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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龙乡情仇(第8、9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孙正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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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连续剧《龙乡情仇》 祭奠和弘扬“仁善博爱、坚忍自信、勇敢图强”的中华精魂 第八集 片头歌曲:《家在龙乡》 “问君何处最想往,梦里几度槐花香。烟云飘缈心头过,一声问候寄远方。历尽悲欢,苦难饱尝,家仇国恨何堪殇?壮士去兮甘洒热血,为我民生国运昌。龙乡啊龙乡我的家乡,炎黄子孙,热血儿郎,民族精魂,丰碑不朽,中华正气永飞扬。问君何处最想往,花香飘处是故乡。” 本集内容提要: 陆子谦一行遭牢头拒绝后向康先生求助。曹仕仁与罗四爷酒桌上交谈,探知孔小姐的密事。曹欲要罗帮助说服曹威放弃孔,但又想到曹威已经铁心娶孔,又要罗为其另寻好女。罗欲应允,却遭老婆干涉。曹威听娟子说老爷和夫人要为二人操办婚事后大怒。曹仕仁亲自到贺家,欲说服那家将女儿嫁到县里却大失所望。曹威怒问二母,气恨不已,愤然离家,责打了照顾采琴的丫环,娟子赶来相劝遭曹威怒斥而惊恐伤心。曹仕仁与两个夫人议论家事,即进城请康先生为采琴治病。曹威在罗家酒馆喝闷酒,曹武、倩钰和王克群来到,王克群献计欲使曹家三全其美。曹威大喜,盛赞王。康夫人与长子振华谈心,康先生则在陪同陆子谦等人共商救曹之计。陆说出与尤相识,康、陆遂前往尤家求助。尤与二夫人热情招待陆、康。并告知,大夫人正陪同梁氏夫妇在苏艺馆看戏。康家中,小女儿康丽华与曹正义相遇,少年相悦。曹仕仁来到康家被康夫人劝走。艺馆内,正上演“窦娥冤”,尤、苏、梁三位夫人共发感慨,梁正本心惊不已。康、陆来到将其解脱窘境。 8-1日。外。牢狱门口 马轿停住,从车上下来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车夫胡老憨把马缰拴到那两人旁边的树上,陪着那三人一起往牢门口走去。 站在路边那两个人,揉揉眼往这边看着。 胡老憨拱手:“大兄弟,今日是你当值呢。麻烦你,让俺们进去吧?。 牢头打量着胡、麻两人:“上回你俩来,俺那个张头儿就没让进去,这咋又来了呢?不行不行!” 麻三爷:“大兄弟就开个面儿吧,我给你十两银子……” 牢头:“多少银子也买不来我的命啊……” 胡老憨气哄哄地:“不让我们进,可得让这两人进吧?” 牢头看看那一大一小两个人,连连摇头。 胡老憨:“你睁大猫眼看看,这位可是当朝举人陆大老爷,你看看他这服饰……” 牢头睁大眼睛看看陆举人,仍然摇头:“举人老爷,请恕小人不敢从命!” 陆举人:“好一个忠于职守的牢头,我敬佩你。” 牢头哈腰施礼:“多谢举人老爷宽待……” 麻三爷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来:“那你就含糊一下,让我们进去吧!” 他往牢头怀里塞着银子,胡老憨趁机抬脚要闯过去。 牢头躲开麻的手,伸手拦着胡老憨:“万万不敢含糊!只要小人站在这儿,你们就进不去……除非,除非……你们有梁大人或者他夫人的批条!” 胡老憨一摊手:“你这小子,这不是为难人吗?他们能给我们出条子吗?” 陆举人皱眉沉思。 牢头:“不知你们几位,是否熟识康大先生?” 麻三爷:“你是说康神医康大先生?” 牢头:“是哩,康大先生不但医术高超,还深通官道哩。你们去找他出招儿,也许能拿到县衙的批条……” 麻三爷:“哦,好极了,康先生可是我老朋友了……” 胡老憨:“那咱快去。哎,用不用备上份礼物呀?大举人,你说呢?” 陆子谦皱眉点头。 麻三爷:“礼物当然得送了,但以后再补吧。现在咱直接就去!” 8-2日。内。“罗家镡肉馆”内。 没有其他食客,只有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谈着。 罗老四:“我这馆子算是完了。自从被刘石头砸过之后,就少有人来吃饭了,他可真是个丧门星啊。唉,这份生意眼看着就要黄摊子了……老哥,您吃这镡肉啊,是我亲自做的……” 曹仕仁:“哦,你老弟还练成这手艺了?” 罗老四:“我是偷着学的艺啊,馆子没人吃饭,厨子和小二就闲了,我也不能白给他们工钱哪,就打发他们走了,我自己就只好赶鸭子上架了,老哥,你吃啊……” 曹仕仁夹起一块黑红的镡肉放进嘴里嚼着:“呵呵,你要不说,我还真没尝出来是你做的哩。足可以假乱真了……” 罗老四:“呵呵,老哥,你不会只为来消遣吧?我听说,石头子拐了钱跑了,威少爷就带人把刘二愣打了一顿……” 曹仕仁一怔:“我这几天没在家,刚从县里回来,还没有人跟我说起呢……是真的吗?” 罗老四:“当然是真的,刘二愣子爬到西场里,孟夫人就救了他。刚才,就在您来之前,我还看见吴奎架着二愣子送他回家呢……” 曹仕仁:“刘石头真的偷跑了?” 罗老四:“刚听说我也不相信,可这会儿我一点儿也不疑了……” 曹仕仁:“哼哼,这事儿并不打紧,打紧的是另一件事儿!” 罗老四:“您一定是为威少爷和孔大小姐的事来的……” 曹仕仁:“你可真是我兄弟啊,我还没说你就知道。呵呵,那你就说说他们两个到啥程度了!” 罗老四:“到啥程度了?两个人非你不娶非你不嫁,谈婚论嫁的程度了呗……” 8-3日。外。大路上 一骑飞驰,两旁树木匆匆掠过。 曹威欢喜而急切的表情。 8-4日。内。罗家馆内。 曹仕仁:“你那个外甥女儿,为啥就甘心给威儿做小呢?” 罗老四:“嘿嘿,这个嘛,威少爷说他媳妇不是病着眼见就不行了吗?” 曹仕仁:“哦,孔小姐是要做填房啊?” 罗老四:“威少爷要真待她好,人家也不在乎做个填房!” 曹仕仁:“孔家我还不大熟悉,你给我说说,为啥孔大小姐那么年轻俊俏还有学问,咋还愿意嫁威儿呢?” 罗老四:“这个嘛,当然是大少爷一表人才,她就看上了呗,再说……”他迟疑了一下。 曹仕仁:“再说什么,你但说无妨啊!” 罗老四:“唉,我还是实说了吧,早晚您都得知道,早说了我也不落埋怨……” 曹仕仁一愣,干脆放下筷子,直直地盯着罗老四。 罗老四:“要说这闺女吧,论长相那绝对是百里挑不出第二个来。就是太任性了点儿,不知怎么就跟家里的下人好上了,弄得干柴烈火似的,总想往一块堆儿凑合……” 曹仕仁乐呵呵地听着。 罗老四:“唉,也是合该出事,那天他老子被人请去喝酒,两人就乘机弄到一块堆儿了。没料到啊,他老子酒喝到半数上,跟人斗气掀桌子回来了,进到院儿里听到西屋有动静,一下子就给堵了个正着。老东西可斗上气了,红着眼珠子,借着酒劲发了酒疯,把那个下人暴打一顿给赶走了。弄得全村人都知道了……” 曹仕仁惊愣又笑:“还真是个性情女子啊,可惜不是黄花闺女了……” 罗老四:“这孩子好几天不吃不喝,她娘也哭天抹泪地,我看她们可怜就答应帮着找个好人家。曾寻看了好几家,不是老的缺德就是少的没教养,一个顺我意的也没有。有一天,威少爷来这里吃饭,在我面前夸那闺女俊俏,很有想头哩。我就打趣地跟他提了一下,没想到威少爷刚一听说,撂下筷子就赶过去了……” 曹仕仁若有所悟地点着头。 罗四:“还真别说,这两人是命里的缘份,都互相看上了,没等父母同意就私下定了亲呢……呵呵……” 曹仕仁也不由地笑了,可随即又皱眉:“要是威儿媳妇不死反好了呢?孔小姐还愿意嫁过来吗?” 罗老四:“老哥真会说笑啊,快死的人怎么会好了呢?” 曹仕仁:“她真的要好了,我岂能说笑!刚才我还看她比以前好多了呢!” 罗老四:“要真是这样儿,可真对不起孔家人了……” 画外音:一阵疾驰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曹仕仁不由从窗户向外看去。 8-5同时。外。村路上。 路旁的行人急急地躲避,曹威骑着大红马急驰而过…… 8-6同时。内。酒馆内。 曹仕仁眉头紧皱。 独白:“看来,这事儿不好办了,我要把孔小姐说给梁公子,他会同意吗?要不,换个别的女子?换谁家的呢?” 罗老四:“听这马蹄声,一定是威少爷回来了。老哥啊,你好象有什么难心事吧?” 曹仕仁:“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倒真是有一件难办的事儿……” 罗老四一怔,随即媚笑:“依老哥的能为,要是还觉得难办,这事儿恐怕兄弟我也帮不上忙啊!” 曹仕仁:“我原来是打算让你帮忙的,可现在看呢,得改主意了……” 罗老四:“让我帮忙?怎么又改主意了呢?” 曹仕仁:“县太爷托我给他儿子说个俊媳妇,我原打算让你帮忙把那个孔小姐说给他。可现在看威儿对孔小姐那么热火,所以得改主意了……唉,我不能父子成仇啊,谁家还有俊闺女啊……” 罗老四一惊:“给县太爷公子说亲啊?这可是大好事儿啊?您怎么不早说呢?让我那外甥女做县太爷的儿媳妇,那多美的事儿呀……我愿意帮这个忙……” 曹仕仁:“就算是你帮忙说服孔家,可威儿能答应吗?” 罗老四黯然:“威少爷可是把全心都扑上了,这事儿也难办了……” 曹仕仁:“我已经答应梁家了,事不能不办啊,可是,要是我那么做,威儿能不记仇吗?唉,要是能有个别的俊女儿代替顶上也好啊……” 罗老四:“咱塬上倒有一个俊妞儿,要是说给县太爷的公子,想必他们也能欢喜……” 曹仕仁:“是哪家的,你快说说!” 罗老四:“贺会才的丫头啊,十七岁,长得大眼薄唇小腮帮的,可招人稀罕了……” 曹仕仁:“好啊,就是她了!” 这时,罗妇急急地走来:“可不能打人家的主意呀,我听说,贺会才为了给大儿子说上媳妇,就同张戈庄的老李家定下了换亲……” 曹仕仁:“定了换亲?” 罗老四:“是啊,我也听说了,贺会才让他女儿嫁到李家,换李家的傻女做儿媳妇,要是真成了,可白瞎贺家那妮子喽……” 曹仕仁:“他们不是还没成亲嘛,四弟,这事儿就麻烦你了,把那桩亲事拆了,让那小丫头嫁到县里去!” 罗老四:“啊,让我去说媒啊?” 曹仕仁:“就麻烦四弟了,这媒要是说成了,你可就是县府豪宅的上座之宾了!” 罗妇连连摇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啊,这事儿咱不能干。老四,你不能去啊……” 罗老四:“老哥,我看你还是……还是去找麻三婆子吧,她伶牙俐齿的,半辈子就靠说媒接生活着的……” 曹仕仁:“哼,那两个混蛋不听我的了,已经倒向西场里了!” 罗老四:“倒向西场里了?老哥您怎么不收拾他呀?” 曹仕仁冷笑:“我现在正同县里搞关系呢,等我把事情搞成了,回过头来再收拾他们。这阵儿我就依靠你了。你赶紧到贺家提亲去,这亲事一成,你们两口子还用开这小破店吗?躺在炕头上就吃到山珍海味了……” 罗老四惊愣着没说话,他老婆则偷偷地对他连捏带掐…… 8-7日。内。曹威的房间。 曹威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 娟子怀里抱着孩子,喜滋滋地:“这回可好啦,咱俩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虽然俺还得尽半个丫头的责任,可也算是你正式的媳妇了……” 曹威的眉头更紧了。 娟子低头理着小儿的衣襟:“俺可是真没想到啊,老爷和夫人竟会这么待俺。呵呵,他们不但没责斥俺,竟然还要升俺做儿媳妇,俺心里真是老感激了!” 曹威闷哼一声,娟子吓了一跳。孩子也哭起来。 娟子看看曹威,又急忙给孩子揉肚子。 孩子渐停了哭闹。 娟子走到曹威身边:“少爷,你这是咋了,咋会不高兴呢?是在外头跟人沤气了吗?” 曹威翻眼看看娟子,气唬唬地:“外头,外头谁敢惹乎我?我是跟家里生气,跟你们生气!” 娟子一惊:“啊…跟家里生气?你刚刚回来,还没跟别人说话呀,难道你……是跟俺生气吗?” 曹威拧着脖子阴沉着脸瞪着娟子。 娟子嚅嚅着:“咋咋了?俺做错事……说错话了吗?” 曹威气上喉头:“你是不是,把咱俩的事都跟他们说了?” 娟子:“不是啊, 俺啥也没说啊……” 曹威恶狠狠地:“不是你说的,他们咋会这么快就让我跟你成亲呢?” 娟子急得要流泪了:“确实不是俺说的呀。当时,小少爷拉屎弄了一屁股,俺正在给他洗着,刘夫人过来让俺赶紧到代夫人房里去……俺洗完就抱着小少爷去了……” 曹威阴脸眯眼地看着娟子。 娟子抽泣着:“当时,俺也不知道为啥事,心里头就跟揣了十五个兔子似地七蹦八落,可看到两位夫人都欢喜着,俺提拉的心才放实了……” 曹威冷哼一声:“他们是咋说的?” 娟子擦擦眼泪:“代夫人笑着对俺说,老爷已经知道你跟威儿的事儿,也同意你给威儿当小的,要为你们正式地办亲事,还说……” 曹威翻眼:“还说啥了?” 娟子泣笑着:“还说,明天就打发人,去河东俺家里报喜信儿呢……” “唉呀!真他娘的气死我了!”曹威大叫一声一拍桌子,呼地站起来。 娟子惊呆,小儿也“哇”地大哭起来…… 8-8日。外。槐树塬庄南头。 一家破旧的小院子。破旧的大门上贴着两个大红“囍”字。 院子里,堆放着柴草和一辆断把的旧推车子,几只老鸡慵懒无力地或走或卧。 乌黑的单扇屋门上也贴着一个大“囍”字,字的一角翘起来,在轻风中忽扇着。 8-9同时。内。屋子里。 光线阴暗。糊着新纸的破窗户上也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看不出是红的还是黑的。 大炕的一头,一只半旧的大木箱子,箱子上面摞着两红两绿半新不旧的被褥。 满面红光的曹仕仁屁股半搭在炕沿上。 一个黑瘦的老汉围着一条破被子蜷坐在炕头上,面前一只炭火盆冒着淡淡的青烟。 屋地上,一张乌黑的旧桌子。 一个穿着带有皱褶和油渍的红袄绿裤的女子站在桌前,手捧着破水壶在往一只花碗里倒着清水,水滴迸洒到破桌子上。 女子倒满水,端起碗吹嘘着走过来递向曹仕仁,满脸笑着:“嘿嘿,大老爷,你喝,喝茶,嘿嘿!” 曹仕仁皱眉,接过碗来,放到炕沿上。 女子傻笑着:“大老爷,俺这花……花衣裳……好看不……嘿嘿……” 曹仕仁略微点头。 女子:“嘿嘿,俺这是新嫁衣,俺穿着……好看不?” 老汉皱眉摆手:“傻女,你出去吧!” 傻女嘟嘴:“俺不的,俺在这……伺候……大老爷……” 老汉皱眉陪笑:“傻女乖哩,你听话出去耍吧,下黑大给你做好吃的!” 傻女欢喜地:“真真的呀……那俺要吃……吃鸡子儿面片儿……” 老汉苦笑:“中啊,大给你做。你快出去耍吧!” 傻女张大嘴笑:“极好极好咧。俺这就去耍……嘿嘿,大老爷,你也……在家吃啊……” 她拂拂袖子拍拍屁股“嘿嘿”笑着走了出去。 8-10日。外。曹仕仁家院内。 曹威气呼呼地穿过廊榭,走向后房。走到采琴房前时,屋里传出说笑声。 曹威皱眉、停步,摇头冷笑,又匆匆走去…… 8-11日。内。老汉家屋内。 老汉:“唉,大老爷,您说晚了呀,生米已经做成熟饭改不回来了……” 曹仕仁:“不是还没操办成亲吗?” 老汉摇头苦笑:“不怕大老爷笑话呀,俺们两家子都穷得要命,还谈啥子操办呢。这亲事一定下来,暗里把两个闺女调换个个儿,就算是过门成亲了!” 曹仕仁:“真是太可惜太遗憾了!” 老汉:“是可惜啊,你看这傻丫头,她家比我家日子好,也惯上些脾气,到我家来还要喝茶吃好的,我哪养得起啊,真愁人哪……” 曹仕仁眉头紧皱。 老汉揉揉眼睛:“再说呀,我那闺女儿啊,长得跟仙女儿一般,原本死活不同意这亲事。可是,我家太穷了。为了不给祖宗断了香火,我老汉就磕头求她,磕到三回她才答应的……” 曹仕仁出着粗气。 老汉哭腔地:“您是没看见呀,出门子那天,她哭得都截了气了……要是您早个五七八天的,我那闺女呀,兴许还能当上县太爷家的少奶奶呢……唉,苦命啊呵呵……” 他抹起泪来。曹仕仁闷哼一声站起身来…… 8-12日。内。曹家代氏屋内。 刘氏:“大少爷,孔家庄的事办妥了吗?” 曹威:“二娘怎么知道这事啊?” 刘氏:“头晌我到你屋里头看孩子,你不是对娟子说要去孔家庄办事吗?” 曹威勉强笑笑:“哦,我忘记了!” 代氏喜色地:“威儿是来问跟娟子成亲的事吧?” 曹威疑惑地:“是啊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代氏:“呵呵,这可是老爷做的主啊。他刚从县里回来,就告诉我说要给你和娟子操办成亲!怎么,看你好象不大高兴?” 曹威摇头苦脸:“这怎么可能呢?爹知道我的想法啊!” 代氏:“是啊,正因为老爷知道你的想法,才让我和你二娘赶快张罗,把你和娟子的喜事办了。不然的话时间长了传开去,或者娟子肚子大了,还不坏了你们父子的名声?” 曹威连连摇头:“唉呀,咋会这样了呢!我早就跟他说好了的……” 代氏皱眉:“威儿怎么还不信呢?你问问你二娘,当时她也在场的!” 刘氏笑了:“是啊,大少爷,老爷还说要我们抓紧,头过年把亲事办完呢!” 曹威拧脖子瞪眼:“唉呀,你们净给我添乱哪!” 代氏一惊:“威儿,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曹威气哼哼地:“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连问都不问我一声就定了呢?” 代氏惊诧:“怎么,你会不愿意?哎呀怪了,你跟娟子觉都睡了,竟然不愿意成亲!” 刘氏:“怎么了大少爷?这不比你们偷偷摸摸好得多吗?你眨眼的功夫就多了一个小媳妇,这多美的事儿呀!呵呵……” 曹威咬牙瞪眼:“以后……我的事你们不要瞎掺和了!” 代氏大惊:“威儿,你胡说什么?” 曹威气恼地扭头向外冲去。 正巧,曹仕仁往屋里进,曹威往外出,爷儿俩差点儿撞到一起。 曹威侧身一让,径直走去。 曹仕仁:“威儿,你站住!” 曹威停步,扭头:“爹呀,您可坏我的大事儿了!”扭头走去。 曹仕仁皱眉摇头。 代氏和刘氏迎出来。 代氏:“威儿这是咋地啦呢,疯疯癫癫的?” 曹仕仁一声闷哼:“叫他娘的好日子烧的……” 8-13日。外。院内。 曹威气哼哼地穿过廊榭。 西屋门前,娟子在往这边看着。 胖丫环端着一盆衣服开门出来,刚走下台阶看见曹威走过来,吓得急忙往回缩。 曹威:“胖丫你站住!” 胖丫站住,全身发抖。 曹威走过来,狠狠地瞪眼:“你在干什么?” 胖丫嚅嚅着:“我给大少奶奶洗衣裳和床单了。” “啪!”曹威抬手一个耳光:“谁让你献勤勤的?” 胖丫抬手捂脸,盆歪衣掉。她慌忙蹲下捡拾着。 曹威恨恨地:“他娘的,叫你献勤献不到,我打死你!”他一脚踢飞衣盆,举拳要打,胖丫本能地瑟缩着。 “大少爷,你别打她。”娟子奔过来拉着曹威:“是老爷和夫人让她干的,你别生气啊!” 曹威恨恨地甩开娟子的手,闷哼一声,大步向外走去。 娟子不禁涌出泪来…… 8-14日。内。代氏房内。 代氏陪笑:“老爷呀,你也不用上火,威儿做得太过分了,不能因为一个孔小姐就把全家闹翻天了。” 曹仕仁喝了口茶,看看代氏,没有说话。 代氏:“妹妹,你说呢?” 刘氏也陪笑:“姐姐说的是啊,咱老爷刚刚当上村官,官儿虽然不是很大,可咱塬上七八百户人家,也赶上那些个小乡小镇了。所以啊,一定得注意名声啊……” 曹仕仁点头:“你们说得都算在理,可是威儿的脾气也不是说改就改的,真他娘地让我糟心啊……” 代氏:“老爷不要着急,慢慢合计着,也许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呢!” 曹仕仁:“你们两个倒说说看,这事怎么才能摆弄明白?” 刘氏:“老爷的心思我看出来了,既要不坏了曹家的面子,给梁家说成亲事,又要不伤了威儿……” 曹仕仁:“真是一团乱麻堵了我心窝子!” 代氏:“看样子,威儿是铁心要娶孔小姐了,梁大人那里也还好办,费点心思给他寻一个就是了。可是,孔小姐坚持不做小,那采琴怎么对待?娟子又怎么安排?” 曹仕仁:“我他娘地难就难到这些女人身上了。孔小姐坚持不做小,威儿又没理由休掉采琴,难道就只有让她病死?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娟子,威儿把她睡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他瞪眼看着刘氏:“你不是聪明吗?你说说,到底咋个办好?” 刘氏笑笑:“老爷,先说采琴吧,我感觉她已经不指望和威儿和好了,咱给她把病治好,再开导开导她,她一定会同意离开咱家的……” 曹仕仁眯眼点头。 刘氏:“至于娟子那个小贱人,只要威儿不再沾她,她也不敢闹什么事吧?” 代氏:“要不,就给她些钱,打发她走?” 曹仕仁看看两个夫人,皱眉点头长出一口气:“看来,还真就得这么办了……” 8-15日。内。娟子屋内。 娟子坐在炕沿上啜泣着。小儿哭起来,她赶紧给小儿揉着肚子,小儿哭声渐弱。 曹武、曹倩钰和王克群走进来。 曹倩钰:“呀,你怎么哭了?眼看就要做我们的嫂子了,还这么不害羞?” 曹武:“一定是我大哥说你了吧?” 娟子泣着点点头。 王克群:“大哥在屋里吗?” 娟子:“没在屋,他跟老爷夫人生了气,赌气走了。” 曹武:“可能又去孔家庄了吧?” 王克群:“不能,我看见他的马在呢。哦,我知道他现在哪里,走,咱们找他去!” 曹倩钰笑:“你又掐算出来了?” 曹武也笑:“听小诸葛的没错儿……” 娟子愁闷地看着他们说笑着走出去…… 8-16日。内。代氏的屋内。 刘氏:“老爷,采琴的病得抓紧治啊,快过年了,她娘家能不来人吗?” 代氏:“是啊,咱好几个月也没给她治病,到时候咱理屈啊!” 曹仕仁:“我这就进城请康大先生……” 代氏:“这么晚了,老爷明天再去吧!” 刘氏:“老爷进城,威儿回来再闹,我们怎么说呀?” 曹仕仁:“他这阵儿指定是去喝酒了,你们早点睡觉,先甭管他,等他酒醒过来我就回来了!” 刘氏:“那,我这就叫曹禄备车去……”她说完就走了出去。 曹仕仁:“你们再好好想想,看谁家还有相当的女子,一定得给梁家说成亲事!” 代氏:“刚刚我和妹妹还合计着呢。张万才的妹子,年龄相貌也说得过去吧?” 曹仕仁吸气皱眉:“我咋就没想到张家呢?好,不愁了,等我接来康大先生就亲自说去……” 8-17日。内。康先生家小书房内。 康夫人:“你一直在省城上学,一个人也习惯了,可博华还没离开过父母,年纪也小,我真是不放心啊!” 康振华:“娘,小弟他人小志气大,而且聪明懂事,不会有问题的。再说,玛蒂尔一家肯定会全心关照,您和爹就放心吧……” 康夫人忧虑地:“他才十三岁,还是个小孩子啊,就要漂洋过海地去那么老远……” 康振华:“不经风浪骨不硬,志不坚,大志大才始于少年!娘您不要再担忧了,要给博华打气啊!我也会常给他写信鼓励他的。” 康夫人:“你父亲虽然没当面说什么,可他也非常担心你们。你们交了几个外国人做朋友是好事,可不要以为他们的国家,就一定也把你们当朋友,咱大清朝现在已经破败不堪了,老百姓在自己的地盘儿上,见了洋人也灰头土脸的直不起腰来。你们到了人家的国家,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康振华:“娘您就放心吧,您的儿子可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我深知,大丈夫心怀天宇而必谨言慎行!” 康夫人:“你们兄弟俩呀,一个象只大鹏鸟,一个象只小老虎,小家小舍囿之不得呀……” 康振华:“自古至今,凡子女能成大器者,必志生于父而德传于母,志德兼备者,其器必成矣!” 母子二人相视而笑…… 8-18日。内。康家客厅里。 陆子谦同康先生在正座,麻三爷在偏坐,旁边胡老憨怀里依偎着曹正义。 丫环小妮正在给大家续着茶水。 康先生:“陆先生辞官为商,可谓深明世事也,可敬可敬啊!” 陆子谦:“我实乃糊涂之人,不谙世事也!” 麻三爷:“两位先生才智超群,我三麻子佩服佩服啊!” 胡老憨:“大先生您足智多谋,快给我们出个主意吧,我实在等不得了……” 康先生:“呵呵,仕德老弟能有这么至诚的把头和肝胆相照的朋友,真是福德不浅啊。” 曹正义笑了:“是啊,我爹从来也没叫过他名字,每回都称他老哥老哥的……我们小孩子都称他老大伯……” 大家都笑了。 康先生:“我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梁大人已经同意放曹先生回家了……” 听者同惊。 胡老憨:“真的呀康先生,那可太好了,太感谢梁大人了呀!” 曹正义兴奋地拍手:“太好了,我爹要回家喽……” 陆子谦也激动地看着康先生。 康先生:“要谢的话,应该感谢梁夫人,是她坚持要放曹先生回家的!” 麻三爷:“梁夫人可真是个好人,她说话肯定好使的。现在时兴妇人参政哩……” 胡老憨:“可不咋的,朝廷中是老佛爷主事,都好几十年了,那地方官的夫人们能不跟着学吗?” 康先生与陆举人也呵呵笑着。 康先生:“大伙儿先不要太高兴了,还得想个好主意!” 胡老憨:“不是直接放人呀?还得拐些弯角子啊?是不是跟咱们要钱啊?” 陆麻两人也不解地看着康先生。 康先生:“这次不是钱的事,是关系梁氏为官的声誉问题。他说了,既要放曹先生回家,又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他私放的……” 陆子谦:“是啊,那样会对他的前途相当不利,有多少花钱买了官职却没有位子的人在巴望着这张虎皮大椅啊……” 康先生:“所以,他们夫妇要我想一个万全之策,我正在琢磨呢,你们也给我参谋参谋……” 胡老憨:“我可是榆木脑袋指望不上的,三爷,你一向专做中人的,跑衙门打官司,给人说合事儿,见识广点子多,就麻烦你咧……” 麻三爷:“你这憨子,话还真不少咧。我能有啥点子,还得靠康先生啊……” 康先生:“我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正发愁呢。不过,陆先生一来,我倒是有了一个想法!” 陆子谦点头微笑。 胡老憨:“那就请大先生快些决断啊!” 康先生:“急不来的,你们两位先在这里喝茶等着,我和陆先生一起去找梁大人!” 胡老憨乐得呼一下站起来:“我这就给先生们备车去……” 8-19日。内。“罗家镡肉馆”。 小单间里,曹威在大口喝酒。 罗老四:“威少爷,你慢着点喝呀,心里头不痛快,酒更伤身哪!” 曹威气哼哼地:“本来那个病殃子就够我挠头的了,现在又弄出来个娟子,真他娘的多事儿!” 罗老四惊讶地:“娟子?什么娟子?” 曹威:“娟子就是……”摇摇头:“哎呀你别问了,越说我越气!” 罗老四皱眉,反复看了曹威几眼。 独白:“娟子,不是那个侍候他们两口子的丫头吗?难道,曹威把她给睡了?有可能啊,他老婆病了,娟子年轻,长得也不算丑……哎呀,要真是这样的话,我把香儿说给他,可他娘的做大孽了……” 曹威捧着小坛子倒酒可没倒出来就拍着坛子:“再给我拿一坛子来……” 罗老四:“威少爷,你不能再喝啦!” 曹威气横横地:“怎么,怕我给不起钱哪?” 罗老四急得直摇头:“不是,不是,我咋会有这心呢。我是说你再喝下去,是要坏事的呀!” 曹武、曹倩钰、王克群一起走进来。 罗老四:“你们来了,快劝劝你大哥吧,他都喝一坛子了,还要喝……” 王克群看看曹威,淡然一笑:“酒客要喝酒,老板有酒就拿嘛!” 罗老四无奈地走了出去。 王克群:“来,咱仨陪大哥一块儿喝酒。” 曹倩钰着急地:“大哥都喝成这样儿了,你还……” 王克群对曹武和倩钰使着眼色:“大哥这是悖着气儿呢。咱给大哥顺顺嘛!” 曹倩钰皱眉不解。 曹武:“好啊,咱仨陪大哥喝个痛快……” 曹倩钰似懂非懂地坐下去……” 8-20日。内。后厨内。 罗妇低声地:“就那德性,配得上我外甥女儿吗?都怪你多事,一心想巴结人家!” 罗老四:“我不也悔着呢吗。唉,都怪我当初多那一嘴。可别跟你姐说呀,你姐夫要是知道了,还不骂我个狗血喷头?” 罗妇:“别说他那火性子,就是我都想骂你祖宗八代哩!” 曹武的声音:“你俩在那嘀咕啥呢?没有酒了吗?” 二人一惊,曹武站在厨房门口催着。 罗老四慌忙搬起酒坛子交给曹武:“二少爷吃好喝好!” 曹武接过来,笑了:“再麻烦你,给我妹妹做一盘锅包肉……” 8-21日。内。罗家镡肉馆。 王克群:“大哥,我看你不必再烦心了。这么几个人的事,就弄得你借酒浇愁,将来还怎么成大事啊?” 曹威抬起头,瞪着已经发红的眼睛:“小兄弟,听你说起话来感觉好象比我还大,比我还老练。呵呵,你还笑?你说吧,我该怎么把采琴和娟子抖喽开,把孔小姐娶进门?” 曹武和曹倩钰也瞪眼看着王克群。 曹武拍拍王克群的肩:“兄弟啊,看你好象心里有计了。我知道,啥麻乱事儿都抗不过你这把小快刀……” 曹倩钰也眼含鼓励和期待地看着他。 王克群大模大样地端起小酒盅子一饮而尽,放杯抹嘴:“大哥,要想把孔小姐娶进门,就只能让大少奶奶离开曹家。” 曹威点头。 王克群:“你同大少奶奶已经没有重归于好的可能了,这一点,想必大少奶奶她心里也有谱的。所以,要全力把她的病治好,然后同她商谈,争取她自愿离开。只要她离开曹家,其他的事就迎刃而解了。” 曹威不住地点头。 曹倩钰摇头:“她能那么好说话吗?她要是赖着不走呢?” 王克群摇头:“这长时间大哥的所为,估计她也已经心里有数了,再赖下去也丝毫没有她的好处,还不如一了百了,离开曹家,趁着年轻再寻个人家。她这长时间没哭没闹,说明她心里已经想好,或者病死在这里,或者等身体好了,忍气吞声离开曹家。” 曹武:“哎呀,小诸葛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啊!” 曹威:“我想,到时候她身体好了,不用我跟她说,她就会主动要求我写休书的!” 王克群:“答应她的一切条件。” 曹威点头微笑…… 8-22日。外。曹仕德家门外。 街道上,小翠莲牵着小正良走着。前面不远就是曹家大门。 忽然,七八个破衣小男孩从旁边冲上来,将两人围在中间,并齐声叫着: “大善人变大恶人,窝藏乱党反朝廷。坐了大牢遭人骂,看你还善人不善人……” 小翠莲难过地哭泣,小正良怒瞪双眼,攥着小拳头。 小翠莲紧紧地拉住他。 几个小孩子起劲地叫着。 大门开了,于丽兰手拿笤帚急赶过来。 “一帮混崽子,听人家乱挑拨,都滚开,滚开……” 几个小孩闪开了。 于丽兰拉过小翠莲和小正宇:“甭理他们,回头我找他们家去……” 她拉着小翠莲和小正宇往大门走去…… 破衣小孩子哈哈笑着,继续喊叫…… 8-23日。内。罗家镡肉馆。 曹倩钰:“就算是大嫂她自愿走了,可那个娟子呢?她可是天天在做少奶奶梦呢!” 曹威:“唉,我真该死,真后悔跟她瞎扯啊。” 王克群:“大哥后什么悔呀?人家娟子长得也算是好看的,而且心里头非常喜欢你,巴望你,甚至故意勾引你。而大哥你呢?年轻体壮,媳妇又病了,所以你跟她好上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无可厚非!” 曹武:“是啊大哥,你没做错,甭后悔!” 曹威苦笑。 曹武:“可是,那个孔小姐既不愿意做小,也肯定不能容忍大哥和娟子好……” 曹威:“是啊,我以后绝不能再和她好了。可是,怎么对待她呢?” 曹倩钰:“那还不好办的,多给她些钱,打发她走不就完了吗?” 王克群摇头而笑:“让她走绝不是上策,而且她也没有那么豁达,不会象大少奶奶那样想得开!” 曹武:“那可怎么办呢?” 曹倩钰盯着王克群:“你说那不是上策,那上策是什么?” 王克群:“大老爷不是要给县太爷的公子说亲吗?就把娟子说给他好了!” 曹氏兄妹不禁同时“啊”出声来。 曹武:“她是我家的丫头,梁家岂能愿意娶她?” 王克群又笑:“那还不好办吗?老爷和夫人收她做义女即可。” 曹氏兄妹又是一惊。 曹倩钰:“你是说,让她变成曹家的大小姐?和西场里那个叫翠莲的丫头一样?” 王克群:“是啊,然后再把她说给梁家,你们曹家可就是县太爷的儿女亲家了,今后这前途就更无可限量喽……” 曹威怔怔地看着王克群,皱眉思索。 曹武大叫:“好啊,就这样了,这可是三全其美呀!” 曹倩钰也拍手笑着:“这样就太好了。娟子做不成咱曹家的少奶奶,可要当上县太爷家的少奶奶了,她一定会高兴死的……” 曹威酸酸地:“要不是答应了孔小姐,我还真不舍得娟子,她不但对我服贴,对我儿子也跟亲娘一样……” 王克群:“大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曹威:“话虽然这么说,可她是我的女人啊!” 王克群:“难得大哥如此重情。要是不走这步棋,还有一个办法……” 曹氏兄妹同时一惊。 王克群侧脸向外看看,低声地:“娟子你可以暗里留着,只是不能露出破绽。县太爷那里,你可以找一个年龄相当的,先请老爷收认义女,然后再……” 曹威兄妹点头。 曹武:“主意是好,可谁家有这样的小姐呀?” 王克群:“非得找富人家的小姐呀,从穷人堆儿里找一个就不行吗?” 曹倩钰笑了:“反正不是进咱家的门,穷富美丑都可以将就啊!” 曹威:“先说说看,谁家的好?” 王克群:“开小杂货铺的张万才,他妹子十八九岁,就是黑点,没有娟子白净!” 曹威沉思点头。 曹武:“不中不中,听说她跟铺里的伙计要好呢!” 王克群:“那有啥难,就看大哥是不是愿意这样做了!” 曹威盯着王克群,会意地点头笑。 曹倩钰惊奇而笑:“你,你咋那么多鬼点子呀?” 王克群:“嘿嘿,我是受了三国故事的启发。” 曹威:“三国故事?嗯,我也听讲古人讲过,也记得有个王司徒收义女的故事……” 曹武拍着王克群的肩:“你小子师出三国,二哥我佩服佩服啊!” 曹倩钰:“你有三国故事书呀?能借给我看吗?” 曹武吐舌哂笑:“算了吧,你这个野丫头,还能静心看书?” 曹倩钰脸一红,掐了曹武一下:“你敢笑话我?”又看着王克群:“你能借我看吗?” 王克群摇头笑着。 曹倩钰杏眼圆瞪:“怎么,你不肯借给我?你…也看不起我?” 王克群摇头:“不是我不肯借给你,而是我根本就没有书,是听我爹给我讲的……” 曹倩钰呶嘴:“那你,以后讲给我听吧,我能听懂也能记住……” 王克群:“好吧,到时候,你耳朵听出茧子来可别怪我……” 曹倩钰乐了:“不但不会怪你,我还会奖励你的……” 曹武对曹威挤眉弄眼。 曹威:“克群,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喽……” 曹武:“刚才,大哥自己喝的是苦闷酒,这会儿好办法都想出来了。大哥,咱们是不是该一起喝一杯大喜酒呀?” 曹威笑:“好啊,大哥敬你们……” 王克群:“大哥甭客气啊。咱们是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嘛!” 曹威大笑:“好小子,将来大哥有了出息,一定与你同享荣华富贵!” 曹倩钰也笑了:“王公子,本小姐先奖励你一块又甜又香的锅包肉……” 8-24晚。外。县衙门口。 胡老憨吆喝一声把车停下,康先生和陆子谦下车。 门卒一见,笑着打招呼:“康先生,这么晚了,您这是……” 康先生:“哦,有点急事要请教梁大人!” 门卒摇头:“不巧啊康先生,梁大人夫妇赴宴去了!” 康先生皱眉:“哦,不知是哪位豪绅所请啊?” 门卒:“这个,小人不知啊。” 康先生皱眉犹豫着。 王师爷从里面走出来:“呵呵,是康先生啊,这么晚找梁大人是有什么急事吧?” 康先生:“哦,也不算什么急事……梁大人去赴宴,王师爷怎么没同去呢?” 王摇头淡笑:“哦,大人安排我当值了……康先生要是不急,就进衙里坐坐,这位先生是?” 康先生:“哦,这是我的朋友。请问师爷,可知是哪位豪绅宴请梁大人啊?” 王师爷:“自然是那个尤万富了,全城里数他财大气粗,近日又做成了一笔大买卖,而且今天,又是他大老婆过生日……” 康先生:“大富豪又发大财啦……” 陆子谦:“尤……尤-万-富,尤万富,是个盐商吧?” 康先生:“从前是个盐商,现在是咱们县的盐业会长。先生认识他?” 陆子谦一笑:“岂止认识,还一起共进过晚餐呢!” 康先生大喜:“如此说来,事情就好办了。咱们也到尤府去湊个热闹吧!” 康先生呵呵笑着拉陆子谦转身走去。 王师爷惊愣而不屑的神情…… 8-25晚。外。城门处。 曹禄赶着白马轿车驶上街道。 曹禄转头向车内:“老爷,咱直接到县衙吗?” 曹仕仁:“不去县衙,去东关大街中段,康大先生家就在那儿……” 曹禄:“好咧,驾……” 8-26晚。内。县城尤万富家。 富显豪华的大客厅。 尤万富兴高采烈地:“我可真是没想到啊,大举人会到我家里来做客,还给带了礼物……” 陆子谦:“弟与兄乃同道之人,虽不常往来,然相见也必定有时呀!” 尤万富拉着陆的手,侧脸:“康大先生也光临寒舍,兄弟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康先生:“你我虽非同道,却同为桑梓。且陆先生同为你我之友,大家相见乃至相聚也是必然啊!” 尤万富:“尤某得子谦兄为友已感荣幸,今又蒙康先生垂爱,实令我欣喜若狂啊。来人啊,上茶……” 门一开,尤的小老婆杨氏带着手捧茶具的小丫环应声推门而入。 小丫环为三人斟茶。 杨氏满面春风地:“老爷,要不要重置厚席,款待二位尊友啊?” 尤万富:“是啊,是啊,我只顾说话了。你去安排吧……” 陆子谦:“尤兄,这位就是尊夫人吧,好年轻啊!” 尤万富:“哦,忘了给两位介绍,这是我的二夫人杨氏。夫人,快见过康先生和陆先生……” 杨氏灿然而笑,向康、陆二人行礼:“康先生万福,陆先生万福……” 康陆二人点头还礼。 尤万富手指柜上的礼盒:“先生给带了礼物,夫人收了去吧!” 杨氏欢喜地和丫环拿了礼盒对康陆二人施礼后走出。 陆子谦:“尤兄,今天是大夫人生日,却怎么不见大夫人呢?” 尤万富:“哦,她陪同梁大人夫妇去看戏了。我先安排酒宴,宴后请二位也去看戏,咱点啥他们就演啥……”说着要起身。 陆子谦抬手阻止:“尤兄安坐,我与康先生已用过晚餐,不必再设酒宴,你我兄弟难得见上一回,品茶叙旧足矣……” 康先生:“陆先生所言极是,我们此来,是有大事相商的……” 尤万富:“既然仁兄与贤弟都这样说,那我就主随客便了。不知大先生所言何事,只要我能办到之事,定然尽力而为……” 8-27晚。内。康家书房内。 康振华正在给小妹丽华和曹正义讲故事,丽华和正义呵呵乐着。 8-28晚。内。康家客厅内。 康夫人:“表妹,你家的钱庄何时开张啊?” 钱夫人:“一时半会儿也定不下来,他昨天回四川老家筹集本金去了……” 麻三爷:“钱夫人,开钱庄可是个大生意吧?” 钱夫人:“生意大,本钱大,风险也大呀!” 麻三爷:“做这生意的人可不是一般啊,常言道:头脑聪明嘴巴甜,趟得官道保周全……” 康夫人:“三先生所言极是啊,我妹夫做这生意可说是人尽其才的!” 钱夫人嗔笑:“姐姐又说笑了,虽然他绰号钱串子,可我还没见他挣过钱呢!” 康夫人:“妹妹甭急呀,假以时日,钱川志必能让你荣华富贵……” 客厅的门敲响。 康夫人笑着来开门。 门房老徐:“槐树塬那个姓曹的来请咱先生给他的家人看病,我告诉他先生不在家,可他非要等,现在大门外等着呢!” 康夫人一怔,回头看看麻三爷。 麻三爷也一怔:“那个老狐狸家没好人,先生真不应该给他看病!” 康夫人笑笑:“在医者眼里,人只分有病没病,而不分是非好坏!” 麻三爷:“康先生真是仁善啊。夫人要是让他进来,我就避一避吧?” 康夫人略一思索:“您不用避,我不让他进来,打发他走,让他明天再来吧!” 麻三爷:“谢谢夫人,我可真是不愿见他呀!” 康夫人笑笑就走了出去…… 8-29晚。内。苏记艺馆内。 大厅内的小戏台上,正在上演着关汉卿的《窦娥冤》: 监斩官唱白:“今日处决犯人窦娥,由本官监斩。着做公的把住各个巷口,休放往来人闲走。” 台后公人应喏。 鼓三通、锣三下。 刽子手扛旗、提刀、押破衣散发带枷女子上。 刽子手:“走快些,走快些,监斩官已去法场等候多时了。” 女子哭唱:“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怎不将天地也生埋怨……” 刽子手:“快走快走,俺可是顾不得你冤不冤,屈不屈……” 女子步履蹒跚,接唱:“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 刽子手:“勿再哭叫!再生快些走去……” 女子悲怆向前走着,接着唱:“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唉,只落得两泪涟涟……” 8-30同时。内。艺馆包厢中。 苏子卿夫妇、梁正本夫妇和旁边的尤大夫人都不禁为之色变。 梁夫人眼泪汪汪地:“这戏演得跟真事儿似的,窦娥可真是冤死了,我的心是一阵酸来一阵慌啊……尤夫人苏夫人,你们感觉咋样啊?” 苏夫人揉着眼睛:“这戏是元朝一个叫关汉卿的人,根据真事写来的,奸民和赃官勾结害人。我都看两遍了,还是忍不住掉泪……” 尤大夫人也抽着鼻子:“我的手帕都湿透了……” 梁夫人用胳膊肘碰碰她丈夫:“老爷,你感觉如何呀?” 梁正本一怔,抬手轻轻擦着汗:“我?哦,我……我感觉这厅里有点儿闷热……” 苏夫人:“呵呵,这戏看得我全身发冷,梁大人怎么会感觉热呢?” 梁正本吱唔着:“哦,可能是……今晚酒喝得过多,辣子也吃多了……” 苏子卿:“呵呵,大人何不早说呢,我叫人送冰茶来给大人消消火吧……” 尤万富急匆匆走过来,俯在梁正本耳边说着什么。 梁正本一愣,随即呵呵一笑,对夫人说了一句话,就起身随尤向外走去。 苏子卿一怔,狐疑地皱眉…… 片尾曲:《风云一页》 “风云一页雾沉沉,苦海漂萍欲断魂。莫论清浊邪与正,是非善恶难辨分。啼笑人间荒唐事,待有来者挽乾坤。 风云一页雾重重,人间地狱鬼魅行。神州何处无苦日,血泪汩汩苍海平。不教苍天伐万恶,何言安得万民生。 风云一页雾茫茫,壮儿舍得爹和娘。此去或无身还日,期将热血祭天苍。唤起兄弟闹革命,为我民生国运昌。 风云一页浪滔滔,山河破碎堪悲号。前仆后继赴国难,无数英雄竞折腰。驱除强虏保家地,神州猎猎红旗飘。” 电视连续剧《龙乡情仇》 祭奠和弘扬“仁善博爱、坚忍自信、勇敢图强”的中华精魂 第九集 片头歌曲:《家在龙乡》 “问君何处最想往,梦里几度槐花香。烟云飘缈心头过,一声问候寄远方。历尽悲欢,苦难饱尝,家仇国恨何堪殇?壮士去兮甘洒热血,为我民生国运昌。龙乡啊龙乡我的家乡,炎黄子孙,热血儿郎,民族精魂,丰碑不朽,中华正气永飞扬。问君何处最想往,花香飘处是故乡。” 本集内容提要: 吴奎奉孟昱茹之命给哑巴家送席子和铜钱,吴与哑巴娘互生好感。县城大街上,两个曹家的马车走到了一起,两车夫怒目相向。曹威带三人向代氏和刘氏说明三全其美的计策,代、刘同时惊愕而欢喜,同赞王克群。王怀善夫妇为儿子王克群加入了曹威一伙儿而痛心疾首。孟昱茹与小翠莲母女深情笑谈感想,并说到纪正杰,孟昱茹看到翠莲喜爱正杰,感到很欣慰。王克群回到家中,母亲拦住他与他交谈,王克群决意与曹家交好以振兴王家,赵氏摇头叹息。曹威因欲娶孔怡香而舍弃娟子心里也依恋不舍,与娟子恩爱,娟子受宠若惊。而此时,被曹威遗弃的采琴却泪流满面,决心离开曹家,又挂心幼儿,心痛不已。麻三爷赞佩康先生的医德。康先生不得不答应曹仕仁的请求。孟昱茹阻挡多装粮食,却又让吴奎去给哑巴家送米。吴奎借口腰疼不去。曹武和倩钰合伙取笑曹威和娟子,曹威笑斥二人。倩钰又讽刺曹武,曹武也反讽倩钰喜欢王克群,几人气怒而又笑闹。王怀善把儿子锁在屋内,要其悔过。王克群反言相争令王怀善痛心而无奈。集市上,饥民疯狂抢粮,吴奎的粮车也被抢,王大力也被饥民打伤。逃命路上,巧遇乡总秦大人。秦误认吴三人为曹仕仁的家人,遂命手下赶去捉拿造反之人,自己为讨好曹仕仁而为王大力治伤。曹武和曹倩钰请到了王克群,一起赴曹威宴请。酒馆内,吴奎顺杆而爬,说得秦大人喜笑颜开。秦问他曹家大富大贵的咋还要卖粮度年呢?狡猾的吴奎撒下弥天大谎,喜得秦忘乎所以,唬得二王大惊失色。 9-1晚。内。哑巴家屋内。 小油灯发着昏黄的光。 小哑巴脚上扎了刺,他娘正捏着他的脚用衣针往外挑着。 小哑巴吃着一块黑饼子,却还是忍不住咬牙皱眉。 哑巴娘将脸湊近儿子的脚,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可下挑出来了。唉,娘眼睛花了,都给扎出血了……” 小哑巴摇头笑着。 敲门声。 哑巴娘一怔:“谁呀,这么晚了俺睡下了。有事明儿再来吧。” “孩子他娘,是我呀,老吴,吴奎。夫人让我给你送苇席来了。” 哑巴娘一惊,赶忙过来开门。吴奎抱着席子走了进来。 “吴大哥……” 吴奎:“那天夫人来看孩子,看到你家铺了块席头子,就让我给你送领席来。走,进屋铺上。” 哑巴娘惊喜地往旁一让,吴奎进屋。 小哑巴一见,嘿嘿笑笑跳下地来。 吴奎把手中的席子竖放在炕沿上,把炕上那块破席揭起来,递给哑巴娘。又把新席子拽到炕上,打开细绳,将席子铺开。 哑巴娘看着崭新的炕席,激动地哽咽着:“真是太谢谢曹夫人了,谢谢吴大哥了……” 小哑巴则高兴地跳上炕去,在新席上打起滚儿来。 吴奎:“小家伙儿,看把你乐的,赶明儿我去买块布给你做身新衣裳,你就更美了吧?” 哑巴娘抹着泪:“自打他爹死后,俺娘儿俩就没置办过新东西……” 吴奎:“大妹子,你别再愁了,好歹日子还得过下去的。夫人让我告诉你,一定往好了想往好了奔……” 哑巴娘连连点头:“嗯嗯,太谢谢夫人了……” 吴奎含情看着哑巴娘,欲言又止。 哑巴娘也看他,慌慌地低头:“吴大哥,你有话就说吧……” 吴奎吁口气:“我,我是想……往后啊……你要是不嫌弃,我就常过来帮帮你……” 哑巴娘摇头:“咋好麻烦吴大哥啊,你也整天挺忙的……” 吴奎:“只要妹子不嫌弃,我大空没有有小空嘛……” 哑巴娘低头不语。 吴奎:“妹子不愿意,就当我没说吧!” 哑巴娘慌忙摇头:“不是俺不愿意,俺是怕……让人看见,说些……不好的话……” 吴奎皱眉,点头:“唉,哪个地场都有那些烂舌根子,真让人恨啊。那我就不……不常来了吧……” 哑巴娘苦笑摇头,欲言又止。 吴奎有些失落地叹气。他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来:“这是夫人让我给你的,快过年了,给孩子买些好吃的吧!” 哑巴娘欲推又接过:“俺接着,俺和孩子谢谢曹夫人。” 吴奎:“夫人让我多劝你,心要放宽些,穷日子富过嘛,以后她还会帮你的。明天,我去集上卖粮,顺便买块粗布,你给孩子做身新衣裳。” 哑吧娘:“吴大哥,俺心里头……俺真是不知再说啥好了,俺一定好好管教孩子,让他早点到曹府上出力……” 吴奎笑着拉过小哑巴摸着他的头:“中啊,小家伙快点儿长吧,到时候跟着我做事儿!” 小哑巴拉住他的手憨憨地笑着,露出了缺颗门牙的豁碴子…… 9-2晚。外。县城街道上。 夜色昏暗。东关大街上。 车内,康先生和陆子谦对视而笑。 陆子谦:“呵呵,真是没想到啊。梁大人竟然这么开通,还想出了这瞒天过海的法子……” 康先生:“是啊,他这官一定能做得长远,而且可能很快就会升职的。” 车外,胡老憨哼唱着:“想少主想的我呀眼泪汪汪啊,三餐饭吃不了二两粮。日里盼来夜里梦啊,何时我少主啊转回家乡啊,哎嗨呀……” 对面一辆马轿驶来,两车擦身而过。 两个赶车人互相对看同时一愣,又回头去看。 胡老憨惊讶而愤恨的神情。 曹禄惊愕,对车里:“老爷,是西场里的车……” 曹仕仁掀帘探头:“什么?” 曹禄:“是胡老憨赶的车,还他娘地美个滋儿地。他们来干啥呀?” 曹仕仁:“他们能干啥呀?不是卖货就是拉活儿,急着挣钱保他们东家呢吧……呵呵,你就近找个店住下,明早接康大先生……” 9-3夜。内。曹家代氏屋内。 门被敲响了。代氏惊醒。 曹威的声音:“娘,您开门啊,是我威儿!” 代氏:“你爹没在家,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曹威的声音:“娘您快开门吧,我有事急着和您说呀!” 代氏皱眉,迟疑着。 刘氏的声音:“姐姐你就开门吧,不让他们把事儿说明了,咱也甭想睡安稳觉!” 代氏忙起身披衣下炕来开门。 刘氏后边跟着曹氏三兄妹和王克群走进来。 代氏看着刘氏。 刘氏苦笑:“我已经睡着了,可武儿和倩钰一个劲地央求我到您这来,说有大事相商……” 曹威笑着:“娘,我们想出了一个三全其美的好办法……” 代氏漠然地:“三全其美?不会是你不娶那孔怡香了吧?” 曹威摇头:“当然不是,孔怡香我是娶定了……” 代氏板脸:“那还商量什么,你爹已经应下把孔怡香说给梁家,你让他怎么跟梁家交待?” 曹倩钰:“大娘,娘,您俩快坐下,让大哥慢慢说嘛!” 代刘二人就坐到椅子上。 代氏:“那你就说吧,反正一句话,就算你们说得天花乱坠,也得经过老爷同意才行……” 9-4夜。内。王怀善家门厅内。 王怀善气哼哼地:“到现在还不回家来,你看看,他现在成啥样子了,整天价跟东房上哥几个混在一起,能学出什么好来呀?啊?” 王赵氏:“你就跟我有能耐,你怎么不说他呢?每回他一回来,你连个响屁都不敢放……” 王怀善皱鼻子:“看他那鸟样,我不稀得说,再说了,他现在一门心思跟定了曹威,你是说不通他的……” 王赵氏:“唉,说不通,那就随着他去吧……” 王怀善气咻咻地:“我去把大门锁上,不让他进这个门了!” 王赵氏:“有你这样当老子的吗?你这样做,不是更把他往人家怀里推吗?” 王怀善:“那我还真就不管了,我睡我的觉去……” 他哼哼着走向自己的卧室。 王赵氏呆呆地看着,见王怀善屋里的灯熄了,就叹了口气走出屋来,到了大门前,打开大门向外张望着…… 9-5夜。内。代氏房内。 代氏笑了:“这样的鬼主意,亏你也能想得出来!” 曹武笑着:“这是我们的小诸葛想出来的……” 代氏一怔:“小诸葛?谁是小诸葛?” 曹倩钰指着王克群:“就是他呀!他主意可多了!” 代、刘二人打量着王克群。 王克群不好意思地笑笑。 代氏:“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还真挺讨人喜欢的!” 刘氏:“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精明,将来准能成个大人物!” 曹武:“哈哈,那当然,我们哥们有他做军师,将来准能干成大事儿!” 代氏:“你今年多大了?” 王克群:“快十五了!” 曹武:“他比我小仨月,得管我叫哥!” 曹倩钰:“别看克群比二哥小,可比二哥聪明多了呢!” 曹武拱鼻子瞪了曹倩钰一眼。 代氏:“二妹,他们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可真要做出来,就太对不起人家采琴了……” 刘氏:“既然威儿已经这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也是她的命吧!” 代氏看看面无表情的曹威:“唉,这样一来,我的小孙子可就没有亲娘了……” 9-6夜。内。曹仕德家。 小油灯亮着。 小正良睡得正香,翠莲却没睡着,窝在被窝里瞪眼看着母亲。 孟昱茹坐在炕沿上正在给小儿正宇把尿,侧脸看看翠莲:“怎么,睡不着啊?还在生正杰的气呢?” 曹翠莲眨眨眼睛摇摇头:“我不是生气,就是不明白他为啥这么晚了还要走?” 孟昱茹:“他是想同他爹在一起呀,好不容易找到了苦命的爹,他怎么还会在外面住呢?” 翠莲:“这我也知道。可是,天黑路滑的,就算是他能吃苦,可碰上坏人怎么办呀?” 孟昱茹:“娘也是担心着的。不过,正杰他那么机灵,就算是碰到坏人,他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翠莲:“这倒是啊……娘,我感觉他有一些事没和咱说实话……” 孟昱茹一怔,她把正宇放回被窝里,一边轻轻拍着一边看着翠莲:“哦,你说说看……” 翠莲迷惑地:“我也说不清,只是感觉他神神秘秘的,说他穷吧,他也没挨着饿,说他苦吧,他总那么乐呵,小小年纪懂那么多事情,还好几次花钱到牢里去看爹,他哪里弄的钱呢……” 孟昱茹:“你说的也是。娘也有些奇怪,咱那大青马本来是卖给马贩子了,它竟然还能自己跑回来,而且紧跟在正杰后边……” 翠莲:“等他回来,娘你好好问问他。这会儿,也不知他到哪儿了,见没见到他爹爹……” 孟昱茹微笑:“女儿那么关心他,将来娘让你俩成亲好不好啊?” 翠莲害羞地:“嗯,好是好啊。可是,他那么野性,会愿意要我做媳妇吗?” 孟昱茹:“呵呵,他会愿意的。娘感觉你俩是老天爷送给我的一对儿宝贝……” 翠莲笑了。 孟昱茹将小尿盆送到门外,回来也上炕脱衣。 翠莲为娘掀开被头,孟昱茹进到被窝里。翠莲又掖着被角。 孟昱茹伸手摸着翠莲的小脸:“等你爹回来,娘就给你们兄妹俩定下亲事,给他这匹小野马套上一根小缰绳,呵呵……” 翠莲也笑了:“娘,你说,那个举人老爷真有能耐保爹出来吗?” 孟昱茹:“差不多吧,他以前也做过大官,知道怎么跟官家打交道!” 翠莲:“这官家可真了不得,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 孟昱茹:“苦了的是那些无钱无势的小百姓啊……” 翠莲:“娘,将来弟弟们长大了,他们也会做这样的官吗?” 孟昱茹:“娘任可让他们做一辈子平头百姓,也不能让他们做这样的官!” 翠莲:“可是,这样的官咱们不做,也总有别人做呀,世道不还是这个样子吗?” 孟昱茹:“唉,世道轮回,自古以来就是这个样子啊。翠莲,要是将来,真要有个弟弟做了这样的官,你还会喜欢他吗?” 翠莲皱眉,呶嘴摇头:“弟弟不会那样的……” 孟昱茹:“我是说,万一……” 翠莲:“嗯,会喜欢吧!” 孟昱茹:“做了那样害人的官,你也还会喜欢?” 翠莲:“是呀,不管他做了什么事,他还是我的弟弟呀……” 孟昱茹激动地捧着翠莲的小脸:“好翠莲,真是娘的好女儿。放心吧,无论如何,娘都不会让他们做这样的官……” 9-7夜。外。王怀善家。 王克群推开大门,走进来,回身将大门关上,看见堂屋里亮着灯就蹑手蹑脚向屋里走来…… 9-8夜。内。王家西屋。 王怀善听到动静,赶忙下炕穿鞋…… 9-9同时。内。外屋。 王克群关门后转身,不由一怔。 灯影里,王赵氏默默地坐在桌前。 王克群走上前:“娘,您还没睡呀?” 王赵氏:“克儿呀,这么晚了你才回来?” 王克群:“娘您放心,儿子可不是在外面胡闹,而是在做大事。” 王赵氏:“你也十五六岁了,说话做事得有分寸了吧!” 王克群:“娘说得对,儿子早就知道该怎么做事了!” 王赵氏:“那么,你以为你现在做的很好很对吗?” 王克群:“是啊,跟曹家哥们在一起,说话做事能显出我的本事来!还能锻炼我的思路。” 王赵氏:“他们曹家名声很不好,塬上的乡亲谁不在背地里议论呢。你偏偏要同他们在一块儿,连你爹娘都跟着遭人指戳了……” 王克群一怔而笑:“娘,您别那样想,儿子跟他们做事,是为了借他们的势力,达到我的目的。等以后我干成了事,他们就不敢议论我们了!” 王赵氏:“看来,你是一门心思认准这条道儿了?” 王克群:“娘,我知道怎么能让咱王家振兴起来……” 王赵氏:“好了,你不用多说了,快去睡觉吧……” 王克群笑笑就走回自己的小屋里。 王赵氏呆呆地看着…… 9-10同时。内。西屋里。 王怀善从门边直起身子,咬牙皱眉带摇头:“他娘的这个小东西,光靠劝说是不顶事儿了……” 9-11夜。内。曹威的卧室内。 曹威紧紧地搂着娟子爱抚着她。 娟子:“少爷,你这是怎么啦?你快把俺揉碎了……” 曹威喘吁吁地:“其实,我心里也是真喜欢你,不舍得把你交给别人!” 娟子:“你就是交给别人,俺也不会跟他的,俺这辈子只跟着你……” 曹威:“你跟着我只有受苦的日子,跟了别人就能够荣华富贵的!” 娟子紧紧搂住曹威,撒娇地:“俺不要那荣华富贵,俺跟着你,什么苦俺都能吃……” 曹威:“如果我要你为了我好而离开我,你会愿意吗?” 娟子一惊:“你咋这样说呢?俺在你身边你感觉不好吗?” 曹威:“你不明白我的难处啊!” 娟子怔怔地看着曹威:“俺知道你的难处啊,所以俺啥名份也不要。只要能做你的女人俺就知足。要是,要是你非得要俺离开,俺就离开吧,只求你不要把俺交给别人,俺这辈子是你一个人的……” 曹威:“你真好,娟子!” 他翻身压到了娟子身上,娟子也动情地搂住了他…… 西厢房的窗户摇曳着隐隐的烛光。 9-12同时。内。东厢房北屋里。 窗帘一角掀起来。曲采琴围着被子靠在窗前,向西厢房望着。 曲采琴看着看着,禁不住流下泪来。 独白:“曹威呀,你是个没人性的畜牲。我曲采琴为你生了孩子,落下了这个病,你却这样待我,哼哼,你会遭报应的。如果老天爷可怜我,让大先生治好我的病,我一定要离开你们,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畜类窝里……可怜的儿子,娘伺候不了你……娘多么想带你走啊,可是,娘实在顾不上你了呀……你可千万不要跟你老子学啊……嗯嗯……” 浓浓的夜雾,掩不住嘤嘤的泣声…… 9-13晨。内。康先生家的客厅内。 康夫人微笑着:“正义,早餐吃得好吗?” 正义点头笑:“汤圆可真好吃啊,我吃了两碗,我家从来也没吃过!” 康夫人:“呵呵,那我让他们多做一些,你带回去给你娘和弟弟们尝尝!” 正义感激地:“太谢谢伯母了!” 麻三爷:“这大清早就有人上门求诊,康先生可真是劳心费神啊!” 丫环小妮:“这算什么啊?还有大年三十半夜三更来求诊的呢!” 康夫人:“这生病受伤还有定时的吗?这么大个县城,哪天不得有几个呀!” 麻三爷:“这么大个县城,就您一家医馆啊?” 丫环:“大小医馆倒是不少,可康先生却没有第二个呀!” 麻三爷:“康先生不但医术高超,人品也无人能比呀,在这小县城可真埋没了……” 康夫人:“他自己可是相当满足呢……哎,对了,您夫人她,还没有喜吗?” 麻三爷摇头苦笑:“唉,她那块地呀,就算是彻底撂荒喽。大先生那么下心给治,可人家就是……算了,我和她都是扔了四十奔五十的人了,吃好玩儿好就一辈子喽……” 康夫人:“先生说您夫人的情形很特别,但也有治好的可能,您别着急……” 康先生微笑着走进门来:“好了,我现在可以去探望曹先生了。夫人,三先生要同曹先生一起吃饭,你准备了吗?” 麻三爷指着柜上的一个小食盒:“夫人早就给准备好了!” 丫环小妮:“老爷,那牢头能让您进去吗?” 康夫人:“这次,可是有县太爷的亲笔批条啊……” 康先生:“梁大人也算得上有良知的好官呢。三先生,我们这就动身吧!” 麻三爷高兴地点头,走过去拿食盒。 门房老徐走进来:“先生,那个姓曹的又来了,我说您正在会客,把他挡在门外了……” 麻三爷停住手,倒着气:“这老狐狸可真有耐心烦啊!” 康先生:“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老徐:“先生,我看那人虽然一副绅士派头,却目含机谋奸猾之气。” 康先生:“你倒是有火眼金睛一般!” 老徐:“打老先生主医时,我就做着这门房,快有四十年了,啥样的人没见过呀,可象他这样的人,我还是头回见……” 康夫人:“老徐说的也是,与此人相交,须多加谨慎,免得为其所累……” 康先生:“看来我得跟他去槐树塬了,那就不能陪三先生了,只好麻烦夫人代劳了!” 他边说边从衣袋里掏出那张字签交给夫人。 康夫人:“正好我也想看看曹先生,感谢大先生给我这个机会啊……” 9-14晨。外。曹家院里。 吴奎带着王大力、王玉本等人正在粮仓里装粮食。 孟昱茹和于丽兰在一边看着。 王大力和另一人扛起粮袋往外运着。 王玉本又拿起一条袋子要去接着装粮。 孟昱茹急忙制止:“老王,不要再装了,已经六袋了,够多了!” 王玉本:“这能换多少钱啊?仓里还有好多呢,再说这年根底了,准能赶个好价钱,就多卖点儿吧……” 孟昱茹:“过个年也用不了太多钱的……” 吴奎笑着对王玉本:“不装就不装了,要是卖得太多,东家回来看到粮少了,会不高兴的……” 孟昱茹:“呵呵,对了老吴,你再拿个袋子装些小米给哑巴娘送去吧!” 吴奎一怔,摇头:“夫人,您……让大力去吧……我……” 孟昱茹也一怔:“咋啦老吴……” 吴奎低头:“没咋,我……我这老腰疼又犯了……” 大家都惊疑地看他。 吴奎皱眉苦笑:“刚才,我提拉粮袋子把腰扭了……哎哟……” 他痛苦地低头捶腰。 孟昱茹皱眉点头:“那去卖粮时,顺便找先生给看看……大力,你就去一下吧……” 9-15日。内。曹家曲采琴屋里。 胖丫环正在侍候曲采琴洗脸,瘦丫环正往旁边的桌子上放着饭菜,饭菜正冒着丝丝热气。 曲采琴勉强侧身,颤微微地在丫环端着的水盆里洗脸。 胖丫环:“大少奶奶,老爷去县城请大先生,这会儿也许正在回来的路上吧。” 胖丫环递上毛巾,采琴接过擦脸。 瘦丫环:“代夫人要我们快些伺候您吃饭,不要等人家先生来了还没吃完。” 曲采琴:“那你就端过来吧!” 瘦丫环在采琴旁边铺着蓝色的布巾,随后把饭菜端过来放到布巾上。 曲采琴:“今天给虎子吃的啥呀?” 胖丫环:“是刘夫人给做的蛋黄米汤……” 曲采琴:“唉,可怜的孩子,没吃到娘的奶水……” 胖丫环:“小少爷可胖了,您就放心吧。” 曲采琴:“一会儿,你跟代夫人说我想看看孩子行吗?” 胖丫环:“我这就给您问去,您快吃饭吧……” 9-16日。内。曹威的卧室。 娟子正在哄着小儿,曹威慵懒地坐在椅子里。 曹倩钰:“大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曹武:“大哥,是不是高兴得过头了?”又问正在哄孩子的娟子:“娟子姐,大哥是不是喝酒喝多瞎折腾了?” 娟子含羞地转过身去。 曹威:“去去,小鬼知道啥呀?” 曹武:“哼,这时候说我们是小鬼了,昨天你咋不这么说呢?” 曹倩钰:“是啊,要不是我们三个小鬼,大哥也许就睡在罗瘸子家至今未醒了……” 曹威:“那我还真得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了?” 曹武:“谢谢大哥这么想。哪天请我们大大地吃一顿吧!” 曹倩钰:“那可没有你啥事儿,都是人家克群的功劳,大哥你可得赏他呀!” 曹武瞪眼:“没我啥事儿?没有我带他来入伙儿,有他显能耐吗?你们都应该谢我才对。” 曹威:“好,好,我谢你们,挨着个儿谢。” 曹倩钰:“有大哥谢你,我可不谢!” 曹威:“正好我不想在家里吃饭,这就请你们去吃大餐吧。” 曹武大笑:“好啊,让大哥破费喽。可是,王克群还没来呢!” 曹倩钰:“好奇怪呀,每天这时候他早就来了,今天咋还没到呢?”边说边向外巴望着。 曹威:“他没来,你们不会去找他吗?” 曹倩钰:“好主意,二哥,咱们走……” 胖丫环跑过来:“小姐,刘夫人请你过去呢……” 曹倩钰皱眉:“什么事呀?” 胖丫环:“我哪知道啊,代夫人也在场呢……” 曹倩钰对曹武:“你等我一会儿,不准先走啊……”急急地跟小丫环走了。 曹武撇嘴:“大哥看出来没有,这个丫头片子看上那个小白脸儿啦……” 曹威:“呵呵,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俩倒是很般配啊……” 曹武:“要是克群做了咱的妹夫,那他对咱就更铁心了……” 曹威微笑点头。 娟子笑着:“他俩才多大呀,你们就这样说人家?” 曹武:“倩钰比我小两岁,也是大丫头了。克群比我小俩月,也十五了。他俩打小就跟着我玩儿呵呵,算得上青梅竹马吧……” 9-17日。内。王怀善家。 东屋里,王克群使劲地推撞着屋门:“娘,您给我开门啊,我有大事耽误不起的。您快开门啊…” 外屋里,王怀善气哼哼地坐在桌前。 赵氏也为难地站在他旁边。 推门踢门的声音。 王怀善瞪眼歪嘴地盯着那道门,门上扣着一把锁。 王怀善阴着脸:“你甭踢门,不好好想想改错你就甭想出来!” 王克群的声音:“我没有错,你让我想什么呀?” 王怀善气咻咻地:“你没错?让曹龙带人打西场里的小孩子,不是你出的坏主意吗?啊?” 王克群的声音:“那是曹龙自己干的,你别懒我!” 王怀善摇头晃脑:“好小子,好几个人都跟我说是你教的,你还嘴硬!” 他瞪着赵氏:“这还不算,东房上的连庄会,在村口设岗盘查进出之人,索要钱财,这主意也是他出的……” 赵氏惊愕、皱眉摇头。 王怀善呼呼喘着:“咱乡亲去集上卖粮卖菜卖小手艺,都得让他们扒一层皮。那些小商小贩更倒霉了,被人吃了拿了还得倒给钱,百姓一个个暗地里都恨透了曹家,他们就不恨我王家吗?” 赵氏无奈地摇头。 王怀善:“还有啊,这些日子里,总有一帮穷小子在街口门前辱骂曹大善人,也肯定是这小子的道儿,我的娘老子啊……再往后,不知道他还会出多少坏道道呢……你,你要是还把我当回事,就不要给他开门,也甭给他饭吃!” 赵氏难过地:“可这样做也不是好办法呀……” 王怀善擤着鼻涕:“好办法?好办法就是好言劝说,这个犟种他听吗?” 王克群的声音:“你们再不开门,我可就踹窗户了……” 王怀善哭腔地::“你听听你听听,都是你把他惯的。这样子,那吴庄主还不得悔亲呀?” 赵氏无奈地:“没法子,悔就悔吧。都怪你当初给他定下这娃娃亲!” 王怀善瞪眼:“你,你这会儿又怪我了,当初你不也看上人家的财势、相中人家的小闺女了吗?” 赵氏:“唉,谁能想到克儿会变成这样子呢。都怨你总给他讲那些老故事!” 王怀善气愤而冤屈地:“我给他讲故事是看他聪明,为了让他长智谋添能耐有出息,谁想到他会去害人啊……可毁了我王家的名声了……唉,完了,算了,我他娘的不管他了。到时候,人家要悔亲就悔吧……而且,就算是人家不悔,我自个儿也要悔的,这小子根本配不上人家闺女。我就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躬着哈腰给人家赔礼,你就等着看笑话吧……” 赵氏苦笑:“你说不了儿子就成心气我是不?我这身子刚刚调养过来,正想再怀个孩子呢。你不是老想再有个孩子吗?” 王怀善看看身材丰润的老婆,咬牙跺脚地:“不要也罢,将来说不定比他还坏……” 赵氏气怒地:“你个老东西,气糊涂了是不?啊,头好几个半把道都掉了,把我身子也弄垮了。好不容易调养过来,正想再怀个孩子,你却这样气我。要是我再怀不住孩子,我……我就不活了……” 她抬手抹起泪来。王怀善冤苦交加地蹲了下去…… 9-18日。外。市镇繁华的街面。 几十个饥民围在一家粮号前同店伙计争吵着。 店伙计挡在门前,为难地摇头:“大掌柜的不在家,他走时交待说粮食要涨价,可又没说定涨多少,所以我们不敢卖呀……” 饥民A:“什么,还要涨价?这一个多月都涨三回了……” 饥民B恨恨地:“真他娘的黑心呀,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赶啊……” 饥民C:“可不是吗,我们的血都要被他榨干了……” 饥民D:“想想那些个饿死的孩子,我恨不能一口把谁咬死……” 更多的饥民吵嚷着…… 9-19同时。外。大路上。 王大力赶着马车出现在街口,小黑马闷头奋蹄。 王玉本:“我说大管家,你在想啥呢偷着乐?” 吴奎一怔:“哦,我是在想,这年根底儿了,咱的粮食肯定能卖上个好价钱,我的帐上也有入项了……唉,好久没入银子了……” 王大力回头看了看:“咱夫人就是好啊,东家没在家,她自己里外操持着,上下远近都照顾得周到……” 吴奎:“咱夫人无论相貌还是人品,都是百里挑一的。咱东家命可真好……” 王玉本:“呵呵,咱这些伙计也好命啊,摊上了这么好的东家……” 9-20同时。外。粮店前。 饥民A回头看着几十个乡民:“穷鬼弟兄们,反正我们早晚都是死,与其瞪着两眼被饿死,倒不如干脆冲进去抢些粮食,让家人吃顿饱饭,死也能闹个饱死鬼……” 饥民B:“好几个地方都闹抢了,我们也别充老实鬼了,豁出去了,弟兄们砸店抢粮啊……” 众饥民群起应和着:“好啊,豁上了……”“冲进去,拿粮食呀……” 十几个小叫花子一齐奔过来往人群里挤着 店伙计急忙拦挡:“你们可不能……不能抢粮食啊……” 饥民A恶狠狠地:“你要是不想死就让开……” 另一个店伙计见事不好:“三子,你还跟他们磨啥牙呀,快把门锁上。” 三子:“好吧大栓哥,你快去报告东家呀……” 大栓答应一声急忙跑去。 三子看大栓跑远了,就拽住饥民A的衣襟,小声地:“屋里有好米好面,昨天刚进的,你快打我耳刮子啊,把我打倒了,粮随你们抢……” 饥民A一愣而笑:“好兄弟,谢谢你。以后俺会报答你。对不起你了……” 他扬手打在三子脸上一巴掌,随即当胸口又是一拳头,三子号叫着歪倒下去,又被小叫花子拖到了一边去。 饥民A:“弟兄们,快进去拿粮食啊……” 店门被撞开了,饥民呼号着冲进去…… 三子卧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脸扬着另只手:“不能抢,不能抢啊……”脸对地上偷笑着:“该抢,该抢!都他娘的抢光才好呢……啊哟……”揉着腮帮子苦笑:“唉哟娘啊,瘦得皮包骨打人可真疼……” 9-21同时。外。店铺前。 饥民抢得粮食,肩扛背驮地奔出店门,四下逃去…… 更多的饥民往店里涌着…… 9-22日。外。街头。 接连有几个背着粮食的破衣人急匆匆地走过,奔进里弄胡同…… 吴奎惊讶地:“奇怪不?这些人咋买这么多粮食呢?是不是粮食掉价了啊?” 王玉本:“那哪能呢?这年根儿绝对是涨大价的时候,那些店主都红着眼,不涨破天都不甘心咋还会掉价呢?” 吴奎皱眉:“那,难道是这些穷家伙都发了大财,要不就是官府又开仓放粮了?” 王玉本:“呵呵,放粮倒还有可能……” 9-23日。内。“进士刘府”内宅。 刘老爷和一少妇正在床上爱抚着。 刘气喘吁吁地倒在一边。 少妇埋怨着:“你昨晚跟我表姐做了吧?到我这儿屁大功夫就这样儿了?” 刘喘息着:“我没跟她做,都留着给你呢。唉,你还拿我当年轻呢?” 少妇:“那你还霸着我?我才二十岁,以后可咋整啊?” 刘冷笑:“你甭瞒我了,你和大栓子有一腿我早就看出来了。” 少妇一惊:“你可别腌脏人。我倒是不怕啥,但人家大栓子对你可是绝对真心的……” 刘哼哼着:“我也不怪你们了。等我闭了眼,你就跟他过好了……” 敲门声:“大老爷,大老爷……” 二人一惊。刘下床提上裤子走去开门:“咋了,大栓子?” 大栓子:“不好了,粮店被穷鬼们哄抢了……” 刘大惊:“那你还报告啥。快去抓人呀。叫护院的都去都去……” 少妇跟过来:“栓子,叫他们抓去。那些人都穷疯了,你可甭往前上啊……” 栓子看看少妇,含笑点头。 刘老爷气哼哼:“快去呀,把抢粮的都抓住,我让你俩住一晚儿……” 9-24日。外。街道上。 王大力赶车拐过一弯,传来了呜嗥的叫喊声。 几个人往前看去,不由大惊。 背粮提袋的破衣饥民四散逃去…… 王大力一惊:“不好,饥民抢粮店了……” 王玉本:“可不咋地,是饥民造反了……” 吴奎:“快,快停下。我过去看看……” 9-25日。外。店门前。 饥民们里出外进拥挤吵嚷着。 七八个黑衣打手冲向那些疯狂的饥民,棍棒乱舞,惨叫连连…… 饥民们四下逃开,有几个同打手们撕打起来…… 吴奎远远地看着:“坏了,粮食卖不成了……” 他转身往回跑去…… 9-26日。外。胡同口。 几个握空袋子的饥民看到拉粮的马车:“快看,那里有个大马车……” “拉的全是粮食啊……” “大家过去抢啊,那边有粮食啊……” 十几个饥民闻声冲过来。 车上的王玉本大惊:“大力,快掉头啊,护好咱的粮……” 吴奎也跑回来:“快走,快呀……” 王大力慌慌地掉转马头…… 四五个饥民抢到了马头前面挡住了去路。 吴奎大惊:“你们要干什么?快让开道!” 黑瘦饥民:“想活命就把粮食留下……” 又有七八人围了上来。其中几人开始抢拽粮袋子了。 王大力大怒,甩手扬鞭抽过去。 两声鞭响,两声惨叫,一人被抽在手上,一人被抽在脸上,血印子爆出。 那两人捂着创口疼得直转圈儿,哀怨地瞪了王大力一眼又开始抢粮食。 王大力咬唇皱眉,举起的鞭子停在半空…… 另几个饥民趁机扭住了王大力将他摁倒在地拳打脚踢,其中一人一棒子砸在他的肩上。 一个饥民:“他娘的,只管抢粮食,打人干嘛呀?” 又有几个饥民围上来:“不舍粮,就打人……” 吴奎惊慌地:“不要打人,粮食给你们,不要打人……” 车上的王玉本躲过了一棍子,见事不妙,就主动往下掀着粮袋:“不要打人,把人放开。粮食都给你们……” 饥民们丢开王大力,一齐奔向粮袋。 吴奎连忙拉王大力站起来。 王大力额头和嘴角流着血,左手捂着脑袋,右手握着鞭子,疼得直裂嘴…… 王玉本:“你俩快上车呀……” 吴奎忙推王大力上车,自己也跳上去。 王玉本一拍马屁股,马车向前冲去。 几十个饥民冲向那几袋粮食,还有人争抢撕打起来…… 9-27日。外。另一街道上。 秦福祥拄着手杖步子不稳地急急走着。 秦福祥喘息着:“这还了得呀,抢哪家也别抢进士刘啊,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可捅了马蜂窝喽,大家伙儿快着点儿吧……” 秦面前的护卫:“我说大人啊,就咱俩落后了,人家都在前边呢……” 秦福祥喘着笑着:“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你们腿脚快的……就先赶过去啊……” 护卫:“您一听说就急着赶来,连车都等不及坐了……” 秦福祥:“进士刘家可不好说话呀,唉,我去了又能顶啥大用啊?” 前面,几个乡丁边走边回头看,又说笑着。 再前面,一辆马车飞驰而来…… 乡丁们大惊之下不知所措…… 秦福祥大声地:“做什么的?快拦下……拦下来……” 乡丁们上前拦住了马车。 吴奎跳下车,拱手:“兄弟们,行行好,我们这是在逃命啊!” 一乡丁瞪眼:“马跑得这么快,你们是在玩儿命吧?” 另一个乡丁看到车上有一袋粮食,歪头瞪眼:“你们,你们也是抢粮的吧?” 吴奎捶头跺脚:“我的娘啊,可真是冤死人咧。哎呀……” 秦福祥走上来,看看吴奎,又看看二王,摇头:“看你们的穿戴和脸相,也确实不象饥民。那你说,咋回子事?” 吴奎含怨地:“这位老太爷,我们是来卖粮度年的,可还没到粮店,就被饥民围上给抢了,还伤了人,你看那车把式……” 王大力手捂头顶,王玉本正在给他擦着脸上的血。 秦福祥:“你们是哪的人啊?” 吴奎:“是槐树塬曹家的……” 秦福祥:“槐树塬的,是曹大族长家的?” 吴奎:“是啊,我们还没到粮店就遭抢了,这怎么同东家交待呀?” 秦福祥:“甭急,有我给你们作证,曹大族长不会怪罪你们的!” 吴奎:“呵呵,这位老太爷倒是蛮仗义啊。敢问您老是……” 护卫:“这是咱们汉东乡的乡约秦老爷秦大人!” 吴奎一惊:“原来是乡约老爷大人啊,小民拜见大人,请大人给小民做主啊!” 秦福祥:“我与曹大族长是好友,前几天他还来给我祝寿了呢。我的话他会信的,粮是被饥民抢的不是你们弄丢的,我给你们打证实好了!” 吴奎惊愕,皱眉。 白:“这老家伙是把我们当成老狐狸的人了,看样子也不是啥么好货。呵呵,先不要说破,看看他还说些啥。” 吴奎向二王使个眼色又对秦施礼:“多谢秦大人恩典,俺们真得仰仗老爷大人您了呀……” 秦福祥摆手:“不客气不客气呀。”转对护卫和众乡丁:“二娃子,你们去进士刘家粮店看看,把人证物证都带过来。我就不亲自去了。” 二娃子为难地:“大人,您不去,进士刘家怨大气盛,我等应付得了吗?” 秦福祥:“我去也是头皮发炸脸皮发紧啊!你们去只管顺着刘老爷就中。就劳烦你们了,快去吧……” 转对吴奎:“走,我带你们给那个小兄弟治伤去!” 车上车下的人都惊愕不已。 吴奎媚笑:“真是太感谢秦大人了……”赶忙扶秦上车,同时对二王递着眼色。 王玉本:“刚才亏我们跑得快,还保下来一袋粮食,大人将就坐这上吧……” 秦福祥呵呵笑着坐下:“往右拐,那条街当中就是医铺子……” 车子拐弯。 秦回头对愣在原地的乡丁:“你们都快去呀,回来我请你们下馆子……” 9-28日。外。王怀善家大门外。 曹倩钰:“好奇怪呀,这么长时间咋没人开门呢?” 曹武:“不会出啥事儿吧?要不,我跳墙进去看看!” 曹倩钰:“那多不礼貌啊,不行,再等等吧!” 曹武:“那天我看到庙子老爷急鼻子横脸的,好象很硌硬我们……” 曹倩钰:“我也看出来了,咱们就注意点吧……” 曹武:“哼,这老豆腐渣,敢跟咱不忿?要不是看小白脸儿的面子……” 曹倩钰急忙抬手制止:“你少说话,等着就得了……” 曹武皱眉摇头,又上前敲门。 里面应着:“别敲了,我来了……” 曹倩钰一喜:“他来了……” 曹武高叫着:“你快点儿,大哥请我们下馆子呢……” 门开了,王克群阴着脸走出来。 曹倩钰:“哎呀王公子,你咋满脸乌云地呢?” 王克群:“跟他们生气了!他们太愚蠢了。真是燕雀难知鸿鹄之志。” 曹武撇嘴:“还小诸葛呢,竟然会跟他们生气。你就不会用点假话假招子哄他们啊?” 曹倩钰瞪眼:“你别胡说,克群他咋能说假话呢?” 又笑对王克群:“快高兴点儿,我大哥在罗家酒馆请咱吃大宴呢,我们仨陪你喝开心酒……” 9-29日。内。镇上的一酒馆内。 秦福祥居中而坐,吴奎,王玉本陪坐两旁。 店伙计满脸带笑为客人倒茶:“请各位爷点菜啊……” 吴奎:“请秦大人先点吧……” 秦福祥:“几位兄弟不要客气,今天由我做东。伙计,不用点了,把你们的拿手菜肴给上几样就中了,酒嘛,就来景芝老白干吧。” 吴奎客气地:“哎呀,不敢当,秦大人,还让您破费……” 秦福祥:“呵呵,不客气不客气。看几位也不象是下人,曹大族长一定很看重各位吧?” 王玉本:“您这话可说对了,曹老爷待我们每个都好,没有主仆和贵贱之分,我们也都打心眼儿里忠顺曹老爷!” 头扎白色绷带的王大力抚着膀子蹲在火炉旁,偷偷地笑着。 秦福祥:“呵呵好啊,曹大族长龙风虎气,财大气粗啊。不但给我这个新乡官儿出了好些点子,还说定送给我五十亩好地,又要给我内侄孙说媳妇,真是大好人啊。我秦某用他当村官,几位一定也很高兴吧?” 王玉本皱眉嘿嘿着,王大力也愣愣地点头。 吴奎:“哈哈,可不咋地。我们老爷仁善忠厚,塬上百姓没一个不敬的,十里八村也无人不晓。。您要是不选他而选了别个,那可就是斜眼子婆婆相媳妇——白瞎好人了!” 秦福祥:“好啊好啊。这样啥事就都好办了……可是,我不大明白呢,曹老爷家里那么有钱,咋还要卖几袋粮来度年呢?” 吴奎一惊,苦笑:“这个……是那么回事儿……您等等……我得先去趟茅房……”说着,看了二王一眼就向外走去。 秦福祥:“呵呵,大兄弟你说说,是咋回事儿啊?” 王玉本:“这个,我……我可一点儿都不知道……我也去趟茅房……”他也慌忙走出去。 秦福祥:“小伙子,你大概也不知道吧?” 王大力笑着摇头:“大人说的对,咱是个苦力巴,曹老爷有事也不会同咱商量啊。人家是大管家,可是啥事儿都知道的,大人您还是等会儿再问他吧……” 9-30日。外。露天的茅房内。 吴奎蹲在茅坑上摇头:“唉,这下子可弄大了,怎么往下说呢?” 王玉本站在一边小解:“你就蹲那使劲想吧。云山雾罩的,也不怕风大煽了舌头?” 吴奎:“唉,真是言多语失啊……” 王玉本:“圆不过去可就来罪了。要不,咱这就跑吧?” 吴奎一惊,摇头:“不能跑,一跑就更坏事儿了。不但咱几个要倒大霉,还会连累夫人的……” 王玉本:“那你说咋办?直接跟人家认错陪罪吧?” 吴奎:“这更不行……别急,我再想想……嗯,有了……” 王玉本皱眉。 吴奎站起来:“嘿嘿,事到如今,只能将错就错了。我就冒充一下曹禄那条老狗吧……” 王玉本一惊:“你……你还要整事儿?” 吴奎:“别急,看我的,到时候你也机灵点儿……” 9-31日。外。大路上。 一辆马骄行进在乡间的土路上。 一阵风吹过,尘土飞扬,呛得赶车的曹禄咳嗽起来。 车里坐着曹仕仁和康先生。 曹仕仁:“管家,快到村边儿了吧?” 曹禄:“还没呢,刚看见槐树林……” 曹仕仁:“再有一袋烟功夫就到了,康先生,这乡路不大颠簸吧……” 康先生:“这算是我走过的最好的乡路了。别的乡村我也去过,路大都不好走,好多地方根本没有大路……” 曹仕仁得意地:“这条路有十里来的,是前年我张罗各村的大户出钱铺的,能通向三乡十八村,互相往来可方便了……” 康先生:“曹先生可真是为民着想啊……” 曹仕仁:“可是,有些人还不领情呢……” 康先生: “曹先生做善事,咋还有人不领情呢?” 曹仕仁冷哼:“这个,难说呀,有些人是越蔫巴说道越多……” 康先生又是一怔…… 9-32同时。内。那家酒馆内。 吴奎皱巴着老脸,现炒现卖地:“我们原本不想卖粮的,只想探一探粮价……我们老爷……原来跟这些粮店有过交情,可是这几年,交情淡了……甚至还……弄出仇来了……” 听的人都一惊。 秦福祥:“咋回子事?” 吴奎:“我们老爷的德性,就跟他本人的名字一样,是个仁善之人,看不惯这些店主为谋暴利,不择手段,大秤收小秤卖,低价进粮高价出仓,尤其是……这个进士刘,更是黑呀……” 二王惊愕不已。 秦福祥笑眯眯:“往下说,说得细点子……” 吴奎端起酒盅,偷偷对二王使眼色:“我说王二牛,李尾巴,跟我曹禄一块儿敬咱大人一盅吧……” 二王惊愕,互相看看,苦笑着端起酒盅。 秦福祥也端起酒盅:“好啊,曹管家,王兄弟,李兄弟,咱大伙儿喝一盅,助助兴……”同三人碰杯:“干了这盅,你俩人也说话呀,给我这个外来的乡官儿说点事儿。干了……” 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呵呵”“哈哈”“嘿嘿……” 秦福祥又要为大家倒酒,王大力赶紧接过来。 秦:“曹管家,你接着说呀!” 吴奎:“嘿嘿,一不做二不休,说就说……这进士刘家可他娘的不是物了,那一回呀……好几个月光收不卖,暗里串通了同行提大价,到节骨眼儿时,喊一声号子高价卖粮,可把百姓整惨乎了……” 王玉本舒了口气:“有这事儿……” 秦福祥:“嗯,是够黑的!” 吴奎:“这还算不上大事儿呢……前年哦是大前年,好几个县都大旱,庄稼苗子都干死了颗粒无收啊……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官府的赈济粮都弄到手,转脸平价卖给饥民,还说是……行善济民,那个混蛋县官竟然还奖励他,给挂了匾呢……” 秦福祥呵起了嘴巴,二王也连连点头。 吴奎:“到后来,那个狗县官儿不但没招上罪,还他娘的升了职呢!” 三人同笑。 吴奎忍住笑,喝口茶水:“可把我们老爷气坏了,以后再也不跟他们合作了。这回……老爷派我们来探粮价,是打算……要为乡民百姓做一件大好事……从来也没做过的大好事……要在年前或年后……低价卖粮……三百担,救济乡民百姓……在全县里带个头,让那些个财主大户也跟咱屁股后头,为百姓做善事,为自己也为……秦大人和梁大人争些光彩……” 秦福祥呵呵着连连点头。 王玉本:“老伙计……不要再说了吧!” 王大力:“老管家,你可悠着点儿啊……” 吴奎擦擦额头:“呵呵,我不说了,不说了,这应该保密的哈!大人,您可不能说是我曹禄跟您说的,千万不能说呀,要是曹老爷知道了我嘴巴不严,以后有啥事也不会让我知道了……也说不准他一生气,还会把这好事弄黄了呢……” 秦福祥大笑:“好啊好啊,放心吧曹管家,这么大个秘密我岂能卖你,就算我不为你考虑,也还怕把好事儿弄黄了呢。呵呵……曹大族长这事做得好啊。我早就感觉到他做事稳重,只求其功而不显山露水,好啊。等事成之后,我会到县里为曹大族长请功,你们几个也一定会沾上光的……” 几人同笑…… 片尾曲:《风云一页》 “风云一页雾沉沉,苦海漂萍欲断魂。莫论清浊邪与正,是非善恶难辨分。啼笑人间荒唐事,待有来者挽乾坤。 风云一页雾重重,人间地狱鬼魅行。神州何处无苦日,血泪汩汩苍海平。不教苍天伐万恶,何言安得万民生。 风云一页雾茫茫,壮儿舍得爹和娘。此去或无身还日,期将热血祭天苍。唤起兄弟闹革命,为我民生国运昌。 风云一页浪滔滔,山河破碎堪悲号。前仆后继赴国难,无数英雄竞折腰。驱除强虏保家地,神州猎猎红旗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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