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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40集电视文学剧本(豪门千金) |
【原创剧本网】作者:廖高翔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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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剧特点
本剧有如下特点:
1、属革命题材,是主旋律作品。
本剧讲述的是红色故事,讴歌了朱德同志宽广的革命情怀,高瞻远瞩的革命眼光,以及非凡的人格魅力;赞颂了杨飞虹、卢果等当年川东的一批革命志士,在朱德同志的影响下,为了追求崇高的信仰,追求光明和自由而英勇奋斗的革命精神,及不惜流血牺牲的大无畏英雄气概。通过大量真实可信的生活情景的描述,颂扬了真善美,鞭笞了假丑恶,能使观众加深对当时社会的理解,受到革命传统教育,亦能使青少年观众受到激励与鼓舞。
2、主人公传奇性强,故事波澜起伏。
本剧以杨飞虹(大小姐)的传奇经历为主线,从一个侧面揭示和反映了四川军阀混战、川军易帜、万县(1926年)九·五抗英、抗日战争、两次华蓥山武装起义、解放重庆等重要历史事件,对各个阶级、各个阶层及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所描述,较为充分地展示了民国时期栩栩如生的众生相。由于主人公传奇性强,故事情节曲折惊险,跌宕起伏,颇能引人入胜。
3、追求历史真实与生活真实,力避脸谱化、公式化。
本剧所描绘的历史事件均以真实史料为依据,基本符合历史真实;所塑造的主要人物大都具有人物原型,在刻画人物时,追求艺术真实,力避脸谱化;在描写社会画卷时,追求生活真实,力避公式化。
4、视觉独特,不雷同、不撞车。
本剧以一个特殊的视觉去审视那段波澜壮阔、惊心动魄的历史,与同类题材的作品决不雷同,决不撞车。同时,本剧在展示历史事件、描述生活场景及刻画人物时,对以往的一些思想桎梏和所谓的创作禁区有所突破。
本剧看点
1、颂扬了华蓥山武装起义。
党在川东领导的两次华蓥山武装起义,可谓声势浩大,艰苦卓绝,给予了国民党反动统治狠狠的打击。起义的革命志士和英勇牺牲的革命烈士,理应受到人们永久的颂扬和纪念。可江青在文革中说华蓥山游击队糟得很,便把华蓥山武装起义给抹杀了。粉碎“四人帮”后,有大量华蓥山武装起义的文史资料发表,推翻了江青的谬论,但真正反映和颂扬华蓥山武装起义的文艺作品却不多见。本剧浓墨重彩地描绘了华蓥山武装起义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是颂扬华蓥山武装起义的少有的影视作品之一。
2、唤起人们对朱德同志的崇敬与怀念。
朱德是我国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为中国革命作出了巨大贡献,是人们最尊敬的革命领袖之一。朱德是四川人,对四川的革命也产生过很大影响,可是,反映这方面内容的影视剧却很少。本剧从一个特殊的视角,反映了朱德在指导华蓥山武装起义,在解放四川、解放重庆期间不凡的政治智慧和深远的军事谋略,以及高瞻远瞩的革命眼光和宽广博大的革命情怀。因此,本剧能唤起人们对朱德同志的崇敬和怀念。
3、从一个特殊的角度批判了极左思潮,否定了“血统论”。
在解放战争期间,有不少国民党高级将领的子女参加地下党,说服父兄起义投诚,为解放战争的胜利作出了一定的贡献。本剧主人公杨飞虹本系大军阀的女儿,却秘密参加地下党,舎家弃财,投身革命,在动员父兄起义投诚的过程中经历艰难险阻,以致献出宝贵的生命,终于完成了朱德交给她的革命使命。
但杨飞虹的大哥毛牛却五毒俱全、无恶不作,为害一方。此剧折射出一条哲理:即使出身在同一个家庭中的兄弟姐妹,也不一定是具有同一的阶级属性,也不一定是同一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更不一定是走同一条道路。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对极“左”时期存在的形而上学的阶级划分理论的挑战,是对文革中流行的“血统论”的彻底否定。
第 1 集
字幕:上世纪二十年代中期,成都
杨公馆 日
亭台楼阁,奇花异木,鱼池假山,蔚为大观。
一套轩敞堂皇的房间里,住着十六岁的杨家大小姐——杨飞虹。
房间里,靠墙的书橱中陈列着唐诗宋词、野史外传等书籍。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墙上张贴着秋瑾画像。飞虹正在读<<鉴湖女侠传>>,丫鬟金兰给她端来一碗晶莹的汤汁,说:“大小姐,喝人参燕窝汤了。”
飞虹嘟着嘴不满意地说: “又叫我大小姐了,我比你还大一岁呢,你就叫我大姐吧!”
金兰:“大小姐,你是主人,我是仆人,哪能乱喊呢?”
飞虹: “什么主人、仆人,我们是姊妹,我是你姐,你是我妹!”
金兰:“不,要是让田太太听到了,我会挨骂的。”
飞虹执拗地: “你不改口我就不喝。”
金兰急了:“大姐,你快喝吧!”
飞虹笑了:“呃——,我喝,我喝!”拿起一个细瓷碗,把人参燕窝汤分成两半,递一碗给金兰,“金兰,我们俩一起喝吧!”
金兰惊诧而又感动地:“我喝……?”
飞虹:“喝吧,喝吧,近来你面色不大好,身子也虚弱,也需要补补!”
四川督理公署 日
森严豪华,威威赫赫。
一个中年将军带着一群侍卫,迈着威武的步伐从督理公署大门出来,门口的警卫齐刷刷地向他立正敬礼。
出大门后,他大步朝杨公馆走去。
旁白:他,就是威震全川的四川督理公署督军、四川著名军伐杨威将军。
杨公馆·大操场 黎明
操场四周绿树环绕,操场中间碧草如茵。
晨曦初露,大地寂寂,露珠晶莹,晓风清凉。
绿茵场上,流动着一个矫健的身影,——这是飞虹正在晨练。
她挥舞宝剑,英姿飒爽,一招一式,虎虎生风,令人目不暇接。
金兰侍立在旁,暗自喝彩。
此时,杨威带着弁兵也悄悄来到操场上。.
杨威身着便装,精神抖擞,在一旁欣赏着女儿精湛的剑技,并为女儿在自己亲自教授下练成如此精湛的剑术暗自得意,连连说:“好,好,好!……”接着,情不自禁地从弁兵的手中接过一把雪光闪亮的宝剑,跳进绿茵场中与飞虹对打起来。
飞虹毫不示弱,挥剑迎战。
只见绿茵场上父女俩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如流星,似闪电,难分高下。
飞虹忽然虚晃一剑,一闪身,杨威扑了个空,差点跌倒,
飞虹扶了扶他笑着说:“爸爸,你输了吧!”
杨威站定,不服地“噢”了一声,从弁兵的手中接过缰绳,翻身跨上一匹高大的黑马,又接过弁兵抛来的一支精巧的手枪,挑战似地盯着飞虹。
飞虹会意,从金兰手中拉过缰绳,一踩马镫,飞身骑上一匹雄壮的大红马,也接过金兰抛来的一支锃亮的小手枪。父女俩几乎同时两腿猛夹马肚,高提缰绳,两匹马四蹄腾空,声声嘶鸣,飞跃而起,沿着操场周围驰骋。两人并驾齐驱,空旷寂寥的晨空顿时响起急速而清脆的马蹄声。
杨威忽然一扬枪,射中百步之外的一棵杨树,震得树枝树叶簌簌作响,惊飞了一群迷梦中的小麻雀。
说时迟,那时快,飞虹也一扬枪,只听“砰”的一声,一只小麻雀便直线似地掉下地来。
杨威翻下马来,欣喜地赞赏说:“飞虹,看来你的剑术和枪法都很不错了!……”
杨公馆·大门口 日
杨威走进大门,二姨太田莹秋笑吟吟地迎接着他。
田莹秋三十来岁,衣着时尚,气质高雅,端庄稳重,举止大方,很受杨威的宠爱,实乃杨府的当家姨太。她上前道:“子伯,我们都在等着你回来吃午饭呢!现在已经是午后了,你还在忙些啥呀?”
杨威同田莹秋边走边谈:“莹秋,你知道吗,现在时局动荡,北洋政府又发生了变化,支持我的吴佩孚已经下台,而支持刘湘、刘文辉的段祺瑞重新执政。刘湘、刘文辉早就觊觎我这个四川督理公署督军的宝座,与我明争暗斗。他们现在有段祺瑞作后台,要来抢我的军权,抢我的地盘。可我杨威的防区,岂容他人侵占!现在我决定发动统一之战,以武力统一四川。上午我在召开高级军事会议,制定统一四川的作战方案,布暑有关作战事宜,一直忙到现在。”
田莹秋:“啊,又要打仗了!——那家属都要疏散吗?”
杨威:“眼下战端即将开启,各师团正在紧急调动,成都正在紧急布防,住在城内的高级军官家眷,能疏散的都要尽快疏散。……飞城、飞宇还小,你就带着他们留在我身边;飞虹送回巴江老家,让她暂时跟着她娘……”
飞虹居室 日
飞虹对金兰说:“金兰,成都又要打仗了,爸爸要送我回巴江老家去,你愿意跟我去吗?”
金兰:“我当然想跟随你去,不知道田太太同不同意?”
杨威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鸟笼,和田莹秋边走边谈地走了进来。
飞虹欣喜地:“爸爸,田妈!”
田莹秋亲昵地:“飞虹!”
飞虹觑着竹笼中的鸟儿说:“爸爸,你看,小鸟想从竹笼中飞出去呢!”
杨威在桌上放好鸟笼,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边逗着金丝鸟儿玩耍,一边语带双关地说:“是啊,它的翅膀已经长硬了,是该飞了嘛!”
田莹秋搂过飞虹:“飞虹,行李都给你准备好了,叫金兰把你的衣物、书籍、化妆用品收拾一下,明天就送你回巴江老家去。”
飞虹撒娇地: “田妈,我不想回去嘛!”
田莹秋: “飞虹听话,等战争平息了,田妈又接你回来。”说着,眼泪涔涔,把飞虹搂得更紧了。
飞虹:“田妈,那我要金兰跟我一起去。”
田莹秋还在犹豫,杨威说:“金兰服侍飞虹好多年了,熟悉飞虹的起居生活习惯,就让她一起去吧。”
田莹秋:“也好,比在乡下找个丫鬟强。”
飞虹对旁边的金兰眨了眨眼,金兰满意地笑了。
杨威走到门口对侍卫说:“去传张排长来。”
侍卫答应着去了。
飞虹走到桌前,吹着口哨,也饶有兴趣地逗着竹笼中的金丝鸟儿玩耍。
竹笼中的金丝鸟儿,扑扑腾腾,欢快地叫着、跳着……
一会,排连长——张明轩走了进来。
张明轩二十二岁,是杨威警卫连的排长。他身体健壮,身着戒装,迈着正步,见了杨威 “叭”地立正敬礼:“报告军长,卑职到。”
杨威:“明轩,你明天带着你的手枪排护送大小姐回巴江老家,快去准备吧!”
张明轩:“是。”
杨威:“路上能坐车就坐车,能骑马就骑马,不能坐车、骑马就坐轿,一定要多加小心,必须万勿一失!”
张明轩:“知道。请军长放心!”
杨威:“去吧!”
张明轩敬了军礼,转身去了。
飞虹逗着竹笼中的鸟儿,兴味十分浓厚。
杨威看出了她的心思,问:“飞虹,你喜欢它吗”?
飞虹:“喜欢,我太喜欢它了!”
杨威:“你喜欢就把它带去吧。”
飞虹高兴极了:“爸爸,你真好!”
田莹秋瞅着杨威诡谲地笑笑,然后一语双关地说:“子伯,这金丝鸟儿是你最心爱的呀!”
杨威覻了飞虹一眼,又望望田莹秋,语含深意地说:“莹秋,你错了,这哪里是一只金丝鸟儿,分明是一只鹰嘛!……”
公馆大门口 日
门前停着卡车、军车和轿车。
两个杂役往卡车上搬箱笼、行李。
全副武装的士兵跳上军车。
杨府一大群人围着轿车为飞虹送行。
田莹秋抱着呀呀学语的小女儿——杨飞宇站在车旁。
飞虹在飞宇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亲,说:“飞宇乖,姐姐走了!——飞宇乖,再见了!……”
飞宇不解地笑。
杨飞城和杨飞龙也为飞虹送行来了。
杨飞城系田莹秋所生,已经十二岁了,他同二伯家的哥哥——杨飞龙很要好。
杨飞龙十五岁,已是少年军校的学生,穿着童子军装,十分的俊朗英武。他默默地为飞虹提着鸟笼。
杨飞城扭着飞虹哭闹:“大姐,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
飞虹搂着杨飞城亲昵:“飞城,大姐很快就会回来的。”
田莹秋阻止杨飞城说:“飞城,放开大姐,大姐要上车了!”
杨飞城不依,仍然闹着:“我不要大姐走嘛,我不要大姐走嘛!……”
杨威过来瞪着杨飞城:“飞城,你怎么不听话,快让大姐走!”
杨飞城不敢再闹了,才松开了手。
飞虹亲了飞城一下,又和飞龙拉手说:“飞龙,要好好念书,要常给大姐写信!……噢!”
杨飞龙:“大姐,我会的。”
飞虹:“大姐走了,下次回来见!”
杨飞龙:“大姐,路上小心!”
飞虹:“我知道。”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金兰从杨飞龙手中接过鸟笼,坐在飞虹身旁。
杨威在鸟笼里添了一把食,叮咛道:“飞虹,回去别忘了读书、画画、练剑,噢!”
飞虹:“我知道,爸爸!”
田莹秋依在车门,礼节性地说:“飞虹,回到杨氏庄园,代我向你妈妈问好!”
飞虹:“谢谢田妈!”
在张明轩率领的军车护送下,飞虹乘坐的轿车缓缓地离开杨公馆。
杨威同田莹秋等人目送着汽车渐渐远去,频频地向飞虹挥手送别……
旁白:在川东北的一片开阔的平川上,巴江滔滔向东流去;巴江北岸,耸立着一座威严的城堡,这就是杨威的老宅——杨氏庄园。
随着旁白,展开如下画面——
广袤的田畴。
滔滔的江流。
青砖砌成的高高围墙。
围墙如一道铁壁,围着一个偌大的四合宅院。四座高耸坚固的石碉楼,雄踞在宅院四角。石碉楼高四层,枪孔密如蜂窝。
墙内墙外,果树成林,繁花似锦。一个高高瘦瘦,鼠眼鹰鼻,腿脚很长,外号叫高脚三的家丁头儿,率领着一群家丁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成群的狼狗,在光滑的大道小径上巡逻。
大门前,左右两个石狮,挺胸歪首,呲牙咧嘴,狺狺然像要咬破青天。
大门上,挂着一块新髹金匾,上书 “杨氏庄园”四个颜体大字。
杨氏庄园·南院·经楼 夜
经堂正中供着观世音菩萨,香烟袅袅,红烛闪闪。供盘盛着鲜果,铜炉纸灰轻飞。
一个体态丰满的中年妇女,有节奏地敲着木鱼,嗡嗡地念着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经文,样子非常的虔诚。
这就是杨威的大太太、杨氏庄园的女主人——大名张德慧。此人善于持家理财,处事颇有决断。
这时,身穿长衫、头戴黑缎瓜皮帽的杨府管家——杨坤,蹑手蹑脚来到楼口。
杨坤42岁,属于精明干练,善于应对的管家型人物。他等张氏停下时才小声报告:“大太太,陈牛儿,他……”
张氏放下木鱼,缓缓地转身问:“他怎么了?”
杨坤:“他已经晕过去了。”
张氏:“他摁手印没有?”
杨坤:“没有。”
张氏眉头一皱,呵斥道:“你现在还不能让他摁吗?”
杨坤恍然大悟:“哦……是,是,大太太!”诺诺回答而去。
西院·偏房 夜
杨坤领着一人,提着灯,轻轻走了进来。
陈牛儿躺在一张破床上,瘦骨嶙峋,迷迷糊糊。
杨坤摸出一张早已写好的契约,另一个人拉起陈牛儿的右手,扳着他有些僵硬的姆指重重地摁在印盒里,然后又端端正正地摁在契约上。
陈牛儿甦醒过来,明白了眼前的一切,盯着他们有气无力地骂道:“伤天害理呀!……”
杨坤厌恶地撇下陈牛儿:“不识好歹的东西,要是早先摁了那有这场事!……”说罢,带着得胜的喜悦,调头奔出屋去。
南院·经楼 夜
杨坤轻步走上楼来,恭候张氏念经停下后报告说:“大太太,他摁了。”
张氏翻着白眼:“念给我听听。”
杨坤展开契约,拿腔拿调地念道:
“自立文约人陈牛儿,原借欠杨威名下大洋二十块,已愈两年零六月,连本带利计一百二十块正。因无力偿还,现用插旗山祖业田地十亩抵此债务。此系本人自愿,决不反悔,恐口无凭,立此文约为据。…… ”
张氏:“好,好!从此,我插旗山就没有花界了!”
杨坤奉承说:“这两县八区,三乡九场都是杨家的土地了,杨家可称川东北的首富啦!”
张氏摇摇头说:“还差得远呢。”一转念,忽又吩咐说,“杨坤,你告诉陈牛儿家里人,我杨家家大业大,素来以慈悲为怀,怜悯穷人,陈牛儿在我家生病期间的伙食钱、汤药费就不要他付了。人呢,叫人送他回去。念在乡邻的份上,这份田地可另立约据佃一部份给他种。这样,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杨坤讨好道:“大太太体恤穷人,素来为众人所称道,量他家里人也无话可说了,只会万份感念大太太的菩萨心肠。”
张氏:“嗯,下去。”又敲着木鱼,喃喃地念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救苦救难于水火,普渡众生民无忧,南无阿弥陀佛……”
红烛不安地跳动,木鱼惊魂似地响着,大太太的貌似虔诚,观世音的似笑非笑,构成了一幅奇特的画面。
庄园大门口 日
厚重的大铁门嘎然开启。
年约二十来岁的杨家大少爷杨飞堡,腰扎皮带,肩挎猎枪,骑着棕红大马,领着一伙人,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猎狗从里面冲了出去。
高脚三从后面追上前去问:“大少爷,今天往哪个方向走?”
大少爷杨飞堡凶残暴戾,无恶不作,人称毛牛。
毛牛正在犹豫,高脚三趋前谄笑说: “大少爷,上插旗山吧!那山上的野鸡、兔子多,那山下的媳妇、妹子多,嘻嘻……”
“好,上插旗山!”毛牛一扬鞭,马蹄飞奔,后面的一群人和猎狗也跟着他奔跑起来……
插旗山·青草坪 日
这里山虽不高,却峰险水恶,颇多巉岩绝壁;野藤杂树相伴而生,翻山小路绕坡而旋。
草坪上,毛牛一伙人正在围着酒菜大吃大喝。
毛牛啃着鸡腿忿然骂道:“妈的,今天准是个绝日,什么野物也没有打到!”
高脚三见毛牛不快,心中好生着急。
他在草坪上转了转,忽见山谷对面的山坡小径上,有什么东西在树荫下晃动,便手搭凉棚仔细观看——
对面山坡小径上
一个鸡贩子担着沉重的鸡篓子,正吭哧吭哧地赶路……
青草坪
高脚三随即心生一计,对毛牛说:“大少爷,你看,山谷对面树荫下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像是有野物呢。”
毛牛喝得两眼血红,步履踉踉跄跄:“有野物?老子的枪也该开荤了,拿枪来!”
高脚三递过猎枪,把毛牛扶在估量好的位置。
毛牛举起枪,“呯!”地放了一枪。
对面山坡小径上
一个鸡贩子栽下山崖,两个鸡娄子挂在路边的树枝上。
鸡篓里的鸡惊惶地挤着,叫着……
青草坪
高脚三奉承说:“大少爷好枪法,大少爷好枪法!”随即带着几个家丁向山谷对面跑去。
对面山坡小径上
高脚三见山崖下的乱石丛中,躺着一个遍身血迹,早已毙命的人,对家丁说:“看来这家伙是路过这里的远方鸡贩子,闯入了杨家的地界,活该!”便令其中一个家丁,“把他扔进漩洞里去!”又吩咐另一个家丁,“把鸡篓挑过去!”
青草坪
家丁挑来一挑失魂落魄的鸡。
高脚三讨好说:“大少爷好枪法,一枪打了一挑鸡呀!”
毛牛:“哦,人呢?”
高脚三:“那家伙福份好,大少爷成全他升天啦!”
毛牛开心地哈哈大笑,高脚三和其他家丁也附合着哈哈大笑起来。
立时,山谷里飘荡着疯狂的淫笑声……
高金山下的山道上 日
飞虹乘坐的轿车已换成了轿子。
车上的行李也变成了挑子。
张明轩骑着马,率领着全副武装的手枪排士兵,护卫着飞虹乘坐的轿子及一长串挑子,浩浩荡荡地行进着……
飞虹乘坐的大轿行进到一座山坡前,轿夫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飞虹掀开轿帘说:“停一停!”
大轿尚未停稳,飞虹已敏捷地跳下轿来,对轿夫说:“我自己走!”
轿夫说:“大小姐,使不得,使不得!”
飞虹诚挚地说:“大热的天,又是上坡路,我自己能走。”说着就往前面走去。
张明轩急了,跳下马来斥责轿夫说:“你们怎么可以让大小姐走路呢?”
轿夫说:“张排长,是大小姐自己要走的呀!”
张明轩对飞虹说:“大小姐,你还是坐轿吧!”
飞虹一边爬坡一边说:“不用,不用!走吧,走吧!……”
插旗山下·小溪 日
小溪清亮,溪水哗哗。两岸花红柳绿,莺啼蝶舞。
左岸,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正在兴致勃勃地采摘野花。
那姑娘苗条白净,楚楚动人,一派小家碧玉的风韵。
右岸,毛牛领着高脚三一伙人,在溪边纵马飞奔,好不得意。
毛牛忽然发现了对岸的姑娘,不禁心旌摇荡,欲火直冒,便跳下马来,隔着河岸嘻皮笑脸地挑逗起来: “喂,幺妹,过来玩呀……”
顿时,宁静的河边飞起猥亵的笑声……
那姑娘羞怯地离开河边,急急忙忙沿着小路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毛牛问高脚三: “喂,你看那幺妹咋样?”
高脚三: “大少爷,那是巴江女校的学生,叫蔡玉英,还是女校的校花呢。……嘻嘻,当然是一盘新鲜菜嘛!”
毛牛抓耳挠腮,馋涎欲滴,示意高脚三追过河去: “把她带回去!”
高脚三: “大少爷,能来这学校读书的大都有点来头,青天白日的怕不妥吧!如果大少爷真的喜欢她的话,是不是另找机会……?”
毛牛十分扫兴,跨上马怏怏地往回走去。
杨氏庄园·大门口 日
张氏早已领着管家、丫鬟、婆子等候在这里。
大路上,飞虹兴高采烈地走着,后面跟了张明轩等一干护送的人马,直奔大门而来。
到了大门前,飞虹高声喊道:“妈!”
张氏喜悦异常:“飞虹!”把飞虹揽在怀里,说,“都快把妈给想死了!”
飞虹挣脱张氏,跑过去拉着旁边的一个中年婆子甜甜地喊:“吴妈,我回来啦!”
吴妈高兴得合不拢嘴:“回来好,回来好!”
飞虹见金兰被冷落了,转身对张氏介绍:“妈,这是金兰,我俩可好啦!”
金兰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大太太万福!”
张氏打量了一下金兰,淡淡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飞虹又拉过金兰来见吴妈:“金兰,这是我的奶妈——吴妈!”
金兰亲热地拉着吴妈说:“吴妈,大姐经常对我提起你,她可想念你呢。”
吴妈高兴地:“我也想念大小姐,她回来了就好啦!”又爱抚地打量着金兰说,“多俊俏的姑娘,长得同大小姐一个模样,就像两姊妹似的。”
金兰腼腆地笑了,笑得十分惬意。
张明轩来到张氏面前喊道:“姑妈!”
张氏:“明轩,你一路辛苦了!”
张明轩: “看姑妈说的!——只要把大小姐平安送到家了,我就放心了!”
张氏:“听说外面兵荒马乱的,我天天都在担心你们呐!”
张明轩:“还好,我们每天晓行夜宿,一路还算顺利。”
张氏:“明轩,你带来的人杨坤会安排好的,你去歇息吧!”
张明轩:“姑妈,我知道。”
杨坤和其他家人各自应酬着、安排着送行的人。
吴妈接过金兰手中的东西,引着她随张氏、飞虹朝里走去。
飞虹问:“妈,我哥呢,怎么没见他呢?”
张氏叹息说:“咳,莫提你哥了!……”
飞虹:“妈,我哥怎么了?我去成都读书,已经有六七年没见我哥了。听说他娶了嫂嫂,我要见我哥哥、嫂嫂去。”
张氏:“他们住在北院,你同你吴妈去吧!——我把金兰带到东院去,让她给你把东西安放好……”
北院·余凤居室 日
卧室里的烟塌上点着鸦片灯,毛牛和余凤衣杉不整,正相对侧卧着抽鸦片烟。
他俩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屋子里烟雾弥漫,烟味刺鼻。
走在前面的吴妈进来说:“大少爷,大少奶奶奶,大小姐回来了。”
毛牛不耐烦地瞪着眼问:“她回来干什么?”
吴妈:“……”
余凤问:“大小姐在哪里?”
吴妈:“她来看你们来了,就在门外。”
余凤慌忙爬了起来,一边穿衣,一边对毛牛说:“赶快起来,把烟具都给收拾好。”随即来到隔壁的梳妆间,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
毛牛兴犹未尽,仍然躺着贪婪地吸着烟。
余凤化好妆,穿着红裙子返回卧室,见毛牛仍然未动,便着急地冲着他吼:“你还不赶快起来,你不知道你爸爸是不准许抽鸦片烟的呀?……都说你那妹崽是你爸爸的心肝宝贝,她要是看见你在抽鸦片烟,在你爸爸面前奏一本,你爸爸不剥你一层皮才怪!”
话音刚落,飞虹已经来到了门口。
余凤慌忙笑着迎上去:“哟,这就是大姑娘吧?我早就听说大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果然是个大美人呢!……”
飞虹打量着余凤,见她打扮妖艳,眼泡松弛,脸上有缺乏睡眠的疲惫之色,疑惑地问:“吴妈,这是……”
吴妈:“这是大少奶奶奶,你的嫂嫂。”
飞虹顿时心生不快,但她掩饰着,彬彬有礼地问候道:“嫂嫂,你好!”
余凤:“好,好!”
飞虹:“嫂嫂,我哥呢?”
余风语塞地:“他……”
飞虹上前几步,在卧室门前已经望见了里面床上的毛牛。她跨进门去,见他那蜷卧着抽大烟的难看姿态,十分的惊异:“哥,你……?!”
南院·张氏居室 夜
飞虹对张氏说:“妈,哥哥年纪轻轻的就抽鸦片烟,将来怎么得了!”
张氏叹息说:“咳,你哥也太不争气了!不读书,不务正业,整天不是打牌,就是抽大烟,还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硬是怄人得很啰!”
飞虹:“你怎么不管管呢!”
张氏:“我管得了吗?他牌瘾大,烟瘾更大,要戒也戒不了啦。”
飞虹:“他这样下去,既搞垮了身体,又消磨了志气,再富有的家,也会被他搞光的。”
张氏:“花点钱倒是小事,现在哪个富家子弟不打牌,不抽大烟?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
飞虹白了张氏一眼,呛白道:“妈,你怎么这样说呢?……”
西院·客房 日
张明轩匆匆走来。
张氏热情地招呼他:“明轩,你坐!”忙给他倒茶、拿烟。
张明轩说:“姑妈,我就要回成都去了,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张氏:“明轩,你这次护送飞虹回来,一路上辛苦了,姑妈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招待你呢。”
张明轩:“姑妈,看你说的哪儿的话!要是没有姑妈你的支撑,哪有侄儿的今天。如今杨家威威赫赫,大富大贵,当侄儿的想孝敬姑妈还找不到机会呢。我这当表哥的护送大小姐也是应当的嘛,这区区小事,又何谈辛苦呢!”
张氏心里乐了,夸赞说:“明轩就是懂事,从小我就说这孩子有出息,可不,现在年纪轻轻的就当上排长了,将来肯定要升大官,发大财的。”
张明轩:“姑妈,我这个排长,还不是靠你老人家在姑父面前说情、保荐,才当上的,今后还要望姑妈在姑父面前多多美言呢。”
张氏:“明轩,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干,你姑父绝不会亏待你的。”
张明轩:“有姑妈这句话,侄儿我就不愁没有前程了。”
东院·后花园 晨
朝阳喷薄欲出,朝霞洒满天空。园中秋菊盛开,绚丽多彩,芳香袭人。
飞虹和金兰身着白绸衣衫,正在园中练剑。
练完一遍之后,金兰单独在前面练,飞虹站在后面观看、指点,不时给她纠正动作,说:“手臂抬高一点,……对了!……力度再大一点,……好!……好!……”
东院·飞虹居室。 夜
吴妈对飞虹说:“飞虹,你还记得淑贞吗?她常常来打听你呢!”
飞虹:“淑贞?——怎么不记得,我小时候曾去过她家,我们俩可好呐!”
吴妈:“那是你八岁那一年,大太太到山上的李家小院收租,你也撵着要去山上玩,大太太就让我带着你一起去了。淑贞比你小两岁,你到了李家小院很快就同淑贞好上了,说什么也不愿回来,大太太就让你在李家小院多耍了几天。”
飞虹:“是的,我还记得。”随即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回忆)
李家小院 晨
简陋的小屋子里,床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女儿经》。
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穿衣起床。
飞虹迫不及待地要开门出去,说:“淑贞,昨天摘的红籽好甜哪,我们又到后山摘红籽去!”
淑贞坐在矮凳子上,拿出长长的裹脚布缠起脚来,说:“大姐,别忙,等一会。”
飞虹见淑贞缠脚时的神情十分痛苦,就弯下腰去看。可一见她的的一双脚就不禁惊叫起来:“哎呀,淑贞,你脚都快变形了,为什么还要缠,难道非要把它整成残废不可吗?”
淑贞:“我妈总是说,女儿家,大脚难看,婆家不喜欢,非要我缠成三寸金莲不可!”
飞虹:“脚是生来走路的,又不是生来给人家看的!女儿家怎么样,女儿家就不是人?孙中山早就禁止给女儿缠脚了,我爸爸也说过禁止妇女缠脚。”
淑贞:“可我妈天天要我读《女儿经》,说女儿家要遵守三从四德,圣人之训!”
飞虹:“那三从四德呀,我看都是整我们女儿家的。什么从父母、从丈夫、从儿子,对的就从,错的难道也要从吗?什么妇德、妇言、妇容、妇工,只不过是拿些绳索来捆住我们罢了,算什么圣人之训?
淑贞:“我妈要我缠,我有什么办法呢?”
飞虹:“我呀,原来我妈也要我缠脚,我就是不缠;她硬给我缠上,转眼间我就给绞了。只要你肯反抗,她就没有办法。”
淑贞:“我妈也是为我好,我要是不缠,她会……”仍然继续缠着。
飞虹抓起她的缠脚布甩在门旮旯里,一把拉起她说:“淑贞,不要折磨自己了,听大姐的,不要怕!……走,我们摘红籽去!……”(回忆完)
东院·飞虹居室
飞虹:“吴妈,淑贞放脚了吗?”
吴妈:“放了,放了!淑贞常常给我说,那次你离开她家后,她妈要她缠脚,她就顶撞她妈说,脚是生来走路的,又不是生来给人家看的!大姐都没缠脚,我也不缠脚。她妈拿她没办法,就再没逼她缠脚了。”
飞虹:“这么多年了,淑贞都长变了吧!”
吴妈:“淑贞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常常给府上送些新鲜瓜果蔬菜来。每次来总要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飞虹:“吴妈,我想去看看淑贞,也顺便去山上散散心。”
吴妈:“什么时间去?”
飞虹:“明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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