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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大儒商第十六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佚名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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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1、寒冬。夜内。常家虎子和刘管家住的小土屋子。常万玘、虎子、刘管家。
常万玘黑着脸走进来:“刘管家,明日个一早你就替我去三庄头黄真子家提亲。彩礼随他要多少给多少。”
刘管家一愣怔:“黄真子家?”
常万玘没好气地:“黄真子的四闺女不是正发愁嫁不出去嘛。就是她了。”转身要走。
虎子惊异地:“玘儿,提亲就提琴嘛。黑着个脸干甚?”
刘管家犹豫地:“当家的,可是他那四闺女……。”
常万玘头也不回地:“可是个甚?让你提亲你就去提亲,哪儿来的那么多可是?”一把拉开门走了出去。
刘管家着急地:“哎呀!这不是要要我的老命嘛!”
刘管家不解地:“你们这是干甚?一个黑着个脸,一个叫着撞天屈?”
刘管家无奈地哭丧着脸:“你是不知道,当家的要提亲的是个不守妇道让人家休回家来的烂女人。你说说这不是给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嘛!”
虎子皱起眉头:“哦?!”
2、寒冬。日外。常家小院子里。常万玘、常万璞、虎子、刘管家。
常万玘站在院子里大声地:“刘管家,我让你办个事就这么难?”
刘管家跑出屋子:“当家的可不敢这么说。我、我这就去还不成。(低声自语)唉,这是甚事嘛。(走到院门口,回头)当家的,我去了。”
常万玘不耐烦地一挥手:“快去,快去。磨磨蹭蹭的像个婆姨一样样。”
刘管家叹口气走出院子。常万玘背着手看呆呆地看着天空。
常家兄弟的小土屋子里,常万璞着急地:“这、这……这是甚事嘛!天爷爷啊!我造孽啊!大哥我对不起你!我、我……。”
虎子不解地:“璞儿,这是咋了嘛?你又哭叫上了?”
常万璞长长地叹口气:“虎子大哥,这里头、这里头的事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这事不能办。麻烦你赶紧去把老三叫回来。快去!晚了可就、可就坏了!”
虎子点头:“那我这就去叫达儿。”拉开门走出去,向院门外走去。
常万玘依然黑着脸:“虎子你干甚去?”
虎子一挥手:“进城去。”走出院门。
常万玘冲着虎子的背影:“哎,虎子……。”
常万璞走出屋子,着急地:“大哥,那、那女子你不能娶?”
常万玘回头:“不能娶?为甚?我要成个家你们就拦三拦四的,想让我打一辈子光棍?”
常万璞激动地:“好人家的闺女多的是,哪个不能娶?为甚非要娶个……娶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常万玘半哭半笑地:“我就看上她了。这叫天猫配地狗。”
常万璞扑通跪在常万玘面前:“大哥,我、我给你跪下了。你这不是在作践自家嘛。”
常万玘拉一把常万璞:“老二,这是干甚?起来,起来。(一挥手)我想喝酒了。走,跟我进屋子喝两口起。”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常万璞依然跪在地上,嘶声地:“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嘛!”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流了下来。
3、寒冬。日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里。常万璞、依儿、惜儿、赵举人。
赵举人砰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胡闹!胡闹!简直不成体统!”
常万璞、依儿和惜儿都惊慌地:“表叔,千万别着急!”“爹,干甚生那么大的气?”“爹,不要这样样嘛。”
赵举人生气:“我能不生气?你们都说说他弄的这叫个甚事情?去,璞儿你把你大哥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想干甚?”
常万璞向书房外走去:“我这叫去。”
赵举人一招手:“算了,还是我自家去吧。人家现在是当家的了,请不动了嘛!我这小庙庙里也放下他了嘛!”气呼呼地走出书房向院子外走去。
4、寒冬。日外。车辋村路上。赵举人、常万璞、依儿、惜儿、来往村民。
村路上,几个村民看见赵举人,都笑着打招呼:“赵先生要出门门?”“赵先生这是要干甚去?”
赵举人气呼呼地谁也不理睬,一直地向前走去。常万璞、依儿和惜儿都怯怯地跟在后面。
村民甲惊异地:“妈呀!赵先生是在生气啊!从来也没见过赵先生生这么大的气。”
村民乙点头:“是啊,这是在和谁怄气呢。”
5、寒冬。日内。常家兄弟的小土屋子里。常万玘、常万璞、依儿、惜儿、赵举人。
常万玘坐在小木凳子上,抽一口旱烟,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一口酒,苦笑着自语:“我就是要吃婆姨。我就是要生儿育女。我看看谁能拦住我。吃婆姨又不犯法,一个愿意娶,一个愿意嫁嘛。”
传来赵举人走路的声音。
常万玘自语地:“这又是哪个讨厌鬼来了。就不能让我安生抽口烟,安生喝口酒?”端起酒碗来又喝了一口酒。
赵举人一把推开门走进屋子。
常万玘生气地:“谁呀?这么大力气推门,想把……。(抬头看见赵举人,赶紧站起身来)表叔,咋是你嘛。我还以为……。”
赵举人看看常万玘,长长地叹口气:“你跟我来。我有话说。”一把拉住常万玘就往外走。
常万玘着急地:“表叔,你这是……。”
赵举人一字一顿地:“找个合适的地放说话。当家的,行吗?”
常万玘惊慌地:“表叔,你看你咋这么说。你、你要是不高兴你就打我两下。你说到甚地方我就到甚地方还不成?”跟着赵举人走出屋子。
6、寒冬。日外。村外常威和三妞的坟墓前。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虎子。
赵举人走在前面,常万玘、常万璞、依儿和惜儿跟在后面。几个人走过村口的大槐树,一直向村外走去。
常万达和虎子急匆匆地迎面走来。常万达惊异地看着迎面走来的几个人。
赵举人冷着脸一挥手:“达儿,你既回来了也好。那就跟着一起走。”率先向前走去。
常万达不解地:“这、这是干甚去?”
常万璞低声地:“我也不清楚。就不要问了,跟着走吧。”
渐渐地几个人走近了井台,走近了常威和三妞的坟墓前。
常万玘怯怯地:“表叔,咱们到、到这里来干甚嘛?”
赵举人回头板着脸:“现在你当着你父母双亲的面,说说你要娶的是个甚样样的女人。”
常万玘低下头:“表叔,我……。”
赵举人不动声色地:“你要是娶一个好人家的好女子,我能拦阻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可你要娶的这是个没有妇道没有操守的女子,你这是在毁你自家,毁你们常家啊。这终身大事岂能靠赌气行事?”
常万玘叹口气:“唉,现在刘管家怕是彩礼都给人家送去了,说甚也晚了。”
赵举人冷着脸:“不晚。就当彩礼是你上辈子欠人家的,现在是还债又还给人家了。那些彩礼咱们撂出去不要了,可那女子你无论如何不能娶。你就是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能让你娶这女子。要不将来见了你爹的面我说甚?我咋交代?”
常万璞和常万达前后跪在常威和三妞的坟墓前,默默地流着眼泪。
赵举人看一眼常万玘,厉声地:“你也跪下。当着你父母双亲的面说你错了。表哥,兄弟我无能,没能照看好你的后人啊!”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常万玘身体一哆嗦,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爹妈,儿子我知错了。”失声痛哭起来。
依儿两眼湿润,看一眼常万璞,默默地低下头。
7、寒冬。日内。常家小院子里。常万玘、常万达、刘管家。
常万玘抽着旱烟:“最近店里生意还好?”
常万达叹口气:“好是好,而且咱们把票号的外债也都还上了。可就是现在货源有点接不上了。幸亏有二哥带回来的皮货,要不现在就够戗了。”
常万玘皱着眉头:“哎,这倒是个事。货源咋说接不上就一下接不上了。”
常万达叹口气:“还是江南不太平,货流不畅啊。”
常万玘抽着旱烟点点头:“那得赶紧想个办法呀。”
常万达沉思着:“现在看来,只能到江南亲自踏摸货源了。”
常万玘看一眼常万达,皱着眉头抽着旱烟。
刘管家兴冲冲地走进院子:“当家的,亲事说妥了,彩礼也下了。”
常万玘默默地点点头,皱着眉头继续抽着旱烟。刘管家诧异地看一眼常万玘。
常万达看一眼常万玘,低声地:“刘管家,还得再辛苦你一趟。”
刘管家陪着笑脸:“甚辛苦不辛苦?我也就是能跑了腿。”
常万达郑重地:“这事说起来也为难你,可也没办法。现在你再去一趟黄真子家,把这门亲事推了。”
刘管家惊异地:“这、这……。今日个彩礼刚刚下了,咋又要推了。”
常万玘:“原因我也不想多说了,反正是得推了这门亲事。去了多给人家说好话,多陪笑脸。彩礼就当咱是白撂了。”
刘管家低声自语:“我早就说了这门亲事不合适嘛。现在你看看……。”转身要往外走。
常万达冲着刘管家的背影:“刘管家,人家要是说难听的话就听着,即就是啐到你脸上你也不要擦。回来后我和大哥给你请罪陪不是。”
8、初春。日内。常家小院子里。常万玘、常万璞、虎子、天宝。
常万玘和虎子正在收拾着各种农具。常万璞和天宝走进来。
常万璞高兴地:“大哥,你看谁来了。”
常万玘抬头高兴地:“哎呀!是天宝兄弟。”
天宝笑着:“玘儿大哥,多日不见你好啊。”
常万玘站起身:“能吃能睡,好着呢。虎子,这就是我常和你说的段大哥的徒弟,天宝兄弟。天宝,这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虎子。”
天宝笑着:“虎子大哥。(上下打量一下虎子)真像个铁打的汉子。”
虎子笑笑:“空长了个大个子,又不会拳脚。要不也能跟着你们走口外了。”
几人都哈哈笑了。
天宝笑着:“玘儿大哥,明日个驼队就要下江南了。师父忙着安顿家小,让我来知会璞儿兄弟一声。”
常万玘点点头:“今年动身早了嘛。”
天宝笑着:“大东家说这是驼队最后一趟买卖,赶早不赶晚。”
常万玘点点头:“来来来,进屋说话。”
9、初春。日内。大德玉布店里。常万达、金秀才、众伙计、众顾客。
伙计甲走到常万达身边低声地:“三当家的,好几个客人要的绸缎咱们都断货了。得赶紧进货呀。”
常万达点点头:“二掌柜一早就去货栈提货去了。快回来了。(叹口气)不过也够戗。”
伙计甲点点头:“是啊。这都连着去了好几趟了,结果连一根丝线也没有提回来。这货都到甚地方了?”
金秀才急匆匆走进店里,走到常万达身边。
常万达看一眼金秀才,苦笑着:“不用说了。一看你的脸色就我就知道又没有提到货。”沉思的双眼。
金秀才无奈地:“我从货栈出来又到其它几家布店看了一下,他们也都没货了。听说就是太原城的布店也都缺货。咱们是开店的,可没货卖,这是甚事嘛。这可咋办?”
常万达点头:“是啊。再这样下去就得关门了。(沉思地)你再去一趟货栈,先进几匹家织布。我这就回家想办法。”
金秀才惊异地:“家织布?利小不说,关键是卖不动呀。”
常万玘无奈地:“聊胜于无。就先这样吧。”
金秀才点点头:“哎。”转身向外走去。
10、初春。傍晚,内。常家兄弟的小土屋子。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虎子、刘管家。
常万达坚决地:“不行。大哥,你去了不行。”
常万玘不服气地:“为甚?你去我去还不一样样的嘛。咋我去就不行?”
常万达认真地:“这要是去买牲口买镰刀锄头,就只能是你去。你对这些在行嘛。可现在咱是要去找料子货源,你对这些不在行,去了也不行。虎子大哥,二哥,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虎子点点头:“玘儿,达儿说的在理。其实我们都知道你是不放心达儿,世道乱糟糟的。可这做生意不在行就是不在行。”
常万璞诚恳地:“大哥,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让老三少一根头发丝。老三真要是出了甚事了,我决不回来见你。”
常万玘生气:“胡说八道!就要出门了还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唉,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只好这样了。(动情地)老二老三,出门在外一切小心在意,大哥等着你们平安回来。”
11、初春。夜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常万玘、常万璞、常万达、依儿、惜儿。
赵举人郑重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出门就能开视野长见识。只是如今世道乱纷纷的,你又不像你二哥会拳脚,路上一定要小心保重。”
常万达笑着:“不会拳脚有甚当紧。我可是放羊娃出身,跟着四条腿的羊群跑了好几年,这双腿跑得快。”
众人都哈哈笑了。
赵举人沉重地:“你们这次南下,我有一事相求啊。”
常万璞和常万达赶紧谦恭地:“表叔你有甚吩咐就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
赵举人苦笑一下:“这事咱们也只能是尽人事看天意了。你们也都知道,依儿上头还有个哥,叫赵斌。二十年前在河边耍的时候被人贩子给拐跑了。那年他已经六岁了,该当能记事了。依儿,把你的银锁拿出来。”
依儿从怀里摸出一把小银锁递给了赵举人。
赵举人将银锁放在书桌上:“这银锁本来是一对对的。依儿和她哥一人戴着一个。依儿她哥被拐走的时候脖子上还戴着银锁哩。二十年了,我那儿生死不明,即便还活着也不清楚长相了。你们这一路上就是留心一下,但凡看见和这一样的银锁,务必打问清楚。兴许就能找回我那失散二十年的儿了。”慢慢地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惜儿轻轻扶住赵举人:“爹。别伤心了。”
12、初春。早晨,外。长江渡口。常万璞、常万达、段大棒、天宝、大东家、众镖师、众行人。
驼队在晨光中渐渐地走近长江。
常万达兴奋地:“二哥,那就是长江吧。”
常万璞笑着点点头:“是啊。从这里咱们就改行水路了。这些骆驼就留在这渡口等着。”
常万达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双眼兴奋地看着滚滚的长江水,低声自语:“日出长江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真不虚言。”
大东家从客栈走出来,迎着驼队走来。
段大棒笑着拱手:“大东家早啊。”
大东家笑着拱手:“伙计们都好。算着你们今日个该当到了,一大早我就在客栈门口张望哩。(看一眼常万达)哦,有新人?”
段大棒笑着:“大东家,这后生就是璞儿兄弟的三兄弟,常万达。这次跟着驼队到江南踏摸绸缎货源。达儿,这就是咱们的大东家。”
常万达抱拳行礼:“大东家好。”
大东家高兴地:“哎呀!常解元,久闻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常万达笑笑:“咳,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做个小本生意。”
大东家笑着:“做生意好啊。当年范大夫善商而富甲天下。常解元想来就是范大夫第二啊。”
常万达笑着:“见笑见笑。就是做生意也要请大东家多多指教啊。”
大东家笑着大声地:“伙计们,咱这就上船。”
众镖师纷纷地:“上船。”“到船上消停地喝二两。”“上了船就能歇歇脚了。”
13、初春。夜外。长江上。常万达、大东家、众船工。
常万达站在船头,陶醉在江南春天的夜色美景中。
大东家走到常万达身边:“风景美吧。”
常万达由衷地:“美。真是美到了极至!”
传来几声悠长的钟声。
常万达悠然地:“这是钟声?”
大东家点点头:“是钟声。两岸寺庙很多哩。”
常万达笑着:“看来古人写诗联句都不是虚笔嘛。‘夜半钟声到客船’可不就是此情此景嘛。”
大东家感慨地:“江山如画啊。可惜世道乱如麻。外患未绝内乱又生。甚时候百姓才能过上太平日子嘛。”
14、初春。日外。九江渡口。常万璞、常万达、段大棒、天宝、大东家、众镖师、众船工、众行人、众兵丁。
众兵丁在渡口盘查着过往行人。
众镖师七手八脚往船上搬运着货物。
大东家看着船上的货物:“段头儿,货没有采办齐。我先把这些货押运到武昌渡口等着。看来你们几个还得再去一趟扬州。”
段大棒点点头:“只能这样。”
大东家郑重地:“一路千万小心在意。”
段大棒点点头:“大东家你们也要保重。达儿,你是跟我下扬州还是跟着大东家回武昌?”
常万达意气风发地:“烟花三月下扬州,我当然是要下扬州的了。再说我的货也没有采办齐呢。”
大东家慎重地:“常解元,既然如此可一定小心。再往前走就更乱了。你的这些绸缎我就先帮你带到武昌。”
常万达拱手:“那就有劳大东家了。”
15、春天。日外。扬州街道上。常万璞、常万达、段大棒、天宝、众镖师、众市民、众兵丁。
城门口,兵丁在盘查着进出城门的过往行人。
常万璞、常万达一行人一个一个通过兵丁的盘查,终于都进了城门。
常万达回头看看:“你说咱们一看就是做生意的人,咋也要盘查咱们呢。”
常万璞无奈地:“光看外表谁清楚谁是做甚的。听说长毛贼的头头还是个读书的秀才哩。”
段大棒一挥手:“禁言!当心祸从口出啊。”
常万璞嘿嘿一笑:“禁言!禁言!”
众人走在街道上。
常万达叹口气:“听说苏州园林冠绝天下,本打算这次去看看的。照这架势,不去也罢。”
段大棒点点头:“对对的。咱们甚地方也不去了。在这里采办完货咱们就赶紧打道回府了,省得出事。”
16、春天。日外。地头。常万玘、虎子、刘管家。
虎子扶着犁把赶着牲口在耕地,常万玘提着篮子跟在后面撒种。
虎子回头看一眼常万玘,不满地:“玘儿,你的种子撒得不匀称嘛。迷迷瞪瞪的你在想甚?”
常万玘叹口气:“真是日怪哩,这几天我是吃饭也吃不在心上,睡觉也睡不踏实。这是不是要出甚事了?”
虎子笑笑:“你就是吃饱了胡思乱想哩。”
常万玘看看远处:“唉,老二和老三该回来了吧。路上可别出甚事。”
虎子:“你呀你,我就知道你是担心璞儿和达儿呢。你说你瞎担心个甚。他们两个都是大后生了,又和段大哥天宝他们在一起,能出甚事。甚也不要想了,安心做你手里的活计。”
刘管家快步走到地头大声地:“当家大的,南头那块地租出去了。租子还是按原来的收。”
常万玘抬头大声地:“知道了。”
虎子笑着:“这个刘管家干这些租地收租的营生倒是在行。我可比不上他。”
常万玘笑笑:“我也比不上。家业大了就得有这么个人张罗。”
17、初夏。夜内。长江上。常万璞、常万达、段大棒、天宝、众镖师、众船工。
天空乌云滚滚,不时传来几声隐隐的闷雷声。
船舱里,常万璞和常万达面对面坐着。
常万璞仰头喝一大口酒:“你也来两口。这可是绍兴老酒,后劲十足。”
常万达摇摇头:“我劝你也少喝。我就爱喝这庐山雨前茶。一口热茶下去真个是回肠荡气啊。”
常万璞笑笑:“说来说去你还是个文人人。你可不知道,这酒一口下去真个是翻江倒海热血沸腾啊。”
两人都哈哈笑了。
常万璞叹口气:“老三,你知书达理的,你给二哥说说这长兄如父到底对还是不对。”
常万达想了想:“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为甚这么说?你看,王守义是没有兄弟,假使他有兄弟,他的兄弟能把他当父看待?肯定不能。长兄如父在他身上就不对。像咱们大哥,在咱两兄弟面前说话行事那是真的有个样样,咱们两兄弟也真是从心里把他当成父亲一样敬着哩。长兄如父在大哥身上就是对的。”
常万璞怔怔地听着,长长地叹口气:“对对的。我也是这样想着的。可就是想不清楚。这道理让你一说就清清楚楚了。”仰头又喝一大口酒。
一声炸雷,接着传来急如倾盆的雨声呼啸着的风声。
常万璞:“这雨来得猛啊!”又喝一口酒。
常万达沉思着:“二哥,我今日个把话就说明白了。其实你、大哥和依儿姐姐,你们三个的事我心里也清楚。清楚是清楚,可要是放在我的头上我也真不知道该当咋办。这可真是个难解难拆的死结!”
常万璞似哭似笑地:“死结!真是个死结!我该当咋办?”仰头又喝一大口酒。
猛地,船身剧烈地颠簸起来。
传来众船工和段大棒等人的喊叫声:“落帆!落帆!”“浪大!快落帆!”“风大啊!把好舵!”
常万璞猛地坐起身:“老三,你就在舱里别动。我得出去看看。”两个箭步冲到船舱门口向外冲去。
常万达刚刚站起身,就见一个巨浪正向船舱门口翻卷过来。
常万璞脚下一个趔趄,惊叫一声,身子猛地被巨浪卷没了影。
常万达惊叫着:“二哥!二哥!二哥你在甚地方!你答应我一声啊!”冲到了船舱门口。
呼啸的狂风,翻卷的巨浪,倾盆的大雨。
18、初夏。夜内。常家常家兄弟的小土屋子。常万玘。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
月光如水般洒进常家兄弟的小土屋子,洒在炕上,洒在常万玘睡着的脸上。
常万玘的梦:
常万玘和常万璞正在汾河边的地里耕地,猛地天空一声炸雷,平地刮起一股狂风,一直向常万璞卷过去。
常万玘着急地:“璞儿小心了。”
狂风刮到常万璞身边,呼地一下将常万璞吹得飞到天空。突然,风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半空中的常万璞眼睁睁地直落下来,呼哧一声直掉进了滚滚的汾河水里。
常万璞临入水的一刹那嘶声叫喊着:“大哥,大哥,救我!救我呀!”
常万玘扑到汾河边高喊着:“璞儿!璞儿!”
常万玘呼地一声从炕上坐了起来,嘴里还在喊着:“璞儿!璞儿!”
常万玘眨眨眼,怔怔地看着天空的月亮。
19、初夏。夜内。赵举人家依儿和惜儿的房间。依儿、惜儿。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
月光如水般洒进依儿和惜儿的房间,洒在炕上,洒在惜儿的脸上。惜儿轻轻叹口气,翻了一个身。
依儿低声地:“惜儿,你还没睡着?想甚呢?”
惜儿转过身来面对着依儿:“我想二表哥和三表哥该当回来了。姐姐,你是不是在想二表哥?”
依儿摇摇头:“没有。我在想咱妈呢。我就想猫在妈的怀里哭一哭哩。”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
惜儿轻轻地拍拍依儿:“姐姐,快不要乱想了,赶紧睡觉吧。天不早了。”
月光照在依儿的悄脸上,泪花在月光下闪亮闪亮。
依儿和惜儿睡着了的脸。
猛地,依儿嘴里惊呼着:“二表哥!二表哥!”
惜儿睁开眼看一眼依儿,轻轻地推推:“姐姐,姐姐,醒醒。”
依儿慢慢地睁开眼,嘴里还在轻声喊着:“二表哥!二表哥!”
惜儿低声地:“姐姐,你做梦了。”
依儿长长出一口气:“哎呀!真是吓死我了。幸亏是个梦。”
惜儿好奇地:“姐姐,做甚梦了?就把你吓成这样样。”
依儿惊悸地:“我看见大表哥和二表哥好端端在河边的地里耕地,耕着耕着,天上就响了一声炸雷,猛地一股风就把二表哥刮到半空中了,二表哥从半空中掉下来就掉到河里了。这、这……。二表哥可别出甚事。”
惜儿叹口气:“姐姐,你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月光下,依儿幽幽的眼神。
20、初夏。早晨,外。赵举人家院子里。常万玘、依儿、惜儿、赵举人。
依儿从厨房端出洗脸水放在石凳子上:“爹,洗脸吧。”
赵举人点点头,蹲下来洗脸。传来敲门声。
惜儿惊异地:“这是谁?一大早就敲门。(走到院子门口打开门,惊讶地)大表哥。”
常万玘点点头:“我找表叔说句话。”走进院子。
赵举人擦着脸:“甚当紧事?”
常万玘郑重地:“昨黑我做了个梦。一个噩梦。”
依儿和惜儿都是一愣怔。
赵举人不在意地:“我当甚当紧事体。原来就是做了个噩梦嘛。说说到底做了个甚样样的噩梦。”
常万玘认真地:“我和璞儿正在河边的地里耕地,耕着耕着,天上就响了一声炸雷,猛地平地就刮起一股风,就把璞儿刮到半空中了。那股风也怪,猛地就又没了。璞儿就从半空中掉下来,可巧就掉到河里了。还喊着让我救他哩。”
依儿的身子晃了几慌,脸色苍白,赶紧扶住门框。
惜儿惊讶地:“天爷爷啊!这是咋了嘛?”
常万玘和赵举人都惊异地看着惜儿。
赵举人不在意地:“你大表哥就是做个噩梦嘛,你失惊打怪干甚?”
惜儿指指依儿:“昨黑姐姐也做了一个和大表哥一样样的梦。是吧,姐姐。”
依儿的身子软软地顺着门框倒了下来。
常万玘、惜儿和赵举人都惊慌地向依儿扑去:“依儿,你这是咋了?”“姐姐,姐姐。”“依儿妹妹,快醒醒。”
21、初夏。早晨,外。长江边上。常万璞、常万达、秀姑、段大棒、天宝、众镖师、众船工。
秀姑抱着一包衣服向长江边走来。走到江边放下衣服,挽起袖子正要洗衣服,猛地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江边的一块石头后面看。
秀姑低声自语:“石头后面是啥子?”捏手捏脚走过去探头看去。
常万璞江边一块石头的旁边,头上流着鲜红的血。
秀姑吃惊地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两眼依旧直愣愣地看着,良久才弯腰轻轻推一下常万璞。
常万璞两眼紧闭,嘴里嘟囔着:“哎呀!好痛啊!”
秀姑高兴地自语:“吓死我了,原来他还活着。”轻轻将常万璞从水里拖到岸上,无助地四处看看。走回去将放在江边的衣服包起来绑在腰上,然后将常万璞吃力地背到背上,一步一步地向原路走去。
一轮红日从长江的尽头升起,照着秀姑和常万璞渐渐走远的身影。
渐渐地,传来常万达带着哭腔的喊声:“二哥,二哥啊!你在哪里?二哥!”
段大棒、天宝、众镖师和众船工的喊声也渐渐可闻:“璞儿兄弟!”“璞儿!你在哪儿?”“璞儿兄弟!”“许镖头!”“常客官!”
常万达、段大棒、天宝、众镖师和众船工的翻过一道坡,一边呼喊着,一边走到大石旁边。
天宝着急地:“唉,这附近江边咱们都找遍了,连个人影影也看不见。”
常万达低声地抽泣着:“段大哥,我二哥他会不会……。”
段大棒拍拍常万达的肩膀:“达儿别着急。咱再找找。往前兴许就找到了。”
船工甲叹口气:“唉,不是我说丧气话,那么大的风浪,不用说你们北方的旱鸭子,就是我们这些船工掉到江里也在劫难逃啊。”
船工乙点头:“是啊。风浪太大了水性再好也没用。”
天宝眼睛一瞪生气地:“你们几个狗日的少说废话,快找!”
众人呼喊着:“二哥!二哥!”“璞儿兄弟!”“许客官!”渐渐地走远了。
22、初夏。日内。秀姑家。常万璞、秀姑、老爹。
秀姑和老爹热切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常万璞。常万璞头上包着一块白布,白布上有血迹渗出。
秀姑焦虑地:“爹,他没事吧。”
老爹把着常万璞的脉:“应该没事。脉强而有力。看样子只是脑袋受了撞击一时昏迷。”
常万璞慢慢地睁开眼,惊异地四处看看。
秀姑高兴地:“爹,你看他醒了。”
老爹点点头:“我就说应该没事。快,喂点热汤。”
常万璞吃力地想坐起来,却被老爹轻轻按住。
老爹慈祥地:“后生家,别着急。静养两天就没事了。”
常万璞惊异地:“我、我……。这是甚地方?我咋会在这里嘛?”
秀姑端着碗喂常万璞喝汤。
老爹笑笑:“你问我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家呀。后生家,我倒想问问你怎么会昏睡在江边呢?”
常万璞喝一口热汤,疑惑地:“我昏睡在江边?甚江边?”
老爹:“大江边呀。秀姑,哦就是我的女儿把你从大江边救回来的。”
常万璞皱着眉头:“大江边?这是咋回事?我甚时候跑到大江边的?”
秀姑微微一笑:“还说呢,刚看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
老爹笑着:“后生家,倒要请教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常万璞眨眨眼:“我、我……。(焦急地)是啊,我姓甚名谁呀?我、我是甚地方人嘛?我又……。”
秀姑失笑地:“这位大哥,你是在说笑话?你姓甚名谁怎么问我们呢。得问你自己呀。”
常万璞闭上双眼,紧皱着眉头,痛苦地:“我、我到底是谁?我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秀姑看看老爹,认真地:“爹,他、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老爹沉思地:“暂时忘了以前的事,在这以前我只是听说过,这回是真见到了。后生家,莫着急。先养好身子,慢慢就能想起以前的事。一会儿我就帮你请个先生来看看。”
常万璞双手抱住脑袋,痛苦地:“我、我到底是谁嘛?”
23、初夏。傍晚。秀姑家。常万璞、秀姑、老爹、老大夫。
常万璞双手包着脑袋,痛苦地:“我、我到底是谁嘛?”
老大夫皱着眉头沉思地:“只是有一点皮外伤,五脏六腑好好的,没有一点毛病。不过他把以前的事情全忘了,这可为难死老朽了。这种病症我也只在医术上看见过。医术上说这种病症无药可用,惟赖天意。”
常万璞焦急地看着老大夫:“那我是不是就这能这样了,每日不清楚自家是谁,迷迷糊糊活着?”
老大夫手捋胡须:“要看天意。”
秀姑疑惑地:“天意?”
老大夫点点头:“老天爷若是想让他恢复记忆,也许八九天,也许八九年,慢慢地就想起以前的事了。若是……。”
常万璞绝望地:“若是老天爷不想让我恢复记忆,也许我这一辈子就只能这么猪油闷了心窍一样活着?”
常万璞、秀姑和老爹都眼巴巴地看着老大夫。老大夫缺微微闭上双眼,默不作声。
24、初夏。日外。长江边。常万璞、秀姑。
秀姑在洗衣服。常万璞皱着眉头走过来,默默地坐在秀姑身边。
秀姑指指旁边的大石头:“大哥,那天我就是在这里看见你的。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常万璞怔怔地看看旁边的大石头,摇摇头:“甚也想不起来了。唉,秀姑,你当初就不该救我。省得我像喝了孟婆汤一样活着。”
秀姑关切地:“大哥,可不能这样想。也许过些日子你就想起来了。爹说听你说话的口音是北边的人,像是从河东或者河西来的。”
常万璞沉思着:“河东?河西?哎呀!我咋就一点点都想不起来了。要不过些日子我就到北边问问,看谁认得我。(高兴地)对对的,谁要是认得我,让他告诉我以前的事我就甚也清楚了嘛。”
秀姑担忧地:“河东河西好大啊,大哥你问谁去?
常万璞气馁地:“是啊,我问谁去?”双手痛苦地包住脑袋。
25、初夏。傍晚,外。秀姑家院子里。常万璞、秀姑、老爹。
常万璞和老爹抗着农具走进院子。秀姑迎出来。
秀姑高兴地:“回来了。我给您们打洗脸水去。”
常万璞放下农具笑着:“我自家来。打个洗脸水还用你伺候。”快步走进厨房。
老爹看着常万璞的背影满意地:“后生家真是个好人,也能干。可惜以前的事都忘了。也不知道他成家了没有。”意味深长地看一眼秀姑。
秀姑羞红了脸:“爹,你管人家成家不成家。”
常万璞端着洗脸水走出厨房:“老爹,洗脸了。”
老爹点点头:“我也不能总是叫你后生家呀。该怎么称呼你呢?”蹲下洗脸。
常万璞笑笑:“随便。反正我也不清楚我叫个甚。”
秀姑眨眨眼:“大哥,我看你就叫江生吧。”
常万璞苦笑着:“江生就江生。”
老爹认真地:“也对。秀姑在江边把你救回来的。就以江为姓,以获救而得生为名。”
常万璞点点头:“今日个起我就姓江名生了。自家本来的姓名自家不清楚。咳,这叫个甚事嘛。”
26、初夏。日外。东阳镇客栈门前。常万达、段大棒、天宝、大东家、众镖师、众行人。
驼队在客栈停了下来。
大东家挥挥手:“今日个就在这里歇脚。常解元,咱们就此别过了。”
常万达摇摇头:“我回家一趟,明日个一早就赶来。”
大东家惊异地:“哦?为甚?”
常万达坚定地:“我要跟着驼队到口外。”
段大棒疑惑地:“当真?”
常万达点点头:“现在大东家也在,我就把话讲明白了。这次大东家和俄罗斯商人结算完账目后就不干了,这不会错吧。”
大东家点点头:“没错。”
常万达认真地:“我和二哥早就商量过,我们想接手大东家的生意。由此我得跟着驼队到口外。能不能接手只有到了口外亲眼看看才能定嘛。这是一。另一说,二哥不见了,驼队就缺少了一个人手,我得顶替二哥。这是为着守信义。由此我也得跟着驼队到口外。”
大东家沉思地:“你也清楚,江南乱糟糟,货物不好采办,因此上我才不干了。你们接手从我这里讲是没甚说的。关键是你们接手后就能做下去?”
常万达认真地:“成不成的只能走着看了。”
段大棒郑重地:“达儿兄弟,这事怕是得你大哥点头吧。”
常万达沉重地:“那是。今日个我回去就是要和大哥商量这事。另外也得把二哥的事情告诉大哥呀。”
段大棒一挥手:“唉,璞儿兄弟的事真是老天捉弄人。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和你大哥说清楚这事。不管咋说,璞儿兄弟起初是我带出来的嘛。”
大东家点点头:“也对。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了。”
常万达和段大棒分别跨上两匹马,回头想大东家和众镖师拱拱手,拍马向车辋村路上赶去。
27、初夏。日内。赵举人家院子里。常万玘、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段大棒。
依儿在惜儿的搀扶下走出房间,款款地坐在院子树下的石凳上。
依儿挥挥手:“惜儿,你去忙你的去。我一个人晒晒太阳就行了。”
常万玘提着三包药大步走进来:“惜儿,药抓回来了,快点煎上。(关切地看着依儿)好点了?”
依儿点点头:“好多了。大表哥辛苦你了。一大早就赶着进城给我抓药。”
常万玘憨厚地一笑:“这是理当应分的。我是你大表哥嘛。”
赵举人走出书房:“玘儿,快坐下歇歇脚。唉,这几天为了依儿的病你也一直没料理地里的营生。”
常万玘坐在依儿身边的石凳上:“没甚。地里的事有虎子照料着呢。(关切地看看依儿)照我说,依儿妹妹要放宽心才是。也就是一个噩梦嘛。还能当真?”
院子门口传来马蹄声。众人抬头向院子门口看去。
常万达和段大棒前后走了进来。
常万达紧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在赵举人和常万玘面前:“表叔,大哥,我……。”失声痛哭起来。
常万玘惊异地:“哎,哎,达儿,老三,你这是咋了?”站起身去扶常万达。
赵举人闭上了眼低声自语:“天爷爷啊,看来那噩梦真的应验了。(睁开眼)达儿,有甚话慢慢说。”
常万达依然泣不成声。
常万玘抬头看着段大棒:“这到底咋了?(向段大棒身后看看)段大哥,璞儿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段大棒沉痛地:“玘儿兄弟,璞儿他、他……。”
常万玘着急地扑到段大棒面前:“老二他、他咋了?”
段大棒低声地:“他不见了。”
常万玘仰天大喊一声:“天爷爷啊!”扑通一下跪在了院子当中。
28、初夏。傍晚,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里。常万玘、常万达、惜儿、赵举人、段大棒。
段大棒沉重地叹口气:“就这样,璞儿兄弟是生死不明。我们沿着长江两岸找了几遍也没见到璞儿的影子。不过那些船工说,那天那么大的风浪,怕是凶多吉少。唉,达儿怕玘儿猛地听到这信儿受不了,就想先告诉赵先生,讨个主意后再慢慢告诉玘儿兄弟。没想到玘儿兄弟也在赵先生家。”
常万达红着两眼:“表叔,大哥,我、我真是没用。”
赵举人叹口气:“这是天捉弄人,与你无干。”
惜儿推门走了进来:“姐姐吃了药睡下了。三表哥,你刚刚说这回你要跟着驼队到口外?”
常万达微微点点头。
惜儿担忧地:“我说你就不要去了。二表哥已经……。”
常万玘点头:“就是。要去也是我去。你在家好好经管着大德玉吧。”
常万达坚定地:“我一定得去。一来把大东家的生意接手过来,是我和二哥商量好的事。现在二哥不见了,这事还是要做下去。二来驼队少了人手,我要是不去那就失信于人了。三来生意上的事情我在行,我不去谁去。至于大德玉,现在货物已采办齐全,日常生意自有金秀才料理。”
赵举人沉思着:“达儿的话也有道理。可就是山高路远让人不放心。”
常万玘点头:“我也清楚达儿说的对,可璞儿已经生不见人……,达儿万一要是再有个甚事,让我咋活?让我咋给爹妈交代?”
常万达冷静地:“生死有命,祸福在天。”
段大棒认真地:“看来要接手大东家的生意,达儿不去不成。达儿去你们又不放心。这事也不容再商议了,明日个一大早还要赶路。要不玘儿也跟着去?有个甚事情的话你们兄弟也好有个商量嘛。”
常万玘一怔,点点头:“哦!这倒也是个办法。”
常万达坚定的眼神。惜儿担忧的眼神。
29、初夏。夜内。常家常家兄弟的小土屋子里。常万玘、常万达、虎子、刘管家、段大棒。
虎子和刘管家都惊异地:“留二就、就这么就不见了?”“二当家咋就会出、出这事嘛。”
常万玘沉重地叹口气:“唉,现在说甚也没用了。老二到底咋回事现在看来只有天晓得。(抽一口旱烟)我和老三商议好了,明日个一早我们两个就跟着驼队到口外了。”
虎子吃惊地:“哎,咋说走就走嘛?”
刘管家摊开手:“不行啊。你们走了这家里有个甚事……。”
常万玘摆摆手:“我正要说这事。我们走了以后,有甚事的话虎子和刘管家商议着弄。真要是有甚大事了,你们不好做主的话就问问依儿和惜儿。实在不行就问问我表叔。”
常万达认真地:“晌午在大德玉我也和金秀才说了这事了。有甚事他也会找你们商议。”
段大棒疲倦地:“咱们要是没有其他的事就都赶紧闭眼歇个盹儿。天一亮就要上路了。”
常万玘挥挥手:“段大哥,你和达儿就随便躺下打个盹吧。”
常万达关切地:“大哥你睡了?”
常万玘抽着旱烟:“你们睡你们的。我这心里乱糟糟的睡也睡不着。”
虎子和刘管家默默地走出小土屋子。
静谧的夜空。传来一声公鸡的长鸣。
小土屋子里的油灯灭了。黑暗中,常万玘坐在炕沿上抽着旱烟。烟头一闪一闪地亮着。
30、初夏。早晨,内。赵举人家依儿和惜儿的房间。依儿、惜儿。
惜儿悄悄地起床穿好衣服,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依儿慢慢地睁开眼,向惜儿的背影看了一眼,长长地叹口气,双手轻轻抚摩着身边的狐皮大氅,怔怔地出神。
31、初夏。早晨,外。村口大槐树下。常万玘、常万达、惜儿、段大棒。
晨曦中,常万玘、常万达和段大棒牵着两皮马走过村口的大槐树,渐渐地走远。
惜儿从大槐树后闪身出来,站在大槐树下双眼含泪,脉脉地看着常万达的背影,轻轻地唱起了《走西口》:“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32、盛夏。日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里。赵举人、李举人。
赵举人抱歉地向李举人拱手:“李兄,上次你来说的那个事怕是不行。我也是无奈啊。”
李举人惊异地:“哦?我倒觉得这是一门难得的姻缘。咋就……。”
赵举人沉思地:“张家也是书香门第,张家老五又是秀才出身,年龄也相当,确实是难得的姻缘。可小女她就是不答应。唉,也怪我这两个闺女都是少了管教了,甚事都由着她们的性子来。”
李举人点点头:“娃们大了就都有自家的想法了,这也稀松平常嘛。可赵兄呀,不是我说你,你这大闺女的终身大事可是再不能耽搁下去了。”
赵举人沉重地点点头:“对对的。可谁知道她心里想的个甚?”
33、盛夏。日外。村路上。赵举人、李举人、村妇甲、村妇乙、村妇丙。
村妇甲、村妇乙和村妇丙正在路边一个门道里坐着乘凉聊天。
赵举人和李举人走在村路上。
李举人关切地:“大小姐的病看过先生了?”
赵举人点点头:“看过了。没甚大碍。”
两人走过村妇们乘凉的门道。三个村妇互相会意地点着头。
赵举人和李举人继续走着。传来了三个村妇的对话。
村妇甲:“听说赵先生的大小姐依儿一直病着。”
村妇乙:“不病才怪呢。那么大闺女还留在家里不嫁出去,能不病?”
村妇丙:“这就是人常的闺女大了不可留,留来留去结冤仇啊。”
村妇甲:“可不是。唉,赵先生知书达理的人咋就不清楚这个理?”
赵举人脸色苍白地慢慢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不远处的门道。
李举人叹口气:“赵兄,村妇们的如枪长舌,何必理会。”
赵举人沉重地点点头:“村妇们的如枪长舌是不用理会,可我自家的家事倒真的好好理会一下了。”抬腿又向村口走去。
渐渐地两人走到村口大槐树下。
李举人停下脚步一拱手:“赵兄留步。咱们就此别过。”
赵举人拱手:“李兄走好。”
赵举人走出两步,又回头一抱拳:“赵兄,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赵举人也停下脚步:“李兄,有话请讲。”
李举人低声地:“大小姐是不是自家心上有人了?”
赵举人微微点点头,长长地叹口气:“李兄啊,这话也就是你问啊。唉,就是春天的时候掉到长江里不见了的常家老二。说是不见了,可当时风紧浪大,多半是……。”
李举人点点头:“我说呢。可大小姐也不能因此就一直耽搁着呀。”
赵举人无奈地摇摇头:“这个结,唉难解。”
赵举人愁苦的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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