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1. 派出所所长办公室   日。内

（孟所长、刘指导员和张铁柱正在商讨案情。）

孟所长：“张万和的老婆只是说他们救了张铁柱和联防队员的命，关于文物，矢口否认，真是花岗岩的脑子，顽而不化。”

刘指导员：“张万和到哪里去了，她也是一问三摇头。”

孟所长：“局领导指示，二十四小时内必须放人。”

刘指导员：“那就执行吧。”

2. 戚国放的家   日。内

（戚国放坐在椅子上吸着烟，突然手机响了。）

戚国放（电话中）：“是，表弟，于得海和我通了电话，于得海告诉我，广州的文物贩子给他电话中说有人冒充他的老婆和一个男人在他那里卖了两件文物，一面铜镜，还有 一只铜鼎。”

戚国放（愤然）：“半夜糊元宝，白替鬼忙。表弟，张铁柱他们没有死，看来只要你们不落网，我参与的事也就无人指证，只有那个张万和，能不能是他去了广州卖了古物，独吞了这笔款子，不能留他，你们手里还有几件东西，多数是赝品，赝品也带去，在广州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张万和，把他做了，我们才能平安无事，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3. 广州火车站的广场上   日。外

（钱二、于得海徘徊在广场上，尤其是售票大厅的门前，二人在人少的地方私语着。）

钱二：“我们已到了广州一天一夜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于得海：“那个冒充我妻子的人想必是兰花。”

钱二：“兰花？”

于得海：“那天我的手机丢在她的床上，正好广州的这位老板与我通话。”

钱二：“如果是兰花，那这两件宝物怎么会落在她的手上？那个男的又是谁？”

于得海：“张铁军，兰花气走了张铁梁，她又和张铁军好了，张铁军和他老婆陆小云已经离了婚。”

钱二：“女人就是祸害，红颜祸水真不假，谁沾了她就会惹祸生灾。”

于得海：“他们卖了宝，会不会已经离开了广州？我想他带着兰花来，不会匆匆来又匆匆走的。”

钱二：“兰花、张铁军，他们拿到了一百万也许就浪迹天涯，永远不会茅草山庄了。”

于得海：“说来是个道理，那张万和又能在何处藏身？文物贩子，我刚又和他通了电话，那个男的不是张万和，年龄不对。”

钱二：“杀不了张万和，我们就像坐在定时炸弹上一样，老大，我们先把这些赝品卖给那个老板，手里有钱，有吃的有喝的，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只要他们一出现就立即做了他。”

于得海：“我去做这笔生意，你在这里耐心等候，我们电话联系。”

钱二：“好的，我听大哥的。”

4： 某医院妇科   日。内

（兰花正接受着医生的检查。）

大夫：“你是怀孕了。”

兰花：“能多长时间？”

大夫：“四个月。”

兰花：“能确定吗？”

大夫：“绝对不会错的。”

（兰花大喜的离开了妇科门诊室。）

5. 旅社 兰花所住的房间   夜。内

（兰花躺在床上心花怒放，沾沾自喜，自己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着。）

兰花：“梁子，我怀的是你的孩子。”

（她取出手机拨起电话，电话通了。）

兰花：“喂，你是梁子吗？我，我是兰花，我也来广州了，我……”

（电话被挂断了，兰花一连拨打几遍都是关机，兰花失望了，她哭了。）

6； 张铁梁的住室   夜。内

（张铁梁与张万和同住一室，相对铺着两张床，张铁梁在床上接了电话又愤然的关上手机。）

张万和：“梁子，谁的电话呢？”

张铁梁：“兰花，臭破鞋，下流无耻的臭破鞋！”

张万和坐了起来，惊道：“是兰花，她在哪里呢？”

张铁梁：“也来广州了。”

张万和：“她一定是刚下火车，你不接我去接她。”

张铁梁：“接来我也不认她。”

张万和怒道：“你不认，我认。”

（张万和穿上衣服匆匆向门外走去。）

7. 广州车站    夜。外

（灯火辉煌的广场上，人头攒动，钱二和于得海在一个画廊下会了面。）

于得海：“二弟，货出手了，价钱还不错，一共卖了四十二万，一人二十一万。”

钱二大喜：“那几件赝品也卖了？”

于得海：“蛮子眼拙，没有发现，走，吃酒去！”

（二人正欲离开广场，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张万和东瞅西望的在广场上走动。）

于得海：“是张万和！”

钱二：“送死来了。”

于得海：“广场上众目睽睽如哈杀了他？”

钱二：“诓他去无人之处再动手。”

于得海：“偌大的广场，哪里没人？”

钱二：“你去唤他，我自有办法。”

于得海：“二弟，这就看你的了。”

（于是二人尾随张万和而去。）

于得海：“老张，老张，张万和。”

（张万和听见有人叫他，转身看去，见得是于得海和钱二，甚是寒栗恐惧。）

张万和：“是于得海、钱二啊。”

于得海笑道：“老张啊，自从茅草山庄出了事，我和钱二弟就逃到了广州，也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张万和：“那么都走了？”

张万和的心情稍有放松，便道：“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残忍凶暴，可恶的是不该把 我的侄儿也埋在墓中，你们真不是人！”

于得海道：“老张，我们也是被逼的。”

张万和：“于得海，我张万和不该认识你们，你们真是害苦了我。”

于得海：“这样吧，我们道那边去谈吧！”

张万和：“哪边？”

于得海：“离乡背井几千里，也算是故人吧，那边有个小饭馆，喝杯酒，你我也不冤枉认识过。”

张万和：“因为个钱字害了我，也害了你，更害了别人，走吧。”

（于得海在前，钱二随后，心情惴惴不安的张万和被夹在中间，他们走出了广场。）

8. 一个胡同   夜。外

（胡同里虽然还有灯光，但行人稀少，于得海和钱二引着张万和向这边走来，张万和却不肯再向前走去。）

张万和：“于得海，大街上有的是酒馆、饭店，你们不坏好心，我不去了，要喝酒就改天吧。”

于得海：“老张，你怕什么，我们是真心诚意的，在茅草山你也是待我们不薄，今天又是同病相怜，我们去那边人少的小酒馆，一来是聊故交。二来商量今后的逃跑之道，我和你都是在逃的杀人犯。”

钱二道：“老张，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别再疑神疑鬼的了，走吧。”

（就这样张万和还是不放心地随他们向前走去，却不时地窥伺着前后，突然一把匕首从他的背后刺来，张万和一声惨叫，于得海和钱二丢下带血的匕首，仓惶地向那个胡同的深处逃去。）

（张万和倒在了地上，被路人发现。）

路人：“怎么这里睡个人？”

（他们弯下腰看到地面上的血。）

另一人：“快报警，这里杀人了。”

（于是他们用手机报了案。）

9. 急救室  夜。内

（手术台上躺着张万和，手术台旁边有数名医护人员，两名警察在询问着张万和。）

警察：“是谁要杀你？是谁?”

张万和已是奄奄一息地：“于…于得海….钱二……”

（张万和闭上了眼睛，气绝身亡，一名医生连忙用听诊器听听他的心脏，摇了摇头。）

医生：“死了!”

（两名警察检查了张万和的尸体，一名公安从他身上搜出了他的身份证，另外一名警察将尸体拍了照并做了相应的记载。）

10. 旅社 兰花的房间   夜。内

（兰花哭哭啼啼，张铁军坐在一旁，安慰着）

张铁军：“嫂子，我同意你去找梁子哥，但是我不能陪你去了。”

兰花：“你为什么不去啊？”

张铁军：“嫂子，我的嫂子来，都说你精明，没想到你倒傻起来了，我陪你去，不是不打自招吗，那是火上浇油。”

兰花：“脚正不怕鞋子歪，你我是嫂子和小叔子的关系，是清白的，天地良心可以作证，你不去，我怕梁子打我。”

张铁军：“兰花嫂子，梁子哥要真是打你一顿，他的气也就消了，不打不吵不是夫妻，就怕他不打你。”

兰花：“他能不能打死我？”

张铁军：“梁子哥，要真是向打死你，他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兰花：“我还真不如让他打死我，我能死在自己家的男人拳脚之下，做鬼也就安逸了，你在旅社等我。”

张铁军：“和叔还在他那，他会袒护你的，你放心的去吧，你千万不要说我也来了，见了和叔要悄悄的跟他说，让他来旅社来找我。”

兰花担忧地：“梁子要是不认我怎么办？”

张铁军：“也许，那你再回旅社来找我。”

兰花：“好，那你在旅社等我的电话。”

（兰花又喜又忧的离开了房间。）

11. 旅社的门前 一条街上   日。外

（兰花走向了大街，招了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12. 一家公司的大门前   日。外

（兰花在这家公司的大门前下了车，兰花向大门走去。）

被保安拦住：“你找谁？”

兰花：“张铁梁。”

保安：“你是他什么人？”

兰花：“妻子。”

（正在这时，徐明开车而至，被保安拦住。）

徐明探出脑袋问：“有什么事吗？”

保安：“这位是张铁梁的妻子。”

徐明大喜地跳下车：“是嫂子啊，我把车送回车库，回头去见大哥，我和梁子是好兄弟。”

兰花礼貌的：“你好，请问梁子他？”

徐明：“我送老总去赴会，梁子他有事没跟去，正好你来了，嫂子，你稍等一会。”

（徐明说罢又跳向车子离去，片刻匆匆跑来。）

徐明（高声喊道）：“嫂子，今天中午正好没事，我陪你们喝几杯，算是给嫂子接风洗尘。”

13；广州某公司   日   外

（兰花也走向公司的院内，徐明牵头引路上了公司的大楼。）

14 公司大楼   日。内

（徐明引着兰花一面亲切的说着话，一面上了楼梯。）

徐明：“嫂子早就该来了，梁子哥和我是隔壁的邻居，主楼是公司办公的地方，这幢楼就是员工的宿舍。”

兰花：“家里也很忙。”

徐明：“梁子哥，救过老总和我，他可是高薪，受聘为保镖，我是老总的司机，一年才四万薪水，梁子哥，老总一开口就给了他五万，嫂子，他能养的起你，来了就别回老家了。”

兰花苦涩地笑道：“还得看梁子留不留我呢。”

徐明：“笑话，他不留嫂子，留谁啊？梁子哥可是个好人，从不招花惹草，正人君子。”

（徐明引着兰花上了楼，他们说着说着，讲着讲着就到了三楼，走上了楼道，最后由徐明敲响了房门，并叫起门来。）

徐明：“梁子哥，梁子哥。”

15；张铁梁所住的房间     日    内

（张铁梁在房间焦急地等待着，他听到了敲门声喜出望外，急忙开门。）

16；房间门外的楼道上    日    内

（门开了）

张铁梁十分着急地：“是和叔？”

徐明：“梁子哥，是你的爱人，我的嫂子来了。”

张铁梁见到兰花的第一句话就问：“和叔呢？”

兰花：“没看见。”

张铁梁气扑扑地：“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走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兰花扑向前来哭道：“梁子，梁子，我是你的妻子兰花啊！”

（张铁梁铁青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充满了恨和怒。）

张铁梁（大声）：“你给我滚，我不认识你！”

（兰花扑在地上，哭着哀求着）

兰花：“梁子，你就原谅我吧，那不是我的错啊，梁子，我的好梁子，你就看在八年的夫妻份上你认下我吧，我已怀上了你的孩子。”

张铁梁咬牙切齿地：“我张铁梁是个不能生育的骡子，你怀上了野种别来敲诈我，我娶你已经整整八年，这么多年没怀上，你一走你就怀孕了，这正是野种。”

（兰花两只眼里全是泪，她还是哀求着。）

兰花：“梁子，这是医院的诊断证明，它没有错，我已经怀孕一百三四十天了，你才走三个多月。”

张铁梁咆哮道：“我根本就没你这个女人，我得去找和叔！”

（徐明他懵然地站在那里，惮惮地喘着虚气。）

徐明：“你们这是……”

兰花取出结婚证，哭道：“你这位弟弟，看看，这是我们的结婚证哇。”

徐明接过结婚证，看了看道：“是啊，张铁梁、兰花。”

（张铁梁像发疯似的夺过结婚证，把它撕碎，撒在地上。）

张铁梁（高声斥道）：“这是假的！”

（兰花跪爬在地上，哭着捡起被撕碎的结婚证）

兰花：“我和梁子就是合法的夫妻，我怀得就是你的孩子，我和梁子的结婚证…….”

（徐明看到兰花如此模样，深有同情，他走到张铁梁的面前。）

徐明（激情）：“梁子哥，你？”

张铁梁：“徐明兄弟，我怎么了？”

徐明：“梁子哥，我是在说你，是正经的，你这么做，那是忘恩负义，陈世美，嫂子几千里来到广州，苦口婆心的求你，你也该知足了，我徐明，从来没把我的身世讲给你听，我也是结过婚的人。”

张铁梁：“你也结过婚？”

徐明：“我结过婚，还是我当兵的时候，我没有考上军校，复员回家，我的老婆就跟和她一同做生意的男人跑了，我徐明能有个这样真心爱你的女人做老婆，我也就满足了，真的满足了。”

（徐明说到这里，双眼湿润了，他伸手去搀扶兰花。）

徐明：“嫂子，你起来吧。”

（兰花挣脱了徐明的手，又双膝跪在张铁梁的面前。）

兰花：“梁子，你打我吧，你打吧。”

张铁梁冰冷地：“我打你，我凭什么打你？”

兰花脸上流满泪道：“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我做妻子的犯了错就该打。”

张铁梁哈哈大笑道：“别再纠缠了，你回去吧，于得海、张铁军可都在等着你。”

兰花委屈地：“张铁军，你，你，你误会他了，你冤枉了他，他是你的弟弟哇！”

张铁梁揪然作色道：“自然是我的弟弟，哼，他不配，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亲堂弟，禽兽不如！”

兰花：“你如何才能留下我，原谅我？”

张铁梁斩钉截铁地：“除非你在我面前亲手杀了于得海！”

兰花站起身来，重重地点点头：“好，你答应我了，我……”

（兰花转身离去，她凌乱的脚步，踉踉跄跄地向楼下走去。）

17： 列车上   日。外

（兰花坐在列车上，紧闭着双目，串串泪珠在她那张痛苦的脸上流淌着，张铁军坐在对面叹着气。）

（车轮滚滚，山山水水在从眼前呼啸而过。）

18：派出所值班室里  日。外

（值班民警正在值班，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他拿起了电话。）

值班民警（电话中）：“嗯，张万和在广州被杀…当时没有死，在临死前说杀他的是于得海、钱二，尚未抓捕，仍在潜逃，好，好，立即通知亲属前往广州，领取张万和的骨灰。”

（这位民警接完电话，立即离开了值班室。）

19. 所长办公室   日。内

（值班民警将疾步走进所长办公室，孟所长、刘指导员、张铁柱正在议事。）

值班民警：“所长，县局电话通知，张万和在广州被杀害，凶手是于得海钱二，凶犯已经潜逃，通知张万和的亲属前往广州领取张万和的骨灰。”

张铁柱一声大哭：“和叔，我的和叔哇……”

孟所长：“铁柱，铁柱，节哀节哀。”

刘指导员：“也是在我们的意料之中，这次盗墓、袭警就是他们干的。”

孟所长沉思了良久道：“铁柱同志，暂不通知张万和的家属，你是张万和的侄子，你马上去广州，代表他的家属领取他的骨灰。”

张铁柱泪道：“为什么？”

孟所长：“张万和只有一个儿子，正在省城读大学，于得海、钱二杀了张万和，没料到张万和当时没有死，警方才知道他们是杀人凶手，他们还会再回本地，古墓、文物、钱财就是勾死鬼，他们不会不来受死的！”

刘指导员：“所长，您分析的有道理。”

孟所长：“铁柱，所里再派一个民警和你一起，明天起程。到了广州再了解一下案情。”

张铁柱：“是！”

孟所长：“刘指导员，你就和铁柱一起去广州吧。”

刘指导员：“是。”

20. 卫生所   傍晚。内

（张铁军独坐在卫生所里闷闷不乐，陆小云走了进来，两人目光冷视着。）

陆小云：“这几天哪去了？”

张铁军：“上天入地你管得了吗？”

陆小云：“我管不了你，兰花可还没有离婚呢，梁子哥来了电话，我问你兰花一个人能去得了广州吗？你们这双狗男女，都是不要脸的货，也只有你能和她拧在一起，这是臭味相投。”

张铁军回道：“你好，你贵，当今皇上都纳你进宫，还不行吗，滚，你给我滚！”

陆小云：“我是来给你报喜的，梁子哥准备把离婚协议书寄回来了，过几天我收到就送给你们，快了，你们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可以从地下转到地上了，打游击、搞地下工作，多不是个味，呸！”

（陆小云转身出了卫生所，张铁军望着陆小云的背影。）

张铁军（痛心地）：“张铁梁啊，张铁梁，兰花嫂对你是一片真心那，你竟然这么狠心！”

（忽然陆小云又走回了卫生所。）

张铁军：“你又回来做什么？”

陆小云：“帮人要帮到底，我想从广州邮东西少说也得十天八天的，我陆小云就是个热心肠，我去广州，一来看看梁子。二来把你昼思夜想的那件东西给你取来，圆了你的梦，不管怎么说，我们还生过一个孩子，不做夫妻做个朋友，我不久也就是你的嫂子了。”

张铁军怒不可遏地：“陆小云，看你这个熊样子，惺惺作态，你太缺德了，是在欺负兰花嫂子！”

陆小云一声冷笑道：“张铁军，我陆小云还能怕你吗？兰花有你护驾，我也非孤军作战，我死也不会离开茅草山庄的。”

（陆小云觉得似乎她胜了，洋洋得意的离开了卫生所。）

（陆小云去了，直气的张铁军摩拳擦掌。）

21： 茅草山庄  日。外

（陆小云从卫生所走了出来，当她走到庄中的十字路口，和婶正与几名妇女呱呱的说着，和婶也看到了陆小云。）

和婶（指桑骂槐）：“我说，能买当庄的牛，就不能买当庄的鸡，牛是栓着的，鸡可是散着的。”

妇女甲：“这怎么说？”

和婶：“大妹子，人常说狗记千、猫记万，小鸡能记一里半，狗和猫的记性可好了，你把它带到再远的地方去，只要让它看到路，准能自己回来，鸡呢，它也有记性，不信你去她家逮来只老母鸡到了俺家，只要松开手，它还会自己跑回去，因为你家里还有只大公鸡，它可太想那只大公鸡了，这就是贱，贱，不值钱的东西。”

（陆小云听在耳里，气在心中，实在憋不住，她收住了脚步向和婶走过去，杏眼圆瞪。）

陆小云（厉声）：“和婶，你说是谁贱？”

和婶也不甘示弱地：“我说是鸡，十块钱能买只鸡，十块钱可买不到一头牛、一匹马，连一条老草驴都买不到。”

陆小云怒道：“你正是一条不吃人粮食的老草驴！”

（和婶迎了上来）

和婶（恼羞成怒地）：“小女人，你敢骂我？”

陆小云：“和婶，你好，和叔哪里去了，被你扫地出门了，听别人说去东北捡破烂了，你整天瞎话连篇，村子里哪个不烦你？”

和婶不服气地：“谁烦我，他也是瞎烦，没有良心的东西，我帮了你，你不报答我，还说我的坏话！”

陆小云：“是的，庄上人都说，谁听了你的话，谁两口子就得离婚，我算服了你了。”

（正在这是张铁柱骑着自行车过来，他下了车）

张铁柱（和和气气地）：“和婶小云又拌嘴啦？”

（陆小云还想发作，却被张铁柱制止住。）

张铁柱：“和婶回家吧！”

和婶白了张铁柱一眼，冷冷的说道：“又是来逮我的吧，张家出人物了，你要是能做个县长，张姓就没人能过了。”

（和婶说罢扬长而去，张铁柱望着还在唠唠叨叨、骂骂咧咧的和婶的背影，心里又说不出难过。）

陆小云：“柱子哥，韩月嫂说我三个晚上，我明白，你和嫂子都是好人，可是我陆小云咽不下这口气，当年兰花和你订婚，众所周知，他硬要嫁给梁子哥，还不是赌，与你赌的这一局，谁管输还是赢，我拼出去了，去广州找梁子。”

张铁柱：“找梁子？”

陆小云：“我活是你张家的人，死是张家的鬼，梁子不要我，我就死在广州，不管怎么说，哥，柱子哥，你给我收尸。”

（陆小云说到这里哭着扭头欲去。）

张铁柱痛心地：“小云，小云…”

陆小云转过脸来，以哀求地眼神看着张铁柱，由衷地：“柱子哥，做弟媳的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