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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名：大儒商第二十七集 |
| 【原创剧本网】作者:佚名 |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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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集
1、初夏。夜内。船舱里。常万达、虎子、天宝、水妹子、邹茂章、邹水生。
几样简单的饭菜摆在小桌子上。
虎子将最后一盘牛肉放下：“开饭了！”
常万达礼让着：“邹老爷，船上一切因陋就简，也不用讲究什么礼数客气了。咱们就这么对付一顿吧。邹老爷请！”
邹茂章礼让地：“常三当家的请！船走了一整天了，还真饿了。来来，一起坐下吃。（向邹水生）水生，你把我带的花雕拿出来，咱们喝两口驱夜寒。”
水生点头：“花雕来了。”就要给常万达倒酒。
常万达笑着摇头：“你们喝。我就免了。”
邹茂章不解地：“这是为什么？我知道常三当家的喜欢花雕，又是好酒量，特意带着咱们船上喝的。”
天宝苦笑一声：“唉，自从常二当家的在船上喝酒出事后，三当家的在船上就滴酒不沾了。”
邹茂章点头：“噢！原来是这个缘故。那就不勉强了。常三当家的不喝，咱们也就别喝了。来，咱们以茶代酒，祝咱们一路顺风！”
众人举茶杯：“一路顺风！”开始喝茶吃菜吃饭。
天宝不安地偷偷向行李背后看一眼。
水妹子在行李背后，眼巴巴看着众人吃喝。肚子饿得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响声。
邹水生皱眉低声嘀咕：“这是什么声音？”顺着声音向行李看去。
水妹子推开行李，低头走出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屁股坐下来，抓起一双筷子就大吃起来。
良久，邹茂章才惊异地：“哎哎，这个细妹子什么时候也上船了！”
2、初夏。日外。船头。邹茂章、水妹子。
水妹子满脸愁苦低头不语。
邹茂章叹气：“哎，水妹子，傻孩子，我是你爹，能不知道你的想法？爹一直想和你把这事说清楚了，可有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眼下爹只想告诉你，你的想法行不通呀。”
水妹子眼泪慢慢地流出来：“爹，我……。”
邹茂章心痛地：“唉，水妹子，见你这样，爹心里比你还难受。常三当家的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儿，可再好也没用啊！人家已经有妻室了。”
水妹子点头：“爹，这我早就知道。可我心里就是放不下他。多少次了，我劝我自己放下，可一有这放下的想法，心里就像刀挖一样疼。疼得我要活不下去了。再说，常大哥不省人事的时候，我给他换药都看了他的身子了。这事万一以后……。”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邹茂章无奈地：“你让爹怎么办？孩子，放不下也得放啊。”
水妹子摸一把眼泪，摇头：“要是能放下我早放下了。爹，我的心我知道。这辈子我是再也放不下了。能和常大哥常在一起，我就知足，我不在乎名分。”抬头眼巴巴看着邹茂章。
邹茂章闭眼，抬手用力拍一巴掌自己脑门：“哎！”
3、初夏。傍晚，内。船舱内。虎子、邹茂章。
虎子走进茶船，疑惑地：“邹老爷找我有事？”
邹茂章起身：“胡管家，快请坐下说话。”
虎子点头：“邹老爷请坐。”在邹茂章对面坐了下来。
邹茂章闭眼，抬手拍拍自己的脑门。
虎子谨慎地：“我见邹老爷你一路上愁眉不展，是不是有甚心事？我能帮上忙的话，邹老爷你尽管说出来。”
邹茂章睁开眼：“我早就看出来了，常三当家的把你当亲哥待哩。”
虎子笑笑：“我就是个跑腿的管家，主儿家的那样待我，那是给我脸哩。我可不能不知轻重把自家真当回事。”
邹茂章摇头：“胡管家你这是客气话，也是真话。你把自己当管家是真话，常三当家的把你当亲哥待也是真话。因此上我要说的话，只能对胡管家开口。”
虎子点头：“邹老爷你客气了，有甚吩咐？”
邹茂章为难地：“唉！我、我……。这话他不好开口呀。眼看就要到汉口了，这话不对你说又不行。我家这个水妹子呀，这可真是……。”
虎子宽慰地：“邹老爷，有话慢慢说，不着急。水妹子咋了？”
邹茂章低头低声地：“水妹子她、她……。唉！常三当家的是有妻室的人，这我知道。可是……。唉！”
虎子点头：“我大概其明白了。其实我也看出来了。可有的话我也不好明说。”
邹茂章点头：“是啊！是啊！我家这个细妹子呀，我可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人家常三当家的是有妻室的人，可水妹子说她不在乎、不在乎名分。”
虎子点头：“我明白了。”
邹茂章作揖：“胡管家，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只能舍了我这张老脸向你开口，求你向常三当家的过个话。”
虎子叹气：“水妹子是个好妮子，有情有义啊。邹老爷，有的话我是可以对常三当家的说，不过这事我可不敢担保准成。”
邹茂章起身再次作揖：“有胡管家这话，我邹茂章就感激不尽了。缘分的事，谁也说不准啊。”
4、初夏。傍晚，外。船头。常万达、水妹子。
水妹子拿出常万达平时戴的玉佩来：“常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常万达看一眼玉佩：“噢！我的玉佩，咋会在你手里？”
水妹子深情地看着常万达：“常大哥，你的玉佩没了，怎么也不问我呀。”
常万达笑笑：“那天天黑，我后来又晕过去了，还当是丢了。”
水妹子深情地看着常万达：“常大哥，为了救我和我哥，你受伤了。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我顺手就摘下来这个玉佩了。常大哥，这玉佩是羊脂玉吧？”
常万达点头：“是和田羊脂玉。”
水妹子看着玉佩又看看常万达：“玉如其人。什么样的人戴什么样的玉啊。莹润温洁。真让人爱不释手。”
常万达一怔：“水妹子，你这话可说的不对。玉的确是好玉。人吗，其实也就是个常人。既然水妹子你待见这玉，就留着吧。”
水妹子一喜：“真的？那我可就留下了。常大哥，这玉佩是嫂夫人送你的吧？给了我你怎么向嫂夫人交代？”
常万达摇头：“水妹子你想哪里去了。这玉佩是我自家买的。”
水妹子若有所思地：“常大哥，听说嫂夫人是个大美人，还是你们当地有名的才女。我可真羡慕嫂夫人。不，简直是嫉妒。”
常万达无奈地摇摇头：“啊呀，水妹子，你这可全弄错了。她也就和我一样认识几个字，谈不上才女。至于说美人嘛也谈不上，只是不太丑罢了。”
水妹子看一眼常万达：“常大哥这么说，是不是说你不太喜欢嫂夫人呀。”
常万达连忙摇头：“那倒不是。虽说她是个常人，可我、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时时处处心里想着她。”
水妹子轻叹一声：“嫂夫人命好。我……唉！”
5、初夏。夜内。船舱里。常万达、虎子、水妹子。
常万达挥手：“虎子大哥，你别说了，我都清楚了。你说我能咋办？”
虎子挠挠头：“我也清楚你为难。水妹子是个好妞子，人家又不争甚的名分。邹老爷对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唉，行不行你给个话吧。明日个船就到汉口了，我得给邹老爷个准话。”
水妹子端着药碗向船舱走来，听到船舱里说话，就在船舱门口停下脚步。
常万达无奈地：“我要说不行，那肯定要伤水妹子的心。我要说行，那是在骗人骗己。”
虎子点头：“我心里清楚，你对二小姐那真是一心一意。二小姐对你更是情深意重啊。”
常万达感慨地：“小的时候我放羊，她帮我割草；我念书，她陪着我认字。我病倒了，她能几夜不合眼守着我；做生意亏了，我准备要饭，她能陪我当要饭婆；我要是当了山大王，她就能赔我做压寨夫人。虎子大哥，我清楚，我要是离开惜儿，我肯定就活不下去了。一样样的，惜儿要是离开我，怕也就没命了。”
虎子点头：“这是真话。”
常万达激昂地：“我常万达是个常人，可我心大哩。我这心里能装下天装下地，这不是说大话。可我心再大，心里只能装惜儿表妹一个女人。（拍拍胸口）这里再容不下别的女人了。”
船舱门口的水妹子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身子一晃靠在了门上，手中的药碗“啪”一声掉了下去。
虎子惊异地：“谁？”起身走出船舱。
船舱门口，水妹子已经泪流满面了。
6、初夏。日外。汉口码头。常万达、虎子、天宝、众镖师。
常万达、虎子和天宝站在船头向前看去。码头上，众镖师向货船挥舞着手。
天宝高兴地：“看，弟兄们都着急的在码头等着咱们哩。”
虎子笑笑：“难怪他们着急。他们还不清楚咱们的机器早就修好了，他们还当今年的茶道泡汤了。”
常万达点头：“无常是常。”
天宝不解地：“无常是常？甚意思？”
常万达笑笑：“我随口瞎说哩。汉口到了，准备卸货。”
7、初夏。傍晚，外。汉口码头。虎子、邹茂章、水妹子。
水妹子神色黯然地跟着邹茂章走着。
邹茂章指点着四周，故作轻松地：“水妹子，你不是早就说想来汉口看看吗。你看，这就是汉口。大江你看过了，汉口也到了。这回该心满意足了吧。”
水妹子强颜笑笑，微微点点头。
邹茂章苦笑地：“唉，爹知道你心里苦。可我的细妹子，事情已然如此，你再苦也没有用呀。高兴点吧。”
虎子快步走来：“邹老爷，你们父女在这里看景哩。我四处找你没找到。”
邹茂章强笑着点点头：“水妹子头一次来汉口，我带她四处看看。胡管家，你找我有事？”
虎子为难地看一眼水妹子：“我、我……。邹老爷，明日个咱们就要分手，我能借一步和你说句话吗？”
水妹子摇头：“虎子大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说了。我爹什么都知道了。”
邹茂章叹气：“唉，水妹子和我说了。胡管家，让你费心了。”
虎子苦笑着摇头：“邹老爷，你看我、我这一点忙也帮不上。我真没用。”
邹茂章感慨地：“可不敢这么说。胡管家你跑前跑后，我心里感激哩。不过小儿女缘分的事，天王老子也勉强不得呀。什么叫有缘无分？唉，他们这就是有缘无分啊！”
8、初夏。日外。汉口码头。常万达、虎子、天宝、水妹子、邹茂章、邹水生、众镖师、众船工。
天宝和虎子带着驼队整装待发。
邹茂章和邹水生站在船头，无奈地看着水妹子。水妹子在岸边深情地看着常万达。
水妹子低声：“常大哥，一路保重。”
常万达点头：“你也保重。天下没用不散的宴席。水妹子，上船吧。”
水妹子向往地看看北面：“不瞒常大哥，本来我还想去山西见识一下常家庄园，不过现在不去了。因为我已经找到要去的地方了。”
常万达不解地：“要去的地方？你这不就要回下梅村了，还能去甚地方？”
水妹子笑笑，深情地看一眼常万达，转身上了船。
邹茂章、邹水生向常万达抱拳：“常三当家的，一路顺风！”“常三当家的，多保重！”
常万达抱拳回礼：“邹老爷保重！水生大哥一路顺风！”
邹茂章一挥手：“船家，开船。”
船工起锚，船渐渐地离开岸边。
船头，水妹子深情地向常万达挥手，然后低头看自己的双手。水妹子的双手中是常万达洁白的玉佩。
常万达叹息一声，回头大声地：“起程嘞！”
天宝和虎子同时：“起程嘞！”
9、初夏。日内。常家庄园天和堂正厅。常万玘、惜儿、依儿、二迷糊。
常万玘愁眉不展地：“啊呀，眼看就要立夏了，老三咋也没音信？”
依儿宽慰地：“当家的，别着急上火了。孙当家的他们三个不是已经捎口信来了，说甚的机器坏了，老三怕是要耽搁些天。”
常万玘摇头：“听他们说的轻巧，怕只怕事情并不简单。机器坏了，茶叶就加工不出来。茶叶加工不出来，咱们的驼队今年恰克图的茶市就赶不上了。这回常家怕是要……。”
惜儿强笑：“大表哥，你看把你愁的。凡事咱们也该往好处想想。我倒觉得三表哥他吉人自有天相。”
常万玘抽一口水烟：“惜儿妹子，你的话是这么说的。可你不担心？你看看你的那笑，那是在笑？我看比哭好不到甚地方。”
惜儿真诚地：“那也比哭强。我只是担心遇上这样的难事，三表哥着急上火，别把身子熬煎坏了。”
二迷糊急匆匆跑进来。喘着气：“三当家的，三当家的回来了！”
10、初夏。日内。常家庄园天和堂正厅。常万达、常万玘、依儿、惜儿、兰花。
常万玘和依儿坐在八仙桌两旁的太师椅上。惜儿和兰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常万达端着茶盘向屋子里走来。
兰花责怪地：“丫鬟老妈子都干甚去了，咋能让三当家的亲自烧茶？”
惜儿笑着：“不怪丫鬟老妈子。是他自家把丫鬟老妈子打发开，说这茶一定要自家动手烧。”
常万达走进屋门，夸张地：“几位当家的，都坐好了。慢慢品品我烧的茶，看看我烧茶的手艺如何。”将茶盘中的茶一人一杯放下。
依儿笑笑：“常三当家的亲手烧的茶，我得好好品品。（端起茶杯）不错！汤色亮净，气味醇厚。”
兰花眨眼，也端起茶杯。
惜儿端起茶杯点头：“的确不错。就不清楚口感如何？”
常万达笑着静静地看着几个人。
常万玘认真地看看手中的茶，品了一小口。依儿、惜儿也都品了一小口。兰花赶紧也喝了一口。
常万玘、依儿和惜儿几乎同时：“好茶！”
兰花也赶紧：“好茶！好茶！”
常万玘放下茶杯：“咋个好法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感觉味道好。”
惜儿笑着：“常三当家的，你可别得意。这可不是你烧茶的手艺好。是这茶味道地道。”
依儿点头：“的确好茶。汤色好，气味也不错。尤其喝到嘴里口感醇正浓厚。”
惜儿笑着：“姐姐足不出户，品茶倒是高手啊。”
常万玘惊异地：“老三，这茶就是甚的机器加工的？这么说机器还的确是好东西啊。”
依儿不解地：“不是说机器坏了吗？咋还能……。”
常万达高兴地：“机器加工的茶，味道也很不错。不过和咱们这人工加工的花卷茶一比的话就差点了。”
惜儿又品一口茶：“这茶叫花卷茶？”
常万达点头：“一开始我们用机器加工百两茶和千两茶，为的是以后交易的时候方便，省了过称了嘛。后来机器坏了，至于机器是咋坏的咱就不多说了，反正是坏了。我们为了赶货，就人工加工百两茶和千两茶。没想到就加工出了这样的茶。我看茶里有金花，这茶又是压卷而成，就给它起名叫花卷茶。不瞒你们说，连邹老爷那样的茶道行家都说这花卷茶是茶中极品。”
兰花点头：“这么说的话，这花卷茶是误打误撞做出来的呀。”
常万玘高兴地点头：“这么说机器坏了倒成了好事了。啊呀，老三，今年恰克图的茶市，对咱们常家来说非同寻常。明日个起程的时候我和你们一起去。家里的事暂时就让惜儿妹子和虎子照应着。”
依儿点头：“是啊，常家的所有家当都押在今年的茶市上了。我看当家的的确该当和老三一起去。这样遇上个甚事老三也有个商议的人。一会儿我就和兰花妹子给你收拾收拾要带的衣裳。”
常万达点头：“好。有大哥到恰克图坐镇，今年咱们恰克图茶市一定大吉大利！”
惜儿笑笑：“这样也好。省的那个洋婆子和三表哥……。”
常万达尴尬地：“你看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众人都笑了。
11、初夏。夜内。常家庄园人和堂常万达和惜儿卧室。常万达、惜儿。
常万达睁着两眼躺在床上，来回翻着身子。
惜儿挠挠常万达，笑着低声地：“三表哥，你睡不着了？想甚哩？是不是又在想你的洋婆子哩？”
常万达苦笑着：“哎，你看你，我想她干甚。我呀，我是觉得对不住邹家的水妹子。唉！”
夜色中，常万达的双眼。
12、初夏。日内。福建大觉尼姑庵佛堂。水妹子、邹茂章、邹水生、众尼姑。
钟声中，一个老尼姑正在给水妹子削发。
传来邹茂章急迫的声音：“水妹子，水妹子，万万不可啊！”随着喊声，邹茂章和邹水生急匆匆走进。
水妹子头上光光的站起身，向邹茂章和邹水生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佛家圣殿，施主不得喧哗。”
邹水生急切地：“妹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你要是就这样出家了，自己清净了，可把愁苦留给爹和哥了。”
水妹子低声：“出家人四大皆空。施主哪里来回哪里去吧。阿弥陀佛！”向邹茂章和邹水生合十行礼。双手微开处，露出常万达洁白无瑕的玉佩。
佛堂中，钟声悠扬，缭绕回荡。
13、初秋。日内。恰克图费奥多罗家客厅。费奥多罗、凯瑟琳、胡三。
费奥多罗皱眉坐着。
胡三讨好地：“费奥多罗先生，咱们刚刚走了几个月的路赶回来，您先歇着，我明日个再来。”
费奥多罗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胡，你先坐下，眼下正是关键时刻，我还有事要和你说。（回头对凯瑟琳）亲爱的，你的父亲今年是不是还是要和那个常万达合作而不进为我们的茶？”
凯瑟琳若有所思地：“我父亲就是那个脾气，他认准的事不会轻易改变。这你还不知道吗。”
费奥多罗冷笑一声：“哼，今年怕就由不得他了。他不改变也得改变。因为今年恰克图的茶市常万达不会出现了。”
凯瑟琳一惊，表情复杂地：“噢！？”
胡三担忧地：“费奥多罗先生，常万达后来把机器修好了，我想他一定会……。”
费奥多罗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常万达是个认死理的人。他一定会赶来。不过即使他赶来也没有用了。”
凯瑟琳不解地：“这、这是为什么？”
费奥多罗得意地：“因为他即使赶来，也一定晚来。不但晚来，他所带的茶恐怕也不会好。再说……哈哈哈！”
胡三也不解地：“费奥多罗先生，您是不是还有更好的打算？”
费奥多罗得意地点头：“是的。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你们过来来，我详细和你说说我的计划。”
凯瑟琳和胡三都向费奥多罗靠近。
费奥多罗低声在向两人说话。
14、初秋。日内。买卖城晋商茶会。胡三、吴当家的、孙当家的、郑当家的、刘会首。
胡三得意地：“刘会首，话我说清楚了，俄罗斯商会的书信我也带到了。该咋弄你们看着办。要是没甚话说，那我先告退了。”
孙当家的、吴当家的和郑当家的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刘会首默默地看一眼手中的书信：“这是书信？这分明是下的战书嘛。也好！我们商议一下再给俄罗斯商会回话。”
胡三得意地冷笑一声：“书信也好，战书也罢，你们咋想是你们的事。胡某我告辞了。”转身向外走去。
刘会首苦笑一声：“胡老板胡当家的，你等等。”
胡三停步回头：“刘会首还有何指教？”
刘会首讥讽地看着胡三：“指教不敢。只是刘某我有一事不明啊，想请教胡当家的几句。”
胡三得意地：“哦，刘会首太客气了。有甚不清楚的你说就是了，甚请教不请教嘛。”
刘会首冷笑一声：“胡当家的是榆次人，当然也就是咱们大清的子民。我就不清楚胡当家的你一个大清子民咋就跑到俄罗斯商会跑前跑后跑腿去了？”
胡三脸色一下变得尴尬异常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了。
吴当家的等人看着胡三的尴尬相，顿时都哄堂大笑起来。
孙当家故作无奈地：“罢了！罢了！有人放在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狗，那是人家的事嘛！”
胡三闭眼，深吸几口气，然后冷笑一声：“人也罢狗也好，都是你们逼的。咋？不清楚我说的话？那我就再清楚点告诉你们吧。想当初我也是咱们晋商茶会的人。可那时候你们谁把我当回事了？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始终是个坑蒙拐骗的下三滥嘛。俗话说得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晋商茶会不容我胡三，我当然得找容我的地方吧。咋了？眼下你们看我大把银子进腰包眼红了？”
刘会首苦笑摇摇头：“胡当家的，你说的或许也对。当年你在晋商茶会的时候，我们这些人确实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不过你自己也该当检讨一下当年你的所作所为。唉，至于说我们眼红你现在挣银子，那你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庄周讲过一个故事。说一个猫头鹰得到一只死老鼠，恰好凤凰正在飞过。猫头鹰看到凤凰后，以为凤凰要抢夺它的死老鼠，于是就拼命向凤凰嘶叫。眼下我就看到了那只在拼命嘶叫的猫头鹰了。”
胡三恼羞地：“你们、你们……。哼，好好好！等你们银子陪得精光的时候，就清楚甚叫个识时务者为俊杰了。你们等着瞧！”转身离去了。
吴当家的看着胡三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哎，这个人可真是……。”
郑当家的摇头：“吴当家的，这个人不值得一提。咱们不说他，先说说眼下这事该咋弄吧。”
孙当家的点头：“就是，就是。人家俄罗斯商会要弄甚品茶大会，还非要在他们的地盘恰克图茶市开。说是邀请咱们晋商去参加品茶大会，我看其实是要借机羞辱咱们哩。”
吴当家的叹气：“唉！不管咋说，人家邀请了咱们，咱们要是不去的话，那不等于是认输了。”
孙当家的摇头：“那是。可眼下咱们晋商赶到茶市的只有咱们三家，不认输又能咋样？”
吴当家的感慨地：“咱们三家都是人家常三当家的舍了身家才保着及时赶到茶市的。唉，说起来咱们真是愧对常三当家的啊！”
孙当家的叹气：“眼下这事，要是常三当家的在就好了。”
郑当家的苦笑着：“常三当家的今年怕是赶不来了。他是舍了自家保咱们的。可咱们……唉！”
刘会首将书信放下：“几位当家的，说这些也没用啊。先说说眼下这事咱们咋个应付吧。”
几个人都愁眉苦脸。
15、初秋。日内。恰克图俄罗斯商会。费奥多罗、彼得、胡三、凯瑟琳、其他几位俄商。
胡三兴冲冲走进来。
凯瑟琳起身：“胡先生，书信送到了？”
胡三点点头：“书信送到了。话我也讲清楚了。”
凯瑟琳若有所待地：“那……？那他们都有谁在？”
胡三会意地点点头：“只有刘会首和吴孙郑三家的当家人在。”
凯瑟琳失望地黯然低下头。
费奥多罗气恼地瞪一眼凯瑟琳：“哼！太好了！我看常万达是赶不来了。胡，他们收下书信后说什么了？”
胡三尴尬地苦笑一下：“也没说甚。”
彼得疑惑地：“没说他们参加不参加品茶大会？”
胡三摇头：“到底参加不参加品茶大会他们当时没有说。只是说商议之后再回话。我清楚他们在为难。他们要是不来参加品茶大会，等于是拱手把恰克图买卖城的茶市让出来了。要是来参加品茶大会，其实是来做绿叶做陪衬来了嘛。”
费奥多罗得意地一笑：“哈哈哈，那当然。不用说他们的茶质量不够好，就算是质量和咱们的相差不多，他们也只能做陪衬。”
彼得不解地：“那不一定。我听说今年他们也采用机器加工了。”
费奥多罗哈哈哈笑着：“我亲爱的岳父大人，你还不知道吧。来品茶的评委都是我们俄罗斯商会邀请的。这些评委会偏向谁还用我说吗？”
彼得生气地：“你们、你们这样做是不公平的。”
费奥多罗不屑地：“公平？我们这样做当然公平。我们俄罗斯商会组办的品茶大会当然要由我们俄罗斯商会邀请评委。”
彼得生气地：“强词夺理！强词夺理！上帝在看着我们的所思、所言、所行。阿门！”
费奥多罗哈哈哈一笑：“上帝是我们的。他们不信我们的上帝啊。”
16、初秋。日外。买卖城郊外。孙当家的、郑当家的、吴当家的、刘会首。
几人翘首向远处张望着。
刘会首失望地摇摇头：“回去吧，几位当家的。再等也没用了。常三当家的怕是真赶不来了。”
吴当家的气恼地：“唉，都怪机器坏了。当初要不是机器坏了，常三当家的就能和咱们一道赶来茶市。”
孙当家的点头：“是啊。常三当家的赶不来不要紧。我是真担心，常家怕就此要陪得倾家荡产了。”
郑当家的叹息一声：“听说常三当家的为了进那些机器背了不少外债。唉，常家要是就此倾家荡产，咱们三个、咱们三个往后可真是寝食难安了。”
刘会首摇头：“眼下说这些没用啊。几位当家的，眼下当紧的是，俄罗斯商会的品茶大会。眼看离品茶大会只有三天了，咱们该当咋弄？”
孙当家的叹气：“还能咋弄？认输吧！唉！”
吴当家的带着哭音：“咱们大清的茶啊，从此怕要由人家这些满身是毛的老毛子来买卖了。咱们愧对大清出产的好茶啊！”
17、初秋。日外。蒙古广袤的草原上。。常万达、常万玘、天宝、众镖师。
驼队像一条长龙行进在广袤的草原上。
常万玘擦一把汗水：“老三，让驼队歇口气喝口水吧。大家赶路赶得都没个人样样了。”
常万达向常万玘点头：“好，那就歇口气。过了前面那道缓坡岗子，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买卖城了。看来还来得及赶在茶市开市前赶到买卖城。天宝大哥，让驼队歇口气吧。”
天宝点头，大声吆喝：“就地歇息！就地歇息！”
长龙一样的驼队停了下来。
常万达、常万玘和天宝也下了马，就地而坐。
常万玘点着一袋水烟：“天宝兄弟，你是个能人人啊，今年咱们这驼队大得一眼看不到头。可你看你经管得一丝儿不乱。”
天宝笑着摇摇头：“好我的常大哥常大当家的，我能有这能耐？这可都是老三经管有方啊。他把这近万匹的驼队一共分成十大队。每大队又分成十小队。大队与大队之间，小队与小队之间首尾相连又互不乱窜。这样样倒像是带兵打仗哩。照我说，老三也就是做买卖了当了商贾之人了，要是让他带兵当将军，也一定是个像诸葛孔明一样足智多谋的人哩。”
常万达哈哈一笑：“啊呀！让天宝大哥你这一说，我都不清楚自家是个谁是个干甚的人了。”
恰在此时，一匹快马从后面飞驰到了近前。
镖师甲一边快马加鞭一边焦急地喊着：“出事了！三当家的，出事了！”
常万达、常万玘和天宝赶紧站起身来。
镖师甲到了常万达身前，翻身下马：“三当家的，出事了！”脚步一趔趄。
常万达一把扶住来人：“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出甚事了？”
镖师甲叹口气：“我是第十大队的人。我们大队走着走着，突然被一队人马给拦住不让走了。”
常万达皱眉：“一队人马？都是些甚人？”
镖师甲喘口气：“看样样是土匪。问他们是哪个山头的，他们又不说。”
天宝沉思地：“噢！一路上最大的一帮土匪就是黑风口的人马。可黑风口和咱们有约呀。照理说不该是黑风口黑风寨的人马。可要不是黑风口的人马，别的土匪也没有足够的人马拦住咱们这么大的驼队。到底是些甚人？伤着咱们的人了没有？”
镖师甲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拦住不让走了，也没有动手。”
常万玘点头：“不管是甚样样的土匪，拦路无非是求财要银子。几十个人的土匪也没胆量拦住咱们的路。看来这些人是有些来头的。这事要是在平常的话，咱们回去和他们说话算数的人过个话，把话说清楚就是了。可眼下咱们着急赶路要赶茶市开市，一来一去不知道要耽搁多少工夫啊。天宝大哥，眼下只能你出面去了了这事。”
天宝点头：“行。我去该当没问题。这些年我在这条路上跑了无数遍，路上的土匪是个甚路数我也清楚。大不了把他们料理了就是了。”
常万达摇头：“那可不行。问清楚是甚来路，能不动武就不要动武。咱们做生意和气生财嘛。料理土匪那是官家的事。实在不行就花点银子先把路买下，等咱们腾出手有工夫了再和他们算账。”
常万玘将水烟袋收起来：“老三，你带着人马先往买卖城恰克图赶。土匪的事我和天宝去料理。”
常万达点头：“也只好这样了。大哥，天宝大哥，你们小心为上。咱们不伤人，也别被人家把咱们伤了。最后一队托运的是咱们的花卷茶，这一趟茶道花卷茶可是咱们的重头戏啊！”
18、初秋。夜内。恰克图俄罗斯商会。费奥多罗、胡三、凯瑟琳、几位俄商。
胡三满面笑意走进来。
凯瑟琳关切地：“胡先生？”
胡三笑着：“没到。常万达还没到哩。看来他是赶不到了。”
费奥多罗起身：“晋商茶会有什么动静？”
胡三摇头，得意地：“没有一点点响动。看来他们是没办法了。明天正午之前他们要是还没有动静，等于是不来参加咱们的品茶大会，也就是认输了。”
费奥多罗得意地：“常万达，你不是对手。明着你不行，暗中你也不行。无论如何，赢家总是我。哈哈，为了赢家！为了世界茶王！诸位，咱们干杯！”端起酒杯与几位俄商一饮而尽。
费奥多罗得意地：“诸位，我有一个新的想法，他们既是不来参加品茶大会，我们还是要邀请他们来观礼。诸位可明白我的用意？”
胡三不解地摇摇头。
凯瑟琳迟疑地：“亲爱的，你是要……。”
费奥多罗一字一顿：“只要邀请他们来观礼，他们一定得来，这是商行的规矩。咱们正好借此好好羞辱一下他们。”
19、初秋。日内。买卖城晋商茶会。常万达、金秀才、胡三、郑当家的、孙当家的、吴当家的、刘会首。
金秀才无奈地：“常解元到现在还没有赶到，我也就是个掌柜的，心里可没有大注意。品茶大会到底参加不参加我还真不知道。这样吧，几位当家的要是参加，我们大德玉也就参加，几位当家的要是不参加，我们也就免了。”
刘会首摇头：“唉，金大掌柜你这等于是随份子了嘛。几位当家的，晌午前咱们可得给人家个回话，你们倒是说话呀。”
吴当家的叹气：“我们、我们能说甚？”
郑当家的神色黯然地：“照我说就算了，咱们就不参加了。人家弄个品茶大会咱们去干甚？那个甚的世界茶王咱们想都不用想啊。”
孙当家的无奈地点头：“郑当家的说的对。算了吧！算了吧！唉，可惜啊，咱们大清的茶市从此可就完了。”
刘会首叹气：“唉，既然几位当家的都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好说甚了。其实你们说的也对，只是我这心里觉得憋屈。我、我……。唉，那我这就给人家回话去。”说着向外走去。
胡三满脸得色走进来：“哟，刘会首，你这是要干甚去？我刚来你就要走，这是个甚意思？”
刘会首心灰意冷，不耐烦地挥挥手：“没甚意思。没甚意思。甚意思也没有。人活着真是甚意思也没有。胡三，胡老板你来了正好，这就给我带路，我正要去俄罗斯商会办事。”
胡三得意地：“刘会首你看你，气色不太好嘛。哟，你们几位当家的气色都不太好。这是为甚？算了，我也不多事问甚的由头了。我来就是问几位当家的一句，这品茶大会你们到底是个甚主意？”
刘会首瞪一眼胡三，语气生硬地：“甚主意？能有甚主意？他们俄罗斯商会弄个品茶大会我们就非得参加？你这就给我带路，我去俄罗斯商会就是要亲自给他们个回话，我们不凑他们的热闹。”
胡三连连摇手：“刘会首你留步，我有话说。费奥多罗先生早就料到你们不敢参加品茶大会。所以特意让我给茶会的几位当家的送来了观礼的请柬。”说着得意地拿出几份请柬来放在刘会首面前。
刘会首生气地指着胡三的鼻子：“胡三，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胡三满脸堆笑：“刘会首，你看你生甚的气嘛。两国商会互相礼请也不能算是欺负人嘛。啊呀，请柬我是送到了。没甚事我就先告退。几位当家的，咱们明日个品茶大会上见吧。”转身就要离去。
茶会一个伙计急匆匆跑进来：“刘当家的，刘会首，常三当家的赶来了。”
众人抬头向门外看去。
常万达脸色憔悴，风尘仆仆一步跨进来。
刘会首大喜：“啊呀！好我的天爷爷哩！常三当家的你可算是赶来了。我们这正在……。”
吴当家的、三当家的和郑当家的也都惊喜地纷纷站起身：“常三当家的，你可真是及时雨啊！”“常解元来了，咱们可得好好商议一下了。”“就是，就是。看看常三当家的有甚好主意。”
金秀才赶紧给常万达倒一杯茶：“三当家的，先喝口茶坐下歇歇。”
常万达接过茶杯，一仰头将茶喝得精光，放下茶杯，挥挥手：“事情嘛我们店里的伙计大概和我说了一下。看来我来的还不算晚，正好赶上了热闹。”
胡三惊疑地：“噢！？这么说常三当家的是要参加品茶大会了？”
常万达摇头：“那倒不是。刘会首都说了，俄罗斯的品茶大会咱们不能去凑热闹嘛。我是茶会会员，刘会首的话我可不敢不听呀。”
胡三松了一口气：“常三当家的话说的倒也有道理。这样也好，邀请各位观礼的请柬里也有大德玉的。既然见到了常三当家的了，那我也郑重邀请常三当家的明日个来品茶大会观礼。”
常万达摇摇头：“怕是不行。我没工夫呀。不单我没工夫去观礼，在座的几位当家的怕也都没工夫。胡当家的，不是咱们不懂礼，也不是咱们不给俄罗斯商会面子，之所以没工夫去那个甚的品茶大会观礼，实在是咱们抽不出身来呀。”
众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常万达。
胡三惊疑地：“常三当家的，你这话怕不是真话吧。我就不信你们几位明日个都有要事在身。”
常万达诚恳地：“胡当家的，你仔细想想，我常万达甚时候说过假话？我说我们都有要事就真有要事。本来嘛，俄罗斯商会要是不在明日个举办品茶大会，我们也想邀请俄罗斯商会的几位老板来买卖城观礼。可偏偏人家举办品茶大会，都抽不出身来，所以嘛邀请他们来观礼就只好作罢了。”
胡三愈加不解地：“邀请俄罗斯商会老板来观礼？这、这……观甚的礼？常三当家的你把我说糊涂了。”
常万达叹口气：“要说这事也不怪你。怪只怪你既不是我们晋商茶会会员，又不是俄罗斯商会成员。胡当家的既然问了，那我不妨直言相告。我们一直商议要在明日个举办品茗大会。”
众人都是一惊，愈发惊异地看着常万达。
常万达向刘会首使个眼色，刘会首随即会意地点点头。
刘会首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们晋商茶会的确要举办品茗大会。胡当家的既不是晋商茶会的人，又不是俄罗斯商会的人，因此上就没和你说。”
胡三狼狈地：“你们、你们这是……。”
常万达点头：“我们的这事它是真的。俄罗斯商会能举办品茶大会，我们晋商茶会咋就不能举办品茗大会？”
胡三摇摇头：“俄罗斯商会举办品茶大会，至少有八家商行参加。费奥多罗先生说了，要办品茶大会就一定要办得像模像样。你们只有三四家店铺，还举办甚的品茗大会？常三当家的，你们可不要闹出笑话啊。”
常万达镇定地：“谁说我们只有三四家店铺？我们至少是七家店铺联手举办品茗大会。”
胡三不信地：“七家？说说看都有哪七家？恐怕是打肿脸充胖子吧。常三当家的，刘会首，你们这笑话可越弄越大了。”
常万达摇头：“胡当家的，你既不是我们的会首，又不是我们的会员，有那七家店铺要参加品茗大会你当然不清楚，我们也没必要对你言说。”
胡三气馁地点点头：“好好好，旁的人我不敢说，但我指定明日个来你们的品茗大会观礼。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品茗大会是个甚样样。咱们明日个见。”
刘会首冷笑一声：“不送！”
20、初秋。日内。恰克图俄罗斯商会。费奥多罗、胡三、凯瑟琳、彼得、几位俄罗斯商人。
胡三嘴里自言自语念叨着走进来。
费奥多罗得意地：“胡，请柬送到了？他们都怎么说的？”
胡三连连摇头：“别说了，别问了。这可真是怕甚来甚，怕天冷就下雪，怕发霉就落雨呀。”
费奥多罗不解地：“下雪？落雨？什么意思？天空很晴朗啊，送请柬怎么还下雪落雨了？”
胡三苦笑着：“唉，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唉，常万达赶来了。”
凯瑟琳惊喜地：“真的？”
费奥多罗瞪一眼凯瑟琳，回头看着胡三：“真的？”
胡三无奈地点头：“真的。常万达不但赶来了，而且还说他们晋商茶会也要在明日个举办甚的品茗大会，因此他们都没工夫来咱们的品茶大会观礼了。”
彼得高兴地：“好啊！我就知道常三当家的是个有主意有办法的人。哈哈，一个是品茶大会，另一个是品茗大会。两个会同一天举办可真是难得的盛事。这样也就公平了。”
费奥多罗生气地：“我亲爱的岳父大人，你怎么……。”
21、初秋。日内。买卖城晋商茶会。常万达、金秀才、刘会首、吴当家的、孙当家的、郑当家的。
常万达抱拳：“刘会首，刚才在下越俎代庖真是失礼了。”
刘会首不在意地摇摇手：“常三当家的，快别这么说。甚失礼不失礼的，其实你是在给我解围救我的驾哩。刚才胡三在，我们都不方便问你。常三当家的，咱们真的要举办品茗大会？”
常万达笑笑：“说真的就是真的，说假的也是假的。”
孙当家的不解地：“噢？常三当家的，这话咋个说？”
常万达叹气：“不用说咱们也都清楚，俄罗斯商会举办品茶大会是想打压咱们大清茶商。咱们不能任人家打不还手呀。它弄个甚品茶大会，咱们当然也可以弄个品茗大会了。不过咱们准备仓促，怕是难以办好这个品茗大会。所以我觉得最公平的办法是，咱们茶会和他们商会联手举办品茶大会。”
刘会首苦笑地：“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咱们先说自己举办品茗大会吧。咋个办？说起来准备，其实简单，临时找几个品茶高手，把茶备好就是了。关键是咱们眼下茶行店铺太少，眼下也就你们四家店铺还在坚持。其他的店铺上一年陪了银子后早就关门歇业了。只有四家店铺参加的品茗大会，这大会二字可是名不符实呀。真要举办的话，说不定真就闹出胡三所说的笑话了。”
常万达郑重地点头：“这就是我说的真办。不过真要办的话，笑话肯定不能出。因那不是笑话，是在给大清丢脸嘛。”
刘会首叹气：“常三当家的，不是我说丧气话。眼下咱们只有四家茶行店铺，真办品茗大会，又不出笑话，难啊！你刚刚说有至少七家店铺。可、可剩下那三家店铺在甚地方？”
常万达点头：“今日个咱们再开办三家店铺不就够七家了。”
刘会首一怔：“今日个现开办三家店铺？啊呀呀，好我的常三当家的，开店铺又不是娃娃们耍家家，说开就能开？谁来开嘛？”
常万达郑重地点头：“我常万达不会随便说话的。这刘会首你也清楚。这三家店铺就由我们常家开办。门面是现成，那些关闭了的店铺门面直接盘过来就成。伙计更是现成的，驼队的人正愁没事做哩。”
刘会首惊疑地：“这么说的话，常三当家的你说的是真的了。”
常万达点头：“自然是真的。无论咱们办不办品茗大会，这三家店铺我们常家都开定了。（放低声音）这次茶道我带来的货不少。光靠大德玉咋能销完那么多茶？”
刘会首点头：“哦，是这样样的。常三当家的，那你刚刚说的假的又是个甚意思？”
常万达认真地：“这个嘛，我是想先把品茗大会的声势弄大，让俄罗斯商会不得不与咱们合办这次品茶大会。”
吴当家的摇头：“常三当家的，你的想法是好，可俄罗斯商会怕未必会听咱们的话啊。”
常万达点头：“这我也清楚。要想让俄罗斯商会与咱们一起举办品茶大会，一来咱们先得做出真办的准备，二来需要一个老毛子出面促进一下这事。”
众人都疑虑重重地：“一个老毛子？”“老毛子会替咱们说话？”“这个老毛子是个甚人嘛？”
刘会首神色黯然地：“唉，就算有这样一个老毛子，能替咱们说话，俄罗斯商会能和咱们一起举办品茶大会。可、可那世界茶王恐怕也与咱们大清无缘啊！唉！”
22、初秋。日内。恰克图老彼得办公室。常万达、老彼得、刘会首。
老彼得连连点头：“还是常三当家的说的有道理。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俄罗斯商会开办品茶大会，晋商茶会开办品茗大会是最公平合理的。现在看来，由俄罗斯商会和晋商茶会联合举办品茶大会才是最公平合理最有声势的。”
刘会首抱拳：“彼得先生，那就……。”
老彼得哈哈一笑，拍着胸脯：“常三当家的，刘先生，你们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这就去商会去。要知道，我们俄罗斯商人大多数也是讲道理的。至于个别人喜欢动歪心眼嘛，那是另一回事了。”
23、初秋。日内。恰克图俄罗斯商会。费奥多罗、老彼得、会长、几位俄商。
会长连连点头：“彼得先生说的对，我看也是联合举办好。恰克图和买卖城是一体的，是咱们俄罗斯和清朝商人共同建成的，这样大规模的品茶大会，如果不和清朝商人的联合举办的话，从道理上讲不过去，从效果上看也未必理想。”
费奥多罗气急败坏地：“我不同意。这次品茶大会是我们发起的，咱们现在又要改成和清朝商人联合举办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就是他们想要参加也晚了，更不要说是联合举办了。”
老彼得冷笑一声：“费奥多罗先生，我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这个商会的会长不是你。”
费奥多罗摇摇头：“亲爱的岳父大人，我也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岳父大人，可并不是会长。商会的事不是你说了算的。”
会长冷漠地看一眼费奥多罗：“费奥多罗先生，会长是我，这没错吧。”
费奥多罗点点头，不屑地：“会长大人，会长是你，这没错。但这商会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商会，而是我们这些商人共同的商会。因此，商会的事你一个人也不能说了算。”
会长生气地：“哦！？我这个会长说了不算，难道你说了能算？”
费奥多罗冷笑一声：“会长大人，我们现在是谈论正事，我不介意你的讽刺。至于谁在商会说了算，我看应该是大家共同决定才公平合理。这不正是法兰西和英吉利一直倡导的民主之风吗。”
会长气急而笑，连连点头：“好好好！费奥多罗先生说的很好。现在咱们就发扬一下民主精神。在座的各位，现在我以会长的名义提议，就俄罗斯恰克图商会与清朝晋商茶会，联合举办世界品茶大会进行民主表决。同意的请举手。”说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老彼得也举起了右手。
其他人没有任何动静。
会场一时之间静的让人心慌。
费奥多罗四处看看，得意地正要开口说话，脸色却渐渐地变得异常难看。
在座的几位俄商，接二连三缓缓地举起了右手。
费奥多罗哼了一声，狠狠地点点头：“你们、你们这些叛徒！与华人联合举办品茶大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哼！与只有四家商行的华人茶会联合举办品茶大会，你们真是丢人。哼！好好好！就算是与他们联合举办品茶大会，世界茶王的未来主人也一定是我费奥多罗的。咱们走着瞧！”
24、初秋。日外。买卖城一家店铺门前。常万达、金秀才、老彼得、吴当家的、孙当家的、郑当家的、刘会首、来往行人。
众人走出店铺。
常万达郑重地：“店铺都有了，让驼队的镖师连夜把店铺收拾一下，把货从库房运过来，明日个这三家店铺就可以正式开张了。”
金秀才点头：“三当家的，这三家店铺开的可真是紧赶紧啊。时间是有点紧，好在甚都是现成的，事情就好办。”
常万达叹气：“这也是没奈何啊。事情就这么赶着来了，不紧赶紧也不行啊。明日个就要开甚的品茶大会品茗大会，那就非得在明日个把这三家店铺正式开张。咱们可不能让晋商茶会丢脸闹笑话啊。金大掌柜，往后你可就是这大德玉、独慎玉、大美玉、大德川这四家联号的总掌柜了。”
金秀才苦笑着摇头：“刘会首你看看，一个大德玉都没给东家经管好，现在又开三家店铺。这万一要是……，唉，我可真成罪人了。”
刘会首笑笑：“金大掌柜，你的经商能耐我还不清楚？照我看常三当家的真是慧眼识人哩。”
吴当家的、孙当家的和郑当家的也纷纷：
“恭喜常三当家的，常家四联号扎庄恰克图真是声势浩大啊！”
“恭喜金大掌柜荣任四联号总掌柜！”
“其实常三当家的这样做全是为了咱们晋商茶会着想。良苦用心我们心里清楚。”
“明日个开张，我抽调几个我的伙计过来帮忙。我的伙计就来独慎玉吧。”
“还是吴当家的想得周全，我也抽调我的几个伙计到大美玉帮忙。”
“得，剩下的大德川让我的伙计们来帮忙。”
常万达抱拳：“常万达这里先多谢三位当家的了。我就不信，咱们晋商齐心协力，还能输给他们老毛子。”
老彼得笑呵呵走过来：“谁在说我们老毛子的长短？”
常万达抱拳笑着：“哟！彼得先生，多有得罪了。呵呵，看彼得先生的脸色我心里就清楚，事情办成了。”
众人都期待地看着老彼得。
老彼得点头：“还让常三当家的你说对了。事情呀还真成了。现在会长正等着你们大驾光临一起讨论一下大会的具体细节。”
刘会首高兴地：“好啊！这回可真是全靠彼得先生仗义执言啊！几位当家的，人家会长有请，那咱们就走吧。”
老彼得挥手：“都去都去，明天就是品茶大会的日子，今天大家一起一定得把具体的细节都定下来。”
金秀才抱拳：“彼得先生，刘会首，几位当家的，你们去商议大事，我就不去了。我这不是还要……。”
刘会首诚恳地：“金大掌柜，你不去可不成。你可是四家联号的总掌柜，你不去有的事不好定呀。”
金秀才笑着摇头：“刘会首说笑了。有你们几位当家的在，甚事定不下来？我充其量也就是给三当家的和你们几位当家的跑腿办事的。”
常万达点头：“也好。明日个三家店铺要开张，金大掌柜也确实够忙活的。那就先让金大掌柜先办当紧的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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