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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大儒商第二十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佚名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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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集
1、春天。日内。福建下梅村茶楼。常万达、天宝、邹茂章、水妹子、邹水生、邹二叔。
几个人坐着喝茶。
邹二叔高兴地:“常三当家的,你看这个契约合适吗?”将一张契约递给常万达。
常万达看契约。
水妹子高兴地:“二叔是想银子了。”
邹二叔笑道:“哈哈,是想银子了。这世上的人啊,有谁不想银子?有谁和银子忧愁啊?”
常万达将契约放下:“成。这事就这么定了。(将一张银票拿出来放在邹二叔面前)这是银票,你验证一下。”
邹二叔看一眼银票:“这还用验证?信不过谁还能信不过常三当家的。咱们这就签字画押。我说小二,笔墨伺候着。”
小二答应着:“笔墨来了。(将笔墨放在桌子上)二爷,笔墨。”
邹二叔拿起毛笔:“常三当家的,你先来。”将笔递到常万达面前。
邹水生急匆匆走过来,一把夺过毛笔:“二叔,我有急事找你,四处也不见你的人影,原来你在这里。快快,咱们走。办正事要紧。”
邹茂章生气地:“水生,你干什么!你二叔眼下就在办正事,你捣乱干什么。”
邹水生着急地:“阿爹,我找二叔的事更是正事。再晚了就来不及了。二叔,走吧,我就借一步和你说两句话。你要签字画押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呀。”
邹二叔无奈地站起身:“你看你这后生仔。真是。好好好,走借一步和你说话。”和邹水生一起下了茶楼。
邹茂章抱歉地:“常三当家的,你看我这儿子,缺少了教养,真是让你见笑了。咱们先喝茶。”
常万达若有所思地:“没甚。我觉得邹大哥的事和荒山有关。”
水妹子一怔:“和荒山有关?”
2、春天。日内。福建下梅村客栈。费奥多罗、胡三、邹水生、邹二叔。
邹二叔生气地站起身来:“费、费、费先生,你出的价是高。可你没有银子,价钱再高也没有用啊。明年?天知道明年会是什么样子。”
费奥多罗无奈地:“邹二老爷,非常抱歉,我这次没带这么多钱来。你等我,等我会俄罗斯带钱来咱们再谈。”
邹二叔应付地:“好吧,好吧。我等你带银子来。抱歉,我还有客人等着办事。先告辞了。”一抱拳,转身走了。
邹水生埋怨地:“费奥多罗先生,你没银子还……。哎,这回我阿爹又该教训我了。”
费奥多罗苦笑着:“我、我、我也没想到这个常会包买茶山。天啊,这个常太可怕了。他真是个做生意的天才。(低声自语)也许我选择和他作对是个错误的决定。”
3、春天。日内。福建下梅村客栈。常万达、天宝、邹茂章、水妹子。
邹茂章轻松地:“常三当家的,茶都备办齐了。今晚就能装完船。运送茶船的人手我也都准备好了。”
常万达担忧地:“邹老爷,路引……?”
邹茂章笑着:“放心。路引我也弄到了。还好,我有一个表弟在太平军做事,咱们这一路都有他照样着。”
常万达笑着:“这可太好了。天宝大哥,明日个咱们就起程。对了,邹老爷,还有一件事一直没空对你说。”
邹茂章:“什么事?常三当家的请讲。”
常万达认真地:“我在湖北汉口附近看好了一座荒山。
4、春天。日外。汉口渡口。常万达、天宝、众镖师、众船工。
长江上的船上,常万达闷闷不乐地站在船头。天宝走过来。
天宝叹口气:“你也不用一直这样不高兴。咱们走了这么多地方,你二哥的影踪一点都没有。看来呀能不能找到也要看天意。”
常万达点点头:“是啊。这可真是尽人事看天意了。”
天宝指指前方渡口:“你看看,咱的人都已经到了。”
常万达满意地点点头:“估计货物一两天也就到了。”
天宝由衷地:“这一趟我是看出来了,你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人。这么难的事,你一出面就甚也解决了。以后咱们可省心了,每次就在汉口渡口接货。茶叶和绸缎人家给送到这里来,咱们是又省心又省时间,还没甚风险。大东家就是因为货物不好采办才不弄这驼队生意的,没想到你一接手就甚的事情也没了。”
常万达笑笑:“咳,这也是天意吧。”
天宝冲着渡口的众镖师:“嗨!伙计们。”
众镖师冲着开过来的船:“嗨!三当家的。”“镖头,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们在这里都等了两三天了。”
船靠了码头。常万达和天宝走下船来。
众镖师惊异地:“三当家的,咱们的货呢?”“咋就是你们两个人?”“这不是在唱空城计吧?”
天宝笑着:“看把你们急的。再等一两天咱们的货就到了。你们是不知道,这次三当家的把事情办得利索。茶山包买了,以后人家就按时把茶叶送到这里;绸缎行也谈好,人家也把货送到这里。以后啊,咱们就在这儿等着接货就行了。你们说说这该省咱们多少事。”
众镖师高兴地:“真的?”“哎呀!这回可好了。江南再乱也不关咱的甚事了。”“这法子好啊,三当家的可真是个能人人啊!”
常万达笑着:“咱们就在这里好好再歇息两天。货一到,咱们也就该起程了。”
5、春天。傍晚,内。渡口客栈。天宝、众镖师。
镖师甲不解地:“镖头,这次你和三当家的到江南,生意做得很好嘛。我咋看着三当家的不大高兴?”
天宝叹口气:“咳,其实这次到江南,一来是包买茶山跑绸缎行,二来也是想找寻找寻留儿兄弟。其他的事是办好了,可留儿兄弟没有一点影信。”
众镖师:“这倒也是。”“我看留儿兄弟怕是早给阎王爷当差去了。”“这都一年多了,要是还活着咋能没有一点点影信嘛。”
传来镖师甲的喊声:“咳!镖头,伙计们,货到了。快出来帮着卸货来。”
天宝高兴地站起来:“走走走,卸货去。都去。歇了两三天了,也该起程了。”
天宝和众镖师走出了客栈。
6、春天。日外。官道上。常万达、天宝、众镖师。
驼队满载货物行进在路上。
常万达指指前面的三岔路口:“到前面路口我就先回榆次了。天宝大哥,送货的路数还是按原来的走。先把临汾、平遥、太谷等洲县的货按时给人家送到,再往北到太原府把该卸的货卸下,该装的货装上,回头再到咱大德玉卸货。估计也就快入夏了,到时候咱们再商量去俄罗斯的事。”
天宝点点头:“清楚了。要不要派个伙计跟着你?”
常万达笑笑:“不用,不用。这都到咱山西境内了还怕甚?再说咱们驼队的人手也不富余。我自家走就行了。我也是着急,店里的生意还等着我呢。”
天宝关切地:“那你路上可一定要小心点。”
7、春天。日外。地头。常万玘、虎子、伙计甲、众短工。
常万玘坐在井台上抽着旱烟。虎子带着五六个短工在耕地。
虎子严肃地:“哎哎,小后生,犁把把牢点。把不牢实犁把你这地耕出来可就深一下浅一下。”
短工甲用力把着犁把,但犁头还是深一下浅一下地耕着地。
常万玘看看扑哧笑了,站起身来走到地里拍拍短工甲的肩膀:“小后生,你看着我给你做个样样。”
短工甲惊慌地:“当家的,我、我行。”
常万玘笑着:“你行?你行个甚?一看你就是个生手。以前没务弄过庄稼。也对,你年纪还小嘛。(从短工甲手里接过犁把。)呦起!”赶着牲口扶着犁把熟练地耕着地。
短工甲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常万玘。
常万玘回头笑着:“小后生,看懂了没有?用力是肯定要用力,可你不能用死力,你得顺着牲口的走势用力。看到了没有,象我这样,又省力又出活儿。”
短工甲挠挠头:“当家的,你看看,我是来打短工挣点零钱的,咋倒叫你教上我了嘛。”
常万玘宽厚地拍拍短工甲的肩膀:“唉,都不易。谁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嘛。小后生,不着急稳住劲,走几个来回你就自然会了。”把犁把交给了短工甲。
虎子走过来难为情地:“友儿,你看看,我咋找来个生手蛋子嘛。”
常万玘笑笑:“没事。春耕本来人手就紧,雇人也不容易。你看,这小后生岁数还小。咱们开始到地里受的时候也就是这岁数。唉,家里但凡有三分奈何,谁家也不会让自家的娃出来打短工。他不会就教教他,可不敢磕打人家。”
虎子点点头:“我清楚。”
短工甲感激地看一眼常万玘。
伙计甲急匆匆跑到井台旁:“当家的,当家的。”
常万玘抬头看一眼伙计甲:“老张,店里有甚急事?”走到井台旁。
伙计甲喘息着:“店里没甚当紧事。可二掌柜让你赶紧去一趟,咱们店里来了个洋鬼子。说是从、从……。”挠着头想不起来。
常万玘着急地:“你看你,到底从甚地方来的?”
伙计甲着急地:“从、从甚的斯来的。”
常万玘松了口起:“俄罗斯。从俄罗斯来的。”
伙计甲一拍手:“对对的。是从俄罗斯来的。哎呀!你看我这记性。”
常万玘笑着:“洋鬼子的话本来就不好记。我清楚这个洋鬼子来干甚来的。咱们这就去。(冲着虎子)虎子,你在这儿料理着,我得去一趟店里。”
虎子急匆匆跑到井台:“你放心去你的,这里有我呢。我让二迷糊套马车去?”
常万玘摆手:“不用。我就走着去了。眼下地里正是用牲口的时候。那我走了。(回头)告你嫂子一声,也许这两天我就不能回来了。”
虎子冲着渐渐远去的常万玘:“知道了。”
8、春天。日内。大德玉布店常万达的书房。常万玘、金秀才、彼得。
金秀才和彼得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常万玘笑着走进来。金秀才和彼得赶紧走站起身来。
常万玘笑着做一个请坐的手势:“彼得,坐坐坐。哎呀!金秀才,你说咱们驼队一次生意还没有和老彼得做,他就找上门来让咱们帮他的忙了。这洋鬼子可真是会打算盘呀。”
彼得笑着:“我没猜错,你,先生常当家的的。你们帮我们,我们也帮你们。算盘是你们中国人会打,我们不会。”
常万玘吃惊地:“咳咳,你能听懂我们中国话呀!”
常万玘、金秀才和彼得都哈哈笑了。
常万玘笑着:“也好。咱们有事就好商量了。来来来,咱们坐下说话。”
三人笑着坐下。
彼得认真地:“老彼得,我的叔叔。我来是要在这里做生意。这里的情况我们不熟悉,需要你们帮助。”
常万玘点点头:“我清楚。帮助是没甚问题。可我还得再提醒你一次,在我们这里做正当生意可以,要是卖甚鸦片大烟的,不用官府出面,我就非把你打跑不可。”
彼得严肃地:“我们是好生意人,不做鸦片生意。常当家的的放心。”
常万玘点点头:“说吧,需要我们咋帮你。”
彼得认真地:“到天津买房子,买店铺,雇工人都需要你们帮助。”
常万玘痛快地:“没问题。不过你得等些日子。”
彼得:“为什么要等?”
常万玘笑着:“要带你去天津的人,就是我的兄弟常万达现在不在家。等他回来才能带你去。”
彼得点点头:“哦。那就等、等些日子。”
常万玘笑笑:“金秀才,这两天就麻烦你带着彼得四处看看游玩游玩。店里我先在这儿顶几天。”
金秀才点头:“行。这没甚问题。三当家的估计也该回来了。”
常万玘真诚地:“彼得,还有没有别的事要我们帮助?”
彼得认真地:“没有。我的叔叔让我向你们问好。”
常万玘高兴地:“也问老彼得好。有甚事尽管说。咱们是好朋友嘛。”
彼得高兴地:“非常感谢!我会写信告诉我的叔叔,你们是好朋友。真正的好朋友。”
常万玘笑着:“他们爱喝咱们中国的酒。金秀才,现在去延年居定一桌酒菜,算是给彼得洗尘吧。”
彼得高兴地一竖大拇指:“好朋友!真正的好朋友!中国酒好!很好!”
常万玘和金秀才看着彼得都笑了。
9、春天。日内。大德玉布店。常万玘、师爷、众伙计、众顾客、众兵丁。
师爷在众兵丁的簇拥下走在街道上。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闪避。
师爷等一行人走到大德玉布店前停了下来。
师爷抬头看看“大德玉”牌匾,向众兵丁一摆手。众兵丁立即分成两行站立在大德玉布店门前。
众顾客纷纷慌张地离开了大德玉布店。众伙计甲抬头看到门前的阵势。伙计甲急忙跑进布店后堂。
布店后堂,常万玘两手泥巴正在忙着种花。伙计甲慌慌张张跑到常万玘面前。
伙计甲脸色惨白:“不好了!不好了!当家的,官兵把咱们店门给围上了。”
常万玘惊异地:“为甚?”
伙计甲苦着脸:“不清楚。反正是给围上了。”
常万玘甩着两手的泥巴:“你看你,怕个甚?咱们又没犯法。该交的税也都交了。凭甚把咱们的店给围住?走走走,看看去。”率先走进布店前堂。
师爷站在布店中间正向四处打量着。
常万玘不解地看看师爷:“差官,你这是……。”
师爷上下打量一下常万玘:“在下是新到巡抚胡大人的师爷。敢问你是……。”
常万玘从伙计甲手里接过毛巾擦着手上的泥巴:“我姓许。是这大德玉的东家。师爷有甚事?”
师爷笑着拱手:“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常解元?在下有礼了。”
常万玘扑哧笑了:“师爷,你找错人了。你说的那个常解元是我家老三。咳师爷,我们没做甚不该做的事,你咋就好凭无故带兵把店门给围住了?”
师爷不解地:“围住店门了?没有啊。我只是来拜会常解元的嘛。”
常万玘指指门外:“你看看,这还不算围住?客人都让你们给吓跑了。”
师爷回头一看也笑了:“误会。误会。(走到店门口一挥手)你们都散开吧。别象恶门神一象站在人家门口了。”
众兵丁哄一声四散走开。
师爷回身:“抱歉,抱歉。误会,误会。这些百姓说来说去还是怕官。”
常万玘笑着:“那是。你们这些官可就是百姓头上的天啊。师爷,难得大架光临小店,请到后堂用茶。”
师爷认真地:“常解元他没在……。”
常万玘抱歉地笑笑:“我家老三去江南办货去了。这一两天就回来。”
师爷点头:“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扰了。常解元归来时请转告,就说在下奉胡巡抚之命前来拜会。(拍拍常万玘的肩膀)常解元官运来了,在下这次来是请常解元到巡抚衙门高就的。”
常万玘惊异地:“高就?呦!咋又是来请老三去当官的?”
师爷惊异的脸。
10、春天。日外。榆次城街道上。金秀才、彼得、周四爷、周家众人、众行人。
彼得头上流着血,惊慌失措地跑着。后面周家众人举着棍棒在后面追赶着。再后面,金秀才和周四爷喘着粗气紧赶着。街道上众行人纷纷惊异地看着躲闪着。
彼得边逃边喊着:“让!让!让!”接连撞倒了路边的好几个摊子。
周家众人:“打死狗日的!”“孙子鬼活够了!”“往死里打!”边喊叫边追赶。
11、春天。日内。大德玉布店。常万玘、金秀才、彼得、周四爷、周家众人、众伙计、众顾客。
众顾客三三两两进出布店选购布料。众伙计殷勤地招呼着客人。常万玘正在查看着货架上的布料。彼得满脸是血跑进布店,一下钻到常万玘背后。
彼得喘着粗气:“当家的,救命!救命!”
常万玘诧异地看着彼得:“哎哎哎!你这是咋了?”
彼得缩着脑袋指指门外:“他们、他们要打死我。”
周家众人举着棍棒冲进布店四处查看着。
常万玘生气地:“咳!这是干甚?你们这是干甚?”
周家众人看见彼得:“干甚?打死这狗日的!”“不要脸的淫贼!”“打死都不冤屈他!”举着棍棒就要向彼得打去。
常万玘急忙把彼得护住:“干甚嘛?没王法了?这、这大白天的哪里有甚淫贼?”
周家众人生气地:“就是他。”“就是这个老毛子就是淫贼。”
常万玘摆摆手:“等等,这个老毛子是淫贼?你们把话说清楚了。他咋就是淫贼了?他要真是淫贼,不用你们动手,就我就把他处置了。”
彼得着急地:“淫贼?什么是淫贼?什么意思?我不是坏人。商人,好人。”
金秀才和周四爷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常万玘一招手:“哎,金秀才,这到底是咋会事?”
金秀才无奈地:“哎呀!我也说不清道不明。彼得和我去周四爷的瓷器店买瓷器,说话说的好好的,你说他就,他就……。”
常万玘着急地:“他就咋了嘛?你看看,脑袋都让打成烂西瓜了。”
金秀才叹口气:“咳,他就亲了周四奶奶的手一下。就、就这样,就这样让人给打到这里了。”
周家众人:“现在你还护着他?”“这不是淫贼是甚?”
彼得委屈地:“我知道了。因为我吻周太太的手,你们就打我。我、我……。礼节!这是礼节。”
常万玘扑哧笑了:“哦!就因为个这就把人家要往死里打?我说个甚好呢。这可真是他们的礼节。见了女人就亲女人的手是尊重。”
周四爷疑惑地:“常当家的,这可是真的?”
常万玘肯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周四爷,这真是他们的礼节。我也去过俄罗斯嘛。”
周家众人:“这是球个甚礼节?”“亲女人的手还成了尊重了?”“这可真是扯球蛋呢。”
常万玘笑着:“这不金秀才也在这儿,你们问问他。那天我家里的来了,彼得也亲了我家里的手。是吧?当时我家里的也大惊小怪嘛。”
金秀才苦笑着:“我说那天彼得咋就敢亲太太的手。原来是这样啊。”
彼得摸着脸上的血:“冤枉啊!”
常万玘笑着:“你是冤。乱亲女人的手,你这不是扯球蛋嘛。”
周家众人:“四爷,你看这事咋弄?”“就饶了他?”
周四爷苦笑一下:“算球了。不知者不怪嘛。走吧,走吧。不要搅了常当家的的生意。”率先向外走去。
金秀才急忙拉住周四爷:“周四爷,我们挑选的那些瓷器……。”
周四爷想了想:“这,你问问人家还要不要了。”
彼得急忙大声地:“要,要。(摸着脸上的血)冤枉啊!”
众人看着彼得都哈哈笑了。
12、春天。傍晚,内。大德玉布店后堂常万达的书房。常万玘、常万达、金秀才、彼得。
四人哈哈大笑。
彼得指着自己缠裹着白布的头:“冤枉啊!”
常万玘笑着:“行了,你就别喊冤了。没出甚大事算是你的造化。”
彼得满意地:“瓷器很好。很有特色。景、景……。”
金秀才笑着:“景泰蓝。”
彼得点头:“对对。景泰蓝。景泰蓝”
13、春天。夜内。大德玉布店后堂常万达的书房。常万玘、常万达。
常万玘抽着旱烟:“老三,你一回来就让那个彼得给缠上,我还没顾上问你呢。驼队的生意……。”
常万达笑着:“已经办完了。就按咱们原先商量好的办的。以后每年四月十五茶山和绸缎行都把货按时送到汉口渡口。另外我把福建包买茶山的事也办成了。不过我没买茶山,而是包买了一座荒山。”
常万玘不解地:“包买荒山?包买荒山有甚用?咱包买荒山是要保证每年茶叶的货源。你包买荒山也能保证茶叶的货源?”
常万达笑着:“大哥,是这样的。包买茶山花的银子太多,人家邹家大小姐建议咱们包买荒山,然后种茶树,两三年就能出茶了。这样一来花销小不说,关键是还能想要甚茶就种甚茶。”
常万玘不放心地:“没甚问题吧。”
常万达肯定地:“能有甚问题?种茶的事就委托给邹老爷费心。对了,这次邹老爷亲自把茶叶送到了汉口,顺便又帮咱们看了看汉口附近的一座荒山。邹老爷是务弄茶树的行家,他说汉口一带也能种茶。”
常万玘看着常万达:“你的意思是……?”
常万达兴奋地:“咱把汉口附近的那座荒山也包买下来。这样一来既能保证咱们进茶的货源,以后进茶也就近了省事了。当然,该去福建进茶咱还是要去的。这次我已经和人家汉口荒山的山主谈定了价钱。来年开春我再下江南的时候就把这件事也办了。不过汉口种茶树的事,还得人家邹老爷帮衬咱们一把。咱们不懂务弄茶树嘛。”
常万玘点头:“这我清楚,这就和咱们在福建包买荒山的道理一样样的嘛。可我就是担心咱们的银子一下不够用呀。”
常万达认真地:“我仔细算过。紧肯定还是紧了点。不过今年年底驼队从恰克图回来就能有不少进账了。咱说这一年咱们大德玉也会有不小的赚头。里外一算,到明年开春银子就能周转开了。这也就是我没有着急这今年就买汉口荒山的原因。”
常万达点头:“思谋事情算里外出入的账,你比大哥我强。你说行,那咱就这么办。对了,这次驼队茶叶的事都安顿好了?”
常万达胸有成竹地:“都安顿妥当了。今年的货就是按和邹家联手运送的法子弄的。为此人家邹老爷还动用了亲戚朋友,费尽周折弄到了路引,他不是还亲自跑了一趟汉口嘛。眼下天宝大哥带着驼队已经在给临近洲县的商号送货了。你看看,这样一来,江南乱不乱对咱们也没甚影响。”
常万玘高兴地点点头:“好。这下驼队的生意就能做下去了。你二哥的事,这次去江南就没有……。”
常万达沮丧地:“唉,在那附近都打问过,没有一丝丝二哥的影信嘛。”
常万玘叹口气:“天爷爷啊,看来……。唉。这就是命吧。”
常万达从怀里掏出几张大纸来:“大哥,现在该着手修盖宅子了。这是我画的样样。”把几张纸摊开。
常万玘认真地看着图纸:“你画的这画儿我大概能看清楚,可这上面写的都是些甚字?”
常万达兴致勃勃地:“大哥你看,这是大门,也叫一进门。一进门旁边的这个院子就是祠堂。跟祠堂并排的是三个大套院。”
常万玘点点头:“行。三个大套院就是咱们兄弟三个住处。”
常万达指着图纸:“二哥现在是不见了,可说不准天爷爷开眼那天就让二哥回来了嘛。”
常万玘肯定地:“就算是你二哥回不来,他的院落也不让他空着。日后无论是你还是我有了后,就过继一个给你二哥,把你二哥这一门门顶起来。”
常万达高兴地:“对对的。就是这话。大哥你看,这三个大套院又都有大门,就叫二进门,二进门进去两排房子。再后面是三进门,三进门对面的楼就是当家的人住的,就叫老爷楼吧。”
常万玘笑着:“就是咱们三兄弟住的。”
常万达认真地:“现在是咱们三兄弟,以后后人们谁顶门子当家谁住。在老爷楼的后头还有两个院子,是给娃娃们住的。就叫少爷楼和绣楼吧。”
常万玘满意地点着头:“想得周全。想得是真周全。”
常万达指着图纸:“这就是院套院嘛。在三个大套院后头是后花园。你看,这是狮子林,狮是瑞兽能镇宅嘛。这是杏林,当年孔圣人就是在杏林讲学传道的。后人们走到这里就知道该当好好念书。”
常万玘连连点头:“好好。有这杏林就能提醒后人们好好念书,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大字不认得一箩筐。”
常万达苦笑着:“大哥,话不是这样说的。当年你是想念书也念不上嘛。咱们再看,你看这后花园有水。这水从甚地方来?”
常万玘迷惑地:“是啊,这水从甚地方来呀?”
常万达笑着:“咱们就紧挨着汾河,我就想把汾河水引过一点点来。这么一来,宅子、山、水和林子就都全了。”
常万玘高兴地:“哎呀!听你这一说,我现在就想住进去了。哎,我说老三,你这是咋想出来的?”
常万达笑着:“有的是我想出来的,有的是这几次去江南在苏杭和扬州看了人家的园林,照样样画下来的。就咱们这宅子,大哥,整个中国我不敢说,可就咱们山西境内怕是没有第二家了。”
常万玘点头:“我看也是。”
常万达认真地:“可就有一样,这宅子再好也得先找宅基地呀。”
常万玘笑着:“这你放心。我早就请阴阳先生看过了,整个车辋村还就是王家的老宅子风水最好。看来王家大院当年也是找阴阳先生看过的。”
常万达沉思地:“那是肯定的。不过现在王家已然把宅子卖给小庄吕家了。这……。”
常万玘抽一口旱烟:“可吕家一直没住。人家在小庄有自家的宅子嘛。当时怕也是图便宜买下来的。我和吕老爷说过这事了,咱再把这宅子买过来就是了。最多就是多给吕家点银子。银子肯定要多花,可落个好风水呀。”
常万达点点头:“你是说买过王家大院,拆了重盖?可这银子……。”
常万玘笑着:“对对的。老三啊,别看我不识字,可我在心里早就盘算好了,驼队一趟下来就把修盖宅子的银子挣出来了。这笔帐没算清楚,我敢答应你盖这大宅子?唉,现在你还是想想巡抚大人请你高就的事吧。”
14、初夏。日外。小庄村口。常万玘、常万达、虎子、二迷糊。
二迷糊赶着马车走到小庄村口。
车上的常万玘拍拍二迷糊的肩膀:“二迷糊,停车。”
二迷糊:“吁!”一拉缰绳将车停了下来。
常万玘和虎子下了马车。
常万玘一挥手:“走吧。哎,老三,先去榆次,接上李先生就去太原府。对了,路上顺便和李先生说一句,咱们向吕家买宅子怕也要麻烦他做中人。”
二迷糊赶着马车继续赶路。
常万达回头:“知道了。”
虎子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达儿兄弟这解元当的,也说不上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常万玘感叹地:“咳,这世上的事呀说不上个好坏来。好事弄不好也就能变成坏事。可有的时候明明是坏事,一转眼就又成好事了。”
虎子点头:“对对的。当年你们一家没吃没喝才逃荒到这车辋村,那时候逃荒肯定不是好事嘛。可是你要是不到这车辋村,能有现在的这家业?能有银子要修盖大宅院?这不就是坏事变成好事了。”
常万玘苦笑着:“理是这么个理。可中间吃了多少苦,连我自家都数不过来。”
虎子一指前面:“吕老爷家到了。我去叫门。”走上台阶敲门。
大门打开,下人疑惑地看着虎子。
虎子指指常万玘:“车辋村常当家的。我呢,我姓胡。你们老爷在家吧。”
下人连忙陪着笑:“呦!常当家的和胡管家。老爷在家。二位稍等一下,我这就通禀一声去。”小跑着进去了。
常万玘低声地:“当年吕家是花这么多银买的王家大院。”
虎子低声地:“两千两?便宜呀!当初你要是先买下来就好了。”
常万玘低声地:“当年就是再便宜也不能买。咱不能做那、那……对乘乘人之危的事嘛。”
虎子叹口气:“就那大宅子,现在吕家肯定不会两千两出手。”
常万玘点头:“那是肯定的。不过我想花这个数差不多能成。”伸出三根手指。
虎子摇摇头:“难!我看够戗!”
常万玘点点头:“我也清楚是难。不过……。”
吕老爷快步走到大门口,拱手:“哎呀呀!常当家的,胡管家,甚的风把你们二位给吹来了。”
下人紧跟在吕老爷身后。
常万玘笑着拱手:“麦子的香风嘛。来找吕老爷要个馍馍吃。”
吕老爷哈哈笑着:“哎呀!常当家的真是会说笑话,你在车辋村的地都连成片了,还稀罕我这地里的几颗麦子?快快请进。”
常万玘笑着:“吕老爷请。”
三人走进大门。
吕老爷一挥手:“庭屋看茶。”
下人点头要走。
常万玘抬头看看天空:“今日个天不错。吕老爷,咱就先在院子里坐坐。正好好好观赏一下你这吕家大宅子。”
吕老爷点头:“也好。那就这边请。(冲着下人的背影)哎四子,把茶送到后花园花厅去。”率先引路。
三人穿过两个门道,走进后花园走进花厅。
吕老爷笑着:“请坐。”
常万玘四处观赏着:“请请。(坐下来)哎呀!吕老爷,你这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嘛。这宅子是比王家的宅子小,可比王家宅子气派多了。”
吕老爷感叹地:“王家宅子本来也是不错的,又宽敞又整齐。可惜呀气数尽了。就和江山社稷一样样的,气数尽了就没救了。”
常万玘皱着眉头:“哦!?哎呀,这我就不清楚了,既是气数尽了,当年吕老爷为甚还要买下来。”
吕老爷一愣怔:“这、这……。咳,当时我也是让王家箍着买的嘛。王家老太太救子心切,等着用银子呢。”
常万玘点点头:“哦!这我还真不清楚。可真是难为你了,花几千两银子买下宅子,可又不住。也对,换了是我我也不住。自家有这好好的宅子为甚要去住那气数都尽了的宅子嘛。”
吕老爷点头:“谁说不是呢。这不,我正想出手把那宅子卖了呢。(眼睛一转)哎,常当家的,你今日个来是……。”
常万玘爽朗地一笑:“不瞒你说,想买下来那宅子。”
吕老爷失笑地:“我说你咋从进门开始就宅子长宅子短说个没完。咳,说实话,你们常家也是该赶紧弄个像样点的宅子了。那么大的家业了,还住在现在的小院子里是不相称了。我还记得你和你家里的成亲的时候,就有一队狗男女,说长道短地笑话你家的小院子,让我和李先生当时就给臊了。”
常万玘笑着点点头:“我听说了。”
下人端着茶托过来,将三杯茶放在花厅的石桌上。
吕老爷笑着:“常当家的,喝茶。胡管家,请。”
虎子由衷地:“好茶呀!”
常万玘点头:“地道的雨前碧螺春。”
常万玘和虎子慢条斯理地喝茶。吕老爷不时看常万玘一眼。常万玘故意不看吕老爷,而是四处观赏着花园里的景致。
良久,吕老爷终于试探地:“常当家的,你不是说要买那个宅子嘛。”
常万玘点点头:“是啊。可是……。”皱起眉头。
吕老爷不安地:“咋了?(低声地)这个数?”比划了一个六。
常万玘故意装做没看着吕老爷的手势:“吕老爷啊,你要不说我还不清楚呢,那宅子气数尽了嘛。你说说,我们常家刚刚好起来就……。”
吕老爷尴尬地:“那、那是。不过我说的也不一定对。我又不是阴阳先生。哎对了,我听一个阴阳先生说那宅子气数是尽了,可那块地风水好啊!(低声地)这个数?”比划了一个五。
常万玘又故意装做没看见吕老爷的手势:“哦?!可我是想买宅子,可不是要买地呀。吕老爷你还不清楚,宅子和地的价钱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
吕老爷苦笑着点点头:“那倒也是。(低声地)这个数?”伸出四根手指。
常万玘低头喝茶:“眼下的车辋村,除了我们常家,怕是没有第二家能买得起那宅子。其他村子的人家在车辋村没家没地的也不会单买个宅子住嘛。唉,看来那宅子吕老爷只能自家留着住了。”
吕老爷额头冒汗,颤抖着手向常万玘抱拳施礼:“常当家的,看来你是清楚底细的。那、那你说三千两成吗?”
常万玘抬头向虎子看去,虎子会意地微微一笑。
常万玘放下茶杯:“吕老爷,这事就这么定了。咱们找个中人来签字画押就算成交了。”
15、初夏。日内。太原城晋阳酒楼包间。常万达、李举人、师爷、小二。
一桌丰盛的酒席。
常万达和李举人礼让着师爷:“师爷请上座。”“师爷请。”
师爷笑着:“这咋当得起?”
常万达真诚地:“师爷你太客气了。承蒙师爷青眼有加,在下感激得很。”
师爷笑着坐下:“哪里的话。常解元清名远扬,连胡巡抚都高看一眼哩。”
常万达连连摇头:“徒有虚名尔。李先生请。”
常万达和李先生也坐了下来。
常万玘和李举人端起酒杯:“师爷,请了。”“敬师爷一杯。”
师爷笑着端起酒杯:“二位请。”
三人喝了杯中酒,慢慢吃着菜。
李举人笑着:“别的不说,咱们单说字。常解元的授业恩师赵先生的瘦金体确实是独步三晋了。
师爷连连点头:“早有耳闻,早有耳闻。”
李举人认真地:“可常解元的字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师爷惊异地:“当真?”
李举人点头:“出神入化。”
常万达连连摆手:“过奖,过奖。其实也不过尔尔。”
师爷兴奋地:“哦!在下别无所爱,却惟独沉迷字画。李先生这一说倒让在下心痒难挠了。小二。”
小二走进包间陪着笑脸:“爷,有甚吩咐?”
师爷一挥手:“借文房四宝一用。”
小二点头:“爷,你稍等一下。”转身走出去。
李举人和常万达会意地微微一点头。
李举人笑着:“师爷,你这是何意?”
师爷兴奋地:“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常解元留下墨宝。”
常万达连连摆手:“师爷,万万不可。”
李举人向常万达眨一下眼睛:“常解元何必太客气。难得师爷有此雅兴嘛。”
小二端着托盘进来,将托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托盘内是文房四宝。
师爷真诚地:“常解元,请了。”
常万达笑笑:“如此在下只好献拙了。”
李举人慢慢研着磨。常万达铺开宣纸,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五个瘦金体的大字“学而优则贾”。
常万达慢慢放下笔,看着写的字:“贻笑大方,贻笑大方。”
李举人扫一眼师爷。
师爷连连点头:“好!就是徽宗再世也不过如此。(脸色慢慢地沉下来)‘学而优则贾’?”
常万达和李举人都微笑着看着师爷。
师爷点点头:“清楚了,清楚了。”
常万达拱手施礼:“师爷,万望见谅!”
李举人认真地:“师爷,实话实说,前任魏巡抚也曾邀常解元到巡抚衙门当差,当时常解元也是以这五个字表明心迹的。”
师爷点点头:“也好。这样也好。在下拿常解元的这幅字也好给胡大人交差。”
16、初夏。傍晚,内。赵举人家赵举人的书房。常万玘、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虎子、翠翠、李举人。
常万玘、常万达、赵举人、李举人和虎子围着饭桌坐着喝酒吃菜。
虎子笑着:“吕老爷当时着急得汗都出来了。最后没等友儿开口,他自家就先说出来三千的价了。哎呀!这回我可算是见识了甚是个谈生意了。”
常万玘认真地:“其实三千是个公道的价。对咱们合适,对他也合适嘛,两千买进去,三千出手,几年下来他就净赚一千。”
赵举人礼让着:“随便吃。这可是依儿自出嫁后第一次回来做饭。”
李举人由衷地:“依儿做饭的手艺真是无师自通啊。别的不说,就这过油肉,色、香、味具全,比晋阳饭店的大厨炒得好。”
惜儿和翠翠往饭桌上端着一盘盘菜肴。
惜儿娇笑着:“爹,你们咋就光夸姐姐了?我做的饭也不错呀。”
赵举人笑笑:“你做的饭菜呀,还真不敢恭维。”
惜儿噘起嘴:“好啊,以后我再也不做饭了。”
依儿在围裙上擦着手走进来:“菜都上齐了。还合口味?”
翠翠悄悄地走出了房间。
常万达笑着:“依儿姐姐,大家正夸你的饭菜做得好呢。”
依儿高兴地:“好就多吃。”
赵举人高兴地:“来来来,都坐下一齐吃。今日个没外人。咳,翠翠呢?”
依儿苦笑着:“不用叫她了。平时在家都不和我一起吃饭。再叫他他就能急哭了。”
赵举人感叹地:“这闺女可真是懂事识礼呀。难得!”
依儿和惜儿坐了下来。
惜儿关切地:“三表哥,你们和那师爷咋说的。”
李举人笑着在赵举人面前竖起大拇指:“其实也没费甚口舌,常解元写了‘学而优则贾’五个字就把事情了了。依样画瓢之计果然厉害。还是赵兄高明。”
赵举人苦笑着:“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常万玘真诚地:“多谢李先生帮忙。我敬李先生一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李先生,这两天我就要把那宅子从吕家买过来。到时候还得再麻烦你做个中人。”
17、初夏。日外。王家大院。常万达、工头、众工匠。
常万达将手中图纸摊开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工头,你看着啊。拆完了你们就按我画的这样样盖。”
工头仔细看着图纸:“三当家的,你要的这样样以前我们没盖过呀。这万一要是……。”
常万达严肃地:“记住了,盖这宅院没有万一。你们就全按我画的样样盖。到时候有甚看不清楚的地方就问我。”
工头点点头:“行。有三当家的这句话就行。弄不清楚就问三当家的。”
常万达抬头沉思着看着被拆毁的王家大院。
18、初夏。日内。大德玉布店后堂。常万玘、常万达、天宝、金秀才、彼得、众镖师、众伙计。
众镖师和众伙计在七手八脚卸货。
常万玘笑着:“大家伙都辛苦了。咱们后晌打烊之后延年居喝酒。都去都去。”
彼得看一眼常万玘:“常当家的,有我吗?”
常万玘哈哈笑着:“喝酒还能少了你?你也去嘛。”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常万达认真地:“天宝大哥,还顺当?”
天宝笑笑:“顺当。几家铺子正缺货呢,咱们的货一到,那些东家都笑得合不上嘴了。”
常万玘郑重地:“天宝兄弟,这回往恰可图去路上更要小心。对了,黑风口大盘子那儿这次多送百十两。”
常万达点点头:“大哥说的对。多花点银子买个平安哩。有了黑风口大盘子的令旗,大漠一路上就不用担心了。”
天宝点头:“行。就是这道理。”
常万玘真诚地:“段大哥一撒幸亏有你能顶上来,要不这驼队还真不好弄。等你回来了,咱们一起去看看段大哥去。”
19、初夏。夜外。延年居门外。常万玘、常万达、天宝、金秀才、彼得、众镖师、众伙计。
众人酒足饭饱从延年居走出来。
天宝和众镖师一起拱手:“诸位咱们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彼得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天宝:“给我叔叔的信。就说我在这里很好。非常好。这里酒好,人也好。都是真正的好朋友。过几天到天津。以后再给他写信。谢谢!”
天宝将信装起来:“彼得先生你放心,信一定给你带到。友儿大哥,达儿兄弟,明日个一早我们就起程了,还有甚吩咐的没有。”
常万玘拍拍天宝的肩膀:“没甚了。路上多保重。”
常万达:“回来的路上找找巴图,把咱们带给他的礼物送给人家,再带点皮货回来。”
天宝点头:“清楚了。”
20、初夏。夜外。大德玉布店门前。常万玘、常万达、金秀才、彼得。
彼得摇晃着身体唱着歌走在前面。
常万玘笑着:“这孙子鬼,一喝酒就唱。呜哩哇啦也不清楚他唱的个甚。金秀才,麻烦你送他到客栈去。”
金秀才点头:“好。那我就先送他去。”
常万达郑重地:“金秀才,和家里人说一句,兴许一两天咱们两个就要陪着彼得去天津。”
金秀才扶着彼得,回头:“知道了。”
21、初夏。夜内。大德玉布店后堂常万达的书房。常万玘、常万达。
常万玘沉思地:“你和金秀才去天津得多少日子?”
常万达想了想:“我想咱们也就是领个路认个人的,日子不会长。我顺路还想到京城看看咱们能不能在那地界开个铺子,大概两个来月也就回来了。金秀才怕是要多耽搁些日子,他得帮彼得把洋行办起来嘛。要是把彼得扔在天津,咱撒手就不管了,老彼得那儿不好说话呀。”
常万玘叹口气:“也对。不过京城开铺子的事再说吧。听说去年洋鬼子都打进京城了,连皇上都把龙庭扔下跑了。”
常万达点点头:“现在不是也没甚事了。咸丰皇上是没了,可两宫太后又带着小皇上同治回了京城了。”
常万玘摇摇头:“不管咋说,这事再说吧。唉,这是个甚世道嘛!你就放心走吧,家里有我和虎子呢。”
22、初夏。日外。村路上,工地上。常万达、惜儿、二迷糊、工头、众工匠。
惜儿依依不舍地:“三表哥,你看你,刚从江南回来没几天就又要去天津。你要是总这样,有一天我都忘了你是个甚样样了。”
常万达叹口气:“没办法。这些事一件还没处理完就又来新的事的。好在到天津没有多少日子。”
惜儿幽怨地:“听说天津卫可是个花花世界。你可……。”
常万达失笑地:“你看你担心个甚。我是去办事去的,又不是要去那花花世界去花天酒地的。”
两人渐渐地走到正在修盖着的常家庄园。
常万达指着正在修盖的常家庄园:“惜儿,宅子修盖好咱们就成亲,你说好不好。”
惜儿红着脸低声地:“谁要和你成亲?美的你。”
工头跑过来:“三当家的。”
常万达看看工地:“都拆完了?”
工头点头:“拆完了。正打地基呢。”
常万达认真地:“工头,缺料了少砖了就说话,可不敢图省钱几两银子就瞎糊弄事啊。”
工头陪着笑脸:“三当家的你放心。糊弄人的事我还没学会呢。”
二迷糊跑过来:“话……三当家的,找我?”
常万达点点头:“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个一早咱们动身到天津去。告诉家里一声,得走两三个月。”
二迷糊挠挠头惊异地:“哎呀!要去天津卫去。这可是远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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