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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龙乡情仇(第5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孙正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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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连续剧《龙乡情仇》 祭奠和弘扬“仁善博爱、坚忍自信、勇敢图强”的中华精魂 第五集 片头歌曲:《家在龙乡》 “问君何处最想往,梦里几度槐花香。烟云飘缈心头过,一声问候寄远方。历尽悲欢,苦难饱尝,家仇国恨何堪殇?壮士去兮甘洒热血,为我民生国运昌。龙乡啊龙乡我的家乡,炎黄子孙,热血儿郎,民族精魂,丰碑不朽,中华正气永飞扬。问君何处最想往,花香飘处是故乡。” 本集内容提要: 梁夫人在康家吃斋饭。康先生们向病人及家属讲解病症和用药。夫人为使丈夫能去探视曹仕德而劝说梁夫人。而孟昱茹将丈夫的衣服改小给小叫花子穿,又将其收为义子,取名纪正杰,鼓励孩子们要正直走正道。纪正杰还要离去,小翠莲不解生气。曹仕仁发赃财又被新任乡总任命为村长。康先生得到了梁夫人的批条去监牢探望曹仕德。刘石头带人到曹家催收保护费,孟昱茹一番连讽带刺连夸带损的言词让刘石头羞愧而去。匪首纪玉和带手下潜入县城欲探监,遭牢头拒绝。康先生持梁夫人的批条进入牢内,为曹仕德理发并带他出牢。纪玉和看到后惊诧不已。梁正本在汉东乡为其姑父新任乡总秦祥福庆祝生日。曹仕仁等各个村长前来捧场。康家设宴款待梁夫人和曹仕德。曹仕德的善良憨厚让梁夫人倍生敬佩,她当面发誓言,一定要梁正本放曹回家。康先生的长子康振华突然返家,并说明要去日本留学。康先生知子心意笑而允之。孟昱茹在家中暗自伤痛。康先生送曹仕德回牢途中二人散步赏月而慨。康夫人与振华小议曹仕德的冤案,振华借机议及民主革命的必要性。同时,康先生和曹仕德遭到纪玉和等人劫持。 5-1日。内。康家餐厅内。 梁夫人和那几个妇人香喷喷地吃着斋饭。 梁夫人:“啧啧,这味道真好啊,太顺口了,孙师傅,您是怎么做出来的,不但寺院里的斋饭没个比,就是比那些饭店里的大菜也好吃得多呀……” 另一位妇人:“是啊,这方瓜、地蛋、扁豆、柿子弄一块堆儿做,也没点儿荤性,可咋就这么好吃呢!” 梁夫人:“孙师傅,您……不会是做过宫里的大厨吧?” 孙师傅微笑着给她们添菜:“夫人您还真敢说呀,呵呵,我祖上确实在宫里上过灶,单做素菜……” 梁夫人:“我的天啊,还真是啊……那我以后可就天天来吃了……” 5-2日。内。康家诊室内。 康先生:“病人腹内的大虫,非但吸尽了食物养分,而且吸干了近半的血水,导致病人血枯不润,肌体水肿。而要驱除腹内的大虫,须同时服用毒药和泻药。剂量小了,那大虫受毒而不死,反会把病人折腾死,而剂量过大又会把大虫毒死留在体内,人也可能中毒。我下的剂量刚好能把大虫毒晕,且可借它的蠕动排出体外……你们回家照我说的服药就可以了……” 病人家属:“那俺就回去了,等俺媳子病好了,俺一定带着亲戚朋友来府上拜谢……” 那个助手将药递给那男人,那男人就搀着病妇走了出去。 康先生微笑着看他们出门,就转身合上药箱拎着出来。 康夫人手托着小包裹迎上来……” 5-3日。内。厨房里。 孙师傅正在案板前忙碌着,另两名女厨工低声说笑着在旁边择菜。 康夫人的小丫环走过来:“孙师傅,夫人让我告诉您,今晚儿咱家来客贵,要您加几个荤菜、大菜……” 厨师:“好的,我一会儿就去买鱼买肉……” 5-4日。内。客厅里。 康夫人和梁夫人正在说着话。 梁夫人:“姐姐放心吧,大先生拿着条子肯定能把那位曹先生领出来,只要他不逃走的话,我就不怕正本知道,姐姐你就把心放肚里吧。” 康夫人:“好啊,妹妹你也放心吧,曹先生那个人,可不能用平常眼光来看哪。你就是让他逃走,他都不会逃的。” 梁夫人:“曹先生那个人……真的那么憨啊?” 康夫人:“嗯哼。那个人不仅仅是憨,更是正直诚实。他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让人不忍欺骗和愚弄的人。” 梁夫人:“姐姐,曹先生同康先生是故交还是亲戚啊?” 康夫人:“算不上是故交更论不上亲戚。去年正月里,他们村里有个麻三爷夫妇,因为没有子女来这里看病,就是这个曹先生陪着来的……” 梁夫人:“哦,也仅仅是一面之缘啊!我还以为经常来往的呢,呵呵。” 康夫人:“有些人啊,不用见面,闻其名就足可想见其人!” 梁夫人:“那妹妹我真就放心了。我也困了,不想回家了。等晚上吃饭时,我一定敬曹先生一杯酒……” 康夫人:“好啊,妹妹就在我房里歇息一会儿吧,养好精神心情好,喝起酒来就不会醉了……” 5-5日。外。某条街道。 康先生拎着药箱还夹着个小包和一个手提小木箱子的男人从一个“理发”屋走出来。 康先生招手。一辆人力车跑过来。 康先生:“去县衙大狱……” 5-6日。内。曹仕德家西屋。 孟昱茹在给小叫花子男孩试穿刚刚改完的衣服。 “翠莲,你看怎么样啊?” 小翠莲:“呵呵,娘你看,他洗了头脸,再穿上我爹的衣裳,也象个大少爷了,呵呵,只是,好象还有点长了……” 孟昱茹:“眼前看是长点儿,小孩子长得快,不等衣裳破旧就穿不上了……” 男孩憨笑着:“我可做不起大少爷,象我这样的穷孩子,能有身衣裳穿有口饱饭吃就老知足了……” 小翠莲指着他换下来的衣裳,笑着:“瞅你那破衣裳可真脏透了,一会儿我陪你去扔北沟里吧……” 男孩急忙上前拾起脏衣:“可不能扔啊,我还有大用处呢!”他小心地收着那破衣裳。 小翠莲捂嘴拱鼻子:“还要它做啥呀,洗都洗不出来了……” 男孩:“嘿嘿,我……我还有好几个伙伴儿呢,他们的衣裳还不及我的呢!” 小翠莲:“呵呵,你是说,要留着给他们穿?” 男孩点头嘿笑。 小翠莲:“你这个小大人心眼儿倒好使……对了,你吃了我家的饭,也穿了我家的衣,我们还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人,叫啥名字呢!” 孟昱茹:“是啊,小伙子,你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男孩难过地:“我……我姓纪,人家都叫我小嘎子……我没有家了,我娘和爷爷都死了,我爹……也……没有家……” 小翠莲也难过起来:“你也是个苦命人啊……可是,你比我好,你还有爹……” 男孩一惊:“你,你咋这样说话呢?你……”他迷惑地看看小翠莲又看着孟昱茹。 孟昱茹:“你要是愿意的话,也留在我家吧!” 男孩怔愣。 小翠莲拉着孟昱茹的手臂哽咽着:“你不知道,我原本是个孤儿,是娘收养的,不然我早就……” “啊,是这样啊!”男孩难过地低下了头。 小翠莲笑了:“你别难过了,曹老爷和曹夫人都是大善人,他们对我可好了,你也留在我家吧!” 孟昱茹微笑点头。 男孩眼含着泪珠:“谢谢夫人,谢谢大小姐,我……” 小翠莲拉着他的胳膊:“你快跪下,磕头认娘啊……” 男孩抬头看看孟昱茹。孟昱茹微笑点头。 男孩眼泪涌出,跪下磕头:“娘……” 孟昱茹伸手扶起他:“好孩子,以后你就把这儿当作自己的家吧,把我的孩子都当作你的妹妹和弟弟……” 男孩连连点头。 小翠莲:“嘻嘻,我有了三个小弟弟,现在又有了大哥哥,娘,您真好!” 孟昱茹也笑了:“又多了一个好孩子,你爹回来看见得老高兴了……对了,以后不能再叫嘎子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好吗?” 男孩憨笑点头,小翠莲也笑着。 孟昱茹略微沉思:“我孩子的名字中间都是正字,是期望他们正直正道,做个堂堂正正的人。你也是我的孩子了,就叫正杰纪正杰吧!” 男孩激动地:“夫人,我一定好好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小翠莲拍手笑:“纪正杰,这名字太好听了。哥哥,你该叫娘了,不要再称夫人了!” 纪正杰憨憨地:“娘……” 孟昱茹欣慰地:“哎。好啊,我家又多了一个大宝贝。正杰,以后你就在家里带着弟弟妹妹念书识字,不要再出去闯荡了……” 纪正杰:“好啊,娘,我喜欢弟弟和妹妹。”又摇头:“可是……我不能呆在家里……还得走……” 小翠莲惊愕地:“为什么还要走?我娘看你可怜,才收下你的,可是你……” 纪正杰歉疚地:“对不起,娘,妹妹,我……我还有一些事,还要回……” 小翠莲生气地:“你,怎么还要走?还要回那叫花子堆里去啊……” 纪正杰怯怯地点头。 小翠莲:“你……你还要去要饭吃啊?” 孟昱茹:“正杰,你不是个小孩子了,娘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好吧,家里你愿意呆就呆,有什么事啥时候要走,跟家里人说一声就行。但是,不管你去哪儿干什么,一定要早点儿回来,还要保护好自己……” 纪正杰激动地:“谢谢娘,您放心吧……” 小翠莲噘着小嘴不说话。 孟昱茹:“好了,翠莲,你们和弟弟们去玩会儿吧!” 纪正杰憨笑着点头看着小翠莲。小翠莲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5-7日。内。曹仕仁家内厅。 曹仕仁:“呵呵,刘队长,你上次砸了罗四瘸子的馆子,虽然做的出了我的意外,却是收到了异乎寻常的效果呀,连一向巴结我的人咱都要求这么严,别人就更不敢起刺儿了……” 曹威:“是啊爹,这保护费收的意想不到的顺哪,邱子儒的两个作坊交银子二百两,朱满金的百货铺子交了一百五十两,王怀善的茶叶店交了五十两,黄继维的的笼烟屋也交了二百两……” 刘石头:“这才是刚开始,还只是按老爷的吩咐收的几个大户,接下来那些小铺子收的会更多,大点的五十两,小点的三十两,收个一两千的没问题,再往下就收住户了,西场里户数多人口多,每口人收一两,也得一千多两,咱这边的住户也能收个半数……” 曹仕仁:“哈哈,好啊,石头子,多收了,我就多赏你们,让你的手下都过个肥年。你一会儿就到帐房支二百两银子发给他们先花着,不算饷钱,是额外赏你们的。等收完这半年的,再一块儿发饷和奖励。” 曹威:“爹,明年开春,塬上的人再到后塘里挑水浇地,咱得收雨水费了,南大坑也要收,按地亩收一亩地一年一两银子,爹看行不? 曹仕仁:“好,这又是一大笔……” 曹禄兴冲冲地走来:“老爷,好消息大好事儿啊……” 几个人一怔。 曹威:“什么好消息?” 曹禄:“乡里面来人报喜信了!” 曹仕仁兴奋地:“哦,快请报信的进来呀!” 曹禄点头,向外走了几步,招手:“差爷,快请进来!” 报信人走进来。曹仕仁大步向前迎着。 报信人拱手施礼:“曹老爷大喜呀!” 曹仕仁:“呵呵,同喜同喜!啥事儿啊?” 报信人:“新上任的乡约,秦福祥秦大人让我来报信,已定下曹老爷当你们槐塬曹村的里总,请曹老爷这就去赴宴!” 曹威两眼放光地笑:“太好了,爹,您终于当官儿啦!” 曹仕仁喜滋滋地:“好啊,威儿,咱爷们的好运来啦,哈哈……” 几个人都笑起来。 曹威乐哈哈地:“大管家,赏这位差爷二十两银子……” 5-8日。内。曹仕德家东屋内。 翠莲、正义各自手拿一张纸在读着上面的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正义走到翠莲身边:“姐姐,我跟你说,从打我记事儿时候起,咱爹就告诉我必须节约粮食,吃饭时不许掉饭粒,碗里不许留饭粒,能吃多少就盛多少,不许剩饭……当时,我还不大明白,现在读了这首古诗,才真正懂得了爹说的道理。” 翠莲:“呵呵,咱爹爹过日子心老细了,不但节约粮食,也不舍得花钱。娘告诉我说,爹爹硬是不让咱娘给他做新衣裳……” 正义:“咱爹还有个老习惯你知道不?” 翠莲摇头:“你说给我吧!” 正义:“你也看到了吧。咱爹爹不大爱干地里的活,可是他却总爱到地里去,不吱声不吱气地顺垄沟子走……” 翠莲:“是看庄稼苗儿长得好不好吧?” 正义摇头:“才不是呢。爹是在拾粮食。种完地时他拾散落的种子,收完粮时,他拾落下的麦穗、谷穗和豆粒。一边拾还一边叨唠,这可是劳力的血汗啊,又够一口人吃的了……” 翠莲:“呵呵,咱爹可真会过日子呀!” 正义:“看起来咱爹爹好象心眼儿细,过日子很抠门,连他自己过生日也不包白面饺子吃。可他却老舍得给乡亲发粮发钱了,乡亲把粮食扛走了,把钱揣走了,他每回都乐得直呲牙,呵呵……” 翠莲:“乡亲们都称咱爹大善人,咱爹当得实啊!” 正义不再说话,眼里涌出泪来。翠莲掏出小手帕…… 5-9日。内。西屋里。 小正良和小家成端正地坐在小桌后面,两手各托着一张写满毛笔字的纸。 孟昱茹站在桌前:“孩子们真聪明,念得不错。咱再来一遍。” 小正良和小家成笑着点头。 孟昱茹在纸上指点着:“床-前-明-月-光……” 两个孩子也一字一顿地:“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 于丽兰抱着小正宇急急地走来:“夫人,刘石头那恶棍带好几个人来咱家了……” 孟昱茹一怔:“哼,又是来找麻烦的。我知道他们是来干啥的。来的好,老狐狸都让我唬跑了,还怕这种癞皮狗吗!迎他去!” 于丽兰:“呵呵,那回你成亲时,他带人来闹事就被你臭了一顿,这回再好好臭臭他……” 5-10日。外。曹家大门外。 刘石头带着刘二愣和另三个人在笑微微地看着等着。 孟昱茹走出来:“是刘二爷来了。呵呵,看你们来得这么急,不会又是来……替人家报丧的吧!” 刘石头假笑、拱手:“曹夫人,不好意思,又来打搅了! 孟昱茹:“呵呵,不用客气,想说什么就明说吧!” 刘石头:“夫人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夫人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是来收连庄会的保护费的,你们家是个大户,半年的保护费是五十两银子……” 孟昱茹一怔,轻笑:“你看我家能拿得出吗?” 刘石头:“嘿嘿,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吧?区区五十两……” 孟昱茹冷笑:“一两少不?一百两多不?那得看我该不该拿。保护费?你们保护谁了?你们助纣为虐,巧取豪夺。你们也是人,还有没有一点儿人的良心?” 刘石头:“嘿嘿,夫人不必多说吧,我们也是吃人家饭干人家活……” 孟昱茹:“敢问刘二爷,你们的连庄会是谁成立的?” 刘石头:“当然是曹大族长成立的,又不是我刘某人成立的。你和我犟事儿没用……” 孟昱茹:“哦,是你们的曹大族长成立的,那你来我们西场里收什么保护费呢?他是你们东坡的族长,管不着我们西坡的事吧?” 刘石头:“连庄会的保护范围,包括整个槐树塬和周围十多个村庄!” 孟昱茹:“那是你们东坡自己成立的,我们西场里不承认。我们用不着你们保护,你们不来欺负西坡人我们就很感激了。” 刘石头:“嘿嘿,话也不用多说了。只有一点,交与不交请夫人给我个明白,我也好回复曹老爷!” 孟昱茹:“你说我该交还是不该交呢?” 刘石头:“曹夫人,恕我直言,你们西场里是斗不过人家东房上的,我看还是顺手顺气儿地交了吧!” 孟昱茹:“刘二爷,你也知道吧,这东西两坡各自独立是始辈老祖传下来的……” 刘石头:“还各自独立呢?就连开祠祭祖的权利也没有了,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 孟昱茹一怔,摇头冷笑:“那是我们不稀得跟他争,他们做的对与错,槐神爷和祖宗们可都瞪眼看着呢。满嘴里嚷着敬神拜祖,保村护民,实际上干的可是欺神灭祖,祸害乡里……” 刘石头:“夫人不用说那么多了,这钱你是不能交了?” 孟昱茹:“不但我家不交,这西场里的人家你们也没权收!” 刘石头:“哼哼,他们……敢不交吗?” 孟昱茹:“怎么,你还要杀人放火吗?” 刘石头冷笑:“杀人放火,那是些混子愣子窝囊废干的事,我刘石头没干过。我自己也绝不想破这条戒规。” 他看看越聚越多的乡民:“曹夫人你听清了,曹大族长虽然眼下还不是塬主,也好象是管不着西场里的事,但是,人家当上曹村的里总还管不着吗?” 孟昱茹:“他当里总?他配吗?” 刘石头:“哼哼,配与不配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是乡里头任命的,有正式的文书!” 孟昱茹:“没听说!” 刘石头歪头一笑:“这不就听说了嘛,刚来的信儿,新上任的乡官宴请新任命的村官,曹老爷刚走……” 孟昱茹一惊,眉头微皱。 刘石头:“呵呵,怎么样?夫人还是快去拿钱吧……” 孟昱茹微微冷笑。 刘石头笑着回头:“二愣子,你们可把钱收好把帐记好了……” 他的手下都含笑点头。 孟昱茹眯眼皱眉地盯着刘。:“刘石头,你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刘石头一愣:“什么,我可怜?” 孟昱茹:“是啊,我看你是真让人可怜啊!” 刘石头咬牙皱眉拧脖子。 其他人也都皱眉摇头。 孟昱茹:“刘二爷啊,不单是我看你可怜,塬上很多人也都会觉得你可怜!” 刘石头吸气,咬牙:“曹夫人,我今天倒是想听听我咋可怜了!” 孟昱茹:“呵呵,刘二爷真想听啊。那我就慢慢说,你好好听吧。呵呵,你刘二爷,也曾经受过全塬百姓敬佩的,对吧?” 刘石头眯眼微笑,他的手下都连连点头。 孟昱茹:“你让我不由得想起来往事。呵呵,想当年,你打仗赢来个俊媳妇,乡亲们传讲时,没个不佩服你的。你守着那好媳妇好几年没出头做坏事,想你们夫妻得是多恩爱呀,塬上百姓都认为你那好媳妇把你感化了,你学好了,不欺负人了,都夸赞你们两口子是天生绝配呢……” 刘石头听她说到了自己的媳妇不禁兴奋但跟着眼神一暗:“曹夫人,你不要说她,她人早已经没了……” 孟昱茹:“那你知道为什么她早早地就没了吗?” 刘石头:“那是我命苦担不住福气!夫人不要再提她!” 孟昱茹:“不是因为你命苦,而是因为你骨头贱,实在是贱!” 刘石头惊愣,暗暗咬牙攥拳,他的手下也都惊愕至极。 孟昱茹身后的于丽兰等人也是惊惶不已。 所有围观者的眼睛一齐盯视着孟昱茹。 孟昱茹:“呵呵,刘二爷你甭怒。再接着听听,我的话是好是坏你自然就会明白……” 刘石头冷笑:“好啊曹夫人,塬上人都说你能说会道。今天我就想好好听听,你说吧,把话说到底……” 孟昱茹:“那就请你接着听好!呵,正因为你骨子里头还不舍得弃恶从善,老想着巴结权贵恃强淩弱,老天爷才不让你那好媳妇陪你一辈子的。如果你当时能够真正想透这一点,那个好女人也不会那么短寿的。哼哼,你自己看看,现在又冒出头来了,又开始不往好奔了……” 刘石头无语,只摇头冷笑。 孟昱茹上前一步,目光犀利:“那东房上有多恶道你不知道吗?头几年借着修寨围子和那条大路,他们在塬上按人头摊钱,逼得多少人家消失了?不是拆房子卖地,就是典子卖女,走投无路上吊的,一把火烧掉房子不知去向的,这些人祸你一点儿也不往心里去吗?你刘二爷,看上去也是响当当的男子汉一个,可以说,站起来能顶破天,跺跺脚能踩塌地。人啊,怎么都是活着,当兵吃粮,做工干活,挣的虽然少些,却吃喝舒坦,总比整天介被人家呼来唤去地当狗强得多吧?” 刘石头梗脖子瞪眼睛咬牙抽气。 孟昱茹:“刘二爷呀,你一身的好本事,放着好汉英雄不做,却一门心思给人家当狗…就算挣钱再多你花着就有意思吗?花得光彩吗?…而且,就算你本事大,把西场里的男女老少都打得跪地求饶,但在他们心里,你也是条狗,一面对着富人摇头摆尾犯贱,另一面对着穷人呜嗷耍威的癞皮狗!” 孟昱茹语重气壮,夹着手势。 刘石头面色铁青,翻着白眼。 孟昱茹:“你呀,白瞎一个人才了。好好想想你那个死去的好媳妇吧。那么好的媳妇谁摊上过呀?你自己看看现在这德性,对得起她的在天之灵吗?如果你能不做坏事,不做恶人,凭你的这身好本事,天下还不任你闯?说不定啊,哪天还会遇到一个好媳妇……呵呵,事在人为呀,刘二爷!” 刘石头怔住了,噎住了,面目扭曲,冷汗渗出。 两组回放画面: 夕阳西照,一个俊美温柔的的年轻女子依偎在刘石头怀里。 “石头哥,你不干那一行了,我们开始新的生活了,我太高兴了。你看啊,这天地多美呀……” 刘石头幸福地笑着,紧紧拥抱着爱妻。 “石头哥,咱俩相亲相守,我给你生儿子,多多地生……” 风雨交加之夜,刘石头的媳妇弥留前,刘石头泪痕满面地抱着她。 “石头哥,妹妹不能再陪你了……你不要太难过,我在九……九泉之下保佑你……” “石头哥,你要保重啊……记住我的话: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啊……”) 5-12日。外。县城牢狱门口。 两个背着破褡裢乡下人打扮的男人在央求着牢头(不是以前的那个,比那个年轻) 乡下人A陪着笑:“大兄弟,你行行好,让俺进去看看他吧……” 乡下人B苦脸地:“俺大哥老远来一趟不容易啊,让他进去跟曹大善人说句话也行啊……” 牢头铁着脸:“我说不行他就是不行,县太爷严令不得让任何人探监。” 乡下人A:“四弟,拿点钱给大兄弟……” 乡下人B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给你拿着,开个面儿吧……” 牢头看到银子两眼闪光,但他没有伸手接,连连摇头。 乡下人B:“你嫌少啊,这有二两多呢!” 牢头摇头:“你就是给我十两我也不敢放你们进去。头两天俺那个张头儿,就是因为私自收钱放人进去,被人给告了,王师爷把他叫去,衙役给打得就剩一口气儿了……” 乡下人A:“唉,我说兄弟呀你再好好想想,俺俩先去办点别的事儿,待会儿再来一趟……” 牢头乐了:“我不用想。你就是再来八趟也不好使……” 5-13日。外。曹仕德家门前。 刘石头脸抽搐着,腮帮子猛地鼓起来,他使劲吞咽着。 刘二愣上前拉他的胳膊:“二叔…你咋啦…” 刘石头终于将鼓起的腮帮子缩回去,粗气咬牙:“曹夫人,算……算你能,你……你说得好!是我没有骨气……我们走了,曹家的这份保护费,我不会再来收了,但西场里的其他人家,你就别管了吧!”他一扭头,大步走去。 他的手下也挤眉弄眼地跟着退去…… 围观的乡亲则远远地议论着。 于丽兰和几个小孩子赶上前来。 于丽兰:“呵呵,夫人,你可真厉害,这一顿连夸带损的,又把他给臭跑了!”她边说边竖着大拇指。 小翠莲:“嘻嘻,娘啊,您可真象是您给我们讲的那个穆桂英……” 孟昱茹也笑了,但随即又连连摇头。 于丽兰:“夫人,你……” 孟昱茹:“我只能暂时护住自己,可保护不了族内的乡亲啊!” 于丽兰:“是啊,老狐狸真要当上里总,咱西场里的乡亲日子就更难过了……” 孟昱茹:“得跟各家说一声儿,光靠说小话挡不住他们,还得靠自己硬气点儿。对了,一会儿,我让吴管家去找老胡他们来商量商量……” 5-14日。外。胡同口。 那两个乡下人(AB)同另外两个乡下人(CD)见了面。 乡下人C:“老大,见到曹先生了吗?” 乡下人A摇头叹气。 乡下人D:“是不让进啊?” 乡下人B:“那个牢头儿真欠揍,给他钱都不好使!” 乡下人A:“先找个馆子吃点饭吧……” 5-15日。外。监牢门口。 牢头:“您,您是康先生吧?” 康先生:“哦,你认识我?” 牢头笑了:“见过您一回,那是您给我们那个张头治伤的时候。您的名气在咱县城,那可是无人能比的,就连那些无恶不做的地痞混子、为富不仁的富商豪绅都敬您三分哪……” 康先生:“呵呵,你过奖了!”他将一张字条递给牢头:“梁夫人让我来给曹仕德看病,理发,完事后带他去见夫人!” 牢头看看纸条,皱眉:“康先生,这条……真是梁夫人写的吗?” 康先生:“是梁夫人口授我执笔的。” 牢头犹疑着。 旁边的王师傅:“要不咱一块儿去问问梁夫人?” 牢头:“不是我不信呀。我负责看牢的,责任大着呢!不过,康先生您亲自来,没这条我也让您进。请……” 5-16日。内。牢内。 牢门打开。 康先生迈步走进:“曹老弟,我来看看你!” 曹仕德发辫有些脏乱,胡子也很长了。他怔愣地揉揉眼睛,大喜地迎上来:“啊,是康……先生,康先生……” 康先生握着曹仕德的手:“是我呀,老弟,你受委屈了!” 曹仕德:“康先生,让您挂心了。他们待我不错,没有为难我……” 康先生:“别的话等回我家咱们再唠,我带这位王师傅来给你修修发辫刮刮胡子,然后,我带你到我家吃饭……” 那个理发师傅憨憨地笑着。 曹仕德:“是县太爷允许的吗?我不能连累你呀康先生!” 康先生:“别担心,事儿我都安排好了!” 曹仕德皱眉点头,将信将疑。 王师傅打开他的小箱子:“曹先生您坐在这个小桌上,我先给您梳头,然后再刮脸……” 曹仕德激动地坐在了小桌上…… 5-17日。内。一家小酒馆内。 乡下人C对乡下人A:“老大,你也吃点喝点啊?” 乡下人A皱眉,叹气:“看来这回是他娘的白来了。” 乡下人C拿起桌上的烧鸡撕下一只腿递向乡下人A:“吃点吧,老大,光上火也没用啊……” 乡下人A接过鸡腿,但并没有吃,只是盯盯看着。 乡下人D:“要不,咱再多给那个牢头儿花两个?” 乡下人B:“是啊,大哥,我们不能白来一趟吧?起码得让您见上一面啊……” 乡下人A沉思着,把鸡腿一放,端起酒盅一饮而尽:“你们哥几个在这儿慢慢喝着,我自个儿再去一趟看看……”说完,背起褡裢向外走去…… 5-18日。内。监牢内。 王师傅在给曹仕德刮胡子。 康先生打开那个小包,拿出一件灰色长袍。 王师傅拿毛巾为曹仕德擦脸:“完事了,曹先生您起来吧!” 曹仕德站起来,经过修整的面目焕然一新。 康先生两手执灰色长袍:“把囚衣脱掉,换上这件长袍……” 王师傅:“您穿上这员外氅可就是真正的员外老爷了……” 曹仕德感激地笑:“我……我还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我……我穿不出吧?…” 康先生:“咋穿不出?你呀,有钱散给那些穷娃子,就是没钱给自己置穿戴……” 曹仕德:“嘿嘿,我家传一祖训,有六十多字。告诫子孙要散尽家财济生灵……” 康先生:“呵呵,祖训不可违啊。有机会,也让我受一回训吧。来,换衣裳。梁夫人正在我家等咱们呢……” 曹仕德一怔,慌忙脱下那件囚衣,康先生帮他穿上长袍…… 5-19日。外。街道上。 乡下人A急急地走着。 5-20同时。外。牢门前。 康先生三人说笑着从里面出来。 康先生对牢头笑笑:“多谢你了,我现在带曹先生去见梁夫人,晚饭后一定按时送他回来!” 曹仕德也对牢头感激地笑着。 牢头:“呵呵,康先生,就是没有梁夫人的条子,您吩咐一声也好使呀。您尽管去就是了。” 康先生:“谢谢大兄弟,曹先生,请吧!” 牢头看着三人走去,刚要进屋,忽又停住。 5-21同时。外。街道上。 乡下人A急匆匆走过来,跟康、曹三人走了个对面。 乡下人打量着三人,目光集中在曹仕德脸上。 乡下人的独白:“曹仕德?哎呀,真是曹先生啊。这是……要去哪儿呢?奇怪……” 曹仕德也无意地看了看他。 乡下人呆呆地看着康、曹三个人从他面前走过,远去。 5-22同时。外。牢门前。 牢头:“喂,花老大,你傻看什么啊?” 乡下人走过来:“大兄弟,那个穿长袍的人就是曹仕德吧?” 牢头:“呵呵,是啊,咋啦?” 乡下人迷惑地:“放了?” 牢头:“不是放了,是县太爷夫人要见他,晚上还得回这里来!” 乡下人更显困惑:“县太爷夫人见他干啥呀?” 牢头哂笑:“咋地,你还有啥说道啊?” 乡下人:“那个高个儿的先生是谁啊?” 牢头:“呵呵,那位先生可是个高人哪,全城有名的康神医康大先生!” 乡下人呵嘴笑:“倒是听说过,可没……没见过啊……” 牢头:“哈哈,那是自然,你知道自己是干啥的嘛……” 5-23晚。内。一家大饭店里。 正在举行着盛大宴会。 五个餐桌都坐满了人,一边吃喝,一边说笑着。 5-24同时。内。一间雅室里。 宾主献礼谢辞,畅饮佳酿,豪嚼美味。 正位上是秦福祥(五十多岁,须发花白),右侧是梁正本和王师爷,左侧是齐福仁、曹仕仁和另几位乡绅。 秦福祥乐呵呵地、浓重的河南口音:“我大妻侄到你们这里来做县官,我也跟着借光来当这个乡官。呵呵,我老秦窝囊了大半辈子,总算是熬上了,还望各位村官上任后多多支持我,多多关照我的家属呀……” 梁正本:“我这县官当的也是不易啊。做了两年的候补县令,终于在你们这里弄到了位子。刚来上任时,可是懵头胀脑两眼一抹儿黑,多亏结识了王师爷,才算立住了脚……前些日子抓了那个反清乱党,巡抚大人很看重我呀,说有机会还要提拔我哩……” 曹仕仁:“梁大人为朝廷立了大功,我曹某十分敬佩。今天,又得到秦乡总的重用,也是托县台大人的福啊。正赶上秦乡总的生日,好啊,我就敬秦乡总福高寿长,也祝梁大人步步高升,来,我提议,咱们大伙儿再敬两位大人一杯……” 秦福祥:“呵呵呵呵,曹老弟,你当上曹庄的里总,可是王师爷举荐的啊,听说,他表兄在你家里做大管家,你可不能拿他当下人待啊……” 曹仕仁皱眉即笑:“呵呵,我和大管家是兄弟情分,我的家就是他的家,我的好处他也是有份儿的。咱王师爷可是知道的……” 王师爷:“哦,是啊是啊,曹大族长财德两旺,前程不可限量……” 秦福祥又看身旁的齐福仁:“我说福仁老弟呀,这回虽然不当乡官儿了,可也得把村官儿当好呀……” 齐福仁(四十多岁)因为乡官被无端撤掉心里不痛快,也只好强装笑脸:“当然,当然。我齐福仁不配做乡官了,但当这村官还是大有余富的……” 王师爷看到梁正本的眼神,领会点头,环视大家:“呵呵,好啊。我提议,我们大伙儿一起举杯,同祝秦大人福高寿长,干杯……” 欢声连连…… 5-26晚。内。康先生家餐厅内。 曹仕德挨康先生坐在正位上。在座的有康夫人,梁夫人。 梁夫人:“曹先生呀,都怪我们无知啊。您一定,一定要原谅我们呀……” 曹仕德:“嘿嘿,梁夫人可不要这么说,梁大人那么做,也是为朝廷尽职啊。再说跟别人比起来,我遭这点罪算不了啥呀……” 康夫人:“呵呵,曹先生啊,您可真是少见之仁啊。这个案子论的那么重,您却只顾认罪,怎么就不给自己辩解辩解呢?” 曹仕德:“唉,辩解个啥呀?我是个无用之人,在哪儿都是白吃闲饭的……” 梁夫人摇头而笑:“曹先生仁善忠厚,遭此不平还这么平和,我一定说服正本放您回家,让您回家同家人团圆!” 曹仕德憨笑摇头:“可不能为难了知县大人,他做官也是不容易的,为保一方平安也是劳心费神的……” 康先生夫妇也都赞同地点头笑着。 梁夫人严肃地:“曹先生,您受了冤枉还这么体谅人,我今天就当着我的救命恩人和亲密姐姐的面,说句重话,我要是不能让他放您回家,佛祖就再报应我……” 康先生:“梁夫人言重了。我们也早有感觉,夫人是个明理的人。正所谓世事繁乱而天理昭彰,公道自在人心哪……” 康夫人:“是啊,妹妹,你现在已经心中有佛,行善助善了,天地万物都会佑护你的……” 梁夫人重重地点头:“事在人为,姐姐放心。曹先生,您回到那里耐心等待,我一定让您回家过年……” 康夫人:“曹先生啊,有梁夫人这句话,您就安心再呆些日子……” 曹仕德感激地:“真是太谢谢梁夫人了……” 5-27晚。外。康家门外。 一辆马轿停下,下来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瘦高个子,手拎一只小皮箱。 他付了车钱后就上前敲门。 老门房开门探头:“谁呀?” 年轻人:“徐伯伯,是我,振华!” 老门房欢喜地出来迎着:“哦,是大公子回来了,快进来!” 年轻人 “我父亲在家吗?” 老门房:“在,在餐厅陪客人用餐呢!” 年轻人笑笑,就往里走,来到餐厅门前,敲门:“爹,娘……” 5-28晚。内。那个小酒馆内。 四个乡下人坐在桌前。 乡下人A低声对另三个人说着什么,三人会意地点头微笑着。 乡下人B:“小二哥,会帐了……” 5-29晚。内。康家餐厅内。 康夫人:“振华回来了……” 康先生微笑看着儿子:“振华,快过来坐!” 康振华对大家笑笑,把箱子放到旁边的柜上就走到父亲身边。 康夫人:“曹先生,梁夫人,这是我大儿子振华,在省城学医的!” 康先生:“快见过曹伯伯和梁夫人!” 康振华分别向曹仕德和梁夫人行礼:“曹伯伯好”“梁夫人好!” 曹仕德呵嘴点头。 梁夫人兴奋地:“大公子真是一表人材呀!姐姐你好福气哦!” 康夫人呵呵乐着给儿子拿来餐具。 康先生:“怎么突然回来了呢?” 康振华:“我考上官费赴日本留学啦!” 听者都为之一振。 康夫人:“好,好啊,我儿子有出息啦……” 梁夫人:“呵呵,真是个大才子啊,祝贺你!姐姐,康先生,祝贺你们!” 康振华:“谢谢梁夫人!” 康夫人:“谢谢妹妹啦!” 曹仕德眼光直直地看着康振华,不住地点头。 康先生平静地看着儿子:“振华啊,看你回来得这么急,是不是也急着动身啊?” 康振华:“是啊,爹。我们想提前去熟悉一下那里的环境,已定好大后天走!” 康夫人一惊:“啊,这么快就走?” 康振华:“日本那边的留学生给我们联系好学校和住处了,我和同学也约好了……” 康夫人:“哦,几个人一起去啊?” 康振华:“三个男同学和一个女同学。” 梁夫人:“啊,还有女的呀?” 康振华:“女的怎么啦?现在省城各学校都倡导自由、平等,在人家西方国家,还男女混班呢……” 康先生:“现在提倡新学了,连王爷府的格格都有留洋的呢……” 曹仕德目瞪口呆。 梁夫人:“呵呵,姐姐呀,明天,我想在翠丰楼请你们全家吃饭,既是为大公子接风,也是为他壮行,请姐姐一定赏光啊!” 康夫人:“还让妹妹跟着操心……” 曹仕德局促地笑笑:“康先生,贵公子刚回来,你们父子该多说会儿话的,我……该回去了……” 大家的目光一齐投向他。 康先生:“曹先生,不急吧?我们父子有的是时间,你可不一样,来我家一趟可是相当不容易的……” 康夫人:“是啊,曹先生,再坐会儿吧……” 曹仕德:“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应该回去了……” 康先生:“既然曹先生执意回去,那我就不强人所难喽。夫人,你和振华陪梁夫人说话,我去送曹先生……” 康振华:“曹伯伯,您府上不远吧?我送您吧!” 曹仕德摇头苦笑。 康先生:“曹先生府上倒是不远,可人家正在雅室幽居修身养性呢。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曹先生真正的君子仁者。振华啊,你刚回来,先陪你母亲和梁夫人说话,我去送曹先生就行了!” 康夫人难过地:“再坐会儿吧,曹先生……” 曹仕德憨笑:“不坐了吧,那边人家还等着呢,太晚了不好……” 梁夫人眯眼点头:“曹先生,君子也!我和康先生一起送您回去!” 曹仕德摇头:“可不能再麻烦您了……” 5-30晚。外。县衙门前。 月光清亮。两辆人力车在县衙门前停下,梁夫人和小丫环从前辆车里下来。康先生和曹仕德从后辆车里下来,两人上前。 梁夫人:“曹先生,您回去后舒心些,等着我的好消息” 曹仕德:“是是夫人,您早些安歇吧……” 康先生:“夫人,请回府吧,我送曹先生回去了……” 梁夫人笑着招招手,由小丫环搀扶着走进县府大门。 曹仕德看着一轮皎月:“康先生,这离那儿不远了吧,咱不坐车了,我想走走……” 康先生:“好啊,那我就陪你吧,呵呵,我还从没这么自在过呢。走吧……” 他转身付了车钱后两人一起向前走去…… 5-31晚。内。曹仕德家西屋内。 昏黄的灯光下,两只手抚摸着一小堆碎银和铜板。 画外音:“德子哥,你还好吗?我和孩子多想你啊……我现在不方便了,不能去看你,你要想开些,多保重啊……我多想凑钱保你出来,我们全家团圆啊……可是……” 渐显出孟昱茹哀伤流泪的脸。 孟昱茹擦擦眼泪,揉揉眼睛又开始数钱。 独白:“德子哥,这些钱刚够给老胡他们发工钱的,我不能拿这钱去保你啊,你再耐心等些日子,我去娘家借来钱再去保你……” 她慢慢地将钱分开包好,放进暗红色的小手箱内…… 5-32晚。内。康家餐厅内。 康振华:“呵呵,娘啊,这不稀奇呀。全国各地不知要有多少这样的冤案呢,甚至比这冤上十倍百倍的也是常见!自从人类有了官权名利,有了法律规章,冤假错案就屡见不鲜了。呵呵,一个国家一个朝代,律例越是增加越是严厉,这冤假错案就会越多越重。所以啊,现在极其需要建立一个民主文明平等自由的国家……” 康夫人:“你说的娘也明白。不过,你说的那种情形,就象光棍子做梦娶嫦娥,想想是行,可啥时候能实现啊?呵呵,你快吃面吧,吃完了咱再聊。” 康振华摇头微笑,低头吃面…… 5-33晚。外。街道上。 曹仕德:“先生您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多亮啊……我在家的时候,白天不大出门,逢上这月亮天儿,我就自个儿到槐树坡上,坐在祠堂前那棵老槐树下,往下看正好能看见全村子,就连街上胡同里,那些小孩子玩耍嬉闹都看得清清楚楚……” 康先生:“呵呵,那该是多么惬意啊,在这城里可没有那份享受的……” 曹仕德:“呵呵,是啊。看那些乡亲老的少的走出家门,仨一堆儿俩一伙儿,在街头巷尾门前树下,唠着天南海北的奇闻趣事,论着四方乡邻的家长里短,一聚就是一两个时辰……” 康先生:“呵呵,听你说的,我都心馋了,真想跟你去享受享受!” 曹仕德:“呵呵,一些年轻人,还聚到一堆儿缠着年长的给说书讲古,哄笑叫好声不断溜啊……呵呵,这时候,几个喜欢弄小钱的就炒上瓜籽长生果,跑到人堆里做起了小买卖……” 康先生呵呵地笑了,突然抬手一指:“你看,那地方,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 曹仕德一怔,又往前走走:“不会是黑瞎子吧?好象是个人在那躺着……” 前面七八步远处,隐隐看出是一个人半躺在墙跟下。 康先生:“不会是……喝醉酒了吧?” 曹仕德:“有可能吧。也说不准,还可能是个穷要饭的呢。这年头儿,象这样吃千家饭睡万铺炕的人多的是哩……” 康先生:“我平时出门总坐车,而且晚上也很少出门,还从没碰到过……” 曹仕德:“在乡下可就多了,门前树下,柴禾垛旁经常看到流荡的穷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这大冷天,睡在这里冻不死也一准儿落下毛病。……” 康先生:“咱还是绕着走吧,万一是个醉鬼或者……” 曹仕德点点头,将康先生护在身后。 两人蹑手蹑脚正要从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旁边绕过去。 地上那人忽然“哼哼”“唉哟”地叫起来。 曹康两人同时一惊,停住步子,看向那人。 那人破帽子遮脸半躺在地上没动身子,嘴里却又唱起来: “种粮的吃糟糠呀,晒盐的喝淡汤,做鞋的溜脚板子儿,缝衣的屁蛋儿光啊……” 曹、康两人瞠目结舌。 那个人伸出一只脏手:“哎哟哎哟,老先生,大老爷,行行好吧……” 康先生看看曹仕德又看着那个人,摸出钱来向那支脏手递过去。 那人接着钱,掀开破帽子坐起身来:“太好了,太好了,真是遇到大贵人了……”他一手攥着钱,一手拿着破帽子使劲地甩着。 曹、康对视,不解地摇头。 曹仕德:“大兄弟,你不要睡在这里了,找个暖和点的地儿吧!” 那人把钱塞进怀里,嘿嘿笑着,继续摇着破帽子。 曹仕德笑笑:“对了,活动活动筋骨,赶紧去找吧。” 那人嘿嘿笑着:“多谢大老爷关照咧。我……我腰疼腿麻地,起不来呀……” 康先生微笑:“可能是受了风寒吧。你动动我看看……” 曹仕德:“哦,我扶你站下,看看能走不?” 那人嘿嘿笑着:“那敢情好阿,太谢谢大老爷了。” 曹仕德伸手去拉那人,却不由皱眉。 伸出的手被那人紧紧地抓住并使劲握着。 康先生也不由皱眉。 突然,有三个破衣汉子快步走来,把三人围住。 地上的那人一跃而起,一扬手:“快,快走……” 四个人架住曹仕德和康先生向胡同里跑去…… 片尾曲:《风云一页》 “风云一页雾沉沉,苦海漂萍欲断魂。莫论清浊邪与正,是非善恶难辨分。啼笑人间荒唐事,待有来者挽乾坤。 风云一页雾重重,人间地狱鬼魅行。神州何处无苦日,血泪汩汩苍海平。不教苍天伐万恶,何言安得万民生。 风云一页雾茫茫,壮儿舍得爹和娘。此去或无身还日,期将热血祭天苍。唤起兄弟闹革命,为我民生国运昌。 风云一页浪滔滔,山河破碎堪悲号。前仆后继赴国难,无数英雄竞折腰。驱除强虏保家地,神州猎猎红旗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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