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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赌鬼的墓场(第一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老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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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龙山 日 外 嵽嵲的山峰连绵起伏,松柏参天,芳草连天盖地。这群山环抱着一块小小的盆地,啸啸的秋风吹来,掀起漫漫的嵩草如涌波大海,这块荒凉的山地更显得寂寞于凄凉。 2:天空 蓝天,白云,空中飞翔的鸟群…… 3:大地 山岭 山高林深 4:青龙山 前一片坟地 日 外 草丛中有几只野鸡发出串串的咕叫声,从山下走来四个男人,他们都穿着军装,带来两只装着纸帛的竹篮子向这荒地走来,惊飞了正在觅食的野鸡,这四个人一边低声地说着话一边向这片墓地走去,这里有十数座小坟包,每个坟包前都立着一块小小的墓碑,镜头对准每块墓碑,何能之墓、何志之墓、何为之墓、何雄仁之墓、常自清之墓、袁瘦猴之墓、崔金花之墓…… (为首的一个年长的男人向前走去。) 字幕:常自洁,中将,某军区原副司令员 (常自洁走到一座较高大的墓前,墓前伫立着一块高大的青石碑,碑上雕刻着刘氏女烈士之墓。他收住脚步,放下竹篮子,取出纸帛,片刻纸帛被点燃,灰蝶飘飘,红色的火苗,火光映在四人流泪的脸上……) 常自洁悲痛地:“这些死人,都是因为赌博才命丧黄泉。” 5、青龙镇 日 外 字幕:三十六年前; 残阳淡淡,天色浑浊无光,青龙镇是座古老的山集大镇,虽然街面不小,却廖无行人,店面关门闭户,显得十分萧条冷落,这时从街头走了一位老者,青衣小帽,打扮得干干净净,一手拄着龙头拐仗,举止文文雅雅向前缓缓走来,口里唠唠叨叨地:“家出败子了,家出败子了…….” 字幕、 常言德,进士之后;举人之孙;拔贡之子;娶妻尤氏,生二子,长子乳名大锁学名自淸;次子乳名二锁学名自洁。 (此刻,他的心情是那么凄凉,他哭了,两行泪水流了下来,举足千斤,不时地打着趔趄向前走去,走去……) 秋风凄厉,红阳如血,常言德,跌跌撞撞如酒如醉来到自己的家门口。 6、常家 黄昏 外 一座古老的房舍,青砖青瓦在青龙镇雄伟可数,别无伦比,漆黑的大门,有两尊大青石狮子伫立在两侧,老人老泪纵流,吃力地蹬上几层青石阶来到门下,一双干瘦的手推开大门,向院内走去。 7:常家 院內 黄昏 外 (宽大的院子青石板铺砌的地面平平展展,常言德脚步凌乱向客厅后面的小祠堂走去。) 常夫人迎了出来,她向常言德看了看疑虑地问:“老头子,怎么像霜打的荞麦,蔫儿吧叽的。” 常言德十分伤情地:“老婆子,你我辛苦操劳这个家,今天就要毁败了。” 常夫人:“家怎么会毁败了?” 常言德又抹了一把泪水道:“败了,败了。” 常夫人莫名其妙地问:“怎么败了?” 常言德愤然道:“家出败子了,这个家能不败吗?” 常夫人:“败子?是大锁还是二锁?” 常言德:“大锁从学堂里走到了赌场。” “赌场?”常夫人好如当头一棒,身子摇摇欲坠,险些栽倒,被常言德伸手扶住,常言德心情沮丧地扶住常夫人,悲悲切切地:“进我们家的小祠堂去,向先人忏悔去吧。” 常夫人凄凉地:“赌场,赌场可是无底的陷阱哇。” 常夫人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泪央求道:“锁他爹,你得救他哇,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跳火坑呐。” 常言德无力地摇着头,冷落地:“没救了没救了,我进了学堂一打听,那个孽子半个多月就没进学堂的门槛。” 8:小祠堂 黄昏 外 老夫妻边哭边叹来到了院內的(家堂)小祠堂,常言德开了门,老夫妻向內走去。 9、小祠堂,晚,内 (常言德夫妻二人进了祠堂,老夫人颤颤抖抖地点上烛火,烛光照亮了这个不大的厅堂中央便是排放着常家几代先人牌位的神龛。) 常言德凄凉地说:“他娘,快给我点上香火。” 常夫人喃喃道:“烧香又有什么用呢?” 常言德惭愧地:“我常言德愧对先人,未曾想到常家数代的威风要从我的身上扫地,要毁败,要丢的干干净净……” 常夫人取了一柱香,烛火上点燃后插到祖先牌位前的香炉里道:“香点好了。” 常言德与夫人端端跪下,常言德泪道:“列祖列宗,先祖先父,不孝子孙常言德向您赔罪了,我常言德教子无方,致使孽子沦落赌场,丧失学业,走上大逆不道的途径,我之罪过,我之罪过。” (突然飞来一只飞蛾扑向烛火,烛火熄了,客厅里漆黑一团。) 10、赌场 夜 内 一群赌徒围在赌桌前,狂呼滥吼:“娘的,有种的,快上庄” 常自清两眼红红的,从囊中掏出厚厚的一落子银元往赌桌上狠狠地砸去,噪着尖脆的嗓子高声叫嚣道:“常大爷三十块袁大头都铳上了,独眼夭。” 袁瘦猴一声冷笑道:“猴爷收下了,开宝――” 袁瘦猴伸出两只修长的手轻轻地,似乎还有几分的神秘地揭开宝盒他笑了,是狂声大笑:“哈哈,吃你通庄的四。” (袁瘦猴得意地将赌桌上的银元,铜钱,收拢起来装进怀里,常自清和那些输了钱的赌徒都表现出失意与沮丧,这时传宝人又将宝盒送至。) 袁瘦猴又一声高声吼道:“有尿的撒尿,有屁的放屁,有种的汉子再拿钱上庄投注。” 一众赌徒面面相颅了良久,只见常自清咬咬牙从怀中又掏出一大落子的银元狠狠地嚷道:“常爷属虎的,不信吃不下你这只小小的猴孙子。 袁瘦猴高傲地:“姓常的,猴爷不仅要赢你庄上的银元宝,还想赢你一千亩好地,两盘杂货店。” 常大琐怒道:“我常自清拔下一根汗毛就比你猴孙子腰还粗,爷这摞银元还是赢小不赢大,专铳你的独眼娘。” 袁瘦猴拍了拍胸脯,高声唱道:“输赢是汉子钱,吃喝是面子钱,能给英雄好汉来,孬种赖蛋别叫上来,上庄,快上庄。” 一众赌徒纷纷解囊投注,银元铜钱,纸币如雪花一般,袁瘦猴这才趾高气扬地去慢慢地揭开宝盒。 一众赌徒狂乱地吼叫着:“独眼么……,四……四...... ” 只见袁瘦猴揭开宝盒盖、现出一个红红的一只眼来,常自清拍掌鼓腹地笑道:“爷赢了,爷赢了。” (袁瘦猴瞪着一双猴眼呆呆地向宝子看了又看、顿时头上冒出汗来。) 常自清嬉嬉笑道:“去时三十六,回来十八双,来回一般远,输赢一样重,快赔银子。” 袁瘦猴央求道:“再来一把一起付。” 常自清:“君子博,不欠也不赊,快点银子。” 一个络腮胡子的赌徒怒声道:“你赢钱时三只眼,输钱时一滩泥别装熊。” 众赌徒七言八语,纷纷指责,袁瘦猴仍是不肯付钱,那个络腮胡子的赌徒勃然大怒,伸手去揪袁瘦猴的衣领,大骂道:“猴子,你赢钱时喜得象拾了个爹,再多也不嫌多,今天不付钱,老子就将你撕个粉碎。” 众赌徒:“快付钱,快付钱……” 袁瘦猴鼓着双猴眼道:“这注头太大我付不起。” 一个赌徒怒吼道:“少一个豆就扣你一个眼珠子。” (袁瘦猴在群责之下无地容身,拼力挣脱了络腮胡子的手,一头钻入赌桌下,企图钻过桌子而遁逃,常自清跳了起来,抄起屁股下的那条板凳,见袁瘦猴刚从桌下伸出个头来,便狠狠地砸去。袁瘦猴一声惨叫倒在地下,绝命地挣扎着。) 常自清丢下手中的板凳向袁瘦猴看去,只见袁瘦猴一头一脸尽是血,便用手摸了摸他的鼻子,大叫一声:“不好,他死了。” “他死了……”众赌徒见事不妙,夺路而奔逃。 (赌场里的灯火惨淡,桌子上,地下乱丢着赌具和钱钞,常自清望着地上的尸体,他惊惶失措,他魂飞胆丧,再抬起头来看看赌场已是人去屋空。) 常自清哭了:“瘦猴子……” (最后他还是匆匆而去……) 11、青龙街,夜,外。 夜色茫茫,月小星稀,大街上黑呼呼的,常自清提心吊胆,猫着腰,探着头,蹓着墙下,恍然而去,最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前。 12、小祠堂 夜,内。 (常言德夫妻二人仍在祖先的灵位前磕头祷告。) 常言德心往神注地:“列祖列宗,先祖先父,保佑您的后人,我的儿子,大锁能远离赌场,再回学堂,成虎成龙,日后亦能光宗耀祖。” (这时常言德听的背后有脚踪之声回头看去,只见常自清气急败坏的来到身旁。) 常自清无精打采的苦丧着脸,低声道:“爹。” 常言德向儿子打量了几眼,吃惊的:“你,你这个孽子回来了。” 常自清喘着虚气道:“爹,我出事了。” 常夫人:“知错就艰好,儿哇,赌场就是一个剥人厅,万万不能再去了。” 常自清:“娘,我打死人了。” 常言德吃惊的:”你,打死人命?” 常人锁哭泣道:“袁瘦猴赖我的钱被我失手一板凳打死了” 常言德又惊又怕的站起身来,仰面长叹,一声怒道:“你,你……” 常夫人惊倒在地,双手拍打着腿哭道:“儿哇,杀人偿命这怎么办?老头子,俺的日子没法过了。” (常夫人失声地哭泣起来。) 常人锁扑通跪倒在父亲的面前,哭道:“爹,您得给儿拿个注意哇。” 常言德气怒交加,手指着大锁骂道:“大锁,该死的孽子,身犯王法不由主,完了,完了。常家几世的英明这回注定要毁败在你的手里。” 常自清也失声的哭泣道:“爹,为儿后悔晚矣,事已如此,您老也不能眼看着儿去死,儿去给袁瘦猴去偿命哇?” 常言德呼呼地喘着粗气,骂道:“杀人偿命,借债还钱,这是天理哇。” 常夫人抹着泪道:“老头子,再气再怒也无济于事了,你总不能眼睁看着儿子去死哇。” 常言德深深地又叹了一口气道:“老婆子,要我又如何呢?” 常夫人想了想道:“跑吧,让儿子远逃家乡。” 常言德摇摇头道:“跑?往哪里跑?天地之大,四海茫茫,哪里能是个家?” 常夫人痛心哭道:“放着好好的书不读,明光大道你不走,最不该一头钻进赌场里,要娘我怎么不伤心呐……” (常夫人说到这里又撕肠裂肚的大哭起来。) 常言德又恨又痛地沉思良久,泪道:“也只有如此了,这是我的好儿,天下的好儿哇。” 常自清跪在地上哀求道:“走吧,天崖海角你去逃命吧,大锁你这个逆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这才是自作自受呐。” 常自清酸痛地哭道:“爹娘,不孝之子只好丢下您二老,亡命天崖逃命去了。” 常自清说到这里抱住老夫人又是一声哭道:“娘哇,我的娘哇……都是我惹得祸。” 常言德恨道:“岂是祸,这乃是杀身之罪,快叫二锁来备下牲口,驮上银元去运粮河坐船下扬州投你姑母去。” (常自清已哭成泪人,又重重地向父母嗑了三个响头。) (常言德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穆然地走到墙下面壁而立,良久只见他双手拍打着墙壁。) 常言德凄怆地一声大哭:“烈祖烈宗哇,一辈子的进士,两辈的举人,我常言德虽然没有做官纳仁,也还是一名红门秀才,不汲汲于富贵,不戚于贫贱,未想到一江秋水一江泪,到头来我还落了这个下场,竟生养了一个不肖的儿子,毁了先人的名节,坏了常家的门风,也丧了他自己的前程,可恼可恨哇……” 这时常自洁也来到身旁,看着一双父母,尤其是娘哭得是那么伤痛,那么悲哀,再看看哥哥也是泪洗满面,迟疑地问:“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只见常言德回转过面来一声怒道:“滚,从此别让我看见你,败家之子。” 常自清少气无力地站身来道:“爹,娘,您保重,我走了。” 常自清举足千斤,一步步走出小祠堂。 “儿哇――”常夫人一声悲痛,追出小祠堂。 13、小祠堂,夜,外。 (常家二兄弟走出小祠堂,常夫人追到门前,望着儿子的背影,渐渐地远去,最后消失在夜幕之中。) “儿哇,别忘了,再也别去赌场了。” 常夫人珠泪滔滔,呼唤着远去的儿子“锁,我的儿哇……” 14、野外,夜,外。 秋夜是那么静,二锁牵着一匹骡子,骡背上驮着行囊,常自清失魂落魄地随在后边,兄弟二人默默地向前走去,万簌无声,惟听到骡蹄践踏沙石的刷刷声响。 “站住!”几声吆喝。 “嘿嘿……”又是一声狰狞的冷笑。 (常家二兄弟差点被惊吓倒地,抬头看去,月光下可见有四个持枪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常自洁:“你” 何雄仁又是一声冷笑道:“常自清杀了人想溜,在我何某的眼皮底下能走得出去吗?” 常自清扑通地跪在地上哀求道:“何叔叔,保长大叔,高抬贵手放侄儿一条生路吧。” 何雄仁哈哈一声狂笑道:“常自清,不是做大叔的不给你面子,我这乃执法如山,来人给我捆起来。 (闯上何为,何志,何能三名保丁不容分说将常自清踢翻在地,五花大绑地剪手缚下。) 常自洁在一侧而无可奈何,最后也跪在何雄仁的面前央求道:“何大叔,你我常何两家世代相处,请大叔放我哥哥一马,恩重如山,永世不忘。” 何雄仁冷冷笑道:“常二少爷,我何爷也非不知乡土人情,岂能执法犯法,纵放杀人凶犯,这也是犯法得啊,好吧,回你常府去,再作慢慢的计议,我何某也得吃饭穿衣,这些保丁们也还得开销呐。” 常自洁:“好,好,我二锁明白。” 何雄仁:“明白就好,走吧,常二少爷,聪明人千万别做糊涂之事。” (于是保丁们押着常自清,何雄仁昂头挺腹随后,常自洁垂头丧气地走在最后边。) 15、常家,夜,外。 (何雄仁押着常自清,三名保丁狐假虎威,常自洁随后表现的无可奈何,这些人等来到常家门前。) 何雄仁道:“常二少爷叫开门,见见你爹常老秀才去。” 常自洁走到门前,轻轻地叩门,门开了,常老秀才探出身来,压低嗓门道:“二锁回来了,你哥上船了吗?” “哈哈……,常自清上不了船了”何雄仁抢步推开门。 常言德如丧姥妣,心惊胆凛地:“是,是何大保长。” 何雄仁又是冷笑道:“老秀才,你算透天机枉无用,常自清已落到我的手里。” 常言德失望了,他后退几步,嘘了一口冷气,惨淡地:“这这……” 常自洁:“爹进屋说话吧。” 常言德走到何雄仁的面前,弯腰一躬道:“何保长,请——” 何雄仁一挥手:“走。” (三名保丁押着常自清进了常家。) 16、客厅,夜,内。 常言德,怀着喘喘不安的心情将何雄仁等请至客厅,故献殷勤地请何雄仁落座:“何大保长 光临寒舍真乃蓬荜生辉,请上坐。” 何雄仁也不嫌让端端坐下,操着清腔,拉起官架子道:“常秀才,你是识文解字之人,常言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你的儿子常自清犯的可是杀身之罪,一但落入官衙,要想活命真比登天还难。” 常言德谓然叹气道:“诖乱王法,欲危自命,保长兄弟,万望您给这个逆子指条活生的路来,我常言德不会不知人情的!” 常夫人泪道:“保长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我儿子能不去偿命,愿厚厚酬谢您。” (常言德哭丧着脸,以失以营求的目光向何雄仁看着,只见何雄仁良久不语。) 常自洁这才开腔,他道:“何保长,铁定的王法乃杀人偿命,借债还钱,我哥不过是误伤了袁瘦猴的性命,袁瘦猴是外乡人,您老只要从中打圆,救我哥哥不死还是能办得到的。 何雄仁嘿嘿一声冷笑,他道:“秀才兄你一肚子的文章。“ 常言德苦涩地:“贤弟,说文章又有何用,它救不了我儿子的命。” 何雄仁又一声冷笑道:“算你识相,说对了,救你儿子常自清,文章是派不上用场的,只有……”何雄仁用手比划着,又道:“还是银元有用。” 常夫人道:“我愿花钱。” 何雄仁向身边的三名保丁挥手道:“路旁说话草棵有人,你们去张风去。” 三保丁:“是” 三名保丁应声而去,何雄仁这才伸出一只手指道:“如今的官府是一片漆黑,大小衙门都是狮子大张口,银元少了喂不饱他们,少了这个数我何雄仁可办不了这件事。” 常夫人:“一千块大洋?” 常言德又惊又怕:“一千块大洋?” 何雄仁:“你们能拿得起,青龙镇你是头号财主,几世的官宦人家,还不是水牛身上拔根毛。” 常言德:“我常家是败落的破大户,象是一条鱼,口里喝水鳃里漏,这些年兵荒马乱,家里的积蓄所剩无几呐。” 何雄仁又一声冷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眼下也不是你苦穷的时候,舍得起就办,吝惜就算,来人,把杀人犯常自清给我带走。” (何雄仁揪然作色,起身欲走。) 常自洁急忙拦住,满面陪笑道:“保长叔,有话好说好说。” 何雄仁板起面孔道:“我何雄仁是戏台底下掉泪,枉为古人担忧,自然二少爷明白事理,我就听你一句。” 常言德咬咬牙忍痛地:“一千、一千、一千块大洋拿,我拿。” 何雄仁:“是哇,银元再好,它可不能喊你是爹。” 常言德一声吩咐:“二锁快去取银元。” 何雄仁一摆手道:“慢。” 常言德:“大兄弟,你还有何吩咐?” 何雄仁:“这一千块大洋是打发官府的,我和三个保丁也不能白跑腿。” 常言德为难地:“贤弟,你?” 何雄仁一声冷笑道:“常言道,无利不早起。” 常自洁:“您还有什么条件?” 何雄仁:“你东河湾那一百二十亩土地。” 常言德脸色蜡黄,差点哭出声来道:“那东河湾的一百二十亩可是亩亩上石的好地哇。” 何雄仁板着面孔道:“我何雄仁也不是不识金的笨蛋,不是好地,我能要吗?” 常自洁动起火来,他道:“何保长你怎能落井下石,借此讹俺常家一把。” 何雄仁瞪着眼用手狠狠地拍着面前的桌子,狰狞地说道:“说我讹你,好、好,我白手走人,你哥大锁,你就等着秋后去菜市口收尸去吧。” 何雄仁怒冲冲地又站了起来,常自清扑通地跪倒在地,哭嚎着:“保长叔,您不能走呐,爹娘,儿不想死哇。” 常自洁长叹了一口气道:“何保长下好套子,俺是一条鱼,进去了就甭想出来,那一百二十亩地就给他吧。” 常言德流泪,只是点点头,他没有言语。 何雄仁狡猾地笑了笑了道:“常二少爷是个明白人,老秀才你空读文章满腹经纶,是青龙镇最有名气的耆宿老人,哈哈,其实是一条倔驴,不打不拉屎,银元,地契拿来放人,哈哈……” 常言德又恨又气一脚将还跪在地上的常自清踢翻在地,忿然道:“我取银元……地契就是了……” 常夫人失声哭道:“大锁,大锁,都是你惹得祸哇,败家子呐…….” 17、常家大门前,晨,外。 天色破晓,晨雾缪缪,四处鸡鸣声声。 (何雄仁手里捧着那地契,何志背着钱袋子,何为何能随后,他们兴高采烈地走出常家大门。) 何为:“保长叔,您老吃肉,俺喝汤,能给俺三人多少?” 何雄仁又麻又木地笑了笑道:“每人大洋五十块。” 何能收住了脚步,不乐意地:“大叔你发了,才给我三人一人五十块,太不够义气了吧。” 何雄仁狡猾地又傻笑了笑道:“每人再添十块,行吗?” 何能斩钉截铁地说:“大叔,每人再添十块?” 何雄仁想了想,负痛地道:“好,好,每人七十,你三个小子,跟何爷干事,亏待不了你们,常秀才家里有的是大洋,何某不要他变成个穷光蛋,就算我无能奈。” 18、客厅 晨 内 常言德睁着一双惺忪的老眼,泪水一滴滴地流淌着,望着老夫人道:“他们走了,大锁也不能留在家里。” 常夫人:“是啊,何雄仁是青龙镇的一条狼,是喂不饱的一条恶狼。” 常自洁:“娘说的对,他讹了我家第一把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会有第二把,第三把。” 常言德领略地点点头喃喃道:“国出昏君,国必亡,家出败子,家必败,如今我是鱼肉,何雄仁是刀俎,也只能任他宰割了。” 常自洁:“哥哥,你得离开家,躲躲吧。” 常言德:“好,天刚亮,街上还没有人,二锁先送你哥去你舅父家,再听听风声吧。” 常自洁:“舅舅家也非是安全岛,还是远走高飞为安。” 19、大街,日,外 (何雄仁将地契揣在怀里,放心地接过何志肩上的钱袋子,自己吃力地背着,四人高高兴兴地行走在大街上,没走多远就累地喘起了粗气。) 何为道:“大爷,您是富身了,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哪能背得起这么重的银元。” 何雄仁白了何为一眼斥道:“闭嘴,路旁说的话,草中有人。” 何为诺诺地:“是、是。” “保长大爷,为我做主哇……”一声哭唤,四人抬头看去。 字幕:刘氏女,赌鬼袁瘦猴的妻子。 (刘氏女披头散发从对面哭来,何雄仁想奔路而去,但肩上的钱袋压的他迈不开腿.) 刘氏女又一声大哭:“我的保长大爷,常老秀才的大少爷打死了我的男人,您得为我抓差办案哇。” (刘氏女跪爬着抱住何雄仁的一条腿。) 何雄仁无可奈何地:“好,好,你先闪开,我何某身为一保之长,一定为你缉拿杀人凶手,放心,放心吧。” 何雄仁推搪着示意身旁的保丁,何为来扯刘氏女:“你这女人大街上拉拉扯扯,多失体面。” 刘氏女还是不肯松手哭道:“常家有钱有势,俺是外乡人,孤门独户的。” 何雄仁安慰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他常自清杀了人,我一定会给你个公道,要他偿你男人的命。” 刘氏女抱着何雄仁的腿连声道:“谢谢保长大爷,谢谢保长大爷……” (何雄仁打个趔趄坐倒在地,哗啦一声,钱袋子撕了一个大口子,雪白的银元滚落在地。) “银元”刘氏女随手捧起了一大捧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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