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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大儒商第二十三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佚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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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集
1、盛夏。傍晚,外。大德玉后堂院子里。常万玘、兰花、二迷糊。
常万玘坐在院子里闷头抽着水烟。
兰花笑着:“常当家的,今日个天热,把饭桌抬到院子里?”
常万玘点点头:“好啊。院子里凉快。哎呀!你这小妮子是想得真周到。”
兰花向二迷糊招手:“二迷糊,你咋也没个眼力劲儿。常当家的要在院子里吃饭,快帮我把饭桌搬一下嘛。”
二迷糊憨憨地笑笑:“搬就搬一下。”走到书房将饭桌和椅子搬出来放在院子里。
兰花手脚麻利地将饭菜摆在饭桌上:“常当家的,吃喝吧。”
常万玘站起来走到饭桌前:“二迷糊,今日个你就不要去馆子里吃了,就在这儿吃,陪我喝两口。”
二迷糊连连摇头:“当家的,这可使不得。不能没有了礼数啊。再说我和当家的吃饭也拘束得吃不舒坦。我还是去馆子里吃两碗面去吧。”赶紧走出去。
常万玘看着二迷糊的背影:“咳!这个二迷糊。陪我喝口酒就没了礼数了?没人陪我喝,我就自家喝。”
兰花笑笑:“常当家的,他不陪你我陪你。”殷勤地给常万玘斟一杯酒酒,也为自己斟了一杯。
常万玘犹豫地:“你陪我?”
兰花调皮地:“咋?常当家的是不是嫌我没礼数啊?”
常万玘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你个小妮子也能喝酒?”
兰花笑着端起酒杯:“只要常当家的不嫌我没礼数就行。陪常当家的,就是不能喝我也悦意嘛。”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光了。
常万玘笑笑:“哦!你倒喝得痛快。喝!”也将杯中酒喝光。
兰花看一眼常万玘:“常当家的,听说大奶奶可是远近有名的大美人。”又替常万玘倒酒。
常万玘接过兰花递过来的酒,苦笑着:“也就那样,有甚美不美的。”一仰头又将杯中酒喝光。
兰花夸张地:“哎呀!看常当家的说的。我可早听说了,赵家两个小姐一个比一个美,就像是仙女下凡嘛。”
常万玘笑笑:“兰花,你这小妮子的嘴呀是真会说,人也能干麻利。哎,兰花,有婆家了?”
兰花了脸一红,瞥一眼常万玘,微微摇摇头。
常万玘认真地:“我给你说个婆家吧。你看给我赶车的这个二迷糊咋样?这可是个实受的好后生。”
兰花不屑地笑笑:“就他?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他这样的。”将常万玘手中的空酒杯接过去倒酒,在接酒杯的时候,故意用自己的手轻轻摸摸常万玘的手,偷偷瞥一眼常万玘。
常万玘赶紧缩回手来,不自然地挠挠头:“呦,看来兰花姑娘眼高哩。就不清楚想嫁个甚样样的。”
兰花直直地盯着常万玘:“我要嫁就嫁一个像常当家的这样的男人。”
常万玘赶紧收回自己的眼神,尴尬地:“你这小妮子,我这样的有甚好?整天闷头闷脑的。我家里的就总这样说我哩。”
兰花大胆地看着常万玘:“大奶奶嫌你闷头闷脑,可我就不嫌。我就看着常当家的甚都好。”
常万玘苦笑着:“你看着我好有甚用。”端起酒杯来又一饮而尽。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常万玘和兰花喝着酒,说笑着。
常万玘的眼睛慢慢地睁不开了。二迷糊打着饱嗝走进来。
兰花扶着常万玘站起身来向书房走去,回头:“二迷糊,你帮着我把饭桌收拾一下。我得伺候常当家的躺下。”搀扶着常万玘走进书房。
二迷糊点头:“好。收拾一下。”动手收拾饭桌。
书房里里亮起了油灯,从窗口显现出兰花替常万玘脱衣服的影子。接着又显现出兰花自己脱衣服的影子。
二迷糊惊讶地看了一眼兰花脱衣服的影子。
书房里的油灯灭了。二迷糊怔怔地看着黑洞洞的窗户。
漫天的繁星在寂静的夜空眨着眼。
2、盛夏。早晨,内。榆次大德玉后堂常万达的书房里。常万玘、兰花。
常万玘慢慢地睁开眼睛,猛地脸色一变,吃惊地看着怀里的兰花。兰花依然香甜地睡着。常万玘怔怔地瞪着眼睛想了想,轻轻地将胳膊从兰花的头下抽出来。兰花终于睁开眼睛,含情地看着常万玘。
常万玘用里拍一下自己的头,懊恼地:“这、这、这是甚事嘛!我……。你当时就该当打我嘛!就该当撕我的脸嘛!哪怕是啐到我脸上都行嘛!”
兰花轻轻抚摩着常万玘的胸膛:“当家的,不关你的事。昨黑你喝多了。是我自家悦意。能伺候当家的我高兴哩,让我干甚都行。”
常万玘无奈地:“毁了!这下可是毁了!我把你的身子都破了。这可咋弄?”惊慌失措地穿衣服。
兰花笑笑:“你看你,把衣裳都穿反了。(坐起身帮着常万玘穿衣服)咋?你怕了?我都不怕你怕个甚?噢!我清楚了,你是怕大奶奶把那个坛子给倒了。”
常万玘紧皱着眉头:“那倒也不是。她也不是那样的人。我就是觉得我没法、没法给自家个交代。现在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用了,说甚也没用了。不过兰花你放心,这事我总会给我自家一个交代,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兰花慢慢地梳理着蓬乱的头发,看着常万玘:“其实也没甚。大男人的,三房四妾的也是稀松平常事。”
常万玘长长叹口气:“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3、盛夏。日内。榆次大德玉布店。常万玘、虎子、众伙计、众顾客。
三三两两的顾客进出布店挑选着布料。众伙计殷勤地招呼着客人。常万玘在和伙计甲说着什么。虎子走进布店。
众伙计笑着:“胡管家来了。”“胡管家好。”
虎子笑着:“好。伙计们好。”
常万玘:“虎子来了。没甚事吧?”
虎子点头:“没事。二小姐要进城去甚教堂,我就陪她来了。大小姐也让我顺便给你带几件衣裳。”
常万玘点点头:“咳,惜儿妹子咋就迷上了洋教。可真是。走,走,咱们到后堂说话去。”率先走进后堂。
4、盛夏。日外。榆次大德玉后堂院子里。常万玘、虎子、兰花。
常万玘走进后堂院子里:“兰花,看茶。胡管家来了。”
虎子跟在常万玘身后走进后堂院子里:“赵老先生和我的院子都盖好了。甚也都安顿好了。”
兰花端着茶走出来:“胡管家,请用茶。”
常万玘挥手:“坐,坐。好啊。这回省得老太爷总念叨地和堂住不习惯了。哎,我说虎子,你给你自家踏摸着合适的了没有?”
虎子嘿嘿笑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
常万玘高兴地:“呦!这么说是有了。说说看,到底看上谁家姑娘了。”
虎子看看常万玘,低声地:“翠翠。”
常万玘惊异地:“你说甚?翠翠?”
虎子微微点点头。
常万玘高兴地:“哎呀!我的天爷爷。既是这样你为甚不早说嘛。”
虎子红着脸:“早先,早先我还不清楚人家是个甚想法。”
常万玘惊异地:“噢!这么说你们这是已经……。哎呀!我这个干妹子,背着我这大哥她就和你私定终身了。”
虎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常万玘笑着点头:“行。那咱们就赶紧找媒人,该走的礼数都走到。抓紧把大礼行了。对了,依儿身子还好?”
虎子点头:“身子是越来越重了。大夫说是下个十月底的日子。要不你回去吧。我这里顶一阵子。”
常万玘笑着正要说话,兰花故意咳嗽一声,并冲着常万玘笑笑。
常万玘沉思着:“我回去也顶不上个甚事,还是我在这里吧。等到了日子再说。”
兰花幽幽的眼神。常万玘心事重重的眼神。
5、盛夏。早晨,外。蒙北大漠。常万达、天宝、金秀才、众镖师。
一堆篝火。篝火边横七竖八睡着众镖师。
天宝站在篝火边大声地:“醒醒了,醒醒了。吃点东西预备起程了。”
众人纷纷睁开眼坐起来,围着篝火吃干粮。
金秀才抱着双肩:“这大夏天的咋还这么冷。一早起来还要烤火火。”
常万达笑笑:“这就是塞外,和中原就是不一样。还记得范希文的《渔家傲,秋思》吧。”
金秀才咬着面饼,摇头晃脑地:“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去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好词句啊!”
常万达笑着:“其实塞下岂只秋来才风景异?一年四季都和中原不一样。天宝大哥,是吧。”
天宝点点头:“是啊。不是有那么几句话说这里是,早穿皮袄午穿纱,晚上烤着火炉吃西瓜嘛。早起是冷,可不用着急,一转眼太阳一上来就热了。一热起来,就能把人热死。”
6、盛夏。日外。塞外大漠。常万达、金秀才、天宝、众镖师。
茫茫大漠,烈日当空。驼队行进在翰海之中,驼队众人个个嘴唇干裂。
金秀才摇摇头:“天爷爷,我看再过一会儿咱们也都要烤成饼子了。”
常万达苦笑着:“可惜不是面饼子。哎哎,说着说着这不就凉快了。”
金秀才笑着:“这一丝丝凉风来得好。”
驼队其余人却神色凝重,四处查看着。
金秀才诧异地:“哎,他们、他们这是咋了?”
前面传来天宝的喊叫声:“打圈!打圈!快打圈!”
金秀才不解地:“打圈?打甚圈?”
常万达皱着眉头:“怕是风沙来了。难怪刚刚还热得人冒油,一转眼一下就凉快了。”下了马。
众镖师手脚麻利地下了骆驼:“快!快!麻利点。”“狗日的,这风沙咋说来就来嘛。快点打圈抗风沙。”
金秀才,赶紧也下了马。
众镖师将骆驼和马拉拢在一起,头朝里尾冲外围成了一个圆圈。
刚刚打好圈,就听见呼呼的风声怪叫着,沙尘滚滚遮天蔽日地向驮队席卷过来。
众镖师手忙脚乱地赶紧都钻到了圈子中间。
常万达一把将金秀才拽进圈子:“快进来,这大风沙,说不定有流沙,一不留神就能把你给淹了。”
金秀才惊异地:“这天咋说变就变。这大漠上的风沙真是飞沙走石呀!”
呼啸着的狂风,漫天的沙尘。沙丘在狂风中四处流泻着。
傍晚,风沙还在肆虐。
沉沉的夜色中,风沙还在刮着。
天宝推推身边的小镖师:“小后生,可不敢睡着。当心流沙过来。”
小镖师惊恐地:“镖头,这、这风沙就不停了?”
天宝无奈地:“唉,日他妈的。我也想让它快点点停呢。可这天爷爷要刮,任谁也拦挡不住呀。”
早晨,风沙还在刮着。
猛地一股流沙向驼队倾泻过来,众镖师纷纷惊叫着,紧靠在骆驼和马背上。
金秀才闭着眼睛睡着了。流沙渐渐地掩埋了金秀才的双腿。
天宝吃惊地大声喊叫:“哎!哎!金秀才,快醒醒!快醒醒!”。
金秀才睁开双眼,惊慌地在流沙中挣扎。
天宝大声喊叫:“金秀才,不要乱动。千万不要乱动。赶紧横着身子打滚,慢慢地滚过来。”
金秀才赶紧在流沙中翻滚起来,渐渐地滚到天宝身边的一匹骆驼身边。
天宝松了一口气:“紧靠着牲口。千万不要睡了。一睡了,流沙过来就完了。这时候谁也顾不上谁呀。”
金秀才点点头:“天爷爷,这驼队的生意是真不好做呀。”
7、盛夏。傍晚,外。蒙北大漠。常万达、金秀才、天宝、众镖师。
驮队还围着圈子,风沙渐渐地停了下来。
流沙几乎将整个驼队掩埋了。
众镖师土头土脸地一个个抬起头来,从流沙中钻出来,先后走出了圈子。
常万达抖抖身上的沙土:“天宝大哥,咱们是接着走还是就在这里过夜了?”
天宝抬头四处看看:“还是再走一程吧。先出了这大漠,到了有水草的地方就好了。你说呢?”
常万达点点头:“听你的。那就接着再走一程。”
天宝大声地:“起程了!起程了!”
众镖师纷纷骑到马上和骆驼上,排成一行又向前走去。
小镖师抹一把嘴上的沙土:“天爷爷,这风沙,妖怪来了大概就是这样样吧。”
镖师甲笑着:“小后生,难怪你害怕,我跟着驼队走了这些年,这是遇上的顶厉害的大风沙了。幸亏风沙停了,要是再刮的话,那流沙滚过来,弄不好咱们整个驼队就被流沙给活埋了。”
镖师乙感叹地:“这场风沙是少见啊!”
小镖师惊异地点点头:“噢!我第一次走镖就遇上这么大的风沙。这可真是。”
暮色中,驼队在大漠中行进着。
8、盛夏。夜外。蒙北大漠。常万达、金秀才、天宝、众镖师。
夜色茫茫,沙海无际。驼队在大漠中行进着。
金秀才四处看看:“三当家的,这走了半天,我咋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
常万达苦笑着:“和你一样,我也不辨东西了。”
驼队前面传来天宝的喊叫声:“就地打尖过夜了!就地打尖过夜了!”
众镖师纷纷下了驼背和马背,一个个瘫坐在地上吃着干粮。
天宝快步走到常万达身前,低声地:“三当家的,咱们迷路了。沙丘变化太大,原来的路没了一丝丝影踪了。”
常万达沉思地:“天亮了能找到路?”
天宝摇摇头:“难说。不过天一亮就知道方向了。怕就怕再起风沙。眼下咱们带的水不多了,这可咋办?”
常万达想了想:“那就赶紧告诉伙计们,省着点喝水。大漠里断了水,那可就没了一丝丝生路了。”
天宝担忧地:“我怕众人知道迷路后慌乱起来。”
常万达坚定地:“天宝大哥,这时候一定得让众人清楚自家的处境。这样才能齐心协力闯过难关。”
金秀才点点头:“天宝师傅,三当家的说的对。”
常万达大声地:“各位师傅,各位师傅,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省着点喝水。因为咱们眼下迷路了。在没有走出沙海之前,水要是喝完了,咱们就全完了。”
众镖师惊慌地议论纷纷:“这下麻烦了!”“你们看看,怕甚来甚。”“这风沙一刮就是一天一夜,不迷路才怪。”
传来小镖师低声的哭泣声。
天宝没好气地:“哭甚?哭甚?这个时候还有心事哭?真是丧气!”
常万达拍拍天宝的肩膀,走到小镖师身前:“小后生,害怕了?”
小镖师抽泣着:“我想我妈了。三当家的,我不害怕,我不哭。”
常万达哈哈笑着:“男子汉大丈夫,想哭就哭嘛。不过光哭也没有用,咱得一起想办法,闯过这个难关呀。小后生你说对不对。”
天宝叹口气:“你看你,还得三当家的哄你。你也不想想,三当家刚刚娶了个天仙一样样的婆姨,入了洞房还没两天就跟着驼队出来。现在咱们迷路了,三当家的能不着急?这个时候你还要让三当家分心哄你。伙计们放心,天一放亮,我就出去找路,找不到路我就不回来见你们了。”
夜色中,众人凝重的神色。
9、盛夏。早晨,外。蒙北大漠。常万达、金秀才、天宝、众镖师。
晨光中,风沙渐渐地又刮了起来。
常万达轻轻推推身边的天宝:“天宝大哥,天亮了。”
天宝慢慢地睁开眼,吃惊地:“哎呀!天爷爷,咋又起风沙了。这、这可咋办?”
常万达不在意地:“没甚。这风沙不大嘛。”
天宝叹口气:“风沙是不大。可、可风沙一起咱们就又不知道方向了。路找不着了,方向再不知道,那咱们可就……。今日个要是再走不出这片沙海,水可就彻底断了。”
常万达神色凝重地:“噢!?”
天宝坚定地:“你在这里先稳住。我这就出去找路去。”
常万达摇摇头:“不行。你不能去。你出去万一一个人迷失在这沙海里就更没指望了。再说,驼队离开你也不行。要走咱们一起走。”
天宝沮丧地点点头。
10、盛夏。日外。蒙北大漠。常万达、金秀才、天宝、众镖师。
风沙在刮着。驼队在茫茫大漠上冒着风沙行进。众人的嘴唇都干裂着,有的人的嘴唇开始流血。不断地有人把空水袋放在嘴上,水袋里却没有一滴水。
小镖师沙哑着声音:“渴!好渴呀!水!水!”
镖师甲无奈地将手里的水袋向小镖师摇摇头。
常万达拍马过去,将自己的水袋递给小镖师:“还有一口。也许这是咱们整个驼队最后的一口水。”
小镖师接过水袋,犹豫地:“三当家的,我喝了你的,你喝甚嘛?”
常万达苦笑着:“我没事。你喝吧。”
天宝拍马从驼队前面跑过来,绝望地:“坏了!咱们绕了个圈,又回到大早起程的地方了。”
常万达沉思地:“不清楚方向了?”
天宝无奈地:“风沙不停,没有日头头,在这大漠中就不清楚方向啊。”
金秀才惊恐地:“这么说咱们是出不去了。没了水,到不了明日个驼队就完了。”
天宝叹口气:“这回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唉,这狗日的风沙咋就不停了?”
众镖师都用绝望的眼神看着常万达和天宝。
常万达皱着眉头看着漫天的风沙,猛地眼睛一亮:“天宝大哥,知道了方向咱们能走出这大漠?”
天宝点点头:“是啊。只要知道了方向,咱们就不会在一个地方转圈了,就能走出去了。可、可这时候谁能知道方向?”
常万达郑重地点点头:“也许我能知道。”从怀里摸出指南针。
天宝疑惑地:“这是……。”
常万达苦笑着:“要不是你一直说方向,我还就把这宝贝给忘了。这是上次老彼得送给我的指南针。有了这,就能知道方向了。天宝大哥,你看这个红针针指着的就是南,这绿针针指着的就是北。”
天宝惊喜地:“真的?”
常万达肯定地点点头:“你拿着,到前面带路。”
天宝高兴地:“哎呀!这回可好了。不用到天黑咱们准定能走出这狗日的大漠了。”拍马跑到驼队前面。
金秀才惊疑地:“这回咱们真能走出去了?”
常万达点点头:“我信天宝大哥。他对这一带熟悉。他说能走出去就肯定能走出去。”
驼队冒着风沙在茫茫大漠中行进。
猛地,前面传来天宝惊喜的喊叫声:“哎!走出去了。走出去了。咱们有救了!前头有牧民。”
众镖师兴奋地:“可算是出去了!”“幸亏三当家的带着宝贝!”“是啊,要没有那宝贝,这回咱们可就全完了。”
11、盛夏。傍晚,外。蒙北草原。常万达、金秀才、天宝、巴图、乌云彩慈格、众镖师。
蒙古包前一堆篝火。众人灰头土脸围着篝火坐着。乌云彩慈格在给众人的碗里倒奶茶。众人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地喝着奶茶。
巴图指着乌云彩慈格笑着:“乌云彩慈格,我的婆姨。不懂汉话。”
常万达笑着向乌云彩慈格点头致谢。
天宝高兴地:“这三天我们可是在鬼门关上绕了一圈,险些就走不出大漠了。哎呀!这指南针可真是好宝贝。”
金秀才由衷地:“幸亏三当家的身上带着这宝贝。”
常万达苦笑着:“我也是无意中带在身上的。没想到倒派上用场了。”
小镖师高兴地:“这、这是甚?咱们喝的这是甚?这该当是世上最好的东西了。”
巴图笑着拍拍小镖师的肩膀:“奶茶。蒙古人都喝这个东西。好喝多喝。好朋友,不客气。”
小镖师笑着向乌云彩慈格比划着:“嘿嘿,我还要。好喝!真好喝!”
乌云彩慈格用生硬的汉语:“好喝多喝。”又给小镖师倒了一碗。
众人看着小镖师喝奶茶的样子都笑了。
12、盛夏。日外。蒙北草原。常万达、金秀才、天宝、巴图、乌云彩慈格、众镖师。
蒙古包前,绸缎、瓷器、玉器等堆了一堆。不远处,驼队正准备起程。
乌云彩慈格惊异地看着蒙古包前的东西。
巴图板着脸:“好朋友,不能要东西。这些,你们带走。”
常万达真诚地:“巴图,好朋友就不能客气。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送给你和你的婆姨,不成敬意啊。”
天宝笑着拍拍巴图的肩膀:“我们三当家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要送给你,你就收下嘛。”
巴图为难地:“这、这……。”
天宝大声地:“起程了!”回头向巴图一抱拳。
13、盛夏。傍晚,外。恰克图城外。常万达、金秀才、天宝、众镖师。
暮色中,驼队向着恰克图行进着。
常万达指着远处的恰克图:“金秀才,你看前面就是恰克图。以后你就要在这里的大德玉当大掌柜了。”
金秀才沉思地点点头:“千里万里可算是到了。这就是恰克图。”
常万达和金秀才眺望着恰克图沉思的眼神。
14、初秋。日外。恰克图街道上。常万达、金秀才、老彼得、车夫、众市民。
车夫赶着马车悠闲地走在路上。车上坐着常万达、金秀才和老彼得。
老彼得高兴地:“我的侄子彼得写信告诉我,你们是好朋友。彼得在中国,你们对他很好。你们来这里,我很高兴。我也会帮助你们开办商号。现在咱们就随便在恰克图到处看看,也看看你们需要的店铺。”
常万达拱手:“谢谢,谢谢。彼得先生,我们开办商号不影响咱们之间的生意。驼队每年还会定期运来你需要的货物,而且价钱不变。”
老彼得高兴地在常万达面前一竖大拇指:“好朋友。真正的好朋友。”
常万达指着金秀才:“这位金先生是我们大德玉在恰克图的大掌柜。”
老彼得点头:“金先生,我知道。我的侄子在信里说,金先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也帮了他很多的忙。金先生,欢迎你到恰克图。”与金秀才握手。
金先生微笑着:“谢谢彼得先生的大力协助。”
老彼得指着前面的一个店铺:“停车,停车。 常先生、金先生,你们请看,这就是我们要来看的店铺。你们满意的话,以后这里就是你们大德玉在恰克图的分店了。”
常万达和金秀才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店铺。
15、初秋。日内。恰克图大德玉。常万达、金秀才、天宝、老彼得、众镖师。
大德玉门面前的“大德玉”的汉字招牌和俄文招牌。
店铺内,众镖师忙着收拾店铺。
常万达向老彼得一抱拳:“多谢彼得先生的大力协助。”
老彼得笑着:“ 常先生,太客气了。我的侄子在中国,你们也很帮忙。咱们互相帮忙。好朋友。”
常万达认真地:“金秀才,哎,应该叫金大掌柜了。咱们大德玉恰克图分号的事这就算是成了。今日个当着彼得先生,我把话说清楚。以后驼队的运送来的货,先满足彼得先生的需要,然后才是咱们大德玉自家的。”
老彼得高兴地向常万达抱拳:“我也多谢 常先生了!”
众人都笑了。
16、初秋。日内。费奥多罗办公室。费奥多罗、胡三、凯瑟琳。
费奥多罗指指两杯茶水:“胡,你是品茶高手。来,看看这两杯茶的味道有什么不同。”
胡三端起一杯茶品了一口:“还好。入口味道微微有点苦,仔细一品,又有一丝甘甜的后味。只是,只是美中不足略有一点涩。(端起另一杯茶又品了一口)好好好。味道味苦,苦后微微甘甜,茶味厚重好不发涩。哦,我清楚了,后一杯茶正是咱们机器加工走海路运回来的。”
费奥多罗得意地点头:“胡,你很厉害,果然是品茶高手。这回我看他们怎么和我们竞争。”
凯瑟琳风风火火推门进来:“费奥多罗,你们很清闲啊。”
费奥多罗笑着:“没有什么事,当然是清闲一点好啊。怎么,出什么事了?”
凯瑟琳生气地:“大德玉已经正式开张了。你们怎么、怎么就……。”
费奥多罗得意地:“那是你爸爸和常的事,与我无关啊。大德玉开张了,他们就做他们的生意,我们还是做我们的生意。你从中国回来就病倒了,现在刚刚好一点,不必要为这点事生气着急。”
凯瑟琳冷冷地:“我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不过我不会眼看着让常把生意做大。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17、初秋。晨内。恰克图大德玉。常万达、金秀才、天宝、众伙计。
众伙计正在忙着摆放货物清扫店铺。常万达、金秀才和天宝从后堂走进店铺,四处察看着。
金秀才四处看看:“伙计们,麻利点。已经日上三竿了,收拾完就赶紧开门做生意了。”
伙计甲从门外急慌慌跑进来:“三当家的,金大掌柜,不好了。咱们、咱们的……。”
金秀才瞪一眼伙计甲:“咋了嘛?你看看你的样样,着急的咋话都说不出来了。着火了还是杀人了。”
常万达平静地:“到底出甚事了?别着急,慢慢说。”
伙计甲指指外面:“咱们、咱们的招牌没了。”
众人都是一愣怔。
常万达皱眉:“有这事?走,看看去。”
几人一窝蜂走到店铺外抬头看去。店铺门面上方挂招牌的地方果然空了。
众人忿忿不平地:“哎!这是咋回事?甚人趁天黑把咱的招牌给摘了?”“这不是在打咱们的脸嘛!”“招牌肯定是让人给偷走了。”“是啊,要不那招牌还能长翅膀自家飞走了。”
金秀才皱眉:“常解元,你看这是……?”
天宝攥紧双拳:“我看这是有人在成心捣乱,是找咱们的麻烦。狗日的,这是哪个孙子鬼干的?”
常万达低头想了想,一挥手止住众人:“都别乱。生气骂大街也没甚用。伙计们,你们该干甚还是干去。金大掌柜,还得麻烦你一趟。”
金秀才点头:“甚麻烦不麻烦的。有甚事三当家的你说。”
常万达镇静地:“金大掌柜,你现在赶紧再去一趟李家木行。让他们照原样样赶做一个招牌来。最好今日个就赶做出来。”
18、初秋。夜内。恰克图大德玉后堂。常万达、金秀才、天宝。
常万达苦笑地:“天宝大哥,给你讲个故事。”
天宝摇摇头:“啊呀,我说常三当家的常解元,人家有人都欺负到咱鼻子尖上了,你还有心思讲故事。”
常万达笑笑:“有人捣乱找麻烦,就是想让咱们生气着急。咱们偏偏不着急不上火。天宝大哥,你静下心听我讲故事。记得我们刚刚到车辋村的时候,虽说租种了王家的几十亩地,可还是没法种庄稼。为甚?因为天旱不落雨,庄稼种不下去呀。为此,爹带着大哥和二哥没日没夜在地头打井。”
天宝点头:“这事以前听你二哥说过。”
常万达回忆地:“打井也不顺利,因为有人成心要捣乱。爹和大哥二哥流汗流血打了一天的井,到天黑趁没人的时候就有人把井给添上了。”
天宝惊异地:“有这事?你二哥倒是没对我说这事。这是甚孙子鬼干的缺德事?”
常万达苦笑一声:“爹和我们明明心里清楚是谁干的,可没抓住人家就没法说这事。咱自家人又不能夜夜都守在井边边上嘛。”
天宝着急地:“那咋办?”
常万达笑笑:“我和大哥二哥一商量,就装成吊死鬼守在井附近。等了两天后,那几个孙子鬼又来了。结果你猜猜咋了?”
天宝笑了:“肯定把几个孙子鬼吓得够呛。”
常万达长叹一口气:“是啊。不但把他们吓得够呛,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捣乱找麻烦了。眼下咱们又遇上麻烦事了。”
天宝点头:“你的意思是咱们也……。”
常万达摇摇头:“装神弄鬼是娃娃们的把戏。可也是娃娃们没法的把戏。眼下咱们只要当面抓住这个捣乱的孙子鬼就行了。”
传来金秀才的声音:“伙计们,打烊歇息了。不过今日个黑夜你们可留神点,别又让人家把咱新挂的招牌给弄没了。”走进后堂。
常万达笑着招呼:“金大掌柜,辛苦你了。来来,快坐下歇口气。”
金秀才叹口气坐下:“又挂上了。啊呀,挂是挂上了,可就怕半夜又让鬼给摘走啊。”
常万达和天宝会意地对视一眼:“金大掌柜,你放心吧。咱们现在有门神看家护院了,不怕半夜鬼上门。”
金秀才不解地:“门神?甚地方来门神了?”
常万达笑着:“咱的门神不就坐在你对面吗。”
19、初秋。日外。恰克图一家咖啡馆外。常万达、金秀才、众行人。
常万达笑着:“金大掌柜,这咖啡的味道咋样?”
金秀才摇摇头:“苦兮兮的有甚好喝嘛。在天津的时候,彼得没少请我喝,可我就是喝不惯。要说好喝,还得说咱们中国的茶。”
常万达点头:“是啊,咱们的茶要是不好,咱们也不会跑到这恰克图来贩茶做生意嘛。不过这咖啡慢慢品,倒也另有一种味道。”
一个俄罗斯流浪汉一边走,一边抓着酒瓶喝酒。渐渐地走到大德玉近前,两眼四处看着。
常万达暗自点点头。
金秀才疑惑地:“常解元,今日个日怪了。”
常万达双眼余光看着那个流浪汉,心不在焉地:“咋日怪了?”
金秀才指指四周店铺:“没几个客人呀。前几天咱们这买卖城人来人往,前来采办茶的老毛子可不少啊。今日个咋没几个人啊?”
常万达点头:“是啊,咋没几个人了?人都跑甚地方了?”
20、初秋。夜内。恰克图大德玉后堂。常万达、金秀才、天宝。
天宝疑惑地:“日怪,真是日怪了。咱们大德玉的招牌丢了,其它店铺的人咋都发愁叹气呀?连其它的驼队镖师也连声叹气。这是咋了嘛?”
常万达沉思地:“噢!?是不是出甚事了。今日个不单咱们的客人少了,就是其它店铺的客人也少了。”
金秀才摇头:“来的几个客人都说咱们的茶不好还嫌价钱高。这咋会嘛?茶还是原来的茶价钱还是原来的价钱嘛。还有个回头客,吵着闹着要退货。今日个这生意做的叫个甚生意。”
常万达皱眉:“我看肯定是出甚事了。算了,咱先不说这个。到底出甚事一两天就清楚了。天宝大哥,倒是你今日个黑夜要辛苦了。”
天宝点头:“没甚辛苦不辛苦。就怕孙子鬼今日个黑夜不来,害得我又是空等一夜。”
常万达站起身:“要是我料的不差,今日个黑夜孙子鬼准来。”
21、初秋。夜内。恰克图大德玉后堂。常万达、金秀才、天宝、流浪汉、众伙计。
寂静的夜。常万达正在睡觉。
猛地传来一声尖厉的喊叫声。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
常万达睁开眼自语:“看来梁上君子来了。”起身,下地,开门。
天宝提溜着流浪汉走到门前,天宝一松手,流浪汉尖叫着摔在地上。
金秀才和众伙计纷纷开门走出来。
众伙计低声地:“原来就是这孙子鬼呀。”“偷个甚不好,偷咱们大德玉的招牌干球甚。”“不能轻饶了孙子鬼。”
常万达看看趴在地上呻吟的流浪汉,向众伙计挥挥手:“没事,没甚事。伙计们都接着睡觉吧。”
众伙计低声议论着,各自回房了。
常万达低声地:“天宝大哥,他这是咋了?你打的?”
天宝指指流浪汉:“我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他。他这是自家从店门上头摔下来摔的。”
金秀才走过来:“看样样摔得不轻。孙子鬼,咋就不摔死你。”
常万达一挥手:“来,把他弄屋子里来再说。”
常万达和天宝连托带扶把流浪汉带到屋子里。
流浪汉不安地:“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把我怎么样?”
常万达一皱眉:“这孙子鬼不会说中国话呀。金大掌柜,这孙子鬼说甚呢?”
金秀才翻译道:“他问咱们要把他咋样。”
常万达苦笑着:“你告诉他,让他安静下来。先把他的伤治治再说话。”
金秀才摇头:“常解元,你可真是善人啊。(转头对流浪汉)嗨,我们老板让你安静下来。他要亲自给你疗伤。”
常万达拿来药箱,亲自动手脱了流浪汉的鞋。
流浪汉惊异地:“你说他,他是你们的老板?”
金秀才点头:“当然是我们老板。如假包换。”
流浪汉更加惊异地看这为他脱鞋的常万达。
天宝低头摸摸流浪汉的脚踝骨:“孙子鬼脚崴了。上点跌打药就行了。啊呀呀!这孙子鬼能有几年没洗脚了吧。这味道,啊呀呀,能把死人熏得活过来。”
常万达笑着:“他这脚就叫顶着香风也能臭十里。呵呵。”一边说笑着,一边细心地给流浪汉上药。
流浪汉眼中渐渐递充满了泪水。
上完药,常万达站起身将一瓶药放在流浪汉怀里:“金大掌柜,你告诉他。让他这几天走路小心点,另外每天都要在脚踝骨受伤的地方上药。没甚事,八九天就能正常活动了。”
金秀才点头:“嗨,这是给你的药。我们老板说了,每天都要上药。另外走路的时候要小心。你的伤不重,只是崴了脚踝骨了。八九天就能行动正常。”
流浪汉抓着药瓶,感激地看着常万达。
常万达和天宝各自都洗了手。
常万达一边擦手,一边不解地:“哎,他咋还在这里呀?”
金秀才翻译:“我们老板问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流浪汉眨眨眼:“是啊。我在这里。被你们抓来的。”
金秀才苦笑一声:“我们老板的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走。”
流浪汉迷茫地:“你们、你们让我走?你们难道不问我一些话,不对我做一些惩罚吗?”
常万达看一眼流浪汉:“金大掌柜,他哇啦哇啦又说甚呢?”
金秀才笑着:“看来他原本以为咱们要把他咋样呢。他问咱们是不是真的不审问他不惩罚他了。”
常万达摇摇头:“让他走吧。没甚问的,更不会惩罚他。”
金秀才翻译:“我们老板说,他既不问你话,也不会惩罚你。你回家吧。”
流浪汉吃惊地:“这、这……。我是拿了别人的钱才干这事的。不过我不会说出那个人是谁。当然,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捣乱找麻烦了。你们老板是个好人,一个真正的好人。要是再干这种缺德事,就太对不起他了。”
金秀才笑着点点头:“这孙子鬼说了,他是别人花钱雇他干的这事,不过他不想说出那个人是谁。他还说你是个好人,他再也不会来干这种事了。要是再来捣乱找麻烦,就太对不起你了。”
常万达点头:“这孙子鬼还行,也清楚个好赖啊。”
天宝疑惑地:“三当家的,你也不问问,就、就这么让他走了。到底是谁在暗中与咱们作对呀?该不会是费……。”
常万达苦笑着:“我也不清楚。他不想说,咱们也就不用问。有的事,时日一长就甚也清楚了。”
22、初秋。日内。费奥多罗办公室。费奥多罗、凯瑟琳、胡三。
费奥多罗摇手:“亲爱的,你没说,可我知道是你在暗中和大德玉捣乱。”
凯瑟琳冷冷一笑:“没错。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痛快。”
费奥多罗摇头:“我也是。不管这个常万达是怎么与你结下的仇,现在你答应要嫁给我,你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不过我的方法肯定更好。”
凯瑟琳不屑地:“你的方法就是自己很悠闲地看着他把生意做大?”
费奥多罗点头:“正是。他的店铺开得越大越好。因为他的店铺开得越大,结果他就会赔的越多。”说完与胡三很神秘地一笑。
凯瑟琳疑惑地摇头:“不明白。”
胡三低声地:“那就对了。”
23、初秋。日外。恰克图买卖城街道上。天宝、镖头甲、众行人。
镖头甲愁眉苦脸走到大德玉门前。天宝从大德玉走出了。
天宝招呼:“伙计,我说你这是干甚?咋就愁眉苦脸的?你这是有甚心事嘛?到底遇上甚难事了?”
镖头甲苦笑:“眼看着就要丢饭碗了还不是难事?”
天宝不解地:“哎我说老伙计,你们的驼队生意不是一直做得好好的嘛,咋就要丢饭碗了?”
镖师甲叹气:“别提了。以前生意是不错。可今年这茶价上不去,银子挣不到不说,还往里倒赔。这生意还能再做下去?眼看着已经有几个小驼队散伙了,我们东家说了,这次回去我们也散伙。唉!以后靠甚养活一家老小啊!咋的,你们的生意还一直好?”
天宝皱眉:“也没几个客人。不过我们驼队的茶大头都转给老彼得了。价钱还是原来的价钱嘛。”
镖师甲点头:“难怪!这就难怪你们不发愁呀!我们可就惨了!唉!一样样的茶,你们的茶有人要,我们的茶咋就愣是卖不动呀?”
24、初秋。日内。恰克图大德玉后堂。常万达、金秀才、老彼得。
常万达热情地:“彼得先生,大德玉在恰克图扎庄得到你的大力帮助,我和金大掌柜正想登门酬谢你呢。你倒先来了。来来,请用茶。”
老彼得摇摇头:“常三当家的,谢就不必了。今天我带来一点茶。咱们尝尝我带来的茶。”将手中的茶包放在桌子上。
常万达一怔:“噢!甚的好茶?金大掌柜,咱们可得好好品品。”
金秀才拿起茶包:“我让伙计泡茶去。”走出屋子。
常万达慎重地:“彼得先生,看你心事重重,是不是有甚事?”
老彼得叹气:“不瞒常三当家的你,我是真有心事。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
常万达疑惑地:“噢!?……。”
金秀才端着茶盘进来:“茶来了。”
老彼得指指茶盘:“常三当家的,金大掌柜,尝尝。”
常万达和金秀才各自端起一杯茶品茶。
金秀才品一口茶,低头仔细看这杯子中茶的汤色。
常万达则端着茶杯,先看差的汤色,然后放在鼻子下嗅了一下,然后才品了一口。
老彼得不动神色地看这常万达和金秀才。
金秀才闭上眼慢慢品这茶,良久才睁开眼:“好茶。茶还是砖茶,不过味道……。好像更醇厚回味更香甘。”
常万达点头:“没错。这是砖茶之中的上品啊。咱们的茶可没这么好。彼得先生,这茶它是……。”
老彼得叹口气:“常三当家的和金大掌柜真是品茶行家。实不相瞒,这茶是费奥多罗用机器加工,然后走海运运回来的。”
常万达一怔:“噢!”
金秀才点头:“一样的茶,机器加工咋就能味道更好?”
老彼得叹气:“不但味道好,产量也大。关键是他把价钱定的很低。他的茶在恰克图一上市,其它的茶就没法卖了。”
常万达皱眉点头:“我明白了。”
25、初秋。日内。恰克图大德玉仓库。常万达、金秀才、天宝。
金秀才点头:“我明白了。费奥多罗这是想把我们这些西客挤垮,他好独占恰克图茶市。”
天宝愤愤地:“好毒辣的手法。”
常万达摇头:“这也正常。做生意谁都想独得先机多赚钱。人家的茶好,量大价钱又低,独占茶市也该当的。”
金秀才无奈地:“那我们就、就这样……。咱们仓库里这么多茶可咋办?”
常万达沉重地:“是啊!这些茶不低价出手,本金就回不来。茶刚到恰克图时,转给老彼得的茶是按原来的价钱算的,与情与理咱们还得退还老彼得一大笔银子。一里一外算下来,今年咱们不但没有赚到一文钱,还得往里倒赔十几万两。”
天宝着急地:“啊呀,这么说的话,咱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是不是也要散伙了。唉!这两天已经有好几家驼队散伙,还有好几家茶店关门了。”
金秀才沉思地:“三当家的,实在不行咱们也用机器加工。”
常万达摇头:“我也想到这一层了。可眼下大德玉不但没有周转的银子,因为要退还老彼得银子,咱们还欠了不少外债。再说,就算是有银子,咱们也不清楚到甚地方采买机器呀。”
天宝气馁地:“那、那、那就只有像其它驼队那样散伙了?”
常万达愁苦的双眼。
26、初秋。日内。恰克图老彼得办公室。常万达、老彼得。
常万达诚恳地:“彼得先生,要退还你的银子还差八万五千二十两。大德玉眼下没有可供周转的银子了。等我们把仓库里的茶低价出手后,其余的事先放在一旁不管,先把欠你的银子还上。”
老彼得点头:“常三当家的,咱们是老朋友。我这也是被费奥多罗给拆了后台了。不过我不会逼你的。再说大德玉刚刚在恰克图开张,正需要银子呢。你先把自己的生意稳定住,我的银子可以缓缓。”
常万达抱拳行礼:“那可多谢彼得先生了。另外我想问问彼得先生,你能帮我在欧罗巴购买加工茶叶的机器吗?我们也想用机器……。”
老彼得一摊手:“我没有这方面的关系。这个真是无能为力了。但是我知道费奥多罗是从英吉利购买的机器。别的国家暂时还没有这种机器。”
常万达苦笑:“哦,我也就是随便问问。就算有机器,大德玉眼下没有多余的银子,也买不起呀。”
27、初秋。日外。恰克图老彼得办公楼门前。常万达、凯瑟琳、费奥多罗。来往行人。
常万达下了楼向外走。费奥多罗和凯瑟琳迎面向常万达走来。
费奥多罗打量常万达一眼,故意叹气:“常,你怎么满脸憔悴呀。看起来精神不大对头呀。”
凯瑟琳装模作样地:“是呀,做新郎官的风采怎么也没了。”
常万达苦笑:“费奥多罗先生,说实话,这次我是真的佩服你。你赢的很光彩也很正当。我相信你是个成功的生意人。”
费奥多罗得意地点头:“真正的对手,都互相佩服。我也很佩服你,而且我真不希望你就此退出恰克图茶市。你知道,一个高手如果失去了真正的对手,他是会很寂寞的。”
凯瑟琳冷冷地:“常三当家的,还记得我说过吧,我会让你后悔的。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高兴。”
常万达淡淡地:“让我退出恰克图茶市?没那么容易。我认为现在不是结束,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费奥多罗冷笑一声:“哦?!那咱们走着瞧!”
28、初秋。日外。恰克图买卖城晋商茶会。常万达、金秀才、刘会首、众晋商。
刘会首愁眉苦脸地:“各位当家的,今日个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是常解元常三当家的有话要说。常三当家的,你看当家的们都到齐了。”
常万达向刘会首点头致意,然后起身向众人作揖行礼:“感谢各位当家的给我面子。”
晋商甲叹气:“常三当家的,有的话我本来不想说,可眼下咱们都面临关门歇业的危机,忍不住我还是想说出来。”
常万达点头:“既然何当家的有话,那就直说嘛。”
晋商甲:“当初你也是为了大家好,是一片好心。可我们听了你的话,在江南都开办了茶厂,有的还包买了茶山。结果咋样?现在不但包买茶山和开办茶厂的银子打了水漂,就是在这买卖城的店铺也要关门了。这银子赔的……唉!”
众晋商纷纷点头:“是啊,银子赔多了。”“前面已经有几个当家的关门回家了。”“看来能关门回家还是好的,就怕关门了还背一身债啊。”“要是不包买茶山不办茶厂,也不会赔得这么惨啊。”
常万达沉重地点头:“各位当家的,我清楚你们在心里都怨我哩。你们怨的对。怨的对对的!其实我在心里也怨自家哩。不过光是怨没有用啊,叹气发愁也没用。咱们不能眼看着老毛子把咱们的茶市独占了去,咱得想法子度过这个难关,得放手和他们较量啊。他们用机器加工茶叶的法子好,那咱们也学他们的样子,采办机器,大家携手和老毛子一较高下。”
晋商乙无奈地:“咋放手和人家较量?人家手里有坚船利炮又有洋枪,现在把机器又用上了。唉,咱们大清朝都被人家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了,咱们这些商人能想甚法子嘛。”
晋商甲点头:“是啊,不用说眼下家家都陪得一塌糊涂,就算是咱们手里有银子,到甚地方采办机器。”
晋商乙摇头:“我倒是四处能挪借到银子,可万一再赔了咋办?”
众人点头:“是啊,再赔不起了。”“再赔的话,婆姨娃娃都要赔进去了。”
晋商甲疑惑地:“我们都赔了,常三当家的难道你们大德玉没赔?”
常万达气馁地:“一样样的,我们大德玉也赔了。因此上我才找各位当家的来商议咋办的。”
晋商乙起身:“商议商议,都把本钱赔进去了还商议个甚?朋友本身同林鸟,大难来了各东西。咱们关门的关门,散伙的散伙,各想各的办法吧。”向外走去。
众人纷纷起身离去。
常万达焦急地:“哎!你们……。”两眼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
旁边的金秀才连忙扶起常万达:“常解元、常解元,你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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