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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大儒商第十七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佚名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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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1、盛夏。夜内。赵举人家依儿和惜儿的房间。依儿、惜儿。
惜儿幽幽地:“姐姐,大表哥个三表哥走了两个月了。唉,你说他们甚时候才能回来?”
依儿叹口气:“一走就是边疆外国的,怕是得入冬的时候才能回来。二表哥在的时候不也是整年累月在外面跑。”
惜儿低声地:“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想二表哥?”
依儿幽怨地:“能不想?可想有甚用。”
惜儿点点头:“是啊。就不要再想了。想来想去还不是苦了你自家。你没听他们说那天晚上风紧浪大,二表哥怕是早就……。”
依儿自怨自哀地:“都是我不好。做个甚梦不好,为甚就做那么一个噩梦。”
惜儿拍拍依儿肩膀:“做梦又由不得你。说不定那是二表哥在托梦给你。”
依儿点头:“是托梦。要不大表哥也做了一样样的梦。听说托梦都是给至亲的人的。”下了炕沿打开门向外走去。
惜儿疑惑地:“都半夜了,姐姐你要干甚去?”
依儿咳嗽两声:“我把洗了的鞋拿回来,要不万一下雨又淋湿了。”
惜儿着急地:“你说一声我去拿就是了。你身子还没好利落。”下了炕沿跟着依儿走出去。
赵举人房间窗台外面凉晒着的两双鞋子。
2、盛夏。夜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房间。依儿、惜儿、赵举人。
赵举人房间的灯还在亮着。
赵举人愁苦地:“你呀你,你咋就早早的走了,自家去享受清闲去了。把我一个人撂在这世上受熬煎。”
窗外,依儿轻轻拿起两双鞋转身要走回去。
惜儿轻轻走过来,悄声地:“你没听到爹在说话。”
依儿微微点点头。
惜儿好奇地:“半夜三更的爹一个人和谁说话呢。”
依儿生气地:“不懂礼数。咋能偷听长辈说话。”
传来赵举人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依儿她妈呀,十年生死两茫茫,东坡是在写我和你哩。你清楚不清楚这十年来我过的是个甚日月。儿子走失了二十年,至今杳无音信。我是日日想夜夜想啊!现在咱们的两个闺女都长大了,可依儿的终身还没有个依靠。再不出阁怕就老在家里了。劝说开导都不管用啊。唉,你要是还活着,兴许能帮她把心里那结解开。可你走了!早早的就走了。你呀你,你让我咋办?有一天我跟着你走了就好了,就省心了,就不用再受这熬煎了!”隐隐的还有哭声。
依儿手中的鞋子掉在了地上,一把推开门,扑通跪在了赵举人脚下:“爹,女儿不孝啊!”
惜儿也跟着进来,跪在了依儿身边。
赵举人回头惊异地:“你、你们这是……。快起来。快起来。”
依儿流着泪:“爹,我、我……女儿不孝。把我嫁、嫁给大表哥吧。”
依儿幽怨的双眼中泪水横流。
3、盛夏。日外。草原深处。常万玘、常万达、段大棒、天宝、大东家、众镖师。
烈日当空。驼队在茫茫草原上行进着。
常万达抬头看看天空:“天爷爷啊,这日头要把头皮晒熟了。”
常万玘舔舔干裂的嘴唇:“驼队这碗饭不好吃啊。”
常万达感叹地:“这几年来二哥一直跟着驼队走,受了不少苦啊。”
常万玘叹口气:“咱们兄弟三人都是劳碌命。忙着累着,活着就有精神。一闲下来就就吃也不香了睡着也不踏实了。”
常万达认真地:“大哥,等明年我想再去一趟江南。”
常万玘沉思地:“还去江南?为甚?”
常万达沉思地:“一来还要到江南采办货物,二来我想在江南包买茶山。”
常万玘惊异地:“包买茶山?甚意思?”
常万达:“为甚这两年采办茶叶难?一来是江南战乱,货运不畅;二来是货源不稳定,尤其是这些年来洋鬼子海运盛行,把茶叶早早的就买走从海上运走了。驼队去江南晚了就采办不够货物,去早了就在那里等着白花费银子。咱要是把茶山包买下来,那茶山产的茶叶都是自家的,就不用发愁采办不到了。”
常万玘想了想:“听起来是有道理。”
常万达认真地:“其实春天到江南的时候,我和二哥都已经把这事打问清楚了。谁想到……。”
常万玘点点头:“走着看吧。现在说这些也没用。驼队的事情还没靠实呢。”
常万达失笑地:“也是。现在商议这是早了。(担忧地)对了大哥,咱们走了三个来月了,也不知道家里咋样了。”
常万玘:“应该没甚事吧。就算是有甚事也有虎子和刘管家呢。”
4、初秋。傍晚,内。常家小院子里。虎子、刘管家、金秀才。
虎子将碗筷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刘管家,吃饭了。”
刘管家干咳一声,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虎子,入秋了,今年这租子你收还是我收?”
虎子认真地:“你是管家嘛,你收你收。”
刘管家夸张地点点头:“哦,我说虎子,我跑腿费嘴皮子做恶人去收租子,那你干甚嘛?”
虎子笑笑:“我得把咱们自家地里的庄稼收回来。”
刘管家斜楞一眼虎子:“你倒是会挑轻省营生做。没办法,谁让你是当家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来着。你就是这院子里的半个……。”
金秀才走进院子:“虎子大哥,刘管家,你们都在啊。”
刘管家站起身来笑着:“哎呀!这不是金二掌柜嘛。来来来,坐下说话。”
虎子关切地:“金秀才来有甚是?”
金秀才笑着:“没甚当紧事。(坐了下来)我妈托人给我说了一房媳妇,这几天就要成亲了。我来是想……。”
刘管家笑着:“恭喜!恭喜!我清楚了,金二掌柜你来是想告几天假在家吃婆姨。”
金秀才点点头:“是这意思。”
刘管家认真地:“金二掌柜,三当家的走的时候说没说,万一你不在谁管店里的生意?”
金秀才摇摇头:“其它事都安排了,唯独这事三当家的没说。要是说了我也就不用跑来找二位商议了。”
刘管家点点头:“那就是说柜上没有合适的人。哎呀,看来咱们得受累了,虎子。”
虎子疑惑地:“刘管家你的意思是……。”
刘管家沉思着:“人家吃婆姨告几天假这不能不答应吧?金二掌柜告假了,可柜上也得有个人主事吧?照金二掌柜的说法柜上肯定也没有合适的人是吧?既是这样,那就不是你去就是我去。”
虎子为难地:“哎呀!生意上的事我可弄不来。我看刘管家还得让你受累去管几天。”
刘管家不无得意地:“金二掌柜,你看看,你看看,但凡遇上了难事肯定是我的。谁让我就是这受累的命来着。”
虎子憨憨地苦笑一下。金秀才用不屑的眼光看看刘管家。
5、初秋。日内。大德玉布店。刘管家、伙计老张、众伙计、众顾客。
三三两两的客人进出大德玉选购着布料。众伙计招呼着客人。刘管家背着手趾高气扬地四处查看着。
老张没精打采地招呼着一个客人。客人不满地看看伙计甲,转身走了。
刘管家皱起眉头生气地:“你、你、你。说你呢。(指着老张)咋就哭丧着个脸?有你这么做生意的?”
老张赶紧陪着笑脸:“刘、刘管家,我……。唉,我妈病了,等着银子看病呢。可我……。我这是发愁啊。”
刘管家微微点点头:“你发愁那是你的事,你就是再发愁那你也不能对着客人也愁眉苦脸呀!也就是我在这里,要是换了旁人,你的饭碗怕就丢了。”
老张赶紧点头:“我改。我一定改。”长长地叹口气。
刘管家眼睛一转:“打烊后你到后堂找我。我有话对你说。”
老张苦着脸点点头,低声自语:“唉,这是要处治我了。”
6、初秋。傍晚,内。大德玉后院。刘管家、伙计老张。
刘管家背着手站在后院想着心事。
老张走到后院,苦着脸:“刘管家,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心里发愁。以后一定改。”
刘管家一挥手:“行了,行了。我清楚你发愁。(指指库房)金二掌柜是不是把库房的钥匙交代给你了?”
老张点点头:“是交代给我了。我保管的好好的。这不在这里嘛。”从腰带上解下来钥匙。
刘管家点点头:“哦。那你把库房打开。”
老张不解地:“打开库房?金二掌柜说他不在的时候这库房轻易……。”
刘管家不耐烦地:“一口一个金二掌柜,金二掌柜。老张,现在我是这里的主事,现在就该听我的。清楚嘛?”
老张怯怯地看着刘管家点点头:“那、那我就打开。”走过去打开了库房。
刘管家走进库房,看着满满一库房的绸缎两眼放光,指着货架上的绸缎:“你把这个拿两匹。那个拿一匹。这两匹我拿着。”
老张疑惑地:“刘管家,这些可都是上好的缎子。咱们这、这是要拿到甚地方去?”
刘管家斜楞一眼伙计甲:“你看你这人就是这毛病,废话太多。让你拿你就拿。拿完了跟我走。”抱起两匹缎子向外走去。
老张犹豫地看着刘管家。
刘管家回头看一眼老张,生气地:“拿着快走啊。发甚愣怔?”
老张终于抱起三匹缎子跟在刘管家身后走出去。
刘管家走到后门口,大声地咳嗽了两声,然后打开后门,探头向外张望。
从后街的墙角处走出一个人来,推着一辆小车快步走到后门口停了下来。
刘管家将抱着的两匹缎子放在小车上,回头接过老张抱着的三匹缎子也放在小车上。
推小车的人点点头,将肩膀上的褡裢拿下来放在了刘管家的手里。
刘管家掂掂手里的褡裢点点头。向推车人挥挥手。
推车人推起小车快步走了。
刘管家四处张望一眼,回身进了后院,轻轻地关上门。
一直站在刘管家身后的老张吃惊地看着刘管家:“你、你、你……。哎呀!你咋能做这种事?这、这……。”
刘管家一把捂住老张的嘴:“你的毛病又犯了,废话太多。(从褡裢里摸出两锭银子塞在伙计甲手里)拿着,这是你的。”
老张连连摇头:“这、这银子我可不能要。”
刘管家沉声地:“别忘了你老妈看病还等着用银子呢。”直直地盯着老张。
老张看看刘管家,又看看手里的两锭银子,慢慢地低下了头。
7、初秋。日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惜儿、赵举人。
赵举人在写字。惜儿端着一杯茶走进来。
惜儿将茶杯放在书桌上:“爹,喝茶。”
赵举人点点头:“惜儿,你看爹的字咋样?”
惜儿笑笑:“爹的字又有长进了。现在看起来大有徽宗瘦金之风啊。”
赵举人笑笑:“我这小闺女呀就是会说话。其实爹清楚,写字也需要天分。达儿的天分就比爹高。虽说达儿的字是爹手把手教的,可现在达儿的字就比爹写的好。这不承认也不行。这可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惜儿一笑:“爹,看你说的。我就看着爹的字好。爹,快要入冬了,大表哥和三表哥快回来了吧?”
赵举人端起茶杯喝一口茶:“快了吧。”
惜儿轻轻叹口气:“姐姐总算松了口,愿意嫁给大表哥了。现在可就等着大表哥了。”
赵举人沉思着:“你既说到这事,怕还得要你传个话。”
惜儿不解地:“要我传甚话?”
赵举人笑笑:“让你大表哥来向我提亲呀。这话我不能说,只能你去说。你和你大表哥说也不合适,你得先把这话说给你三表哥。我的意思你清楚了?”
惜儿笑着:“就提个亲还这么费事。行。这差事就交给我了。他们一回来我就去传这提亲的当紧话。”
8、初秋。日外。恰可图镇客栈院子里。常万玘、常万达、段大棒、天宝、大东家、老彼得、众镖师、众车夫。
众镖师和众车夫忙着搬卸货物。
老彼得做请的手势:“大东家,请吧。”
大东家拱手:“老彼得先生,请。(回头对众镖师)伙计们,你们忙着。我先去和老彼得结算一下账目。”
常万玘和常万达同时向大东家一抱拳:“大东家,拜托了!”“大东家,我们静候佳音了。”
大东家点点头:“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先看看老彼得是个甚意思。”转身跟在老彼得身后走进客栈房间。
段大棒认真地:“这个老毛子好酒。璞儿和他是好朋友,那就是靠喝酒喝出来的。”
常万达苦笑一下:“这我也听二哥说过。可惜我和大哥都不胜酒力。不过我们这回来特地带了两皮袋老白汾。”
段大棒笑着:“那就让他喝去。老白汾劲道大,准把他喝转向。”
天宝认真地:“我看这事八九不离十。为甚?他和谁做生意不是做,有银子挣就是了。”
常万玘点点头:“成不成的随他。”
段大棒拍拍常万玘的肩膀:“玘儿你放心。你们也都知道,走完这一趟我也不再走了。一来我岁数大了,受不了这风霜之苦了,二来自家的闺女一直在别人家寄养着也不是个长事。可有一样,虽说我不再走这茶路了,天宝还要走。天宝跟着我这么多年,历练得差不多了,有个甚事也能应付得了。今后就让天宝和你们搭手共事。”
天宝笑笑:“旁的我不敢夸口,师父教我的功夫在身上哩。有这一身功夫走遍天下咱也不怕个甚。”
常万玘高兴地:“段大哥,天宝兄弟,有你们这些话我心里就踏实了,就有底了。”
大东家走出客栈房间,走到众镖师身边。
常万玘着急地:“大东家……。”
大东家摆摆手:“等等,还没有顾上说这事呢。哎呀!这个老毛子,正事还没和我说完就非向我要酒喝。真是拿他没办法。哎,哎,你们谁带好酒了?”
常万玘笑着从常万达手里接过两个皮袋:“大东家,两袋老白汾。用段大哥的话说,准把他喝转向。”
大东家接过皮袋来笑着:“好。我这就先把这老毛子喝转向了去。”提着两个皮袋转身又走进客栈房间。
9、初秋。日内。恰克图老彼得的办公室。老彼得、费奥多罗、凯瑟琳。
费奥多罗生气地一拍桌子:“不行,利润这样分配是不合理的。这种不公平再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给我加一分的利润。”
老彼得瞪一眼费奥多罗:“我这样做也是在执行当初的合同条款。”
费奥多罗摇摇头:“当初的合同本身就不公平。”
老彼得不服气地:“有什么不公平?”
费奥多罗将桌子上的合同书拍了拍:“我们出资一样多,可为什么要少给我利润?”
老彼得正色地:“出资是一样多,可我一直亲身在经营,你呢一直在莫斯科坐享其成。再说中国方面的生意也都是我联系的。”
费奥多罗摇摇头:“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我也要亲身经营。再说中国方面的生意我也能联系。因此……。”
老彼得拿起合同书:“因此你想多要利润。可咱们有合同在此。这合同可不是摆样子的。”
费奥多罗生气地:“如果不按我说的执行,我撤资。”
老彼得生硬地:“那你撤资好了。”
费奥多罗张口结舌地:“你、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生意上你不公平,我向你凯瑟琳求婚你也不答应。我、我撤资。现在我自己也可以独立把这茶叶生意做下去了。”
老彼得赌气地:“自便。”
费奥多罗一把将老彼得手中的合同书夺过来,一把甩在桌子上,转身向外走去。凯瑟琳正好开门进来,诧异地看着满脸怒气的费奥多罗。
费奥多罗看一眼凯瑟琳:“老彼得,你会后悔的!”推门走了出去。
凯瑟琳看一眼费奥多罗离去的背影:“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老彼得耸起肩膀:“谈判破裂,他撤资了。”
凯瑟琳诧异的眼。
10、初秋。夜外。恰克图街道上。常万达、费奥多罗、凯瑟琳。
街道昏暗。凯瑟琳快步走在街道上。费奥多罗手里拿着酒瓶,脚步趔趄迎面向凯瑟琳走来。
两人走到一起的时候,费奥多罗看到了凯瑟琳,猛地两眼一亮,顺手将酒瓶扔在地上,张口双臂就要拦住凯瑟琳。
凯瑟琳惊慌地大喊起来:“费奥多罗,你要干什么?你喝醉了!”
费奥多罗淫笑着:“凯瑟琳,我一直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为了你,这么多年我忍气吞声和你的父亲合作做生意。我、我……。”张开双臂向凯瑟琳猛地扑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一下出现在凯瑟琳背后。此人正是常万达。
常万达及时将凯瑟琳拉了一把,然后自己站在了凯瑟琳刚才站着的地方。常万达伸手一推扑上来的费奥多罗,本来就脚步趔趄的费奥多罗一下摔在了地上,大声地呕吐起来。
11、初秋。傍晚,内。恰可图镇客栈房间。常万玘、常万达、段大棒、天宝、大东家、老彼得。
常万玘、常万达、段大棒和天宝围着饭桌在吃饭。
常万玘笑着:“段大哥你看看,这老毛子和咱们的吃食也一样样的嘛。这要是能再有碗面吃就更好了。”
段大棒摇摇头:“玘儿兄弟,咱们现在吃的这是专门给咱中国人做的吃食。他们和咱们的吃食可不一样。他们就愿意吃甚面包香肠红菜汤。咱们是吃不贯,吃不贯。”
天宝笑着:“玘儿大哥你是不知道,在这恰可图镇来往可不单单是咱们这一个驼队。远远近近大大小小的商队经常在这里来往。有咱们山西人,有直隶人,有陕西人,有蒙古人,还有新疆人,当然也有老毛子。”
常万达点点头:“当年大汉武帝时张骞通西域,开辟了河西西域一条丝绸之路。后来历朝历代又相继开辟了几条商路,我想这一条该当是其中的一条。”
段大棒一竖大拇指:“到底是文人人,知道的就是多呀。我在这条路上跑了快十年了,甚丝绸之路甚张骞一概不知呀。”
常万达笑笑:“是不是的我也不清楚,就是推测罢了。”
门口传来大东家和老彼得的声音。众人不禁向门口看去。
大东家大声地:“常家兄弟,老彼得来谢你的老白汾来了。”推门和老彼得走进房间。
常万玘、常万达、段大棒和天宝笑着站起身来。
老彼得脚步趔趄晃悠着走到段大棒面前,高高地竖起大拇指:“段,老白汾好。好酒!”手里晃着一只酒袋。
段大棒笑着指指常万玘和常万达:“老彼得,这两个就是上次和你喝酒的常万璞的兄弟。那酒是这两位常家兄弟送给你的。”
老彼得真诚地:“常,海量。我很难过。(拍拍常万玘的肩膀)常好朋友。你,好朋友。咱们都是好朋友。”
常万玘笑着:“好朋友。大家都是好朋友。”
常万达拿起饭桌上的一只酒袋,把饭桌上的酒碗都斟满:“来来来,大家是好朋友。为好朋友干杯。”一仰头将一碗酒喝光。
众人也纷纷喝酒。
老彼得高兴地:“好酒。很好的酒送给我。我……。(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指南针塞在常万达手里)送给你,好朋友。”
大东家笑着:“你们看看,这老彼得喝高了。得,都喝成这样了,今日个也不用谈正事了。咱们就放开了吃喝,有甚事明日个再说再谝。”
众人乱七八糟围着饭桌坐下来吃喝。
老彼得喝一口酒,放声唱了起来。
众人拍手拍桌子笑着。
12、初秋。日内。恰可图镇客栈房间。常万玘、常万达、段大棒、天宝、大东家、老彼得、凯瑟琳。
众人乱七八糟爬在桌子上,斜躺在床上,歪在椅子上睡着。
常万玘慢慢地睁开眼,惊异地看看身边,失笑地:“昨黑都醉了。”
段大棒也睁开眼:“哎呀!伙计们还没有醒过酒来。唉,都不行。都不行。要是换了璞儿兄弟就不会醉。那可真是海量。(笑着指着老彼得)玘儿你看看这孙子鬼,到现在还醉得五迷三道呢。”
常万达和天宝先后醒过来,慢慢地坐起身来。
大东家坐起身:“哎呀!昨黑喝得昏天黑地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老彼得同意和你们合作。其实也对,和谁做生意都做嘛。”
常万达高兴地:“真的?”
大东家点点头:“要不他为甚要送你一个指南针?不过他说还有个要求。”
常万玘着急地:“甚要求?”
大东家摇摇头:“他也没和我说。哎,谁知道这老彼得葫芦里卖的是甚狗皮膏药。”
老彼得闭着眼睛:“狗皮膏药?什么是狗皮膏药?我没有卖过狗皮膏药。我只卖茶、丝绸和瓷器。”
大东家哈哈笑着拍一拍老彼得:“这孙子鬼他装睡呀!快起来,起来!该说正事了。”
老彼得哈哈笑着揉着眼睛坐起身:“常,咱们合作。没问题。”
常万达认真地:“听大东家说你还有个要求。甚要求?”
老彼得:“我的侄子彼得,到你们中国,到天津去,开一个商店。需要帮助。帮助,就是这个要求。”
常万玘沉思地:“哦,就是说要在我们天津办一个洋行。”
老彼得点头:“对对。洋行。”
常万达认真地:“朝廷都定了天津是通商口岸,开洋行当然没问题。这个忙我们也能帮。”
常万玘郑重地:“老三,咱们这算不算是卖国呀?”
常万达想了想:“既是朝廷都容许,该当不算是卖国吧。他们人生地不熟到了天津开办洋行,也就是需要个当地人帮着带路认门当通译嘛。大哥,行不行的你定。”
常万玘认真地:“这些社稷大事我是一概不清楚。老三,我信得过你说的话。你说没甚问题那就是没甚问题。”冲着老彼得点点头。
老彼得高兴地:“太好了!好朋友!”
常万达郑重地:“慢,慢!我们帮你的侄子开洋行是没问题,可我们也有个条件。”
老彼得一怔:“条件?什么条件?”
常万达严肃地:“绝不能倒腾坑害人的鸦片。你们这些洋人把鸦片弄到我们中国,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你们开办洋行要是和鸦片沾边,那我们可绝不答应。咱们也不用合作了,也不用再谈了。”
老彼得点点头:“常,请相信我。我是正经商人。鸦片不做,坚决不做。我的洋行卖钟表和布。我相信上帝,坏事恶事不做。”
常万达看一眼常万玘。
常万玘笑着:“那咱就说定了,合作!”
老彼得高兴地:“合作!”
传来凯瑟琳的声音:“爸爸,爸爸。”
老彼得哈哈一笑:“看看,我一晚没回家,凯瑟琳找到这里了。”说着推门走出屋子。
常万达等人也都随着老彼得走出了屋子。
凯瑟琳责怪地:“爸爸,昨天你肯定又喝酒了。”站在院子里的凯瑟琳说着一抬头看到了老彼得身后的常万达。
常万达也看清楚了凯瑟琳,会意地向凯瑟琳点点头打个招呼。
凯瑟琳却痴痴地看着常万达。
13、中秋。日外。恰克图街道旁的一个咖啡馆外。常万达、凯瑟琳、来往行人。
常万达和凯瑟琳坐在咖啡桌前喝着咖啡。常万达轻轻喝一口咖啡,不禁皱起了眉头。
凯瑟琳笑了:“常,是不是觉得咖啡不好喝。”
常万达笑笑点点头。
凯瑟琳深情地看着常万达:“就和我们一开喝你们中国的茶一样,也觉得不好喝。后来喝惯了,就离不开了。常,明天你们就要走了,我没有时间了。现在我就必须告诉你我心里的话。”
常万达笑着点点头:“凯瑟琳,有话就直说。以后我们常家和你们家就是生意合作伙伴了,你的事我一定会尽量帮忙的。”
凯瑟琳直直地看着常万达:“常,你勇敢、善良,人也很有智慧。我……。”
常万达躲避开凯瑟琳的眼光,一摆手:“哈哈,凯瑟琳,让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我成圣人了。”
凯瑟琳认真地:“常,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
常万达猛地一愣怔。
凯瑟琳依然直直地深情看着常万达:‘常,我爱上你了。”
14、中秋。日外。茫茫草原。常万玘、常万达、段大棒、天宝、大东家、众镖师。
常万达拍马赶到常万玘身边:“大哥,天宝大哥说前面不远就是蒙古人的集市。我想咱们得多带点皮货回去。”
常万玘沉思着:“带多少?”
常万达肯定地:“把所有的银子都换成皮货。”
常万玘吃惊地:“带那么多?万一家里需要银子咋办?”
常万达认真地:“家里没甚大事嘛。再说即就是需要银子也还有大德玉的收项呢。”
常万玘不解地:“那咱也用不着带那么多皮货回去呀。”
常万达:“大哥你听我说,现在和老彼得合作的事定下来了。下一步就得到江南包买茶山。可眼下咱们的银子不够包买茶山。咋办?”
常万玘为难地:“我也正在为这事发愁呢。(恍然大悟地)我清楚了。你是说把皮货转手出去就能……。”
常万达高兴地点点头:“对对的。皮货带回去太多,光在咱们大德玉卖就不行了。咱得往太原往定洲往石家庄甚至京城的商号批发。”
常万玘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看来你还真是个做生意的行家。”
大东家骑马赶过来:“常家兄弟,一会儿歇脚的时候就和兄弟们把正事说说,让众兄弟心里也清楚往后驼队的行止。”
常万玘点点头:“行。大东家,和老彼得合作的事情可全靠你成全啊。兄弟多谢了。”
大东家笑笑:“这没甚。反正我是不想再做了嘛。再说,你们接手后也难。能不能把驼队做下去?难说,真是难说。”
常万达认真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天意吧。”
从驼队前头传来段大棒的声音:“就地歇脚打尖了。就地歇脚打尖了。”
驼队停止了前进。众镖师纷纷从马背上和骆驼背上下来,坐在地上吃干粮。
大东家大声地:“众位兄弟,众位伙计们,这些年大家跟着我走南闯北,都辛苦了。我在这里谢谢各位了。你们也都清楚,走完这一趟我就收手不干了。”
众镖师纷纷地:“驼队散了,我们干甚去?”“以后这一家老小该当靠干甚养活?”“咱们又没别的手艺,以后的日子真就成问题了。”
大东家大声地:“各位兄弟放心,我是收手不干了。可驼队没有散,以后驼队就交给常家兄弟了。常家兄弟,你们说说你们的想法。”
常万玘挠挠头:“老三你说。”
常万达摇摇头:“大哥,这事该当你说。你说,你说。”
常万玘干咳一声:“我、……。各位兄弟也都清楚,我大字不识一箩筐,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请多多包涵。(拱手向四周施礼)往后驼队的规矩是外甥打灯笼,照旧。每个人都有股都分红。总之一句话,咱们拧成一股绳,把驼队做下去。”
茫茫草原上,驼队在行进着。
15、深秋。日外。雁门关外。常万玘、常万达、段大棒、天宝、大东家、众镖师。
驼队渐渐地走近雁门关。
常万达高兴地指着前方的雁门关:“大哥你看,雁门关。咱们回家了。”
常万玘高兴地点点头:“回家了。一走就是大半年啊。”
天宝笑着:“玘儿大哥第一次出远门,难怪一回来心里就高兴。像我们经年累月在外,回不回家也就习惯了。”
段大棒笑笑:“你呀是没有娶媳妇呢,等吃上婆姨后你还能不着急着回家?”
天宝羞红着脸:“可、可玘儿大哥也没有吃婆姨呀。”
段大棒认真地:“那不一样。玘儿现在有家有业有生意,就算是出门在外,他心里也放不下这些。我呢就又不一样了,我有个闺女在等我哩。唉,我那闺女又快一年不见了。这回好了,往后我就和闺女再不分开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了。”
天宝真诚地:“师父,你又不老,为甚总提养老?”
段大棒苦笑着:“老不老我自家清楚。腰酸背痛是我自家受着呢。旁人任谁也看不出来嘛。天宝啊,往后你就帮着常家兄弟,尽心把咱们的驼队弄好。”
驼队渐渐地走近了雁门关。
16、初冬。傍晚,外。村口大槐树下。惜儿、虎子、二迷糊。
惜儿站在大槐树下向村外路上期盼地张望着。二迷糊赶着马车向村口走来。车上装着满满地柴火,车顶上坐着虎子。
二迷糊羡慕地:“虎子大哥,你看看,二小姐又在村口等着三当家的。唉,三当家的可真是好福气,有二小姐这样的好闺女天天惦记着。”
虎子一板脸:“二迷糊,东家的闲话也是你随便说的。”
二迷糊嘿嘿一笑:“虎子大哥,我可不是说东家的闲话。我是羡慕哩。”
马车走到村口。
惜儿:“虎子大哥,路上没驼队?”
虎子摇摇头:“二小姐,回去吧。天冷了。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惜儿轻轻叹口气,转身跟向村里走去。
17、初冬。日内。大德玉布店。常万达、天宝、金秀才、众伙计。
三三两两的顾客进出大德玉挑选着布料。众伙计忙着招呼着客人。
常万达走进店里,走到金秀才身前:“金秀才,生意还好吧。”
金秀才抬头看着常万达惊讶地:“哎呀呀!三当家的,你咋悄没声地就回来了?”
常万达笑着:“不悄没声难不成还要鸣锣开道?伙计们都好?”
金秀才连连点头:“都好。都好。”
众伙计纷纷地:“三当家的回来。”“三当家的一向可好?”“三当家的这是刚回来吧?”
常万达笑着拱手施礼:“各位好。哎,来两个人到后堂卸货。”走向后堂。
18、初冬。日内。赵举人家依儿和惜儿的房间。依儿、惜儿。
惜儿推门快步走进来:“姐姐,大表哥回来了,你也不去看看。”
依儿俏脸一红:“他回来关我甚事。凭甚我就得去看看。”
惜儿笑着:“大表哥大老远的回来是不关你的甚事。可你的为甚就红了?”
依儿笑着:“去。就你嘴碎。你快去看你的三表哥去吧。”
惜儿生气地:“三表哥?三表哥根本就没进家门,直接进城到大德玉送皮货去了。这个没良……。”
依儿刮一下惜儿的脸:“也不臊?”
传来常万玘的声音:“表叔,我回来了。”
惜儿笑着推一下依儿:“看看,你不去看人家,人家可是来看你了。”
依儿向窗外看一眼:“是来看爹的。”
19、初冬。日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常万玘、惜儿、赵举人。
常万玘恭恭敬敬地给赵举人鞠躬:“表叔。”
赵举人高兴地:“回来了。回来就好。一路上可好?”
常万玘笑笑:“没甚事,事情也办成了。”
赵举人高兴地:“那就好。坐,坐下说话。哎,话儿……。”
常万玘坐下来:“话儿先去大德玉送皮货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赵举人点点头,冲着窗外:“惜儿,快给大表哥沏茶。”
惜儿端着两只茶杯进来:“爹,大表哥,喝茶。”
常万玘喝一口茶,四处看一眼:“咋不见依儿妹妹?是不是身子还不大好?”
赵举人笑着:“身子早好了。现在在她屋子里呢。”
惜儿俏皮地:“坐在那儿正脸红呢。”
常万玘不解地:“脸红?为甚?”
惜儿笑着:“现在可不能告诉你。”
赵举人会意地笑了笑。
常万玘挠挠头茫然地看着赵举人和惜儿。
20、初冬。傍晚,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常万玘、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
饭桌上摆放着碗筷酒壶酒杯。常万玘、常万达和赵举人围着饭桌坐着。惜儿一盘一盘地往饭桌上端着菜。
赵举人:“快,快把虎子和刘管家也请来。一起热闹热闹。”
惜儿:“我都请了,可他们就是不来。现在大概他们自家已经吃上了。”
常万玘挥挥手:“不要再叫了,随他们去吧。”
赵举人指指饭菜:“随便吃点。就算是给你们兄弟接风了。”
惜儿笑着:“这可都是姐姐的拿手好菜。平常想吃都吃不到啊。”
常万达笑着:“这菜做的色香味具全啊。”
常万玘高兴地点点头:“是做的好。哎,惜儿妹妹,把你姐姐叫来一起吃呀。”
惜儿笑着:“姐姐在厨房又在脸红哩。”
常万玘疑惑地:“咋一会儿一脸红?为甚嘛?”
惜儿笑着:“还是那句话,现在不能告诉你。三表哥,你来我和你说几句话。”转身走出书房。
常万达看看常万玘,犹豫地站来也走出书房。
赵举人笑笑:“这个惜儿,真是没个闺女的样样。”
书房外,惜儿在向常万达低声耳语。常万达高兴地连连点头。
21、初冬。夜内。常家虎子和刘管家住的小土屋子。虎子、刘管家。
刘管家不无得意地:“虎子你看看,连当家的都说现在离不开我了。”
虎子诚恳地:“那当然。当家的和三当家的一走就快一年了,要没有你他们能放心走那么长时间。这全靠你在家里支应着诸事嘛。要不当家的说让我多向你请教呢。”
刘管家阴阳怪气地:“多向我学?是不是等你把我这一套套学会了,我也就该卷起铺盖卷滚蛋了?”
虎子笑笑:“哎,哎,哎。刘管家你看你说的个甚话。常家现在家大业大,咋能离开你。再说我就是再学也赶不上你嘛。你看看你,在家里租地、收租、采买哪样能离开你?在外面,迎朋送友的应酬不说,就是店里拉不开栓的时候你也能救急。”
刘管家躺进被窝,得意地笑笑:“那是。这也就是我,换了旁人这一大摊子事能应付下来?”
22、初冬。夜内。常家常家兄弟的小土屋子。常万玘、常万达。
常万玘皱着眉头坐在炕沿上抽着旱烟。
常万达笑着:“大哥,皱个眉头想甚呢?”
常万玘沉思地:“惜儿妹妹今日个说话可真是日怪。”
常万达疑惑地:“为甚?”
常万玘抽一口旱烟:“她说你依儿姐姐在脸红。一共和说了两次。后一次说的时候你也听见了。她这是甚意思?依儿脸红甚嘛?”
常万达释然地笑笑:“大哥,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
常万玘看着常万达:“甚事?”
常万玘认真地:“表叔的意思是想让你提亲。”
常万玘点点头:“没问题。我去提亲就是了。你和惜儿妹妹那叫、叫,对了叫天作之合。再说你们两岁数也不小了,一两天我去提亲就是了。”
常万达笑着:“大哥,不是给我提亲。”
常万玘疑惑地:“那是……。”
常万达郑重地:“是你和依儿姐姐。”
常万玘一愣怔:“甚?你说甚?”
常万达认真地:“是让你向依儿姐姐提亲。”
常万玘呆呆地:“我向你依儿姐姐提亲?这、这、这……。咳,这不可能嘛。”
常万达严肃地:“为甚?大哥,你不是一直对依儿姐姐……。是不是现在你不愿意了?”
常万玘着急地:“我咋会不愿意?我愿意是愿意,可、可你依儿姐姐……。咳,反正,反正……。”
常万达认真地:“大哥,其实这是依儿姐姐自家的意思。现在你该清楚为甚惜儿说依儿姐姐脸红了吧。”
常万玘看看常万达,高兴地:“这么、这么说这是真的?”
常万达肯定地点点头:“是真的。惜儿把我叫出去就是说这事的。”
常万玘明白地:“哦!既是这么说,那、那就按规矩三媒六证,找个媒婆向表叔正式提亲。”
常万达摇摇头:“不行。不能找媒婆也不能找媒汉。”
常万玘不解地:“总不能咱们自家去提亲吧。自古就没这规矩呀。”
常万达认真地:“你还不清楚媒婆媒汉的那些豆腐嘴?不用说表叔,就是我也讨厌他们两头说那些滑溜溜话。我看这事得找李举人。”
常万玘为难地:“李举人?唉,李举人人家是文人人,怕不愿意做这来回传话的营生。”
常万达认真地:“大哥,这你就放宽心吧。我觉得李举人肯定会成全此事。你想想李举人和表叔是甚交情,就是冲着表叔李举人也愿意当这一个媒人。事不宜迟,明日个你就和我一起进城找李举人去。”
常万玘点点头,一口气吹灭了油灯。黑暗中,常万玘复杂的眼神。
23、初冬。日外。榆次城李举人家院子门口。常万玘、常万达、李举人。
常万玘拱手施礼:“李先生,有劳,有劳。“
李举人拱手还礼:“许当家的,许解元,一两天我就去找赵先生。其实你们双方都明白,我去也就是走个过场,把礼仪走周全了。说穿了也没甚劳不劳的。”
常万达拱手施礼:“既如此,那就多谢了。李先生请留步,我们告辞了。”
24、初冬。日内。大德玉布店。常万玘、常万达、金秀才、众伙计、众顾客。
二迷糊赶着马车,车上坐着常万玘和常万达。马车到了大德玉门前。
二迷糊一拉缰绳:“吁!”将马车停下。
常万玘和常万达下了马车。
常万达笑着:“二迷糊,你把马车找个地方停好,要喝茶就到茶摊喝茶,不想喝茶就到后堂歇歇。大哥,咱们进去看看。”
常万玘高兴地:“进去看看。”
常万玘和常万达前后脚走进大德玉。
金秀才迎上来:“当家的来了。”
常万玘点点头:“随便看看。哎,金秀才,刚才听二迷糊说你吃婆姨了。”
金秀才笑着:“说起来这可真是托当家的福了。要不是到大德玉来做事,我也没银子娶妻啊。”
常万达笑着:“喜酒是没赶上喝,不过礼可得补上。”
常万玘点头:“应当的。老三,这事就交给你了。”
金秀才感激地:“你看,这可真是……。”
常万达四处看看:“哎,老张今日个没来?”
金秀才叹口气:“我正要和你说呢。老张的老妈昨日个走了,这几天告假了。唉,老张也是难啊。家里本来就不富裕,老妈一病就是半年多,把家底更是掏了个精光,连给老妈买寿材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刚刚我从柜上借了他十两,先帮他度过这一关。”
常万玘认真地:“十两?办个丧事十两咋够。”
常万达点头:“就是。哎,金秀才,你从柜上再拿二十两,赶紧现在就给老张送过去。人家等着用呢。”
金秀才点点头:“行。我这就去。”向柜台走去。
常万玘冲着金秀才的背影:“顺便告诉老张,前面的十两和这二十两都不用还了。算是店里送的丧礼银子。”
25、初冬。日外。伙计老张家院子里。金秀才、伙计老张。
老张身一身孝服,哭丧着脸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屋子里传来女人和几个孩子的哭声。老张长叹一声,无奈地靠着墙角蹲下来,低声地抽泣着。
金秀才快步走了进来。
金秀才差异地看着老张:“哎老张,你这样干哭也不是个事呀,赶紧到棺材铺买寿枋呀。”
老张抬头看着金秀才:“二掌柜,我、我……。唉,银子不够啊。我真是没用。”
金秀才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塞在老张手里:“拿着吧。当家的和三当家的给你的,让你赶紧给老妈去买寿枋。当家的说了,这二十两和前头的那十两都不用还了。老张,咱们遇上这样的东家那是咱们的福气啊。”
老张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银子,猛地大声哭了出来,呼一下站身来,使劲捶打着自己的头:“我、我、我不是人啊!我对不起东家啊!”
26、初冬。日内。大德玉后堂常万达的书房。常万玘、常万达、金秀才、伙计老张。
常万玘和常万达对面坐着,慢慢地喝着茶。突然传来老张的哭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常万玘和常万达惊异地向窗外看去。
老张呼一声推开门,扑通一下跪在常万玘和常万达面前:“当家的,三当家的,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们!我、我连畜生也不如啊!”痛哭失声。
常万玘惊异地:“哎,哎,老张,你这是干甚?快起来。”
常万达上起扶伙计甲:“老张,老张,有甚话起来说。”
金秀才跟着进来:“我说老张你这是咋了嘛?甚话也不说就往这儿跑。起来把话说清楚。”
老张坚决地摇摇头,哭泣着:“我、我不能起来。你们让我把话说完。”
27、初冬。傍晚,内。常家常家兄弟的小土屋子。常万玘、常万达、虎子、刘管家。
刘管家满脸羞愧地跪在常万玘和常万达的面前。
虎子站在常万玘身边,惊异地:“刘管家,你、你说的这都是真的。”
刘管家无奈地点点头:“都是真的。我、我……我真真是白活了这一把岁数了。这才叫财迷心窍了啊!”
常万玘痛心地:“刘管家啊刘管家,那几十两银子算个甚?我是真的痛心你咋就会……。唉!”
刘管家长长地谈口气:“当家的,我愧!我心里是真的愧!当年要不是你从大槐树上救下来我,我早死得就剩下一把白骨了。唉,我……。”站起身跌跌撞撞向外走去。
虎子看着刘管家的背影:“哎,刘管家你……。”
常万达叹口气:“随他去吧。”
常万玘皱着眉头:“咋就出这么个事?这以后让我咋信靠他嘛?”
刘管家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走进来,将小布包放在常万玘身边,向常万玘和常万达鞠躬:“当家的,三当家的,你们就是不赶我我也没脸赖着不走了。这是卖缎子的银子,没少一钱一文。唉,我走了。”转身向外走去。
常万玘叹口气,冲着刘管家的背影:“等等。”
刘管家转身低头站在常万玘和常万达面前:“我也清楚就让我这么走了也太便宜我了。甚的处罚我都受着,那是我该当的。我要是有一句怨言,我就不是人,就是狗日的。”
常万达挥挥手:“你看你说的个甚话。你要走我们也不好拦着。(把小布包拿起来)我大概算了一下,这包里的银子差不多就是你一年的工钱。(从怀里又掏出两锭银子)这个呢算是给你个安家费。都拿着,好歹也够你安个家了。”将小布包和银子塞在刘管家怀里。
常万玘点点头:“就是这样。”
刘管家愣愣地看看手里的银子,又愣愣地看着常万玘和常万达。
刘管家哆嗦的嘴唇,闪着泪花的双眼。
28、初冬。日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赵举人、李举人。
李举人高兴地:“你们这就是亲上加亲嘛。这样的姻缘真是天作之合啊。”
赵举人动情地:“李兄你也清楚,二十年前我的赵斌儿走失了。多年来我这心里就一直是空落落的。常家兄弟来了,我就把他们当成自家的娃了。唉,可惜留儿后来也不见了。这话就不说了。眼下我把依儿的终身托付给玘儿,心里也踏实。玘儿是不会亏待依儿的。”
李举人笑着:“这就是了。赵兄啊,这么说来我可就等着喝喜酒了。”
赵举人点头:“有劳李兄撮合这门亲事。赵某多谢了。”
李举人笑笑:“客气,客气。我还是那句话,我来就是走个过场,把礼数走周全了。”
赵举人笑着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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