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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三十集电视连续剧(情满人间)第三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陈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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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1.水渠里 白天 星期天,虎成一个人在退水渠里,拿着木桶和瓷盆,穿着单衣、单裤,把袖子、裤腿挽起来,赤着脚下到水里。退水渠里的水,上游已上闸浇地。虎成用泥巴把上游堵成堰,又把下游也堵个泥堰,开始用盆把中间的水往外舀着倒,他累得满头大汗,头上、脸上和身上都溅满了臭泥。他一直把中间段的水舀干后,开始逮鱼。逮了小半桶小鱼(三四斤),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2.飞鸿家 室内 白天 雪母盖着被子坐在床上。 虎成拎着装鱼的小布袋来到:婶婶! 雪母:虎成来了。 虎成把鱼放下,坐到床沿上:我给你逮了点鱼,你熬点汤喝。 雪母:星期天你光在顾我,也没帮你爹打点柴?。 虎成:有柴。我飞鸿哥上工干活,哪来的空给你逮鱼? 雪母感动得饱含热泪:为叫我喝上鱼汤,看把你累成啥! 虎成:只要能养好婶婶的身体,累点算啥。 雪母禁不住感动的心情,一下子抱住虎成:虎成!我的好娃儿啊! 虎成也激动地:婶婶,看着你病了,别的我帮不上…… 3.飞鸿家 室内 晚上 杜鹃坐在床沿上给雪母捶背。雪母在吃着饼干。停一会儿,杜鹃又把旁边的茶端起喂雪母。 雪母感激地:闺女,我咋舍得离开你们哪! 杜鹃:婶婶,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别胡思乱想。咱们咋能离开呢? 雪母:鹃哪,你是个聪明孩子,一定能上大学。唉!你飞鸿哥的命苦哇! 杜鹃:婶婶放心,只要有我吃的,还能叫他饿着? 雪母:闺女说这我信。你以后要有了前程,可千万要拉你哥一把! 杜鹃:婶婶,可莫说是拉一把,就是生死,我们也会相顾的。 雪母:鹃哪,只要闺女有这个心,婶婶就是死也能合上眼哪!在婶婶的心里,你就是飞鸿的亲妹妹,飞鸿就是你的亲哥哥。 4.飞鸿家 室内 早晨 雪母已病情严重。一天早晨,飞鸿给母亲穿好衣服,把破棉被卷好,放到母亲背后,扶母亲坐好。他又把母亲便桶拎到厕所倒了,然后,给母亲洗了脸,擦了手,盛了碗饭后,用汤匙边喂母亲边说:妈,我今儿要去给大坝工地上送柴。中午,让我婶婶给你做饭。 雪母:你放心去吧。你不在家,你婶婶照顾得可周到了。 5.飞鸿家 室内 白天 雪母坐在床上,杜母在给雪母饭后喂药。 杜母:嫂子,谁又给拿鸡蛋了? 雪母:是守印他妈又拿的。 杜母:守印他妈真是个大好人哪。可她遇着贾大功那鬼,她有啥办法? 雪母:唉!这份情我啥时还得上啊。 杜母:嫂子放心,你还不上,飞鸿会还上的。 雪母:这我信。飞鸿常说,凡是对他有恩的人,他都不会忘记的。 杜母:嫂子,你信不?她和贾大功虽是一家人,可报应是不会一样的。 雪母:不论贾大功再对不起我们,看在守印他妈的份上,我们都不会记恨他。 杜母:嫂子说的也是。 杜母用手巾给雪母擦了擦嘴,扶她坐好,靠着后面的被子。 杜母:嫂子,你坐好。我上工去了。 雪母:叫妹子整天为我操劳,我真过意不去! 杜母:咱们老姊妹一场,还说啥? 6.室内 白天 太阳快落山时,飞鸿疲惫不堪地回到家:妈! 见母亲在床上,头和身子歪在一边,像死去一般,惊慌地上前把母亲扶起,抱在怀里,急切地轻声喊:妈!妈! 飞鸿边喊边轻轻地给母亲捶着背。雪母慢慢地睁开眼,看看飞鸿,哭着说:儿啊,你可回来了。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儿了! 飞鸿流着泪,一手搂着母亲,一手擦去母亲脸上的眼泪,给母亲捶着背说:妈,你咋了? 雪母:我坐困了,想挪下身子,谁知一歪下,就再也坐不起来了。 飞鸿难受的流着泪:妈!儿不孝,让您受罪了! 雪母心疼地:儿就差身上的肉没叫妈吃,咋能怨你? 飞鸿:妈,我给你烧点面水喝。 雪母:行,我就是喝一口,也不能亏了我儿的心! 飞鸿去烧汤,这时,杜母来了。 杜母走到床前喊:嫂子,飞鸿呢? 雪母用微弱的声音:在给我做饭。妹子,你坐。 飞鸿在里屋应声:婶婶你坐。 雪母喊杜母坐到床边:妹子,我有话要给你说。 杜母:嫂子,有话你尽管说。 雪母:妹子,咱们这些年,大人孩子都好得像一家人。我在世的日子不会多了。我不在了,飞鸿可怜哪! 说着流下眼泪。 杜母:嫂子别尽说伤心话。谁不害病? 雪母:我的病我知道。妹子要不嫌弃,我想把飞鸿托咐给你。你能答应吗? 杜母:看嫂子说的,这些年,我不就是把飞鸿跟杜鹃一样看待? 雪母:这我知道。不然,我咋能给妹子说这事?你喊飞鸿来。 杜母:飞鸿,你妈叫你。 飞鸿从厨房出来。 雪母:鸿啊,这些年,你婶们一家对咱们的恩情你是知道的。妈不在了,她就是你的亲娘。快跪下,给你娘磕头。 飞鸿扑通跪下,深情地喊:娘! 7.飞鸿家 室内 晚上 飞鸿用汤匙喂母亲面汤。 雪母摇头:喝好了,不喝了。儿啊,妈陪你的日子不多了,有话要给你说。 飞鸿难受地:妈!你的病会好的。说事只说事,别说伤心话。 飞鸿用手巾给母亲擦了嘴后,和母亲并坐在床上,一只手给母亲轻轻地捶着背。 雪母:妈总算看到你长大成人了。这些年,我看到杜鹃和杏花对你都好,她们都是好姑娘,但杜鹃家境好,人又聪明,肯定能上大学。咱是右派家庭,你千万不能为娶杜鹃而害了她的前程,拖累她一生。 飞鸿:妈,这我明白。 雪母:要是杏花也上了大学,啥都不说了。要是她上不了,你能娶到杏花,妈就放心了。 飞鸿:妈,我记住了。 雪母:贾守印仗他爸总好欺负你,念起他妈对咱的恩情,你千万不能记恨他。唉!有虎成、杜鹃们护着你,妈也放心。 飞鸿:妈放心,我不会记恨他的。 雪母:还有个事,我已给你说过。你大爹被抓丁裹到台湾,临走前还给家里来过封信。有机会你一定要打听到他。 飞鸿:妈,我记住了。 雪母:我身子疼,先睡了。 飞鸿:行。 飞鸿给母亲棉衣脱了,扶母亲躺下。 雪母显得十分疲惫。飞鸿把母亲放下后,雪母又强撑着用微弱的声音说:儿啊,你千万要记住……妈给你……交待的话。 雪母说着睡着了。 飞鸿搬了个凳子守候在母亲床前,静静地看了看母亲一会儿,由于过度疲劳,他也趴在床沿上睡着了。半夜,雪母想挣扎着喊飞鸿,但她微弱的声音没能喊醒飞鸿,身子又动了几动,长长地叹了口气,死去了。 飞鸿醒后,轻声喊:妈,妈!妈!飞鸿感到事情不妙,忙摸母口、鼻,已停止了呼吸,又摇了摇母亲的身子,才知道母亲已经死了。他痛恨自己不该睡着,狠狠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后又趴在母亲身上,抱着母亲的头哭喊:妈——! 飞鸿的哭喊声划破了寂寞的夜空。 8.飞鸿家 室内 白天 虎成等四位同学来到飞鸿家看望雪母。飞鸿在屋里擦着泪正在和杜母说话。 虎成们进门问:婶婶呢? 飞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杜母上前回答:你婶婶走了。 同学们听后如雷轰顶。杜鹃和杏花惊愕地:啊!我们来晚了! 稍愣,急步到里屋雪母床前。 虎成们悲痛地喊:婶婶! 杏花和杜鹃趴在雪母身上哭。 9. 杜母把孝布散给虎成们。虎成们都戴上。 虎成:飞鸿哥,现在咋办? 杜母:能咋办?不说寿木了,连个板子都没有。 飞鸿露出痛苦的表情。 杜母:鸿啊,不如叫虎成他爹去村里问问,看谁家有现成的寿木,咱先买来,等你叔叔回来了安置钱。 飞鸿:这得的钱多,咋能行? 杜母:这孩子,你只管听娘的,去吧。 虎成:婶婶不必了。我家有板子,我和长虹去扛来,叫吴木匠来做就行了。 杜母:那得给你爹商量。 虎成:还商量啥?我爹肯定行。 飞鸿:虎成,还是去找着买吧? 虎成:哥,我连这都做不到,还算什么兄弟? 长虹:虎成说的对。我家也有根做柜子的木料。 飞鸿感动地:这咋能行? 虎成:飞鸿哥,不要再说了。你赶快去找吴木匠和青林哥来,我和长虹去扛木头,叫我爹去找人挖坑,杏花和杜鹃帮婶子料理。 虎成们说后走了。 飞鸿给杜母说:娘,那我去了。 杜母:你去吧。 飞鸿走后,杜母对杜鹃说:走,咱们去给你婶子洗身子、换衣。 说着,杏花和杜鹃也跟着她们进里屋去了。 10.飞鸿家 外 白天 不一会儿,虎成扛着大板子,长虹扛着木头来了。青林(二十多岁)和吴木匠(五十来岁)背着木匠工具跟飞鸿一块来了。 虎成、长虹:吴大叔,青林哥,你们来了。 青林和吴木匠:来了。 说着,青林和吴木匠开始架凳干活。 杜母和杜鹃、杏花们听到放板子声,都出来看。 青林:虎成,你们是从哪找这大的板子? 长虹:虎成把他凳床的板子扒了。 青林感动地:扒了你现在睡哪儿? 虎成:这还不好安置?先睡地下呗。 飞鸿感动得热泪盈眶:虎成,你们这样做,叫哥咋忍心! 虎成:在我心里,婶婶就是我的娘,还说啥? 大家都深受感动。 飞鸿拉着虎成和长虹的手:虎成,长虹,我的好兄弟! 吴木匠:飞鸿,你有这帮好兄弟,以后会有好事干的! 11.河洲上 白天 飞鸿和十来个社员在河洲上锄地。突然刮起大风,眼看暴雨来临。锄地的人们都扛起锄头喊着飞奔回家。飞鸿也扛起锄跑,猛然发现饲养员虎成父在四下赶牛(十来头)往一块集中,有两个牛犊不听召唤,把虎成父急得乱跑着赶。飞鸿赶紧跑去帮虎成父把牛赶到一起后一同回家。人、牛都淋得像落汤鸡一样。 虎成父(38岁)给飞鸿说:这鬼牛娃儿太不听话了,得亏你帮我赶,不然我一个人有啥办法? 飞鸿边把草帽给虎成父戴上边说:叔以后要记着拿帽子,淋雨会伤身体的。 虎成父:怕叔淋雨,难道你是铁打的? 飞鸿:叔放心,我没事。 12. 飞鸿家 内 白天 飞鸿淋雨后发起高烧,躺在床上。杜母一摸脑门,吃惊地:哎呀!鸿啊,你都烧成这了也不吭一声。要不是来给你送衣裳,谁知道? 飞鸿忍着说:娘,没事。喝点姜辣汤发发汗都好了。 杜母:你说的可轻巧,指望那都行了?我去给你买退烧药。 飞鸿:娘,不用去。 杜母:不听你说。我把姜汤烧了就去。 这时,杜鹃来到。 杜鹃:我飞鸿哥咋了? 飞鸿:淋雨发了点烧,没事。你们又星期了? 杜母:你看他烧成啥还说没事。 杜鹃摸了摸飞鸿的脑门:哥呀,不是我埋怨你,这大的人还不知爱惜身体,真让人担心!妈,你招呼他,我去买药。 杜母:你去吧。 飞鸿:杜鹃,不用买药。 杜鹃:我不听你的。 杜鹃买药去了。 杜母把姜汤端来:鸿,起来趁热喝。 杜母把姜汤递给飞鸿,飞鸿边吹边慢慢喝着。 杜母:一个人过光景都够难了,生了病不更难? 飞鸿:一点小病看把你们操的。 这时,杜鹃买药回来:妈,有茶吧? 杜母:有。 杜鹃倒了半碗茶递给飞鸿:给,赶快把药喝了。 飞鸿边喝药边埋怨:不叫你买,你硬要买,真没法说你。 杜鹃埋怨:买来你只管喝,哪儿恁些话。你赶快好了我们不也不操了? 飞鸿:你说啥都是对的。 杜鹃:妈,你先回去做饭,我在这儿招呼就行了。 杜母:也行。鸿啊,我先回去做饭。 杜母说后走了。 飞鸿喝了药后,身体轻松多了。 杜鹃坐在床沿上,二人亲切的说着话。 飞鸿:杜鹃,你回去吧。一会天黑了。 杜鹃嗔怪的:我知道你说的啥意思。我在这,你不就是怕别人说嘛。老实给你说,我今晚偏不走了。 飞鸿听后慌忙说:杜鹃,你疯了?尽说胡话! 杜鹃笑着不满地说:看把你吓的。你放心,我不会赖着不走的。 飞鸿松了口气:看你说的多难听。我不就是怕人说嘛。 杜鹃:哥,不是我埋怨你,动步你怕这怕那,怕蚂蚱蹦眼?谁想咋说尽他说去。 飞鸿:杜鹃哪,你没听人说“人言可畏”? 杜鹃埋怨:可畏、可畏,我都想不通你“畏”啥?我个姑娘家都不怕,你怕啥? 这时,李二毛和贾守印像贼一样来到飞鸿窗下。贾守印用烟头把木格窗上的塑料布烙个小洞,一只眼偷看着里面,悄悄偷听着屋内的说话,显出极度的忌恨。 飞鸿:杜鹃,你要谅解哥。你是个姑娘家,不能为了我坏了你的名声。 杜鹃总想表达对飞鸿的爱,但又说不出口,干急没汗,情不自禁地握住飞鸿的手,动情地说:哥!你太不理解我的心哪! 飞鸿控制住内心的激动,内疚地说:妹子,哥咋不理解你的心?你对哥的情义,哥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杜鹃:只要哥真有一天能理解妹子的心,我就是死也心甘! 李二毛和贾守印看到此景,妒火中生,二人在地上各找个石头狠狠地向房顶上砸去后跑了。 13.村外 晚上 贾守印:二毛哥,雪飞鸿跟杜鹃这事你可要趁机给金锁他妈说,叫她非恨死雪飞鸿不可! 李二毛:我去咋说? 贾守印:你就说你们几个人都看见他们在床上搞那事。 李二毛:好! 贾守印:你再说,雪飞鸿和杜鹃早就鬼混在一起。他说和杏花好,只是想玩弄她。这样一来,柱子肯定要揍雪飞鸿。 14.飞鸿家 室外 白天 邮递员来到飞鸿家门口喊:飞鸿!你的包裹单。拿章子来。 飞鸿:来了。 邮递员按了章子给飞鸿:还有你一封信。 飞鸿:好,谢谢! 邮递员把信递给飞鸿走了。 飞鸿激动地读着哥的信。(画外音)亲爱的弟弟!哥是多么的想念你! 我远在他乡,母亲又病故,撇下你一个人,是多么的孤独。我每次想到你和死去的母亲,多次在梦中哭醒。…… 飞鸿,我知道你酷爱学习,更关心国家大事,给你买了个收音机,你可随时能听到新闻,并能学到各种知识。尤其在你感到孤独和苦闷的时候,也可以听听音乐,它能帮你解除无限的忧伤…… 飞鸿读着信,眼里噙着感激的泪花。 15. 飞鸿家 室内 晚上 一个星期天,虎成、长虹、杜鹃、杏花在飞鸿家聚会。收音机在播放新闻。杏花和杜鹃在收音机跟前听着。大家边听边说着话。 杏花:有个收音机,好处就是多。 说着,把收音机关了。 飞鸿:是啊。收音机就是个博士,它不但教我懂得了很多知识,还能帮我消除无限的忧伤,它跟你们一样,成了我生活中最亲密的朋友。 杏花和杜鹃若有所悟地红着脸。 虎成:照飞鸿哥说这,它或许能像画中人一样,到时候还能下来给你洗衣、做饭哩。 飞鸿:你胡扯些啥? 大家都会意地发出笑声。这时,贾守印拿着弹弓从房后过,听到屋内说笑声,怀着嫉妒的心情偷听着。 杜鹃从土坯垒的书架上拿起《甲申三百年祭》边翻看边说:飞鸿哥,听说这本书写得很不错。 飞鸿:就是不错,是 杜鹃:哥能不能给我们简单讲一下? 飞鸿:可行。他总结了李自成的成败原因。(画外音):李自成提出“均田免粮”的口号,赢得了民心,使革命节节胜利,直捣北京。遗憾的是,他在取得胜利后,骄傲自大,独断专行;将领们也贪图享乐,由此造成官场腐败,失去民心,最终导致了惨死九宫山的悲局。 杜鹃:这道理太深刻了。历史真是面镜子啊! 飞鸿:所以,毛主席在建国前就号召全党读《甲申三百年祭》,告诫全党,在全国取得胜利后,万勿骄傲自大,贪图享乐,贪污腐败,脱离人民。枪毙刘青山和张子善,就是向全党敲响了警钟。 长虹:哦!怪不得飞鸿哥爱看历史,这里边的道理真深刻。 虎成:我看,几千年来,历代都是官逼民反。 杜鹃:就是的。哥今天又给咱们上了一堂生动的历史课。 16. 贾守印家 院内 白天 院子里,小桌上放着茶杯子,旁边放着暖壶。贾大功刁着香烟。守印母在收绳上凉干的衣裳。 守印母:我说他爸,啥事都要留条后路,总不要把事做绝。 贾大功没好气地:你个婆娘家懂得个屁! 守印母:你没看咱在村里,跟孤庄独户一样,谁搭理咱?哪个背后不骂咱? 贾大功:没人搭理去他妈那屁!谁骂咱,老子听不到算了,只要叫老子听见,不收拾他算他生的精。 守印母:你要照这样下去,就会有结不完的仇,上不完的气! 贾大功:真他妈的,不说别人骂我了,就连你也想教训起老子来了。 守印母无可奈何地:他爸,就算我求你了!我说你不也是为咱全家好? 贾大功:好?好个屁!在你眼里,别人都好,就老子不好! 贾大功狠狠地把烟头摔到地上:操他妈的,潘长青们一伙想挤兑老子,在下边到处散布我的坏话,连你都也说老子。 正在这时,贾守印拿着个打鸟弹弓从外边回来了。 贾守印:爸,你们咋天天都在吵? 贾大功斥责守印母:你妈成天唠唠叨唠唠叨,我看她不把我唠叨“背时”是心不甘! 贾守印不耐烦地:妈,不是我说你,你也好多管闲事。你该干啥去干啥,咋非要天天找架吵? 守印母气着说:印哪,你父子都对,就怨你妈不对! 说着,拿把锨出去了。 贾守印:爸,你回来,我有个事给你说。 贾大功和贾守印先后进屋。 17. 贾大功点支香烟,满腹牢骚地:不是爸说你,你一回来就逛着玩,靠这能上大学? 贾守印:爸,你不要操我的心。我姑父在教育局里,公社有褚书记的,还怕我上不了大学? 贾大功:等着推荐上大学的人多的很,不是你一个。 贾守印:爸,退一万步说,就说我上不了大学,我回来跟你一样当个官总行吧? 贾大功不以为然地:哼!你认为回来当官是容易的?我为当官,不把人都得罪完了? 贾守印:爸,你知道你缺啥? 贾大功:你说老子缺啥? 贾守印:你知道吧,你缺个“忍”字。 贾大功:你就说叫我怎么个忍法? 贾守印自鸣得意地:爸,你所以得罪的人多,就是你好当面骂人。你不会学个两面三刀?遇到得罪人的事,尽叫潘长青上前。你要学会笑里藏刀。 贾大功若有所悟地说:哦,你说的倒也是。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贾守印:我是从《奸臣录》上学来的。你没看,历代所谓的奸臣都斗过忠臣。啥原因?奸臣会“阴阳变化”,“笑里藏刀”,就是比忠臣高一招。爸,这里边的学问深得很! 贾大功高兴地地:我还不知道我娃儿现在懂得这么多。 贾守印得意的:这只是简单的给你讲一下,讲的深了你还听不懂哩。爸,你不要总把儿子当傻蛋了。 贾大功:爸不就是巴着你成才嘛。 贾守印:爸尽管放心,你不给我算过命,说我是个当官的料嘛。 贾大功听得美滋滋的:是倒是。守印,你说奸臣的本事头大,那人们可都是恨的“奸臣”。 贾守印:爸呀,你咋信戏上唱那?啥叫忠臣?啥叫奸臣?随着朝代的变换,定论也不一样。两千多年来,都骂秦始皇是 贾大功恍然大悟的:哦!是的,是的。我明白了。也真不枉我儿子多喝了几瓶墨水。 贾守印:爸,这学问一时半会儿也讲不完。今儿先不说这,咱们先说说眼前要办的。 贾大功:眼前要办啥? 贾守印:爸,你看雪飞鸿那个右派崽子,家里穷得叮当响,他还要跟我争杏花。他把刘杏花捣得直骂我,还叫王虎成们打我。你说他当整不当整? 贾大功:你要咋整他? 贾守印:雪飞鸿经常跟王虎成们那帮小子聚会。我给公安局写个匿名信,就说他偷听敌台,拉帮结派,散布反动言论,搞反革命活动。 贾大功:他散布啥反动言论? 贾守印:他说要像李自成那样“均田免粮”,顺应民心,就会得天下。 贾大功信以为真:噢,他小子真是胆大包天,我看他是活腻了。 贾守印:他是个右派家庭,又有台湾关系,上边容易信。只要公安一腥住他,就是打不住皮狐子也要惹他一身臊。 贾大功不耐烦地:算了吧,你就是说他杀了人,总要有证据吧?公安局能信你那? 贾守印:爸,我不是给你说了嘛,只要公安局腥住他,他就会事连事,搞得他家不安生! 贾大功:印哪,你还嫌咱父子堵的仇太少了? 贾守印:爸,人们不常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好人当不得。人就是要以牙还牙。 18.飞鸿家 室内 白天 一个星期天,杏花在飞鸿家谈她辍学的事。 杏花:飞鸿哥,今儿我特意来给你说个事。 飞鸿:啥事? 杏花:我学上不成了。 飞鸿惊问:为啥? 杏花:我妈有病,需要人侍候,治病还要花钱,又遇着我那个半性子哥不会料理,我不在家实在不行。 飞鸿:唉!咱们的命太苦了。 杏花噙着眼泪羞涩地说:上不成学倒没啥,说心里话,我实在舍不得离开你和同学们。 飞鸿叹气:我何尝不是? 两人对目凝视后,低头沉默不语。 飞鸿安慰杏花:我姨妈是你们那里,咱们见面的机会还是有的。 杏花:话虽这么说,但哪有上学时见面的多。 飞鸿心有同感地:是倒是。可人就是远隔万里,只要心在一起。 杏花难过地:我一想到你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心里就难受极了。 说着,噙着的眼泪唰地落下。正在这时,虎成和长虹一起来到,杏花赶快抹去眼泪。 虎成逗杏花说:嗨!杏花来了。 杏花强装笑容:来了。 飞鸿:虎成,你还高兴啥?你知道不?杏花她妈有病,家庭困难,学上不成了,今天是特意来给咱们告别的。 虎成猛惊地:那咋能行? 长虹说杏花:你成绩那么好,不上太可惜了! 杏花:我咋不想上?可家里情况,实在上不成。 长虹:唉!世上咋这么多伤恼的事! 虎成:长虹,你知道不?世上伤恼的事多着哩。我今儿也给你们说个事。 长虹:啥事? 虎成:杏花不上了,我也不上了。 长虹:那你又是为啥? 虎成:咱也不是上学的料,上大学更轮不到咱。我要接我爹的班,修地球。 飞鸿埋怨:你也真加闹子,说不上都不上了。 虎成滑稽地:飞鸿哥,我不上了,不还能和你在农业战线并肩战斗嘛! 长虹:照这么说,我在上学路上,不成孤军作战了? 虎成:长虹,你惆怅啥?你不还有杜鹃这个战友吗? 长虹:咱们兄弟在一块自由极了。在杜鹃面前,咱就是个哑巴,说啥都不对。 正说着,杜鹃来了:王虎成,你又在说我啥? 虎成:我说杜鹃,你别冤枉好人行不?长虹在说,我们都不上了,他一个人成了孤军作战。我还在劝他,你不还有杜鹃这个战友嘛。咋?我说的不对? 杜鹃:跟他个书呆子在一起,乏味极了。 虎成:你还嫌乏味了,人家还嫌你特恶了。 杜鹃:跟他个书呆子有啥说的? 虎成:莫看长虹哑不吭,我都服人家是个专家料,装了一肚子A、B、C。 飞鸿:杜鹃,看来,只有你和长虹能再继续深造。我们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俩身上了。 杜鹃:哥说的意思是……? 飞鸿心情沉重地:杏花和虎成都不上了。 杏花:杜鹃姐,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是上不成了。 杜鹃婉惜地:真是!事咋是这。太可惜了! 杏花:没啥可惜的,就是高中上完了,推荐上大学也根本没希望。 长虹婉惜的:说的倒也是。 虎成:咱服杜鹃们命好哇。 杏花拉着杜鹃的手:虎成和飞鸿哥割柴了还能去,你和长虹星期了可要去玩哪。 杜鹃噙着泪:平时在一块儿不觉得,真要分开时…… 杜鹃直擦眼泪说不出话来。杏花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杏花拥抱住杜鹃流着泪说:杜鹃姐!…… 大家都难过地擦着泪沉默下来。 …… 杜鹃用手理了下头发,动情地说:我们都好比是块砖,不管我们将来干啥,都要为建起我们这个友谊大厦而添砖加瓦! 飞鸿:希望都能记住杜鹃这句话。我们一生中,一定要风雨同舟! 19.杏花家 室内 晚上 杏花和母亲睡在一张床上。母亲已熟睡。杏花在灯下入神动情地低声读着飞鸿的诗稿(画面显示诗的内容。)《赋诗寄情》赋诗千百首,字字情牵魂,朝朝寄心曲,日日盼回音。读到此,杏花陷入对爱的深思。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海里浮现出(回忆镜头)(1)割柴时,在山上喂飞鸿鸡蛋的情景(第一集第3幕)。(2)杏花手割伤时,飞鸿给杏花包伤的情景(第一集第3个镜头)。(3)在雪姨家吃饭时,飞鸿感动地落泪,杏花给飞鸿递手绢的情景(第一集第第8个镜头幕)(4)摘柿子时,飞鸿从树上跳下,杏花抱住飞鸿的情景。(第二集第9个镜头) 镜头又回到现实。 杏花想到此,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画外音):飞鸿哥,你是我今生今世最爱的人! 20. 大队部内 白天 刘书记(三十七岁,忠直、爽快):老战友哇,好长时间没见了。 潘支书:可不是,一晃都是年把了。那次为我这儿返迁的事,可把你害苦了。 刘书记想起那事感叹地:唉!人家告我包庇返迁户,给政府工作带来了极大麻烦。 潘支书:给你调走这年把,乡亲们可想你了。 刘书记:只要能给乡亲们办点事,自己受点委屈有啥了。 潘支书:就是嘛。那几年咱俩挨批斗不就是为你答应我给群众分点自留地和菜地嘛。 刘书记:说起那,咱们不光是战友,还是难友哩。 潘支书:谁说不是。 刘书记:老潘,我真想不通,你身为党支部书记,咋会叫权掌握在人家手里? 潘支书:你知道,咱这老实巴脚的不会赶形势,加上贾大功常好在褚书记跟前给我上烂药,褚书记又好听他的炮儿响,老批我右倾保守。 刘书记:噢。可现在的事,你跟不上形势也是不行的。 潘支书牢骚地:给老战友说句实话,凭咱这笨脑子,就是坐飞机也赶不上形势。 刘书记大悟:我这次来是包在你们下片,以后有事多商量。 潘支书:你虽是副书记,说话还是管用的,总能给我这个老受气布袋挡点灾。 刘书记:是倒也是。算了,不说这了。我今儿叫你来,是县公安上要我了解个重要事。 潘支书:啥重要事? 刘书记:听说你们大队有个娃儿叫雪飞鸿? 潘支书:有。他咋了? 刘书记:是这么回事。有人写匿名信告他,说他是右派家庭,还有台湾关系,他偷听敌台,拉帮结派,散布反动言论。公安局叫我先摸下情况。 潘支书听后气愤地说:这完全是胡说八道。我是看着雪飞鸿长大的,好害我还不知道? 刘书记:我不就是认为你知道才问你嘛。 潘支书:老战友,我说了,你可不要说我包屁他。 刘书记笑着说:咋能呢。你只管大胆地给我说。 潘支书:这娃儿人品好,爱学问。老战友,说真的,他要不是右派家庭,我还要提拔他哩。 刘书记:那照你说这是有人害他? 潘支书:你一说这,我就猜到是谁搞的鬼了。老战友,你就说你信我不信? 刘书记:老潘,抗美援朝,咱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我不信你信谁? 潘支书:这不就对了? 刘书记:我才回来,对你们下边的有些情况还不了解,有事你要多给我反映。 潘支书:贾主任的儿子贾守印是个逛蛋,和李二毛常好欺负他。 刘书记听到此,重重地点着头:哦,…… 潘支书:不光这,还有别的原因。 刘书记:还有啥原因? 潘支书:这娃儿好,上学时,老师、同学都爱见。据说,他和山里个叫杏花的同学好。贾守印也想要这个女子,人家不干,一心要跟雪飞鸿。就为这,贾守印恨这娃儿。听说贾守印还约李二毛打了他。 刘书记:哦!原来是这。 潘支书摆摆头无奈地:你不知道,贾主任的儿子,从小就叫他娇生惯养坏了。我跟老贾是同事,你叫我咋说? 刘书记:可不是嘛。 潘支书:飞鸿这娃儿人缘好,他有一帮好兄弟。那次贾守印们打他,就是他那帮兄弟把贾守印们也打了一顿,结下了仇。 刘书记明白地:哦……。 潘支书:只我说不算,你还是到村里再问问群众。 刘书记:了解群众也是少不了的,但我咋能不信你?他是啥学毕业? 潘支书:他妈长年有病,为侍候他妈,初中没上完就失学了。 刘书记:他多大了? 潘支书:二十来岁。 刘书记:好,晚点我下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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