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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名：大儒商第二十四集 |
| 【原创剧本网】作者:佚名 |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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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集
1、初秋。日内。恰克图大德玉后堂。常万达、金秀才、天宝。
常万达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憔悴。
金秀才伸手摸摸常万达的脑门：“啊呀，烧得烫手。这、这……咋说病一下就病倒了嘛。”
天宝提着药包进来：“咋样了？”
金秀才摇头：“还在昏睡。唉！这可咋弄？”
常万达困难地睁开眼：“我、我这是病倒了吧？”
金秀才高兴地：“啊呀，我的天爷爷啊，常解元你可算醒了。你这一睡就睡了两天。把我们急得都要跳井了。”
天宝关切地：“觉得咋样了？”
常万达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上一会儿冷一会热。”
金秀才急忙扶住常万达：“躺在歇着吧，起来干甚？”
常万达摇摇头：“躺得全身酸软，我起来坐一会儿。金大掌柜，这两天咱们大德玉……。”
金秀才无奈地摇头：“还那样。是我这个大掌柜无能啊。”
常万达苦笑：“这不能怨你嘛。换了谁也没办法。唉！”
天宝关切地：“三当家的，眼下你养病是一等一的大事，可不敢再为别的事发愁着急了。再说你就是发愁着急也没有嘛。”
常万达点头：“我也清楚发愁着急没用，可还是忍不住要发愁着急。眼下咱们大德玉是遇上天大的难关了。”
2、初秋。夜内。恰克图大德玉后堂。常万达、金秀才、天宝、凯瑟琳。
常万达下了床，伸伸胳膊踢踢腿。
金秀才进来：“天爷爷，你的病还没大好，咋就下床了？”
常万达来回走了几步：“觉得身上有精神了。活动一下身子。哎，你们给我吃的是甚药片片呀，一吃就觉得身上轻快多了。”
金秀才高兴地：“啊呀，看来这西药片片还真管用。你这冷热病连吃几副中药也不见轻，可吃了几片片西药就见轻了。”
传来凯瑟琳的声音：“当然管用。这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推门进来。
天宝随之也进来：“我告诉她说我们三当家的有病不见的，可她……。”
常万达一挥手：“天宝大哥，没事的。凯瑟琳小姐，你刚刚说这药片片是甚的特效药？”
凯瑟琳得意地：“这药叫奎宁。是治疗你这种冷热交加疟疾病的特效药。”
常万达不解地：“噢，你咋会知道我得的是疟疾？还知道我吃的药叫奎宁？”
凯瑟琳得意地：“因为现在恰克图正流行这种病。发病的征兆和你的一样。至于药嘛，呵呵，你就问问金大掌柜吧。”
常万达回头看金秀才。
金秀才低声地：“药是凯瑟琳小姐送来的。”
常万达点头：“噢！凯瑟琳小姐，那我可真要感谢你呀。让你费心了。”
凯瑟琳冷笑一声：“常三当家的，你不用谢我。因为我现在还不想看着你死去。我要看着你生意做垮破产，你和你的妻子一起穷困潦倒成为乞丐。我要看着你后悔。更重要的，我要听你亲口对我说你后悔了。”
常万达点头：“呀呀，凯瑟琳小姐，那可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从小就不清楚甚叫个后悔呀。不过不管咋说，我还是多谢你的援手。”
3、中秋。夜内。恰克图大德玉分号后堂金秀才的书房。常万达、金秀才。
常万达郑重地：“金大掌柜，眼下我身子也好利索了，明日个我们就走了，以后这里可就全交给你了。老彼得说了，他的银子可以缓缓再给他。这样咱们大德玉恰克图分号的生意就能慢慢周转起来了。至于赔了的银子，我还得想法子。总之，咱们的驼队不能散伙，大德玉不能关门。驼队不但不能散伙，我还想把它做大；大德玉不但不能关门，我还想把店开到他们俄罗斯的京城莫斯科去。”
金秀才摇头：“但愿如此啊。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唉！”
常万达坚定地：“正因为难，做起来才有意思嘛。好了，这事咱们就先不说了。等我想出办法找到路，咱们再和这些俄商把戏唱下去。我们走了以后，你把大德玉的生意能维持下去就是大功一件。”
金秀才认真地：“三当家的，你放心。有我在这里，生意挣钱不挣钱还不清楚，可有一点能保证。即使量不来米，肯定丢不了口袋。”
常万达点头：“生意嘛，肯定一开始都难。万事开头难嘛。咱们这大德玉，中国货和洋货都做，绸缎、瓷器、茶叶、洋布、铁器、百货全做。一年到头在这恰克图来往的商队很多，只要是有合适的生意，你自家就做主和他们做。”
金秀才沉思地：“跟了三当家的几年，生意上的事我清楚。俄罗斯话呢，我大概其也能懂。只是这伙计们的事不好说呀。”
常万达苦笑着：“这也是没办法嘛。驼队一年来一次，伙计们都想回家看看，那就只能一年轮流一次了。另外，以后要是有合适的，咱们也可以雇几个俄罗斯人做咱们大德玉的伙计嘛。唉，我倒是担心你长年在外，你家里的会不高兴。哎，要不以后让你家里的也过来。”
金秀才苦笑着：“上万里的路，她能走过来？”
常万达认真地：“你家里的要来当然不能走咱们走的这路。对了，对了，以后彼得回家的时候，让你家里的跟着彼得，坐船来嘛。行，我看就这样了。这事你不要担心，我安排。”
金秀才沉思着：“唉，这事以后再说吧。眼下我得先想办法把这里安顿好。”
常万达和金秀才深思的眼神。
夜幕下的恰克图。
4、中秋。日外。恰克图城外。常万达、金秀才、天宝、老彼得、众镖师。
天宝带着驼队走向恰克图城外走去。彼得、金秀才、小镖师和镖师甲跟在常万达身后。
常万达回身抱拳：“彼得先生，金大掌柜，两位师傅，请留步。送君千里总有一别。咱们后会有期！”
老彼得挥手：“再见！代问常当家的好！”
金秀才真诚地：“三当家的，一路保重！众位师傅一路保重！”
镖师甲和小镖师真诚地：“三当家的，走好！”“一路顺风！”
常万达笑着拍拍小镖师的肩膀：“小后生，好生做事。明年就能回去看你妈了。你们放心，你们各家家里的事，有咱们大德玉照应，不用担心。”
常万达、天宝和众镖师挥手：“明年见！”“后会有期！”“多多保重！”驼队渐渐地走远。
金秀才、小镖师和镖师甲依依不舍的眼神。
5、深秋。日外。雁门关外。常万达、天宝、众镖师。
驼队渐渐地走近雁门关。
常万达拍马赶到天宝身边，高兴地：“回来了。一走就是大半年啊。”
天宝笑着：“想媳妇了？”
常万达点点头：“能不想嘛？都想啊！咱们的亲人都在这里嘛。天宝大哥，兴许这次回去，我们常家已经添人加口了。”
天宝看着雁门关：“别着急。再有个十天半个月就到家了。临走的时候咱们喝你的喜酒，这次回来又能赶上满月酒。伙计们，这回回去，先回家看上一眼，然后就都去常家庄园，咱们一起喝大当家的满月酒去。好不好？”
常万达高兴地：“都去！都去！咱们不醉不罢休。”
众镖师高兴地：“好啊！”“又有满月酒喝了！”“都去给大当家的贺喜去！”
驼队走进了雁门关。
6、深秋。傍晚，内。大德玉布店后堂常万达的书房。常万玘、兰花。
饭桌上放着四盘菜和碗筷。常万玘坐在饭桌前抽着水烟。
厨房里，兰花端起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酒壶和酒杯。兰花走到门口，猛地干呕了几下。兰花又转身回去，用毛巾擦擦嘴，顺手抓起一根干净的大葱，一边香甜地吃着大葱，一边端着托盘走到书房。
常万玘放下手中的水烟袋。看一眼兰花，不解地：“咳，你这妮子，放着好好的饭菜不吃，吃个大葱？”
兰花放下走里的托盘，诡异地笑笑：“也是怪了，这几天我就馋大葱。”嘴里吃着大葱，手脚麻利地为常万玘倒酒夹菜。
7、深秋。夜内。大德玉布店后堂常万达的书房。常万玘、兰花、二迷糊、狗蛋。
常万玘和兰花正在睡觉。猛地传来响亮的敲门声。
常万玘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是谁？大半夜敲甚门。”
传来二迷糊的声音：“谁呀？”
传来狗蛋的声音：“二迷糊，快开门。”
传来二迷糊的声音：“爹？大半夜的你咋来了？”
传来开门声。
传来狗蛋的声音：“快！快把当家的叫起来。大奶奶要生了。胡管家让连夜把当家的接回去哩。”
常万玘猛地坐起身来：“哎呀！咋说生就要生了。”
传来二迷糊的声音：“当家的，当家的。醒醒了。”
常万玘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知道了。稍等一下就好了。”
兰花点亮了油灯怔怔地看着常万玘。
常万玘挥挥手：“我得赶紧回去。没你的事，你接着睡你的。”
兰花幽幽地：“你走了我咋办？”
常万玘不在意地：“该干甚干甚。实在没事干你就歇着身子。”
兰花低声地：“你、你真的不知道？我、我身上的有两个月没来了。怕是有了。”
常万玘猛地一下呆住了。
8、深秋。早晨，外。常家庄园天和堂三进院。常万玘、二巧、众丫鬟、众老妈子。
常万玘手足无措地在老爷楼前走来走去。老爷楼里传来依儿生产时的叫喊声。众丫鬟和老妈子端木盘端水地在老爷楼进进出出。
常万玘心烦意乱地不时抬头看看老爷楼的窗户，终于捂住耳朵低下头蹲在地当间。
二巧走出老爷楼，惊异地：“当家的，你、你这是咋了？”
常万玘没有理睬二巧。
二巧轻轻推一下常万玘：“当家的。”
常万玘放开捂着耳朵的手，看着二巧：“生了？”
二巧摇摇头：“没呢。当家的，你这是咋了？没事吧？”
常万玘苦笑着：“哎呀！不行了。我得走开。这喊叫得快把人的心给撕破了。”站起身向外走去。
二巧冲着常万玘的背影：“当家的，你要到甚地方？”
常万玘头也不回地：“我到杏林转悠转悠。”
9、深秋。日外。常家庄园后花园杏林。常万玘、惜儿、花匠。
花匠正在专心地修整花圃。常万玘走进杏林，一屁股坐在花厅里，怔怔地看着花匠发呆。
花匠一边干活，一边生气地低声自语：“这做的是甚活计？常家以前请的花匠都是些二百五，根本就不懂栽花种树嘛。幸亏把我请来了，经我手修整过的花园，保准常当家的满意。”
常万玘依然怔怔地发呆。
花匠一眼看见常万玘。招手：“哎伙计，发甚蔫？来，过来帮我一下。”
常万玘机械地站起身走到花匠身前。
花匠看也不看常万玘：“哎伙计，帮我递砖。”
常万玘点点头，将砖一块一块递过去。开始认真地看着花匠干活儿。
花匠干着干着，皱起眉头：“咳？这花架子咋看着不顺眼呢？”
常万玘扑哧笑了：“伙计，你走开。看我的。”几下将花匠刚搭了一半的花架子拆了，然后手脚麻利地开始重新搭花架子。
花匠惊异地：“咳！伙计，你行啊！（紧张地）你、你该不会是常家又请来要顶替我的新花匠吧？”
常万玘笑笑：“我就是会搭个花架子。花草树木我可不会拾掇。”
花匠松了一口气：“噢！你的活计干的是麻利。”
惜儿急匆匆跑到杏林：“大表哥，大表哥，姐姐生了。”
常万玘站起身：“真的？天爷爷啊！可算是生了！”
惜儿高兴地：“一个大胖小子。”
常万玘高兴地：“大胖小子！太好了！哈哈！我有儿子了！常家有后了！”
花匠怔怔地看着常万玘。
惜儿笑着：“大表哥，给娃起个名字吧。”
常万玘挠挠头：“起名字？哎呀！我大字不认识一箩筐，让我给娃起名字这不是难为我？叫个甚好嘛？哎，对了，他们这一辈排下来最后该当是个春字。得，就叫常赞春了。老三说过，咱们这杏林有来头。当年孔子曾在杏坛为弟子们传道、授业解惑，咱们这杏林就有读圣贤书的意思在里头。老子在杏林搭花架这小子就出生了，我盼着这娃也能像他三叔一样，弄个解元状元回来。”
惜儿想了想：“好啊。”
常万玘高兴地一挥手：“走，看看我儿子去。（转身向天和堂走去，回头看一眼花匠）哎，伙计，好好搭你的花架子。”
花匠怔怔地看着常万玘和惜儿的背影：“咳！原来、原来他就是远近有名的常当家的呀！我、我咋让他帮我搭花架子呀！”懊恼地拍拍头。
10、初冬。日外。常家庄园天和堂书房。常万玘、虎子、兰花。
常万玘悠闲地抽着水烟。虎子走进来。
常万玘高兴地：“该请的都请了？”
虎子点头：“你放心，该请的我都请到了。刚刚驼队的一个伙计来过，说老三和天宝顺路在岱县结个帐，一两天就回来了。另外那伙计也说了，满月的时候驼队的师傅们都要来祝贺当家的喜得贵子哩。”
常万玘高兴地点点头：“好啊！让他们都来。伙计们在外辛苦了，都来喝个痛快。到时候让大德玉歇业一天，店里的伙计们也都来喝酒。常家有后了，该当好好热闹一下。”
兰花端着茶走进来。
常万玘一愣怔：“哎？兰、兰花，你咋来了？”
虎子笑笑：“是我让来的。大做满月，咱们人手不够了，让兰花姑娘来帮几天忙。反正你一回来，她在大德玉也就没甚事做了。”
兰花笑着盯着常万玘：“常当家的是不是嫌我来碍眼了？”
常万玘赶紧摇头：“你看你，说甚话嘛。我就是、就是没想到嘛。”
兰花笑笑：“常当家的请用茶。胡管家请用茶。”
11、初冬。日内。常家庄园天和堂老爷楼常万玘和依儿的卧室。依儿、惜儿、兰花、常赞春（幼儿）。
依儿正在逗常赞春。兰花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饭菜。
兰花将托盘放在依儿身前的小炕桌上：“大奶奶请用饭了。”瞥一眼依儿。
依儿抬头看一眼兰花：“你？你就是兰花姑娘吧？”
兰花低声地：“是。大奶奶。”猛地干呕了几下，怯怯地看一眼依儿。
依儿猛地皱起眉头：“噢？兰花姑娘，你这是……。”
兰花尴尬地：“大奶奶，我、我没事。就、就是有点不舒坦。大奶奶，我先走了。”赶紧转身走出去。
依儿紧皱着眉头看着兰花的背影。
又传来兰花的干呕的声音。
惜儿走了进来，不解地：“哎姐姐，刚刚那丫头咋了？”
依儿苦笑一下，长长地叹口气：“唉，能咋了？我正想让人叫你来，你倒来了。”
惜儿看一眼依儿：“姐姐，有甚事？”
依儿想了想：“你呀，悄悄去找二迷糊问问，当家的这些日子在大德玉都是和谁一起睡觉的。”
惜儿惊异地：“姐姐，你、你这是甚意思？”
依儿挥挥手：“你就问去吧。（郑重地）可有一样，这事千万不能声张。常家现在是榆次一带有名的大户人家了，丢不起那人呀！”
惜儿疑惑地：“你是说……。”指指门外。
依儿苦笑着点点头。
12、初冬。傍晚，内。常家庄园人和堂正厅。惜儿、二迷糊。
惜儿端坐在八仙桌旁边的太师椅上。二迷糊揣揣不安地走进来。
惜儿板着脸：“二迷糊，清楚我为甚叫你来？”
二迷糊默默摇摇头。
惜儿看着二迷糊：“你是真迷糊还是假迷糊？说吧，这些日子当家的在大德玉黑间是不是一个人睡觉？”
二迷糊惊异地看一眼惜儿，低声地：“三奶奶，我、我不清楚。”
惜儿慢慢地站起身，紧紧盯着二迷糊：“真不清楚？你一天到晚跟着当家的，你能不清楚？那个伺候当家的兰花姑娘是不是每天黑间都回她自家家里？”
二迷糊擦一把额头的汗水：“反正、反正有的时候是回她自家家里的。”
惜儿愕然地：“那有的时候呢？”
二迷糊低下头不说话。
惜儿低声地：“是不是就在当家的屋里睡了？”
二迷糊依然低着头不说话。
惜儿微微点点头，长长地叹口气：“行了。我甚都清楚了。你去吧。”
二迷糊转身向外走去。
惜儿皱着眉头：“等等。”
二迷糊转回身来，怯怯地：“三奶奶，别、别的我真的就不……。”
惜儿冷冷地：“二迷糊，你记住。这事对谁都不能说。万一有甚风吹草动，我可会找你算账。”
二迷糊赶紧点头：“三奶奶，我甚也不清楚。你问我，我不清楚。旁人问我，我就更不清楚了。”
惜儿点头：“看来还是迷糊点好。是吧？”
13、初冬。夜内。常家庄园天和堂老爷楼常万玘和依儿的卧室。常万玘、依儿、惜儿。
依儿苦笑着：“唉，我就知道是这样。”
惜儿惊异地：“姐姐，你咋知道的？你问兰花了？”
依儿叹口气：“还用问？她那肚子里怕是已经有了常家的后人了。”
惜儿诧异地：“真的？这、这、这大表哥也太不像话了。我……。”站起身向外走去。
依儿板着脸：“回来。”
惜儿停住脚步：“姐姐，我去找大表哥说说理去。”
依儿苦笑着：“这还有甚理好说。你要是想让常家丢脸，想让你大表哥抬不起头来做人，你就去。”
惜儿想了想，默默地走回来坐在炕沿上。
依儿郑重地：“唉，其实大户人家三房四妾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落到我头上。看来呀，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惜儿低声地：“姐姐，你是说让大表哥把兰花收房？”
依儿长长叹口气，微微点点头。
常万玘走进来：“呦，惜儿来看你的小外甥了。咋样，你看他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是我的娃。”
惜儿冷眼看着常万玘：“大表哥，就你还虎头虎脑？我看你糊头糊脑还差不多。”
常万玘尴尬地：“哎？惜儿，你这是……。”
依儿严肃地：“惜儿。”
惜儿看一眼依儿，默默地低下头。
依儿郑重地：“哎，和你说个正经事。我看兰花姑娘长相好看人也聪明，想让她给我作了伴。”
常万玘不自然地：“做伴？她、她现在每天和二巧一起伺候着你，这不就是在做伴嘛？”
依儿苦笑着：“唉，看来你是非让我明说出来。那我就明说了，你把兰花收了房吧。”
常万玘怔在当地：“依儿，你、你这是说真话呢？”
依儿默默地点点头。
惜儿盯着常万玘：“大表哥，这回你满意了吧。”
常万玘轻轻地抓住依儿的手：“依儿，我、我……。唉。我可真是……。”
依儿微微一笑：“说出这话去，我心里倒轻松了。行了，甚也不用说了。给娃过了满月你们就……。”
常万玘眼含泪水，深深地低下头。
14、初冬。日内。常家庄园天和堂书房。常万玘、兰花、虎子。
兰花眼含泪水，激动地：“真的？你说的这是真的？”
常万玘郑重地点点头：“她亲口对我说的。看来她是看出甚来了。”
兰花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大奶奶、大奶奶可真是通情达理啊！”
传来虎子的声音：“三当家的回来了。”
常万玘一挥手：“赶紧擦干眼睛。”向外走去。
15、初冬。日内。常家庄园天和堂正厅。常万玘、常万达、虎子、惜儿、翠翠、二巧。
常万玘、常万达、虎子和翠翠走进正厅。
常万玘高兴地一挥手：“老三，坐下。坐下说话。虎子你也坐。”
常万玘和常万达坐在八仙桌两旁的太师椅上。虎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二巧端着托盘进来，将托盘上的茶杯在每人面前放了一杯。
常万玘高兴地：“我听说了，去的路上是不是差点出事？”
常万达心事重重地笑笑：“有惊无险！天宝大哥他们说了，那么大的风沙，这些年来他们也是第一次遇上。全靠上次老彼得送的那个指南针指路，愣是从风沙中闯出来。好在没出甚大……。”
惜儿从常万玘和依儿的卧室走出来：“你、你回来了。”泪水滚滚而下。
常万达站起身走到惜儿面前：“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该当高兴嘛，哭甚。”深情地看着惜儿，眼睛也红了。
惜儿擦一把泪，难为情地看一眼众人：“你老看着我干甚？你的侄子也不去看看去。”
常万达尴尬地笑笑：“看看去？（回头看着常万玘）大哥，我能进去？”
常万玘笑着挥手：“自家人，没甚事。进去看看。”
惜儿拉着常万达走进了常万玘和依儿的卧室。
翠翠看一眼虎子，也要跟着走进去。
常万玘笑着：“干妹子，你等等。大哥正有话要和你说。”
翠翠停住脚步：“大哥，有甚事？”
常万玘故意笑着大声地：“我说胡管家，我要和我干妹子说几句体己话，你给行了方便。”向虎子使个眼色。
虎子会意地点点头，红着脸看一眼翠翠，站是身：“那我就先走了。明日个做满月还有好些事要安排。”向外走去。
常万玘笑着：“你先忙你的去。”
虎子看一眼发愣的二巧：“二巧，发甚蔫？走，赶紧和我去办点事去。”走出去。
二巧赶紧跟在虎子身后也走出去。
常万玘笑着：“翠翠，大哥问你个事。人家胡管家可是向我这个大哥提亲了，想娶你。你是个甚意思？”
翠翠腾地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
常万玘故意：“不说话？不说话就是不愿意了。那就算了。一会儿我就告诉他，让他趁早死了那条心。”
翠翠低声地：“大哥，你做主就行了。”
常万玘故意：“这？我可做不了这主。这是你自家的事嘛。翠翠，现在这儿就是大哥和你，你就放心大胆地说，愿意还是不愿意。”
翠翠红着脸：“愿意。”说完，一转身跑进了常万玘和依儿卧室。
常万玘看着翠翠的背影哈哈笑了起来。
16、初冬。夜内。常家庄园天和堂常万玘和依儿的卧室。常万玘、依儿、常赞春（幼儿）。
常万玘皱着眉头走进卧室。
依儿看一眼常万玘：“想甚哩？发愁甚哩？还为兰花姑娘的事发愁？”
常万玘摇摇头：“不说她了。哎，我说，你没发现，老三这次回来虽说有说有笑，可我看出来他有甚心事呀。”
依儿点点头：“你这一说倒提醒我了，他好像是有心事。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他有心事想瞒也瞒不住咱们。呀！该不会是和你一样也有了……？”
常万玘挠挠头：“噢！？老三和惜儿成亲的当天不就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嘛！那个洋婆姨凯瑟琳就和他爹老彼得住在恰克图，这次老三会不会和她……。”
依儿沉思地：“不会吧？达儿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他和惜儿好的就像一个人一样样的，照理说也不会出那样的事。”
常万玘点头：“说的也对。不过这个老三一定有甚事瞒着咱们哩。可到底是甚事呢？”
17、初冬。日内。常家庄园天和堂。常万玘、常万达、依儿、惜儿、赵举人、虎子、兰花、天宝、李举人、吕老爷、翠翠、二巧、二迷糊、众贵客、众镖师、众伙计、众下人等
天和堂各个房间里都摆着酒席，众客人笑着，喝着吃着。
众下人忙忙碌碌端盘子递菜。
常万玘、常万达和惜儿挨个走到各个酒席旁敬酒。
惜儿笑着：“先去看看师傅们和伙计们。”
常万玘点点头，率先走进一个房间。
常万达和惜儿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里，镖师乙神秘地：“我们这次在大漠里迷路，差点就全完蛋。幸亏有三当家，我们这才走出大漠。你们知道为甚三当家的能把我们带出大漠？”
众伙计疑惑地摇头：“我们哪里能知道？”“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镖师乙郑重地：“三当家是甚人，那可是文曲星下凡啊，上识天文，下知地理。漫天的风沙里，三当家的伸出左手一掐算，用手一指，说咱们就顺着这个方向走。结果我们就按三当家指的路走。一走就走出来了。我说的没错吧，镖头。”
众伙计都惊愕地听着镖师乙吹牛。
天宝笑了笑：“你呀你，当家的、三当家的和三奶奶来了，你还在谝。赶紧敬酒吧。”
镖师乙尴尬地一笑：“呦！当家的，三当家，三奶奶。”
常万玘、常万达和惜儿笑着举着酒杯：“给各位敬酒了！”“谢谢各位大驾光临！”“吃好喝好！”
众镖师和众伙计高兴地：“当家的喜得贵子。可喜可贺！”“咱们敬当家的一杯！”
常万玘笑着：“好！来，干了！”一仰头喝光酒杯里的酒。
常万达高兴地：“各位慢用。大哥，咱们得去表叔那桌看一下。”
常万玘一挥手：“走。”
常万玘、常万达和惜儿走进正厅。
赵举人和众客人正在高兴地喝着酒谈论着。
李举人笑着：“赵兄福厚啊！两个闺女住在这大宅院里，你自家住的院子现在也是清清净净整整齐齐。”
赵举人故意一撇嘴：“我倒觉得我原来的院子住得舒坦。”
众人见常万玘等人进来，都纷纷站起身来举起了酒杯。
李举人笑着：“常当家的弄璋之喜！恭喜恭喜！”
吕老爷与众客人：“常当家的多子多福！”“恭喜贺喜！”
常万玘高兴地举起酒杯：“常某谢各位美意！咱们干了！”一仰头喝光了杯中酒。
李举人、吕老爷与众客人笑着：“干！”“一干得贵子！”“二干得千金！”“三干子孙满堂！”纷纷喝光各自杯中酒。
惜儿走到赵举人身边，低声地：“爹，大满月的，你不看看你的外孙子去？”
赵举人高兴地：“看！当然要看看。”站起身来。
惜儿领着赵举人走进了常万玘和依儿的卧室。
依儿高兴地：“爹来了。快坐下。兰花，看茶。”
兰花点点头走出去。
赵举人高兴地：“我来看看我的外孙子。”低头慈祥地看着常赞春。
惜儿笑着：“赞春，快叫外爷。”
依儿哈哈笑着：“惜儿你可真是，这娃才刚满月就能叫外爷！”
惜儿哈哈笑着：“他嘴上叫不出，可在心里叫哩。”
赵举人端详着常赞春：“这小东西见了我也不笑。还皱着眉头，他在想甚呢？”
常赞春皱着眉头的小脸。
18、初冬。夜内。常家庄园人和堂常万达的书房。常万达、惜儿。
常万达皱眉想着心事。惜儿端茶进来，将茶杯放在常万达面前。惜儿低头看一眼常万达，轻声叹口气。
常万达强笑一下：“坐吧，我的三奶奶。”
惜儿摇头：“说吧，别憋在心里。”
常万达抬头：“说？说甚？”
惜儿又叹口气：“你有心事。一回来我就看出来你有心事。只是没问你，怕扫了姐姐和大表哥给侄儿过满月的兴致。现在侄儿的满月也过了，有甚心事你就说出来吧。”
常万达苦笑一声：“还真是，甚也瞒不过你的眼啊。”
惜儿故作轻松地：“是不是那个凯瑟琳又找你的麻烦了？”
常万达摇头：“她能找我甚麻烦嘛。”
惜儿笑笑：“逼着让你娶她做婆姨呗。”
常万达一挥手：“你看你，你想甚地方去了。心事嘛我确实是有心事，不过和他没甚关联。”
惜儿点头：“我清楚和她没关联。我是和你耍笑哩。”
常万达心情沉重地：“惜儿，咱们赔了。赔得很惨。这次银子没赚到，还背了一身的债。”
惜儿一怔：“噢！？这、这咋会嘛？咋就赔了？还背了一身的债！”
常万达叹气：“唉，说来话长了。眼下左右侄儿的满月也过了。走，咱们到天和堂和大哥一起把这事说道说道去。”
19、初冬。夜内。常家庄园天和堂常万玘的书房。常万达、常万玘、惜儿、依儿、天宝。
常万达心情沉重地：“大哥，咱们赔了。赔得很惨。这次银子没赚到，还背了一身的债。眼下恰克图大德玉的生意也就是勉强维持了。”
天宝点头：“是这样的。一开始咋也想不到会这样样。你们不清楚，在恰克图三当家的着急上火得一下就病倒了。”
常万玘惊异地：“这、这……。咋就会这样？”
常万达低声地：“不过说实话，这次我赔得心服口服。人家费奥多罗这些俄商赢得光明正大，赢得光彩。我很佩服他们做生意的魄力和能耐啊！”
常万玘起身皱眉来回走了几步，然后一甩手豁达地：“赔就赔了。老三你也不要懊恼也不用烦心。做生意嘛，有赚就有赔。用你的话说，赔光了本钱，最多咱们兄弟再回来种地打粮食嘛。”
依儿点头：“就是。达儿，可不敢着急上火。你看你，现在的脸色还是不好看。自家的身子要紧嘛。”
惜儿皱眉想着心事。
常万达倔强地：“可我心里就是不服气。我一定要和这些俄商好好把这出戏唱下去。”
常万玘叹气：“都、都赔成这样了，你还要……。再说，眼下本钱都快没了，你拿甚和他们争斗？”
常万达点头：“我就是为这发愁哩。赔了银子我不愁，可没了本钱我是真发愁。再说，咋样才能从英吉利采办到加工茶叶的机器也是个难题啊！”
惜儿若有所思地：“这事也不能着急，着急也没用嘛。办法总是想出来。咱们都冷静下来，好好寻思寻思。”
常万玘沉思地：“老三，你算计着咱们把驼队生意接着做下去，大概还得要多少银子？”
常万达心情沉重地：“十万两左右就能周转开了。”
常万玘惊异地：“十万两？！天爷爷，咱们就是想四处挪借，可十万两谁会挪借给咱们做本钱嘛？”
20、初冬。日内。小庄吕家老爷客厅。常万玘、虎子、吕老爷。
吕老爷吃惊地：“甚？十万两！天爷爷，十万两！”
常万玘苦笑一声：“吕老爷，十万两是多了点。吕老爷，你也不用为难。”
吕老爷摇头：“常当家的，我不是为难。我是真的一下拿不出十万两啊。凭咱们两家的交情，但凡有，我肯定就拿出来让你先用着。”
虎子低声地：“吕老爷，十万你拿不出，那能……。”满怀希望地看着吕老爷。
吕老爷低头沉思片刻，然后伸出一根手指：“也就这个数了。看起来我们吕家家大业大。我们吕家是做古董生意的，实不相瞒手头八九万两银子都压在那一堆破盘子烂罐罐上了。”
常万玘点头：“这我清楚。古董无价嘛。行，吕老爷能拿出一万两来，我常某也很承情。”
21、初冬。日内。榆次昌隆票号内。常万达、票号郑老板、票号大掌柜
票号大掌柜为难地：“常三当家的，你要是挪借个万儿八千两，我点头就成了。可你这是要八万两啊，这么大的生意我这个大掌柜可做不了主。常三当家的，你容我问问东家是个甚意思？”
常万达无奈地点头：“行。大掌柜你费心了，那我等着。”
大掌柜手里拿着地契转身进入后堂。常万达低头想着心事。片刻，郑老板一边看着手里的地契一边和大掌柜走了出来。
郑老板抱拳：“常三当家的难得光临小号啊。郑某有礼了。”
常万达苦笑一声：“郑老板，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郑老板低头看看手里的地契，为难地：“常三当家的，你给我出了个难题啊！这事可真是让我为难了。”
常万达一怔：“噢？郑老板，你是不是觉得几千亩地和整个常家庄园不值八万两？”
郑老板摇头：“那倒不是。说实话，这些地和整个常家庄园不用说八万两，就是十五万两都富富有余。因此上常三当家的你要八万两一点都不多。不过……。”
常万达点头：“郑老板是实在人。实在人说实在话。那咱们是不是就可以……。”
郑老板为难地：“我还真是实在人说实在话。常三当家的，你的地我可以押下，可你这常家庄园我不能押。你别着急，你肯定想问我为个甚，是吧。我就实话实说，恰克图茶市的事我听说了一些，我也清楚你拿这些银子是去翻本的。常三当家的常解元你是个能人人，可我觉得你未必能……。总之，一来咱们之间一下仁仁义义，我不想看到你万一又赔光了，全家没个住处。二来嘛，常家庄园在车辋村，我们票号真要了，也不好出手。常三当家的，我这话听起来不中听，可全是实话。你看这事……。”
常万达苦笑着点头：“我清楚了。我不让郑老板为难。那就先把这些地押在宝号吧。”
22、初冬。日内。榆次小教堂。惜儿、乔丹。
惜儿虔诚地低声祷告：“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主啊，求你怜悯我的夫君，赐给他力量和智慧，让他得偿所愿……。”
乔丹轻声走过来低头默祷，然后低声地：“阿门！赵姊妹，你好。你在为你的夫君祷告？”
惜儿起身：“是啊。乔丹弟兄，你……。（猛地醒悟过来，惊喜地）感谢主的指引！感谢主的恩典！”
乔丹不解地：“赵姊妹，你这是……？”
惜儿高兴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英吉利人！”
23、初冬。日内。榆次大德玉后堂。常万达、惜儿、乔丹。
常万达面色微醉，脚步趔趄地走进书房。嘴里低声吟诵着：“将进酒！将进酒！将进酒！呵呵，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常万达嘴里一边低声吟诵，一边研磨提笔用清秀的瘦金体写下：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常万达提笔看着刚刚写就的一幅字，苦笑地：“与尔同销万古愁！唉，与尔同销万古愁啊！”
传来惜儿的声音：“我的常解元，要愁你自家愁吧，我可不和你一起愁。”推门和乔丹进来。
惜儿笑着：“哟哟，常解元你这是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吧。（低头看字）呀！好字！真是好字啊！”
常万达放下笔：“我这是百无聊赖啊。好个甚！（回头看到乔丹）惜儿，这是……？”
惜儿笑着：“一看你的《将进酒》把正事给忘了。来，互相认识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夫君，常万达。”
乔丹抱拳：“幸会！幸会！常解元大名如雷……如雷……。”
惜儿哈哈笑了：“如雷贯耳吧？”
乔丹点头：“就是，就是。真的是如雷贯耳。”
常万达抱拳还礼：“不敢当，不敢当。”
惜儿指指乔丹：“三表哥，这位是我们教会的弟兄，乔丹。”
常万达点头：“听你说过。乔丹先生，幸会，幸会！来来，请坐。”
惜儿意味深长地：“三表哥，你清楚乔丹弟兄是甚地方来的吗？”
常万达摇摇头，迟疑地：“不清楚呀。难道、难道是……。”
常万达和惜儿同时：“英吉利？”“英吉利！”
24、初冬。夜内。榆次大德玉后堂常万达和惜儿的卧室。常万达、惜儿。
常万达一边脱衣服，一边高兴地：“惜儿，你可真是我的好惜儿。你立了大功一件啊。你咋早不让我和这个乔丹先生认识呀？”
惜儿疼爱地白一眼常万达：“先前一和你说教会的事，你就拿出你的《道德经》《逍遥游》和我辩论。更不用说到我们教会去了。”
常万达笑着：“呵呵，现在认识也不晚。这一下机器的事可算是靠实了。真是太好了，三个月就能到货。”
惜儿低声地：“那你就又要到江南了吧。”
常万达点头：“那我肯定得去呀。这么大的事我不去咋行。不过惜儿你放心，把茶厂的事安顿好了我就赶回来陪你。”
惜儿轻推一把常万达：“去。谁用你陪。”
常万达轻叹一口气：“机器的事是靠实了。可银子……。唉！”
惜儿关切地：“还差多少？”
常万达沉思地：“吕家一万两，票号三万两。还差……。”
惜儿担忧地：“还差六万两！呀！到甚地方挪借六万两啊。”
常万达沉思地：“一两天我去太谷一趟。”
惜儿低声：“太谷老刘家？”
常万达点头：“眼下太谷也只有老刘家有这实力了。不过我还是……。咱们常家虽说和刘家有交情，但交情不深。就怕人家不给这么大的面子。”
惜儿无奈地：“那就只能是碰运气了。”
25、初冬。日外。太谷鼓楼大街刘家大门前。常万达、虎子、二迷糊、刘当家的、刘家门房、来往行人。
常万达满脸憔悴坐在马车上。虎子和二迷糊坐在车辕前。
二迷糊赶着马车，嘴里低声念叨着：“太谷城真有名，鼓楼盖在城当中。”
一个身影在刘家大门前一闪进了刘家大门。
二迷糊用鞭子向前一指：“三当家的，你看刘当家的刚进了他家大门。”
常万达点头：“噢，刘当家的在家那是最好的，省的咱们还得等。”
虎子感叹地：“刘家大门不好进。前几次我有事来，管家先进去禀报刘当家的，我都得在大门外等着。”
常万达不在意地：“各家有各家的规矩。刘家的规矩就是这样样嘛。”
二迷糊将马车赶到刘家大门前“吁”一声停了下来。常万达和虎子下了马车。
常万达上前拍响门环。大门打开，刘家门房缓缓将大门打开。
刘家门房点头：“哟！这不是常三当家的嘛。你这是刚从车辋村赶来？”
常万达笑着点头：“正是，正是。这位大哥，辛苦你进去禀告一声，就说我有事找刘当家的相商。”
刘家门房抱歉地：“常三当家的，那对不住了，你稍等一会儿。”转身进去了。
26、初冬。日内。太谷刘家院子里。刘当家的、刘家管家、刘家门房。
刘当家的感叹地：“这可真是世事难料啊！先前人们都眼红他们跑茶道的，看人家银子大把大把进账自家也手痒。现在你再看看，不用说跑茶道的，就是在恰克图买卖城扎庄开店的也都陪得一塌糊涂。”
刘家管家点头：“此一时彼一时嘛。幸好咱们当初没往茶行里投银子。要我说还是当家的你有眼力有远见。”
刘当家的摇头：“远见倒也不见得。主要是咱们这染坊绸缎行开得好好的，犯不着千里万里跑茶道受那罪遭那累。”
刘家门房快步过来：“当家的，车辋村常三当家的在门外求见。说有事要和当家的相商。”
刘当家的点头：“噢。是常三当家的，那我得亲自去迎接一下。”转身要往大门口走。走了几步又犹豫地停下脚步。
刘当家的皱眉：“他没说有甚事要相商？”
刘家门房摇头。
刘当家的眨眼想了想：“老纪，你去门口告诉常三当家的一声，就说我去平遥料理绸缎行的生意去了。”
刘家管家犹豫地：“噢，那我……。”看着刘当家的没动身。
刘当家的有点不耐烦地：“老纪，这你还不明白？常三当家的不是有事相商来了。他是来挪借银子来了。常家又是扎庄开店又是跑茶道，那是茶行里的大户。不用问我都清楚，这次他们常家肯定赔了，赔得血本无归了。银子借给常家，万一要是又赔了，咱们找谁哭去？要是不借吧，又伤了面子。”
刘家管家点头：“我清楚了。”转身和门房向大门口走去。
27、初冬。日外。太谷刘家大门前。常万达、虎子、二迷糊、刘家管家、刘家门房、来往行人。
刘家管家和刘家门房走出大门。
刘家管家抱拳：“哎呀，常三当家的，你可真是贵人身忙啊，难得到我们刘家来走动。”
常万达抱拳还礼：“甚贵人不贵人的，我这是成天价瞎忙。纪大哥一向可好。刘当家的他……。”
刘家管家略显尴尬地：“常三当家的，你来的可真是不巧啊。刘当家的他昨日个到平遥了。眼看着要入冬了，绸缎行柜上有的事得过问料理一下。你看这……。”
虎子挠挠头：“哎，刚刚我们明明……。”
常万达一伸手拉了一把虎子：“哎呀，那我可真是来得不巧了。既然刘当家的不在，我们就不进去打扰了。改日有空再来拜见刘当家的。”
刘家管家连连作揖：“常三当家的，抱歉抱歉，真是万分的抱歉啊。常三当家的是大忙人，那我也就不多留了。”
28、初冬。日外。太谷鼓楼大街上。常万达、虎子、二迷糊、华大夫、来往行人。
常万达满脸憔悴和虎子慢步走在大街上。二迷糊赶车跟在后面。
虎子生气地：“刘当家的明明在家嘛，咋就……。”
常万达苦笑一声：“虎子大哥，这事咱不说了。我、我这就是自取其辱啊。”懊恼地用力拍打着胸脯。
虎子连忙：“哎，哎，咱不着急不生气。和这种人着急生气犯不着。咱们慢慢再想别的法子。”
常万达脸色灰白，回身扶住马车车辕：“虎子大哥，咱们等等再走。我、我……容我缓缓气。”痛苦地皱起眉头。
虎子着急地：“啊呀，你这是身子不舒坦了吧。这、这可咋弄？”
华大夫迎面走来：“哎，这不是常三当家的嘛。今日个咋有空来我们太谷城了。”
常万达抬头勉强向华大夫看看，微微点点头。
华大夫吃惊地：“呀！你这是身子不舒坦了。快，快，快，就近到我家歇缓歇缓。我给你把把脉看看到底咋了。”
29、初冬。日内。太谷华家养生堂后堂。常万达、虎子、华大夫。
常万达躺在椅子上，面色灰白额头汗珠子直冒。虎子着急地守在一旁。华大夫眯着眼在给常万达把脉。
华大夫放开常万达的手腕：“常三当家的，其实你没甚大事。照我看你是心事太重所致。这就是肝郁化火啊。药我是可以给你开几服，不过心事还得你自家化解啊。心事化解不了，吃多少药都没有用。这就是俗话说的心病还得医心。”
常万达无力地点头：“没甚大事就好。华先生，你看我这、这、这可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华大夫站起身：“常三当家的，客气的话不要和我说，再说就是见外了。你好好将养，千万别着急上火。虎子大哥，你来前堂和我抓药去。”
30、初冬。日内。太谷华家养生堂前堂。虎子、华大夫、众伙计、众客人。
虎子和华大夫一边看这伙计抓药，虎子一边低声向华大夫说话。
伙计将三包药打包好递给华大夫：“当家的，药抓齐了。”
华大夫点头，将三包药递给虎子：“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常三当家的是真有心事啊。回去先让常三当家的服这些药。一两天我再去常家庄园。走，咱们到后堂看看常三当家的去。”
华大夫和虎子一起走向后堂。
31、初冬。日内。太谷华家养生堂后堂。常万达、虎子、华大夫。
常万达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华大夫和虎子进来。
华大夫坐下来叹口气：“常三当家的，事情我都清楚了。照理说大家在生意上相互帮衬是该当的，就像当年我们养生堂在难处的时候，常当家的和你扶了我一把一样。可刘当家的他就是那样的人，犯不着生气。”
常万达摇头：“没有。我没生气。是心里着急。”
华大夫真诚地：“常三当家的，你也清楚，我这养生堂一年到头能有不少银子进账。可真要和你们这些大户比对起来，我那点银子就不算个甚了。”
常万达点头：“这我也清楚。”
华大夫真诚地：“常家现在有了难处，多的我也真拿不出来，可五六千两总能凑上。常三当家的你要是不嫌少就拿上，聊胜于无吧。”
常万达感动地：“华先生，我清楚，你这是把自家的老底都拿出来了。你说我该说甚好嘛。”就要起身向华大夫行礼。
华大夫轻轻按住常万达：“好好躺着歇缓着。既是不知道该当说甚了，那就甚也不用说了。当年我在难处的时候，常家也是真心实意帮衬过我。甚叫仁义？我看，仁义就是你有了难处，我扶你一把；我有了难处，你扶我一把，大家相互扶持着往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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