行礼:“不敢当。”“师爷真是客气。”
师爷看看常万达:“听说常解元出生贫寒,乃是牧羊而读。”
常万达笑着点点头:“严回箪食壶浆,仍鼓盆做歌不已。子曰贤也,回也不改其志。”
师爷笑着击掌:“好一个不改其志。大有古贤之风尚啊!”
赵举人笑着摆摆手:“少年人书生意气,倒叫师爷窃笑了。”
师爷认真地:“不然。在下确认常解元为可造之才。就连魏大人对常解元也很赏识,为此魏大人欲付重任于之。不是不知道常解元意下如何?”
常万达沉思片刻,诚恳地:“学生惟恩师马首是瞻。”
师爷转头看着赵举人:“赵先生以为如何?”
赵举人向师爷一抱拳:“能在巡抚衙门行走当然是好事,只是一来常万达毕竟年轻识浅,怕不堪重任;二来我虽恬为师尊,却也不敢贸然定其行止。他虽父母双亡,但尚有长兄。俗话说长兄如父。此事怕尚需问过其长兄才好给魏大人和师爷回禀。”
常万达也向师爷一抱拳:“恩师所言极是。”
师爷脸色一沉:“既然如此,在下倒不好追问不已了。”
8、初冬。夜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常万玘、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
常万玘大声地:“这有甚好问的?去嘛。只要走进巡抚衙门,以后就不用象我和你二哥一样在地里受了。”
常万达叹口气摇摇头:“大哥,你的话说的对对的。可你问问表叔当年是因为个甚不去衙门里听差的?”
常万玘把眼看向皱着眉头沉思的赵举人。
赵举人感触地:“这还有甚好问的。官场凶险,宦海惟危。再说,我自知只是一介书生,非栋梁之才。既不能济世经邦,便只有安身守命了。”
常万玘挠挠头:“这些伦理纲常的我也晓不得,就是觉得达儿能到巡抚衙门听差是个好事。哎呀,到底去还是不去?”
常万达沉思着:“就算是要去,他那巡抚衙门怕也小了点。”
常万玘不解地:“小了点?那你还要到甚的大衙门?”
常万达沉声:“今年在省城大比,明年就是京城的会试。我想既然是为朝廷效命,那就等到京城会试之后再说吧。”
常万玘一怔:“老三,你是说明年要去考进士?再弄回个状元来?”
常万达一笑:“也就是去试试。甚进士了状元了倒也未必那么轻易能弄回来。”
赵举人叹口气:“现在把巡抚衙门的差事推脱了,恐怕明年的会试就不用指望了。”
常万达不解地:“这是为甚?”
赵举人苦笑一下:“要不我会说你书生少年见识浅。你想想,公车之人,哪个不都得经巡抚大人手里过。明年你能从他手里过得去?”
常万达明白地点点头:“的确。那……。(皱着眉头沉思地)就算是个这,他那巡抚衙门我还是不想去。”
赵秀才点点头:“既是心里打定了主意,那就赶紧修书一封。”
常万玘看看常万达,无奈地摇摇头。
9、初冬。日内。太原魏巡抚的书房。魏巡抚、师爷。
师爷站地上皱着眉头看着一封信。魏巡抚走了进来。
师爷赶紧将手里的信递到魏巡抚面前,连连摇头:“大人,你看这是常解元的信。唉……。”
魏巡抚接过信了看了几眼,一把将信撕破团成一团扔到脚下:“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修身、济家、治国、平天下!哼!狂妄!你帮本官记着,明年公车之中不得有这个狂妄小子常万达。”
师爷唯诺地:“是。大人。”
10、初冬。日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常万达、赵举人、李举人。
李举人叹息地:“李兄啊,你一定要和常解元三思,三思啊!”
赵举人皱着眉头:“赵某的确思之再三,魏巡抚确有爱才之心,但他本人怕是修身不足。”
李举人点点头:“在下也明白这一点。从他的棋风上可见端倪嘛。只是这样一来怕就耽误了常解元的前程了。”
传来常万达的声音:“李先生安好。”一身泥土地推门进来。
李举人惊异地看着常万达:“常解元你这是……。”
常万达淡淡一笑:“没甚。刚放羊回来。得知李先生大驾光临,未及洗漱。”
李举人感叹地:“真坦荡君子!堂堂解元牧羊而毫无忌讳。可敬可佩!刚才我正在和你的恩师说你到巡抚衙门应差的事体。现在看来常解元与其餐风沐雨早出晚归牧羊,倒不如……。虽然魏巡抚看了你的书信后勃然大怒,然听师爷口气,魏巡抚还是希望你能为其所用。其实他也是想多招揽一些有真才实学的门生。”
常万达笑着:“李先生不是外人,那我实话实说。魏巡抚一省首脑,却不是朝廷。报效朝廷君子当为之,但我想等明年会试之后再做定夺。”
李举人摇摇头:“常解元却不知晓魏巡抚已经明言,明年公车之定然没常解元的大名。因此……。”
常万达一愣怔,然后哈哈大笑:“果真如此的话,那今日我的决定就没错了。”
李举人不解地:“此话怎讲?”
常万达笑着:“如因此事而消常万达之名于公车,试想魏巡抚的人品如何?如此之人岂能追随于他?”
赵举人和李举人都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11、初冬。日内。榆次城赌场。王守义、刘三赖、魏公子、跟班、众赌徒。
王守义、魏公子等赌徒围着赌台赌得正欢。
魏公子手里摇晃着骰子:“下注,下注。哎,哎,哎,不下注的让开地方,滚一边去。”
刘三赖和跟班瞪着眼睛:“你下注呀!不下注靠边。”“你呢?你也边上站着。”“滚一面去。早就输光了还在这里赖着干甚?”众赌徒一一被刘三赖和跟班赶到一边。正个赌台只有王守义和魏公子面对面地坐着。
王守义四周看看,冲着魏公子嘿嘿一笑:“就剩咱弟兄两个了。”
魏公子笑笑:“王少爷,自古赌场无父子。现在咱们是在赌场,先别称兄道弟好不好。”
王守义叹口气:“那是。唉,兄弟我,我……。不,不,不,少爷我今日个这手气有鬼了?”
魏公子得意地斜楞王守义一眼:“光了?那你也到一边去?”
王守义赖赖地笑着:“我赊账。”
魏公子为难地:“赌债不是债,要债不自在。赌场上还有赊账的?”
王守义噌一下站起来,红着脸:“哎呀!魏公子,你信不过旁人还信不过我王举人?我王举人家财万贯……。”
魏公子冲着王守义摆摆手,不冷不热地:“就冲着你是举人,公子爷我让你赊账。(指指四周的人)一来咱们要记账画押,二来还有这些伙计作证,我有甚信不过的?”
王守义蔫蔫地坐了下来:“那几就耍吧,还等甚?”
魏公子和王守义轮流摇晃抛扔着骰子,众赌徒伸头探脑地向赌台上张望着。
魏公子得意地笑着,王守义垂头丧气地在一个账本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魏公子四周看一眼,眼睛一转笑着招招手:“行了,都别伸头探脑了。当心一会儿脖子都变成丝瓜。都过来看着吧。”
众赌徒呼啦一下又都围到赌台前:“这、这也太过分了。一转眼嘛,就记下这么多债?”“这个王少爷王举人一把没赢啊!”“这就是单挑,全靠运气了!”
魏公子笑嘻嘻地将赌台上的账本收到怀里,慢慢地站起身来伸了懒腰:“王少爷王举人,今日个就这样吧。”
王守义一把拉住魏公子:“这是干甚?我还要翻本。”
魏公子拍一声把王守义的手打开:“翻本?改天吧。本公子今日个要去太原给家严问安。再会了。”转身走了。
刘三赖和跟班也跟在魏公子身后走了。
王守义望着三人离去背影,苦笑着:“好。本少爷也回家给家严问安去。”也走出了赌场。
12、初冬。日内。榆次城烟馆。王守义、烟馆老板、众烟鬼。
王守义晃晃悠悠走到烟馆门前,抬头看一眼烟馆的“福寿馆”招牌,低声自语:“一夜没睡。(伸个懒腰)好辛苦啊。算了,抽他两口解解乏。”推门走进了烟馆。
烟馆内,冷冷清清没几个人。
王守义惊异地:“你这生意不好了?”
烟馆老板笑着:“谁说不好了?过了晌午你再来看看,准保人多。”
王守义点点头,打个哈欠:“给少爷我烧一泡。”顺势躺在炕上。
烟馆老板伸出手来比画着:“少爷,这是咱们福寿馆的规矩。”
王守义无精打采地:“规矩是人定的吧。从今往后我也给你们定个规矩,对我王少爷来说,可以记账。”
烟馆老板噗嗤笑了:“你是个甚东西,给我们福寿馆定规矩。来呀,把这个孙子鬼给我赶出去。”
顿时冲过来三个大汉伸手就要把王守义从炕上抓起来。
王守义一摆手:“等,等,等。魏公子你们知道吧?”
烟馆老板点头:“当然知道。魏公子还是我们烟馆的大股呢。咋?要拿魏公子来吓唬本人?”
王守义慢慢地从炕上坐起身来:“我和魏公子是兄弟。你们知道吗?这可不是吓唬你们的。就在刚才,在赌场我还在和魏公子耍骰子哩。实话告诉你们,魏公子和我耍骰子都让我记账,你说我抽你们两口烟就不能记账了?”
烟馆老板犹豫地:“真的?”
王守义得意地:“还煮的呢。不信你们现在就找魏公子问问去。”
烟馆老板顿时脸上陪起笑容:“不要问去。我想谁也没胆子敢拿魏公子来懵事。你既这么说,我就信。来,给少爷烧上一泡。”
王守义裂着嘴笑笑:“这还差不多。”顺势又躺在了炕上。
王守义和魏公子在掷骰子,王守义毫不在乎地在账本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王守义和魏公子掷骰子的四只手。王守义正在写名字的一只手。
王守义躺在烟馆的抗上在抽大烟,王守义眯着两眼在账本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王守义咬着烟枪的嘴,王守义正在写名字的一只手。
13、初冬。夜内。榆次城烟馆。魏公子、烟馆老板、众烟鬼。
魏公子走到烟馆门前,抬头看看烟馆的“福寿馆”招牌笑着:“你们看看这招牌,‘福寿馆’!看着就那么喜人。能不发财?”
刘三赖和跟班点头哈腰地:“那当然。”“公子爷起的店名当然好了。”
魏公子笑着:“你们两个呀,学着点吧。”推门走进了烟馆。
烟馆内烟雾缭绕。众烟鬼横七竖八地躺在炕上抽着大烟。
烟馆老板笑着迎上去:“公子爷,来了。”
魏公子点点头,四处看看:“生意不错嘛。”
烟馆老板笑着:“托公子爷的福。”
魏公子摆摆手:“千万别托我的福。我和这烟馆没有一点点的干系。”
烟馆老板意会地笑着:“对对的。公子爷咋会和烟馆有干系嘛。”
魏公子沉思地:“过几天我要代母到五台山烧香还愿。得走些日子才能回来。听说最近王村那个王少爷经常来烟馆记账过瘾。”
烟馆老板小心翼翼地:“公子爷不是说可以让他记账吗?”
魏公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是。我也是看他烟瘾犯了难受,是可怜他嘛。唉,你呀你找个机会实话和他实说,告诉他这福寿膏不是甚好东西。尽量劝劝他,以后不要再抽了。这孙子鬼好赖和我还有点交情嘛。”
烟馆老板无奈地:“怕是没用。还没听说谁抽上了劝几句就能戒掉。”
魏公子叹口气:“唉。这个孙子鬼呀……。他是自家要走这下坡坡路嘛。”
14、初冬。日内。榆次城赌场。王守义、魏公子、刘三赖、跟班、众赌徒。
赌场里静悄悄。众赌徒都伸着脖子看着赌台上的账本。魏公子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账本。王守义垂头丧气地坐在魏公子对面。
魏公子长长地叹口气:“不少了!王少爷王举人,你欠的可不少了。后日个我就要去五台山烧香还愿去了,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你看咱们这帐……。”两根手指轻轻地弹弹摊开在赌台上的账本。
良久,王守义长长地叹口气,无奈地:“:赌债也是债。(猛地站起身来,拍拍胸脯)我王少爷王举人焉有欠债不还之理?再说了,我王家家财万贯,这一点点赌债不算了甚。”
魏公子抬头看看王守义,表情复杂地:“你呀你……。听我一句话,以后不要再赌了。我也就是要去进香还愿才和你说这句话。”
王守义诧异地看着魏公子。
15、初冬。日内。王家大院厅屋。王正发、刘管家、王守义之母、众下人。
王正发满脸病容和王守义之母坐在八仙桌两旁的太师椅上。
刘管家家弯腰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老爷,时候差不多了。”
王正发痛心地挥挥手:“去吧。”
刘管家点头弯腰,转身走出了厅屋。
王正发想要站起身来,却又瘫坐在椅子上。
王守义之母赶紧过去扶着王正发站起了身,向院子里颤巍巍地走去。
王正发在王守义之母的搀扶下站在厅屋门前。
这时刘管家带着两个下人抬着一只大木箱子从侧院走到厅屋前。
刘管家摆摆手。
两个下人放下了箱子。
刘管家弯腰打开箱子。
箱子里是白花花的银子。
刘管家向王正发和王守义之母点点头:“请老爷过目。”
王正发颤巍巍走下台阶,弯下腰,颤抖着双手留恋地抚摩着满满的一箱子白花花银子。
王守义之母将王正发扶了起来:“老爷,快让他们送去吧。义儿城里等着还了债赶紧回家呢。”
王正发痛心地闭上了双眼,两行老泪滚出双眼。
王守义之母赶紧向刘管家打快走的手势。
刘管家弯腰合上箱子盖,向前挥挥手。
两个下人抬起箱子跟在刘管家的身后走出了王家大院的大门。
在两个下人身影刚刚消失在大门口时,王正发的眼睛睁了开来,双眼直勾勾看着空荡荡的大门,伸出颤巍巍的双手向大门口扑去,嘶哑着声音:“那是我的银子啊!”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16、初冬。日内。王家大院王正发卧室。王守义、王正发、王守义之母、下人甲。
王守义之母正在喂王正发喝药。
下人甲在院子里跑着。
下人甲跑得气喘吁吁到了卧室门外,砰砰将门敲得山响,在卧室外喊道:“老爷,老爷……”
王守义之母手中的药碗一抖,将药撒了一床,惊恐地:“这是又咋了?又出了甚事情了?”
下人甲在屋子外急急地:“老爷,老爷。是好事,少爷回来了。”
王正发一激灵,急忙坐起身来:“你是说少爷回来了?这个畜生,他还知道回来?他就住在城里算了。”
王守义之母手捂心口,凄然泪下:“义儿在城里浪荡了快一月了,今天可算是回来了!”
下人甲:“我打大老远看见,就先跑来给老爷报个信。”
王正发在王守义之母的扶持下又躺了下来:“我知道了,你快去告诉少爷,让少爷到这里来见我。”
下人甲:“现在可能少爷已经到大门口了。我这就去告诉少爷去。”
下人甲刚刚跑走,王守义之母就放下药碗,疾步向屋门口走去。
王正发在床上看着王守义之母的背影:“你着甚急?还怕他找不到这里?”
王守义之母打开了屋门。
王守义手提大烟枪,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17、初冬。日外。王家大院。王守义、刘管家。
王守义流着鼻涕淌着眼泪打着哈欠,急惶惶地走进账房,一拍桌子:“老刘,先给我拿十两银子。快。”
刘管家迟疑地:“少爷,要拿银子得有老爷的话呀。”
王守义摸一把鼻涕:“老爷有病,这些小事也找老爷,你是想把老爷累死?快,快点呀!”
刘管家为难地:“过后老爷要是问起来,我咋回话吗?”
王守义打个哈欠:“现在我是少爷,用不了多久我就是老爷了。到时候你就直接向我回话好了。”
刘管家犹豫地:“可现在……”
王守义一拍桌子:“现在你听我的话,以后我当然不会亏待你。否则,哼!”
刘管家无可奈何地:“好吧。不过得给你记账。”
王守义不在乎地一挥手:“那是当然。”
18、初冬。日内。榆次城烟馆。王守义、烟馆老板、众烟鬼。
王守义躺在烟雾缭绕的烟馆里,深深地抽一口大烟,很舒服地缓缓将口中的烟吐了出来。
烟馆老板叹口气,低声地:“王少爷,照理说我是开烟馆的,不该说这话,可魏公子和你有交情,我是真不忍心看着你就这样毁在这杆枪下。”
王守义眯缝着双眼:“这美的很,咋能毁了我嘛。”
烟馆老板低声地:“实话实说吧,你以为这福寿膏是甚好东西?花光你的银子不用说,还毁身子哩。”
王守义端着烟枪沉思了片刻,猛地将手里的烟枪摔在炕上,嘶声叫喊起来:“要你说?要你说?还要你说?我心里清清楚楚的!可我、我……(哇一声哭了出来)我已经管不住我了呀!我日他妈的!我……。”
19、初冬。日内。王家大院王守义的卧室。王守义、王守义之母、丫鬟。
王守义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丫鬟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
王守义躺在床上,眯着眼看着丫鬟放洗脸盆时对着自己的臀部,突然眼中淫光大盛,对转身向门外走的丫鬟说:“你过来一下。”
丫鬟怯生生地走到王守义床前。
王守义淫笑着一下坐起身,猛地将丫鬟抱到了床上。
丫鬟惊恐地张嘴要喊,却被王守义一把按住了嘴。
王守义淫笑着将丫鬟压在身子底下,一手捂着丫鬟的嘴,一手去扒丫鬟的衣服。
丫鬟在王守义身子底下拼命挣扎。
两个人在床上滚成了一团。
正在这时,王守义之母从开着的门走了进来,一看王守义和丫鬟在床上的情景,连忙闭上了眼睛,响亮地干咳了一声。
王守义回头看看站在屋子中央的母亲,看看身子底下的还在挣扎着的丫鬟,无奈地松开了手,重新躺在了床上。
丫鬟手忙脚乱地爬下床,满脸通红地低头走了出去。
王守义之母生气地:“义儿,你也太胡闹了。咋就会和一个做下人的丫鬟这、这个……”
王守义不耐烦地:“我就愿意这样。”
王守义之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都这样大的人了,咋就……,唉。总之你自己要明白道理才行。”
王守义眼睛一斜:“这么早你找我就是要说这些?我现在是举人了,这些纲常伦理甚不知道?”
王守义之母叹口气:“你知道你还……。唉,你爹病得厉害。有些事情要向你交代一下。你赶紧起床过来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王守义愣了片刻,然后醒悟地自言自语:“有些事情要向我交代一下?哈哈哈,这么大的家产要归我掌管了。”在床上高兴得手舞足蹈。
20、初冬。日内。王家大院王正发的卧室里。王守义、王正发、刘管家、王守义之母。
王正发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逐一看着病床前的王守义、刘管家、王守义之母。最后眼光停在了王守义脸上,断断续续地:“义儿,爹我、我现在病、病得甚事情也、也弄不了了。好在你、你现在也、也成大人了。今日个,爹就、就把这、这、这家交给你。”
王守义面有喜色,却又拼命装出一幅哭丧相点点头。
王正发有气无力地叹口气,转头对弯腰站立的刘管家:“刘管家,以后你要多、多、多费心了。遇上个甚、甚事,多帮着少、少、少爷。”
刘管家点头哈腰地:“老爷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王正发喘着气,看着王守义之母,向王守义和刘管家挥挥手:“所有的事情原、原来是咋弄的,以后还是、是、是咋弄。”
王守义拼命忍着心中的喜悦,转身几步走出了屋子。
刘管家若有所思地缓缓走了出去。
王正发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王守义的背影,喘着气无可奈何地:“命中注、注定义儿是、是、是王家的败家、家、家子。这可、可、可真是家门不、不幸啊!哎!王家以后咋样、样可就全看、看看你了。你是、是义儿的、的、的妈呀。”说完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王守义之母无可奈何的脸。
21、初冬。早晨,外。王家大院。王守义、刘管家。
王守义打着哈欠,懒洋洋地站在书房门口,高声叫着:“刘管家,刘管家。”
刘管家一溜小跑着过来,点着头:“少爷,你有甚吩咐?”
王守义一挥手:“快去给我拿五十两银子。”
刘管家点头答应着转过身去,刚迈出一步,一咬牙又转回身来:“少爷,一下支五十两银子是要……”
王守义不耐烦地一瞪眼:“这个家是我当家还是你当家?你倒管起我来了。我拿银子当然是有用。非得你点头我才能支银子使。”
刘管家叹口气:“我咋敢管少爷。少爷要用银子我支就是了。我只是怕……”
王守义摸一把鼻涕:“怕,怕甚?怕老爷追问?现在这个家是我掌管,你还怕谁追问?”
刘管家低下头,叹口气,无精打采地转身走了。
王守义看着刘管家的背影,自言自语地:“我抽大烟花的是我的银子,你一个管家操心个甚?”
22、初冬。夜内。王家大院账房。王守义、刘管家。
王守义坐着马车在大门口下来,打着饱嗝,东倒西歪地走进院子,走了几步,见账房里亮着灯,就摇摇晃晃走进账房。
刘管家赶紧把王守义扶着坐下来。
王守义接过刘管家端来的茶喝了两口,把茶杯放下,眯着醉眼:“今年的租子收得咋样了?”
刘管家将账本放在王守义面前的桌子上:“少爷,租子都收齐了。”
王守义点点头:“那,那常家的租子也都交齐了?”
刘管家点点头:“一粒粮食也不少,都交齐了。不过……”
王守义一瞪眼:“不过甚?”
刘管家感慨地:“不过现在常家自己有不少地了,可原来种王家的三十亩地还是不退。”
王守义大幅度地点着头:“不退?哼,不退好,不退好。他不退咱正好多收他的租子。”
刘管家摇摇头:“可我觉得这里肯定有甚疙倒的事体。少爷你想,常家现在自家都往外租地,咋还非要一直租种王家这三十亩地?”
王守义一愣怔:“是啊,这是为个甚?”
23、初冬。日外。赵举人家庭院。依儿、惜儿、赵举人、驼背王三。
依儿和惜儿正在喂鸡。
一个衣衫破旧的驼背汉子手提一只鸡跺了进来,站在门口半天。依儿和惜儿低头喂鸡没有注意到他。
驼背汉子怯生生地干咳一声。
依儿和惜儿到干咳声,都抬起头来。
驼背汉子脸上陪着笑:“依儿小姐,惜儿小姐,赵先生在家吗?”
惜儿笑着:“你叫我惜儿小姐,好玩。我爹在家呢。(转头喊)爹,有人找你。”
屋里传来赵举人的声音:“谁呀?”随着话音,赵举人走出屋子。
驼背汉子陪着笑:“赵先生,是我。”
赵举人迎上来:“是王三呀。找我有甚事?”
驼背汉子怯生生地:“我、我……”
赵举人笑着:“来来,有甚事咱到屋里说去。”
驼背汉子将手里的鸡放在地上,看着绑着的鸡在扑腾,挠挠头:“我就说几句话,就不进屋了。赵先生,原先我种的是村东头老武家的几亩地。可是现在我种的那块地武老爷卖给了常家了。现在常家正往外重新租那块地,我来就是想求赵先生给我说句话。”
赵举人沉思片刻,点点头:“噢,原来是这样。行,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就放心吧。”
驼背汉子喜出望外地连连给赵举人鞠躬:“那就全拜托赵先生了。”转身向大门外走去。
赵举人急忙拉一把驼背汉子:“你看你急个甚?坐一下再走嘛。”
驼背汉子回头又给赵举人鞠一个躬:“不坐了。我不能打扰赵先生读书写字。”转身走出了大门。
赵举人对着驼背汉子的背影无奈地:“那你慢走。”
地下的鸡咯咯叫了起来。
赵举人猛地省悟,弯腰提起鸡追到大门口:“王三,把你的鸡带走。”
24、初冬。傍晚,外。赵举人的小院子。常万玘、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
常万玘和常万达在忙着往墙角垛柴火,依儿和惜儿帮着捡拾掉在地上的小柴火枝叶。
赵举人高兴地:“友儿,这也就是你们兄弟帮着搬抗,要不就这些柴火我们父女三个不是又得忙个几天了。”
常万玘擦一把额头的汗水:“这不算个甚,一搭手就捎带着做了。”
赵举人试探地:“你刚买村东头武家的那快地准备咋种?”
常万玘想了想:“我想种麦子是来不及了,那就只能等明年开春的时候种谷子了。”
赵举人点点头:“打算自家种?”
常万玘挠挠头:“是想自家种,可……。”
赵举人轻轻叹口气:“璞儿到现在也没个影信,就你一个人种得过来。”
常万玘沉思地:“是种不过来。也许璞儿……。”
依儿不解地:“大表哥,现在自家的地都种不过来,为甚还不把王家那三十亩地退了?”
常万达接或惜儿递过来的水喝一口:“那三十亩地上不是有咱自家打的两口井,不是舍不得退了那三十亩地,大哥是舍不得那两口井。”
常万玘点点头:“再说我爹的坟不是也扎在那井边。爹的仙骨轻易不能挪动呀。”
赵举人点点头:“也是。既是这么说,要是自家种不过来,武家的那块地就还是让王三接着种吧。”
常万玘犹豫地:“接着让王三种?”
赵举人感叹地:“王三的日子够苦了。自家有几亩地,可也不够糊口。这两年他家里的又一直病在床上起不来,看病抓药花销太大。你要是不让他接着种那块地,他到哪里再揽地种?”
常万达看着常万玘:“大哥,那就还是让王三种吧。”
常万玘想了想,点点头:“行。就让他接着种。租子嘛就还是按原来他和武家定的数交。(感慨地)哎呀!这可真是,我也开始收租子了。”
常万达苦笑着:“其实也没甚。世事嘛,就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富贵本无根,风水轮流转嘛。”
赵举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惜儿,明天你记着把那只鸡给王三送回去。”
25、初冬。傍晚,内。榆次城烟馆。王守义、烟馆老板、众烟鬼、伙计。
烟馆内烟雾缭绕,众烟鬼横七竖八躺在炕上抽着大烟。
王守义躺在床上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放下烟枪,心满意足地爬起身来。
烟馆老板看一眼王守义,深深地叹口气:“唉,完了。这人完了。”转身走到后面去了。
王守义坐在炕沿上,低头穿着鞋。
伙计赶紧迎上前,陪着笑给王守义端茶递毛巾:“王少爷,过足瘾了。明日个早点来,今天刚到的上好的货,我们给你留着。”
王守义擦一把脸,喝一口茶漱漱口。
伙计赶紧端来痰盂。
王守义将漱口水吐在痰盂里,笑嘻嘻地:“咋的,又有好货来了?”
伙计笑着点点头:“今天刚到。那可是上好的福寿膏。这种好货也就是王少爷你配享用,旁人要是享用了可就折寿了。”
王守义笑着拍一下伙计的脑门:“你这孙子鬼就是会说话。”转身向门口走去。
伙计弯腰送客:“王少爷你慢走。明日个早点来。”
王守义走到门口,眼珠子一转,停住脚步,回身对伙计:“日他妈的,让你孙子鬼说的老子心里痒得忍不住了。先给我带上几泡,今黑间我在家里先享用一下。(瞪一眼伙计)等甚?少爷我没带银子。老规矩,还是记账。”
伙计叹口气转身拿来账本:“好,那就还是记账。”
王守义抓起笔来在账本上一划拉:“快点。少爷我还要赶着回家向家严家慈问安呢。”
伙计低声地嘟囔:“老子妈都快被你气死了,还家严家慈呢?”向柜台走去。
王守义看一眼伙计的背影:“这孙子鬼刚才嘴里念叨甚了?”站在那里伸胳膊题腿活动着身体。
片刻,伙计拿着一个纸包走回来:“王少爷,这可是好货,你收好了。”
王守义喜滋滋地接过纸包。
26、初冬。夜内。百花楼里。王守义、牡丹、众妓女、众嫖客。
王守义在牡丹等几个妓女的陪侍下兴高采烈地喝酒。
27、初冬。日内。榆次城赌场。王守义、众赌徒。
王守义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哑着嗓子叫喊着:“买大,买大,买大。”
28、初冬。夜内。榆次城烟馆。王守义、众烟鬼。
王守义躺在床上心满意足地一口一口地抽着大烟。
29、初冬。日内。王家大院账房。王守义、刘管家。
王守义打着哈欠,晃悠着身子走了进来:“刘管家,快给我支100两银子。”
刘管家站起身,叹口气,无可奈何地:“少爷,柜里已经没有银子了。”
王守义一歪脑袋:“没银子了?咋会呢?银子甚地方去了?”
刘管家怯生生地低下头,低声:“少爷你今天支50两,明天支80两。出的多,入的少。柜里有多少银子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王守义不以为然地一瞪眼:“你看你这说的是个甚话?有银子就应当花嘛。这咋就叫折腾了?你快把账本拿出来,我看看咋回事?”
刘管家打开柜子,把账本交到流着眼泪鼻涕一下一下打着哈欠的王守义手中。
王守义抹一把鼻涕,飞快地翻动着手里的账本。等几本账本都翻完后,绝望地瞪着眼前的账本发怔。突然,一把把眼前的账本划拉到地下:“没银子了,没银子了,没银子了。日他妈的,没银子了我花甚?”
30、初冬。日内。榆次城当铺。王守义、当铺掌柜。
王守义一手提一个古瓷瓶送进了柜台。
掌柜接过古瓷瓶。
31、初冬。夜内。榆次城烟馆。王守义、众烟鬼。
王守义心满意足地躺着抽大烟。
32、初冬。日内。榆次城当铺。王守义、当铺掌柜。
一包金银首饰被王守义递进了柜台。
当铺掌柜接过金银首饰。
33、初冬。夜内。百花楼里。王守义、牡丹、众妓女。
王守义搂着牡丹,众妓女陪着,嘻嘻哈哈地喝着酒。
34、初冬。日内。榆次城当铺。王守义、当铺掌柜。
王守义抱着几卷字画走了进去。
当铺掌柜接过字画。
35、初冬。傍晚,内。王家大院账房。王守义、刘管家。
王守义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一大口茶,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突然把杯子摔在地上打得粉碎。
旁边的刘管家吓得一哆嗦。
王守义用无神的眼神扫一眼刘管家:“这家里已经没有甚值钱的东西了。这银子咋就这么不经花呢?”
刘管家嘴唇动了一下。
王守义一咬牙,向刘管家一挥手:“你找个买主,卖几亩地算俅了。”
刘管家吃惊地瞪大眼睛:“少爷,你这说的可是真的?”
王守义眼睛一瞪,不耐烦地:“我这么大人了甚时候和你弄过假事?卖几亩地又不是甚天塌地裂的大事,有甚大惊小怪?”
刘管家绝望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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