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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明末争霸 |
【原创剧本网】作者:康根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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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字幕:崇德八年(1643年)八月,清太宗皇太极中风暴卒,一场围绕帝位的权力斗争拉开了序幕....
在字幕的朗诵声中,展现出盛京皇宫的建筑群:前殿笃贡殿,后殿崇政殿,皇后妃子居住的清宁宫,均是雕梁画柱;东有翔凤楼,西有飞龙阁,楼台掩映,流水潺潺,花木扶疏,曲径通幽,很是雅的恬静,镜头停在清宁宫三字上....
1、清宁宫暖阁 白天 内景
孝端皇后,礼亲王代善,范文程三人紧张地商议着大事。
孝端皇后:“珍哥,你在外头守着,别让人进来。”
侍女珍哥:“ 奴才知道。”
珍哥施礼出门,拉上门守在门外。
孝端皇后 “唉!这可怎么好!皇上去得这么突然,临终也没有遗言,这皇位....”
代善:“请问皇后,先帝生前,有没有透露过什么心意?”
孝端皇后:“虽然曾经提过,可是先帝有他的道理,不想急着立储,所以也没有下定论。想不到就这么快走了。
孝端皇后边说边拭泪。
范文程:“皇后请节哀,这是有关国运的大事,正要好好商议。”
孝端皇后:“是啊,代善大哥是亲贵之长,范先生是谋臣之首,今日请你们来,就是想知道一下外面亲贵大臣的想法。”
代善:“说实话,我也正为此心烦,如今吧,亲贵和八旗分成两派,一派支持肃亲王,一派支持睿亲王。”
孝端皇后:“睿亲王?不是‘父死子继’吗?多尔衮是皇上的弟弟啊!”
范文程:“历史上也有‘兄终弟继’的例子啊!像宋太祖传位宋太宗便是。”
代 善:“况且,多尔衮既是能臣,也是勇将,尤其是在锦宁大捷以后,国威一振,将上庶民,普遍对他爱戴支持,他兄弟手上又有三旗精兵,实力不可小看。”
孝端皇后:“那么多尔衮自己呢?也有这意思?”
代 善:“君临天下,谁人不想呀!”
孝端皇后:“那么支持肃亲王豪格的想必是皇上亲统的两黄旗喽。”
代 善:“两黄旗口口声声忠于先帝,说是一定要立皇子豪格。”
孝端皇后:(摇头叹气,苦恼地问道)“这可怎么好?事情这么严重,又这么复杂。”
代 善:“我虽然保持中立,可是心里也明白,再不解决是不行了。皇后,这是今日和硕亲王会议对当前形势提出的六条措施,请皇后定夺。”
代善说完把会议记录呈给皇后。
孝端皇后:“(看后)庄妃,你把咱们拟好的三条懿旨拿给礼亲王看一下。”
庄妃拿给礼亲王一份懿旨,礼亲王口念道
代 善:“皇上驾崩,人心沸动,盛京,皇宫,和硕亲王府邸的安全,由两黄旗负责,各旗不得擅自调动一兵一卒进入盛京。嗣君未立,朝政无主,凡和硕亲王一律不准离开盛京,以便皇后随时召询。着豫亲王多铎负责与朝鲜世子,蒙古各部藩王联系商议,听询嗣君人选意见,呈报中宫。
代 善:“这三条与和硕亲王议会意见相似,应立即下旨。”
孝端皇后:“索尼,这皇后懿旨均加盖皇太极金印,下发诸贝勒,内府学士,文武大臣,并送住两黄旗大营,让两黄旗大臣,谭泰图尔格,今晚迅速布置兵力,加强盛京和各王府的安全巡逻。”
索 尼:“谨遵懿旨。”
2、清宁宫,中宫晚上内景
启心郎索尼陪着满头大汗的正黄旗固山额真谭泰赶进来。
谭 泰:“皇后,我飞马前来,就是为了见你一面。”
说着掏出盖有皇太极金印的懿旨。
谭 泰:“这可是皇后的意思?”
孝端皇后:“谭泰,你……”
谭 泰:“皇后,我怕有诈,清宁宫如今是孤儿寡母,所以我行事处处要小心谨慎,皇后,两黄旗忠于皇上,忠于皇后,皇后有旨,谭泰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依命而行。”
孝端皇后:“按照懿旨办吧,皇上在崇政殿的灵魂也会感谢你的!”
谭泰叩头站起,走到门口,突然转身跪倒。
谭 泰:(大声说道)禀奏皇后,两黄旗将领,今天午后申刻,铁心盟誓,拥立肃亲王继承皇位,笺表已送交大贝勒礼亲王,以表示两黄旗对皇上,皇后的忠心。“
庄 妃:“礼亲王有什么谕示?”
谭 泰:“礼亲王的态度并不重要。”
庄 妃:“两白旗知道吗?”
谭 泰:“谭泰、图尔格、图赖、鳌拜、塔胆只知道有皇上,皇后,不知道有两白旗。”
庄 妃:“你的忠心,皇后知道了。皇后懿旨,要两黄旗在今夜子时以前,分兵控制皇宫、各和硕亲王府邸和整个盛京,事关大清命运,你要格外细心。”
谭 泰:“谢皇后信任,谢庄妃叮咛!”
谭泰正步走出了中宫
孝端皇后:“索尼,看两白旗有什么动静?”
索 尼:“是”。
3、礼亲王府,傍晚内景
书房,代善正在筹思踱步,一阵马蹄声停在礼亲王府。
长 史(跑进禀报):“王爷,镶黄旗护军统领塔胆将军率着二十铁骑,请见礼亲王。”
代 善:“有什么事情吗?”
长 史:“这是塔胆将军上呈的笺表,要礼亲王当面谕示。”
代善揭开笺表,崇德八年八月九日,两黄旗将领谭泰,图尔格,图赖,鳌拜,塔胆等敬呈大贝勒礼亲王,帝有长子,当承大统,两黄旗铁心盟誓,拥立肃亲王豪格继承皇位。
代善看完笺表脸色苍白。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停在礼亲王府的大门前,接着是两群战马的嘶鸣声。
门 卫(快步进入):“禀王爷,英亲王阿济格率着领二十匹铁骑,要求会见大贝勒。”
代善惊呆了。
门 卫:“这是英亲王送来的笺表,要求王爷面复。”
代善用颤抖的双手揭开笺表,上面写着:崇德八年八月九日,两白旗将领阿山。苏克萨哈等敬呈大贝勒礼亲王:国基未固,当立长君。两白旗将领铁心盟誓,拥立睿亲王多尔衮继承皇位。。
代 善(看了一眼长史和门卫,尖叫了一声昏了过去)“天啊!”
长 史(长史扶着礼亲王坐在椅子上,向门卫喊道):“告诉他们,王爷昏倒了,谁也不见。”
门 卫(走到大门口):“英亲王爷,我家王爷旧病复发,突然昏迷不醒,不能接见。”
阿济格“妈的,你家王爷都是塔胆这小子逼的。”
阿济格说着,轮开大刀,向塔胆头上砍去,身后二十名铁骑也冲了上来。塔胆和二十名铁骑早已做好准备,一齐抽刀应战。刹那间,叫骂声,嚎叫声,兵器相撞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鲜血喷溅在礼亲王府的围墙上,大门上,台阶上。
奉懿旨警戒各个王府的两黄旗兵士向礼亲王府飞马奔来。
阿济格( 对着护卫大呵一声):“撤”。
阿济格率头骑马而去。
4、睿亲王府后殿,内景夜晚
多尔衮和多铎正在看皇后发出的盖有皇太极金印的懿旨,两人正在计论,心里略显不安。
阿济格边骂边向后殿走来。
阿济格:“操他奶奶的巴子,老子非宰了塔胆不可,你们都他妈的瞎了,聋了,在被窝里睡死了。”
阿济格走进后殿,看见多尔衮和多铎站在灯下。
阿济格(气呼呼地喊道):“集合咱三府的护卫。”
多尔衮和多铎急忙迎上,看见阿济格左肩铠甲已被刀剑砍裂,鲜血浸出,便急忙帮助阿济格脱下铠甲。看到伤口不深,放下心来,顺手挪动一把椅子,让阿济格坐下。
多 铎:“大贝勒有什到回信?”
阿济格:“大贝勒是个王八蛋!咱一去,他就旧病复发,昏倒在地,塔胆那小子说是咱逼的,我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妈个巴子,这个狗杂种,竞敢和咱爷儿们对刀!”
多尔衮拿起皇后的懿旨,递给阿济格。
多尔衮(深沉阴险地):“对刀?还想把咱们捆起来宰掉呢!”
阿济格(睁大眼睛):“什么?”
多 铎:“你看看就明白了。”
阿济格拿起懿旨,看完。
阿济格(一拳打在桌上):“去他个蛋!这准是济尔哈郎和豪格搞的鬼,中宫那个娘儿们知道个屁,要不,就是小白脸索尼搞的,咱们不理!”
说完把懿旨揉成一团,向地上砸去。
多 铎(拾起懿旨):“这上面可盖有皇太极的金印。”
阿济格:“皇太极死了,他的金印是一块铁。”
多尔衮:“大哥,这份懿旨不是一块铁,它是一条绳,想要捆住所有亲王的手脚,把我们的生命,财产,全部交给了两黄旗。”
多 铎:“谁有这样的智谋?”
多尔衮:“定是庄妃,皇太极在世,称她为宫中第一谋士。洪承畴被俘不降,绝食求死,贝勒,贝子,内院学士,个个束手无策。庄妃到了王官庙,只用了一个时辰,洪承畴便自愿投降,这个女人的本领太强了!”
多 铎:“二哥说的对,肯定是庄妃写下的懿旨。”
多尔衮(望着阿济格浸着血迹的左肩说):“我们写一份笺表送进清宁宫,说塔胆借皇后懿旨之威,挥刀行凶,伤害和硕英亲王,求皇后杀了作乱贼子塔胆。清宁宫若果杀了塔胆,两黄旗就会抛弃清宁宫,清宁宫若放了塔胆,诸贝勒就会咒骂清宁宫。这件事,将使清宁宫的皇后妃子陷于两难之中。”
阿济格:“多尔衮,你真行,这件事准把中宫那些个娘们打得晕头转向。”
5、清宁宫,中宫清晨内景
皇后,庄妃,淑妃,贵妃正在中宫谈话,启心郎索尼神色紧张地走进。
索 尼:“这是睿亲王,英亲王,豫亲王联名写的表,要求依法处斩镶黄旗护军统领塔胆。”
皇后,贵妃,淑妃大惊失色。
庄 妃(额头渗出一头泠汗,咬着牙):“念!”
索尼念道:“崇德八年八月十日,臣和硕亲王多尔衮,阿济格,多铎稽首顿首上言:蒙太祖皇帝太宗皇帝颁定朝制:‘和硕亲王,乃先父之骨肉,孤王之手足,社稷之倚重,朝庭之基石。贝勒,贝子,朝臣,学士当以事孤王之礼,尊之重之。’今镶黄旗护军统领塔胆,身无创业之功,竞借皇后发出懿旨之机,挥刀行凶,伤害和硕英亲王,毁太宗之法制,乱朝庭之伦理,不知所倚何势,所倚何人?此罪不罚,朝制何在?此恶不斩,法纪何存?
今皇上驾崩,皇后决事,当遵从太宗皇帝制定之法,严惩倚势作乱之徙,保全太宗手足。
含泪跪奏,静候懿旨,臣等不胜惶恐之至。
索 尼:“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睿亲王这一招毒啊!”
皇后听后大惊失色,贵妃,淑妃,瘫软在垫椅上。三个人禁不住流下泪来。
执事太监(走进):“启禀皇后,礼亲王在飞龙阁等候皇后会见。”
孝端皇后:“礼亲王肯定也是启禀厮杀事件,你们几位看是不是多给英亲王银两,让两边息事宁人。”
贵 妃:“只怕英亲王不会答应,他们弟兄三个就是叫皇后下懿旨处死塔胆。”
淑 妃:“厮杀事件主要责任是英亲王挑起,杀了塔胆,寒了两黄旗将士们的心,谁还来保卫皇宫。”
孝端皇后:“庄妃,你看此事如何了解?”
庄 妃:“用银子安抚英亲王是行不通的。睿亲王,英亲王,豫亲王,礼亲王是来逼宫的,他们的目地很毒辣,逼我们杀死忠于皇室的塔胆,使两黄旗对我们寒心,失去了两黄旗的铁心拥护,我们几个妃子就会被他们杀头,殉葬。”
皇后,贵妃,淑妃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庄 妃(霍然站起):“杀也杀了,死也死了,大贝勒来了,笺表也呈上来了,事情既然落到头上,不躲,不让,不怕,大不了被撵出清宁宫,囚禁,任由他们。请皇后下旨,我就在这飞龙阁上见一见大贝勒。”
皇后看到义愤的庄妃,也增加了几分勇气,擦去泪水。
庄 妃:“索尼,告知大贝勒,我在飞龙阁见他。”
索尼走出了中宫。
孝端皇后(对贵妃淑妃说):“你俩就留在这里,照看皇九子和皇十一子,我陪庄妃上飞龙阁。”
6、飞龙阁议事厅,白天内景
礼亲王坐在椅子上,由于长时间的等候,显得很不耐烦而生气。
礼亲王听见楼梯响,扭头一看,全副武装的两黄旗大臣谭泰走进,只礼节性地向礼亲王行了一礼,便坐在一把椅子上,接着启心郎索尼走进议事厅,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把文书案卷向桌上一放,任何表示也没有,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皇后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后边跟着年轻的庄妃。
谭泰,索尼急忙站起请安,礼亲王代善也随着谭泰站起请安。
孝端皇后 (坐在椅子上):“礼亲王有急事要求会见,我偶尔身体不适,怠慢了,请大贝勒坐下讲吧!”
代 善:“皇后,昨天夜里,镶黄旗护军统领塔胆,代表两黄旗送来笺表,以帝有长子,当承大统为理由拥立肃亲王豪格继承皇位,同时,英亲王阿济格代表两白旗送来笺表,以国基未固,当立长君为理由,拥立睿亲王多尔衮继承皇位,两份笺表呈上,请皇后一决。”
孝端皇后:“两份笺表,统一由启心郎索尼归入案卷保存。”
启心郎走过来,收起笺表,放进案卷之中。
孝端皇后:“大贝勒,还有什么事禀奏吗?”
代 善(看到皇后的态度如此轻慢,生气地):“有,还有禀奏,昨夜,镶黄旗护军统领塔胆与英亲王阿济格,在我的府邸门前,率领护卫厮杀,伤之二十人,这违犯了太祖皇帝颁定的朝制,败坏了八旗的宗纪法规,拢乱了盛京的安静,开创了内争的新风,在国丧期间,似有图谋不轨之嫌,请皇后秉公裁决,以安诸位贝勒之心。”
孝端皇后(依然平静地)“启心郎索尼记录在案。”
索 尼(站起):“禀奏皇后,已经记录在案。”
孝端皇后:“大贝勒还有什么事情禀奏?”
代 善(恼怒):“皇后,这次厮杀事件的发生,使得人心惶惶,军心不稳,代善处在大贝勒之位,受太祖皇帝委托,协助太宗皇帝十七年,见今日情景,心中不寒而栗。国不可一日元主,军不可一日无帅,皇后既然决事,就应早定嗣君人选,以符臣民将士之望,若拖延时日,导致不测之举,何人负责?”
孝端皇后:“还有吗?”
代 善:“还有,代善大胆直言,诸王贝勒都想知道,这次厮杀事件发生的根子,到底在何处?”
代 善:“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代善气极站起。
孝端皇后:“这两天过于劳累,使我的身体很不舒服,庄妃,大贝勒说了这么多的事情,你把咱们所想的,说给大贝勒听听。大贝勒,你坐下,站在那儿挺累的。”
代善哭笑不得,又无可耐何地坐下。
庄 妃:“一个皇位,使多少人费尽了心思。这几天,他们明里暗里耍出了多少把戏,皇后为了清理这些不成体统的杂事,发了一道懿旨,可有的人心中不服。若果都能像大贝勒这样,大胆直言,有话说在当面,也许就用不着皇后带着有病的身子,登上这高高的飞龙阁。大贝勒刚才讲了四条,皇后也有几点不甚明了。大贝勒属诸王之首,又是两代重臣,自然熟知朝制刑律。请大贝勒予以逐个解释。”
庄 妃:“太祖皇帝早有汗谕:凡违祖制,不行礼义,阴谋篡权者,不论亲王,贝勒,贝子都当幽禁杀斩;凡变乱法制者,不论亲王,贝勒,贝子,都当议罚处置,凡属官员,均应罪加一等。两黄旗和两白旗,乱送笺表,是不是变乱法制?”
庄 妃:“和硕亲王会议的宣言中写道,在嗣君登基之前,凡事应呈笺表,由中宫皇后决定,以免乱者称王,英亲王理应遵守,为什么出尔反尔,乱送笺表,引起厮杀,怎么能说厮杀事件与皇后的懿旨同时出现有关。 大贝勒请看,这一份笺表,如何入处置。”
代善拿起表,看到睿亲王,英亲王,豫亲王的名字,他不觉一震,急急忙忙浏笕了一下笺表的全文。
代 善(向皇后拱手说):“皇后,这个表,我,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啊。”
代善退怯了。
庄 妃(拿回表,冷冷地一笑,声音平静地):“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我们大清自太祖皇帝创业以来,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起了。三十三年前,太祖皇帝的胞弟,因贪心不足,被太祖皇帝幽禁而死。三十年前,有个褚英,因心胸狭窄,欺凌自己的兄弟,谋取诸王财物,结果被太祖皇帝处死于刑场之上。细想一下,他们只不过是想多得一些财而丧命。可今天,那一个和硕亲王的财产,权势不比当年的舒尔哈齐,褚英大过十倍,大贝勒,就拿你来说,除去两红旗的兵马,械杖,铠甲不算,战争中的所得不算,仅就东海女真四部,就占有人口五万户吧。别的和硕亲王也许比你更多,可他们还是贪心不足,那一个参与阴谋活动的亲王的罪过,不大于舒尔哈齐十倍,难道还不够杀头吗?”
庄 妃:“皇后菩萨心肠,大慈大悲,顾全大清的前途,为了太祖皇帝创立的基业,考虑到皇上驾崩,群龙无首的情况,主张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律不加追究,但对昨夜的厮杀事情件决不放过。索尼把刚才写好的懿旨念给礼亲王。”
索 尼:“奉天承运,崇德八年八月十日,听大贝勒礼亲王禀奏,阅睿亲王英亲王豫亲王共同上呈的笺表,懿旨决定:一、皇上驾崩,各旗议立嗣君,事在情理之中,中宫甚慰。不论何种主张,中宫都乐于听闻。二、礼亲王门前,箕豆相煎,中宫甚忧,伤亡士卒,厚其抚恤。事情发生原委,特令大贝勒礼亲王细心查询,报请中宫秉公处置。三、英亲王乃皇上手足,为刀所伤,中宫甚为挂念,特赐白银两千两,以示宽慰。四、镶黄旗护军统领塔胆,刀伤亲王,有违朝制,罪当议罚,令大贝勒礼亲王收押暂管,事由查清,再作处置。”
孝端皇后:“你觉得如何?”
代善先以待罪之心,等候着对他的判决,但听到的,却是对自己的信任与委托。
代 善(听到皇后询问后):“皇后处理的极是。”
代 善:“中宫的信任与委托,我一定竭力尽心,不负皇后。”
孝端皇后:“你是朝延倚重,诸王之首,德高望重,应以国事为大,大清的后世皇帝,不会忘记你的,塔胆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不要亏待了他。”
代 善:“皇后恩德,永不敢忘。”
孝端皇后:“索尼,把懿旨盖上金印,立即发往各王府、六部三院和八旗各大臣。”
索 尼:“遵旨。”
索尼匆匆走出了议事厅。
代 善:“皇后,微臣告退。”
孝端皇后:“礼亲王走好。”
7、凤凰楼宴会厅 内景白天
在大厅里摆了十几张圆桌,圆桌四周放着黄垫坐椅。大厅中央坐着代善,济尔哈朗,多尔衮,阿济格,多铎,豪格六位和硕亲王,大厅东边坐着科尔沁外藩亲王吴克善,奈曼部贝勒衮斯巴图鲁,敖汉部贝勒赛臣卓礼克图,喀尔喀贝勒老萨,喀喇沁部贝勒塔布,朝鲜世子使臣等。大厅西边坐着内院大学士,范文程、刚林罗硕,洪承畴等人。这些人相呼打着招呼,脸色凝重地等候皇后的来到。
索尼走进大厅,站在门外,众一齐起立,只见庄妃在侍女苏麻喇姑陪同下,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快步走上大厅的高台。
庄 妃(面向众人):“各位亲王,各位贵宾请坐。”
庄妃端坐垫椅上。
庄 妃:“皇后偶尔身体不舒,命我来看望大家,皇后传下懿旨,感谢朝鲜世子、凤林大君及其使者并问候朝鲜国王和王妃安康。
朝鲜世子、凤林大君等立起。”
众:“感谢皇后关心,感谢庄妃关怀。(说完坐下)”
庄 妃:“皇后感谢蒙古衮出斯巴图贝勒,塞臣卓礼克图贝勒,老萨贝勒,塔尔贝勒和科尔沁外藩亲王吴克善并祝愿蒙古各部臣民吉祥如意。”
众(吴克善同蒙古各部贝勒站起):“感谢皇后关心,感谢庄妃关怀。”
吴克善:“臣寨桑命臣禀奏皇后,科尔沁及蒙古部五万铁骑随时听候皇后调遣。向皇后请安,向贵妃,淑妃,庄妃请安,向各位和硕亲王请安。”
吴克善的话是说给在场王爷听的,说完后和蒙古各贝勒重新坐下。
庄 妃:“皇上驾崩三天,京城竞出现厮杀事件,皇后懿旨命礼亲王查清处理之事,立即上报议处,命两黄旗加强安全巡逻,务使京城秩序井然。”
庄 妃:“皇后知道,大家心理都有一个悬着的问题,不便开口,就是由谁来继承皇位。挑开说吧,今天,大清的面前摆着两条路,一条是争权夺位,砸锅分伙,各率一伙人马,分土裂地,各自为王,使朝鲜国王和蒙古各部贝勒寒心,让明朝崇祯皇帝高兴,最后,一个接一个被明朝吃掉。另一条是,遵照先皇生前的主张,大伙拧成一股劲,不互相掣肘,不互相折台,不在背后捅刀子,一个心眼一个劲,推翻明朝,入主中原!”
庄 妃:“可谁来继承皇位,皇后说:第一条,这个人,应当像太宗皇帝那样,立志推倒南朝,入中中原,是一匹知路善走的马,第二条,这个人,应当是大家信服的,他不私吞财物,不专横弄权,不残害自己的兄弟子侄,文武朝臣;第三条,这个人,应当是重仁义,重朋友的,他知道患难之交,不过河折桥,不忘朝鲜国王和蒙古贝勒对大清的好处,皇后就是要这样一个人来继承皇位。
各亲王、朝鲜世子,蒙古贝勒,内院学士恭立。”
众(同声呼喊):“皇后千岁,皇后圣明。”
8、睿亲王府书房白天内景
多尔衮:“今天庄妃的讲话,是为着谁呢?”
苏克萨哈:“很明显,是为豪格张目。”
多尔衮:“是这样吗?”
苏克萨哈:“刚才在客厅,刚林、英亲王、豫亲王也是这样看的,清宁宫为豪格吹气挂招牌,什么入主中原,这只是幌子,豪格能入主中原吗?”
多尔衮:“庄妃的讲话里,讲不要分裂,想不分裂,那就立即停止对豪格的支持,清宁宫那些妃子不愿意,咱们就强迫他们这样做。”
苏克萨哈:“王爷的意思是?”
多尔衮:“让两白旗将领上笺表,反对肃亲王豪格继承皇位,若彼强行继位,两白旗即自行其是。”
苏克萨哈:“好主意!”
多尔衮:“你现在就写笺表,写好后让英亲王,豫亲王过目,连夜送到清宁宫。”
苏克萨哈:“是,王爷。”
9、清宁宫中宫夜晚内景
福临在一张方桌上描写大字,博果尔在贵妃怀里睡觉,太医傅祖给皇后切完脉,在一张桌子上写方子。
傅 祖:“皇后,脉象和顺,为臣再给你开上两付调和肠胃的药。
肃亲王走进,向皇后行礼。”
豪 格:“皇后,儿臣给你送些上好的人参,鹿茸。”
孝端皇后:“珍哥,快接住肃亲王的礼物,豪格,快坐下。”
索 尼(走进):“皇后,两白旗送来笺表一份。”
皇后拿起笺表一看,脸色发白,双手发抖,身子向后一仰,几乎倒地,多亏身后侍女扶住,笺表从手中脱落,飘在地上。
豪 格(拾起笺表一看,骂):“一群狗娘养的!”
豪格突然向前一步,跪倒在皇后面前,呈上笺表。
豪 格(神情痛苦地):“皇后,我,我已经看完了!”
豪格说完向皇后磕头站起,大步走出中宫。庄妃闻听中宫嘈杂,急急赶来,看见豪格一闪而过。
庄妃走进中宫。
孝端皇后:“这份笺表,是两白旗送来的,你快看看。”
庄 妃:“(接过笺表)崇德八年八月十一日,镶白旗,正白旗将领阿山,莫俄尔岱、詹岱,苏克萨哈等,稽首上言:肃亲王豪格多年来,对镶白旗,正白旗将领,始终怀有吞并杀戮之心。崇德八年八月,彼与岳托结党谋反,降贝勒,彼不知悔改,却迁怒于两白旗,崇德五年,围攻锦州时,离城远驻,遣兵还家,降郡王,再次迁怒于两白旗。彼曾言,后日继位,将尽诛两白旗将领。此等心怀私怨之人,何堪为主!两白旗将领为生存,铁血誓盟,反对肃亲王豪格继承皇位。若彼强行继位,两白旗即自行其是,以图自保。区区心迹,皇后明查。臣等诚恐诚惶,谨奉笺表以闻。”
庄妃念完,室内寂然,贵妃水灵灵的双眼变呆。淑妃的眼睛也黯淡了。皇后抱着福临,痴呆地沉默着,庄妃也跌入惊恐、慌乱与紧张之中。
孝端皇后(对着庄妃):“肃亲王已经看了这份笺表,不会闹出别的事吧?”
庄 妃:“请皇后立即召见谭泰。”
孝端皇后(对着执事太监):“召正黄旗固山额真谭泰,立即到中宫议事。”
执事太监急匆匆走出宫门。
索 尼(走进):“皇后,大学士范文程送来笺表。”
孝端皇后:“念。”
索 尼:“崇德八年八月十一日:臣范文程稽首,奉表上言:二王势均力敌,和不可得,拼则两伤,其他诸王,各有依附,各怀怨恨,亦难脱颖而出。天时如此,可借太祖皇帝‘八王共治’之魂,扶皇九子登临皇位,驾诸王之力,平诸王之争,行诸王之事,符诸王之望,此其时也。”
索 尼(跪倒):“皇后,恕臣莽撞,范学士之言是一把打开眼前困境的钥匙。”
淑 妃:“皇后,二王势均力敌,发展下去,将是一场更加激烈的决战,我看立福临为帝,两边就不会争了。”
孝端皇后:“庄妃,你看呢?”
庄 妃:“要立福临,这需要两黄旗的全力支持,范文程和索尼的通力合作,需要郑亲王济尔哈朗的诚心扶助,需要豪格在无可奈何下的谅解,更需要科尔沁和蒙古各部落贝勒的援助,而且还需取得多尔衮的同意。”
执事太监:“禀皇后,谭泰将军到。”
谭 泰:“末将参见皇后。”
孝端皇后:“谭泰,你先看一下这两份笺表。”
谭泰从珍哥手中接过两份笺表,全部看完。
谭 泰:“皇后,末将该怎样做?”
孝端皇后:“刚才豪格前来中宫请安,恰巧看了这份笺表,怨恨出宫,你速到豪格府中劝解,晓以利害,莫使豪格带兵厮杀。范先生说的立皇九子一事,你也给他讲清道理,劝他为了先帝基业,说服退让。谭泰将军,此事非同小可。你要想法耐心说服豪格,事情说成,本宫给你记一大功。”
谭 泰:“谭泰这就前去,望皇后不要着急,一旦说成末将回来禀报。谭泰急步出宫。”
第二集
1、肃亲王府正殿,内景夜晚
豪格走进正殿,等在正殿的心腹,俄莫克图,扬善,伊成格,何洛会,罗硕都站了起来。豪格大步走近桌子,抓起桌上的一只茶杯,猛地向地上摔去。
豪 格:“(大声骂)老子不信,就宰不了他们!”
何洛会:“王爷,清宁宫给你生了什么气?”
豪 格:“清宁宫好,都是多尔衮那个狗娘养的。”
俄莫克图:“莫非多尔衮有什么出轨行动?”
豪 格:“两白旗上表反对我继位,我若继位,两白旗便自行其是。”
扬 善:“王爷,不知道皇后对此有何意见?”
豪 格:“皇后,贵妃,淑妃个个看到笺表后忧虑痛苦。”
罗 硕:“若果清宁宫对两白旗的要挟束手无策,那么郑亲王济尔哈朗,礼亲王代善的态度,也会随着变化的。”
豪 格(忿怒地):“太祖皇帝创业,太宗皇帝继承,子承父业,一脉相传,中原历代都是这样的规矩。今天,两黄旗拥立我,郑亲王拥立我,清宁宫认可我。可他多尔衮要夺位,要篡权,用两白旗将领的名义吓唬皇后,这不是要谋反吗?现在到了较劲的时候,不是咱们卡住脖子宰了他,就是他抽出刀子宰了咱!你们仔细想想,咱们该怎么办?”
在这件关于每个人生命财产和家庭生死荣辱的时刻,众人沉默不语。豪格年轻美丽的福晋—阿尔塞,领着侍女,给每一个人端来了自己亲手煎制的羊汤,每个碗里放上几颗红枣。又与侍女退下。
罗 硕(站起):“王爷,立即挑选一批武艺高强的护军,趁着黑夜,突然杀进睿亲王府!”
伊成根:“用这个办法对付阿济格,也许可以,对付多尔衮,恐怕行不通。不等我们冲进睿亲王府,他就会率领护军杀出来,多尔衮,不仅奸诈,而且多谋。”
何洛会:“生死界上,顾不得那么多了,若果肃亲王决定这么干,我就集合兵马,杀进睿亲王府!”
豪格刚要说话,俄莫克图挺身站起。
俄莫克图:“慢!”
豪格愣住了,何洛会瞪圆了眼。
俄莫克图(走到豪格面前,拱手):“请问肃亲王,此举如果不能奏效,下一步怎么办?”
豪 格(极为不满地反问):“难道不能争取一举成功吗?”
俄莫克图:“那你准备派多少人去?”
豪 格:“挑选精兵五十人。”
俄莫克图:“何人带兵?”
豪 格:“我亲自带领。”
俄莫克图深深一躬,向豪格跪倒。
俄莫克图 (神情悲壮地):“恕我直言,若果如此,俄莫克图愿在肃亲王面前引颈就戮。”
豪 格:“这是为何?”
俄莫克图:“王爷,事情已到关键时刻,诚如亲王所讲,不是他们杀咱,就是咱们杀他,眼下,只有深夜偷袭,才能克敌致胜。但是,第一,王爷不能出面,更不能亲自领兵前往,应立即进入清宁宫,佯装不知,由我率人前往。”
豪格被俄莫克图的话语感动了。
俄莫克图:“此事若一举成功,王爷即可登临皇位,收抚民心,依靠清宁宫与两黄旗治理天下,若此举失败,我负背主作乱之罪,与王爷全然无涉。”
豪 格(急忙制止):“不,不能这样!”
俄莫克图:“若肃亲王此举不成,仍可再举,我为太祖太宗业绩,非为王爷一人;第二,我正蓝旗人马现在觉华岛一线驻扎,城里仅有护军一百二十人,而睿亲王府与英亲王府相距仅一条街巷,共有护军二百四十人,若豫亲王府护军出动,就是三百六十人,况且多尔衮狡诈多谋,若早作准备,则敌众我寡,敌暗我明,此举后果,可想而知。所以应速与两黄旗联系,请他们以警戒巡哨为名,封锁豫亲王,英亲王的街口巷道,助我此举成功。”
豪格一把扶起俄莫克图,眼含泪花,感激之情不能自己。
豪 格:“日后若得天下,决不忘今夜之情。”
长史走进正殿、
长 史:“禀报王爷,正黄旗固山额真谭泰有急事请求会见。”
豪 格:“ 太祖太宗有灵,需要谭泰,他就来了。”
豪格边说边出大殿迎接,走到殿口,谭泰已经走来,豪格抢前一步,拉住要行礼的谭泰,
豪 格:“快到书房说话,我正有要事和你商议!”
豪格引谭泰至正殿,谭泰与在殿各位一一打了招呼。
豪 格:“各位兄弟在此自便,让我和谭将军进书房相商事情。”
2、肃亲王书房内景夜晚
豪 格:“你来的正好,帮我一把!”
谭 泰:“对付多尔衮?”
豪 格:“对今晚就干,我的护军已经集合好了,只要你下令叫两黄旗三百名警戒士卒无封锁住多铎,阿济格的街口巷道就行了。”
谭 泰(笑):“你虎口王的虎口张得太小了,此刻,两黄旗出动了一千人,不仅暗里包围了阿济格和多铎的府邸,连多尔衮的府邸也暗中包围了”。
豪 格:“太宗皇帝没有看错人,算你有种。嗳,这是谁的主意?”
谭 泰:“中宫皇后,可你别高兴,皇后还下了一道懿旨,既不允许多尔衮,阿济格,多铎带十名以上的护卫出府,也不允许任何人带十名以上的护卫进入这三个亲王的府邸。”
豪 格:“这是为何?皇后被两白旗的一份笺表吓住了?为什么不下一道懿旨,宰了多尔衮那个狗娘养的?”
谭 泰:“皇后有难处呀。”
豪 格:“到底怎么回事?”
谭 泰:“皇后特意要我来向肃亲王禀报要肃亲王也拿个主意。方才皇后召我进宫,流着泪对我说,就是清宁宫全都死了,也不允许多尔衮继承皇位。可为了太祖太宗留下的基业,为了太宗留下的皇子皇孙,在这盛京,千万不能流血呀!”
豪格听了,一下子泄了气。谭泰也沉默了一会儿,
谭 泰:“皇后要你决不要起这个头,决不可用自己的手毁了太宗皇帝留下的事业,皇后说她求你了。”
豪格闭目沉思,想着皇后的爱,皇后的难处,祖宗的基业...
阿尔塞端着牛肉饼和酒坛进来,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先为谭泰斟满一怀
阿尔塞:“请固山额真多喝,你们好久没有在一块儿了。”
阿尔塞(为豪格斟满一杯):“少喝一点,不要醉了。”
阿尔塞说完,就轻盈地走了出去。
豪格端着酒杯,看着谭泰。
豪 格:“皇后知道我今晚要动手吗?”
谭 泰(急忙举杯):“皇后的懿旨,绝不是因你而发。”
豪 格:“难道还有别人准备在盛京动武吗?”(说完喝酒)
谭 泰(饮了酒):“睿亲王最近几天有那些动静,你知道吗?”
豪格没有回答谭泰的问话,把酒杯举到嘴边停住了。
谭 泰:“镶白旗长管旗务大臣苏克萨哈,今晚悄悄出城了。”
豪格听后震惊了,酒洒在桌子上。
谭 泰:“硕托,阿达礼今天傍晚回到了两红旗大营。科尔沁外藩王爷今中午一开完会,连清宁宫也没进,匆匆离去。”
豪格猛然喝完酒,抱着头,焦急地思索起来...一会又一杯一杯地喝酒。
谭 泰(不忍心地):“别再喝了,吃牛肉饼吧!”
豪 格:“谭泰,照实说,这几天的情况到底怎样?我真有些糊涂,多尔衮都搞了些什么鬼?别瞒我?你我跟着太宗皇帝十几年,冲锋险阵,一左一右保护他,血流在一起,命绑在一起,你在我心里,你是我的亲兄弟,照实说吧,大哥信你的。”
谭 泰(眼泪滚了下来):“这几天情况,对我们很不好,吴三桂借太宗新丧,不断派兵骚扰,你的正蓝旗和郑亲王的鑲蓝旗都被吴三桂拖着,不可能调回盛京,礼亲王明面不表态,而心里却向着多尔衮,他的儿子硕托,孙子阿达礼,都死跟着多尔衮。他们执掌的两红旗,就驻在内治门,抚近门外;多尔衮的镶白旗驻在锦州,正白旗驻在广宁,都有可能长驱入京。这样,盛京的各亲王府,虽在我们掌握之内,可我们却处在两白旗,两红旗包围之中。多尔衮与你誓不两立,实则是把刀尖指向清宁宫,指向皇后,庄妃,指向太宗皇帝的皇子皇孙,想报十七年前大妃阿巴亥‘殉葬’之仇。你若果继位,他必然搞分裂,若盛京战端一开,两黄旗将与红白四旗厮杀。多尔衮胜则清宁宫与太宗皇帝一支都将无存,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几十年创立的基业,也许会一下子垮掉,这在多尔衮,多铎,阿济格他们,可能会毫不可惜,因为江山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可在皇后,你,皇子皇孙们,就心痛啊!”
.豪格抓起酒杯喝干了酒,又抓起酒坛而饮,被谭泰夺住酒坛.
谭 泰:“你这是怎么啦?”
豪 格(豪气壮志):“太宗皇帝留下的江山,是太宗的皇子皇孙的。谭泰你禀奏皇后,多尔衮不是盯着我吗?我可以不当皇帝,让福临当,让博果尔当,只要是太宗皇帝的儿子,谁当都行,我豪格忠心辅助,决不捣乱,就是不让多尔衮当。他要是当了皇帝,老子也自行其是!”
豪格说完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向后一仰,双眼紧闭。
谭 泰:“肃亲王肃亲王!”
豪 格(睁开眼):“我没有醉,说的都是心里话。谭泰兄弟,听皇后的,在这盛京不能流血啊!”
谭 泰:“快来人,把肃亲王扶到卧室。”
阿尔塞闻声推门进来,急忙扶起豪格的头,为他擦拭下巴和衣襟。随后跟进来的几个侍女扶着豪格走向卧室。
3、礼亲王府书房内景夜晚
代善吸着水烟,想着心思,儿子硕托和孙子阿达礼走了进来。
阿达礼:“祖父,这是两白旗反对拥立豪格的笺表抄件。”
代善接过抄件,看完脸色苍白,自言自语。
代 善:“自行其是,不就是要分裂吗!(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硕 托(大声):“再这样优柔寡断,不只耽误了你自己,把儿孙也耽误了!”
代 善:“你大声吵什么,在阿达礼面前,你这个样子,也不害羞。”
硕 托:“我害什么羞,你到外边听听,人家是怎样看咱们两红旗的,”胆怯得象个免子,软弱得象只绵羊,愚蠢得象头驴,拙笨得象个山鸡,两黄旗打雷闪电震天响,咱们放个屁也是哑巴!
代 善:“(指着硕托,怒吼)滚,滚出去!”
硕托瞪大眼睛,暴筋的脖子一扭,嘴里嘟啷着走了出去。代善跌坐在椅子上,口里呼哧呼哧地喘气。
阿达礼(跪下):“祖爷,孙儿不懂事,你处罚我吧!”
代 善:“阿达礼,你告诉祖父,你认为多尔衮能继承皇位吗?”
阿达礼:“从目前来看,孙儿看睿亲王继不了皇位。”
代 善:“为什么?”
阿达礼:“清宁宫,两黄旗的决意阻挠,郑亲王暗中反对,科尔沁也不同意。”
代 善:“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拥立他?”
阿达礼:“为了将来。”
代 善(有些不解):“为了将来?”
阿达礼(手伏在代善的膝盖上,仰着头,目光坚定地):“祖爷,你是打了几十年仗的,战争的胜负决非定于天命,决定于人力,也决定于统帅啊!眼下,肃亲王可能继承皇位,但长不了,他是一个勇敢的战将,但不是一个胸富韬略的统帅,战争本身就能选择人,一个战役的失败,就可能使一个无能的统帅倒台,死尸和鲜血最能刺激人,也最能提醒人,将来,人们会想起睿亲王的。”
阿达礼:“祖爷,我们满人,男女人丁不到一百万,财力不及明朝千分之一,兵力不及明朝十分之二,靠什么与明朝争衡,靠的就是一个有识有胆的汗王,一个有谋有略的皇帝。肃亲王行吗?他若继位,贻误的不仅是我们皇室,是我们整个满人啊!祖爷,肃亲王是不会久居皇位的。祖爷,中原地大物博,山灵水秀,藏龙卧虎,非睿亲王无人敢为,非睿亲王不能胜任。祖爷,大政殿上那个鹿角宝座,将来一准是睿亲王的,你说对吗?”
代 善:“可宫延斗争是残酷无情的,如果豪格继了皇位,那不就是附王为乱吗?你们把希望寄托于未来,可眼前这个现在该怎么办呢?阿达礼,祖爷也呈一份笺表,我说你记。”
阿达礼:“是公开表示拥立睿亲王吗?”
代 善:“不,祖爷拥立皇长子。”
阿达礼:“那我和叔父拥立睿亲王!”(代善点了点头)
4、多尔衮府中书房白天内景
多尔衮:“两白旗将领的名义向中宫发出反对豪格继位的笺表,听宫里的探子来报,清宁宫是一片惊慌与胆怯。”
多 铎:“哥,礼亲王让儿孙率领两红旗表明态度,拥立你继承王位,可他却孤零零一个人站在清宁宫一边。”
多尔衮:“大贝勒代善是个老滑头啊,他的做法是双保险啊!只要两红旗公开站在咱们一边,这个空头人情,为什么不让大贝勒做呢?就是我继位以后,也还要更加优厚地对待这位胆小的兄长。”
何洛会:“两黄旗不再强调对豪格的支持了,谭泰亲自说服了豪格,豪格昨晚酒喝的大醉,那是借酒浇愁,是绝望的表现!”
刚 林:“郑亲王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沉静得象头蠢猪。”
多尔衮:“在豪格跌倒,清宁宫惊慌,谭泰等两黄旗将领退却,这个郑亲王济尔哈朗也会慢慢就范的。这种人城府深,是不能久留的。”
长 史(走进):“郡王阿达礼来到。”
多尔衮:“快请。”
多尔衮,多铎,刚林亲自迎到书房门外。
阿达礼(急忙拱手请安):“叔祖,这是两红旗拥立叔祖继位笺表的抄件。”
阿达礼(把抄件递给多尔衮):“叔祖,这一次继承皇位非你莫属,我和叔父硕托率两红旗五万人向你表忠心了。”
多尔衮(亲呢地拉着阿达礼的手让进书房):“阿达礼,转告你叔父硕托,叔祖我永世不会忘记你父子的深情厚义。”
阿达礼:“太宗皇帝驾崩四天了,可继位之事,杳无音期,朝臣不安,庶民慌乱,愿睿亲王以太祖太宗之事情为重。早定良策,早登皇位。”
多尔衮:“太宗皇帝在时,曾多次称赞你父颖亲王萨哈磷,是爱新觉罗家族的千里马。今日看来,你比你的父亲更加神采飘逸。”
多尔衮(抬头对同卫人):“我命苦,至今无子嗣,若有子,文才武略有阿达礼一半,也就满足了。”
阿达礼:“臣孙年幼,请叔祖多加开导。”
多尔衮:“你管礼部,当知太祖皇帝的丧仪情况,几日大祭,几日梓官出宫?”
阿达礼欲起身作答,被多尔衮手抚肩而制止。
阿达礼(端坐):“天命十年,太祖皇帝驾崩,三日举行大祭,五日梓宫出宫。”
多尔衮:“太祖皇帝驾崩时,你只有十三岁,尚记得如此清楚,实属难得,可惜太祖丧仪之制,竞被许多人忘记了,你还记得,太宗皇帝是几日继位的吗?”
阿达礼:“太祖皇帝的丧仪,礼部文书里是记载的清清楚楚。太祖丧仪三日大祭之后,八大贝勒遵照太祖关于‘八大贝勒共治国政’的汗谕,众议拥立太宗。五日,太宗登基,继承皇位。”
多尔衮:“关于丧仪和继位日期,朝政实录均有所载,此制可变更吗?”
阿达礼:“太祖皇帝,乃我大清之至尊,丧仪只有五日,何人敢逾太祖皇帝之上,变更祖制!”
多尔衮:“可今天,太宗皇帝驾崩己过四日,继位之事,尚未议论,你管礼部,如何处置?难道要变更祖制吗?再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就是一个农家寒舍,也不能这样乱哄哄地过日子。礼部应克尽职守,依制行事。”
阿达礼(站起拱手):“臣孙欲呈笺表,奏知皇后,继位之事,应速作议决,若逾五日,当以违祖制论责,不知睿亲王以为如何?
多尔衮佯作沉思一阵。”
多尔衮(关切地):“你准备以什么名义发出这份笺表?”
阿达礼:“臣孙主管礼部事务,当以礼部名义发出。”
多尔衮(高兴地朝坐在周围的人说):“努尔哈赤的子孙,世代都有杰出的人物,拿酒来!我要为爱新觉罗家族中的千里马—阿达礼喝一杯。”
侍女们用银盘托出酒来,多尔衮和谋臣们围着年轻的阿达礼举杯祝酒。突然,天空中一阵炸雷滚来,一阵突袭的大雨点降落下来,英亲王阿济格浑身雨水,抱着一个沾满泥水的柴檀木箱子,气嘘嘘地跑到后殿。
阿济格(大声):“天神显灵了!”
多铎,多尔衮,阿达礼,何洛会,刚林等十几个人由书房跑到后殿。
多 铎(急切地):“天神怎么了?”
阿济格:“在刚才那阵瓢泼大雨中,天雷象一团火,从东南方飘来,落在后花园的亭子上,顺着亭子,滚到亭台下,轰的一声,天雷炸开了,一股青烟绕着亭子飘浮,显出各种各样的颜色,和孔雀展屏那样好看。等到青烟散去,亭子台基下的地上炸了一个大坑。从坑里蹦出这样一个紫檀木箱子。”
阿济格把怀抱的木箱放在桌上。用衣袖擦去箱子上覆盖的污泥,锒金的四边露了出来,闪着光,箱面上雕刻涂金飞龙凸显出来。众人屏住呼吸,盯着箱子,阿济格猛力打开箱子,双手托出一颗碗大的金印,上面雕刻着一条盘绕而立的飞龙,金光闪闪着。上边刻着“天赐御宝”,所有的人惊呆了,跪倒在多尔衮的面前,俯首于地,一敢仰视。当人们正要放开嗓子高呼万岁时,被多铎神秘而有严历的声音制止了。
多 铎:“有敢泄露天机者,杀;有敢告知家中老小者,杀!有敢向清宁宫告密者,杀!”
长史阿努思急急走进后殿。
阿努思:“禀睿亲王,苏克萨哈从广宁城回来了。”
多尔衮:“快请。”
苏克萨哈率着七名化妆成护卫的正白旗将领走进后殿,一齐跪倒,苏克萨哈从怀里掏出一个紫铜特制的五寸方盒,交给多尔衮,
苏克萨哈(神情激昂地):“正白旗固山额真阿山将军让在下转呈睿亲王一件信物,说这是一件王者之物,这件宝物,足以代替他想说的一切话了。”
多尔衮拿起钥匙,打开铁锁,轻轻揭开盒盖,一道光焰喷射而出,直达屋顶,把四周照得通明!众人都见过无数的珠宝,然而这颗宝石,大如鹅卵,径大一寸,长约一寸多,呈椭圆形,通体火红,而且晶莹透亮,非同寻常,所有在场的无不目瞪口呆。
苏克萨哈:“阿山将军说,一位道士告诉他,这是神话里传说的天鹅朱卵红宝石,是帝王之物,故不敢自存,特献给王爷。”
多铎把天鹅朱卵红宝石和天神送来的天赐御宝并放在桌面上,众人再一次叩拜在多尔衮的面前。
5、郑亲王府书房夜晚内景
郑亲王济尔哈朗在书房愁眉不展,苦苦思索,长子富尔敦进来。
富尔敦:“父亲,内院大学士范文程来到客厅,请求会见父亲。”
济尔哈朗:“富尔敦,今天范文程的突然来访,是受肃亲王豪格的委托呢?还是受清宁宫的派遣?在这非常时期,他不会是为了解闷消愁?”
富尔敦:“我没有讲父亲在家,如果不想见,我回他们一句就是了。
济尔哈朗 见吧,请他到书房来!”
范文程随着富尔敦来到书房,济尔哈朗在书房门口把范文程让到书房中坐下。侍女端上茶来,富尔敦把茶端给你亲和范文程便带着侍女离开。范文程突然深施一礼,单腿跪倒。
范文程(神情严肃地):“郑亲王,请受范文程一拜!”
济尔哈朗(急忙扶起):“先生,这,这是从何说起?”
范文程(坐在椅子上双手一拱):“太宗皇帝驾崩四日,盛京上空乌云密布,雷电穿行,不过今日大清已度过难关,来日必将大展太祖,太宗之遗愿宏图,范文程特意造府,向郑亲王恭喜!”
济尔哈朗:“如此大喜,从何而来?”
范文程:“在凤凰楼答谢宴会上,庄妃讲的一席话,难道郑亲王没有听真?”
济尔哈朗:“请范大学士明讲。”
范文程:“庄妃寥寥数语,指出大清今日面临两种前途,要么入主中原,要么逐个覆灭,言词显然令人颤栗不止,但现实情况确实如此,真可谓一针见血!”
济尔哈朗点头。
范文程:“但庄妃话语之妙,不在于此,而在于嗣君三条件实在是强弓利箭,有的而发。”
济尔哈朗:“有的而发,的指何人?”
范文程:“郑亲王不妨一猜。”
济尔哈朗:“先生以为睿亲王多尔衮如何?”
范文程:“睿亲王乃强梁有力之人,清宁宫不敢让其继位。”
济尔哈朗:“先生以为肃亲王豪格如何?”
范文程:“肃亲王是一猛将,胸无大志,也无韬略,清宁宫无意于他。”
济尔哈朗:“ 难道清宁宫有意代善,多铎,阿济格?”
范文程:“礼亲王代善,耄矣朽矣;英亲王阿济格,有勇无谋,豫亲王多铎诈而淫乱,此类人物,怎能继位!”
济尔哈朗:“庄妃所讲,究竟居意何人?”
范文程:“这个人能听取各方意见,取得各方拥护,但他执皇权而不弄皇权,居皇位而不压众,是皇帝而行储王共治国政之实。”
济尔哈朗:“请大学士明示。”
|范文程:“庄妃的儿子,皇九子福临。”
济尔哈朗:“啊!福临只有六岁啊!”
范文程:“所以福临居皇位而不压众,他需要辅政王郑亲王,清宁宫需要你帮福临一把。”
济尔哈朗:“先生所言,顿开茅塞,请转奏清宁宫,济尔哈朗惟皇后之命是从。”
范文程:“有郑亲王这么一句话,皇后可以高枕安席了。”
6、清宁宫傍晚内景
外面电闪雷鸣,急风暴雨,皇后,庄妃,郑亲王济尔哈朗,启心朗索尼,正黄旗固山额真谭泰,范文程正密议着事态的发展。
孝端皇后:“郑亲王,范先生,各位将军,礼亲王上了一份笺表,支持皇长子继位,说着拿出礼亲王笺表,郑亲王你看一下这份笺表。”
济尔哈朗(看完笺表):“皇后,千万不可相信礼亲王写的这份笺表,礼亲王突然改变主意,拥立豪格,而他执掌的两红旗,却跟着硕托,阿达礼站在多尔衮一边。他给豪格的只是一个空名,而给多尔衮的却是五万兵马,若清宁宫拥立豪格的懿旨一出,两白旗两红旗都会以此为借口,自行其是,八旗立即就会分裂,局面将更加不可收拾,请皇后三思。”
孝端皇后(震惊地):“我没想到,大贝勒代善会有如此的用心。”
索 尼(跪倒):“启禀皇后,郑亲王所奏,实关太祖太宗的基业,现在人心沸动,朝野不安,若再犹豫不决,骚乱会很快发生,为今日计,只有提出皇九子福临继承皇位,才能稳定人心,请皇后速下懿旨,以安社稷。”
孝端皇后:“谭泰,豪格能同意吗?若果豪格反对,或者睿亲王,英亲王,豫亲王联合反对,清宁宫就会立即垮台的。”
谭 泰(起身跪在皇后面前):“皇后,你知道,臣是与肃亲王一起长大的,臣昨夜奉旨会见肃亲王,看见他确实有一颗忠厚,坦率,善良和孝悌之心, 睿亲王威逼中宫,他愤恨难忍,几乎兵戎相见;眼见局势的艰难。他痛心疾首,以酒浇愁。他让臣转奏皇后,为了太祖太宗的基业不致半途沦失,为了清宁宫的安静与声望,他可以不继皇位,但也不允许睿亲王涉足皇位;他愿意拥立皇九子福临登基,并保证忠心辅佐。”
孝端皇后(站起来):“谭泰索尼你二人快快入座。心底宽厚的人,总是从大处着眼的,肃亲王如此深明大义,实在难得,太宗皇帝的后世子孙,不要忘了这个心底宽厚的皇长子。索尼,你记下,从我的多年积蓄中,赏赐肃亲王黄金五百两,白银一万两。人,总不能没有良心啊!”
索尼被皇后的一席话感动了,点头称是。
孝端皇后:“谭泰劝喻肃亲王,功不可没,赏白银五万两。”
济尔哈朗:“请皇后召肃亲王入宫,亲自予以嘉勉抚慰,以彰其功绩。”
皇后点头应允,众人皆连连点点头。
索 尼:“请皇后速下懿旨,训示各亲王贝勒,清宁宫决定拥立皇九子福临继承皇位,明日即于崇政殿,召开诸贝勒会议,商议议决。”
庄 妃:“皇后,此事不宜匆忙。我说这些话,只是自己的想法,在礼亲王,睿亲王,英亲王,豫亲王心里,到此刻为止,恐怕还没有想到皇九子福临这个人呢!”
正黄旗总管旗务大臣鳌拜走进,向皇后,庄妃,郑亲王请安。
鳌 拜(急急地):“镶白旗总管旗务大臣苏克萨哈,冒雨从广宁城回来了。”
孝端皇后:“还有什么人?”
鳌 拜:“带了十五名护卫。”
孝端皇后:“都是护卫吗?”
谭 泰:“昨天夜里,苏克萨哈去广宁城时,只有八个护卫跟随,这十五人,估计夹样有正白旗的将领。”
济尔哈朗,索尼,范文程都有些惊愕了,皇后更加惶恐不安。
孝端皇后:“睿亲王,他,他真的敢以兵将要挟吗?”
庄 妃:“睿亲王足智多谋,在战场上,是以敢于冒险闻名的,他既然敢于以‘自行其事’威逼中宫和肃亲王豪格,别的事情,他也是敢于干的。请皇后看着阿达礼和礼部名义写的笺表。索尼,你把笺表念给大家听听。”
索 尼:“崇德八年八月十二日,臣礼部承政阿达礼,稽首顿首上言:太祖丧仪,实录有载,三日举行大祭,五日梓宫出宫,太宗皇帝于五日登基执政。龙位不虚,八方和顺,君无离日,朝政安稳,此太祖遗制,不可变制。今太宗仙逝,已逾四日,诸王贝勒会议未开,何人继承皇位未定,人心惶惶,朝事紊乱,皆因违背祖制所致。常言: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能一时无主。请皇后速下懿旨,召开诸贝勒会议,听从众议,确立嗣君。若再弄权拖延,当负违制之责。臣诚恐诚惶,仅率笺表以闻。”
皇后听完,气的双手发抖。济尔哈朗,谭泰,鳌拜,范文程也都沉默了.索尼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请求皇后下发懿旨拥立皇九子福临的主意,有些鲁莽了。
庄 妃:“皇后,礼部指责我们弄权拖延。此事不能不答,应立即下一道懿旨,以安朝野之心。”
孝端皇后(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索尼,请庄妃说,你写。”
庄妃沉思片刻,看索尼备好纸笔。
庄 妃:“奉天承运,崇德八年八月十三日,皇后懿旨:太祖丧仪,三日举行大祭,五日梓宫出宫。太宗丧仪依祖制而行,不作变更,以维祖制。关于继位日期,为敬祖行孝,嗣太宗之位者,迟一日确定,即八月十四日,在崇政殿召开诸贝勒会议,议立嗣君。”
索尼把懿旨交皇后,皇后看后,指示次日发出。
庄 妃:“范先生,你明天晚上去见礼亲王,去时从我那里拿白银五千两交于礼亲王,按皇后原来懿旨,对于塔胆之罪,罪当议罚。让他说出议罚数字,交银放人,人在当晚放回。”
范文程:“塔胆放回,可增加两黄旗将士的勇气,此事我一定办成。”
孝端皇后:“郑亲王,范先生,谭泰,鳌拜,你们还有什么事说。”
大家摇头无话。
孝端皇后:“索尼,送各位出宫。”
索 尼:“是。”
第三集
1、清宁宫,中宫入夜初,内景
皇后,庄妃,贵妃,淑妃,谭泰,坐着听索尼说话。
索 尼:“今天傍晚,多尔衮叫我在三官庙见他。见了睿亲王,他显得安逸闲散,胸有成竹,只随便问我清宁宫对继位问题。”
(闪回)
多尔衮带着侍卫来到三官庙议事厅。三官庙供职人员献茶之后就退了出去。索尼进入给多尔衮请安。
索 尼:“启心郎索尼给睿亲王请安。”
索尼跪下给多尔衮行完礼后站起。
多尔衮:“索尼,清宁宫对继位问题,究竟作何打算?”
索 尼:“皇后今天已经下了懿旨,明日午前,在崇政殿,召开诸王贝勒会议,从众议,确立嗣君。”
多尔衮:“清宁宫意属何人?”
索 尼:“太宗皇帝有皇子在,必立其一。”
多尔衮:“是肃亲王豪格吗?”
索 尼:“太宗皇帝有皇子在,必产其一。”
多尔衮:“难道要在其他皇子中另作选择吗?”
索 尼:“太宗皇帝有皇子在,必立其一。”
多尔衮(强忍住怒气):“启心郎,今日约你前来,难道只有这一句话吗?”
索尼走近多尔衮,双膝跪倒。
索 尼(坦然地):“睿亲王,你是知道的,此事决非小事,索尼除了太宗皇帝有皇子在,必立其一之外,别的就一点不知道了。”
多尔衮:“好,你走吧。”
索尼走出,索尼看见多尔衮从议事厅出来,悠闲地在观赏院中的盛开菊花。
(闪回完)
庄 妃(站起):“我这就去睿亲王府,会一会睿亲王。”
孝端皇后:“不可,多尔衮现在恨的就是你!”
淑 妃:“这可不行。”
贵 妃:“你去不得。”
庄 妃:“睿亲王,他也是人,一个脑袋两只手,没有什么可怕的!”
谭 泰(忍不住,大声地):“皇后,你相信我吗?”
孝端皇后:“相信”。
谭 泰:“两黄旗要是放正白旗一兵一卒入盛京,你砍我的脑袋!”
孝端皇后:“这样就好,我放心了。”
谭 泰:“如果今晚一定要会睿亲王,我去,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庄 妃:“胡说,既要有他,更要有你!”
谭 泰(向庄妃跪倒):“庄妃,你不能冒这个险啊!”
庄 妃(扶起谭泰):“有你谭泰在,皇后,贵妃,淑妃和我都很安全,你起来,听我说。”
谭泰站起。
庄 妃(面对大家):“壑亲王多尔衮,是太祖皇帝钟爱的儿子,是太宗皇帝喜爱的弟弟,他有才有智,有勇有谋,有战功,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看着他和我们走向分裂的道路。这阵子,他确实头脑发昏,鬼迷心窍,他几次上表要挟中宫,反对肃亲王,拉拢两红旗,依靠两白旗,图谋不轨,搅得人心惶惶。亏得皇后亲自坐镇,大家忠心维系,才没有乱了阵脚。但细想起来,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太祖皇帝驾崩,太宗皇帝继位头几年里,这样的事情,何曾断过。二贝勒阿敏叛逆,三贝勒莽古尔泰不仅与太祖十子德格查串通叛逆,拥兵对抗,还私刻了一个大金国皇帝之宝的玉玺,准备自成国家,裂土为王。所以睿亲王拥兵夺权也是理在其中。 再说,离明天的诸王贝勒会议,只有六个时辰了。想来壑亲王也不一定睡觉,见见面,说一说,免得明天的会议开成一个武打会,让天下人耻笑。”
谭 泰:“庄妃讲得极是,难道不可以召多尔衮进宫,面谕吗?”
庄 妃:“此时壑亲王表面上是安逸闲散,但他心里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清宁宫有两黄旗旗警戒,在他看来,是绝境,是陷井,是千万来不得的,他熟知兵不厌诈,莫说用懿旨召他进宫,就是皇后亲自去请,他也未必能来。皇后,为了明天诸贝勒会议,能够开得顺利,为了大清江山,去睿亲王府一趟,还是划得来的!”
孝端皇后:“如果非得你去不可,那就让谭泰多带些人马跟着你。”
庄 妃:“不,我去不带一兵一卒,只带一个苏麻喇姑!”
2、睿亲王府夜晚内景
一个两人肩负鸾與停在王府门前,苏麻喇姑从马上下来,走到门前。
苏麻喇姑:“(对门口侍卫)告诉你家王爷,清宁宫庄妃有要事和王爷相商。”
一朱红的大门哗哗一声打开,十盏特大的灯迎面而来。长廊两边栉比相连的朱红圆柱上,燃起了两行五色相映的牛角灯。使长廊成了一条灯光辉煌的通道。王府长史阿努思走出大门,跪倒在庄妃的轿前。
阿努思(大声):“禀奏庄妃,睿亲王惊梦而起,正在着装束发,请庄妃驾进正殿,睿亲王立即迎驾请罪。”
门前侍者接过马匹牵至一边。
阿努思:“请鸾與随我来。”
在阿努思引导下,鸾與直抬到正殿前落地,苏麻喇姑揭开黄绫绣花门帘,庄妃走了出来。在苏庥喇姑的搀扶下,走进了正殿。正殿门口,跪着王府的侍女。
阿努思:“庄妃请座。”
庄妃坐下,侍女们分批呈上茶点,糖果,显得十分隆重而热列。多尔衮的几个福晋也都浓妆艳丽地走进正殿侍候在庄妃周围,问长问短,对苏麻喇姑也一一声一个大姐地叫个不停。
庄妃向苏府喇姑使个眼色,苏麻喇姑会意。
苏麻喇姑(对众人和阿努思):“庄妃传旨,所有人等,一律退出正殿,庄妃要一个人在这儿等候睿亲王见驾。今晚不来,等到天明。”
多尔衮穿着朝服,走进正殿,挥手让福晋、侍女退下,跪倒在庄妃面前。
多尔衮:“臣多尔衮,不知庄妃夜晚驾临,不及迎驾,死罪,死罪!”
庄 妃(爽笑):“我来得突然,惊了你的好梦,起居装束,总要用一些时间,这是常理之事,何罪之有,再说,长史,福晋侍女都出来迎驾,又点了那么多华灯,已经是破格的隆重了。我正要感谢睿亲王的好意呢!王爷,你快请起吧!”
多尔衮(坐下):“庄妃夜晚降临臣府,想必有重要事情要臣办理。”
庄 妃:“阿努思,你带苏麻喇姑在外边休息吃茶,任何人没有召唤,不需进入。”
阿努思:“大姐请。”
苏麻喇姑随阿努思走出殿门,并回身关好殿门。
庄 妃:“明天就要召开诸王贝勒会议,睿亲王对嗣君事宜,究竟有何打算?”
多尔衮:“臣唯清宁宫之命是从。”
庄 妃:“今晚我到王府,就是告知王爷,清宁宫决意不再拥立肃亲王豪格,他虽然是太宗皇帝的长子,为人忠厚爽直,但只知其武,不知其文。今后,大清要叩关而入,问鼎中原,这副担子,他挑不起来。”
多尔衮:“那么究竟属于那个皇子?”
庄 妃:“皇后要我来亲自告知睿亲王,清宁宫决意拥立皇九子福临继承皇位。”
多尔衮:“这是谁的主意?”
庄 妃:“大家的主意。”
多尔衮:“大家都是谁?”
庄 妃:“皇后,贵妃,淑妃,我,郑亲王,肃亲王,蒙古外藩亲王,
朝鲜国王,内院学士和两黄旗,两蓝旗,蒙古八旗的将士们。“
多尔衮:“我不愿意!”
庄 妃:“为什么?”
多尔衮:“皇位这原是我阿玛要我当的,也是四哥应该还给我的。”
庄 妃:“如今情势不同了,你当得了皇上吗?”
多尔衮:“要不是豪格,我早就当上了,他阿玛夺了我的皇位,如今,他还要夺。”
庄 妃:“我也不会要你把皇位供手让给豪格,豪格继承皇位,你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我太了解你们两个,夺到手的不放心,没夺到的不甘心,时刻都得提防着对方,非把对方撂倒了才能罢休,无论鹿死谁手,都免不了一场骨肉相残的悲剧,万一伤了大清的气运,误了国家大事,到那时,拿什么脸面去见祖宗。”
多尔衮认真听,在认真思索。
庄 妃:“皇后,范先生和我三个人你总相信吧,为了化解眼前僵局,我们想法设法劝退了豪格,但如果让你继位,豪格和两黄旗誓不答应,势必造成各行其是,用八旗将士血汗换来的大清就会四分五裂,各自称王,但结果会被大明朝逐个灭亡,你愿意这个结局吗?为了大清,为了你,我们才立了福临为帝。皇后知道,你我青梅竹马,情深义厚,皇子中立了我的儿子,你才会同意。可我没想到你还是不愿意。”
庄妃说着流下了辛酸的眼泪,多尔衮心也软了。
多尔衮(伤心地):“四哥逼死了我的额娘,夺取了我的皇位,又强娶了你,皇太极毁了我的一切,到头来,我还得让他的儿子当皇上。”
庄 妃:“皇九子继位以后,皇后与我都将深居宫闱,除了参阅笺表外决不过问朝政。福临年幼,将先贤能之人辅佑,代理朝政。”
多尔衮:“贤能之人是谁,是豪格吗?”
庄 妃:“不是豪格,是我的心上人。”
多尔衮:“心上人,是谁?”
庄 妃:“你!”
庄妃一指头指在多尔衮的额头上。多尔衮趁势抱住了庄妃,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沉醉而狂热地吻在一起。庄妃突然回过神来,推开多尔衮。
庄 妃(喘着气摇头):“不,不是今天,不是现在。”
庄 妃:“我是奉命来劝你的,这样仿佛成了我利用我自己来说服你。”
多尔衮:“我知道你不是。”
庄 妃:“眼前就是你人生中荣辱生死的关头,我要你自己决定,我不要你将来后悔,我要回去了。”
庄妃起身欲走,多尔衮拉住庄妃的手,两人双手紧握,泪眼相望。
多尔衮:“大玉儿,你好狠心。”
庄 妃:“就算狠心,也是为了你。”
多尔衮:“怎么是为了我?”
庄 妃:“我为福临争了个名誉上的皇上,我为你争了个手握实权的辅政王。你凭自己的良心说,这不是为了你吗?”
多尔衮:“你真是我的好玉儿,为了你,我决心立福临为皇上。”
庄 妃:“你真那样想,你不反悔!”
多尔衮:“为了你,我死都愿意。”
庄 妃:“你死了,我也不活了。我要你我都活着,帮助福临入主中原,到那时,福临会叫你皇父,就成了你儿子。”
多尔衮:“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你愿意吗?”
庄 妃:“可我已不是当初的大玉儿了。”
多尔衮:“不,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吉祥鸟。”
庄 妃:“我愿意嫁给你,但要在入主中原以后。”
多尔衮:“放心吧,我的玉儿,我会给你和儿子争来一个其大无比的天下。”
庄 妃:“礼亲王,郑亲王,英亲王,豫亲王他们不知道是否同意福临继位。”
多尔衮:“放心吧,由我出面找他们,他们会同意的。”
庄 妃:“你真好!”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时,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停靠在府邸门前,接着是战马的嘶鸣声。
阿努思(站在门外):“禀奏庄妃,谭泰将军奉皇后懿旨,带人到门口接驾。”
庄 妃(大声地):“知道了。睿亲王,皇后的旨意,我都说清楚了。但大主意还得你自己拿。”
庄妃说完和睿亲王开门走了出来。
谭 泰(上前跪倒在庄妃前):“皇后有旨,请庄妃回宫。”
谭 泰(跪在多尔衮前):“谭泰参加睿亲王,祝睿亲王吉祥如意。”
多尔衮:“谭泰将军为了大清,这几日辛苦了,快快请起。”
谭 泰:“多谢睿亲王夸奖。”
庄妃坐在鸾與,拉开窗帘和多尔衮挥手告别。谭泰、苏麻喇姑骑马跟随左右。后边是两个侍卫
3、睿亲王书房内
书房内,全副武装的阿济格在房内走来走去,不时朝外望去,多铎坐在桌旁,眼睛望着门口,侍女们端上茶,施礼退下。多尔衮走近书房,侍女打起门帘,多尔衮走进。
多尔衮(扭头)都下去吧。
门口侍女离去。
多 铎:“你可算来了。”
阿济格:“庄妃怎么说?”
多尔衮(坐在桌前):“宫里的意思是立皇子。”
阿济格:“立皇子就是立豪格,不行!”
多尔衮:“大哥,立皇子那学问就大了,除了豪格还有其他皇子。”
阿济格:“多尔衮,听我一句劝,什么皇子不皇子,一个也不立,要立咱们就立你。”
多 铎:“二哥,咱们多年来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流血拼命,好不容易,功劳卓越,全军臣服,那些小皇子连马也骑不了,并无尽寸功劳,立他们为皇上,这教人如何心服。”
多尔衮:“可两黄旗上上下下,口口声声都在发誓效忠先皇,要立皇子,别人要想做皇帝,两黄旗拼死也不答应。”
多 铎:“你是惧怕两黄旗吗?在两黄旗的舅父阿布泰,告诉我说,两黄旗中的亲威全都希望你继承皇位,在关键时刻,他们会领手下人马,为二哥出力。”
阿济格:“我们的镶红旗,两白旗合起来的力量超过他们任何一个,谁敢不听从,两黄旗要闹事,我率手下兵马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多尔衮:“大哥,你杀得完吗?那可是几万人呀。大哥,再说杀败两黄旗,大清国的元气大伤,如何入主中原,皇阿玛在天之灵会放过我们吗?何况目前京城是两黄旗的地盘。”
多 铎:“大哥,不能轻举妄动,要记得一招不慎,全盘皆输呀,谁敢拿生命开玩笑。再说,万一真的出事,那么大清国的前途就要葬送了,皇阿玛在天之灵不会饶过我们弟兄三个呀!咱俩听我二哥的,二哥你说吧。”
多尔衮:“多铎,你说的对,这场权力之争,我们不仅斗勇,还要斗智。”
多 铎:“你说吧,二哥,你还在犹豫什么,不能当机力断,还能叫大丈夫,大英雄吗。”
多尔衮(眼光锐利):“你们是下了决心,不肯拥戴豪格?”
阿济格多铎(不约而同地):“抵死不肯!”
多尔衮:“如果是其他皇子呢?”
多 铎:“这要看是那一位皇子?”
多尔衮:“福临,庄妃的儿子。”
多 铎:“玉儿姐姐的儿子,我愿意。”
阿济格:“大玉儿待人厚诚,咱们弟兄三个谁没穿过她作的战袍,她的儿子,我也愿意,不过她的儿子只有六岁。”
多尔衮:“宫里的意思,让我作辅政王。”
多 铎:“皇帝年少,辅政王和皇帝一样,我同意立福临为皇上。”
多尔衮:“大哥,三弟,你们两个联络,造好声势,为立福临创造条件,同时叫手下三旗人马也要作好战斗准备。镇慑住其他各旗人马绝不敢妄动。多铎你通过眼线给舅舅,让他们在两黄旗中为福临继承皇位造好舆论。我亲自去找代善大哥,定叫豪格知难而退。”
阿济格:“二弟放心,我们都听你的。”
多 铎:“二哥放心,我们都听你的。“
4、礼亲王府深夜内景
礼亲王在卧室睡觉,长史走到卧室门外。
长 史:“启禀王爷,睿亲王多尔衮现在客厅,立等王爷见面,说有要事相商。”
代善听说多尔衮亲自前来,大吃一惊。
代 善:“快请睿亲王暂在客厅等候,说我随后就到。”
多尔衮正在客 厅喝茶,代善进门。
代 善:“十四弟,有什么紧事,让你如此着急?”
多尔衮:“想讨大哥一杯酒喝。”
代 善:“要喝什么酒,十四弟只管分付,大哥无不从命。”
多尔衮:“不瞒大哥,小弟是为了继承皇位一事犯难,愿听大哥指教。”
代 善:“说句实话,论功劳卓越,聪明才干,军心民心,十四弟坐这皇位,当之无愧。但豪格就是不让,又有两黄旗誓死相从,这…”
多尔衮:“昨天宫里传出话来,不立豪格,另立皇子。”
代 善:“此话当真?”
多尔衮:“昨天下午,我亲自问了启心郎索尼,今天晚上庄妃亲自驾临弟府,当面相告,岂能有假。”
代 善:“老天有眼,大清有幸。”
多尔衮:“大哥,你说皇子立那一位?”
代 善:“十四弟,你看大哥己老了,你明说吧,我跟你走。”
多尔衮:“立福临,庄妃的儿子,你愿意不愿意?”
代 善:“愿意,庄妃心眼好,本族里谁家有事,她总是倾其全力帮忙。”
多尔衮:“大哥,为了大清基业,恳请大哥作主,辅政王一职不让豪格担任。”
代 善:“辅政王一职,非你莫属,谁也争不去。”
多尔衮:“大哥,小弟推选郑亲王济尔哈朗和我一同辅政,并排在小弟前边。”
代 善:“这是为何?”
多尔衮:“在满人八旗中,只有郑亲王和豪格走的近,大哥到郑亲王府,说明此事,让他站在福临一边。”
代 善:“好计谋,这样一来在和硕亲王议会上,豪格就成了孤家寡人。”
多尔衮:“大哥,事己说妥,小弟告辞,烦大哥速去郑亲王府跑一趟路,使明日和硕亲王会议顺利成功。”
代 善:“十四弟放心,大哥这就前去。”
5、郑亲王府,凌晨内景
郑亲王济尔哈朗正在书房抽水烟,二儿子济度走进。
济 度:“父亲,礼亲王伯来到。”
济尔哈朗:“快请,快请。”
济尔哈朗急忙起身迎接到书房门外。
济尔哈朗:“什么风把大哥吹来了。”
济尔哈朗躬身让代善进入书房。
济尔哈朗:“济度,快给你伯父上茶。”
济度给代善和济尔哈朗上茶,退下。
代 善:“郑亲王好福气,眼下国情紧迫,你却置身事外,坐享清福。”
济尔哈朗(急忙站起躬身):“大哥,小弟近来身体不爽,老觉头痛,所以没有看望你。等小弟病好,定到山上打几只黄羊来,孝敬大哥。”
代 善:“济尔哈朗,你坐在府中,就不关心朝中继承皇位一事吗?”
济尔哈朗:“朝中大事,自有大哥和皇后作主,小弟听命就是。”
代 善:“听说豪格到你府中来了几次。”
济尔哈朗:“那是约小弟到山中打猎,因小弟身子不爽,没有前行,不知那一个多嘴的在大哥面前说小弟的坏话。”
代 善:“目前,宫中皇后已商定,为了避免分裂,豪格和多尔衮都不立,准备立福临为皇上。辅政王决定由你和多尔衮担任,不知你意下如何?”
济尔哈朗:“大哥,这不是为难小弟吗,十四弟功劳卓著,有勇有谋,深得军心民心,辅政王一职,非他莫属,小弟的辅政王就免了吧!”
代 善:“又胡说,难道大哥的话你不听了,由你担任首位辅政王是多尔衮亲口说的,皇后同意的。”
济尔哈朗:“既然是大哥和皇后叫小弟担任,小弟从命就是,日后小弟若有不到之处,望大哥时时提醒。”
代 善:“还不给大哥摆酒庆贺吗?”
济尔哈朗:“小弟请大哥还怕请不来哩,济度,快给你伯父王准备酒席。”
济 度:“伯父,你一进门,我已叫厨房准备了上好的鹿肉,牛肉和宫中的御酒,已在客厅摆好了酒席。”
代 善:“还是济度聪明啊。”
济尔哈朗:“大哥请。”
6、肃亲王府凌晨,客厅,内景
肃亲王豪格,鳌拜,图赖,俄莫克图,杨善,罗硕等人商议大事。
俄莫克图:“肃亲王,今日和硕亲王大会,决不能提早退让,一定要力争。”
杨 善:“俄莫克图说的对,肃亲王怕大清分裂,自愿退让,如果睿亲王坚持不退,其他亲王,皇后面面相觑,万一让睿亲王登上龙位,我们不就倒了大霉吗。”
鳌 拜:“肃亲王,谭泰说宫里皇后叫劝王爷退让一步,另立皇子,以免祸起萧墙,毁了大清的百年大业。”
豪 格:“宫里怎么不叫多尔衮也退让一步。”
鳌 拜:“听宫里说睿亲王已答应退让一步。”
豪 格:“哼,谁知多尔衮是真心退让,还是耍花招,就按俄莫克图所说,先力争不让,看看多尔衮的态度再说。”
7、睿亲王府密室凌晨内景
墙上贴着一张画,画的是一个蒙古少女,仔细一看,是庄妃大玉儿在少女时美丽的画像。少女美丽极了,头上梳着许多小辫子,头上插着红花,多尔衮在明亮的灯光下,仔细地,长久地端祥着这张画。
(闪回)
仲夏的大草原上,美丽辽阔,无边无垠的草浪中缀着无数的野花,远处是一座座白色的蒙古包。
大玉儿俏丽的脸上得意洋洋,她瞟了一眼后面的骑马青年,那小青年正是多尔衮,只见多尔衮催动了坐骑,旋风般冲到大玉儿身边,没等大玉儿反应过来,多尔衮已揽腰将她抱在自己的马上。
大玉儿 (没好气地):“快把我放下,你欺侮我,我不跟你玩了。”
多尔衮:“忘了,谁追上你,就可以跟你在敖包相会,你答应我,我就放开你。”
大玉儿哼了一声,表面嗔怒,暗中一笑。骏马载着两人慢悠悠地走进一片丛林,大玉儿的后背紧贴着多尔衮厚实的胸膛,两人似乎听见对方有力的心跳,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温泉般流遍全身,两人在林丛中下了马。
多尔衮(高兴地):“大玉儿,你是我在草原上见到最为美丽的一朵花。”
多尔衮说着,郑重地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一块碧绿的佛爷玉石像戴在大玉儿的胸口上。
多尔衮(小声说):“大玉儿嫁给我吧。”
大玉儿:“你说什么?”
多尔衮(大声地):“嫁给我吧。”
大玉儿:“我不愿意。”
多尔衮:“为什么?”
大玉儿:“因为你是隆哈达。”
多尔衮:“什么意思?”
大玉儿(眼珠一转):“那意思是爱踢人的小劣马。”
说完,大玉儿哈哈笑着跑开了。多尔衮明白大玉儿在打趣自己,就笑着追大玉儿。
多尔衮(边追边笑道):“我不信,你骗我。”
大玉儿像小梅花鹿在草丛中跳跃,躲闪,多尔衮像下山虎,左扑右堵,两人奔逐嬉闹,欢笑声随风飘散,终于多尔衮抓住了大玉儿,将她一把揽进怀里。
多尔衮:“快说,萨哈达是什么?不许骗我。”
大玉儿(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就告诉你吧,萨哈达就是最勇敢的猎人。”
多尔衮 :“大玉儿,你说的不错,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勇敢的猎人,我要给我额娘和四嫂说,我要娶你为妻。”
远处传来了悠扬的蒙古情歌,两个人相互凝视着。
(闪回毕)
多尔衮抖动了一下眉毛,从回忆的幻觉中醒悟了过来,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扇,仰望星空,用请求的眼神祈祷。
多尔衮:“父汗,额娘,你们知道吗,大玉儿虽是个女子,可是为了大清国和百姓。一片赤心,比我们弟兄都强,为了进入中原,她忍辱负重,低声下气去劝降宁死不降的洪承畴,她支持四哥满汉分屯,设立汉军八旗,重用汉人,把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位明朝降将封为王爷,把范文程,洪承畴封为内院大学士,参赞国事,她支持四哥举行科举考试,从满人汉人中选拔了三百多名精英之士,她本人学会了满蒙汉三种文字。族中各家,事无巨小,大玉儿必先亲临其家,广施恩泽,满朝文臣武将称她为宫中谋士,亲人的吉祥鸟,父汗,额娘,如果你们愿意补偿她,那么,就让我办成这件大事吧。”
8、崇政殿白天内景
大殿正中,是一幅巨大的龙旗,旗下一张长条桌案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香炉,龙旗是八旗共同尊奉的神物,不论皇帝,亲王,贝勒,在龙旗下,都必须保证绝对的忠诚和服从。背靠龙旗,摆放着一把紫檀木背靠椅,比别的座椅高出一尺,是皇上的坐位,暂时空着。两旁设有六把座椅,是和硕亲王们的位置,这是会议的权力中心,一切重大问题的最后决定,都取决于这些椅子上的主人。大厅左侧,是镶黄旗,正黄旗,镶红旗,正红旗的位置。大厅右侧是镶白旗,正白旗,鑲蓝旗,正蓝旗的位置。
大厅下首是议政大臣们的座位。在卯刻的钟声中:礼亲王,郑亲王,睿亲王,豫亲王,肃亲王入厅落座。两黄旗大臣,谭泰,图尔格鳌拜,图赖,两红旗大臣硕托,叶臣,阿达礼,阿岱。两白旗大臣俄尔岱,苏克萨哈,詹岙,阿山。两蓝旗大臣何洛会,杨善和鑲蓝旗位置上坐着由连山前线返回代表鑲蓝旗的饶余敏郡王阿巴泰,三部六院议政大臣,范文程,刚林,罗硕,洪承畴,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巴布海等人进厅入坐。钟声停了,索尼走进了崇政殿,身后是两个年老的太监。
索 尼(大声喊):“焚香明志。”
依照索尼的喊声,六大和硕亲王恭立于香案之前,八旗大臣,三院六部大臣,恭立于和硕亲王之后,族长代善焚香三柱,众人一齐跪倒,代善对着龙旗明志。
代 善:“蒙天父地母垂佑,承太祖太宗神威,吾辈精励图强,誓与明朝争锋,今议立嗣君,从立众议,有暗藏私心者,天神罪之,有觊觎皇位者,天神诛之!有为祸作乱者,天神灭之,焚香明志,天神察而鉴之。”
索 尼:“香烧过了,誓发完了,良心交给天神了,各位王爷,贵宾请入座。”
索 尼:“宣懿旨。”
索尼转身从太监托举的金盘里,拿起皇后的懿旨,奉天承运,崇德八年八月十四卯刻皇后懿旨:遵奉太祖皇帝遗训,嗣位人选,交由诸王贝勒会议议决,愿诸王贝勒,从公从众,同心谋国,择其德行宽厚者,嗣承皇位。清宁宫审时度势,思虑再三,太祖创立的基业,万不可因萁豆之争而瓦解,太宗灭明之宏愿意,万不可因萧墙之斗而落空,一人之才有限,众人之谋无穷,太宗有皇子在,择其一而立之,如何,从众议而定。
索尼宣谕完毕,将懿旨交于代善,太监离去。代善站起环视大厅。代 善:“各位亲贵,各位大臣,皇后懿旨,昭示已明,大家认为如何?”
罗 硕:“懿旨上不是说太宗有皇子在,择其一而立之吗?我选择肃亲王豪格,他是太宗皇帝长子,征战十多年,大清的江山中,有他的一份功劳。”
阿济格暴怒了,虎地站起,大喝一声,打断了罗硕的讲话。
阿济格:“啊,功劳,谁没有功劳,就他一个肃亲王吗?老子的功劳也不小。”
多铎拉了一下英亲王的后襟。
多 铎(站起):“功劳,谁都有的,打了几十年的仗,能没有功劳吗?可今天不是摆功会,是议立嗣君,为了不使太祖创建的基业瓦解,为了不使太宗入主中原的宏愿落空,谁来嗣位,会议应慎审议处,两白旗早已呈笺表给清宁宫,若果肃亲王嗣继皇位,两白旗将士惧无生存之地,我们断难同意,若今天会议强行拥立,两白旗被逼无奈,只好自行其事,一切后果,当由今天会议的主持人负责。”
贝子硕托(跳了起来):“我们两红旗也反对拥立豪格,阿达礼,你说,是不是咱们两红旗一起商定的。”
阿达礼闻言,从椅子上跳起来,吼道:我们也是这个意思。不等阿达礼说完,豪格从椅子上站起来。
豪 格:“用不着阿达礼说话,用不着今天会议主持人负责,两白旗将领也不必自行其事,我德小福薄,不堪继位,我从小好玩,只知使枪弄棍,不知读书写字,肠子没有弯成麻花,心里没有长出眼睛,能嗣承皇位吗?不能,也不敢,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请大家另择贤能。”
阿济格:“皇子中除了豪格,还有那一个能端上席来了,不是他妈撒尿的孩子,就是连马都骑不稳的软胎,皇子中没有当皇帝的料,别人就不能继位吗,我看睿亲王多尔衮就行,论功,谁能比,论韬略,那个有?论领兵打仗,连皇太极,啊,连太宗皇帝也服他七分,多尔衮最有资格继承皇位!”
贝子巴布海和图尔格(站起):“我们反对多尔衮继位,誓死立帝之子。
这时,两黄旗二十五名将领,着甲佩剑,来到崇政殿门口,领头的,是镶黄旗护军统领塔胆,塔胆一步跨入门槛。”
塔 胆(厉声):“两黄旗全体将领,向诸王贝勒会议申明态度,十七年来,我等食于太宗皇帝,衣于太宗皇帝,太宗皇帝养育之恩,与天同大,若不立皇子,我等宁死太宗皇帝于地下。”
多尔衮从容地站起,用锐利的目光向大厅扫了一圈。
多尔衮:“有人猜度我多尔衮要继位,不错,我想过,有人拥立我多尔衮继位,不错,有这么一些人。但现在有一个人比我强,比我得人心,我退让,我诚心地拥立他。太祖皇帝为我们大清立了这样一个规矩,大家坐在一起,择贤而立,要拥立多尔衮也好,要拥立豪格也好,都是可以讲的,只是当一个比我们大家都强的贤者出现时,我们都应当收回自己的意见,大家抱成一团,拥立这个贤者继位,我再次表明态度,我多尔衮绝不继承皇位。”
代善分别走到几位亲王面前交谈几句后。
代 善:“既然睿亲王,肃亲王谦让退出,都没有继承皇位之意,就立先帝皇九子福临吧!”
多尔衮:“皇九子天资聪颖,性情宽厚,敏而好学,爱民尊老。他的母亲庄妃才德过人,先帝在世,时常称许庄妃是后宫第一谋士,九皇子内由庄妃她抚育教导,外有八旗谋臣良将辅佐,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定能入主中原,夺取明朝江山。”
多 铎:“我同意九皇子。”
阿济格:“我支持九皇子。”
济尔哈朗:“睿亲王,礼亲王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支持九皇子继承皇位。”
全场沸腾了。
代 善:“既然天意授于皇位给九阿哥,索尼,快请皇后,庄妃,九皇子到大殿接受各位和硕亲王,八旗将领,三院六部大臣的大礼。
皇后,庄妃,九皇子在索尼引领下,站到六位和硕亲王的中间。”
代 善(环顾四方一遍):“既然天意授于皇位给九阿哥,我等众人必须尽心尽力扶持,择日登基。”
代 善(转过头):“庄妃,你还得说上几句场面话呢!”
庄妃走到福临面前,拉着福临站在大殿中间。
庄 妃:“诸位亲贵大臣,今后可要同心协力,辅佐幼主。”
孝端皇后:“那么大家见过新皇,行礼吧。”
众人纷纷跪下。
众 人:“参见皇上。”
庄 妃:“福临,向伯伯,叔叔,和各位大哥哥还礼。”
福临作揖欲行大礼,代善等人连忙阻止。
代 善:“以君拜臣,于礼不合!”
庄 妃:“今日福临尚未登基。这一礼,诸位伯伯,叔叔,哥哥们是该受的,福临,快给各位伯伯,叔叔,大哥哥们行大礼。”
福临向众人行三跪九拜大礼,使许多人激动的流出了眼泪,众人中先有面色不悦者也露出了喜悦之情。
孝端皇后:“大哥,你和亲贵们该选出两位王爷出来辅政吧!”
代 善:“大家都在这儿,我看就由孝端皇后指派吧。”
孝端皇后:“(会意)郑亲王,睿亲王是大行皇帝的臂膀,堪当此重任。
郑亲王,睿亲王面显激动。”
代 善:“(高声地)奉皇后懿旨,今后就由郑亲王,睿亲王辅政,愿我大清国万世基业,国运昌盛。”
众 人:“愿我主早登皇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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