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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大儒商第二十五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佚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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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集
1、初冬。日内。榆次大德玉。胡三、伙计老张、众伙计、众客人。
伙计们在招呼这来往的客人。胡三迈着方步走进来。
老张赶紧招呼:“哟,胡当家的,你这是刚刚从恰克图回来吧。”
胡三点头:“刚回来没几天。老张,生意还好?”
老张殷勤地:“还好,还好。胡当家的你要看点甚货?”
胡三笑笑:“我就是随便走走随便看看。哎,今日个你们哪个当家的在柜上?”
老张不在意地:“三当家的去太谷办事,是大当家的和三奶奶在柜上。”
胡三若有所思地点头:“噢。常大当家的现在在后堂?”
老张笑着:“在在,大当家的和三奶奶都在后堂。胡当家的有事?那我进去叫一声去。”就要到后堂去。
胡三一摆手:“也没甚当经事,就是想和常大当家的谝几句。这样,你领我进去吧。”
老张点头:“也好。胡当家的你请进。”率先向后堂走去。
2、初冬。日内。榆次大德玉后堂常万达的书房。常万玘、惜儿、胡三、伙计老张。
惜儿担忧地:“三表哥去太谷刘家大半天了,也不清楚事情办得咋样了。”
常万玘无奈地:“但愿事情顺利。不过伸手借银子的事难说。人家借给是人家的人情,人家不借给,那是人家的本分。”
惜儿叹气:“我是有点担心三表哥的身子,最近他一直着急上火,这两天脸色不好看。万一、万一刘家不给面子,咱的路可就全断了,三表哥要是再一着急一上火,该不会……。”
常万玘沉思地:“对了,听说咱们榆次老胡家发了。就是跟着那个费费甚的多……。”
惜儿接口:“费奥多罗。”
常万玘点头:“对,跟着那个费奥多罗贩茶一下就发了。唉,他是发了,可大多数山西茶商可都赔了。你说这事是咋说的。”
惜儿一眨眼:“对了,那咱们能不能找胡家挪借点?哎,算了,我看够呛。咱们跟他们胡家没有一点交情,就算去借也是碰一鼻子灰。”
传来胡三的声音:“那可不一定。以前咱们没交情,不等于以后没交情呀。”
老张推门进来:“大当家的,胡当家的来了。”
胡三跟着老张进来,抱拳:“常大当家的,我这是不请自来呀。打扰打扰。”
常万玘赶紧还礼:“哟哟,胡当家的你是贵客,我请都请不来呀。来来来,快请坐。”
惜儿给胡三倒茶:“胡当家的,请用茶。”
胡三点头致意:“三当家的可真是好福气呀。这样好的贤内助真是万里挑一啊。”
惜儿淡淡一笑:“胡当家的说笑话了。”
常万玘低声:“胡当家的,请用茶。”平静地看着胡三。
胡三尴尬地一笑:“常当家的这么看我,一定是奇怪我咋不请自来吧。”
常万玘笑笑:“胡当家的,请用茶。”依然平静地看着胡三。
胡三笑笑:“常当家的,你看你,把我看得心里直发毛。那我干脆直说了吧。我从恰克图一回来就听说了,说常家眼下等银子急用。有这事吧?”
常万玘微微点点头:“胡当家的消息倒是灵通。”
胡三干笑一下:“说常家四处挪借银子,可还是不够。有这事吧?”
惜儿笑着:“胡当家的,你甚都清楚嘛,那还问个甚。”
胡三挠挠头:“嘿嘿,那是,那是。我这问的是多余了。那咱就直说吧。银子呢,我有。一下拿出几万两也不成问题。可常当家的你也清楚,我是个生意人。俗话说无利不起早嘛。因此上……。”
常万玘点头:“这是大实话。胡当家的,你有甚条件就开出来吧。”
胡三干笑两声:“票号挪借银子都讲个抵押。咱们这个、这个……是不是也……。”
常万达点点头:“那肯定的。这是规矩嘛。成千上万两的银子,肯定得有抵押。这又不是三五两银子,能随便借人。”
惜儿不动神色地:“胡当家的这么说,心里是早有主意了。直说吧,胡当家的你是想要我们常家抵押甚?”
胡三正色地:“那我可直说了。常家庄园和这大德玉。”
常万玘点头:“胡当家的是痛快人。多少银子?”
胡三伸出五指:“五万。一年后连本带利还六万。”
常万玘皱眉:“噢,我明白了。”
惜儿平静地:“胡当家的可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胡三正色地:“常当家的都说我是个痛快人嘛。我是咋想的就咋说。”
常万玘微微点头:“胡当家的的确是痛快人。不过这事是个大事,我得和我家老三商议商议。”
3、初冬。夜内。常家庄园人和堂常万达和惜儿的卧室。常万达、常万玘、惜儿、依儿。
常万达满脸病容躺在床上,皱眉沉思。
常万玘叹口气:“胡三这就叫小人得志。”
常万达点头:“我明白了。呵呵,呵呵呵呵,真是小人得志!”
惜儿端着药碗过来:“你看你看,说了别生气,咋说着说着又不高兴了。快把药吃了再说吧。”
依儿点头:“就是,达儿,你自家的身子要紧。为这些人生哪门子闲气嘛。”
常万达一把夺过惜儿手中的药碗,一仰头喝完药,重重地将药碗放在身边的炕几上,一字一顿地:“这不是借银子,这是要抢咱的庄园和店铺哩。”
常万玘叹口气:“我也清楚他的意思。不过大家都是榆次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当时给他留了面子,没撕破脸说穿。”
惜儿生气地:“他若是不再提这事也就罢了。他若是不知趣还要再提这事,我可不会对他客气了。”
4、初冬。日内。榆次大德玉。胡三、惜儿、众伙计、众客人。
伙计们在招呼这客人,惜儿低头在算账,胡三迈着方步进来。
胡三四处看看,大模大样走到惜儿面前,装模作样干咳了一声。
惜儿抬头:“哟,胡当家的,今日个咋有闲工夫光临小号呀。老张,快来招呼胡当家的,看看胡当家的想要点甚。”
老张答应:“来了。胡当家的,你要点……。”
胡三一摆手:“老张,你忙你的去。我和三奶奶说点事。”
惜儿故做醒悟状:“哦,胡当家的是有事和我说呀。不清楚胡当家的有何指教?”
胡三一怔:“哎,三奶奶,甚指教不指教。我就是想问问你,上次咱们说的挪借银子的事你们咋定的呀?”
惜儿装作醒悟:“哦,你说那事呀。啊呀,胡当家的是痛快人,我有话就直说了。我们大当家的和三当家的都说了,胡当家的你要是真惦记上大德玉和常家庄园,那我们就明码标价,三十万两!甚抵押不抵押挪借不挪借的就免了。”
胡三尴尬地:“哎,三奶奶,你咋这么说话?我、我是好心要借银子给你们,咋说我是惦记上大德玉和常家庄园了。我、我……。”
5、冬。日内。常家庄园天和堂常万玘的书房。常万玘、依儿。
依儿担忧地:“当家的,这事究竟到甚时候是个了啊。老三眼见的一直病的。他那是心病啊。”
常万玘点头:“我知道他那是心病。华大夫亲自来给他看了几次,虽说见轻,可华大夫说了,老三的心病不除,病就好不利落。”
依儿叹气:“我看实在不行咱就不跑茶道了。有榆次大德玉的生意,有车辋村几千亩地,咱们常家的日子不也过的很舒心嘛。咋就非要……。”
常万玘肯定地点头:“谁说不是呢。哎,你这话可真是说到我心里了。照我说榆次大德玉的生意都可要可不要。只要有几千亩地,我当我的财东比甚都强。”
依儿摇头:“话也不是这么说的。眼下咱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嘛。但凡有三分奈何,老三想做大事就让他做去。唉,我觉得现在咱们得劝劝他去。要是这样拖下去,老三可别出事。”
常万玘无奈地摇头:“劝?我的亲兄弟我还不清楚。别看老三文文静静的,可他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就是有九头牛也拉不会来。那是个倔驴!”
6、冬。日内。常家庄园常万达的书房。常万达、常万玘、依儿。
常万达无精打采地看书,不时咳嗽几声。常万玘和依儿推门进来。
常万达站起身:“大哥,依儿姐姐,你们来了。来来,坐下。”
常万玘和依儿坐下。
依儿关切地:“好点了?”
常万达点头:“好多了。就是还有点提不起精神来。”
常万玘抽一口水烟:“老三,眼看着就要过年了,银子还差五万两。眼下咱们也没地方可以挪借了。驼队和恰克图大德玉是不是就……。”
常万达无声地叹息一下。
依儿诚恳地:“佛讲随缘,道讲无为。其实意思一样,就是凡事不可强求,要顺其自然。其实这些道理你比我更清楚,咋轮到自家头上就一直‘我执’呢?我清楚,从‘我执’到‘无为’,说起来简单,真要做到可就难了。但只要勘破‘执’是妄念,自然就能做到‘无为’了。”
常万达笑着点头:“理是这个理。不过你们还是不知道我的真实想法。要真的单纯是为了我,往大说为了咱们常家,也许我早就放弃了。”
依儿微微点头。
常万玘不解地:“哎,老三你把我说糊涂了。不为你不为常家,那你为个甚?”
常万达坚定地:“为了三晋的所有茶商,为了咱们大清的茶行。”
常万玘点点头:“噢!”
常万达正色地:“茶山是咱们大清的,茶是咱们大清子民种的,茶是咱们大清子民采的,就连机器加工出的茶也是咱们大清子民加工的,可茶市却被人家俄商给占了。我不是为我为咱们常家不服气,我是为咱们大清不服气啊。这口气不争的话,我常万达的书算是白念了,我这一辈子也就算是白活了。”
7、冬。夜内。常家庄园天和堂依儿卧室。依儿、惜儿、常赞春(幼儿)。
惜儿伸手将常赞春接过来:“赞春,来让三婶抱抱。”
依儿笑着:“去吧,找你二姨去。(俩人哈哈大笑)哎呀,这又是二姨又是三婶,也不知道该叫甚。”
惜儿笑笑:“这倒好,他想叫甚就叫甚。是吧,小东西。哎,姐姐,年底了,是不是该置办年货了。”
依儿点头:“白天我和你大表哥去人和堂找达儿,本来想顺便和你说这事,可你去店里了。眼下咱们手头不富裕,我看置办年货能省就省点。你大表哥也是这意思。年货一向都是你操心,你看着置办吧。”
惜儿逗弄着常赞春:“小东西,来给三婶笑一个。行,那我就省着点。不过也不能太不像话了。毕竟是过年嘛。”
依儿点头:“也是。总之你看着办吧。”
惜儿叹气:“他身子一直不舒坦,只能是我隔三差五去店里照应一下了。他刚刚和我说了,说白天你们劝说他了。”
依儿点头:“本来是想让老三退出茶行,咱们就守着大德玉守着常家庄园踏实过日子就好。可谁知道他的想法不单单是为了银子,也不单单是为了常家庄园,他是想为咱们大清争口气哩。唉,这个达儿啊!”
惜儿轻叹:“他的想法我早就清楚,也就从来没有劝说让他罢手。姐姐,刚刚我从店里回来,看到他一个人盯着‘学而优则贾’的牌匾在流泪呢。我清楚,他心里苦着哩。”
依儿叹气:“他就是心太重。”
惜儿感叹地:“将士报国,马革裹尸;文臣报国,死谏安民。三表哥他念了十几年书,弄了个解元回来,可偏偏仕途无望,只能从商了。我清楚,他就想以商贾报国哩。”
依儿点头:“看来还是你真的清楚老三的心事。这个达儿,这个老三啊,他就是心太高气太傲。到头来还是苦了他自家。”
8、除夕。日内。常家庄园天和堂正厅。常万玘、依儿、虎子、常赞春。
常万玘将常赞春高举在头上:“哦,哦,过年了!过大年!放大炮!新衣新鞋新帽帽!”
依儿笑着:“你说你疯甚。当心点,别把哇给摔了。”
常万玘将常赞春放下来:“放心,摔不了。就是把我摔了也摔不了我的宝贝儿子。是吧,儿子。哈哈,儿子,过年了,你叫声爹。”
依儿失笑地:“你是失心疯了吧,他才几个月,就能喊爹叫妈。”
常万玘高兴地:“能,我说能就能。他是我常万玘的儿子嘛”
虎子进来:“玘儿,大小姐,明天的年饭……。”
常万玘轻叹:“眼下能省就省点吧。八碗八碟就免了。依儿,要不咱们就吃四碗一火锅吧。”
依儿点头:“行。四碗一火锅就挺好。”
虎子点头:“那我这就吩咐厨房准备去。”转身走了。
9、大年初一。日内。常家庄园天和堂正厅。常万达、常万玘、惜儿、依儿、兰花、常禾春(幼儿)、丫鬟甲、丫鬟乙。
丫鬟们忙碌着端菜端酒。常万玘和依儿坐在八仙桌两旁太师椅上。
常万玘抽一口水烟:“时候不早了,老三他们给表叔拜年咋还不回来?”
依儿笑笑:“不着急,再等等。你还不清楚,老三和我爹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让他们多谝谝,兴许老三心里就能痛快点了。”
常万达摇头:“人啊,可真是各有各的缘分。表叔见了我,就和我没多少话说。也难怪,他们都是文人人,自然有话说。表叔和我一个大老粗能说道个甚。”
兰花抱着常禾春进来:“禾春,快给你爹和大妈磕头拜年。”
依儿拍手:“来,禾春,让大妈抱抱。”从兰花手里接过常禾春。
常万玘看一眼常禾春:“大过年的,你说这小子咋也没个笑模样?来来,给老子笑一个。”
依儿笑着:“他还是个几个月大的娃娃,咋会知道甚过年不过年呢。来,禾春,过年了,大妈给你压祟钱。”掏出一个红包放在常禾春小手里。
兰花坐下来:“赞春呢?”
依儿笑笑:“刚刚睡下。”
常万达和惜儿走进来。
常万达强笑地:“哟哟,四碗一火锅!”
依儿将常禾春递给丫鬟甲:“你抱着二少爷耍耍,能睡就让他睡一会儿。(转头对常万达)就等你们呢。来,来,咱们开饭。”
常万达和惜儿各自掏出一个红包递到常禾春小手里。
常万达强笑:“禾春,拿着。压压祟,平安长一岁。快点长大,我还等着你喊三叔哩。”
惜儿亲一下常禾春:“你呀,你别着急。明年过年的时候肯定能喊你三叔了。”
常万达抬头叹口气:“明年过年。唉,眼下这个年都不清楚咋过。眼看着天宝他们就要来了,我……。”
常万玘挥手:“大过年的,今日个咱不说这些。来,老三,咱们喝一口。”
常万达端起酒杯:“说不说都一样。”一仰头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10、初春。日内。常家庄园人和堂。常万达、常万玘、惜儿、天宝、依儿、众镖师。
书房内。
依儿焦急地:“这都甚时候了,你们快拿个主意吧。”
惜儿点头:“是啊,人都等着呢。”
常万玘无奈地:“拿主意?这主意咋拿?”
天宝推门进来:“当家的,三当家的,人都到齐了。”
常万达抬头:“我和弟兄们说几句话吧。”端着茶杯向书房外走去。
几人走出书房。庭院里站满了驼队镖师。
常万达抱拳感慨地:“弟兄们,伙计们,多谢各位如约而至。大家都清楚,去年咱们赔了不少银子,过年的时候大家连例常的红包也没有一个。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这里给大家赔礼了。”
众镖师纷纷:“这、这不能怨三当家的。”“再说别的驼队也都赔了。”“别的驼队大部分都散伙了。”“是啊,好在咱们的驼队还没到散伙的那一步。”
常万达挥手止住众人:“我实话实说,眼下咱们是还没有散伙,不过离散伙也就是一步之遥了。为甚?因为咱们本钱不够了。这几个月我是四处挪借了点银子,可不够数。拿眼下的这点银子再走茶道,结果还是个赔。如果本钱真的挪借不够,实不相瞒,咱们也只能散伙。”
众镖师惊异地:“那咋行?”“散伙了以后咱们吃甚喝甚?”“是啊,婆姨娃娃咋养活嘛?”
常万达镇定地:“时光不等人。再晚十天半个月,就算是挪借到银子也没用了。我清楚弟兄们伙计们你们着急,我更急。你们容我五天。五天内我找不来银子,那就真没办法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咱们驼队真散伙了,你们没饭吃了,沿街要饭,我拄着棍棍和你们作伴;你们占山为王要当土匪,我扛着大刀决不落后。我常万达说的话要说不算数,犹如此杯!”将手中的杯子“啪”一声摔碎在地上。
11、初春。夜内。常家庄园人和堂常万达和惜儿的卧室。常万达、惜儿。
惜儿在收拾包裹。当惜儿将常万达的放羊铲正往包裹里收拾的时候,常万达进来看见了。
常万达不解地:“哎,你这是干甚,咋把放羊铲也放在包裹里了?”
惜儿正色地:“你不能没有你的放羊铲,平时你出远门我都给你收得好好的。眼下咱俩都要出远门了,放羊铲留在家里也不放心,还是带着吧。这样你甚时候想你的放羊铲了,甚时候就能拿出来看看。”
常万达更加不解地:“咱俩?还咱俩一起出远门?你把我说糊涂了。银子挪借到了我指定要去江南。你准备到甚地方嘛?咋事先也没听你说过。”
惜儿镇定地:“银子挪借够了你肯定要去一趟江南,可万一要是五天后还没有挪借到银子呢?”
常万达一怔:“那、那……。”
惜儿叹口气:“三表哥,你一向说话算话。这我清楚。你今日个当着众人的面说了,驼队真要是散伙了,你就要和伙计们拄棍棍沿街要饭,或者扛大刀上山当山大王。我清楚,你不是谝瞎话。”
常万达沉重地点头:“那是,我不能把一起出生入死的百十号弟兄扔下不管。”
惜儿点头:“这就对了。有情有义,一言九鼎,这才是常万达。”
常万达苦笑一声:“惜儿,你这是抬举我呢。”
惜儿正色地:“我说的是实话。几个月都过去了,银子也没挪借够,五天咱们就能挪借够?咱的路走绝了,你把话也说绝了。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常万达苦笑地:“呵呵,你看看我,我把自家逼得要沿街要饭或者当土匪山大王了。五天,五天啊!五天一转眼就到了。眼下我想把自家的话收回来也不行了。看来我是真的到了绝路了。”
惜儿镇定地:“那也没甚。人活一辈子,甚都经历一下也挺好。你拄棍棍要饭,我就当要饭婆;你扛大刀当土匪,我就给你当压寨夫人。”
常万达惊异地:“惜儿你……。”
惜儿微微一笑:“你不是骗瞎话,我也不是瞎谝话。你看,我都收拾好包裹了。要饭也得穿几件暖和衣裳,当山大王更得有一身像样样的装束。至于你这把放羊铲,咱们就随身带着吧。”
常万达眼含热泪,一把轻轻搂住惜儿:“惜儿,我……。”
12、初春。日内。常家庄园天和堂正厅。常万玘、依儿、兰花。
天空飘着雪花。
依儿郑重地:“你真要找胡当家的去?”
常万玘点头:“这么多年了,老三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不管甚事,他说到就能做到。我是他亲大哥,你说我这个当大哥的能眼睁睁看着他沿街要饭或者做山大王当土匪?再说,他真要走到那一步,惜儿妹子咋办?”
依儿叹气:“看来只能这样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常万玘手拿地契房契:“那我就去了。”
兰花一下站起身拦住常万达:“不能去。”
常万玘一怔:“咋了?”
兰花着急地:“万一再赔了,咱可就连房子带地全赔进去了。到时候咱一大家子人住甚吃甚。”
常万玘瞪一眼兰花:“哎!甚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兰花不服地:“我咋就不能说话了?好了歹了我也是禾春的亲妈嘛。常家庄园真要是倾家荡产了,大人还好说,你这几个娃娃往后咋办?”
常万玘生气地:“我没脑子?这些事我比你想得更清楚。你呀,该干甚就干甚去。甚时候你当家作主了,那你说了算。眼下我是当家的。”转身向外走去。
兰花一把拉住常常万玘:“你就是不能去。你这样做是在逼我们娘儿几个跟着你去要饭哩。”
常万达不耐烦地:“放手!今日个是第四天,明日个再弄这事就晚了。唉,甚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话。”用力挣着就要走。
兰花用力拉着常万玘:“我就不放手。你这是拿一家子的生死耍笑哩。”
常万达生气地:“你、你……。”一把将兰花推倒在地,迈步就向外走。
兰花倒在地上“哇”一声哭叫起来:“啊呀!天爷爷呀,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
依儿赶紧扶住兰花:“你看你,你就不能手轻点。她是个女人家,能经架得住你摔打!”
常万玘走到门口,回头生气地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兰花,摇摇头快步走了。
13、初春。日内。常家庄园人和堂正厅。常万玘、惜儿。
天空飘着雪花。
惜儿若有所思低声自语:“要饭婆好还是压寨夫人好?要饭婆得看人脸色受人欺负,说不定经常饿肚子。压寨夫人不用看人脸色,自家还威风,可就是背了个土匪的恶名。唉,都不好啊。”
常万玘急匆匆走进来。
惜儿抬头:“大表哥你来的正好,你帮我拿个主意。”
常万玘不在意地:“甚主意?”四处看看。
惜儿正色地:“当个要饭婆好还是当个压寨夫人好?”
常万玘一怔:“甚?你说甚?要饭婆?压寨夫人?啊呀,好我的惜儿妹妹哩,都甚时候了,还有心谝这些闲话。老三呢?”
惜儿指指椅子:“一早就走了。说出去走走。大表哥,你坐呀。”
常万玘摇头:“我还能有闲工夫坐?他没说干甚去?我找他有急事哩。”
惜儿迟疑地:“没说。就说是出去走走。今日个是第四天了,该不会到谁家去挪借银子了吧。”
常万达摇头:“不会。要办这种事,老三都会和我打声招呼的。他能到甚地方走走呢?”
俩人同时皱眉沉思。
俩人同时脱口而出:“坟地!”
14、初春。日外。常威和三妞的坟地。常万达、常万玘、惜儿。
坟墓前纸钱在风雪中还在燃烧。
常万达跪在坟墓前的雪地里,沉重地:“爹妈,明日个我就得走了。不是要饭就是当土匪。唉,这一走就不能时常回来看你们给你们烧纸了。往后就只能靠大哥给你们尽孝了。叫花子!土匪!呵呵呵!爹妈,我这么弄是不是给咱常家脸上抹黑丢脸了?可我实在没法子了,我不能丢下跟着我风里雨里走南闯北的伙计们不管啊……。”
常万玘和惜儿快步向坟墓走来。
惜儿指指前面:“大表哥,你看。他还真在这里。”
常万玘点头:“我就知道他会来看爹妈的。这个老三,唉!”
常万达回头:“哎,大哥,你们咋来了?”
常万玘走过来一把拉起常万达:“四处找你找不到。这都甚时候了,没工夫和你说闲话了。走走,咱们办正事要紧。”
常万达不在意地:“眼下还能有甚正经事。”
常万玘拉着常万达向前走:“你呀你!唉。走吧。去了就清楚是甚正经事了。”
常万达苦笑一声:“大哥,有甚事你就直说嘛。要是没甚当紧事,就让我和爹妈再说道几句。”
常万玘着急地:“当然是当紧事。不是当紧事我和惜儿能找你找到坟地里?咱还得赶到城里呢,再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15、初春。日外。榆次城大德玉门前。常万达、常万玘、惜儿、二迷糊、伙计老张、来往众行人。
二迷糊赶着马车冒雪进了城门。
二迷糊赶着马车在大德玉门前停下车。常万玘、常万达和惜儿下了马车。
老张迎了出来:“哟,当家的、三当家的和三奶奶都来了。”
常万玘一招手:“正好,老张你赶紧坐马车,到胡家把胡当家的请到店里来。他要是问甚事的话,你就说就是那事。”
常万达一怔,若有所思地皱起眉。
老张不解地:“就那事?”
常万玘点头:“对,就那事。你一说他就清楚甚意思了。”
老张皱眉:“就那事?甚是个就那事呀?走吧,二迷糊。”
常万达摇头:“不行!哎,老张……。”
老张犹豫地:“三当家的……。”
常万玘向常万达一挥手:“甚又不行了!我是当家的,我说了算。老张,你赶紧去你的。老三,咱们进去先歇口气。”率先进了大德玉店门。
常万达和惜儿跟着常万玘也进了店门。
常万达深深叹口气:“大哥,你早说嘛。我……。”
常万玘苦笑一声:“我要是早说了,你就不来了。我还不清楚你。”
说着话,三人进了后堂。
常万达拍拍额头:“唉,我拖累你们了。让你们跟着我一直着急上火,现在又要典当所有的家底。不行!不行!天大的事我一个人担着,再不能……。”
惜儿拉一下常万达的手:“三表哥,我是你家里的,咱们夫妻一体,我和你一起担当。”
常万达动情地点点头。
常万玘呵呵苦笑了:“呵呵!呵呵!呵呵呵……!人常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老三,你呀你是娶了媳妇忘了大哥啊。(正色地)别忘了,我是你大哥,你亲大哥!咱们是亲手足啊!你去沿街要饭,你上山当山大王了,我还能安心在家里做我的财东?你是不是也想让我带着婆姨娃娃一大堆,和你一起要饭一起抢劫去?”
常万达摇头:“我就是不想让咱们常家倾家荡产,因此上才不想把所有的家底都典当了。”
常万玘断然地:“甚都不要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惜儿点头:“三表哥,你就听大表哥的吧。大丈夫做大事,没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勇气,还能成事。”
常万达沉重地点头,紧握双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16、初春。日外。榆次城街道上。天宝、阿穆尔王爷、来往众行人。
风雪中,天宝牵着马,一边走着,一边向阿穆尔王爷述说着。
阿穆尔王爷皱眉点头。
17、初春。日内。榆次大德玉后堂。常万达、常万玘、惜儿、天宝、胡三、阿穆尔王爷。
天空飘着雪花。
常万玘将地契和房契放在胡三面前:“胡当家的,常家庄园房契、大德玉房契、三千亩地契都在这里。你过目。”
胡三贪婪地看一眼面前的房契地契:“这、这可是你们常家所有的家底啊。”
常万玘点头。
胡三迟疑地:“两万?”
常万玘摇头笑笑:“胡当家的,你和我耍笑哩?”
胡三迟疑地:“那、那常当家的,你的意思是……?”
常万玘平静地:“六万。”
胡三故作为难:“甚?六、六万?”
惜儿将房契地契从胡三面前拿到自己面前:“六万。胡当家的要是嫌多,我们也不勉强你。我们呢就再想别的法子。”
胡三搓手:“六万就六万吧。唉,谁让咱们两家是老交情。你们常家等银子急用。我的银子放在家里也没甚着急用场。”
常万达苦笑一声:“胡当家的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啊。我心里清楚,你心里也清楚。我们常家这些家底,至少值三十万。就算是到典当行,三十万的东西也不止典当六万吧。”
胡三尴尬地笑笑:“那是,那是。啊呀,不过说实话,常当家的,我只带了两万银票啊。剩下的四万我一会儿送来还是你们跟我去取?”
常万达沉声:“不劳烦胡当家的再送来了。我和你去取吧。”
胡三起身:“那咱们这就走。”伸手就要把房契和地契拿到手里。
常万达不屑地摇头:“胡当家的先请。”抢先一步将房契和地契拿起来装在怀里。
阿穆尔头顶雪花,一步跨进来伸手拦住胡三和常万达:“等等。”
天宝跟在阿穆尔王爷身后也进来,向正在发怔的常万达微微点点头。
胡三一怔:“阿穆尔王爷!?”
常万达惊异地:“阿穆尔王爷,你咋来了?(回头向常万玘)大哥,这就是我常和你说的,大境门的蒙古王爷阿穆尔。”
常万玘起身抱拳:“王爷。”
阿穆尔向常万玘回礼:“这位肯定是常当家的了。幸会!幸会!(向胡三)胡三,想不到咱们在这里又见面了。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胡三尴尬地:“是,是。王爷一向安好!”
阿穆尔冷笑地:“胡三,听说你最近爆发了。我心里很不高兴啊!这些年来,茶道上来来往往跑的这些茶客,大都成了我阿穆尔的朋友,因为这些茶客都讲诚信。朋友发了,我心里高兴。唯独胡三你发了,我心里不高兴。你这人太奸猾了,够上上做我的朋友。”
胡三生气地:“你、你……!”
阿穆尔点头:“胡当家的生气了。呵呵,来呀,往我这里扎一刀。(撩开蒙古袍,露出黄马褂)噢,没有就手的家伙。给你,刀我都给你预备好了。”将腰胯的蒙古刀解下来递到胡三面前。
胡三生气而无奈地:“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头也不回向外走了。
常万玘着急地:“哎,胡当家的,咱们的事……。”就要去追胡三。
阿穆尔伸手拉住常万玘:“常当家的,稍安勿躁。让他去吧。一看见这种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常万玘着急地:“王爷,可我……。”
阿穆尔笑笑:“常当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天宝刚刚都对我讲说清楚了。今日个我来大德玉,就是为这事来的。”
常万达不解地:“王爷,我还不清楚你咋就在这个时候到榆次了?”
惜儿悄悄出门。
阿穆尔哈哈一笑:“常当家的,常解元,你们就让我站着和你们说话?”
常万达笑笑:“王爷见笑,是我们失礼了。王爷请上座。”
阿穆尔笑着坐下:“都坐,都坐。咱们坐下说话。(众人都坐下了)刚才咱们说到甚地方了?啊,对常解元问我咋这个时候来榆次了。我呀,我是有事进京朝见太后老佛爷。这次进京没白进呀。蒙老佛爷厚爱,赏赐黄马褂。”不无得意地拍拍身上的黄马褂。
众人同时:“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惜儿端茶进来:“王爷,请用茶。”
阿穆尔看一眼惜儿:“不用问,这位美人一定是常三奶奶了。”
惜儿笑着点点头。
阿穆尔感叹地:“常解元,你生意做得好,夫人又是绝色美人。咋甚好事都让你摊上了。说实话,我打心里羡慕你呀。”
常万达苦笑摇摇头:“王爷说笑话呢。羡慕我?呵呵,我都快着急得跳河上吊了王爷还羡慕我。”
阿穆尔哈哈一笑:“有我在,常解元你还着急个甚?(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这次进京我身上没有多带,八万够不够?要是不够,让天宝和我去太原找巡抚再挪借几万也没问题。”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阿穆尔。
常万达忽地站起身来,两步跨出屋门,双手抓起地上的积雪,头上脸上脖子上擦了一遍,然后转身进屋,用力拍拍脑门,眨眼看着阿穆尔王爷:“王爷,你刚刚说甚?”
阿穆尔指指放在桌子上的银票:“我有八万银票,你拿去弄茶去。不够的话咱们现在就……。”
常万达激动地:“八万!呵呵!八万!够了,足够了。”
常万玘疑惑地:“王爷,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问。”
阿穆尔笑笑:“常当家的,有话直说。”
常万玘点头:“那我就直接问了。王爷你这银子是借还是入股?”
阿穆尔哈哈一笑:“都是,又都不是。你们听糊涂了,是吧。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几年前常解元到大境门贩白布,帮了我的大忙,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从那件事我就看出来了,常解元是个有天才的商人,是个有情有义的商人。胡三那样的,那是奸商。像常解元这样的,这是义商啊。就冲义商二字,这银子你们尽管拿去走茶道。说句不中听的话,万一赔了,算我的。可要是赚了,呵呵,我也不和常解元客气,咱们五五分成。”
常万达高兴地:“就这么定了。赔了,下半辈子我常万达甘愿给王爷做牛做马,算是还债。赚了,不用说五五分成,王爷就是全拿走都行。我只想把这件事做成,给咱们大清争一口气。天宝大哥,明日个咱们起程嘞!”
18、初春。日外。榆次城城门口。常万达、常万玘、惜儿、天宝、众镖师。
常万达骑马扬声:“起程嘞!”
众镖师扬声:“起程嘞!下江南嘞!”
常万玘、惜儿等人向驼队挥手。
驼队浩浩荡荡从城门口出发。
19、初春。日外。榆次胡家大院。胡三、胡家管家。
隐约传来众镖师的喊声:“起程嘞!下江南嘞!”
胡家管家:“胡当家的,你听,常家驼队下江南了。看来他们挪借够银子了。”
胡三生气地:“哼!挪借够银子也没甚用。明日个咱俩也起程下江南。要赶在他们之前到达福建。”
胡家管家点头:“咱俩人少,快马加鞭,肯定能赶在他们之前到福建。可咱们赶在他们之前又能咋样?”
胡三恨声:“和费奥多罗先生商议一下,看这事该咋弄。”
20、初春。日外。福建下梅村茶山上。水妹子、邹茂章。
满山绿油油的茶树。
邹茂章举目看着茶山:“一山的好茶啊!看着就喜人。”
水妹子轻叹一声:“该采茶了。常大哥他们也该来了吧。”
邹茂章摇头叹气:“谁知道呢。听说上一年西客们贩茶都赔了。今年不少西客都退出茶行了。唉,也不清楚常三当家的他们来还是不来。”
水妹子气愤地:“照我看,都是那个老毛子捣的鬼。把茶价压那么低,害的茶农饿肚子,害的西客赔银子。这些洋鬼子,没一个是好东西。”
邹茂章叹息:“唉,这就是国弱民贫啊!”
水妹子低声自语:“常大哥,今年一定来呀。可不能让这些洋鬼子把风头都占去。我……。”一脸柔情
常万达的言谈举止,在水妹子眼前一一闪过。水妹子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21、初春。日外。福建下梅村邹家门前。乔丹、邹水生。
乔丹四处看着,走到邹家门前敲响大门。大门打开,邹水生走出来惊异地看着乔丹。
乔丹笑着:“请问,这是邹茂章家吗?”
邹水生更加惊异地点头:“是。你是……?”
乔丹笑笑:“我是来找山西榆次常家的常先生的。我们早就约好了这几天在这里碰面。”
邹水生点头:“噢,找常三当家的。对不起,他还没来。”
乔丹担忧地:“还没到?”
邹水生一边关门,一边低声:“谁知道呢。说不定不来采办茶叶了。听说上一年大多西客都赔得一塌糊涂。”关上了大门。
乔丹看一眼紧闭的大门,无奈地摇头。
22、初春。日内。福建下梅村客栈。费奥多罗、胡三、邹水生。
邹水生点头:“是啊,千真万确。今天是有个洋人到我家找常万达。还说他和常万达约好了在我家碰面,也不知道这个洋人和常万达有什么事。”
费奥多罗沉思地:“洋人?常万达?我知道了。这个胡三,怎么办事的。这么重要的事,他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邹水生不解地看着费奥多罗。
胡三和胡家管家风尘仆仆推门进来。
费奥多罗看一眼胡三:“胡,你怎么才到?”
胡三喘气:“可别说了。紧赶慢赶总算是赶来了。费奥多罗先生,不好了,常家的驼队也快到了。”
费奥多罗皱眉:“我知道。胡,你来了就好。现在咱们赶快想办,看看怎么对付常家的驼队。”
23、初春。夜外。福建下梅村码头。邹水生、下梅村众青年茶农、众船工。
邹水生和下梅村众青年茶农悄悄来到码头。
货船上众船工正在沉睡。
邹水生与下梅村众青年茶农悄悄潜入水中。
邹水生与下梅村众青年茶农在水中,将货船船底扎出几个洞。
江水开始向货船泄露。
邹水生与下梅村众青年茶农浮出水面,看着货船在下沉。
邹水生与下梅村众青年茶农悄悄离去。
众船工在沉睡。
突然,船工甲大声喊叫起来:“不好了!货船进水了!货船进水了!”
众船工一阵喧哗骚动。
24、初春。晨外。福建下梅村街道上。常万达、虎子、乔丹、船工甲。
乔丹与船工甲急匆匆走出客栈。
乔丹一边跟着船工甲向前跑,一边焦急地:“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货船怎么会进水?”
船工甲气馁地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货船就进水,就沉到水中了。”
两人急匆匆走了。
常万达和虎子风尘仆仆从另一个方向向客栈走了过来。
常万达指指客栈:“虎子大哥,咱们就暂时在这个客栈落脚。歇口气再去邹家。看看乔丹到了没有。”
虎子点头:“也好。就不清楚天宝甚时候能赶到。”
常万达伸伸腰:“估计这两天就能到。(一眼看到乔丹在前面奔跑的身影)哎!那好像就是乔丹先生呀。大清早的,火急火燎地他跑甚?出甚事了吧?走咱们赶紧跟过去看看去。”
常万达和虎子快步向乔丹追去。
25、初春。日外。福建下梅村码头。常万达、虎子、胡三、乔丹、邹茂章、邹水生、水妹子、下梅村众青年茶农、众船工。
众船工要下水打捞货物,却被邹水生等下梅村众青年茶农拦住。众人吵做一团。
“凭什么不让我们打捞?”
“就是不能打捞。这是洋鬼子害人的东西。”
“我们收了人家的银子运货,就得把货好好的运到啊。”
“这些货运到了,就又要害人了。”
“这是机器,又不是大烟。”
“机器一到,害得我们茶价上不去不说,还害得我们茶厂没工可做。”
“我们茶农就指望茶活命,可机器一到,我们没法活了。”
“我们只管运货。现在货都泡到江里了,怎么还不让我们打捞。”
“我看就是他们这些人把咱们的船弄沉的。找他们算账。”
就在众人吵闹的时候,乔丹和船工甲气喘吁吁赶到。
乔丹看着沉江的货船,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众下梅村青年茶农一下围住。
邹水生指着乔丹:“乡亲们,机器就是这个洋鬼子弄来的。咱们只管找他说理。”
乔丹焦急地:“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邹水生大声地:“这些机器是不是你运来的。”
乔丹点头:“是啊。可这些货的货主是常先生。我就等着常先生来,好交货啊。可、可现在……。”
胡三大声地:“乡亲们,洋鬼子没有好东西。”
众下梅村茶农纷纷:“对。没好东西。”“运来这些机器害得我们没活路。”“不能让这些机器上岸。”
这时常万达和虎子急匆匆赶到,疑惑地看着乱纷纷的场面。
胡三一眼看到了常万达,轻轻拉了一把邹水生。邹水生回头,也看到了常万达。
邹水生一挥手:“乡亲们,货主到了。就是这个姓常的。”
众下梅村青年茶农纷纷地:“去年运来机器的洋鬼子和他是一伙的。”“去年就害得我们茶价上不去还不够,今年又弄来机器了。”“机器一上岸,咱们往后就更没有活路了。”
胡三低声地:“打他。打这个假洋鬼子。”
邹水生大声地:“对,打他。打这个假洋鬼子!”
下梅村众青年茶农纷纷喊着,向常万达头上扔打着石块、烂斗笠、树枝等杂物。
虎子连忙护着常万达:“这、这是咋回事?”
常万达苦笑:“没看到那个胡三吗?呵呵,我大概清楚咋回事了。可眼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将虎子推在一边)虎子大哥,你让开。让他们打。让他们打个够。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把我打死。”
虎子刚让开,石块、烂斗笠、树枝等杂物就纷纷落在常万达头上脸上。常万达顿时身上头上一片狼藉。
胡三趁乱,捡起一块大石头,阴沉着脸就要向常万达扔过去。
正在此时,水妹子跑来,一下护在常万达身前。于是石块、烂斗笠、树枝等杂物就都落在水妹子头上脸上。眼看着胡三扔出去的大石头就要打在水妹子头上。
常万达连忙一把推开水妹子:“快让开!”
水妹子被常万达推开了,石头却正打在了常万达的头上。血从常万达头上流了出来。
紧接着就传来邹茂章断然的声音:“住手!”
众人回头看,邹茂章满脸怒气站在高处看着下梅村众青年茶农。
26、初春。日内。福建下梅村邹家。常万达、虎子、邹茂章、水妹子、乔丹、邹水生。
水妹子关切地:“常大哥,疼不疼。”给常万达包扎头上的伤口。
常万达摇头:“没事。皮肉外伤而已。”
水妹子抱歉地:“常大哥,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啊。要不那块石头也不会打到你头上。”
常万达一笑:“哈哈,打不到我头上可就打你头上了。头上有了伤口,水妹子你以后就难找婆家了。哈哈。”
水妹子责怪地:“常大哥,你、你取笑我了。我才不找什么婆家呢。”
邹茂章抱歉地:“说笑归说笑。常三当家的,真是抱歉啊。你刚赶到下梅村就出了这事。你看这事弄的。”
常万达皱眉:“邹老爷,这不怪你。我清楚,是有人在捣鬼。是吧,水生大哥。”
邹水生尴尬地:“这、这……。”
邹茂章一板脸:“水生,你怎么解释这事?”
邹水生不服气地:“不用解释。我们就是不想让洋鬼子的这些机器进来。这些机器一进来,害得茶农没活路了。上一年那个费奥多罗的机器一来,西客茶道没法走了,结果茶市让费奥多罗全占了,结果我们的茶叶卖不出好价钱。今年……。”
邹茂章板着脸:“一码归一码。今年的机器可是常三当家的采办的。”
邹水生看一眼乔丹:“之前谁知道是常三当家的采办的机器。机器运来的货主可是这个洋鬼……洋人。”
乔丹若有所思地看一眼邹水生。
虎子急匆匆进来:“机器都打捞上来了。”
乔丹高兴地:“太好了。安装的时候多上机油,应该不会出问题。”
常万达一挥手:“走。咱们安装机器去。”
27、初春。日内。福建下梅村常家茶厂。常万达、虎子、邹茂章、水妹子、乔丹、众工人。
乔丹正在指挥众工人安装机器。
邹茂章沉思地:“常三当家的,这回咱们也有机器了。机器安装好了就可以开工。已经包买的茶山不用说,我让人尽快把茶采下。此外,咱们还收不收茶?要是收的话,按什么价收?”
常万达一挥手断然地:“收。咱们还是按原来的价收茶。”
邹茂章点头:“好。我还以为……。”
常万达笑笑:“邹老爷,咱们不能因为有了机器,就让茶农吃亏呀。”
28、初春。日内。福建下梅村费奥多罗茶厂。费奥多罗、胡三、邹水生。
邹水生低声:“费奥多罗先生,常家还要收茶。他亲口说的。”
费奥多罗皱眉:“噢?!他能带多少本钱来呢?还要收茶?他们收茶的价格?”
邹水生低声:“还是原来的价格。他说不能让茶农吃亏。”
胡三担忧地:“这样一来咱们也得提高收茶价格了。这个常万达,成心和我们过不去。”
费奥多罗来回走了几步:“不。我们还是按去年的价格收茶。去年常家赔银子了,今年他们不会有太多的本钱。我就不信他有足够的本钱,能把下梅村的茶都收走。等他本钱差不多花光的时候,我们照样可以按低价收茶。这样一来,到时候我们的茶就可以以低价出手。恰克图茶市还是我们的。”
胡三点头:“费奥多罗先生,好主意。”
费奥多罗得意地:“现在我们开始着手采茶收茶,然后茶厂就可以开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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