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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滴血项链 |
【原创剧本网】作者:荆金城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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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集民国悬疑惊悚、推理言情电视连续剧 ——《滴血项链》 荆金城编著
滴血项链 第一集 1——1 夜、外 景:寂静的暗夜,万般俱籁,月光时隐时现。 在月光显现的时候,你可以看到上海某街旁一个独立的大院。从临街的栅栏大门望去,里面有一条碎石铺就的小径,小径两边摆放着一口口大水缸;沿着小径向里走去,是一栋两层的独立小楼。除了一楼大厅亮着灯光外,整座楼都沉浸在黑暗中。 独楼的楼顶上伫立着一只双眼闪着寒光的猫头鹰。 画外音(从楼内传出): “当、当”八下时钟的报时声。 1——2 夜、外 景:从远处街角处走出一人,他身着黑色的长衫,头上的礼帽压得很低,脸上戴着一个偌大的口罩。 来人快步走近大院栅栏门,推门进入,悄无声息快步穿过小径,来到大厅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1——3 夜、外 景:(窗户上)一男一女争吵的剪影。 画外音(模糊不清,从楼内传出): 男:我不是人,你难道不能…… 女:是的……你的确不是…… 男:我给你跪下了,求你……看在我们是…… 女:滚,你……滚出去……人面兽心的…… 1——4 夜、外 景:(窗户上)女士倒地的剪影。 画外音(从楼内传出):有人倒地的扑通声和玻璃破碎的哗啦声。 男:靖涵……你……你怎么了…… 1——5 夜、外 景:隆隆雷声,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射在楼顶,楼顶伫立的猫头鹰展翅冲向夜空。 化出片名:滴血项链。
1——6 夜、外 景:隆隆雷声,道道闪电。 一蒙面男身着藏青西服,头戴鸭舌帽,脸上同样戴着硕大的口罩。向栅栏门走去。 蒙面人走近栅栏门,推门进入,不紧不慢地穿过小径来到楼前,举手敲门。 看无人回答,他看大门虚掩,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1——7 夜、内 豪宅大厅内 蒙面人及倒地的年轻女士。 景(镜头慢慢移动):大厅很大,正中的天花板上吊挂着一个硕大的吊扇。对着门的正前方是一个楼梯,它的旁边是落地长窗。 在楼梯的右边是一个长长的条几,上面放着一个女士手提包。 在楼梯的左边是一排沙发,中间是大沙发,两边是一对小沙发。沙发前是一个茶几,茶几前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士。茶几上有一瓶没有开启的果子露酒。酒瓶的旁边是一个烟灰缸。 蒙面男看到倒在地板上的女士,先是一愣接着赶忙走上前,单腿跪地俯身下去。 女(声音虚弱而细小):怎么是你?他怎么没来? 蒙面男:废话,《人面兽心》在哪儿? 女(指着自己胸部,声音虚弱而细小):我……救救我…… 蒙面男:快说,说了我就送你去医院! 1——8 夜、外 景:闪电及滂沱大雨,似无尽头的大街及笼罩在暗夜中的一栋栋别墅。 其中一栋别墅二层,靠边上的房间窗户亮着灯光。 突然一个闪电,电光照射在这栋别墅大门前的标牌上——赵公馆。 1——9 夜、内、赵公馆书房内 赵参议及仇秘书两人。 景,书房布局:对着房门是一扇大窗,其它三面是书架,中间是一个大书桌。桌子上是一个亮着灯的绿色玻璃罩的台灯。 书桌前的皮圈椅里坐着一身着睡袍的人(赵参议),他的手指急促地轻轻地敲着桌子。 窗户前站着一西装革履的人(仇秘书),他侧身站在那里。 赵参议停止了敲击,向窗前人(仇秘书):仇秘书,你说,他能拿回《人面兽心》吗? 仇秘书所答非所问:参议,你看,外面下雨了,下的真大。 赵参议起身来到窗前。 1——10 夜、内 景:雨水沿着窗户的玻璃窗刷刷地向下流淌着。 1——11 夜、内 赵公馆书房内 赵参议和仇秘书两人望着窗户向下流淌的雨水。 赵参议:不会有闪失吧? 仇秘书:我想不会。 赵参议:我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仇秘书:来,你说个字,我给你算个马前卦。 赵参议:就“雨”字吧。 仇秘书伸开右手,拇指从食指的末节开始,向上当查到食指指尖时停了下来。 仇秘书:小吉,看来没问题。 1——12 夜、内 豪宅大厅内 蒙面人及倒地的年轻女士。 蒙面男依然单腿跪地俯着:快说,《人面兽心》在哪?说了我就送你去医院! 女的眼光向条几望去。 蒙面男顺着女士的目光,站起身快步走到条几前,看到条几上除了那个女士的手提袋之外,没有其它东西,于是拿起手提袋打开来。 蒙面男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打开纸袋从里面抽出一本手稿, 1——13(特写) 手稿的扉页——《人面兽心》 1——14 豪宅大厅内 蒙面男拿着手稿快速地翻动着,看着无误,把手稿装进纸袋内,随手塞进了西服的内衣口袋里。 蒙面男走回女士的身边,俯身把手伸向女士的鼻子前…… 蒙面男(吃惊地,低声)我的天,…… 蒙面男再次来到茶几前,把手提袋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样一样检视了一遍。 蒙面男从中拿起一张纸仔细地看了看,手扶额头想了想,接着他把空空如也的手提袋扔到了条几下,拿着那张纸走到小沙发前。 蒙面男从口袋里先拿出一支钢笔在纸上写了点什么,然后拿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根划着后点燃了那张纸,不等烧尽就把它熄灭扔进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蒙面男再次搜视了一下大厅,快步跑向大门前,随手关上大门旁边墙上的开关——大厅顿时一片漆黑。 蒙面男拉开门,走了出去。 1——15 夜、外 豪宅前 景:豪宅的大门再次打开,一人从大门里走出,跌跌撞撞地走向大院的栅栏门,他推开栅栏门向街角走去。 1——16 夜、外 大街 景:雨雾朦朦的大街上一辆黑色奥斯丁轿车冒雨而行,车的雨刷不停左右摇摆着,透过时明时暗的车内灯光可见驾车人满是泪痕的脸。 1——17 夜、内、赵公馆书房内 赵参议和仇秘书两人。 赵参议在屋里来回踱着步,仇秘书的目光追踪着赵参议,头左右摇摆着。 “塔、塔”敲门声。 赵参议停了下来,目光直视着房门。 仇秘书一步并作两步跨到门口,打了开门。 男仆走进来。双手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仇秘书。 男仆(眼睛望着赵参议):老爷,刚才来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赵参议没有回答。 仇秘书:他还说了什么? 男仆:他说,她死了。 仇秘书:什么?谁死了? 男仆:他没说。 仇秘书摆摆手,示意仆人下去。 (仆人退下。) 仇秘书打开纸袋,抽出了手稿,走到赵参议前递给他。 赵参议看了看手稿《人面兽心》的扉页,双手抖动地又翻看了几页。接着拿着手稿步履踉跄地向书桌走去,一屁股跌坐进皮圈椅里。 赵参议轻轻地把手稿放在书桌上。 赵参议:是她死了么? 仇秘书凝视着他,没有回答。 1——18 夜、外 景:一个闪电把街边一座古典式宅院的大门照亮,门上标牌上写着:韩公馆 1——19 夜、外 韩公馆大门外 黑色奥斯丁轿车由远而近驶来,停在韩公馆门前。 轿车发出“嘀、嘀”喇叭声。 韩公馆大门打开,里面跑出一个打着雨伞的中年人(张秘书) 张秘书快速跑到车前,拉开车门。 (驾车人——韩天国,没有立即下车。) 张秘书,(名,张天意):干爹,你……? 车内,驾车人(韩天国):她死了。 中年人(张秘书):谁死了? 车内,驾车人(韩天国):哦,没什么,天意,你还没睡? 张秘书:自从干爹走后,我就一直在门房坐着。 车内,韩天国:天意啊,辛苦你了。 韩天国(驾车人)从车内走下来,张秘书赶忙为他撑起雨伞。 韩天国把张秘书的伞推开,独自冒雨走进了大门。 张秘书自言自语:韩会长这是怎么了? 接着,张秘书对着院内喊道:来人,把车开走! 院内:晓得了! 1——20 (第二天)日、内 巡捕房内 巡捕头、巡捕甲、乙三人。 时钟发出“当、当”九声的报时声,三名巡捕刚刚玩完第一局牌。 一名巡捕(巡捕甲)给其中的一名巡捕(巡捕头)的鼻子上贴上纸条。 巡捕甲:头,该钻桌子了。 巡捕头从桌子下的一头向另一头钻去,其他两人在一旁手舞足蹈地哈哈大笑着。 巡捕甲指着桌子下的巡捕头,嬉戏着说:头,你怎么总是喜欢在桌子下生活呢? 又是一阵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 巡捕头从桌子下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伸手抓挠着头,头皮屑从头上飘落下来。 巡捕乙:头,你真恶心! 巡捕头没有理会,走到桌子前打开抽斗拿出一个小瓶装的酒瓶向巡捕甲、乙举了举。 巡捕甲、乙摆手拒绝, 巡捕头拧开盖子抿了一口…… 突然,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巡捕头走过去拿起听筒,屋里随之安静下来。 巡捕头 :这里是巡捕房,你是……甚么?金神父路18号发生了命案?好!我们立刻就去。 巡捕头一边把酒瓶装进口袋里,一边对巡捕甲乙一摆手。 巡捕头:马上,立刻去金神父路十八号! 1——21 日、外 大街 景:巡捕房的警车鸣着凄厉的笛声疾驶而过。 1——22 日、外 广场 景:锣鼓喧天,两辆彩车相向而行。 一辆彩车的横幅上写着:赵参议民众的救星,让我们选他当市长,为他投上宝贵的一票! 另一辆彩车的横幅上写着:只有韩会长才能给你幸福!让我们选他当市长。 两辆车的喇叭拼命地喊着各为其主的口号。 两辆车互不相让,把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1——23 日、外 通往广场的街口 景:巡捕房的警车鸣着警笛由远而近,被迫停了下来,前进不得。 1——24 警车内 巡捕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摘下警帽,不住地挠着头,层层头皮屑飘落下来。 巡捕头:娘希匹,当初法租界里怎么会留下一座中国管辖的的大街? 巡捕甲坐在司机位置,手扶方向盘悠闲地看着车窗外热闹的广场。漫不经心地答道:是啊。怎么会呢? 巡捕乙:这也挺好,至少我们可以休息休息。 巡捕头:放屁。调头,绕道! 巡捕甲(一挺身):是,放屁,立刻,马上,遵命! 1——25 日、内 金神父路18号豪宅、大厅内 三名巡捕和一名报童。 客厅的门前,巡捕头手里拿着酒瓶,正在向报童询问情况。 巡捕甲和巡捕乙勘察着现场。 随着卡嚓、卡嚓照相机到拍照声和镁光灯炫目的灯光,可以看到: 大厅很大,正中的天花板上吊挂着一个硕大的吊扇。对着门的正前方是一个楼梯,它的旁边是落地长窗。 在楼梯的右边是一个长长的条几,上面凌乱地放着女人使用的眉笔、口红之类的化妆品,在条几下面不远处是一个女士的手提包。 在楼梯的左边是一排沙发,中间是大沙发,两边是一对小沙发。沙发前是一个茶几。 茶几上有一瓶没有开启的果子露酒。酒瓶的旁边是一个烟灰缸,烟灰缸里有一张已烧毁一半的纸和一只还剩下的很长的烟蒂。 茶几前的地板上,倒卧着一个年轻女士。死者,20来岁,穿着整齐,脖子上戴着一串血红色的翡翠项链,项链在镁光灯的照射下发出诱人的光。 大厅内没有显现出任何打斗的痕迹。 (镜头慢慢移动) 巡捕甲和乙分别把现场的物品小心谨慎地一件件装入纸袋内。 巡捕甲:她真漂亮!好像是睡着了。 巡捕乙点了点头。 巡捕甲:她是怎么死的?不会是谋财害命吧? 巡捕乙(指着死者脖颈上的项链):你看,她脖子上的那串项链。 巡捕甲:项链,怎么了? 巡捕乙:这么金贵的东西,如果是谋财害命一定就会把它拿走了。 1——26 大厅门前 巡捕头正对报童说着话。 报童惊魂未定、抽泣着,低头望着自己的脚。 巡捕头(耐心和蔼地):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报童:狗蛋。 巡捕头:狗蛋?哦。狗蛋你不必害怕。我问你,你怎么发现……这里情况的? 报童:(喃喃地)昨天下午,我在大街上卖报,这位小姐叫住我要买一份报纸,…… 化入:报童的回忆 1——27 外、傍晚 离豪宅不远的街上 报童边跑边叫买着报纸。 报童:号外,号外,为争市长,赵参议和韩会长各显神通! 1——28 外、傍晚 豪宅栅栏门口 一小姐从豪宅走出,来到栅栏门口,向买报的报童方向望去。看到报童,小姐向报童招了招手。 报童迅速跑了过来,来到小姐跟前。 小姐:小弟弟,来份晚报。 报童:好的,小姐。 报童从身上背的袋子里拿出一份报纸递给小姐,小姐拿出一张纸币递给他。 报童摇着头。 报童:小姐,你给的多了,我是找不开的。 小姐:不用找零,你就都拿去吧。 报童:那怎么成。我妈说过,是不能多拿别人钱的。 小姐:这真是天使的声音! 小姐笑了笑。指了指豪宅的大门。 小姐:那好吧。明天你一早过来,我再给你行吗? 报童点了点头。 化入结束,画面返回客厅门前 1——29 内 大厅门前 巡捕头:是啊,人是不能贪财的。后来呢? 报童:第二天,我按照小姐约定的时间,来到了这里。 再次化入:报童的回忆 1——30 日、外、 晨 豪宅大门外 报童举手敲门, 报童:小姐,小姐! (无人回答) 报童:(自语)怎么没人答应? 报童:(提高声音)小姐,小姐在吗? (无人回答) 报童推了一下门,门被推开来。 报童:小姐…… 报童向里面望了一眼,看到了躺倒在地板上的女尸,吓得尖叫起来。 化入结束,画面返回大厅门前 1——31 大厅门前 报童惊魂未定、抽泣着:我的尖叫声引来了巡捕大人,他们就…… 巡捕头:哦,原来是这样。你肯定当时大门是虚掩着的? 报童:虚掩?什么是虚掩?我不懂。 巡捕头:就是没有关门的意思。 报童点了点头。 巡捕头摸了摸报童的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币递给报童,说:谢谢你,这个你拿着。 报童(没有接钱):我妈说过,是不能拿别人钱的。 巡捕头摇了摇头, 巡捕头收回钱 :好吧,小弟弟你先回去。 报童答应着走出。 1——32 日、内 大厅内 巡捕头向客厅中闲聊着的巡捕甲和乙走去。 巡捕头:发现什么了吗?比如指纹、鞋印等等。 巡捕乙:没有。头,我仔细检查了,没有任何指纹等等。 巡捕头:什么意思? 巡捕乙:谁的指纹都没有。就连小姐的指纹也没有。 巡捕头:噢?(对巡捕甲)都拍照完了? 巡捕甲:是的,头。不过…… 巡捕头:不过什么? 巡捕甲:我们在烟灰缸里倒是发现了些东西。 巡捕头:什么东西? 巡捕甲打开纸袋,从中取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巡捕头。 巡捕头打开袋子,用镊子夹起从烟灰缸里提取到的那半截香烟看了看,接着又放回了纸袋里。然后他把烧剩下的那半张纸拿起来,看了看正面,翻转过来又看了看反面。 巡捕头:嗯,好像是张船票。看来是从南京来沪的。 巡捕甲和巡捕乙望着巡捕头:是的,我们看着也像。头,这是谁的宅子? 巡捕头:不知道。 巡捕头指着纸的反面,显出的一串数目字。 巡捕头:你们看这个。 巡捕甲和巡捕乙凑上前观看着。 巡捕甲和巡捕乙:头的意思是……? 巡捕头:我看,好像是电话号码。 巡捕甲和巡捕乙:嗯,是的,我看也像。头,验尸所的张法医怎么还没来? 巡捕头:快了吧? 说着巡捕头转对巡捕甲, 巡捕头:小三,你去电话局查一下,看看这串数字究竟是不是电话号码,如果是,又是哪里的?是谁的? 巡捕甲:好的。 1——33 日、外 豪宅,栅栏门口 张法医、巡捕甲两人。 巡捕甲与迎头进门的张法医(肥胖、挺着个大肚子)相遇。 巡捕甲:你怎么才来? 张法医擦着头上的汗,说:车走到广场就被争着当市长的赵参议和韩会长的花车给挡住了,这不,我是步行走过来的,我的车要绕道才…… 巡捕甲打断了他的话,说:算了算了,快进去吧! 巡捕甲说着就往外走。 张法医:你不是迎接我得?你去哪? 巡捕甲:美得你!你有什么可迎接的。 说着,巡捕甲走到警察边,拉开门,发动了汽车。 1——34 日、外 豪宅大院 张法医晃动着肥胖的身躯边走边看着碎石小径两边的荷花大缸。 大缸里荷花盛开。 张法医自言自语地:这荷花开的真美。 1——35 日、内、 豪宅大厅内 张法医走到女尸前,蹲下身检看着。 检查完,法医喘着气站起身。 巡捕头拿出酒瓶…… 巡捕头:来一口? 法医摆摆手,自嘲着说:看来我是真该减肥了。 巡捕头向着地板上的女尸抬了抬下巴,问张法医。 巡捕头:你怎么看? 法医:死亡的时间应该在昨夜9点到10点之间吧;死亡的原因吗……恐怕是…… 张法医指了指茶几。 张法医:当然,也不排除她自己摔倒撞击在茶几犄角上造成死亡。 巡捕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法医:自然死亡,但不排除他杀。 巡捕头:怎么说? 张法医:比如说,打斗中跌倒。 巡捕头:打斗?你看,这里并没有打斗的迹象啊? 张法医:嗯,不过进一步的结论需要对尸体解剖才能确定。 巡捕头:噢。 画外音(大门外传来):汽车的停车声。 张法医向大门外望去,转身对巡捕头说:我的车来了,咱们一起去停尸房吧? 巡捕头点了点头。 1——36 日、内 验尸所,停尸间内 巡捕甲匆匆走进来。 巡捕甲:头,我查清楚了,电报局的人说,这的确是电话号码。 巡捕头:谁的? 巡捕甲:“圣约翰大学”历史系助教周三的。 巡捕头:好,你立刻和李四(巡捕乙)去趟“圣约翰大学”,请周先生来一趟。 1——37 日、内 “圣约翰大学”阶梯教室 讲台上,助教周三正在演讲, 讲台下坐满了专心听课的学生们。 周三:同学们,今天我要演讲的是《太平天国覆灭的真相》。 周三走下讲台,边穿梭在课桌的走道上变说着。 周三: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就是被内部的蛀虫们一点点的蚕食了…… 掌声。 周三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周三:有一个传说可以佐证,那就是黄山后山芙蓉居不远“松谷庵”的那个“古油潭”的故事。 周三走回讲台, 周三:据说“古油潭”是个天然的大池,宽约三丈、长约五六丈,池水常年碧绿如油,所以又名“古油潭”。据说,因松谷庵地处偏僻,进香的人很少,庵里生活清贫,甚至连点灯的油都没有。…… 教室的门被推开,校长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巡捕甲和巡捕乙。 校长走上讲台来到周三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周三看了看巡捕们,一脸吃惊地表情。 画外音(周三心中想):究竟发生了什么?巡捕房怎么会找到我? 周三转身面对台下, 周三:同学们请原谅,今天的课就暂时讲到这里,明天咱们再继续讲。 台下,学生们窃窃私语着。 周三和校长、巡捕甲、乙走出。 1——38 日、内 验尸所,停尸间 巡捕头、张法医和周三三人。 巡捕头和周三站在门口,张法医站在停尸床前。 张法医掀开停尸床的被单,示意周三近前。 周三来到停尸床前向床上的女尸望去,身子突然摇晃起来,巡捕头赶忙走过去扶住了他,让他坐进椅子里。 张法医把床单又盖起来。 周三抽泣起来,巡捕头冷冷地观望着。 巡捕头指了指停尸床:周先生,你认识她吗? 周三点了点头。 巡捕头:周先生,请节哀。我想问你个问题…… 周三抬头望着巡捕头。 周三:是谁杀了她? 巡捕头斜视着周三, 画外音(巡捕头心中想):噢?他怎么知道她是被杀死的? 周三:谁杀了她? 巡捕头:正在调查中。 周三:这里可以吸烟吗? 巡捕头点了点头。 周三从怀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吸了两口突然咳嗽起来。随即把它掐灭。 巡捕头指了指停尸床。 巡捕头:周先生,她……死者是谁? 周三(抽泣着):王靖涵小姐。 巡捕头:你能肯定? 周三点了点头。 巡捕头:能详细说说吗? 周三:她和我曾经是同学。 巡捕头:哦?她是本地人吗? 周三:不,南京人。 巡捕头:周先生,王小姐在哪里供职?也在上海吗? 周三:不,她在南京华兴剧团。 巡捕头:这么说她是演员了。你知道她为什么来上海的吗? 周三:不知道。 巡捕头:她什么时候来的,你知道吗? 周三:不知道。 巡捕头:不知道?她到了上海也没有给你联系过吗? 周三:没有。我们已经有两年没有联系过了。 巡捕头:哦?顺便问一句,昨天夜里9—10点时,周先生你在哪里? 周三:(生气地)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怀疑我吗? 巡捕头:不要误会,这是例行公事。 周三:好吧。那个时段,我正和同学姚天明在一起。 巡捕头:姚天明?是警署的姚探长吗? 周三点了点头。 巡捕头:你怎么知道那时是九点? 周三:那天下着雨,我睡的早了点。听见敲门声,我下床去开门,一看原来是姚天明。他说,刚到九点你怎么就睡了。所以我知道。 巡捕头:你怎么认识的姚探长? 周三:姚探长和我,…… 周三望了望停尸床。 周三:还有王小姐,我们都曾是同学。 巡捕头:噢,原来是这样。 1——39 日、内 警署走廊内 一男子(姚天明)走在长长的走廊里。 见面的人向他打着招呼,姚探长好! 姚天明回答着。 姚天明来到挂有“探长”的房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1——40 日、内 姚天明办公室内 景:办公室,窗帘紧闭,室内暗淡,两面墙壁安放着装满图书的书架。靠墙角处有一盏落地灯,屋子的中间是一个写字台。 1——41 姚天明办公室内 姚天明一人。 姚天明走到落地灯前,拉了下开关,落地灯顿时亮了起来。 灯光反射在姚天明的脸上,显得阴森而怪异。 姚天明一脸得意地在屋里轻轻踱着步,嘴里唱着京剧“空城计”的片段。 (西皮二黄):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门外乱纷纷。 …… 突然桌子上的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姚天明慢慢拿起了听筒,身子随之笔挺起来。 画外音(电话)她是怎么死的? 姚天明: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画外音(电话):不知道? 姚天明:真的不知道,我到那里时看到地板上的她,才知道的…… 画外音(电话):看到她时,她已经死了吗? 姚天明:是的,她已经死了! 画外音(电话):是吗? 姚天明:我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画外音(电话,冷笑声)你的话鬼才会相信。我问你,当时,在大厅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姚天明:没有。 画外音(电话):你能肯定? 姚天明:能肯定。怎么了? 画外音(电话):听说,巡捕房已经调查了。 姚天明:巡捕房算个什么东西,又能怎么样。华人的案子归我管,只要…… 画外音(电话):记住,要尽快把案子接过来,让事情不了了之。懂吗? 姚天明:您放心就是了。 1——42 日、内 韩公馆书房 景:办公室内一面墙边摆放着书架,书架上的书有一半都是外文的,有英文的、俄文的、也有日文的。另一半是中文的,历史、地理、诗词歌赋无所不包。 在一面墙的一角,放置着一花架,花架上放着一个古朴的花盆,花盆里栽种茉莉花。 1——43 日、内 韩公馆书房内 韩天国和张秘书两人, 韩天国坐在书桌前,张秘书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按摩着后背。 韩天国望着花瓶里插的茉莉花。 韩天国:天意啊,…… 张秘书:干爹…… 韩天国:天意,你说,究竟是,我罪有应得还是老天对我不公,落到如今的下……结果…… 张秘书:…… 韩天国:天意啊,…… 张秘书:干爹…… 韩天国:你说,我对你怎样? 张秘书:30年前,如果不是你把我从街头带回来,我早就…… 韩天国摆了摆手,打断了张秘书的话。 韩天国:天意啊,我想她的死恐怕已经惊动了巡捕房的人,你去打听打听,看进展到那一步了。 张秘书:好,我这就去。 说着,张秘书向房门走去,开门走出, 韩天国站起身,向花架走去, 韩天国凝视着花盆里盛开的茉莉花抽泣起来。 1——44 夜、内 金神父路街口 咖啡店内 咖啡馆的留声机里放着音乐(西方经典音乐,略带忧伤情调)。 卡座没有几人,整个咖啡馆内显得有点冷清。 在吧台内Boy甲和boy乙两人在闲聊。 甲:小三,你听说了吗,十八号宅内死了个小姐? 乙:没听说。你怎么知道? 甲:我今天早上回家,看好路过那里,看到巡捕房的人从里面搬出了一具小姐的尸体。 乙:你怎么知道是尸体? 甲:担架上盖着白布…… Boy乙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乙:你真逗,盖着白布你怎么会知道担架上是小姐? 甲:你听我说完。那担架往车上抬时,正巧刮来一阵风把被单吹掉了,我才看见的。 乙:我说呢。 甲:你猜那是谁? 乙:谁? 甲:就是昨天下午来买果子露酒的那位小姐。 Boy乙吃惊地望着boy甲。 乙:真的? 甲:正是她。 Boy甲望了望四周,继续说道:而且我还看到了她脖子上戴的那串翡翠项链…… 乙:是昨晚上她来时戴的那串吗? Boy甲:嗯,好像是。怎么了? 乙:说起那串项链,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甲:什么事? 乙:你记得,之前,每当傍晚必来喝咖啡的那位婆婆吗? 甲:你是说,那位穿着时髦的,叫什么……嗯,handan夫人的婆婆吗? Boy乙(点了点头):你注意到没有,近几天她再没来过了。 甲:嗯,这几天是没见过她。 乙:你记得,那位婆婆脖子上戴的项链吗? 甲:那倒没留意。怎么了? 乙:昨天,那位来买果子露酒小姐脖子上戴的跟那位婆婆的一模一样。 甲:你怎么知道? 乙:昨天那位小姐是我接待的,她离我很近,所以我看得很清楚。 甲:可你怎么知道,小姐戴的项链与婆婆的一模一样呢? Boy乙得意地一笑。 乙:你忘了我的出身?我可曾经是大名鼎鼎‘玉缘堂’的高手啊,要不是东家吃喝嫖赌的败了家,我怎会…… Boy甲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stop(停下),stop!别说你那些往事,往下说,你怎么知道小姐戴的项链与婆婆的一模一样。 乙:你记得半个月前,那个下着小雨的下午,婆婆来喝咖啡时的事吗? 甲:不记得,怎么了…… Boy乙,那天下午…… 化入,Boy乙的回忆 1——45 日、外 大街 景:天空飘着小雨。 街上,身穿一件浅蓝色旗袍的婆婆手持雨伞走在街上。拐过街角,她来到咖啡馆的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1——46 日、内 咖啡馆内 靠窗的卡座内 咖啡馆内十分冷清,没有几个人。 靠窗的卡座内,独自坐着那位身穿浅蓝色旗袍的婆婆,她望着手里拿着的已经空空的咖啡杯在发呆。 Boy乙走过去。 Boy乙:婆婆? 婆婆抬起头:哦……? Boy乙:还需要……? 婆婆:嗯,再来两杯。 Boy乙起身走向吧台,不一会儿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放在咖啡桌上。 Boy乙正准备离去,婆婆叫住了他。 婆婆:娃子,我看你这里不忙,能陪婆婆坐坐吗? Boy乙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婆婆的对面。 灯光下,婆婆脖子上项链的坠子闪闪发光 Boy乙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婆婆,你的翡翠项链可真是个好东西。 婆婆:哦?你怎么知道那是翡翠的? Boy乙:不满婆婆,我曾经在玉缘堂做过下人,要不是东家吃喝嫖赌的败了家,我怎会来到这里。 婆婆慢慢从脖子上取下项链,递给boy乙。 婆婆:是吗?那你再看看? boy乙先在身上擦了擦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接着他把项链举起对着卡座上方的射灯,一脸吃惊的样子。 boy乙:哎呀,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滴血项链! 化入结束,画面返回咖啡馆内 1——47 日、内 咖啡馆内 Boy甲:等等,那你怎么知道,昨天下午买果子露酒的那位小姐戴的项链和婆婆的一样呢? boy乙:昨天下午,那位小姐来买果子露酒时,是我给她拿的,当时她离我很近,我一眼就看出她戴的项链就是那位婆婆的。…… boy乙不无得意地晃着身子。 Boy乙:明白什么是玉缘堂的高手了吧,要不是…… Boy甲:得,得,又来了不是……哎哟…… Boy甲脸上突然露出痛苦的样子,用手揉着肚子。 Boy甲:对不住,我内急,得去趟洗手间。 Boy乙:看你这德行,快去快回。 boy甲点着头,走出吧台,向旁边的一个侧门走去。 Boy甲推开门…… 侧门打开的瞬间,我们可以看到: 1——48 咖啡馆 侧门 洗手间 景:墙壁上挂着一个电话机,再往里就是洗手间。 1——49 夜、内 周三住处内 景:桌子上是书,床上是书,墙角的地板上还是书,凌乱不堪,乱七八糟。 1——50 周三住处 周三一人。 一脸胡茬的周三坐在桌子边的椅子里发呆。 周三一把把桌子上的书推掉在地板上,伏在桌子上啜泣起来。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周三抹去眼泪,抓起了听筒。 画外音(电话里,拿腔作势地):是周先生吗? 周三:是我。你是哪位? (画外音)电话里:我是哪位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字一句)你想知道,昨天夜里,发生在金神父路十八号事的真相吗? 周三:什么金神父路十八号……? (画外音)电话里:就是一个小姐死去的地方。 周三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手微微发着抖,电话线也随之轻轻的摆动着。 周三(吃惊地):什么?……你怎么知道……你究竟是谁? (画外音)电话里:我还可以告诉你,金神父路十八号的宅子是handan夫人的。 周三:(吃惊地)什么?什么夫人? (画外音)电话里:handan夫人。 周三:你什么意思? (画外音)电话里: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弄点钱。 周三:卑鄙! (画外音)电话里:如果你肯出二十块大洋,我就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 周三:你真卑鄙! (画外音)电话里:你好好考虑考虑,两天后我再给你电话! 咔、嗒一声,电话挂断。 周三看着话筒,呆立在了那里。 1——51 日、外 小巷内 景:某小巷内,一家大门前挂着写有“咏春武馆”漆黑的牌子。 画外音(从院内传出):枪刀剑戟的打斗声和吆喝声。 1——52 日、外 小巷口 景:一辆黄包车自巷口进来,车上坐着一位身着藏蓝西服,脖子上打着一幅大红底色、上面是白色斑点的领带,头戴鸭舌帽的的女士(郭震)。 只见她鹅蛋型的脸庞,丹凤眼,柳眉稍稍上挑,一副冷美人的模样。但她微微上翘的嘴角,让人看起来她好像总是在微笑,又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1——53 日、外 “咏春武馆”大门前 黄包车来到武馆前停了下,郭震手拿提袋从车上下来,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张钞票递给车夫。 郭震和车夫。 车夫低头看着钞票。 车夫不安地:小姐,我,我找不开啊。 看无人回答,车夫抬起了头,看到郭震已经走到了武馆门前。 车夫自语着:好人啊,愿老天保佑。 1——54 日、内 “咏春武馆”门廊内 郭震和门房两人。 门房从门房走出来,打着招呼。 门房:郭律师,几天不见,去哪里公干了? 郭震:香港那边有些杂事……哦,师太在吗? 门房:她在后院,你自己去吧。 郭震径直向后院走去。 1——55 日、内 “咏春武馆”后院 景:院子很大,靠墙的一边排列着枪刀剑戟和咏春拳演练时常用的木制假人,另一边竖着两根近三米的高大旗杆,两杆距离大约十米。 在两根旗杆的中间是个近长方形的通道,其最宽处也就容得一肩的宽窄,它向外的一面是玻璃。
院子中央,四名17、8岁的姑娘和17、8岁的四个男孩子各自正在演练着对打。 1——56 日、内 “咏春武馆”后院内 郭震刚走进院子,大家就停止了演练,热情迎上来打着招呼。 郭震:师太呢? 男甲:师太来了个客人,在侧屋说话呢。 女甲:郭律师,几天不见,是不是去外地了? 郭震:香港那边有些杂事去了那里, 说着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些东西,招呼着女子们来到近前,把一些女孩们喜爱的装饰品分发给她们。 男甲望了望郭震,做出不满地样子。 男甲:郭律师真是偏心,以后我们不喜欢你了。 其他三名男生随声附和着。 郭震指着男甲, 郭震:就你的事多,不喜欢就不喜欢。 说着,郭震招呼其他的男生, 郭震:你们过来。 郭震从手提袋里取出三本书分别递给他们。 郭震:这是你们曾经托我买过的,上海我没找到,这次去香港,看好找到,拿回去好好读读。 男甲凑上来, 男甲:郭律师,有我的吗? 郭震假装生气的样子,说:你不是说不喜欢我了吗? 男甲(嬉笑着):哪能呢。 郭震笑了。她从袋子里拿出一挂细软的绳子,绳子的一端系着一个黑色的类似船锚的东西。 姑娘和男生们围拢过来,观看着。 男甲:郭律师,这是什么? 郭震:飞爪。 说着,郭震一抬手把飞爪扔向墙边的刀剑架,再一抖手架子随之倒地,枪刀剑戟倒了一地。 郭震又轻轻的抖了一下,收回飞爪递给男甲。 郭震:这个给你。 1——57 日、内 “咏春武馆”后院,侧屋内 武馆师太和客先生两人。
屋内桌明几净,十分整洁。 对门的八仙桌一边坐着个40来岁的妇女(武馆师太),另一边坐着个身材适中的43、4岁中年男士(师太的师兄,客先生)。 听见院子里郭震的说话声, 师太对客先生说:师兄,郭律师来了。 客先生:说起郭律师,其实两年前我见过她。 师太:哦?你怎么见过她? 客先生:就是在法庭上,她为李四辩护的那一次。 师太:是啊,要不是她,李四就已经屈死两个春秋了。 客先生:不说那个了,刚才你说,郭律师对武功很有悟性,怎么个悟性法? 师太:其实,我也是在那次法庭宣判李四无罪释放后才结识的她。我看她是个正义的人,后来为了答谢她为李四的辩护,我去看她。劝她习练些防身的功夫,她就答应了。 客先生:这么说,你收她为徒了? 师太摇了摇头。 师太:那倒没有。虽然她要拜我为师,我还是婉转拒绝了。 客先生:为什么? 师太:你知道,她和我们并非同道的人。属于两个不同的阶层。…… 师太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师太:没想到,从那以后她几乎每天必来,刻苦不说,举一反三学的很快而且还能融会贯通,有时候我和她对练时都得一百个小心。 中年男士:是吗?我倒是想试试她。 师太站起身, 师太:行啊,走,咱们去看看。 1——58 日、内 “咏春武馆”后院。 看到师太,大家围了过来。 师太:郭律师,我给你介绍个人,…… 师太指了指身旁站着的中年男士,接着说:这是客先生。 师太望着郭震对客先生说,这是郭律师。 郭震对中年男士鞠了一躬,说,客先生好。 客先生抱拳回了礼。 客先生:久闻郭律师大名。 师太对郭震继续说道:客先生武功造诣很深,你练练让她看看。 师太转身对那四名男生说:你们四人陪郭律师走上一趟。 郭震答应着,说:我去换下衣服。 说着郭震走向师太的侧室,不一会儿郭震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时的郭震脱去了西服,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装束,头上的鸭舌帽也已摘掉,乌黑的长发在头后扎成了个“马尾”。 郭震来到院子正中,步子还没扎稳,男甲向同伴们一摆头,四人即刻从四个方向偷袭过来。 郭震一个“老牛犁地”,接着一个“旋腿”,再接着一个箭步跨到男甲跟前,一个肘击……瞬间四个男生倒下三个。 最后那个男生吓得连连后退。 师太望了望身边的客先生,客先生伸出了大拇指在师太眼前晃了晃。 师太:郭律师,停!…… 郭震伸手扶起男甲和倒地的男生,叫了一声:师太! 师太:你又长进了不少。 郭震:师太过奖了。 师太:那天你给我说到你近期还练了些日本的柔术,你演练一下怎样? 郭震:其实日本的柔术就是中国近身格斗和轻功的结合,我也不是很精通。那就请师太指教一下吧。 说着,郭震对男甲:把我刚才给你的飞爪借来用用。 男甲走到墙边从挎袋里拿出飞爪递给郭震。 郭震接过飞爪,紧接着一个跳跃,一抖手飞爪就勾住了旗杆顶端的横杆,郭震借助惯性脚蹬旗杆几步就到了旗杆顶端。她快速解开飞爪扔向另一根旗杆,拉了拉看已挂紧,一个飞跃,跃上了另一根旗杆。 郭震从那旗杆上刚下滑落地,接着双手上举、俯身钻进两根旗中间那个近长方形的通道一端。透过通道的玻璃可见她像一条鱼,不一会儿从另一头钻了出来。 师太望了望身边的客先生。 客先生再次伸出了大拇指在师太眼前晃了晃。低声说道:真是难得啊! 郭震用手把几根散落的长发向后整理了一下来到了师太面前。 郭震:师太见笑了。 师太:没想到,几天不见,你的缩骨功又近了一步。…… 师太指了指旗杆间的那个通道。接着说, 师太:刚才我估算了一下,你从那头到那头比以前至少快了三分钟。 师太望了望客先生又转身望着郭震。 师太:郭律师,客先生想和你切磋一下,你觉得怎样? 郭震不无得意地嫣然一笑,说:那敢情好。 二人来到院子中间。礼让之后,郭震一个低腿踢了出去。客先生一侧身反手一个上勾拳击向郭震的下颚。郭震一偏头,接着跟步上前就是一个肘击。客先生急促退后了几步。 画外音(客先生):好刁钻!师太说的对,真得小心才是! 就这样,郭震和客先生你来我往打斗了二十多分钟。 师太不住地点着头。 男甲张开嘴巴直直地盯着。 其他人都愣愣地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画外音(客先生)看来,我得用绝招了! 客先生突然左手一晃,身子似向左移,霎那间右脚一蹬,身子一个漂移,紧接一个跟步到了郭震的身后,他举起了右手…… 师太:师兄…… 客先生一个急退…… 郭震愣在了那里。 客先生来到郭震面前。 客先生:郭律师谦让了。 郭震柳眉竖了起来:什么谦让不谦让!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谦让的事。客先生,能告诉我,我输在哪里了吗? 客先生望着师太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赞叹着。 客先生:郭律师,如果你不是律师,你就必然是侠义道女中的飞侠! 郭震:客先生,不必客气。我要的是你的指教。 客先生:说实在的,论你现在的功夫可以说是炉火纯青的,只是,只是你半道出家,基本功略显…… 就在这时,门房急匆匆走进来,望了望师太和客先生,又望了望郭震。 门房:师太,有个周先生,叫周三的先生有急事要见郭律师。 师太疑惑的望了望郭震。 郭震:我的挚友,一个月前他和我一起来过这里,师太忘了么? 师太:哦,就是那个长得非常帅气,在大学教书的周先生吗? 郭震点了点头。 郭震:正是她。 师太转向门房。 师太:你安排了吗? 门房:安排了,周先生在客厅里等着呢。 1——59 日、内 巡捕房 巡捕头、巡捕甲乙三人。
巡捕头坐在桌子前,一张张检视着放在桌子上的现场照片。 敲门声, 巡捕头:进来。 门打开,巡捕甲和巡捕乙走进来。 巡捕甲:头,死者是谁搞清楚了? 巡捕头:嗯,周先生已经确认了,死者叫王靖涵,是南京一个剧团的演员。 巡捕乙:周先生说了吗?王小姐何时到的上海,又为什么会死在这豪宅呢? 巡捕头:他说,他也不清楚。 巡捕甲:豪宅的主人是谁查清楚了吗? 巡捕头:你们走后,我询问了那宅子左右的几家邻居,没有人知道这座宅子的主人是谁。 第一集完 ………………………………………………………………………………………………………… 滴血项链(尾声)——第三十七集 37——1 日、内 韩公馆 书房内 韩天国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左手拿着那串闪着血色红光的项链,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嘴里自言自语地反复说着,罪孽啊,罪孽……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韩天国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放回桌子上,顺手拿起电话听筒,…… 画外音(萨科齐领事):韩会长,你好。 韩天国:哦,领事大人,有何指教。 画外音(萨科齐领事):我遇到了些不解之谜,不知会长能否给予帮助? 韩天国:大人见外了。你对我的帮助,我从未忘记。说吧,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画外音(萨科齐):‘插刀’倒没必要,就是想请会长今夜9点在金神父路18号相聚,有些事需要你们做个见证。 韩天国:我们?大人的意思还有其他人了? 画外音(萨科齐):是的,我已经和赵参议、姚天明也约好了,就在今夜。 韩天国:好吧,到时我准时前往。 37——2 日、内 赵公馆 书房 赵参议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看着手里拿着的《人面兽心》的手稿。 轻轻的叩门声。 画外音(门外 赵太太):新正,你把自己反锁在书房已经一夜了。这样下去会累坏的。 赵参议:没事的,你放心就是了。 画外音(门外 赵太太):唉,我知道你的心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吧。 赵参议:知道了。让我再独自静静。 画外音(门外 赵太太):好吧。 赵参议把《人面兽心》放到桌子上。 赵参议(自语):靖涵,我对不起你和孩子啊。 赵参议俯身在桌子上…… 化入:赵参议的梦 37——3 日、外 魏芳坟前 赵新正跌跌撞撞来到墓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魏芳”的名字。 赵新正:魏芳,我来看你来了。 赵新正停止抽泣,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悼词),念了起来。 旁白: 春花秋月,记忆了你的哀伤。 斗转星移,诉不尽人间沧桑。 流淌的江水,带走了你的笑容。 圆圆明月,再不是旧时的模样。 往日的一切已随风去了哪里? 谁知道你我曾经来到过这世上。 …… 赵新正拿出火柴,点燃了悼词,他向魏芳的坟墓深深鞠了一躬。 赵新正:魏芳,我得走了。 赵新正转身欲离去,看到前头不远,魏芳正向林中走去。 赵参议紧随魏芳。 赵参议:魏芳,你等等我。 魏芳站立,转身,原来那不是魏芳而是王靖涵。 赵参议:靖涵…… 电话铃声。 化入结束 画面返回 37——4 赵公馆 书房 电话铃声…… 赵参议惊醒,他四处张望…… 拿起电话听筒。 画外音(萨科齐领事):赵参议,你好。 赵参议:哦,领事大人,有何指教。 画外音(萨科齐领事):我遇到了些不解之谜,不知参议能否给予帮助? 赵参议:大人见外了。你对外的帮助没齿难忘。请明示就是了。 画外音(萨科齐):我想请参议今夜9点在金神父路18号聚齐,有些事需要你们做个见证。 赵参议:聚齐?大人的意思还有其他人了? 画外音(萨科齐):是的,我已经和韩会长、姚天明约好了,就在今夜。 赵参议:行啊,到时我准时前往。 电话挂断。 画外音(赵参议):这萨科齐倒地是什么意思呢? 响起敲门声…… 赵参议起身,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仇秘书。 赵参议赶忙把他让进屋内。 赵参议:子怡,我正要找你。你怎么就来了? 仇秘书:太太刚才打了电话,所以…… 赵参议:哦,不说这个了。刚才萨科齐打来了电话,邀我今夜9点在金神父路18号相见,他说,他还邀了韩天国和姚天明。 仇秘书:你答应了吗? 赵参议:怎么能不答应,咱们下一步还得靠他帮忙,不是吗? 仇秘书点了点头。 仇秘书:不过,你不觉得这事,是不是有点怪啊? 赵参议:是啊。哦,就在他打电话之前,我趴在书桌上小睡了一会儿,做了个梦,梦见我又回到了过去,看到了魏芳,当我叫住她时,你才怎么着? 仇秘书:怎么着? 赵参议:魏芳变成了王小姐。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接到了萨科齐的电话。我想,难道这预示着什么? 仇秘书望了望书桌上的《人面兽心》。 仇秘书:有所思,就有所梦。新正,过去的,就过去了吧。 赵参议: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你说,萨科齐为什么要把韩天国和我一起召集到那个…地方? 仇秘书:会不会是为了你和韩天国竞选市长的事,也未可知。 赵参议:你是说,他想调停我俩的关系? 仇秘书:也许吧。 37——5 日、内 韩公馆 书房内 韩天国在屋里踱着步。 画外音(韩天国):奇怪了,萨科齐为什么要让赵参议和姚天明也要前去? 韩天国走到茶几前,望着茉莉花。 画外音(韩天国):而且还在九点,那不正是靖涵死去的时间吗? 韩天国走到桌子前,望着那串滴血项链。 画外音(韩天国):难道是?…… 韩天国拿起电话。 韩天国拨动号码。 韩天国:接,杜公馆。 画外音(电话总机、接线生):先生请稍等。 电话接通的长音。 画外音(杜月笙):哦,大哥,你有事? 韩天国:我现在要见见你。 画外音(杜月笙):出什么事了吗? 韩天国:见面再谈吧。 37——6 日、内 姚天明办公室 姚天明嘴里哼着小曲。 电话铃声响起。伸手拿起话筒。 画外音(萨科齐领事):姚探长,最近可好。 姚天明(受宠若惊):哎呀,领事大人,你折煞小人了,小人能为你做些什么? 画外音(萨科齐领事):我遇到了些不解之谜,想请姚探长做个见证。 姚天明:好呀,别说是见证,就是刀山火海,只要大人指出,小人也义无反顾。 画外音(萨科齐):好吧。那就说定了,今夜9点在金神父路18号聚齐。 姚天明:聚齐?大人的意思还有其他人? 画外音(萨科齐):是的,我已经和韩会长、赵参议约好了,就在今夜。 电话挂断。 画外音(姚天明):怎么回事?韩会长、赵参议都要参加。他这是要做什么? 电话响起,姚天明拿起话筒。 姚天明:哎呀,仇秘书,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没想到…… 画外音(电话里 仇秘书):是不是萨科齐领事的事? 姚天明:是的,他说…… 画外音(电话里 仇秘书):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我们九点去……那里? 姚天明: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这就是刚才我要给你打电话请教的原因。 画外音(电话里 仇秘书):不说了,晚上相见再说吧。 37——7 日、内 杜公馆 客厅 韩天国和杜月笙。 杜月笙做思考状。 杜月笙:是啊,的确奇怪。大哥,那个……郭震真的死了吗?会不会……? 韩天国:天意和仇秘书回来都说她已经永远消失了。 杜月笙:那就怪了。对了打个电话问问吴杰,或许他能提供些线索。 杜月笙拿起电话。 电话接通的长音。 37——8 日、内 吴杰处 吴管家:哦,表哥,有事吗? 画外音(电话里 杜月笙):萨科齐最近情况怎样? 吴管家:很好啊。 画外音(电话里 杜月笙):我是说,他…最近见过什么人没有?或者,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没有? 吴管家:没有啊,一切都跟往常一样。表哥,出什么事了吗? 画外音(电话里 杜月笙):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等有空见面时再说吧。 吴管家:那好吧。 37——9 日、内 杜公馆 客厅 韩天国:这就奇怪了,好好的,他找我会有什么事? 杜月笙:会不会是为了你和赵参议竞选市长的事,也未可知。 韩天国:你是说,他想调停我俩的关系? 杜月笙:如果不是,……你说,那又为什么把你们俩拉到一起。 韩天国:如果是,姚天明又算怎样一回事呢? 杜月笙:他说,不是要见证吗。或许,是要姚天明从中做个见证吧。 韩天国:嗯,也有道理。 37——10 赵公馆 书房 仇秘书、赵参议两人。 仇秘书望着电话。 赵参议:姚天明怎么说? 仇秘书:他说,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赵参议:我在想,如果萨科齐想调停我和韩天国的关系,那么姚天明又算怎样一回事呢? 仇秘书:他不是说,要见证吗。会不会是,要姚天明做个见证人呢? 赵参议摇了摇头。 赵参议:真让人琢磨不透。萨科齐先生究竟要干什么? 37——11 夜、外 金神父路18号 景:寂静的暗夜,万般俱籁,月光时隐时现。 在月光显现的时候,你可以看到上海某街旁一个独立的大院。从临街的栅栏大门望去,里面有一条碎石铺就的小径,小径两边摆放着一口口大水缸;沿着小径向里走去,是一栋两层的独立小楼。除了一楼大厅亮着灯光外,整座楼都沉浸在黑暗中。 独楼的楼顶上伫立着一只双眼闪着寒光的猫头鹰。 画外音(从楼内传出): “当、当”八下时钟的报时声。 37——12 夜、外 栅栏门外 韩天国、赵参议、姚天明的汽车先后到来,陆续停下…… 韩天国、赵参议、姚天明相互客气地打着招呼…… 韩天国:赵参议几天不见,忙得很吧? 赵参议:彼此彼此。 韩天国:自从那次合作……至今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吧? 赵参议:是啊。我说韩会长,你能透露些消息吗? 韩天国:什么消息? 赵参议:韩会长真的不知道萨科齐先生今晚召集…的原因? 韩天国:我也正想请教赵参议,你呢。 赵参议:这么说…… 萨科齐的汽车开来,车停下,萨科齐从车里走出,后面跟着巡捕头。 画外音(韩天国):巡捕头怎么也来了? 画外音(赵参议):他也来做见证人吗? 画外音(姚天明):我怎么觉得今晚要发生大事? 萨科齐对韩天国和赵参议打着招呼。 萨科齐:诸位,晚来一步,抱歉的很。 韩天国、赵参议:那里,我们也是刚到。 萨科齐:既然咱们已经到齐,就里面说话吧。 刚想推门,姚天明吃惊地叫了起来。 姚天明:你们看…… 36——13 夜、外 主楼 窗户剪影 一男一女争吵的剪影。 画外音(模糊不清,从楼内传出): 男:我不是人,你难道不能…… 女:是的……你的确不是…… 男:我给你跪下了,求你……看在我们是…… 女:滚,你……滚出去……人面兽心的…… 女士倒地的剪影。 画外音(从楼内传出):有人倒地的扑通声和玻璃破碎的哗啦声。 男:靖涵……你……怎么了…… 灯光消失, …… 众人茫然……欲退却,说是有鬼…… 萨科齐:幻觉吧?既来之则安之……不妨走进去看看。 萨科齐望着巡捕头。 萨科齐:巡捕头,你前边走…… 巡捕头:好的。 巡捕头推开栅栏门。 37——14 夜、外 院内 一行人提心吊胆,亦步亦趋跟在巡捕头的后面…… 37——15 夜、外 主楼门前 众人推巡捕头在前…… 巡捕头推开门……伸手按动开关。 大厅顿时灯光亮了起…… 众人向里望去…… 37——16 夜、内 客厅 景:灯火通明,大厅的正中安放着一张大圆桌子。别无异样…… 37——17 夜、内 客厅内 萨科齐在前,一行人鱼贯而入…… 萨科齐首先坐在圆桌的一段、接下来他的左边是巡捕头、他的右边是一张空闲的椅子,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再往下是韩天国、赵参议和姚天明。在韩天国的身后站着他的张秘书,而赵参议的身后站着的是仇秘书。 就在这时,时钟敲响九点。 萨科齐咳嗽两声。 萨科齐望了望韩天国、赵参议和姚天明。 萨科齐:诸位知道这是哪里吗? 韩天国、赵参议、姚天明:知道,这是金神父路18号。 萨科齐:诸位,在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事,你们应该知道吧? 韩天国、赵参议、姚天明:是的,知道。 萨科齐领事点了点头,环视着韩天国三人 萨科齐:我想,从接到我的电话起,三位就很想知道,今夜我请你们来的原因吧?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点了点头。 萨科齐领事笑了笑,突然,他的面部表情变得非常严肃起来。 萨科齐(一字一句地):我把三位召集到这里是因为,…很不幸,你们的案发了…… 韩天国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韩天国:总督大人,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参议:是啊,大人,什么案?能明示吗? 画外音(姚天明):他是话里有话啊。 萨科齐:什么案,当然是王靖涵小姐的了。 韩天国、赵参议:王小姐的? 萨科齐点了点头。 萨科齐:有人控告了你们,说王小姐以及后来发生的一系列谋杀都与你们三位有关,所以要我来做个见证。 韩天国望了眼一赵参议。 韩天国:控告?大人真会说笑话。 赵参议:是啊,谁会控告我们呢? 画外音(姚天明):除了她,又有谁会控告呢?可她死了啊。 萨科齐:一会儿你们就明白了。 萨科齐再次环视着韩天国三人。 萨科齐:本来我可以直接逮捕你们并绳之以法。但是,我的委托人,也就是控告你们的人不愿意这样做,她对我说,你们毕竟曾做过一些有益于民众的事,所以她要亲自面对你们,还原事情的真相,让你们自己解决。 萨科齐望了望巡捕头。 巡捕头点了点头,向楼上走出去。 客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韩、赵、姚三人的目光紧紧盯着上楼的巡捕头,直到巡捕头在二层楼梯口消失。 韩、赵、姚三人收回目光,疑惑地望着毫无表情地萨科齐。 二层响起脚步声。 韩、赵、姚三人齐刷刷再次向楼梯望去。 37——18 楼梯上 巡捕头慢慢走了下来。望着萨科齐点了点头。 37——19 客厅内 韩、赵、姚三人收回目光,再次疑惑地望着毫无表情地萨科齐。 客厅极其安静,只有墙上时钟一分一秒走着的滴答声。 二层楼上响起了女人高跟鞋的踏、踏声。 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子聚焦到二层楼梯口。 37——20 楼梯 女人的高跟鞋, 女人的腿, 上海滩著名的律师之一,美丽的女律师郭震(一身藏青西服,白底猩红的领带,长发飘逸)走下楼来!
韩天国、赵参议和姚天明不约而同地同时站了起来,望着站在楼梯上的郭震,僵直的呆立在了那里。 萨科齐的眼光从韩天国慢慢地扫视着赵参议和姚天明。脸上露出一丝奸诈得意的微笑。
郭震微笑着对韩天国三人摆了摆手。 郭震笑着说:三位,恐怕想不到吧,我们又见面了。不过,正像萨科齐先生说的那样,我只是想还原事情的真相,其它的让你们自己去解决。 画外音(韩天国):她怎么还活着? 画外音(赵参议):一切都完了! 画外音(张秘书):这是不可能的啊。 画外音(仇秘书):她,她是人还是鬼? 画外音(姚天明):大势已去,我该怎么办?
郭震微笑着:不必客气,请坐着说话。
画外音(韩天国):该发生的迟早要发生,那就听天由命吧!!!韩天国慢慢坐回了椅子里。
画外音(赵参议):任何事情,终有终结的时候,那就听天由命吧!!! 赵参议慢慢坐回了椅子里。
画外音(姚天明):自古以来,装傻是逃避灾害的最佳办法,阿斗就是这样活了下来…… 姚天明热情地走上前。 姚天明:哎呀,真想不到,老同学,你还活着啊? 郭震:姚探长,你真是大智若愚啊,你最好坐回你的位子里去。 姚天明(尴尬地):哪里话,不过,是的,我最好还是坐回去的好。 姚天明讪讪地笑了笑,走回自己的座位,坐进了椅子里。 萨科齐望了望郭震。 萨科齐:郭律师,开始吧! 郭震微笑着点了点头。望着韩天国和赵参议和他俩身后站立的张秘书和仇秘书。 郭震:我想,韩会长、赵参议,特别是张秘书和仇秘书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又见面了吧。 韩天国闭上了眼睛,张秘书怒视着郭震。 赵参议拿出怀表看了看,仇秘书侧转了头。 郭震从挎包里拿出那份她被绑架到山洞后,张秘书让她看的那份《晨报》,向他们挥了挥。 郭震:“在你们看来,我,郭震也许离开了人世,认为王小姐的死也将永远成了谜,然而天网恢恢……” 郭震用手拢了拢长发。 郭震:《圣经》上说,尘,终久将归于归尘;土,终久将归于土。而今天,就是尘归尘,土归土的日子。 郭震指了指大厅靠窗的条几。 郭震:为了还原王小姐死亡的真相,以及由此引起的,随后一系列谋杀案的真相,这里有必要先回顾一下那天晚上,王小姐是怎么死亡的,以及后来发生的所有事件…… 郭震走到条几前。 郭震:在座的诸位都知道,就在那个疾风暴雨的夜晚九点,王靖涵小姐就死在了客厅的那个位置。 郭震指了指姚天明。 姚天明赶忙站起来,望了望地板又坐了回去。 郭震:随后,伴随着王小姐的死,经办荷花夫人遗产的张律师却被以“河豚中毒”毒死在了欲仙斋,而遗嘱的卷宗在同时也莫名丢失…… 郭震走到韩天国近前。 韩天国低下了头。 郭震:很快,我就查清了张律师的死因,循迹查到了毒杀张律师的王二,而王二却又被绑架并焚尸在了崇明的郊外…… 郭震慢慢走到赵参议的身后。 赵参议闭上眼。 画外音(赵参议)看来,该轮到我了。 郭震: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 郭震(提高了声调,义愤地大声说着):不久,周三先生在从南京返回上海的班船上也被残忍的谋杀,…… 郭震走回条边。 郭震:但犯罪并没有就此结束,当我前往南京调查时,…… 郭震望着韩天国和赵参议。 郭震:你俩,昔日为了争夺市长宝座的宿敌,在感到末日来临后开始联合起来,为了阻止王敏娜小姐和我相见,又杀死了王敏娜…… 郭震整理了一下长发。 郭震:而我,却被以“精神病人”的名义绑架进了精神病院,直到投入到天堂魔窟游乐场。与此同时你们制造了我死亡的假新闻,…… 画外音(韩天国):唉,如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不行,我得做最后的挣扎…… 韩天国:证据呢?
画外音(姚天明):我必须另辟蹊径才能保全自己。赵参议啊,赵参议,你我只有划清界限了。 姚天明站了起来,义愤填膺的样子。 姚天明(十分自责和遗憾地):怎么会有这等事。作为探长,我真是失职啊! 姚天明看看无人反应,又坐回椅子里。
画外音(赵参议):不好,姚天明要出卖我!我必须做最后的斗争!毕竟她是拿不出证据的。 赵参议睁开眼。 赵参议:是啊,证据呢?
郭震不屑地望着他们三人,降低了声调。 郭震:为了你们想要的证据,就必须说说王靖涵为什么会来到上海……” 郭震原地转了个身,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本手稿。 赵参议和姚天明同时一下子站了起来,望着郭震。 郭震晃了晃手稿…… 郭震:王小姐来这里一是要继承荷花夫人的遗产,二是,她想见到他的情人,告诉他,她已经怀有身孕的实情,想借此打动他的情人不要抛弃她…… 郭震用手稿指着赵参议。 郭震:而她的这个情人不是别人,就是你,赵参议!!!…… 赵参议: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郭震(笑了笑):“是不是血口喷人,我一会儿会给你个明白,现在你还是少安毋躁的好,听我把话说完……” 郭震望着姚天明,慢慢举起手稿,展开来,手稿扉页的四个大字十分醒目 37——21 特写 手稿扉页《人面兽心》 37——22 客厅 郭震拿着手稿走到姚天明跟前,晃了晃。 郭震:你认得这手稿吗?那天晚上,你不就是为此而来到这里的吗? 姚天明一屁股跌坐进椅子里。 姚天明:你,你怎么会有这本手稿,那夜,我早就拿走了的啊? 郭震笑了:哦,你承认了。那么,你为什么要拿走它呢? 姚天明望了望赵参议。 画外音(姚天明):赵参议啊,赵参议,大难当头,我对不住你了。 姚天明:那是……那是赵参议让我来拿的……还说…… 郭震望着赵参议。 郭震:是吗?姚探长说的对吗? 赵参议坐回椅子里,脸色凝重,一言不发。
郭震望了望姚天明。 郭震:姚探长,想必你知道手稿的内容,你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姚天明:也没什么,不就是,他赵参议和王小姐的那点私情吗…… 姚天明望了望赵参议,又望着郭震。 姚天明:老同学,你既然有了手稿,也知道了里面的内容,又何必苦苦相逼与我呢? 郭震:这不是相逼,作为探长,你应该说实话。不错,这里面的确记录了赵参议是如何认识王小姐,以及后来他又是如何打算抛弃她的过程。姚探长,你说是不是这样? 姚天明点了点头。 姚天明:是的。完全正确。 郭震:那么,姚探长,你在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姚天明:我?我只是跑了跑腿而已,其它的事我真的一概不知。 郭震冷笑着。 郭震:是吗?可是,根据我后来的调查得知,王靖涵是乘坐三月八号的圣玛丽号班船来沪的,她到达上海的时间是九号上午的八点二十分。当她下船走出码头时…… 闪回: 37——23 日、外 码头闸门外 王靖涵走出,四处瞭望…… 姚天明快步迎上来…… 两人上了姚天明的汽车…… 37——24 日、外 金神父路18号门前 汽车驶来……停下车……王靖涵和姚天明走下车。 王靖涵:天明,谢谢你。 姚天明:你太客气了,不说咱们是老同学,就是看在赵参议的面子上,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客气。 王靖涵:你说,是赵参议让你来接我的,是真的吗? 姚天明:那是当然。 王靖涵:他还说了些什么,比如我俩的…… 姚天明:他说,他很爱你,但希望你能理解他的苦衷。 王靖涵:是吗?咱们里面说话吧。 王靖涵打开院子的大门。 37——24 日、外 院内 姚天明一边走,一边观望着大水缸里的荷花。 姚天明:这荷花开的真美! 王靖涵:是吗。今后,这就是我的家了,你尽管来。 姚天明:你的家?怎么回事?这里不是荷花夫人的宅邸吗? 王靖涵:是的。但也是我的。她把她的一切都给了我。 姚天明:哦,原来是这样。我真羡慕你。 王靖涵:这有什么可羡慕的。明天我要先见见赵参议,然后我就得去医院见见荷花夫人。 37——25 日、内 客厅 王靖涵和姚天明喝茶…… 闪回结束 画面返回 37——26 夜、内 客厅内 姚天明立即又站了起来, 姚天明:“你,你胡扯,那天我根本就没有去过码头,更不要说接王小姐的事,再说,之前我也从未听说过金神父路的这座宅邸,更不知道这里是荷花夫人的…… 郭震(冷笑着):“你不必着急,过一会儿我就会给你证据的,……” 郭震走回条几边,把《人面兽心》的手稿放到条几上,转过身望着赵参议。 郭震:“王小姐到沪的第二天,也就是10号,她就给赵参议通了电话,在电话里,王小姐要和赵参议相见,看赵参议犹豫不决,王小姐很生气地说‘那天夜里必须相见,要了断一切’!一番争执,最后两人说定,当晚九点在这里相见。” 赵参议闭上眼,一言不发。 画外音(赵参议):完了,一切都完了。 郭震拢了拢长发, 郭震:赵参议接完电话,就让仇秘书打电话给了姚天明,…… 闪回: 37——27 日、内 姚天明办公室 姚天明在接电话。 姚天明: 他们说好了吗? 画外音(电话 仇秘书):说好了,就在今夜九点。 姚天明:除了取回手稿还有其它事吗? 画外音(电话 仇秘书):没有了,哦,对了,过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去五万的支票,你交给她就行。记住废话少说! 姚天明:放心吧,我绝不辱使命。 闪回结束 画面返回 37——28 夜、内 客厅内 赵参议睁开眼。 赵参议:杜撰,你这是杜撰! 画外音(姚天明):真奇怪,她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郭震望着赵参议。 郭震:是不是杜撰,等会儿你就会明白的。 郭震拢了拢长发,又向韩天国望去。 韩天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差点摔倒。张秘书赶紧扶住他。 郭震: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巧合,就在王小姐和赵参议刚刚通完电话,电话铃声就再次响起,…… 闪回 37——29 日、内 金神父路18号 客厅内 王小姐挂上电话。 画外音(王靖涵):世态炎凉,我今天总算是知道了世上哪有什么真爱情。 电话铃声响起。 王小姐拿起听筒, 王靖涵:哪位? 画外音(电话 韩天国):靖涵,是我啊。 王靖涵:你,你是谁? 画外音(电话 韩天国):韩天国。 王靖涵: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人。 画外音(电话 韩天国):外婆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那都是在…… 王靖涵:你找我有什么事? 画外音(电话 韩天国):她,外婆她,让我……在她去世后,让我照顾你…… 王靖涵:我不认识你,也不需要一个人面兽心的人照顾。 画外音(电话 韩天国):靖涵,我有很多很多的钱财,那一切都是你的…… 王靖涵:闭上你的嘴! 画外音(电话 韩天国):靖涵,今天夜里我必须去见你,咱们好好谈谈吧,过去的一切请你原谅…… 王靖涵:没这个必要! 画外音(电话 韩天国):靖涵,我求你了,九点我一定要见你,当面求你…… 王靖涵气愤地把电话挂上。 闪回结束 画面返回 37——30 夜、内 客厅内 韩天国:这是诽谤!捕风捉影,这是杜撰和诽谤…… 赵参议:韩会长说的是,证据,一切要有证据!…… 姚天明:是啊,是啊。 郭震望着韩天国、赵参议和姚天明。 郭震冷笑道:“我这就给你们证据!” 郭震对巡捕头点了点头。 巡捕头转身对巡捕甲:“把他带上来!” 巡捕甲转身向楼上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上楼的巡捕甲。 客厅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时钟的嘀嗒音。 37——31 楼梯 巡捕甲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一个胡子拉碴的人。 37——32 夜、内 客厅内 郭震指着胡子拉碴的人。 郭震:我来介绍一下,他就是那个曾给周三先生打匿名电话的人,也是你们,特别是姚探长后来置于死地的,市电报局的接线生。 姚天明一下子站了起来,望着接线生, 姚天明(吃惊地说):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画外音(姚天明):我的天,我怎么又说走了嘴,完了,完了。 郭震笑了起来,望着姚天明调侃着说:“姚探长,你怎么知道他死了?在这里见到他,你感到很奇怪吧?因为他早就被你扔进了黄浦江。对吗?” 姚天明一屁股又跌坐在椅子里。 郭震:其实,当这个接线生把他偷听到的电话内容告诉我后,我就已经开始怀疑起你姚探长了…… 闪回: 37——33 夜、外 景 百乐门咖啡厅,门前 咖啡厅大门上的霓虹灯招牌在闪烁。 西装革履的公子哥和花枝招展的小姐们出出进进。 一辆黄包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咖啡厅门前,郭震走下车交付了车钱走进了咖啡厅。 37——34 夜、内 咖啡厅,包房 知情人(人模人样的打扮)看到郭震走进来,赶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知情人:郭小姐,你真守时。 郭震不屑地望了望他。 郭震:说吧,当时你在电话里都听到了些什么? 知情人退后一步,吃惊地望着郭震, 知情人:电话里?你…… 郭震:你是报务局的,不是吗? 知情人:(吃惊地)你,你怎么知道? 郭震不屑地望着他。 郭震:因为,你说了19点。 知情人:19点?19点又怎么了? 郭震轻蔑地冷笑着。 郭震:怎么了?你见过有人会用24小时的计时方法把下午七点说成19点吗?恐怕只有在报务局工作的人,出于职业习惯才会那么说。而你,不仅说了,而且还说得那么自然和随便。这就证明,你不仅在报务局工作,而且还是一个电话的接线生。所以嘛,…… 郭震直直地盯着知情人,知情人连忙低下了头,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郭震冷笑着。 郭震: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知情人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画外音)知情人:她可真厉害,可我也不是吃素的。哼,如果她不拿钱,我就来个不认账。对,就是这个主意。 知情人:(嘟囔着)这,这,…… 郭震:明人不说暗话,把你在电话里偷听到东西的都说出来吧!至于钱嘛…… 知情人赶忙抬起头盯着郭震。 知情人:至于钱怎么样?…… 郭震:既然咱们说好了,我会照付的。 知情人:小姐真是大量。好吧,我说,…… 知情人望了望四周,压低了声音说了起来。 知情人:……开初,是那个小姐给赵参议的电话,说那天夜里必须相见要‘了断一切’……后来,就是韩参议给那个小姐的电话,说是也要在那天夜里见到她。而且…… (画外音)郭震:韩参议?他在这里面又是什么角色? 郭震:韩参议?你怎么知道打电话的是韩参议? 知情人又望了望四周, 知情人:因为,在电话里他说他叫韩天国。而且,还竟然称那位小姐叫靖涵。 郭震:这有什么奇怪的,既然他打电话给那个小姐,当然知道她的名字了。 知情人:不!不是那样的。 郭震:不是那样,又会是怎样? 知情人:他俩吵了起来。 郭震:最后,那小姐答应见他了吗? 知情人:没有。她一听是韩参议的电话,显得很生气,骂他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画外音)郭震:人面兽心?什么意思? 郭震:后来呢? 知情人:后来,报上登出了金神父路杀人的事,还说那个死去的小姐叫王靖涵,我这才想起要借机…… 郭震鄙视地望着他, 郭震:要借机从中弄些钱来,对吧? 知情人:小姐,见谅了,如今,不是一切都向钱看嘛。正因如此,从那以后我就格外留意凡是与此有关的电话…… 郭震:从中得知了周先生,对吧? 知情人: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郭震: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个给周先生打匿名电话的人也是你。你正是从电话里得知那个豪宅是handan夫人的。 知情人得意洋洋地点了点头。 知情人:是的。那个人正是我。 郭震: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知情人讨好地连连点着头。 知情人:小姐,尽管问。 郭震:你为什么不继续给周先生打电话,而要打给我呢? 知情人:因为我听说,他被谋杀了。 (画外音)郭震:奇怪,周三之死并没有公开定性是谋杀,他怎么会知道? 郭震:听说?听谁说的? 知情人:小姐,您忘了,我是个接线生的事了? 郭震:我没有忘,我是想听听你是否在说实话。说吧,你是听谁说的? 知情人:这,…… 郭震:怎么了,不想要钱了吗? 知情人:不,不,当然想……好吧,我说,那是有人在给赵参议的电话里说的,说周先生已经被杀死在了班船上。 郭震:哦?谁给赵参议的电话? 知情人:这,这我不知道。 郭震:不知道?你……一个接线生?真是笑话。 (说着,郭震站起身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知情人:小姐,小姐,等我把话说完。 郭震停在原地, 郭震:那就说吧! 知情人:那个电话是从警署打得。 郭震:(吃惊地)警署?你肯定?你能确定是谁吗? 知情人:嗯,我肯定。但无法确定那人是谁。小姐,凡是我知道的我可是都说了,现在该…… 知情人伸出手,坐着数钱的样子。 郭震打开手提袋,从中拿出一叠钞票扔在桌子上,转身走出了咖啡厅。 闪回结束 画面返回 37——35 客厅内 郭震盯着姚天明。 郭震:后来,我在调查周三先生谋杀案时,你姚探长的一句话更加深了我的怀疑…… 姚天明:哪句话? 郭震:如果你没有忘记的话,当时在说到我是怎样发现周三是被猫薄荷中毒的猫吓死时,我说,我是看到荆金城先生的《无形犯罪》一书后,联系想起我在英国留学时,发生在一个英国朋友家里见到的一件事时,你得意地说,你也读过荆金城先生的《无形犯罪》一书,还说,应该是第十一章。 姚天明:是啊,我是这么说过,不过那只是,只是想表现一下而已。怎么了? 郭震望着姚天明轻蔑地说:实话告诉你,荆金城先生的《无形犯罪》一书并没有中文版本,它是法文的,而你,姚探长根本不懂法文,难道不是吗? 姚天明:这,这…… 郭震转回头望了望巡捕头。 郭震:后来,为了验证你姚探长的犯罪事实,我和巡捕头一起制订了“打草惊蛇”的计划,一方面我把接线生偷听电话的事告诉你,并刻意让你看到了我画的接线生的画像;另一方面由巡捕头秘密监视接线生的一举一动并保证他的安全。 闪回 37——36 日、内 姚天明办公室 姚天明踱着步,从屋子的一端走到另一端。 画外音(姚天明):张律师死了,王二死了,周三也死了…… 姚天明踱着步,从屋子的另一端又走回原来的一端。 画外音(姚天明):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谁也得罪不起…… 姚天明走向桌子前,望着放在桌子上的电话机。 画外音(姚天明):为了灭口,下一个死去的又会是谁呢? 姚天明跌坐进了椅子里。 画外音(姚天明):对我唯一有威胁的就是那个接线生,郭震一定会循迹追查到我,而他们也会…… 姚天明一下子站了起来 画外音(姚天明):我必须除了他! 37——37 日、内 郭震办公室 郭震拿起笔和纸,在上面画了起来。 敲门声。 郭震:进来。 姚天明走进来。 姚天明:老同学,终于查清了打匿名电话的人,他是个怎样的人? 郭震指着桌子上的画像, 郭震: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姚天明俯身看了看画像。 姚天明: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郭震:再去趟金神父路看看。 姚天明:好,什么时候? 郭震抓起手提包, 郭震:就现在! 说着,郭震向门口走去。 姚天明把画像悄悄装进了怀里…… 37——38 夜、外 电话总局大门前 接线生走出大门…… 一黄包车走近…… 车夫:先生要车吗? 接线生坐上车…… 接线生:百乐门。 车夫:好的。 37——39 夜、外 小巷 黄包车驶来, 车夫(警察乙)掀翻车,接线生翻出车外…… 姚天明走了过来。 姚天明拷打起接线生, 警察乙把接线生捆绑起来装进麻袋,扔进车里, 姚天明坐上车,脚下踩着捆绑接线生的麻袋…… 37——40 黄浦江边 黄包车停下,两人把接线生扔进了黄浦江扬长而去…… 闪回结束 画面返回 37——41 客厅内 巡捕头望着姚天明得意地点了点头。 巡捕头:是的,后来果然不出郭律师所料,当天夜里你姚天明就绑架了接线生并把他抛进了黄浦江,而我们则在下游救起了他,把他带回了巡捕房。 郭震望着韩天国和赵参议。 郭震:韩会长、赵参议,刚才你们不是要证据吗?你们觉得接线生的电话记录,是否可以是证据呢? 韩天国:可是,我并没有杀死王靖涵啊…… 赵参议:我,我是爱她的,她,她还怀着我的孩子,我怎么会…… 姚天明:我也没有啊…… 郭震:是的,你们都没有直接杀死王靖涵小姐,但王小姐却又的确死于你们之手…… 萨科齐:郭律师,你的说法,我的不明白,请直接一点。 郭震:好的,我之所以这样说,就得说说,王小姐死亡的真正原因,以及那个雷雨之夜,在这座豪宅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郭震拢了拢长发。 郭震:其实,王靖涵的死,的确是自然死亡。但是她的死又与韩天国、赵参议和姚天明他们三人有着紧密的关联。 郭震沉默片刻。 郭震(伤感地):我们知道,王小姐是赵参议的情妇,她直到死前都一直深爱着赵参议,那瓶放在茶几上的果子露酒就是一个明证!因为,王小姐熟悉赵参议的习惯,在她和赵参议约好晚上见面后,为了迎接赵参议的到来,那天下午她特意准备了一瓶果子露酒。但,接下来……悲剧发生了…… 闪回: 37——42 夜、外 景:寂静的暗夜,万般俱籁,月光时隐时现。 在月光显现的时候,你可以看到上海某街旁一个独立的大院。从临街的栅栏大门望去,里面有一条碎石铺就的小径,小径两边摆放着一口口大水缸;沿着小径向里走去,是一栋两层的独立小楼。除了一楼大厅亮着灯光外,整座楼都沉浸在黑暗中。 独楼的楼顶上伫立着一只双眼闪着寒光的猫头鹰。 37——43 夜、内 客厅内 王靖涵坐在沙发上,从挎包内拿出《人面兽心》的剧本草稿,想修改一下其中的细节……看到时钟就要指向九点,她把手稿装回挎包内,起身走到条几前把挎包放在条几上,然后又走回沙发,坐了下来。 37——44 夜、外 金神父路 从远处街角处走出一人,他身着黑色的长衫,头上的礼帽压得很低,脸上戴着一个偌大的口罩。 来人快步走近大院栅栏门,推门进入,悄无声息快步穿过小径,来到大厅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37——45 客厅内 “当、当”九下时钟的报时声。 王靖涵高兴地站起来 王靖涵:新正,你还是那么准时…… 来人摘下口罩,原来是韩天国…… 王靖涵大怒…… 王靖涵:你不是人!给我滚出去! 韩天国:我不是人,你难道不能原谅我吗? 王靖涵:你,滚…… 韩天国扑通一声,跪在了王靖涵面前。 王靖涵闪开。 韩天国:靖涵,外公给你跪下了,求你……看在我们祖孙两代…… 王靖涵:滚,你……滚出去……人面兽心的家伙…… 突然, 王靖涵摇晃着身子,倒了下去…… 韩天国跪爬到王靖涵的身边,把她抱在了怀里。 韩天国:靖涵……你……怎么了…… 37——46 夜、外 金神父路 一蒙面男身着藏青西服,头戴鸭舌帽,脸上同样戴着硕大的口罩。向栅栏门走来。 蒙面人走近栅栏门,推门进入,不紧不慢地穿过小径来到楼前,举手敲门。 37——47 夜、内 客厅内 哒、哒的敲门声。 韩天国放下王靖涵,四处张望。 韩天国后退了几步,……接着快速前冲,踏上沙发靠背,借助沙发靠背的支撑迅速跳上吊扇上隐藏起来 37——48 夜、外 门外 来人犹豫了一下,再次举手敲门,看无人回答,看了看虚掩的大门,推门走了进去。 37——49 夜、内 豪宅大厅内 蒙面男摘取口罩,露出姚天明的脸。他看到倒在地板上的王靖涵,先是一愣接着赶忙走上前,单腿跪地俯身下去。 王靖涵(声音虚弱而细小):怎么是你?他怎么没来? 姚天明没有把倒在地板上的王小姐扶起,却从裤袋里拿出一个银制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支烟,悠闲自得地抽了起来。 姚天明望着躺在地板上有气无力的王靖涵。 姚天明:你以为赵参议回来吗?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受他的嘱托来做交易的。 王靖涵:什么交易? 姚天明:赵参议想要你交出你写的那本名叫《人面兽心》的剧本草稿,同时让我转告你,他愿给你五万大洋,两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王靖涵(指着自己胸部,声音虚弱而细小):我从小有心脏病……快,救救我…… 姚天明:快说,说了我就送你去医院! 王靖涵流出了眼泪,嘴里喃喃着,人面兽心,人面兽心……眼光向条几望去。 姚天明顺着王靖涵的目光,站起身快步走到条几前,看到条几上除了那个女士的手提袋之外,没有其它东西,于是拿起手提袋打开来。 姚天明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打开纸袋从里面抽出一本手稿,看了看扉页。接着把手稿装进纸袋内,随手塞进了西服的内衣口袋里。 姚天明再次走回王靖涵的身边,俯身把手伸向王靖涵的鼻子前…… 姚天明(吃惊地,低声)我的天,她怎么死了。 姚天明把抽了两口的纸烟掐灭扔回了烟灰缸。 他再次来到茶几前,把手提袋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样一样检视了一遍。 姚天明从中拿起一张纸仔细地看了看,手扶额头想了想…… 画外音(姚天明):让他们去找周三吧。 姚天明接着把空空如也的手提袋扔到了条几下,拿着那张纸走到小沙发前。 姚天明从口袋里先拿出一支钢笔在纸上写了点什么,然后拿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根,划着后点燃了那张纸,不等烧尽就把它熄灭扔进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姚天明再次搜视了一下大厅,快步跑向大门前,随手关上大门旁边墙上的开关——大厅顿时一片漆黑。 姚天明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道道闪电划过夜空,把客厅也照亮起来。 韩天国从吊扇上跳下来,跪趴在王靖涵的面前,再次抱起王靖涵痛哭起来,…… 37——59 夜、外 豪宅前 豪宅的大门再次打开,韩天国从大门里走出,跌跌撞撞地走向大院的栅栏门,推开栅栏门向街角走去。 闪回结束 画面返回 37——60 夜、内 客厅内 客厅内鸦雀无声。 郭震慢慢扫视着韩天国、赵参议和姚天明 韩天国身子抖动着。 赵参议双眼直直地望着条几上放着的手稿。 郭震:也许有人会问,韩天国为什么回来到这里见王靖涵?也许有人又会问,上海滩大名鼎鼎的商会会长,市参议员韩天国为什么会对王靖涵低三下四?也许有人还会问,韩天国发现王小姐死去时为什么会痛不欲生?…… 郭震望着韩天国。 郭震:当我从天堂魔窟逃出来,历经千险找到景颇女之后,一切终于…… 韩天国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郭律师,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韩天国四处望了望。 韩天国:我承认,郭律师说的都是实情,那天夜里的事,的确就是如此,我可以作证,后来走进来的人就是姚天明…… 韩天国手扶着桌子的边缘,喘着粗气,张秘书在后面为他轻轻地捶着背…… 韩天国:我已经知道了,郭律师下面要讲的事,那将会使我无地自容,我再次求求你,放过我吧…… 韩天国又望了望萨科齐。 韩天国(乞求着):所以,我乞求你们同意我离开这里,回避一下…… 画外音(萨科齐):不管怎么说,人是我召集来的,绝不能发生其它不测之事。 萨科齐望了郭震一眼,又望了望已经神情憔悴的韩天国,点了点头。 萨科齐:好吧,韩会长就请便吧。 韩天国推开椅子,身子摇晃着,他身后的张秘书赶紧搀扶着他,两人慢慢向着大门走去。 赵参议发出哈哈一阵大笑声。 所有人的目光向哈哈大笑的赵参议望去。 画外音(姚天明):他疯了。
赵参议站起身,手指着所有的人。 赵参议:傻子,一群傻子,一群人面兽心的家伙…… 仇秘书摘下眼镜,抹去眼角的泪珠。 仇秘书:新正,一切都结束了。
突然赵参议快步走到茶几前,伸手拿起《人面兽心》的草稿,快速翻看着。 赵参议:咦,这里面的字怎么没有了? 赵参议拿着手稿向众人使劲摇晃着。 赵参议:哦,我明白了,一定是靖涵把那些证据给我销毁了。 赵参议哭了起来。 赵参议:靖涵,你是在保护我,不让别人知道咱俩的事,才销毁了那些字的吧?
姚天明快步走到赵参议的跟前,从赵参议的手里抢过手稿,快速翻看着。 姚天明抬头望着面无表情的郭震。 姚天明:老同学,你演了场让人不打自招的戏。不是吗? 37——61 日、内 张公馆 张啸林、张娜、张娜之母三人。 张娜抽泣着。 张啸林:唉,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张娜抽泣着:爹,新正毕竟为你做了很多。现在,该怎么安排他呢? 张啸林:把他送进疯人院,再通知报馆,就说他因病死了。 张娜之母:那下一步呢? 张啸林:韩天国死了,就让仇秘书去替代吧。 张娜之母:那个,什么……姚天明呢?他是个卑鄙的家伙,绝不能饶了他。 张啸林摇了摇头。 张啸林:他虽然卑鄙,但他大智若愚,我自有安排。 37——62 日、外 大街 穿梭在人群中的报童。 号外: 《上海商会韩天国会长在家饮弹自杀!》 《参议会赵新正参议,昨夜饮酒过量,突发心脏病不治身亡!》 《上海滩著名探长姚天明荣升警署署长》 《上海法律界美女律师郭震接到美国同行的邀请前往美国》 37——63 码头 汽车开来,停下。 车门打开,郭震和姚天明从车里走出来。 姚天明(很认真地说):老同学,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做人是聪明的好还是愚笨的好? 郭震:是吗?你说呢? 姚天明:韩天国很聪明,但结果,他死了。赵参议很聪明,但他被送进了疯人院,虽然报纸上说他死了。你,很聪明,但却差点死在天堂魔窟那个游乐园中。今天还被逼无奈的有家难回,有国难投。我常常想,聪明的结果是什么?那就是“玩火自焚”。 郭震讥讽地说:是啊,你很愚笨,但却成了警署署长。 姚天明:你说的没错,我虽然很愚钝不被人看得起,也没有甚么特别的地方,但我自幼牢记“太阳山”的故事,深知“滴水成冰”的道理,求官,但不迷;好女人,却不色,喜欢钱财,但不贪。十万、八万的钱我可以取,但绝不会等太阳出来把我烧死。你说,愚钝又有甚么不好的呢! 郭震(伤感地说):你我同学一场,临走前我想奉劝你一句。 姚天明:你说。 郭震:尘,终将归于尘;土,终将归于土。 说完,郭震向码头闸门走去。 37——64 江面 轮船起锚驶向大海,慢慢变成了一个黑点。 37——65 码头 画外音(姚天明):尘归尘,土归土。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姚天明走到汽车边,拉开车门。 姚天明抬头看到在人群中有一个他十分熟悉的身影。 画外音(姚天明):他不是死了吗? 姚天明关上车门,大步走到那人近前。 姚天明:“先生不是韩会长吗?” “不,你认错了人!韩会长已经死了。” 姚天明:“死了?” “嗯,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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