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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香草麻将馆第三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陈锡田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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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金鑫大酒楼”门前。
甄加诺夫站在门前,向远处张望。
远处,别少华大步流星地走来。
别少华来到甄加诺夫跟前,甄加诺夫问他:“别子,干嘛去了,磨磨蹭蹭的?我请你喝酒,你倒端起架子来了?”
别少华点点头,嘻笑说:“不敢,不敢,刚才给朋友打了个电话。”
甄加诺夫和别少华走进“金鑫大酒楼”。
女迎宾员微笑说:“ 甄 老师,二楼205号包房,请!”
82 包房内。甄加诺夫,香草,别少华,祝兴华,十多个人围坐在大圆餐桌边。桌上放着十多道菜,墙角处放着啤酒箱子。
甄加诺夫一手拿着白酒瓶,一手拿着啤酒瓶,分别为大家斟酒。
甄加诺夫说:“还是那句话,大家相识相聚是缘份,我希望大家把这段感情永远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香草站起来,接过甄加诺夫手中的啤酒瓶,为喝啤酒的人们斟酒说:“真的,我非常感谢各位,各位都是我的好朋友,不管刮风下雨,只要能抽出时间,我一个电话,就来给我捧场,真的让我非常感动。来,我先干为敬!”
香草举杯干了一杯啤酒。
别少华刚端起酒杯,手机响了,别少华接听:“冬子,我在二楼,205号房间。”
83 女服务员轻轻敲了敲205号包房房门。
包房内,香草喊:“请进。”
包房门拉开,女服务员礼貌地抬起右手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先生请。”
别少华站起来说:“冬子,来。”
冬子走到别少华身边。
别少华指着香草说:“这是香草麻将馆老板,香草。”
冬子双手抱拳说:“幸会,幸会,不好意思,打扰了!”
别少华又指着甄加诺夫说:“这位是 甄 老师,甄加诺夫,笔杆子,大手笔。”
冬子双手抱拳说:“幸会,幸会, 甄 老师您好!”
别少华指着冬子说:“这是我中学的同学,铁哥们儿,十八中校办工厂供销科科长,韩冬子。”
甄加诺夫站起来说:“请坐,请坐!”
别少华让韩冬子坐在甄加诺夫身边。
甄加诺夫喊来服务员,让她再拿一套餐具来。
甄加诺夫为韩冬子斟了杯白酒,说:“欢迎,欢迎,来,初次相见,请用酒。”
韩冬子站起来,举杯说:“谢谢!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打扰各位了,我是不请自到,真是不好意思!”
香草站起来说:“哪里,哪里,您既是别少华的同学,那就别客气。来,为韩科长的到来,走一杯!”
众人举杯喝酒。
甄加诺夫问韩冬子:“韩科长,十八中学有个 李环宇 老师,你熟悉吗?”
韩冬子说:“熟悉,熟悉,他是我们学校语文教研组的副组长。 甄 老师,您认识 李 老师?”
甄加诺夫说:“认识,认识。”
韩冬子说:“ 李 老师很不幸,前些日子,他姐死在麻将桌上。最近,他外甥女遭绑架被吓得精神失常,听说现在还躺在医院呐。”
甄加诺夫举起酒杯说:“噢,真是不幸,真是不幸。来,韩科长,喝酒。”
甄加诺夫边说边给别少华递个眼色。
别少华举杯说:“冬子,来,我敬你一杯。”
甄加诺夫,韩冬子,别少华三人碰杯,各自喝了一口酒。
放下酒杯,别少华说:“冬子,闲着的时候,过来,打打小麻将,乐呵乐呵,你不知道,香草老板, 甄 老师,还有各位麻友,老热情了。”
韩冬子站起来,双手抱拳说:“一定,一定,改日一定过来向各位请教!”
韩冬子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韩冬子接听:“喂,我是,厂长请讲,啊,知道了,马上回去。”
韩冬子关了手机说:“各位,不好意思,单位有事,先走一步,不好意思,不请自到,打扰各位了!”
香草站起来说:“韩科长真是客气了。”
众人站起来。
甄加诺夫说:“欢迎韩科长常来。”
韩冬子双手抱拳说:“谢谢!”
韩冬子站在门口说:“各位请留步。”
韩冬子转身对别少华说:“少华,请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儿。”
84 甄加诺夫,香草一行人在人行道上行走。
祝兴华对香草说:“香草,你说这人跟人可真没法比。同样是同学,你看韩冬子虽然长相很一般,可说话还真有点儿书生气。别少华呢?整天嬉皮笑脸屁拉三光的没个正形。”
香草说:“这没什么奇怪的,一个妈生的兄弟姐妹还不一样呐。”
祝兴华问:“香草,你说,韩冬子是不是别少华找来的?他找韩冬子是不是显摆自己?别少华找他来不只是为喝口酒吧?”
香草说:“十有八九是为钱的事,别少华准是向他借钱。唉,借钱容易还钱难啊。你说,他有啥指性,哪有来钱道?借了还不上还不成了债窟窿,靠啥能堵上?”
85 甄加诺夫,香草一行人拐过楼角的时候,桂玉梅站在楼前的树下喊:“香草,你过来。”
香草向桂玉梅走来,到了桂玉梅跟前,香草问:“桂姐,有事吗?你想打麻将牌咋的?”
桂玉梅一本正经地说:“中午的时候,有个女人来找你。哎呀,这个女人长得真漂亮。对了,她还给我一张名片,她是报社记者。”
香草问:“她说没说找我有什么事?”
桂玉梅说:“她没明说。我猜呀,准是为那天派出所抓走那两个小子的事,八成要采访你上报纸吧?”
香草问:“她怎么知道派出所在我这儿抓走两个人?奇怪了。”
桂玉梅说:“话没长腿跑得可快呀,这事就不兴传到她耳朵里?”
香草问:“她说没说还来找我?”
桂玉梅说:“她没说,我估摸着她说不定哪天还会来找你。”
86 香草麻将馆,屋里。
祝兴华坐在椅子上喝矿泉水。
香草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拿着几根黄瓜,掰开分给大伙儿。
甄加诺夫吸了一口烟说:“小祝的酒量不错呀,再喝一瓶啤酒没事儿。”
祝兴华说:“不行,不行。今天是因为高兴才喝了几杯。真的,论喝酒我照香草差远了。香草那才叫喝酒呐,吹喇叭,一扬脖儿,眼不眨,进去了。论打牌, 甄 老师就不用说了,在坐的几位都比我打得好。”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说:“小祝,你打牌总的看还可以,没输几次。是不是有时精神不集中,打错了张?就说今天上午吧,你手里只有两张万子,一张‘三万’,一张‘七万’,你抬手把‘七万’打了,‘西风’是张闲牌你不打。我在后边看着急得够呛,又不敢说话。”
祝兴华说:“可能是拿错了,想打‘西风’却打了‘七万’,这种情况常有。”
香草问:“你想啥呢?丢魂儿了咋的?”
祝兴华大笑说:“想啥?想甄疯子呐!”
香草站起来笑了说:“我说的呐,甄疯子人缘儿好,想的人多着呐,是不,疯子?”香草笑着眯起双眼盯着甄加诺夫。
祝兴华微笑说:“误会,误会。我想甄疯子,是想他的牌咋打得那么好呢,我可没有别的意思。香草老板,你可千万别误会。”
香草扔掉黄瓜尾巴,微笑说:“想也没关系,一个人想一个人,正常,那是人家的权利。想刘德华想疯了的女孩儿不止一个。”
这时,甄加诺夫的手机里传出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俄语):“ 甄 老师,您在哪呢?您有时间吗?”
甄加诺夫说(俄语):“我在香草麻将馆呐,普列斯娃,你有事吗?”
普列斯娃的声音(俄语):“ 甄 老师,您怎么又在香草麻将馆那儿呢?您怎么没去东方广告公司? 甄 老师,我想见您!”
甄加诺夫说(俄语):“普列斯娃,我今天没有时间,明天电话联系吧。”
甄加诺夫关了手机。
香草略显不高兴的神情,看了一眼甄加诺夫,转身去了里间。
87 别少华和桂玉梅推门走进来。
别少华问:“香草呢?”
祝兴华说:“香草刚进屋,你找她干嘛,是还钱吧?”
别少华说:“你咋知道呢?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我说明天还,今天提前还给人家。”
香草从里间走出来,别少华掏出钱递给香草说:“400元,谢谢香草老板。”
香草说:“忙啥呀,要不你先用着。”
别少华说:“别,别,别,还了你的,我还有。”
香草接过钱放进衣袋。
别少华说:“香草,组织呀,找人干‘三三五‘的。”
香草说:“打‘三三五’的人不好找。”
桂玉梅说:“我算一个,还有 甄 老师,再找一个呗。”
香草掏出手机说:“问问冷月吧。”
88 别少华家中。卧室,电灯亮着。
别少华气呼呼地推门走进来。
别少华媳妇刘淑芬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别少华一屁股坐在旧沙发上。冲刘淑芬说:“有什么吃的?给我弄点儿来。”
刘淑芬没好气地说:“你打麻将牌有功是不是?回来跟我耍威风摆架子?告诉你,没门儿!除非你改邪归正,要不然,别想再让我桌上桌下的侍候你。”
别少华冷笑说:“改邪归正?我邪什么了?我咋邪了?啊?”
刘淑芬说:“邪不邪你自己心时最清楚。”
别少华冷脸说:“不就是玩个小麻将嘛,这也叫邪?”
刘淑芬说:“玩个小麻将?你说你这个月输了多少钱?输没了就冲我要,我不给就生气,骂我,再不就跟别人借,你还有脸向老爷子要钱?五毛钱麻将搁人家有钱的是不算啥,咱家行吗?你一分钱不挣,我起早贪黑苦巴苦业地一个月挣不到两千元钱,你还好意思拿去玩麻将牌?你说痛快话,这日子咋过?还能不能过吧?”
别少华站起来说:“过不过随你便!”
刘淑芬也站起来说:“这是你说的,天亮就去办离婚手续。”
别少华说:“办就办,天底下找你这样的女人扒拉着挑。”
刘淑芬说:“我这样的女人咋的了?你给我找出毛病来,我是给你扔锅了还是丢盆了?我知道你心里咋想的,心的话,连你的命都是我给的,花你几个臭钱是应该的。别少华,我告诉你,我刘淑芬不是没良心的人,我和我妈的命是你救的,我这辈子忘不了,下辈子也忘不了。可是,我再怎么笨,我也明白,救命和过日子是两码事。你说咱这日子过的,和别人没法比,全楼哪家不是装修得亮亮堂堂的?你看你家,窗户还是木头窗户,地还是水泥地,连块造革都没铺上,这破沙发还是别人送的。别少华,咱不离也可以,但是,从明天开始,你不能再去打麻将牌了,想办法去找个工作,行不行?”
别少华没说什么,躺在沙发上,拉件上衣蒙住脑袋。
89 别少华从食杂店走出来,右手拎着两瓶啤酒,左手拿着一袋辣肠。
别少华阴沉着脸,慢步行走。
别少华横过马路,几乎和一辆红色捷达出租车撞在一起。
出租车司机急刹车,出租车停住。
出租车司机探出头骂道:“你瞎了?低拉个灌铅的脑袋想啥呢?”
别少华停住脚步,瞪着眼睛骂出租车司机:“我拷你奶奶!你才瞎呢!你开车不看信号灯,急着给你老娘买棺材咋的?”
出租车司机从车上下来,伸手拽别少华的衣领。
别少华骂出租车司机:“拷你奶奶,你活腻歪了,敢撞你爷爷?”
别少华举起啤酒瓶朝出租车司机头上打去。
这时,从不远处跑来一个交通警察,警察边跑边喊:“住手,住手!”
交通警察跑到出租车司机和别少华跟前,对着出租车司机敬礼,说:“同志,请出示您的驾照。”
随着交通警察的话音,别少华举着啤酒瓶的手慢慢放下来。
别少华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交通警察。
交通警察对出租车司机说:“同志,您刚才闯了红灯还差点儿撞了行人,请出示驾照。”
出租车司机不服气地说:“瞎扯,你凭什么说我闯红灯?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撞了我的车,你不管,你是干什么吃的?”
交通警察笑着说:“你闯红灯,我是亲眼看见的。你如果不信服,可以到交通指挥中心查阅,这儿有交通监控器。”
交通警察指着路边电杆上的交通监控器说:“但是,现在你必须出示驾照。”
别少华现出得意的神情,对出租车司机说:“小子,学乖点儿,以后别在爷爷面前耍威风!看见没有,这是什么?”
别少华举着啤酒瓶子说:“要不是你警察叔叔来得快,爷爷我准叫你的狗头开花!”
交通警察转过身来问别少华:“同志,您没事吧?”
别少华跳了几下说:“没事,没事。”
交通警察说:“很好,没事就好。不过,作为虎城市民,请您注意语言文明。”
别少华非常不自然地一笑说:“谢谢警察同志。”
90 别少华拎着啤酒和辣肠走进虎城公园。公园内,人来人往。
松树丛中,一群老年人在打拳。
健身场内,压腿的,打秋千的,举杠铃的……。
旱冰场上,滑旱冰的青年男女一个跟着一个,绕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绿色草坪,草坪中的一块碣色石头上,坐着一对青年男女,在低言细语。
91 别少华走进一座凉亭,坐在一条长木椅子上,用牙启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随后又撕开辣肠包装袋,咬了一口辣肠,细细地嚼着,眼睛眯成一条线,望着空中几只飘来飘去的风筝,美滋滋地自言自语:“人活着真好啊,好极了!”
92 草坪上碣色石头上的青年男女走进凉亭,坐在别少华对面的长条木椅子上。
男青年对女青年说:“吃点东西吧,你看,都是中午饭口了。”
女青年说:“我不吃,我不饿。”
男青年说:“还生气呢?我不是说了吗,以后保证不打麻将牌了。”
女青年说:“哎,我可没说绝对不让你打麻将牌,我只是劝你别让麻将牌迷住,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的,忘记还有我在……”
女青年说着低下了头。
男青年从手拎袋里取出面包和矿泉水,递给女青年说:“哪能呢,哪能呢!”
男青年把面包和矿泉水递到女青年面前说:“吃点儿吧,别饿着。”
93别少华用牙启开啤酒,扬脖儿喝了半瓶,吃了辣肠,捏了捏了辣肠包装袋儿,把包装袋扔了说:“人活着真好啊,好极了!”
青年男女看着别少华,又互相看着,没说什么。
别少华喝干了啤酒,把啤酒瓶子扔到草地上
别少华把木椅子下的一块白色泡沫捡起来放在木椅子上,躺在木椅子上,枕在白色泡沫块上,拉起上衣蒙住脑袋。
别少华对面木椅子上的青年男女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
别少华发出沉闷的有节奏的鼾声。
女青年指着别少华,小声对男青年说:“你看,你看,你看他好像特苦闷。”
男青年小声说:“我猜他八成是让女朋友给甩了。哎,你不会把我给甩了吧?你真甩了我,我才不这样作贱自己呐。”
女青年问:“那你会怎么样?”
男青年指着远处的河水说:“跳下去,痛快!”
女青年说:“少扯,我知道你会游泳,别唬我好不好?”
94 随着女青年的话音,别少华突然大喊道:“和了,和了!我是庄家,庄家站立飘宝,哈、哈,庄家站立飘宝!‘二五零的’,每人160元,每人160元,来,上币子,上币子!”
别少华忽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左看看右看看,自言自语地说:“人呢?人到哪儿去了?甄疯子呢?桂半仙儿呢?冷月呢?哎,你们死到哪儿去了?哎,你们耍赖,我和了站立飘宝,你们不上币子,你们耍赖是不是?”
别少华站起来,弯腰捡起草地上的空啤酒瓶,对着嘴吹喇叭,瓶内流出点点酒沫儿。
别少华扫兴地把啤酒瓶子扔向远处。
别少华坐到木椅子上,不好意思地对男女青年说:“让你们见笑了,刚才作了个梦,梦见和了一把大牌。”
男青年问别少华:“大哥经常打麻将牌吗?”
别少华说:“不算经常,不算经常。”
女青年问:“大哥常在哪儿玩啊?”
别少华说:“湖光路,有个香草麻将馆。”
女青年问:“是不是有个老太太死在麻将桌上的那个麻将馆?”
别少华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女青年说:“我是听邻居说的。哎,大哥,听说香草麻将馆有个甄疯子?”
别少华说:“是啊。”
女青年说:“听说这个人有两下子,不光麻将牌玩儿得好,还会点邪门歪道?”
别少华说:“甄疯子人是挺好的,是个大笔杆子,玩儿麻将牌很讲究,输的时候少,会不会邪门歪道不知道。不过呀,他的手有功夫,是我亲眼看见的。”
男青年问:“他手有啥功夫?会偷牌?那还叫讲究?”
别少华说:“不是的,不是的。我说他手有功夫,打个比方说,是说你站在那儿,他一抬手能让你趴在地上。”
男青年问:“真的吗?这是啥功夫?”
别少华说:“鬼知道他这是啥功夫!”
95 别少华父亲家中。别少华坐在床上。别少华父亲别大牛(60来岁)坐在沙发上。
别少华问:“爸,您让我过来有什么事?”
别大牛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别少华问:“是不是刘淑芬又向您告我的状了?”
别大牛说:“你咋能说是告状?刘淑芬说的有理。你说你整天泡在香草麻将馆里是啥意思呀?刘淑芬对你很不错了,供你吃,供你喝,供你抽,你还想让她供你赌?”
别少华说:“爸,不是赌,五毛钱小麻将遍地都是,光湖光路就有几十家。”
别大牛说:“湖光路有几十家?湖光路有八百家,咱不去,跟咱有个屁关系?你还敢说不是赌?你说说,你从我这儿拿了多少钱?自打春节到现在少说也有三千多了吧?刘淑芬那儿呢,哪个月不给你千八百的?你拍拍良心想想,刘淑芬挣钱容易吗?你个大男人,没病没灾的,让媳妇养活,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别少华低头。过了一会儿,别少华问:“爸,她是啥意思?”
别大牛说:“她是啥意思?她不是跟你说了吗?”
别少华说:“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吧,爸,明天我去找我的同学,求他帮我联系个工作。”
别大牛说:“我说,你小子也该回头了。”
别少华说:“爸,我找人家帮忙办事,咋说也不能光凭嘴是吧?”
别大牛说:“咋的,你是啥意思?还想冲我要钱是不是?”
别少华笑了说:“还是我爸了解我。真的,还是我爸好哇!”
别大牛掏出钱来说:“给你500元,给人家买条烟,请人家吃顿饭。记住,你要是拿这钱去打麻将牌,让我知道了,我可绝不饶你!”
96 香草麻将馆内。祝兴华,冷月,桂玉梅几个人坐在麻将桌边闲聊。
香草从脖子上取下手机。
祝兴华说:“我才发现,香草换手机了?”
别少华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问:“是吗?样子好看吗?拿来,我看看。”
别少华从香草手中接过手机说:“别说,是挺好看的,能照相吧?多少钱买的?”
香草说:“1580元,能照相。”
别少华问:“你原来的手机呢?”
香草说:“昨天去北方市场的时候丢了。”
别少华说:“我猜准是疯子……”
冷月打断别少华的话说:“你真是没事闲的,你管那么多干嘛?”
别少华把手机还给香草说:“注点意,别再丢了。再丢了甄疯子不一定再给你买了。对,挂在脖子上保险。“
祝兴华说:“来吧,咱四个先成一桌。”
别少华问:“干多大的?是‘三三五’的,还是‘二五零’的?”
桂玉梅说:“随便,多大的我都见过,来吧!”
97 香草在人行道上行走。
香草脖子上挂着的手机晃来晃去。
别少华远远地跟在香草的后边,一会儿躲在电杆后站一会儿,一会儿又躲在树下站一会儿。
别少华盯着前边的香草。
香草走进早市场。早市场内,人挤人,两边的摊位上,有卖衣帽鞋袜的,有卖水果蔬菜的,有卖面食的,有卖水产品的,有卖花草的……
别少华走进早市场,盯着香草。
香草蹲在卖茄子的摊位前。
别少华站在不远处的卖馒头的手推车前,盯着香草。
香草脖子上挂着的手机在胸前耷拉着。
香草一边挑茄子,一边顺手把手机往脑后一扒拉。
别少华见了,拨开拥挤的人们,快步走到香草身后。
香草蹲在地上,挑了一袋茄子,对卖茄子的女人说:“来,量一量。”
别少华从裤袋里掏出剪刀,剪断香草脖子上的手机绳儿,把香草的手机放入自己的裤袋里,消失在人群里。
98 马路边,别少华拦住一辆红色捷达出租车。
别少华坐在出租车后座上。
别少华掏出香草的手机,打开盖儿,取出手机卡,随手扔向车外,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去宏光广场。”
99 香草麻将馆内。香草愁眉不展,欲哭无泪的样子。
祝兴华问香草:“香草,咋的了?咋这么不高兴啊?”
香草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说:“还说呢,真他妈的倒霉,刚买的手机丢了。”
祝兴华问:“丢了,咋丢的?”
香草说:“今早晨,在早市场丢的。”
祝兴华说:“在你脖子上挂着咋能丢呢?是绳儿断了你没发现吧?”
香草说:“那绳儿是尼龙的,挺结实的,不能断。”
祝兴华说:“是别人摘去的,别人摘你应该发现啊。”
香草说:“啊,我想起来了,我买茄子的时候,手机在前胸这儿,我嫌它碍事,往后扒拉了。”
祝兴华说:“会不会是你往后扒拉的时候,尼龙绳儿挂手机的环儿开了,手机掉了?哎,姐妹,别上火,让甄疯子再出血,再买新的。”
100 乔俏俏家中。岳阳、乔俏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播放《西游记》中的“大闹天宫”。
岳阳说:“看看别的节目不行,‘大闹天宫’都老掉牙了,咋就看个没够呢?”
乔俏俏说:“我就愿意看,我就喜欢孙悟空的造反精神,咋的吧?你想看别的节目,卧室里请啊。”
岳阳站起来笑了说:“你撵我是不是?对不起,我有一条消息可别怪我不告诉你!”
乔俏俏忙拉住岳阳说:“哥们儿,哪敢撵您呀!啥消息,快告诉我!”
岳阳坐下说:“告诉你?你求求我。”
乔俏俏瞪了一眼岳阳说:“破大盆还端上了呐!”
岳阳说:“我不管,反正啊,有人急得慌!”
乔俏俏伸手扯住岳阳的耳朵问:“说,告诉不告诉我?”
岳阳歪着脑袋说:“好哇,你竟敢这样对待人民警察?”
乔俏俏说:“这还是轻的呐,你要是不告诉我,今天晚上就让你在这沙发上过夜。”
岳阳忙说:“可别的,我说,你松手,我说还不行吗?”
乔俏俏松开手说:“好,说吧。”
岳阳说:“有关小白楼血案的材料已经转给检察院了。”
乔俏俏说:“哟,我还当是什么重要消息呐。”
岳阳问:“你不想抓住法院审判结果这条新闻?”
乔俏俏说:“当然想了,可我更想采访了解香草,凭直觉我感到香草这个女人很不一般,说不定香草会有什么精彩动人的故事呐。”
岳阳问:“一个开小麻将馆的女人,你对她为什么这么感兴趣?就算她真有动人的故事让你挖出来还能咋的?”
乔俏俏说:“咋的?那就要看这故事精彩动人到什么程度了。”
岳阳说:“记者同志,我建议你在采访香草之前,先去看守所会见杜海书。还应该采访吕小琴,因为她是案发现场目击证人,至于那个王元嘛,目前精神还未恢复正常。哎,对了,你还可以找王玉山谈谈,了解了解他老婆李环珠猝死,他对香草的态度现在怎么样了。”
乔俏俏说:“谢谢了,岳大所长。”
101 虎城市公安局看守所。会见室内。
乔俏俏说:“杜海书,我是晚报记者,我来见你,是想让你谈谈你是怎么走上犯罪道路的,你此时此刻有什么感想。”
杜海书的光头上一道长长的伤疤,脸上几道弯曲的伤疤。
杜海书慢慢抬起头,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乔俏俏。
乔俏俏问:“杜海书,你不想说,是吧?”
杜海书低下头,一会儿又抬起头说:“我说什么呀?一切都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
乔俏俏问:“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绑架香草?”
杜海书低头不言语。
乔俏俏说:“杜海书,你还年轻,只要你能够深刻认识自己所犯罪行的严重性,并有悔改表现,就有重新作人的机会。”
杜海书抬头看着乔俏俏说:“实话跟你说,我绑架香草是由王元她母亲死在香草麻将馆引起的。”
乔俏俏说:“王元母亲死在香草麻将馆,公安局不是已经调查了,认定与香草没有关系吗?退一步讲,就算是与香草有关系,不是还有法律,有政府呢吗?怎么能由你为所欲为,绑架香草呢?”
杜海书说:“王元母亲死后,王元的父亲非让香草负责任。其实他让香草负责任,就是想让她掏钱。可是王元的父亲又不直说。后来,甄疯子给了一千元钱,王元的父亲不再说什么了。我看香草挺横的,就来气了,就和几个朋友合计要教训教训香草。”
乔俏俏问:“你们是怎么策划的?”
杜海书说:“我,还有山狗、野猫、胖猪,还有我的女朋友王元,我们在酒店喝酒的时候研究的,让野猫和胖猪去教训甄疯子,让王元去把香草骗出来。”
乔俏俏问:“那你,绑架香草的时候,为什么连王元一起绑架了?”
杜海书说:“这……我是想让王元见识见识,长长胆儿。”
乔俏俏问:“你绑架香草要达到什么目的?”
杜海书说:“香草不是长得很漂亮吗?我是想……我是想……,再有,就想让她掏出几万元钱,我估计香草开个小麻将馆不会有多少钱,可是我见甄疯子出手挺大方,我想我绑了香草,甄疯子肯定会拿钱的。说真话,我是绑了香草,可我没想撕票,等钱到了手,我就放了香草。”
乔俏俏问:“你没想到,你绑架香草,虽然不撕票也是犯罪吗?”
杜海书说:“想到了,可是撕票与不撕票不一样。”
乔俏俏问:“你没想到,你放了香草,香草报警,公安局会抓你吗?”
杜海书说:“想到了,可是我想,放了香草后我和王元马上去云南边境,找机会到国外去。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香草挺厉害,我栽到了她手里。”
乔俏俏问:“王元诱骗香草的主意是你出的?”
杜海书说:“是,我让王元假意请香草吃饭,洗澡,看二人转,和香草交朋友,然后把她骗到小白楼。对了,香草和王元坐的那辆出租车,是我花二百元钱雇用的。”
乔俏俏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杜海书摇了摇头。
102 香草麻将馆内。麻将桌边坐满了打麻将牌的人们。
香草坐在门口的圆凳子上,满脸闷闷不乐的表情。
别少华推门进来,看了看打麻将的人们,又看了看香草问:“香草,咋的了,咋不高兴呢?”
香草低声说:“没什么。”
祝兴华打出一张牌说:“别问了,问啥问?香草真是不顺,新买的手机又丢了。”
别少华故作吃惊的样子说:“又丢了,咋丢的?唉,真是的,我还以为挂在脖子上挺安全的呐。也真是的,挂在脖子上咋能丢呢?真是防不胜防啊!”
甄加诺夫推门走进来,把一个精制的手拎兜儿递给香草说:“给,别上火,咱丢得起买得起。”
别少华看了一眼甄加诺夫问:“新买的?样子好看吗?”
香草从手拎兜儿里取出手机说:“说是不上火,咋说也是1500多元钱呐,搁谁谁能不上火,不心疼?”
别少华说:“有甄疯子你怕啥?哎,香草,这回可别再丢了。”
103 香草麻将馆内。电灯亮着。
甄加诺夫、别少华、祝兴华、冷月坐在一桌打麻将牌。
香草和桂玉梅坐在门边的桌边闲聊。桂玉梅把塑料袋推到香草面前说:“来,吃呀,新炒的瓜籽,挺香的。”
祝兴华说:“半仙儿,别光你们吃,来,送过点儿来。”
桂玉梅说:“美的你,爱吃拿钱来,四元钱一斤,我跑腿儿。”
祝兴华说:“小抠!瞧你那抠样儿吧!”
桂玉梅说:“说我小抠?那你可看错人了,你楼前楼后的打听打听,说我桂半仙儿抠的人除非她没长心。瓜籽算啥?改日我请你们喝酒。”
桂玉梅拎起塑料袋,给祝兴华等人每人抓一把瓜籽放在桌上。
祝兴华问:“真的?半仙儿,你真的出血请我们喝酒?”
桂玉梅说:“去,一边儿待着去,没你的份儿。”
别少华看着祝兴华说:“咋样?让人家给闪了吧?腰疼不疼?”
桂玉梅坐在香草身边说:“真的,香草,我不瞎说,我请你们。你说,去哪儿吧?”
香草说:“这几天你的手气不错,那天‘三三五’的你赢了多少,有三百多元吧?”
桂玉梅说:“哪呢?430元。哎,不是赢不赢的事。你看,总是你和老甄请大伙儿,怪不好意思的。我从来不把钱叫爹,再说,我个独身女人,该乐呵就得乐呵,是吧?哎,明天散桌后,咱们去庄稼院咋样?”
香草说:“你决定了,就按你说的办呗。”
桂玉梅说:“哎,那桌上的几个,听好了,明天散桌,去庄稼院喝酒,谁要是不去谁是赖狗。”
香草低声问桂玉梅说:“桂姐,你的男朋友叫什么来着?”
桂玉梅说:“啊,他叫管大林。”
香草低声说:“好长时间没见他来过了,他对你还挺好的吧?”
桂玉梅说:“还可以。前些日子因为一点小事儿,我俩吵了一架。他也许是后悔了,今天上午还给我打电话了呐,我问他啥事?他让我把吵架的事忘了。香草,你说,咋能忘呢?我跟他说,我没求你脖子挎裤裆。男女这间那点破事儿,没你老娘照样能快活!”
香草说:“他有意思跟你和好,给他一次机会。你看,明天去庄稼院要不要把他也叫去?”
桂玉梅笑了说:“香草哇香草,你呀你呀。”
104 香草麻将馆内。三张麻将桌成桌打麻将牌。
冷月打出一张牌,对下家说:“小凡,该你了,抓牌呀,想啥呢?”
小凡抓起一张牌,放进自己面前的牌列里,随手打出一张“白板”说:“哎,不对呀,早晨来的时候,我带了500元钱,咋剩300元了呢?”
小凡掏了衣袋又掏裤袋说:“奇怪了,咋能没呢?”
冷月说:“看看掉没掉到地上?”
冷月低头向麻将桌下看。
冷月对坐她对面的女人说:“柳条,在你脚那儿。”
柳条低头看桌下说:“真的,在这儿呐。”
柳条捡起钱递给小凡。
小凡说:“谢谢啊!”
柳条说:“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200元钱吓冒了汗。”
小凡辩解说:“不是那么回事,不在钱多少,咋说也得丢个明白,是吧?”
105 随着小凡的话音,一个青年男人推门走进来。
小凡抬头见了说:“小虎,你咋来了呢?”
小虎说:“从这儿路过,进来看看。凡哥,你经常在这儿玩啊?”
小凡说:“说不上经常,赶上闲班过来凑把手。怎么,你还在工地干呢?老板对你还行吧?”
小虎说:“凑合吧,就是拖欠工资,三个月没开一分钱。”
小虎拉过一张圆凳坐在小凡身边问:“你们玩儿多大的?”
小凡说:“‘五毛抻直’的。”
小虎问:“咋不整‘三三五’的,‘二五零’的呢?“
小凡问:“你想整大的?哪天过来让老板给组织组织。”
小凡抓一张“八万”打了。
小虎说:“哎呀,这么打不是丢张吗?你缺啥少啥不知道?”
柳条瞪了一眼小虎,没说什么。
轮到小凡抓牌,小凡抓了一张“二条”。
小虎说:“留着,打‘四饼’。”
柳条指着小虎说:“看热闹的别说话好不好,有能耐你上来呀!”
小凡回头对小虎说:“别说话,别说话,只看别说话。”
小虎不高兴地对柳条说:“我说话咋的了?不让说话不说行吧?看你那熊态度,就看你是个女人,换个别人试试?五毛钱小麻将把你输急眼了咋的?”
柳条站起来指着小虎说:“你嘴干净点儿,骂谁熊态度?女人咋的?难道你妈不是女人?”
小虎站起来指着柳条说:“你再说一遍?是娘们儿你再说一遍!”
小凡拖住小虎说:“虎子,听话,不许胡闹!”
打牌的人们急忙站起来,躲到了门口。
小虎挣开小凡的双手,冲向柳条。
小凡急忙抱住小虎。
柳条急忙跳到门口,抄起门边的一根木头方子,对着小虎骂道:“过来,有种的你过来,看我咋劈开你的狗头!”
小虎极力挣扎着,骂柳条:“你个骚娘们,你纯粹是肉皮子发紧,欠削!”
小虎挣扎,一抬脚,踢翻一张麻将桌,麻将牌散落在地上。
106 香草麻将馆门口,站着一群人。男男女女。
荣子站在人群中,满脸兴灾乐祸的神情,对她身边的一个女人说:“看见没?闹得轻!昨天晚上我就梦见有人要砸她,别说,还真灵!”
荣子身边的一个中年女人问荣子:“我说,你是咋说话呢?你没长心是咋的?香草这儿接连不断地出事,你不同情也就算了,咋还这么说呢?香草抱你孩子扔井了,把你恨成这样?”
荣子说:“我懒得搭理你,你,你是谁呀!”
中年女人说:“呀嗬,你是‘腰别小纸牌,谁说冲谁来’呀,你没吃错药吧?要不你开个麻将馆试试,说不定倒霉事更多更惨,还不如人家香草呐!”
荣子说:“你还臭美是不是?走,咱到楼角那儿好好说道说道!”
荣子伸手拽中年女人的衣服。
荣子身边的女人急忙拦住荣子说:“哎,何必呢?走,回你的麻将馆去。”
中年女人说:“喝,原来也是个开麻将馆的主,看你那德性,一脸横肉,谁敢往你那麻将桌上坐?”
荣子冲上一步,一把揪住中年女人的头发。
中年女人一脚踢在荣子的下身处。
荣子蹲在地上。
107 站在树下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那波未平,这波又起。‘战火连绵不断’哟!哎,这是咋的了?”
108 甄加诺夫走进屋内。甄加诺夫站在麻将桌边,指着散落在地上的麻将牌,问:“是谁砸了我的场子?谁呀?有胆儿砸,没胆儿承认?孬种!”
小虎仍在挣扎,小凡紧紧抱住小虎不放。
甄加诺夫严肃地说:“好汉作事好汉当,真的没人敢承认吗?”
小虎仍在挣扎。
甄加诺夫对小凡说:“放开他!”
小凡说:“这……这不行!”
甄加诺夫仍是严肃坚定地说:“放开他,我让你放开他!”
小凡无奈地松开双手,站在那儿抹头上的汗水。
甄加诺夫对小虎说:“你一定是主角吧?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干?”
小虎高声说:“你算老几?我咋干你管得着吗?你?”
甄加诺夫把夹包扔到麻将桌上,举起双手,用力推向小虎。
小虎“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目瞪口呆,互相看着。
甄加诺夫走到小虎跟前,问他:“起来,起来呀!起来问我是老几呀!”
小虎挣扎着坐起来。
甄加诺夫说:“说吧,扔个名号出来,哪路蝥贼,为什么到我这儿来闹事?”
小凡走到甄加诺夫跟前指着小虎说:“ 甄 老师,他是我的朋友,脾气不好,请你老原谅!”
小虎想站起来。
甄加诺夫说:“你给我坐好,说吧,为什么到我这儿来闹事?”
小虎说:“谁让那个骚娘们儿先张口骂我?”
柳条骂小虎说:“你个有娘养没娘教的狗东西,还敢骂我?”
甄加诺夫说:“她骂没骂你,我没听见,今天你砸了我的场子,你要完全负责,包赔损失不算,还要立下字据,保证今后不再来这儿闹事!”
小凡贴住甄加诺夫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甄加诺夫对小凡说:“你负责?好,今天我信一回。”
小凡拉起小虎说:“起来,走吧!”
甄加诺夫说:“慢!”
小凡看着甄加诺夫说:“ 甄 老师……?”
甄加诺夫对小虎说:“你把地上的麻将牌一张一张地捡起来,擦干净放在麻将桌上!”
小虎蹲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捡麻将牌。
109 香草麻将馆门口围了一群人。
香草从红色捷达出租车上走下来,现出吃惊的表情,自然自语地说:“咋的了,又出什么事了?”
香草快步走到门口,见人群中蹲着荣子,瞪了她一眼,走进屋去。
110 屋内。香草站在麻将桌边问:“这是咋弄的?是不是荣子来闹搅黄了?”
冷月问:“荣子?哪个是荣子?”
香草说:“那不在门外蹲着呢吗?她脚下湿了一片,谁动手把她打尿裤子了咋的?”
柳条说:“不是,外边是外边的事。屋内,有我,还有冷月,小凡和李奇我们四个人坐一桌打麻将牌的时候,进来一个小子,叫什么小虎,坐在小凡旁边支嘴,又是打这张留那张的,我一看烦了,不让他多嘴,他不但不服,还张嘴骂我动手打我。正巧, 甄 老师赶回来,把他治服了。”
香草问:“他人呢?”
甄加诺夫说:“小凡把他领走了。”
香草问:“就这么便宜他了?”
甄加诺夫说:“待会儿小凡过来。”
111 楼角处。别少华从红色捷达出租车上走下来,看了香草麻将馆门口一眼。
香草麻将馆门口围着一群人。
别少华自言自语地说:“拷,又他妈的出啥事了?”
别少华快步来到人群这儿。
荣子蹲在地上,两手紧紧地抱住肚子,脚下湿湿的一片。
别少华问荣子:“哎,你这是咋的了?”
荣子抬头看别少华,忙说:“啊,是你呀,快,我肚子疼的厉害!”
别少华走出人群,拦住一辆红色捷达出租车。
别少华对荣子身边的女人说:“大杨子,请帮忙,把她扶上车。”
大杨子把荣子扶上出租车。
别少华掏出20元钱递给出租车司机说:“麻烦你把她送医院去。”
别少华回头对大杨子说:“麻烦你陪她去吧。”
荣子皱着眉头说:“别子,你陪我去,去妇产医院。”
别少华说:“荣子,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要出去办事。”
荣子低头不言语。
出租车司机回头问:“请抓紧时间,我马上要换班交车了。”
荣子生气了说:“杨子,关门,咱们走!”
112 香草麻将馆门口。围观的人们渐渐散去。
桂玉梅走到香草跟前问:“香草,站在这儿发愣干什么?”
香草说:“没什么,没什么。”
别少华走过来问:“香草,荣子刚才是咋的了?”
香草说:“我不知道,刚才你咋不问问她呢?”
113 香草麻将馆屋内。
甄加诺夫吸了一口烟,在地上来回走动。
祝兴华说:“你说,这事儿也是真赶巧了,疯子要是不回来,那虎小子还没人治得了呐!”
柳条说:“美的他,他要真敢上来打我,我一木头方子打下去,保准让他脑瓜子开瓢!”
冷月说:“没看出来,柳姐还有这种胆量!”
柳条说:“女人堆儿里我算不上胆儿大的。”
祝兴华问:“那你说说,哪个女人比你胆儿还大?”
柳条说:“远的咱不知道,就说眼前的吧。”
祝兴华问:“眼前的谁呀?”
祝兴华看了看屋内那几个人。
柳条说:“那不在门口站着呢吗?”
冷月问:“你是说香草?”
柳条笑了。
祝兴华问:“说说,香草咋胆儿大了?”
香草说:“就你祝兴华能瞎白话!”
祝兴华说:“我白话?我才没白话呐!”
114 香草,桂玉梅,别少华走进屋内。
桂玉梅说:“今天散桌散的挺早哇。啊,他们几个也在,收拾收拾,咱们走吧。”
香草说:“桂姐,改日行不?”
桂玉梅问:“为啥?”
香草说:“今天心情不好。”
桂玉梅问:“咋个不好法?是甄疯子惹你生气了,还是咋的了?没关系,喝了酒,一切烦恼全消了。”
别少华笑嘻嘻地说:“香草还心疼那部1500多元的手机吧?怕个啥?有疯子,一切烦恼全消了。”
桂玉梅说:“这年头啥贼没有?别说偷你手机,轿车都敢偷。就凭香草这脾气,要是按住这个贼的手,香草敢把他手指头给砍下来,信不?”
别少华嘻嘻地笑着。
桂玉梅说:“别子,你笑儿个屁?你不信,不信哪天你试试,看香草敢不敢砍你的手指头?真要是逼到份儿上,我敢说,连你脑袋她都敢砍?你信不?啊,别子,你信不?”
别少华收起笑容,装出害怕的样子说:“我信,我信。香草这么厉害,谁敢惹她?我是不敢!”
香草说:“桂姐,你是没喝就多了咋的?乱说什么呀?”
桂玉梅说:“好,好,我不说了。走吧,自讨方便,‘庄稼院’见。”
香草说:“桂姐,咱们改日行不?”
桂玉梅说:“香草,除了心情问题,还有啥事?不!啥事也不行,上午我都把桌定好了,还交100元钱定钱呐!”
香草问:“桂姐,真的?”
桂玉梅说:“咱姐妹你还不十分了解我,我在女人堆儿里也算是说一不二的手,我说话办事从来不掖着藏着。”
115 桂玉梅把香草拉到门外说:“香草,我告诉你呀,那小子,管大林也去,今天早晨他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好好弄一顿,别让大伙儿瞧不起。”
香草说:“真的?那行,我去。”
桂玉梅说:“别光你去,还有老甄呐,还有麻友们呐。”
香草说:“桂姐,他主动找你,就说明他心里还有你,你可要珍惜这个机会。你俩处好了,我为你们高兴,大家都为你们高兴。”
桂玉梅说:“这要看他今天表现得咋样。香草,你知道,我可不是不讲良心的女人。”
116 香草,桂玉梅走进屋里。
香草说:“今天桂姐请客,各位准备准备,一会儿咱们就走。‘庄稼院’都知道在哪儿吧?啊,就是向阳大街那儿有家东方医院,医院的左边就是。”
香草刚说完,小凡推门进来。
见了香草,小凡不好意思地说:“香草,今天上午,我的一个朋友……”
香草打断小凡的话说:“噢,这事我知道了。”
香草转过身来,盯住甄加诺夫说:“老甄……”
小凡打断香草的话说:“啊,是这样的,因为小虎在这儿一闹,影响了大家玩儿牌,同时也影响了香草老板的生意收入。我答 应甄 老师,这事由我负责。我说话算数,我把小虎弄走后,狠狠教训了他,他保证以后不会这样做了。我临来的时候,他给我三百元钱,说是给香草老板弥补损失,并向香草老板道歉。同时也 向柳 女士道歉。他说他今天遇到高人了,他说他非常敬重 甄 老师。”
小凡把钱递到香草面前。
香草接过钱说:“这小子倒是挺聪明的,算他幸运,上午我没在家,我要是在家,哼,不拽掉他一只耳朵才怪呐!”
香草转身对大家说:“各位听好,这三百元钱我香草收下了。不过嘛,我不能全部装入我的包里,我只留一百元钱,作为今天的台费补偿,那二百元是大家共有的,暂时放在我这儿,大家想咋用就咋用。为啥呢?因为这小子一闹让大家精神不愉快,就给大家作为精神补偿费吧。不过,输钱的朋友心里可能会犯寻思,寻思啥呢?寻思这小子要是不闹,说不定继续玩儿下去,把输的钱捞回来还会赢呢。好了,也许是我低估了朋友的水平。大家没啥事就这样吧,你看桂姐急得都瞪眼睛了。”
桂玉梅说:“香草,锁门,走吧。”
小凡说:“香草,我走了,要是缺人凑不上桌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
桂玉梅说:“小凡,别走,既然都是麻友,就都在一起热闹热闹。”
117 王玉山家中。王玉山坐在地桌边,乔俏俏坐在沙发上。
乔俏俏拿出名片,递给王玉山说:“ 王 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和地址,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可以找我。”
王玉山问:“乔记者,你今天找我是……”
王玉山看着乔俏俏。
乔俏俏说:“ 王 先生家连续发生这两件事,一定给你带来不小的精神打击吧?”
王玉山“唉”了一声说:“这还用说,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哇。”
乔俏俏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愁是没有用的。眼下,你最重要的事情是把你女儿的病治好。你老伴儿走了,你女儿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王玉山说:“乔记者,你可能不知道,我说我不是讹香草钱,可我却收下了跟香草在一起的那个叫甄……甄什么夫……夫…对,甄疯子的一千元钱。当时我是在气头上,我想,不收白不收,反正他和香草是一家的,他的钱也是香草的钱。现在想起来,我不该这么做,等我有了钱,我一定把钱还给甄疯子。”
乔俏俏问:“ 王 先生,你觉得你还钱老甄他会收吗?”
王玉山说:“估计他不一定能收。唉,你说我这辈子活的,有啥意思?老伴儿不让我省心,女儿也不让我省心,处了个对象又犯罪了。”
乔俏俏问:“ 王 先生,假如说,有一天,在路上你突然遇见了香草,她看见了你,你也看见了她,你怎么办?”
王玉山寻思一会儿说:“我咋办?低头过去呗,还能咋办?香草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原来我小看了她。就说她开麻将馆吧,要是胆儿小的早关门不干搬走了,在那屋里死了人,多晦气。可她呢,硬是不动。我真弄不明白这个女人是咋想的,胆儿真大。”
乔俏俏问:“ 王 先生,你知道香草姓什么,是咱虎城市人吗?”
王玉山说:“不知道,不知道。可我知道香草认识的人肯定不少。我老伴儿出事后,有一天,快半夜了,我家来了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指问我为什么搅闹香草麻将馆,态度可凶了。我估计这小子准不是正道上的人。香草胆儿大,十有八九是这小子给他撑腰。乔记者,你说,胆儿小的女人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混,时间长了,能不胆儿大,能不啥事都干?我听说,是我听说的,啊,香草开麻将馆,除了拉人打麻将牌,还干别的事呐。”
乔俏俏问:“ 王 先生,听说的事儿能是真的?你信吗?”
王玉山说:“说不准,可是‘无风不起浪’啊。”
乔俏俏问:“到你家来的那个男人,后来又来过吗?”
王玉山说:“没有,我估计是我没再去找香草,这小子准以为是他把我给吓唬住了。啊,这小子问我认识不认识一个叫红中的人,我估计他就是‘红中’。”
乔俏俏站起来说:“ 王 先生,打扰你了,谢谢!”
王玉山问:“乔记者,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可别上报纸啊,还有,我女儿的事你也别上报纸啊!”
乔俏俏说:“ 王 先生请放心,新闻记者是有工作原则和工作纪律的,什么事该见报,什么事该怎样见报,我们会准确把握的。就拿你老伴儿死在香草麻将馆的事来说吧,见报的时候,读者只能看到,有个小麻将馆,有个老太太打麻将死在了这个小麻将馆。至于这个小麻将馆是谁开的,这个老太太是谁,读者不知道。你女儿的事见不见报,怎样见报,我想,只好等杜海书的案子结了以后再说。”
118 乔俏俏从王玉山家走出来,下楼。
乔俏俏站在人行道上,左右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啊,对,应该往这边走。”
拐过楼角,乔俏俏见香草麻将馆门口站着一群人。乔俏俏走过去。
桂玉梅见乔俏俏走过来,老远地迎上去说:“乔记者,是你呀?你打那边过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咋的?今天有闲空儿,又来找香草的?”
桂玉梅和乔俏俏来到香草麻将馆门口。
桂玉梅说:“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可能有人还不认识,这是报社美女记者乔俏俏。‘俏’是什么意思?‘俏’是漂亮美丽的意思。乔俏俏,瞧,多么漂亮,多么美丽!真是名符其实,名符其人哪!”
乔俏俏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桂阿姨真会开玩笑!”
乔俏俏来到香草跟前,同香草握手说:“香草,您好!”
香草说:“你好!听说那天你来找过我?”
乔俏俏说:“是啊,来了没见到您。”
香草问:“你找我有事吗?”
乔俏俏说:“噢,没什么大事,是路过,顺便来看看。其实,我也喜欢玩儿麻将牌。我倒想过,你这儿如果人手不够,要是我完成采访任务,可以坐下来向各位学习学习,我想,你会欢迎的。”
香草说:“当然欢迎你,当然欢迎你。只是我这儿各种条件差,恐怕你很难适应。”
乔俏俏说:“没关系,没关系。”
桂玉梅说:“能和美女记者坐一起打麻将牌,输了也高兴!”
乔俏俏说:“香草,你们有事,我改日一定来拜访,我先走了。”
桂玉梅说:“别走,别走哇,今天我们这些麻友聚会喝酒,请你也参加。刚才,你说了,想要和大伙儿一起打麻将牌,那不也是麻友了?”
香草说:“桂姐这个人特别爽快,乔记者,你就给个面子吧。”
乔俏俏说:“只是……我真的不会喝酒。”
桂玉梅说:“我不信,当记者的走南闯北,能不会喝酒?再说,记者和作家差不多,想要写出好文章,就要深入生活,对吧?今天,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你不该错过呀。”
别少华傻了似的盯着乔俏俏。
香草说:“欢迎乔记者,大家鼓掌。好,出发。”
119 包房内。一张大圆餐桌。甄加诺夫,香草,祝兴华,别少华,柳条,乔俏俏等十多个人围坐在餐桌边。
桂玉梅站在包房门口喊:“服务员,过来!”
女服务员跑过来问:“小姐,请问需要什么?”
桂玉梅说:“请上一箱‘纯生’啤酒,哎,要是用不完可不可以退?”
女服务员说:“可以,买单时按空瓶计数。”
两个女服务员端着菜走进来,把菜放在餐桌上。
一个女服务员说:“各位女士,先生,菜齐了,请您慢用。”
香草站起来,走到桂玉梅跟前说:“桂姐,咋办?菜齐了,要不要等一等管大林?”
桂玉梅说:“不用等他,他爱来不来。”
香草说:“桂姐,今天你是主角,你来主持一下吧。”
桂玉梅说:“你回去坐吧,我来说几句。”
香草回到座位上。
桂玉梅微笑着来到餐桌边,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兄弟姐妹,各位麻友,你们好!今天是我桂半仙儿作东请大家欢聚一堂。我不会讲话,我想,我们今天有三项任务,一是吃好喝好,二是交流打麻将牌的心得体会,三是表演节目。大家说,好不好?”
众人齐声说:“好!”
桂玉梅看着乔俏俏说:“今天我特别高兴,美女记者乔俏俏的光临让我们的聚会增添光彩,让我们表示热烈欢迎!”
众人鼓掌。
桂玉梅说:“我还要说一句,我们还要感谢香草,没有香草的小麻将馆,我们也不会在这里相聚。香草,谢谢你,祝你好运!”
众人鼓掌。
桂玉梅端起酒杯说:“朋友们,请举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众人站起来,举杯。
120 一辆红色捷达出租车停在“庄稼院”楼下。出租车上走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男人快步走进一楼大厅,对一个女服务员说:“小姐,请你帮帮忙,好吗?”
女服务员问:“帮什么忙?”
男人说:“门外出租车上有点东西,请你帮我拿进来,好吗?”
女服务员犹豫地问:“您……您……?”
男人说:“啊,一个朋友今天过生日,在三楼309号包房,我买的礼物在车上,我一个人拿不过来。”
女服务员笑了说:“啊,是这样,您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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