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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大儒商 第十一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佚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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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1、寒冬。日外。榆次城街头。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众市民。
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从二猴子面馆走出来。
惜儿笑着:“以前我听人家说薛仁贵能吃斗米斗面还不信,现在信了?”
常万达笑着:“这话咋说起的?”
惜儿笑着指指常万璞:“你刚才没见二表哥,一眨眼四大碗刀削面就没了。我看呀你不是常万玘的弟弟。”
常万璞不解地:“这可怪了。我不是我大哥的弟弟那是谁的?”
惜儿调皮地:“是薛仁贵的。”
常万璞脸一红,难为情地挠挠头。
依儿笑着瞪一眼惜儿:“惜儿你这张嘴呀!”
常万达笑着:“能吃有甚不好?能吃才能干嘛。薛仁贵要是不能吃斗米斗面,他能统帅……这、这、这是咋会事?”指着关门闭户的王记布店。
众人也都诧异地看着关闭着的王记布店。
常万玘不解地:“刚到年底,正是卖年货做生意的好时候,咋就关着门?出了甚事了吧?”
赵举人紧皱着眉头:“是啊,这是……。咱们瞎猜半天也没甚用。达儿,你去问问人吧。”
常万达点点头,脸上陪着笑问一个路人:“老哥,麻烦问一声,这王记布店咋关着门呢?”
路人停下脚步:“你不知道啊?老王家刚刚把铺子盘给了别人。现在兴许新东家还在盘店货物呢。”
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都是一愣怔:“啊!这……。”
2、寒冬。傍晚,外。村路上。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二迷糊。
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急匆匆走过村口的大槐树进了村子。
常万璞捏着拳头,气呼呼地:“王家要是真的黑了咱的那些皮货,我就、我就……。”
赵举人沉思地:“璞儿可不敢着急,更不敢做出甚不得体的事。”
常万玘叹口气:“你看看这趟城进的,咱要是不进这一趟城还不知道王家的铺子关张了呢。不过现在离三个月的契约还有五六天,到时候也不知道王家到底是个甚情况。”
传来嘈杂的乐器声。
依儿惊异地:“你们听,你们听。”
赵举人一怔:“这是谁家有人走了,还请了乐器班子来了。”
常万达点点头:“可不是。听这动静乐器班子还不小。谁家能把丧事弄这么大呢?”
二迷糊挑着一担水迎面走来。
常万达机紧走两步迎上去:“二迷糊,二迷糊。”
二迷糊停下脚步:“画儿,你们这是……。”
常万达笑笑:“进城逛了逛。哎,二迷糊,这是谁家办丧失呢?”
二迷糊感叹地:“王家呗。王家老爷昨黑死了你们不知道?今日个白天我爹赶车刚把乐器班子请来。你听这不正吹打的热闹着呢。咱这王村除了王家谁家能把灵摊子弄这么大?”
常万达一愣怔:“原来是这样。这、这……。”
3、寒冬。夜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
常万玘着急地:“这、这不是死无对证了嘛。”
常万璞沉声地:“咱们不是和王家签字画押了嘛,能死无对证?”
依儿皱着眉头:“王财东死了,可是王家还在。照理说不会。”
惜儿着急地:“可王家把自家的铺子都盘出去了。”
常万玘叹口气:“是啊。这可咋办?”
常万达思考着:“我看咱不能瞎着急。王家的铺子盘出去和欠咱们的货款没大相干。只要王家还在,咱们手里有契约就不用怕。再说现在人家正在办丧事,咱们这个时候去问这些事情也不合适。”
赵举人点点头:“达儿说的有道理。王家在办丧事,咱们该去祭拜灵堂还得去。一村住着,吃的一口井水哩,人情总是要走走。其他事体都等以后再说。”
众人都默默地点头。
4、寒冬。日内。王家大院王正发的灵堂。、常万玘、常万达、赵举人、王守义、王守义之母、刘管家、众悼客。
王正发的灵堂外乐器班子在卖力地吹打着,三三两两的悼客进出灵堂。刘管家腰上和头上缠带着白布在迎送客人。
赵举人在前,常万玘和常万达跟在身手默默地走到灵堂门前。
刘管家看到三人走来,尴尬地点点头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赵先生、常当家的、常解元灵堂祭奠,孝子叩迎!”
喊声刚落,乐器班子猛地更加响亮地吹打起来,同时灵堂里传来王守义扯着嗓门干嚎的声音。三个下人赶紧迎上来在赵举人、常万玘和常万达腰上各绑上一条白布。
赵举人、常万玘和常万达向刘管家微微点点头,默默地走进了灵堂。
王守义之母紧皱着眉头从灵堂走出来,在刘管家耳边低语:“铺子盘出去,除了还烟馆的债,还剩下不少银子吧。”
刘管家疑惑地点点头:“老爷临走的时候吩咐,剩下的银子谁也不能动,要还人家常家皮货的欠账。”
王守义之母叹口气:“我知道。不过你还是把银子送到我屋里吧。这样保险。我就怕少爷他……。唉,不说了。”
刘管家会意地点点头:“老夫人,我明白。唉,这点银子还了常家的皮货款也就再没有多余的了。往后、往后……。”
5、寒冬。日外。村路上。王守义、赵举人、常万达、众吹鼓手、众村民。
吹吹打打一队出殡的队伍。
王守义身穿孝服,手提哭丧棒,裂着嘴干嚎着,走在队伍的前面。
赵举人腰缠一条白布,默默地走在队伍中间。
纸钱在空中飞扬,哭声在村子上空回荡。
村路两旁是看热闹的村人。
队伍缓缓地走过村口的大树,出了村子。
6、寒冬。日外。村外的路上。常万达、王守义、赵举人、众吹鼓手、众村民。
出殡的队伍缓缓地前进着。
王守义干嚎着,鼻涕眼泪却流了下来,缩着肩膀,双手揪着胸前的衣服,一副大烟瘾发作时的痛苦不堪的样子。
赵举人从侧面看着王守义的样子,痛心地摇摇头。
王守义嚎着嚎着,再也嚎不出来了,喉咙里只是发出“哦、哦、哦……”的干呕声。
出殡的人们该吹的吹,该打的打,该哭的哭。
王守义慢慢地弯下腰,偷眼看看四周的人们,见没有人注意自己,一低头从出殡的队伍中两步跑到了路边的庄稼地里,从怀里掏出大烟枪,蹲下身,装上一泡大烟,抖擞着手打着了火,呼呼地抽了起来。
赵举人始终冷眼注意着王守义的一举一动,见王守义钻进庄稼地里。赵举人就停住脚步,常万达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出殡的队伍走出五六十步了。
路上,只剩下赵举人和常万达两个人。
赵举人和常万达默默地看着庄稼地里心满意足抽大烟的王守义。
常万达着急地:“表叔,现在正给他爹发丧,他咋能……。”
赵举人摇摇头,冷冷地用哲人的口气自言自语地:“这人完了。”
7、寒冬。日内。王家大院庭屋。刘管家、王守义之母。
刘管家嘴里低声念叨着:“这下好了。这下就弄利索了。铺子没了,债可也没了。以后谁知道会是个甚情况。”低头走进庭屋。
王守义之母坐在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疑惑地看着刘管家:“刘管家,你念叨甚呢?”
刘管家一愣怔:“没、没念叨甚。回老夫人,银子给常家送去了,常家兄弟高兴哩,都说谢承老夫人哩。契约嘛我也拿回来了。”从袖口摸出一张纸放在王守义之母面前的八仙桌上。
王守义之母微微点点头:“谢承甚?那是王家欠人家的,该当还清嘛。对了,刘管家,现在柜上还剩下多少银子?”
刘管家掐着手指算着:“还了烟馆的债,接着就是老爷的丧事,刚刚又还了常家皮货款,现在也就剩下五六十两了。以后的日子……。”
王守义之母无奈地:“该节的节,该省的省。”
刘管家苦笑着:“那是。可就怕少爷……。”
王守义之母长长叹口气:“唉!这是个甚挨对嘛?”
8、寒冬。日内。常家小院常家兄弟的小土屋子。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
小木桌上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常万璞和常万达一锭一锭地数着。
常万玘坐在炕沿边上抽着旱烟:“够数吧?”
常万达笑着:“够数。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常万璞认真地:“大哥,这些银子够买几头牛了吧?”
常万玘笑笑:“老二,就这些银子买牛?哼!(故意顿了一下)买个牛群都够了。”
兄弟三人都高兴地笑了。
常万璞小心地:“大哥,我、我……。过了年,我走的时候带五六十两就差不多了。”
常万玘和常万达都是一惊。
常万玘从嘴里拔出烟袋嘴:“老二你说甚?你走的时候?你还要走?”
常万璞微微点点头:“我早就想告诉你,可……。和段大哥都约好了,赶在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走。”
常万玘埋怨地:“事前你也该和我说一声嘛。说走就又要走了。”
常万璞低下头:“我就是怕你不让我去。现在有了这些银子,能买牛买牲口了,种地也就省力了。
常万玘无奈地:“你都和段大哥约好了,那我还能再说个甚?那就去吧。”
常万达认真地:“其实我倒觉得二哥该当去。人啊,一辈子是应该多经些世事,多历练历练。咱家不也是从常家沟愣闯出来的?要是还在常家沟的话,兴许现在咱们都饿死了。再说二哥已经走过一回了,路也熟了人也熟了,再去就好多了。可惜呀!”
常万璞惊异地:“老三,你这话说的,前头还说的好好的,最后说个可惜是个甚意思嘛?”
常万达笑着:“可惜我不会拳脚。要不我也想跟着走一回哩。”
常万玘失笑地:“你是个文人人,能去做保镖?再说,眼看朝廷会试的日子就到了,准备把状元再给咱常家考回来才是当紧的事。”
常万达笑着:“状元?大哥,你就不怕我真的考上状元被皇上招了驸马?那可就地就留在京城了。”
常万璞笑笑:“就你?有惜儿在你能去当甚驸马?”
常万达红了脸挠挠头:“二哥你不是也有……。”看一眼常万玘尴尬地闭上了嘴。
常万玘皱起眉头,深深地抽了一口旱烟。常万璞偷偷看一眼常万玘默默地低下头。
9、寒冬。傍晚,内。王家大院账房。王守义、刘管家。
王守义一身孝服走进账房。
刘管家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少爷,你来了。坐,坐。”
王守义大模大样地在刘管家刚才坐着的椅子上:“我说刘管家,盘让铺子的银子还有多少?”
刘管家摇摇头:“没了。”
王守义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惊异地:“没了?那么多的银子一下都丢了?化了?长上翅膀飞了?”
刘管家无奈地:“还债就用了一大半,给老爷办丧事花销也不少。”
王守义眯缝着眼看着刘管家:“这我知道。还烟馆的债再加上丧事的花销,是得不少银子,不过我算计着还应该有剩余呀?你就说个没了就完了?该不是你……。”两眼猛地睁大死死地盯住刘管家。
刘管家着急地:“少爷,少爷,你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死我了。”
王守义双手一摆:“我这么说?我甚也没说呀。我就是问问你剩下的银子都到甚地方了?”
刘管家苦笑着:“剩下本来就不多了,不是又还人家常家的皮货款了嘛。少爷你不信不当紧,这不有账嘛。”将账本放在王守义面前。
王守义一把将账本扒拉到地上:“我不看。我看它干甚?还人家常家了?我问你,还常家皮货款你和我事前说了吗?”
刘管家低声地:“是老夫人……。”
王守义冷笑一下:“老夫人,老夫人。现在是少爷我当家。”
刘管家陪着笑:“正因是少爷当家,所以我想说几句早就想说的话。”
王守义不屑地:“还早就想说的话。行,有话就说有……。”狠狠地瞪了刘管家一眼。
刘管家摇摇头。叹口气:“少爷,王家现在家底空了。咋空的我就不多说了。咱们只说眼下,用老夫人的话说就是该节的节该省的省啊。要不的话王家用不了多久就会……。唉!”
王守义上下打量着刘管家:“呀哈!呀哈!呀哈!你算是哪棵、棵葱?倒来教训起老子来了。”
刘管家脸色变得通红:“少爷你说我、我是……。”
王守义冷笑一声:“哪棵葱。听着不高兴了?老子我还不高兴呢。你呀你也别在这儿跟我瞪眼,你不是不高兴了嘛,不高兴你就赶紧给我滚蛋。”
刘管家哆嗦着嘴唇:“少爷你说让我滚—滚蛋?”
王守义跺着脚:“对!滚蛋!愿意滚甚地方去滚甚地方去。”
刘管家长长地叹口气:“少爷,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现在老爷刚走,你、你就让我滚蛋。好,好啊!这是第二次了。以前我是王家的下人奴才,现在我要是再不走就甚也不是了。”
王守义斜楞刘管家有眼:“人不当人自当人。你本来就甚也不是。”眼泪鼻涕流了出来。
刘管家凄楚地笑了一下:“上一次你赶我走我没走。一来我离开王家真的是没个去处,二来老爷待我不薄,老爷病在床上我也不能走。这一次我是真的得走了。这我清楚。就算我要走,我还是要劝少爷一句。把大烟戒了,把赌戒了。你吃肉喝酒逛窑子都行,只要你不赌不抽,王家就还有个救。就这话。”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账房。
王守义傻愣愣地看着消失在黑暗处的刘管家的背影,眼泪鼻涕横流。
10、寒冬。夜外。村口大槐树下。刘管家。
漆黑的夜。
村口大槐树下,刘管家怔怔地坐着。
11、寒冬。黎明,外。村口大槐树下。常万玘、刘管家。
常万玘身背粪筐,手提四股粪叉,低头走着。
墙角一堆狗粪正顶着霜花。
常万玘放下粪筐,用四股粪叉把狗粪收拾起来。背上粪筐,又接着走。偶尔抬头用眼睛四处搜寻一下。突然,看到一双挂在半空的脚,向上一看是一个人吊在大槐树上,眨眨眼仔细看时,却是刘管家。
常万玘赶紧放下粪筐,嘴里喊着:“来人啊!来人啊!”双手将刘管家的双腿向上抱了起来。
12、寒冬。日外。榆次城百花楼。王守义、狗蛋
百花楼门前,王守义从马车上跳下来。
狗蛋将马车停在了路边,抱着鞭子缩着脖子坐在马车上看着王守义走进百花楼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王守义头上缠着白布,挺起胸膛先走了百花楼。
几个妓女媚笑着拉扯王守义:“王大少爷,我早想你了。”“王大少爷头咋了?是不是被老婆打的?”“王大少爷,牡丹姑娘早就知道你要来,正在屋里等你呢。”
王守义笑嘻嘻地:“少爷我好几天了没见牡丹,心里这个想呀!”向楼上走去。
13、寒冬。日内。榆次城烟馆内内。王守义、烟馆伙计、众烟鬼。
王守义心满意足地爬下床,伸伸胳膊踢踢腿,一把抓起扔在炕上的白布往头上戴着。
伙计赶紧走过来:“王少爷,今天咋走这么早?”
王守义无奈地叹口气:“老娘在家里病得厉害,等着我拿药回去呢。”
伙计点头哈腰地:“是这样啊。孝子,大孝子啊!那我们也不敢再留你了。你慢走。”
王守义从床角拿起药包,晃悠着身体走出烟馆。
14、寒冬。日内。常家院子堆放杂物的小土屋。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刘管家。
刘管家垂头丧气地坐在土炕上。旁边的碗里放着两个窝头。
常万玘推门进来看看刘管家:“你这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这是干甚?”
常万璞站在门口冷笑着:“咋嫌窝头不好吃?还想着王家的大鱼大肉?我们可顿顿都吃这。”
刘管家有气无力地:“不是嫌这嫌那,是、是实在吃不下。我这心里堵得难受啊。”
常万璞瞥一眼刘管家:“你这人啊,离开王家你就再不用做狗了。不用做狗了你倒心里堵得难受了?”
常万玘瞪一眼常万璞:“留儿,有话好好说。他也是没奈何了嘛。要不一个大男人能不吃不喝上吊走绝路?”
常万璞从门口两步走到刘管家面前:“你呀,你还是个男人?这世上就没有跨不过的沟,没有迈不过的坎。五尺高的汉子离开王家就活不下去了?就成了这副死人活样的德行?你该当活出个样样来给那王大少爷看嘛。”
刘管家叹口气:“我咋活?一来没家没业没个收留,二来除了会算帐跑腿别的甚也弄不来。你让我咋活?”
常万达沉思着走进来:“刘管家,要不暂且你就留在这儿。这大冬天的你也确实没个地方去。大哥,二哥你们说呢?”
常万璞皱着眉头:“虽说咱们现在能吃饱饭了,可还是养不起闲人呀。三天两天倒还没甚,时日长了……。”
刘管家两眼发亮,一叠声地:“不会,不会,我不会白吃闲饭。能做动点甚我就做。”
常万玘犹豫地点点头:“暂且也只能这样。”
15、寒冬。夜外。茫茫的原野,寂静的车辋村。
狂风在刮,鹅毛大雪在落。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银白的世界。
16、寒冬。早晨,外。常家小院子里。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刘管家。
常万玘推开小土屋的门惊讶地:“哎呀呀!夜里下了好大的雪呀。”
常万璞和常万达睡眼惺忪地走到门口也都惊讶地看着外面厚厚的积雪。
常万玘感叹地:“这一场大雪能赶上明春的一场透雨。”
常万达高兴地:“瑞雪兆丰年嘛。”
常万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啊,对对,瑞雪兆丰年。”
常万璞活动了几下胳臂腿:“瑞雪兆丰年也好瑞雪不兆丰年也罢,眼下咱得赶紧扫雪了。要不这泥土房顶还不的露成个泥汤汤。”
常万玘点头:“好,扫雪!”
兄弟三人说笑着走出屋门。
常万璞弯腰从雪地上拘起一把雪抹在脸上洗着脸:“雪洗脸,不长癣。哎呀!这凉丝丝的洗得好痛快。”
常万玘和常万达看看常万璞:“真的?”“这是谁说的?”
常万璞脸上冒着腾腾热气,笑着:“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爱信不信。反正我是洗了个痛快了。”
常万玘笑着:“那咱们也来用雪洗洗脸。”
常万玘和常万达学着常万璞的样子开始用雪洗脸。兄弟三人一边洗着来年一边说笑着。
刘管家推开堆放杂物的小土屋子,探出头来疑惑地向外看看:“哎呀!下大雪了。(揉揉眼睛)嘻嘻哈哈的,你们说笑甚?”
常万达笑着:“老二说雪洗脸不长癣。”
刘管家皱着眉头看着兄弟三人用雪洗脸:“凉冰冰的雪咋能洗脸嘛?还不冻死人?”
常万璞指着自己的脸:“冻死人?你看看,我这脸上都热乎乎的冒汗呢。”
常万玘轻轻拍着额头:“痛快!大雪洗脸是痛快啊。得,脸也洗了,扫雪吧。对了,老二老三,你们两个去先给表叔家扫雪去。咱家我一个人一眨眼就扫完了。”
刘管家不服气地:“咋是你个人?多少我也能帮着你扫点嘛。”
常万玘一乐:“对对对,咱家还有刘管家呢。”
四个人都乐了。
常万玘挥挥手:“快去吧。”
17、寒冬。日外。赵举人家小院子里。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赵举人、依儿、惜儿、众村民。
三三两两的村民在各自的屋顶扫着积雪。
常万璞和常万达在屋顶赵举人家的屋顶上扫着雪。依儿和惜儿地上也在扫着院子里的雪。
赵举人站在书房门口,笑呵呵地看着院子里的雪和几个扫雪的晚辈。
常万璞和依儿一个屋顶一个地上扫着雪,猛地两人的眼神对在一起,都是一怔,又都赶紧相互避开。
赵举人将常万璞和依儿的举动看在眼里,微微叹口气,低声自语:“依儿大了,都十九了,该出阁了。唉,这可真是闺女大了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仇。可这、这事是真难啊!”
猛地传来惜儿拍着手咯咯的笑声。
常万达在屋顶狼狈地抹着脸上的雪:“好你个小惜儿,打我满脸的雪还敢笑?看我不打还你。”也捏一个雪团向惜儿扔过去。
惜儿咯咯地笑着躲到屋檐下。片刻又探出头来:“三表哥,我也要上屋顶去扫雪。”抓住梯子就要往上爬。
常万璞着急地:“你个妮子家的咋敢上屋顶?摔下去看不耍的。快下去。”
惜儿不服气地:“妮子咋就不能上了?哈哈,我上来了。”站在屋顶上兴奋地四处张望着。
常万达关切地:“站里边点。站在边上我都替你害怕哩。”
惜儿往里站了站拉住常万达的手:“我都不怕你怕个甚?哎,三表哥,你看那不是大表哥。”
常万达顺着惜儿指的方向看去:“大哥在扫我家的屋顶哩。”
惜儿兴奋地挥舞着手,大声地:“大表哥,大表哥。我在这儿呢。往这儿看。”
隐约传来常万玘的声音:“小心了!小心!”
惜儿笑着:“三表哥,大表哥和我说话哩。说甚我可听不太清楚。(挥舞着手大声地)大表哥,你大点声。我听不清楚。再大点声。”
常万达笑着:“大哥说让你小心点。(也挥舞着手大声地)大哥,放心,有我呢。”
惜儿笑着:“你看你喊得和蚊子叫一样大表哥咋能听见。(接着挥舞着手大声地)大表哥,放心吧。我没事。哈哈哈!”
就在惜儿和常万达大声地和远处屋顶上的常万玘说话的同时,依儿红着两眼也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
常万璞回身一眼看见了依儿,吃惊地:“依儿,你、你咋也上来了。小心了。”向依儿伸出手。
依儿犹豫一下,红着脸握住常万璞的手从梯子上终于走上屋顶。
常万璞看看依儿:“你的眼咋了?”
依儿掩饰地:“没甚。呀,这可是入冬以来顶大的一场雪。”
常万璞点点头:“这雪是大。要不话儿咋会说甚瑞雪甚……甚丰年。”
依儿笑笑:“瑞雪兆丰年。二表哥,还记得那年的大雪吗?”
常万璞深情地看着依儿:“记得。当然记得。那一场雪也是好大啊。你一高兴还把脚给崴了。”
依儿长长地叹口气:“一眨眼几年就过去了。唉。二表哥,你这次回来象是、是在、在躲我?”
常万璞局促不安地挠挠头:“我、我……。没有的事。我为了个甚要、要躲你嘛。”
传来惜儿的声音:“哎,哎!大表哥下去了。我还没耍够呢大表哥就下去了。”
常万达:“雪扫完了嘛还不下去。大哥能象你这么爱耍?咱们也扫完了,也下去吧。”
惜儿和常万达转过身来,一眼看见了常万璞和依儿正相对站着说话。
惜儿惊异地:“姐姐你也上来了。”
常万璞和依儿尴尬地赶紧分开了一些,两人的脸都红了。
18、寒冬。日外。常家小院子。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刘管家、驼背王三、翠翠(五六岁)。
常万玘正在将院子里的积雪往箩筐里装。常万璞和常万达前后脚走进院门。
常万璞快步上前:“大哥,压雪?”
常万玘点点头:“压雪。闲着也是闲着。”
常万璞顺手拿起扁担:“好。压雪了。”
刘管家不解地:“压雪?甚意思?”
常万玘笑着:“你在王家当了几十年管家不知道甚是压雪?”
刘管家摇摇头:“不知道,真不知道。”
常万璞笑着:“刘管家是大户人家的管家咋会理会这些事。告诉你吧,压雪就是把院子里,路上还有垄梁上的积雪都堆到地里。等一开春,日头头一晒这些雪就化了,那可就象是下了一场春雨呀。”跳起两只装满积雪的箩筐走出院门。
刘管家感叹地:“哦,这就是压雪。我说呢,就你们弟兄三个这么能受,日子不红火不发家那就没有天理了。”
常万达也帮着常万玘在往箩筐里装雪:“刘管家你这话可就言重了。发不发家也得讲个缘。只不过地你对得起它,到收割的时候它就对得起你。是不是?”
刘管家连连点头:“对对的。”
院门口传来王三的的声音:“许东家,许东家。”
院子里的三人都没注意王三的声音。常万玘拿起扁担正要挑箩筐。
院门口传来了常万璞的声音:“王老三,你疙蹴在院门口干甚?有事进院子里说嘛。”
院子里的三人向院门口看去。
王三站在院子门口正眼巴巴地看着院子里。常万璞挑着两只空箩筐正走进院门。
常万达失笑地:“我说刚才象是有人在说话,也没理会。原来是你在院门口说话呀。你看你,有甚事进来说嘛。”
常万璞轻轻推一把王三:“就是。进去,进去。”
王三艰难地挪动脚步磨蹭进院门,冲着常万玘低声地:“许东家,我来是有……。”
常万玘惊异地挥挥手:“等等,等等。我说老三,你刚才叫我甚?”
王三低声地:“许东家。咋不对了?”双眼怔怔地看着常万玘。
常万玘噗嗤地笑出声:“老三,你叫我个甚不好咋就想起来叫我东家了?听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王三认真地:“我现在种着你的地哩。叫你东家就对对的嘛。”
常万玘苦笑着摆摆手:“你呀记住了,就叫我玘儿。甚东家不东家的。哎,对了你来有甚事?”
王三真诚地:“听说你家又买了几块地,给的价又公平又合理。”
常万玘笑着:“咳,买卖买卖,就得公平合理嘛。”
王三叹口气:“我那病在炕上几年的婆姨上月走了。走就走了吧,瘫在炕上也是个受罪。可她这一走给我留下个小妮妮,也给我拉下不少饥荒。这不,还没开春呢,我就揭不开锅了。我倒好说,一个大男人,饿就抗着。大人能抗,可我那刚六岁的小妮妮不能抗啊。这几天每天哭闹着和我叫喊着饿。唉,这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说着眼泪流下来了)先顾眼前吧,先把这眼下的饥荒度过去。我自家不是还有五亩地嘛,我就想把它给卖了。今天我来就是想、想问问许东家买不买我那五亩地。”
就在王三述说的时候,从院门口悄悄地闪进来翠翠。翠翠把一个手指含在嘴里,怯生生地看看院子里的众人,悄悄地靠到王三的大腿边。
常万玘看到翠翠后,双眼渐渐地发直,弯下腰和翠翠面对面地看着,颤抖着手指指指翠翠:“你们、你们看,你们快看!”
在常万玘双眼发直盯着翠翠看的时候,常万璞和常万达也是惊异万分地盯着翠翠看着。
刘管家和王三则是惊异万分地看着常家兄弟三人。翠翠怯生生地藏在了王三的屁股后面。
常万玘两眼发红,轻轻地拉住翠翠的手:“留儿,话儿,这、这不就是咱家的小小嘛。”眼泪流了下来。
常万达长长地叹口气:“大哥,这小妮妮活脱脱就是小小。天下还有长得这么想象的。唉,可怜咱家小小已经……。”
翠翠藏在王三背后,拉着王三的手,怯生生低声地:“爹,我饿!我好饿!”
常万玘擦一把眼泪,颤抖着声音:“你们听,她、她也说饿哩。我听到这声音我就快要心碎了。我……。”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刘管家、王三和翠翠都非常诧异地看着常万玘。
王三手足无措地:“许、许……玘儿,你这是干甚?快不要这样。我……。”
常万玘擦一把眼泪,站起身来,比哭都难看地笑了一下:“没甚。我就是心里孤清孤清的,就是想我的小妹妹了。唉。走了,再想也没用了。(向后挥挥手)这娃说她饿哩。快去把馍馍拿出来两个。”
常万璞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常万玘冲着常万璞的背影:“留儿,你干脆把剩下的馍馍都拿出来。”
常万璞走进屋子:“知道了。”
常万达看一眼翠翠,转身也走进了屋子。
常万璞和常万达前后脚从屋子里快步走出来。常万璞端着一只大海碗,碗里放着五六个馒头。常万达手里拿着一个红纸包。
常万璞蹲在翠翠面前,拿起一个馒头:“小妮妮,吃吧。慢慢吃,不急。这些都是你的。”
翠翠怯生生地看看常万璞,看看眼前的馒头,接着抬头看着王老三。
王老三眼含泪水:“翠翠,吃,吃吧。慢慢吃。唉,饿了好几天了。”
翠翠猛地一把将常万璞手中的馒头接过来,放在嘴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常万璞轻轻拍拍翠翠的头:“小妮妮都饿成甚样样了。唉,咱家小小临走临走也没能吃上一口馍馍。”两眼也发红了。
常万达将手里的红纸包也放在翠翠手里:“小妮妮,这是冰糖。好吃的东西。慢慢吃。”
常万玘好奇地:“话儿,你甚地方来的冰糖?”
常万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惜儿给了我几块。我还没舍得吃呢。这不……。”
常万玘点点头:“哦。”
王老三感动地哆嗦着嘴唇:“常、常……常家兄弟这可真是让我……。”
常万玘怜爱地看一眼正在狼吞虎咽的翠翠,向王三摆摆手:“这没甚。也就是一口吃的嘛。唉,当年我家要是能有这一口吃的,我那小妹妹也就不会走得那么栖慌了。不说这些了。对了,老三你刚才说要卖地?”
王三叹口气点点头:“是。我得先顾眼下了。唉,这五亩地还是我爷爷留给我爹,我爹又留给我。不成想到我手里再也留不住了。也罢。先活命吧。”
常万玘沉思着点点头:“五亩地,祖传的。(回头看着常万璞和常万达)老二老三,你们说他这地咱能要?”
常万璞和常万达同时摇摇头,都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翠翠。
王三着急地:“这、这……。我是真心要卖地。你们买我的地是在救我家翠翠哩。”
常万玘叹口气:“老二老三,那你们说该当咋办?”
常万璞一招手:“走,老三,帮我一把。”率先走进了小土屋子。
常万达会意地点点头跟在常万璞身后也走进了小土屋子。
常万玘满意地笑着点点头。
刘管家不解地:“哎,你们兄弟这是唱的哪出呀?”
常万璞抗着一袋粮食从小土屋子走出来,常万达在后面帮常万璞扶着粮食口袋。
王三疑惑地看看常万玘:“这、这是甚意思?”
常万玘笑笑:“你的地我不能买。就是看在你这小妮妮的份上我都不能买。我们先周济你点吃食,帮你先度过饥荒。”
王三感动地:“我、我该说甚好嘛?”
常万玘拍拍王三的肩膀:“那就甚也不用说了。这一口袋粮食能吃一阵子。吃完了再和我说一声。就是我们兄弟三个饿着,我都不会让你的小妮妮饿着。”
王三含着泪水:“翠翠,快、快跪下给大恩人磕头。”按着翠翠跪了下去。
常万玘着急地一把扶起来翠翠:“千万不敢。王三你是不知道,你这小妮妮是太象我那走了的小妹妹了。”
常万璞抗着口袋:“王三,快走呀。这一口袋粮食可压着我呢。”
王三着急地:“给我。我来抗着。”
常万璞笑着:“伙计,你都饿了好几天了,能抗动?走吧,我给你送过去。”率先走出院门。
王三眼含热泪:“许、许玘儿,那我走了。”拉着翠翠跟在常万璞和常万达身后走出院门。
刘管家在常万玘面前一竖大拇指:“善举!又是一大善举!”
院门外传来王三感动的声音:“好人!好人啊!”
常万玘淡淡地一笑:“甚善举?甚好人?我还得压雪呢。”拿起扁担挑起两只装满积雪的箩筐走出了院门。
19、初春。日外。常家小院子里。常万玘、常万达、刘管家。
院子里一只缺角的老牛和一只无精打采的毛驴在吃草。常万玘和常万达正在高兴地给牲口拌草料。
常万玘高兴地拍拍正在吃草料的牛和驴,感叹地:“老三,咱家有自家的牲口了。看着就高兴啊。”
常万达不解地:“大哥,我就不清楚,你干甚要买一只缺角牛和耷拉脑袋的毛驴驴嘛?”
常万玘笑着:“你呀,吟诗作对写文章心里清清楚楚,可要是说到伺弄牲口种庄稼就差远了。老人不是都说低头的毛驴缺角的牛,打折鞭子没法揪。那就是说凡是缺角的牛和耷拉脑袋的毛驴驴,都是有股子犟脾气,你要是不把它的毛毛摸拉顺溜了,再吆喝再打它他也不卖力气干活。可你要是把它的毛毛弄顺了,它高兴了来精神了,你是让它干甚它就没命地干。”
常万达笑笑:“哦,这牲口也是有脾气呀。”
常万玘认真地:“那是自然的。就这两个牲口,只要在大哥的手里调理好了,你就看着它们咋干活吧。”
常万达点点头:“也是得有个牲口了。二哥又走了,咱家的地也多了,要是再没个牲口,往后的地还就真的没法种了。”
常万玘抬头看看天:“你二哥临走的时候让我买两个好牲口。谁不知道好牲口好使唤,可好牲口得花好价钱呀。这两个牲口咱花钱不多,一样样的能干活。”
常万达叹口气:“二哥这一走又不知道甚时候才能回来。”
常万玘看常万达一眼:“老三,你是不是也快走了?”
常万达皱着眉头:“到京城会试的日子是快到,可到现在也没个信信。谁知道是甚由头。”
常万玘担忧地:“会不会是那个魏巡抚……。”
常万达苦笑一下:“真要是那样的话倒也好,我就死了那条心了。我就安下心来和你一起务弄庄稼或者是谋个其他的差使做了。”
常万玘不甘心地:“那咋成?你这乡试的解元也不是一伸手就拿回来的。再说了,十年寒窗不就图的会试的时候弄个状元呀进士呀,当官做老爷是其次,当紧的是可真的就光宗耀祖了。我估摸着以你的才学,这次会试你就是考不上状元也能弄回个进士来。”
常万达苦笑着摇摇头:“到底是个甚情况,怕是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呀。”
20、初春。日内。太原魏巡抚的书房。魏巡抚、师爷。
魏巡抚皱着眉头来回跺步,回头看看师爷:“你帮本官想想,看找个甚借口合适?”
师爷眯眼想了想:“在下认为以妄议朝政的理由比较合适。”
魏巡抚沉思地:“妄议朝政?”
师爷慢条斯理地:“常万达曾说过官场凶险。大人试想,为官一任上是报效朝廷,下是体恤百姓,有何凶险可言?他这么说就是说当今朝廷昏暗嘛。”
魏巡抚沉思着点点头:“好。就以妄议朝政将他开除出公车。哼!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会有甚好结果?想当状元做进士,我让你公车都坐不上。”
师爷讨好地:“这回他就知道个天高地厚了。还有榆次车辋村那个王老爷去冬死了。”
魏巡抚高兴地:“好。他死得可太好了。死的正是时候。这样一来他那个让人替考弄了个举人的儿子自然就不在公车之列了。省得到了京城露出马脚。”
师爷点头:“那是。重孝在身,当然不宜奉公车进京会考。”
魏巡抚挥挥手:“这事就这么定了。另外,公子最近在榆次都在干些甚营生?”
师爷笑着:“公子爷新近收了一个店铺,最近正在忙着开张做生意。”
魏巡抚点点头:“也好。不管咋说是个正经营生,也省得他到处招惹是非了。现在朝廷里有人在弹劾本官,千万不能让公子再给我弄出不好收拾的祸事来。”
师爷笑着:“公子爷正经开铺子做生意,那是肯定不会出甚事的。”
21、初春。日内。地头。常万玘、常万达、刘管家。
常万玘和常万达正在地头的井台上摇着辘轳打水浇地。
常万达指指面前的地:“大哥,我记得刚种这块地的时候,这地除了土疙瘩就是砖头瓦块,就块不能正经长庄稼的烂地嘛。”
常万玘得意地:“你再看看现在的这块地。”
常万达高兴地:“好地。好得要冒出油了。”
常万玘叹口气:“这是一个汗珠子摔八瓣用汗水养肥的地呀。唉,可惜这地是人家王家的。你看,你看看,这孙子鬼也能赶车干活了。”指着不远处。
刘管家正在赶着牛车向地头走来。
常万达笑着:“走出王家大院,以前的福他也享受不上了。我帮他卸车去。”向刘管家走过去。
刘管家赶着牛车到了地头,一边和常万达卸车,一边大声地对常万玘喊叫着:“当家的,王家找我说了个事。”
常万玘放下手中的辘轳走到牛车前,将卸下来的肥料一铁锹一铁锹地均匀地撒在地里:“哦,甚事?”
刘管家喘着粗气卸着车:“王家想卖地。”
常万玘一愣怔,停下手里的活儿:“王家卖地?他们和你说这话,这、这是甚意思?”
刘管家认真地:“意思就是想问一问当家要不要买呗。”
常万达沉思地:“哪块地?”
刘管家想了想:“好像是村西头的那二十亩地。”
常万达摇摇头:“不要。就他那块地,兔子都不拉屎还想卖?谁愿意买让他找谁去吧。”
常万玘着急地:“老三,你……。”
常万达镇静地向常万玘打了手势:“刘管家,王家人要是再问你,你就照我说的回话。”
刘管家疑惑地:“放着地不买?又不是买不起。王家的地是不少,可不到不得已他们也不出手。机会难得。当家的,要不你们兄弟再商量一下?”
常万玘看着常万达,着急地又想说话。
常万达淡淡地:“刘管家,这事不用商量。你就照我说的回话就是。大哥,你也不用着急上火。为甚要这么回话,底里等一下我告诉你。”
常万玘皱着眉头:“买就是买不买就是不买,这还有甚底里不底里的?”
刘管家也附和地:“就是。三当家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常万达笑着:“没了这个店,那我就准备着睡野地里呢。”
常万玘和刘管家都疑惑地看着常万达。
22、初春。傍晚,外。常家小院子。常万玘、常万达、刘管家。
常万玘闷头抽着旱烟。常万达在给牛和毛驴拌草料。常万玘不时地看看常万达,几次想开口说话都没有说出来。
刘管家走进院子:“当家的,王家派人来说要见当家的。”
常万玘连忙站起身来:“那就让人进来说话吧。”向院门外看了一眼。
刘管家指指院子门口:“王家的人就在门口侯着呢。”
常万达停下手里的活,皱着眉头:“他们要见我大哥有甚事情?”
刘管家摇摇头:“没有说有甚事情,只是说要见当家的。我看还是卖地的事。”
常万玘沉思着:“这个……”
常万达摆摆手:“不能见他们。刘管家,你就说当家的不在家。”
常万玘抬头疑惑地看着常万达。
常万达胸有成竹地笑着:“无事不蹬三宝殿。我料定王守义找大哥肯定是要卖地。这事他着急,咱们不着急,为甚要见他?煎熬他几天,让他再着急几天。”
常万玘忧郁地:“这是个甚道理?这没道理嘛。唉,算了,既然老三这么说了,刘管家你就说我不在,让他们有甚事情过几天再说。”
刘管家疑惑地看一眼常万达:“三当家的是读书人,肚子里想甚我是猜破了大头也不会清楚啊。”转身走了出去。
常万玘也疑惑地看一眼常万达:“我也不清楚。”
常万达淡淡地笑了一下,又低头给牲口拌草料。
23、初春。傍晚,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里。赵举人、惜儿。
惜儿走了进来。
赵举人放下手里的书:“惜儿,你把你大表哥和三表哥叫来,我有事要和他商们商量。”
惜儿把手中的茶杯放在赵举人面前:“现在就让他们来吗?”
赵举人点点头:“对。让他们现在就来。”
24、初春。傍晚,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里。常万玘、常万达、惜儿、赵举人。
常万达认真地:“表叔,他的地咱不能买。”
赵举人不解地:“这是为甚?”
常万达叹口气:“买了他的地就是在害他。他卖了地是要去抽大烟呀。这地咱能买?”
赵举人点点头:“这一层我也想到了,可眼下他母亲病了等着用钱这也是实情的。”
常万达无奈地:“真要是为了给他母亲治病我也就没甚说的了,万善孝为先嘛。就怕他……。”
常万玘看看常万达:“老三,照你这么说这地咱能买了。”
常万达微微点一下头:“那就买吧。咱们不买,别人买了,他拿着银子想抽还是照样抽。”
赵举人点头:“这事只能是他自家管自家,旁人任谁也拦挡不住。达儿,你还记得我说过这人完了这句话。”
常万达点点头:“记得。发送他亲爹的路上他都要抽上两口,看来是真的要完了。”
赵举人痛心地:“他也算是我的弟子。我也是不忍心啊。眼下他着急忙慌地要卖地,非箍住我让我帮他说两句话,我也不能硬拦挡着他不让他卖地,再说我也拦挡不住。”
常万玘高兴地:“表叔既然是这么说,那这地我就买了。”
赵举人点点头。
常万达却摇摇头:“买是买,不过既是买和卖,那就是双方的事情。他要卖的那块地咱不要,咱要他的另一块地。”
赵举人疑惑地:“这事还没说……。”
常万玘不解地:“老三你的意思是……。”
常万达坚定地:“咱就要咱现在种的那三十亩地。这屋子里都是自家人,有甚话我直说了。一来那块地上有咱自家亲手打的井,这地咱也种了些年头了;二来那块地上有爹的坟啊。”
常万玘一拍脑袋:“对对的。买了那块的咱就不用来回迁坟了。”
常万达看一眼常万玘:“大哥,这就是我说的底里。”
常万玘会意地点点头。
赵举人沉思地:“达儿的话有理。那他要是再找我的话我就直接和他说了。”
常万达点头:“就直接和他说。他先是让刘管家带话给大哥,见不行才找到你的门下,这就是再一再二。他要再找你的话那就是再三再四了,咱们有甚话就直接说了。他要是不愿意卖咱说的那块地,那就算了。咱就真的不买他的地了。”
常万玘点点头:“就是。我本来也没打算要买他们王家的地,一来我手里也没有多少银子了,二来也不想让王家就这样败落下去。可是这个败家子王守义又缠着你做中人要卖地。”
赵举人叹口气:“唉。王家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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