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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郝家兄弟7 |
【原创剧本网】作者:李祝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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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集
1,郝运来家 内 夜 郝运来回到家里。 姜玉芳听到门响,赶紧迎出来。见是郝运来,高兴地:我估计你就快回来了 郝运来:秦克礼的事办得挺顺当。 姜玉芳: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想吃什么? 郝运来:你做什么我都愿吃。 姜玉芳:那你先喝点水。我去给你做饭。(说着,进了厨房) 郝运来走进北屋,郝母迎出来:运来,你一出门,我就惦记你。 郝运来:娘,我都30好几了,你别惦记我了。娘,这几天你没闹病吧? 郝母:你甭惦记我,我的身子骨结实着呢。 郝运来:娘,你千万别大意,终究是六十多的人了,吃穿要多注意。 郝母:玉芳惦记我周到着呢。我就怕你出门在外吃不好,睡不好。 郝运来:我住的是宾馆,吃的是饭店,比家里还好呢,你甭惦记我。 娘儿俩正说着,姜玉芳把大饼炒鸡蛋端上来。问他:做个什么汤? 郝运来:我沏茶了,就别做汤了。(说着,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姜玉芳坐在一边看他吃得挺香,高兴地:别着急,大饼不好消化,要嚼烂些。 郝运来:今天真的是饿了。 姜玉芳:你带去的30个提包卖了吗? 郝运来:卖是卖了,只是价格太低了,基本不赚钱! 姜玉芳:现在批发给他们几折? 郝运来:四折。 姜玉芳几乎要跳起来:四折?这不等于白给他们吗? 郝运来:现在做提包的太多了,为了占有市场,都在打价格战。这样争来争去,谁也赚不了钱。看来必须转产了! 2,大运提包公司 内 日 郝运来刚上班,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他赶紧接听:你好? 秦克礼(画外音):运来,你回来了? 郝运来:昨天晚上回来的。老兄,我一上班你就来电话,又有什么事呀? 秦克礼:我没事。你给我办了这么大个事,我得去感谢你呀? 郝运来:咱哥儿俩感谢什么呀!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秦克礼:你给我办事,你不能给我垫钱呀!今天我去还你。 郝运来责怪地:见外了不?不就是一条中华烟、两个自己生产的提包,外加一顿饭吗?能值几个钱呀,何必挂在心上呢。 秦克礼:你不是帮我交了工商管理费了吗? 郝运来:我说交,人家葛科长给我免了。 秦克礼:这也是因为你给人家送了礼才免的。我这人从来不欠过别人的情。 郝运来:我还有事求你呢,你想来就来吧。 秦克礼:好。我马上动身! 3,郝运达的服装公司 内 日 郝运达正在看着一本服装杂志。 郝运来走进来。 郝运达:哥,你回来了。河南的提包市场情况怎么样? 郝运来摇摇头:不怎么样。现在做提包的太多了,而且都在打价格战,把市场搞乱了,基本没多少利润。看来这个行业再也不能干了。 郝运达:哥,你也转产做服装吧。 郝运来:我正考虑这事呢。刚才我一个朋友打电话,一会儿他来找我,他是做服装的,我想向他讨教讨教。你不妨也去听听。 郝运达:这是个什么朋友啊? 郝运来:他家出身也不好,过去我们在公社参加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学习班时认识的,而且成了朋友。前些日子,他兄弟去河南高县卖服装,被人家扣了,让我去帮他要回来的。 郝运达领悟地“噢”了一声:哥,他来了你告诉我,我过去听听。 4,大运提包公司 内 日 郝运来刚进门,秦克礼就到了。 郝运来热情地跟秦克礼握手:老兄,你来的够快的,请坐吧。 秦克礼坐下,郝运来给他沏茶。 郝运来:我弟弟运达也想过来听听你传经送宝,我给他个打电话。 秦克礼:我有什么经什么室呀,教训倒不少。 郝运来:其实教训也是经验,接受教训就可以少走弯路。(说着,给运达打电话)运达,秦大哥到了,你过来吧。 5,大运提包公司 内 日 郝运来在陪秦克礼喝茶,郝运达来了。他热情地跟秦克礼握手:大哥,我的服装公司刚开业,来向你取经。 秦克礼:你哥创业好几年了,而且是成功的,有着丰富的经验。我刚涉足商海,就呛了一口水。我费了好大劲没有办成的事,你哥帮我办成了,还是你哥有经验。 郝运来:老兄,别互相吹捧了。 秦克礼:运来,你去高县的账,必须先算清,绝对不能亏待你。我再给你五百元可以吗? 郝运来:老兄,这点小事儿你就没完没了啦。是不是将来我求你办事,也要这样啊? 秦克礼:运来,你这么说,我就再也不提这事了。 郝运来:那就说做服装的事。 秦克礼:其实做服装跟做提包一样,首先要有合同,根据客户的要求来做。如果先做了再推销就被动了。跑合同当然要拿着样品和布料,让人家挑选。我那里有几种样品和面料,你俩可以先拿着去订货,有了合同,再按着合同的要求去进布料。 郝运达:订合同一般都是找什么人啊! 秦克礼:刚开始主要是找供销社和百货公司,附近的乡镇代销点儿也可以跑跑。 郝运来:根据你的经验,现在什么布料顾客最欢迎啊? 秦克礼:主要是针织绦纶和大纹毕几,当然不同的人喜欢不同的颜色。 郝运达:干企业必须先了解市场,然后才能去跑合同。 秦克礼:前几天我去北京买布料。现在针织绦纶不好买,北京、天津只有两个生产这种布的厂子,一个是北京针织三厂,在小庄;一个在天津东郊。这种布料的裤子很流行,很好卖。 郝运来:克礼哥,你这一说,我转产的决心定了。明天我就去工商局办营业执照。然后去进布料。 秦克礼:无论你干什么都会是好样的。 郝运来:服装生产有很大学问,我派两个人去你那里学习一段时间可以吗? 秦克礼:当然可以,我会毫不保留地把我们的管理制度、管理程序、销售经验教给你们。 郝运来:我派去的人一个叫石磊,是我前妻的弟弟,在生产队当过队长,人品好,肯干,也认真;另一个是我弟弟的小舅子,叫彭飞,也很机灵。都是自家人,你要严格要求他俩。。 秦克礼:运来,咱俩就别客气了。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郝运来:好。一言为定。明天我就让他俩去找你。 6,大运制衣公司 内外 日 门前的牌子已经改为“大运制衣公司”。 办公室在开全体职工会,人们坐得满满的, 郝运来在讲话:根据市场的变化,我们公司决定转产,由生产提包改为做服装,营业执照和其它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公司的名称也由大运提包公司改为大运制衣公司了。在这一点上,我没有运达转变的快,但还不晚。今天我宣布一下制衣公司的领导班子。我担任公司董事长兼经理,石磊任常务副经理,冯红娅任副经理兼生产部主任,周帆任副经理兼销售部主任,艾华任公司办公室主任,叶子颖任公司总会计。 每宣布一个人的任命,这个人就站起向大家鞠了一躬。 大家热烈鼓掌。 郝运来:新任的经理们,你们有事吗? 众经理摇摇头:没事。 郝运来:那就散会。 众人走了。 郝运来:石磊,你留一下。 石磊:姐夫,有什么事? 郝运来白他一眼:在公司称呼职务,你忘了?快坐下。 石磊坐下。 郝运来:我跟秦氏服装公司的老板说好了,派你和运达的小舅子彭飞去那里学习一个月。你重点学生产管理,要把生产管理制度和管理程序学到手;彭飞主要是学销售,学习他们的销售经验。一定要虚心。明天你俩就动身可以吗? 石磊:可以。 郝运来:那你就跟彭飞具体联系吧。 7,郝运来家 内 日 郝运来吃完饭,穿好羽绒服,拿上公文包:娘,玉芳,我走了。 兴盛:爸,你去哪里呀? 郝运来:去北京进布料。 郝母叮嘱:运来,天冷了,出门注意穿暖和点儿。 郝运来:娘,我穿的不少。你就放心吧。(说着,走了) 兴旺在系鞋带儿。 姜玉芳:兴旺快穿上羽绒服,今天天冷。 兴盛这才看见兴旺、兴民都穿着毛衣。对妈说:妈,你也给我织件毛衣吧。 姜玉芳:现在我没空儿,有空了我给你织。 兴盛不满地把嘴一撅,低声嘟囊一句:偏心眼儿!(说着,噘着嘴骑车走了) 姜玉芳推出一辆三轮车,着急地对兴旺、兴民说:小祖宗们,快上车呀,再晚了就迟到了! 兴旺、兴民背着书包爬了上去。 姜玉芳骑着三轮车走了。 8,县经委/主任办公室 内 日 马庆章问方思远:又找到了多少钱? 方思远:院子里没找到,只在北屋门台下又找到一个银行卡,上面有70万。 马庆章高兴地:一共加起来才200万,太少了! 方思远:我真的把家里翻遍了,就找到这么多,再也没有了。(怯怯地问)要买下县服装厂需要多少呀? 马庆章感叹:二百万太少了! 方思远:那怎么办?这厂子还能卖给我吗? 马庆章思索着:如果卖给你,我就得在评估上下大功夫了,你还得贷些款。 方思远:马主任,我是无能为力了,表叔,评估和贷款全靠你了。 马庆章:评估我可以想办法,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方思远:什么条件? 马庆章:这个厂子卖给你,你必须给我20%的干股。 方思远疑惑地:干股是什么? 马庆章:就是我一分钱不掏,这厂子有我20%的股份,每年按这比例分红。 方思远疑惑地:你是想白拣风落枣啊!20%是不是大多了? 马庆章要挟地:那你就甭想买这厂子! 方思远立马爽快地答应:我答应你。 马庆章叮嘱:我那20%的干股,咱俩另签合同,但这事对任何人都不准说。 方思远:我知道。 马庆章:周金泰在这个厂子当厂长多年了,在经营管理上他有着丰富的经验。我建议你还让周金泰当厂长。 方思远疑惑地:那我担任什么职务? 马庆章:这厂子是你买的,你是董事长啊,是厂子的法人代表。老周在你的领导下只负责经营管理。 方思远似乎明白了,点点头:可以。 9,北京针织三厂销售部 外 日 门前排着长队,郝运来站在其中。 北风嗖嗖地刮着,郝运来又裹了裹羽绒服,还不住的跺着脚。 批发部售货员伸出脑袋,大声喊着:别挤别挤,每人只卖一卷儿。 最前面的一个人:我要咖啡色的。 批发部售货员:不准挑,赶上什么颜色就要什么颜色。(说着,给他拿出一卷绿色的)那人一撇嘴,还是买了。 好不容易轮到郝运来了,他把钱递进去。 批发部售货员伸出头来:今天的货卖完了,明天再来吧。 郝运来沮丧地:真倒霉,我从晚上12点就来排队,还是白挨了半宿冻。 后面的人不满地嘟囊:我半夜就来排除,排了半天结果没有了。 批发部售货员:厂外边有个销售公司,属于厂子里的“三产”。你们去那里兴许能多买些。 人们忽啦又去那边排队了,瞬间排了好长。 郝运来看了看那长长的队伍,(内心独白):这要排到什么时候呀,即便排到了,还不知道卖给多少。(说着,摇了摇头。他没有却那边排队,而是去厂里了) 10,北京针织三厂 内外 日 郝运来来到门卫室,他先给门卫老头儿敬了一支烟,并给他点着,客气地:老大爷,你们厂长贵姓啊? 门卫:姓李。 郝运来:老大爷,我想找你们李厂长批点布料,他接待吗? 门卫老头儿摇摇头:李厂长不具体管业务。你要想买布得找销售科。 郝运来:销售科要排大队,而且只卖给一卷儿。老大爷,我找李厂长他接待吗? 门卫:你找他也是白找。你又不认识他,他不会管你的事。 郝运来:老大爷,你知道李厂长的家住哪儿吗? 老大爷摇摇头:不知道。你要想去家里找他,我告诉你个办法。(说着,向他招招手,凑在他的耳朵上说起来) 郝运来高兴地:谢谢您老大爷。(说着,把兜里的一盒烟给了他) 11,北京针织三厂 外 傍晚 郝运来守着一辆自行车在门卫室外等着。 下班的职工们骑着车子从厂里涌出来,门卫和郝运来眼巴巴地瞅着下班的员工。直到人们快出来完了,李厂长才骑车出来。 门卫向他点点头,小声地:这就是我们李厂长。 郝运来骑上车子跟上去。 12,大街上 外 傍晚 李厂长埋头骑车,郝运来在后面紧紧跟随。 13,一家属院 内 夜 李厂长骑着车进去,郝运来跟着他,他并没有发现。 李厂长在一栋搂前把自行车停下,郝运来也停下车子,远远地看着。 李厂长把自行车搬进存车棚里,然后上楼。 郝运来在后面悄悄跟着。 李厂长开门进了家。郝运来看了一下他家的门牌:(特写)302,就转身走了。 14,郝运来家 内外 夜 郝运来推门进家。姜玉芳听见动静,问了一声:谁呀? 郝运来已经走进北屋。 郝母向他们的卧室喊了一声:玉芳,运来回来了。 姜玉芳从卧室走出来,张嘴就问:这次去北京进货顺当吗? 郝运来摇摇头:不顺当,针织绦纶和大纹毕几特别紧俏,每人只卖给一卷,而且不准挑颜色。我半宿就去排队,刚轮到我了,却卖完了,白挨了半宿冻。靠排队成批的买布料根本不行。 姜玉芳:那怎么办? 郝运来:我想直接找厂长批。你给我买十斤禳子,再去送给李厂长。 姜玉芳:十斤禳子他就能批给你吗? 郝运来:人心都是肉长的。当前城市最缺的就是禳子。现在买禳子也要票儿,每人只给二两禳子票儿,只够絮只棉手套的,做床棉被需要五斤,北京人去哪里能买到五斤禳子呀!这东西在咱们这里不稀罕,到了大城市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宝贝。 姜玉芳:明天我就去赶集买。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 几个孩子听说爸爸回来了,都凑过来:爸爸给我们买好吃的了吗? 郝运来:对不起孩子们,这次我去北京时间紧,没顾上给你们买,下次一定给你们买。 兴旺、兴民扫兴地走了。 兴盛:爸,那我去做作业了。 郝运来:你等等。 兴盛:爸,有事吗? 郝运来点点头:你来奶奶屋里。 兴盛跟他去了。 15,郝运来家/郝母卧室 内 夜 兴盛进来了。 郝运来:娘,玉芳给兴旺、兴民都织了毛衣,还没顾上给兴盛织,我看她成天挺忙的,这次去北京就给他买了一件毛衣。(说着,从包里拿出来)兴盛,你试试看合适不? 兴盛穿上毛衣,高兴地:正合适。爸爸,谢谢您。 郝运来:跟爸爸客气什么呀,好好学习就行了。 姜玉芳进来:运来,饭熟了。(她见兴盛在穿上了毛衣)这是你这次去北京给他买的? 郝运来:我看你挺忙,就给他买了一件,你就别织了。 姜玉芳认真看了一眼:挺合适的。只是没有我织的厚。饭盛上了,你快去吃饭吧。 郝运来:娘,我去吃饭了。(说着,跟兴盛一起出来) 16,郝运来家/卧室 内 日 两口子躺在被窝里说话。 郝运来:玉芳,咱们家三个孩子,情况比较复杂,我们当爸妈的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不能有偏向。你给兴旺、兴民织了毛衣,没给兴盛织,他不高兴,所以我就给他买了一件。 姜玉芳:兴旺和兴民不是小吗?我不是不给兴盛织,总得一个一个的来吧。再说,家务事也不少,我得有时间呀! 郝运来:玉芳,我不是抱怨你,是提醒你。咱俩注意这个问题。 17,李厂长住的楼前 外 夜 郝运来背着一大包禳子在楼前转悠。 从单元楼里出来个老太太。他上前问:大娘,你住几楼? 大娘:三楼。 郝运来:你认识李厂长吗? 大娘:那是我儿子。 郝运来:大娘,太巧了。李厂长下班了吗? 李母:还没呢。你找他? 郝运来点点头:大娘,我跟李厂长是朋友。我刚从老家来,顺便给你老人家带来几斤禳子。 李母高兴地:这可是稀罕东西。在北京买禳子要票儿,一个人才二两,多买人家不卖给。 郝运来:大娘,我是庄稼人,没有什么稀罕东西。这是自已地里种的棉花,让人弹的禳子,给你老人家做条棉裤、絮床被子吧。 李母:文昌也快回来了,快进家吧,外边挺冷的。 郝运来:谢谢大娘。(说着,背着那包禳子,跟大娘上楼了) 18,李厂长家 内 日 李母给郝运来沏杯茶:外面太冷了,喝点水暖和暖和吧。 郝运来:大娘,你甭跟我客气。 正说着,李厂长推门进来了。 李母:文昌,有客人找你。 郝运来赶紧站起来:李厂长! 李厂长打量着郝运来。疑惑地:你是……? 郝运来:李厂长,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叫郝运来。你就叫我小郝吧。(说着,掏出一张名牌递给李厂长) 李厂长看着名片,自语着:噢,大运制衣公司董事长、总经理。你是搞服装的? 郝运来点点头:希望李厂长支持和帮助。 李厂长:你想要什么布料? 郝运来:针织纤维和大纹毕几。这两样都想要点。 李厂长:现在针织纤维和大纹毕几特紧俏。 郝运来点点头:前几天我半夜起来在你们厂前排队,排了半宿刚轮到我了,却没有布了。让我去“三产”那边再排队,排了半天,才卖给我一卷儿。 李厂长:运来,你想要多少? 郝运来:当然是越多越好了,最好你能批给我四五十卷儿。 李厂长为难地:小郝,现在咱们国家实行的“双轨制”,上级明文规定,有些紧缺物资只允许我们批发给国营单位,不准批给个体户。个体户要到外面的“三产”公司去买,一个人一次也只卖给一卷儿。你要这么多,应该在县百货公司开个介绍信,我还好说话。 郝运来:我是个体户,县百货公司怎么会给我开介绍信呢。李厂长,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我绝不会让你为我犯错误。如果不行的话,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说着,站起来欲走) 李母:小郝给拿来了一包袱禳子,这东西在北京没票买不到。 李厂长:小郝,你这禳子我不能要。 郝运来:这禳子是我孝敬大娘的,跟我买布无关。(说着,扭头欲走) 李母听说郝运来要走,赶紧从厨房里出来:饭熟了,在家吃吧。 郝运来:大娘,不麻烦了。 李母:你送我那么多禳子,连顿饭也不吃,让我怪不落意的。 郝运来:大娘,今后凡是咱农村有的,你老人家尽管说话。 李母:叫文昌给你钱。 李厂长:这禳子多少钱一斤?我给你钱。(说着,掏出50元) 郝运来:大娘,这禳子就是我孝敬你的,怎么能要钱呢。再说,这棉花是我的责任田里种的,不值几个钱。 李厂长感动地:小郝,我看你是个实在人。你要的布料……(他好像下了很大决心)这次我豁出去了,批给你40卷儿,每卷50米。明天一上班,你直接去我的办公室吧。 郝运来顿时眉开眼笑了,紧紧攥住李厂长的手:谢谢,谢谢你的大力支持,明天一上班我在厂里等你。大娘,我不打扰了,以后缺什么,尽管说话。(说着,挥手告别) 19,北京针织三厂 内 日 郝运来打的过来,在门口下车。 厂长李文昌站在门口等着,见郝运来来了,赶紧迎上去:你要的布我安排好了,两种各20卷儿,都按出厂价卖给你。你快去财务处算账,回来我派车给你送回去。 郝运来感动地紧紧攥着李厂长的手:李厂长太感谢你了。我马上去结账。 20,北京针织三厂 内 日 李厂长在指挥着人们装车。 郝运来算完账匆匆跑过来。 李厂长:你的布装车了,针织绦纶和大纹毕几各20卷儿,你数数,没问题就开车送你走。 郝运来信任地:既然是厂长亲自指挥装的,我就不数了。开车吧。(说着,坐在于了司机楼子里副驾驶位子上,向李厂长和众人挥手告别。 21,大运制衣公司 外 日 一辆130汽车停在门外,车上装了一摞布。 司机从车上跳下来:郝董事长,你快招呼人卸车吧。 郝运来:师傅,你辛苦了,快去办公室喝点茶。(说着,把司机领到办公室,给他沏上茶。然后对艾主任说)你去招呼一下,让人们都出来卸车。 艾华:好的。(说着,走到后院招呼一声)董事长进的布到了,大家都去卸车。 众员工纷纷从停下手里的活儿,出来卸车。 路过的人见这公司进了这么多布,羡慕地:现在这样的布很紧缺,这公司一下子能进这么多,看来有门子。 司机见货卸完了,向郝运来告辞:董事长,我回去了。 郝运来看看手表:吃了饭再走吧。 司机:我还要给别的地方送货,得赶紧回去。(说着,走出来) 郝运来: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忽地想起什么)你稍等。(说着,回办公室掂上三瓶香油,递给司机)两瓶给李厂长,一瓶送给你。 司机接过香油:谢谢董事长,我保证给李厂长送到。(说着,二人挥手告别) 22,大运制衣公司 内 日 众员工在议论:都说这两种布料特紧缺,上次董事长去北京,排了半夜队才买了一卷儿,这一次怎么一下子就买了40卷儿呀! 一女工:咱们董事长有道道儿呗。 另一女工:现在做衣服特赚钱,关键是能不能买到布料。 一男工:这次进的布料两个月也干不完。 23,大运制衣公司办公室 内 日 郝运来回到办公室,立即打电话:运达,我在北京买了40件布料,针织绦纶和大纹毕几各20件,你需要多少派人过来取吧。 郝运达高兴地:哥,眼下针织绦纶和大纹毕几这么紧缺,你怎么一下子进了那么多? 郝运来:过来说。(他放下电话,对艾华说)艾主任,你叫冯经理过来一下。 艾华:好的。(说着,走进工厂) 24,大运制衣公司 内外 日 冯红娅推门进来:董事长,有什么事? 郝运来:这次我进了40件布料,一卷50米。我订的那裤子合同要求20天交货,咱们的员工少,做不出来,必须找些人替我们加工。 冯红娅:我也在发愁呢。原来发愁没布料,现在有布料了又发愁加工,按合同的要求,我们就是昼夜不停地做,也不能按时交货,看来必须找外加工了。 郝运来:按合同的任务,你算一下账,需要雇多少人帮咱做,然后去报社做个广告。 冯红娅:好的。 郝运来叮嘱:这事越快越好。 25,大运制衣公司办公室 内 日 郝运达走进来:哥,现在这两种布料那么紧缺,你怎么一下子进了那么多? 郝运来:主要是打感情牌。第一次去,半夜我就在他们厂销售部排队,结果排到100多号,刚排到我正好卖完,白挨了半宿冻。在厂的“三产”公司排队每人只买给一卷儿。我想这样不行,就动了动脑子。先想法认识了李厂长,后来他下班我跟踪到他家,然后我回来买了十斤禳子,送给李厂长他娘,老太太高兴得不得了。就这样,李厂长破例给我批了40卷布,每卷儿50米。 郝运达高兴地伸出大大姆指:哥,真有你的。 郝运来:你那厂里不是也缺布吗?你需要多少? 郝运达:十卷就行了。 郝运来:那你就让人弄十卷儿走,要什么颜色的你随便挑。 郝运达:谢谢哥,什么事也惦记我。 郝运来:我是你哥,不应该吗? 26,郝运来家 内 夜 郝运来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饭:看来这十斤禳子没有白送。 姜玉芳:在北京,现在买禳子要票儿,没票儿多少钱也买不到! 郝运来:我小的时候,我爹就经常给我讲,要多交朋友,联系感情! 姜玉芳:这些都是跟你爹学的吧? 郝运来:在旧社会,他老人家能从一个学徒工升成掌柜的,确实不容易,做生意就是要多动脑筋! 27,大运制衣公司办公室 内 日 县服装厂周金泰厂长推门进来。 艾华迎上去:周厂长,你是不是想帮我们做服装? 周厂长: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们作的广告,想招人加工裤子,我就过来了。 艾华热情地沏杯茶端过来:周厂长,你先喝杯茶,我去叫主管生产的冯经理。(说着走出来) 周厂长刚喝了两口水,冯红娅就推门进来了。热情地:是周厂长呀!你们想干我们这活儿太好了!快坐下。 艾华:冯经理跟周厂长认识呀! 冯红娅:认识认识,我就是从这个厂里出来的。 艾华:既然这么熟,那更好说了。你们聊吧。(说着,走出来) 周厂长:红娅,你出来这步棋算是走对了。现在县服装厂不景气,工资只发70%。 冯红娅:为什么? 周厂长:人们听说往前国营企业要改制,人心惶惶,谁也没心思干了。我也不知道能在县服装厂干几天,干着越来越没劲,现在进布料又这么难,我在京津跑了几天也没进多少,所以,现在停工待料。你们有多少加工活呀? 冯红娅:我们董事长在河南订了一千条男女裤子的合同,人家要求20天内交货,我们这公司刚转产,一是人少,而是工人们对做衣服还不太熟,20天内根本完不成这任务,所以想找人帮忙。 周厂长:什么布料? 冯红娅:我们董事长刚从北京进了40件布料,20件针织绦纶、20件大纹毕几。 周厂长羡慕地:你们董事长真有本事,眼下布料这么紧缺,他竟能一次进了40件!他是用了什么仙法儿办成的呢。 冯红娅:这我不知道。 周厂长:不说这个了,说说你们的要求吧。 冯红娅:周厂长,也没什么特殊的要求,一是20天做完,二要保证质量。 周厂长:是我们拿布料走,做完后来交裤子呢,还是你们负责裁剪好并配好线,我们只管加工呢? 冯红娅:你们把布料和样品都拿走,做好事再拿过来。 周厂长:加工费怎么算? 冯红娅:现在市面上的价格是:加工一条裤子是四角钱,还得熨好。加上裁剪每件添一角钱,共是五角钱。你们能按时按质量完成任务吗? 周厂长:我们有近百名缝纫工呢,用不了半月就能完成任务! 冯红娅:那太好了,我们就不用再找人了。 周厂长:好,既然说定了,咱们就签个合同。合同签好后,明天我就派车来拉布料。 冯红娅:周厂长,那咱算一下,应该给你多少布料。 周厂长:好。(说着,坐下来) 冯红娅拿来计算器算起来:咱都按最长的男人的裤子算,一条裤子需要1.15米布,一千条裤子需要1150米,一卷儿50米,正好是23卷,有时可能赶不对,我多给你们一卷儿。 周厂长:用不了我退回来,你就放心吧。 冯红娅:周厂长,我是我的老领导,你们干为活,我特放心! 28,大运制衣公司 内外 日 一辆130车开过来,周厂长从车上下来。 冯红娅帮周厂长和司机把24卷儿布料装上车,周厂长坐进司机楼子里,车就开走了。(她刚想回去,来了几个妇女问)你们公司是招做衣服的吗? 冯红娅客气地:对不起了,我们已经聘够了。(她指着开走的那辆车)县服装厂把这活全包了,把布料也拉走了。下次吧。 几个妇女沮丧地:中午我刚听人们说,下午一上班就来了,还没赶上。 冯红娅:你们留个电话或地址,如果再有了活儿,我就通知你们。 妇女们都在抢着留地址。 29,大运制衣公司 内 日 秦克礼带着秦克安推门进来:运来,听说你在北京一下子买了40件针织绦纶和大纹毕几,是真的吗? 郝运来点点头:为这事我可动了脑子。 秦克礼:别管怎么说,你办成了就不简单。(向郝运来介绍)这是我弟弟秦克安。 秦克安上前握手:郝大哥,谢谢您去高县给我把衣服要回来。 郝运来: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秦克礼:克安,运来可是个有本事的人,不光办成了你的事。还刚从北京一次买了40件布料,也不简单。 郝运来:这次找李厂长进货,就是一枪药,不会有下次了。再说,推销衣服的合同也没那么好订。 秦克礼:今天我叫克安来,就是让他帮你们的。他是专门跑业务的,对东北特熟。 郝运来:谢谢老兄老弟。 秦克安:运来哥,你是个实在人,说话算数,办事利索,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也想帮你。 郝运来:克安,你在东北是怎么打开局面的? 秦克安:跑业务没什么窍门,每到一个县或市,先去大商场,再去跑批发站,三是百货公司、供销社,一个县一个市地跑,一个单位一个单位地往里打。 郝运来:说服人家订合同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你是怎么办成的? 秦克安:其实方法你懂,而且已经在用了。搞好关系,首先是拉拢感情,光靠嘴皮子不行,舍得送东西。贵重的物品咱没有,也送不起,就送土特产呗。背个大提包,装上一些花生、红枣,手里拎几瓶香油。这样,就能拉近感情,事情就好办了。最近一个月我就订了四五千条裤子的合同,签了合同就给家里拍电报,然后我哥就去进布料。 郝运来:这么多合同,你们自己能做完吗? 秦克安:光靠自己不行,在农村找人加工呗!有的乡、村和县里的服装厂没活干,也可以让他们加工,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郝运来:看来就得走这条路子。我在河南高县订的那一千条裤子合同,就是让咱们县服装厂加工的。 秦克礼:运来是聪明人,怎么能想不到这事呢。 秦克安:关系打开了,再去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打电话告诉他们什么时候到,他们就会去车站接。把我们安排到旅馆后,商店经理或服装部的经理就在饭店设宴招待我们。东北人特别好客,又喜欢喝酒,一喝喝到半宿。俗话说,玩钱关系玩薄了,喝酒关系喝厚了。酒桌上一碰杯,关系就更近了,订货、结账都很顺利。 郝运来:克安,带我到东北跑跑吧,我也见识一下世面,找些订货的门路。 秦克礼:这次我带克安来,就是来向你报恩的,帮你跑些门路。 郝运来:谢谢了。 秦克安:运来哥,如果你想跟我去东北跑,就把公司的工作安排一下,然后准备些芝麻、红枣、香油等土特产。 郝运来:大概什么时候动身? 秦克安想了想:五天以后吧。 郝运来:好的。 30,郝运来家 内 夜 一家人在吃饭。 郝运来:玉芳,往前我要跟一个朋友跑一趟东北。 郝母:跑东北,那得多远啊? 郝运来:一千多里地吧。 玉芳:大冬天,东北特别冷,你受得了吗? 郝运来:咱们这里小麦已经返青了,东北也不会那么冷了。 郝母:穿厚点儿没坏处。 姜玉芳:你需要我帮你准备什么? 郝运来:到集上买20斤芝麻、20斤花生、10瓶香油。 姜玉芳:好的。 31,县服装厂/会议室 内 日 这里在开职工大会 周厂长:下面请县经委主任马庆章讲话。 马庆章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走上讲台。先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两手往桌子上一拄:同志们,我们厂的企业改革,从简政放权、精简机构、层层搞活用人、兼并破产企业到大力发展“三产”,可以说经历了风风雨雨,一路披荆斩棘,很不容易。特别是个体和私营经济的出现,给我们的国有企业冲击很大,现在是越来越难干了。为什么?因为国企的产权不明晰,经营者的积极性不高。说是国企,谁代表国家?厂长跟工人们同样挣工资,经营好坏一个样,所以没有积极性,因而经营情况越来越差,效益也越来越低。听周厂长说,最近连工资也不能及时全额发放了。为了调动经营企业的积极性,进一步搞活经济,县委、县政府决定,对县服装厂进行改制,把社会上的资金引进来,实行股份制。经县会计事务所评估,原服装厂以300万元的价格卖给方思远…… 台下议论纷纷。 工人甲:300万!咱们厂就值300万吗?为什么不拍卖竞价? 工人乙大声地:马主任,改制后,我们这些工人是不是都会下岗呀? 周厂长站起来:大家不要议论,听马主任把话讲完。 会场静下来。 马庆章继续讲:同志们,大家不要担心,除了厂子归属和厂子的名称改变之外,其它一概不变,依然是生产服装,职工们原来干什么还干什么。领导班子可能要进行一些调整,但不会太大。改制最大的优点就是产权明确了,责任心会大大增强,生产会进一步发展。我们为服装厂改制成功鼓掌! 众人鼓掌,稀稀拉拉,并不热烈。 周厂长:下面请新任董事长方思远讲话。 方思远走上台来:同志们,大家都认识我,就不用介绍了。我之所以买下这个厂子,是为了把它进一步搞活。如今我们的厂子改名为方氏服装厂,我担任董事长,周金泰同志依然当厂长,负责厂里的经营管理…… 台下一工人:这董事长这么年轻,他懂什么呀! 另一女工:听说他原来办裁剪学校…… 周厂长站起来制止:大家别发表评价了,董事长还没讲完呢。(示意方思远接着讲) 方思远:除了周厂长外,我又聘了个常务副厂长,叫胡大印,协助周厂长工作。 胡大印站起来,向大家鞠了一躬。 方思远:胡厂长原来在我的裁剪学校当办公室主任,他对服装业务十分熟悉,厂里其他副厂长和务科室、各车间的领导们暂时不动,各科室的人员和工人们原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是要重新签订合同。希望大家努力工作,把我们的厂子办好! 众人鼓掌,但不热烈。 周厂长问马庆章、方思远:还有说的吗? 马庆章和方思远摆摆手:没有了,散会吧。 周厂长宣布:散会! 32,大运制衣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内 日 郝运达推门进来:哥,县经委把县服装厂卖给方思远了,你知道吗? 郝运来摇摇头:不知道,他方思远趁多少钱呀,能买得起县服装厂? 郝运达:人们说评估了300万。方思远拿出了280万,又贷了20万。 郝运来:他办裁剪学校基本没赚什么钱,怎么能拿出280万? 郝运来:方五当支书的时候肯定贪污受贿不少。否则,方思远不会买得起。 郝运达:听乡亲们说,方思远为找方五藏的钱,把家里都翻腾遍了,房梁上翻了个遍,锅头、炕洞、门台子也拆了,屋里院里掘地三尺,翻出来几个银行卡。 郝运来:其实这都是搜刮的老百姓的钱。 郝运达:方五在监狱蹲了两年就呜乎哀哉了,真是罪有应得! 郝运来不屑地:方思远懂什么呀,他买了这厂子也搞不好,工人们该倒霉了。 郝运达:听厂子的工人们说,这服装厂最少也值800万,之所以评估那么低,方思远肯定给了经委主任马庆章不少好处。 郝运来:这里边肯定有猫腻! 郝运达:哥,听说方思远办裁剪学校没赚什么钱。他买县服装厂肯定是想跟咱对着干,还要压着咱! 郝运来:这小子就是驴粪蛋外面光,并没有真才实学,就是给他个再大的厂子也干不好,我根本瞧不起他! 郝运达:对这种小人,咱们还是提防点好。 33,运达服装厂 内 日 郝运达正在埋头看书,郝运来推门进来竟没察觉。 郝运来走过来:看什么书呢,这么上瘾? 郝运达这才看见哥进来,把他看的书的封面翻过来:(特写)《经营人生的智慧》松下幸之助著。我的公司刚办起来,对企业经营没有经验,就抓紧学习呗。 郝运来:这一点你比我强。这本书是日本著名企业家松下写的,你看完了,我也看看。 郝运达:好。哥,你来有什么事? 郝运来:秦克安想带我去东北跑一趟业务。我过来看你有什么事?二是我走后,你关照一下我那公司。如果有事,你就帮帮你嫂子。 郝运达爽快地:没问题,哥,你放心地走吧。 34,火车站 内外 日 郝运来和孙克安每人背个大包,手里拎着一纸箱子香油,费力地上车。 二人找个座位坐下。 郝运来看了看行李架上摆放得满满的,就把东西塞进了座位底下。 35,方氏服装厂/董事长办公室 内 日 方思远:周厂长,眼下咱们厂的主要问题是什么呢? 周厂长:没活干。 方思远:既然没活干,为什么人们还来上班? 周厂长:最近大运制衣公司订了一千件裤子的合同,时间要求紧,他们做不出来,在报纸上登了广告,我就把活儿揽下来了,替他们加工。 方思远一听就火了:老周,你说咱们厂在给郝运来的厂子加工?怎么我不知道这事? 周厂长:那时这厂子还没改制,厂里没活干,我这当厂长的总得给工人们找碗饭吃吧? 方思远气愤地:你贱不贱呀? 周厂长不知所云,疑惑地:我们给他干活,他们给咱钱,贱什么呀! 方思远:你不知道我们两家是对头吗?我爹就是郝运来告进监狱的,我们怎么能帮仇人的忙呢? 周厂长:这哪儿跟哪儿啊! 方思远命令地:现在这厂子是我的了,你也知道俺们两家的矛盾了,马上把他们的活儿退回去,今后再也不准跟他家有任何来往了。 周厂长:这批加工活,我跟大运公司是有合同的,如果毁约,要赔偿人家损失。 方思远:即使赔偿他们损失,也不能再帮他们! 周厂长:董事长,这是何苦呢?再说,今天就加工完了。 方思远:没想到我刚接手,就碰上了这窝心的事!
第14集
1,火车厢 内 日 一声汽笛响,火车慢慢开动了。 郝运来和孙克安坐在火车上聊起来。 孙克安:运来哥,东北人就喜欢我们这里的花生、芝麻和小磨香油。这些东西不值钱,却能起到联络感情的作用。所以,每次我都带些。 郝运来:听说东北人特好客,他们喜欢喝酒,而且喜欢喝大酒,不扔倒几个不算喝好。你说说,东北喝酒有什么讲究? 孙克安:东北人喝酒讲究可多啦。什么“男人不喝酒,交不到好朋友”,“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领导倒杯酒,领导不喝嫌我丑”,“喝酒不喝白,感情上不来”,“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还有“一两二两漱漱口,三两四两不算酒。 五两六两扶墙走, 七两八两还在吼”…… 郝运来惊讶地:这么厉害呀! 秦克安:东北人特讲义气。别看刚认识,在酒桌上把酒杯一端,就成哥们儿了。只要你真诚地跟他们喝,订货、结账都会很顺利。你的酒量怎么样? 郝运来:还算凑合吧。白酒能对付个七八两。 孙克安:你能大口喝吗?比如4两酒倒在一个杯子 ,能一口干吗? 郝运来怵头地:我没这么喝过,可能够呛。 孙克安:这你可要有思想准备。他们那边讲究“一口闷,感情深”,要是提出跟你碰一杯,你可不要草鸡哟。 郝运来:为了在东北打开局面,我豁出去了,来它个舍命陪君子! 2,五常火车站 外 傍晚 郝运来、秦克安每个人背着大包,提着箱子,跟下车的人流一起出车站。 在车站门口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和一个小伙子在向他俩摆手,边大声招呼:克安,我来接你了! 秦克安也看到了他和司机了,也在不住地摆手。 郝运来和秦克安走出车站,向郝运来介绍:这是五常县百货公司的安经理。 安经理:我叫安宁,叫我老安就行了。(他指着那小伙子)这是我们公司的司机。 秦克安跟安宁握手:安经理,我说不让你来车站接吧,你怎么不听呢。 安经理:我知道你们带着许多大包小包不方便,我们又不费事,开辆车就过来了。 秦克安向安经理介绍郝运来:安经理,在电话里我跟你说过,他叫郝运来,是我的哥儿们,特别实在,在我们那里是名人,经常登报。 郝运来:谢谢安经理来接我们。我这次跟克安来,就是想打开东北的市场,请安经理多多帮忙。 安经理:既然是朋友,就不客气了。旅馆我已经给你俩安排好了,咱们就直接过去吧。有几个朋友在那里等着你俩呢。 郝运来:谢谢。 安经理:车在那边,咱们走过去吧。(说着,就要替郝运来提行李) 郝运来谦让地:安经理,没多么沉,我自己背着吧。 司机把秦克安手里掂的香油箱子接过去了。 司机把车开过来了,把行李装在后备箱里,然后上车,摁了一下喇叭,车就开动了。 3,一旅馆/客房 内外 夜 安经理和司机帮二人背着行李,带郝运来、秦克安走过到205房间:你俩就住这间。 四个人把行李搬进房间。 安经理:二位洗把脸,就去餐厅吧,媾的小巧玲珑和菜都准备好了。(说着,跟司机走出去) 4,旅馆/餐厅 内 夜 郝运来、秦克安并肩走进来,见圆桌周围坐满了人,桌子上摆满了菜,酒杯里也倒满了酒,只有两个正座空着。 郝运来怵头地:这么多人啊! 安经理:我怕陪不好二位,就叫来了几个弟兄。二位快落座吧。 二人入座。 安经理:秦克安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我就不再介绍了。(然后指着郝运来)这位是新朋友,叫郝运来,跟秦克安是老乡,任大运制衣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是他们县第一个打破禁忌、进城务工经商的,对做生意很有经验,今后们要好好向郝董事长学习。来,咱们先自扫门前雪,把眼前这杯酒喝干吧。 众人都把自己面前的酒杯端起来,喝干了。 安经理:为欢迎郝董事长,第二杯,我们大家一起敬郝董事长! 众:一杯太少了,不成敬意,起码要敬郝董事长三杯吧。 安经理:这建议很好。,来,咱们共同敬郝董事长三杯! 有人提议:小杯不过瘾,换大杯! 有人招呼:服务员,拿大酒杯。 郝运来不禁眉头一皱:诸位老哥老弟,我知道东北人豪放热情,但酒要慢慢品才能品出味道,这样大杯灌就喝不出味道来了。再说,我也不胜酒力,咱们还是用小杯子慢慢喝吧。 安经理:既然有朋友建议了,咱们就要尊重。敬郝董事长的这三杯酒,一定要倒在大杯里一次喝完,以后我们可以用小杯子。(说着,人们自动把三小杯酒倒在大杯里)来,大家把酒杯端起来,我先干为敬了。(说着,一饮而尽) 众人看着郝运来,他毫不犹豫地把三杯酒到进大杯里,一气喝干了。 众人鼓掌:郝董事长好酒风,佩服,佩服! 5,郝运来家 内 夜 姜玉芳在屋里跟郝母说话:娘,这时候不知运来到了五常不? 郝母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坐钟,(特写)时针指着9点50:可能早到了,也吃过饭了。 姜玉芳:娘,今天我这右眼光跳。 郝母:俗话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你这右眼跳,说明运来要在东北发财了。 姜玉芳:娘,应该是“左眼跳福,右眼跳祸”吧? 郝母欲用手捂她的嘴:他去东北是跑生意,能有什么祸呀!别瞎曰曰。 姜玉芳:东北人喝酒特厉害,我就怕人们灌他。 郝母:他又不傻,会斤两着自己的。再说,你怕也没用。天不早了,睡觉吧。 6,旅馆/餐厅 内 夜 安经理:郝董事长入场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下面咱们就按规矩,先共同喝三杯,然后谁想敬酒,再一个人一个人地敬酒。 有人说:安经理,这前三杯酒,咱们还是用大杯吧。 众:好,这样才过瘾。 司机给每个人往大杯里倒酒。 安经理:来,大家都端起来,碰一下,干杯! 众人都端起酒杯,各自把酒喝干了。 郝运来:朋友们,我确实不胜酒力,这么喝我可受不了。 安经理:快吃口菜,大家都伸筷子。 众人吃菜。司机从烧鸡上撕下一条大腿啃着:我开车,不能喝酒,就以吃为主了。 安经理:下边的酒怎么喝? 有人建议:轮流敬新朋友酒呗。 郝运来连连摆手:我已经有些晕了,让我歇一会儿。 一50多岁的人:大家把精力集中在郝董事长身上,确实够呛。再说,这么一个人一个人地敬酒也太闷气。不如划划拳,谁输了谁喝。这么一喊,就把酒气喊出来了,不醉。 有人响应:这建议好。秦老弟,郝董事长的拳艺怎么样? 秦克安:运来哥的拳在我们那里叫“盖全县”,也就是划遍全县没对手! 郝运来瞪了秦克安一眼,不满地:你胡说什么呀,我根本不会划拳。 有人说:郝董事长太谦虚了! 有人说:郝董事长瞧不起我们! 郝运来:兄弟们,我的酒量本来就不大,拳也臭,哪敢跟人家划拳呀!大家饶了我吧。 有人说:郝董事长,男人哪有不会划拳的…… 秦克安:安经理,运来哥不仅会划,而且划得花哨,什么牛拳、螃蟹拳、蛤蟆拳,他都会。 郝运来不满地:克安,你真不够朋友,竟跑到东北出卖我,那我只好奉陪了。 两个人一人一句地划起来: 哥儿俩好, 三照星。 七个巧。 五魁手。 全来到! 郝运来提高嗓门,拉着长音,表示出自信。安经理自知输了,说了句“一比零”,(又把手伸出来),接着划。 哥儿俩好。 全福寿。 四喜财。 八仙寿。 六六顺。 郝运来又赢了,安经理自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郝董事长果真名不虚传,厉害呀! 郝运来:我是瞎猫碰上个死老鼠。 50多岁的老者:安经理,你的拳太臭,我来。(说着,向郝运来伸出了胳膊:郝董事长,咱俩来点花哨的,划螃蟹拳怎么样? 郝运来:既然老兄要逼着鸭子上架,我就献丑了。(说着,两个人划起来) 螃蟹一,爪八个, 横着爬,竖着卧, 你说这酒谁来喝? 四喜财,你来喝。 六六顺来你来喝, 八仙寿来你来喝! 司机:郝董事长先输一拳。 50多岁老者:接着咱划蛤蟆拳: 一个蛤蟆四条腿儿, 两只眼睛一张嘴。 嗯来呱地谁喝水? 缺一个来你喝水。 五魁手来你喝水。 巧七个来我喝水! 司机:郝董事长把比分扳成一平。 众人在一旁喊着:加油,加油! 50岁老者不服,站起来,郝运来也站起来。两个人比划着划起了牛拳: 高高山上一头牛, 两个犄角一个头。 四个蹄子分八瓣, 尾巴长在腚后头。 五魁手,你喝酒, 十缺一来你喝酒, 三星照来你喝酒! 郝运来嘴里喊的是“三星照”,手指头却伸出四个,明显漏拳了。安经理抓着他的手说:连输带漏,罚酒三杯! 郝运来:好几年不划了,不行了。(说着,摇摇头)我甘败下风,认罚。(说着,端起酒杯,连喝了三杯),不划了,不划了! 安经理:不划可以,咱们接着喝酒。 秦克安:安经理,让运来兄歇一会儿,我敬大家一杯! 众人把酒端起来。 7,郝运来家/卧室 内 夜 姜玉芳在熟睡。 (化入)她在做梦。 郝运来喝醉了,在哇哇地吐!之后站起来欲走,猛然摔倒在地上…… 姜玉芳猛地坐起来:运来,你怎么了? 喊声惊醒了另一房间的郝母,披个被子就跑过来:玉芳,你怎么了? 姜玉芳喘着粗气:我做了个恶梦。 郝母:不要瞎想了,运来肯定没事,快睡吧。 8,旅馆/餐厅 内 夜 墙上的时针指着凌晨三点。 餐厅的人走了不少。 郝运来醉了,趴在餐桌上。 秦克安和安经理一起抱他,他却醉烂如泥,不省人事。 秦克安:哥,醒醒,咱回房间睡去。(两个人却抱不动他) 安经理喊道:服务员,过来帮一下。 服务员过来,三个人连拽带推总算把郝运来弄到房间,抬到床上。 安经理欲走。 秦克安:安经理,你也喝了不少,别走了。 安经理:我……没……事……他说话已经舌头发挺,口齿不清了。 秦克安: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服务员,给安经理开个房间。 服务员打开对面的房间,秦克安把他送进去,他往床上一躺,就酣声如雷了。 9,东北各地 内外 日 郝运来和郝运来一起在各县跑业务。 坐公交汽车的画面; 谈业务的画面; 签字的画面; 喝酒的画面…… 10,东北一宾馆 内 夜 郝运来和秦克安边喝茶边聊。 郝运来:这一个月,我们虽然辛苦,可收获也不小。 秦克安:运来哥,这回你见识了东北人的实在了吧?他们特好客,特热情,特能喝酒。幸亏你酒量可以,所以交了这么多新朋友。 郝运来:克安,真的很感谢你。不是你帮我,我怎么会在东北认识这么多朋友呢。 秦克安:运来哥,既然咱俩是哥儿们了,就不说这些了。我们要齐心合力把生意做好。 郝运来:天不早了,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火车呢,快睡觉吧。 秦克安拉灯,二人睡觉。 11,火车上 内 日 郝运来和秦克安坐在火车上。 火车在疾驰。 12,郝运来县城的家 内 日 郝运来和孙克安一起进家。 姜玉芳抱怨地:怎么才回来呀?一个多月了! 孙克安玩笑地:嫂子,不多不少,整整一个月就想俺哥了? 姜玉芳假装生气地:去你的!没个正形! 孙克安:嫂子,你不知道出门多么辛苦,去东北,甭说别的,喝酒就让你应付不了! 姜玉芳:你们男人不都馋喝酒吗?这回过瘾了吧? 郝运来:过瘾?简直是受罪,喝得天天吐,甭提多难受了。 姜玉芳生气地:怎么也没喝死你俩?你们没喝过酒啊!酒是人家的,胃可是自己的,喝出毛病,我可不管! 孙克安: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辛辛苦苦跑生意,你咋不体谅呢?我们就凭义气,交了那么多朋友,一个月俺俩就订了四千多条裤子的合同,中午怎么犒劳犒劳俺俩啊? 姜玉芳把嘴一撅:犒劳你?该罚你! 一句话把孙克安说愣了:罚我?嫂子,我一直监管着我哥,他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姜玉芳冷着脸:运来,这些日子你在外面是快活了,想过我在家啥样吗?我和咱妈弄着四个孩子容易吗? 连个信儿也没有。 郝运来:俺俩成天东跑西颠,脑子里装的都是生意的事,一忙就忘记家里的事了。对不起了。 姜玉芳抱怨地:你心里光想赚钱,根本就没有我! 孙克安见状,扫兴地:嫂子,看样子你不会犒劳我们了,我也不陪着运来哥挨批了,告辞了。(说着,欲走) 郝运来:兄弟,对不起了。回去跟你哥好好汇报一下,让你哥犒劳你吧。 孙克安:拜拜!(说着,走了) 郝运来抱怨:你也太不懂事了,克安本想在咱家好好喝一壶,你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闹了这么一通,人家会说我什么呢。 姜玉芳:他爱说什么说什么,我才不在乎呢。 郝运来:明天我去公司安排一下,后天还要去北京进布料。 姜玉芳:后天你又要走啊,能不能在家多陪我几天?我好想你。 郝运来:晚上,我好好伺候伺候你!(说着,回到他们的卧室,抱着她就躺在床上亲吻起来。) 13,方氏服装厂/董事长办公室 内 内 方思远跟周厂长谈话:我听说,原来我办裁剪学校培养的学生,去大运制衣公司的不少。 周厂长摇摇头:我不了解这情况。 方思远:明天上午,你把这些学生都召集到咱们厂里来,我给他们开个会。(说着,递给他个名单,上面有30多人。) 周厂长看了一下名单,疑惑地:董事长,你是不是让他们到咱们的厂里来上班?可咱们厂已经人浮于事了,应该精简,不该再进人了。 方思远:你尽管通知好了。 14,方氏服装厂/会议室 内 日 会议室里只有郑天宇等8个人。 方思远:周厂长,怎么才来了这么几个人啊,你怎么通知的? 周厂长:我是让郑天宇通知的。 郑天宇:反正我全通知到了。 15,大运制衣公司/生产车间 内 日 石磊在车间用眼扫视一下:郑天宇他们几个怎么没上班呀? 王羲:郑宏宇通知人们去方氏服装厂开会去了。 石磊:方思远有什么资格让我们的职工去他厂里开会呀。 王羲:郑宏宇通知的都是原来方思远裁剪学校毕业的,也通知我了。我说,我已经毕业了,不属方校长管了,所以我没去。 石磊:这个方思远不知又使什么损招儿。 16,方氏服装厂会议室 内 日 方思远:同学们,如今我买下了县服装厂,改名为方氏服装厂,希望同学们来我的厂里上班。 郑天宇:方校长,当时你没说办厂子,有厂子招工我就去了。如果方校长需要我回来,我可以在大运公司辞职。 罗惠英:方校长,我们跟大运制衣公司是签订了合同的,如果我们跳槽就等于撕毁了合同,我们这个月的工资就没有了。 方思远:你们要回来,工资会比大运公司增加五元。希望你们回去把这个意思告诉我们的每个同学。 郑天宇:方校长,我愿跟着你干。 方思远:今天叫大家来就为这事,散会吧。 人们站起来纷纷走出。 方思远:郑天宇,你等一下。 17,方思远办公室 内 日 郑天宇疑惑地:方校长…… 方思远:别再叫我校长了,现在是这个厂的董事长! 郑天宇:董事长,你留下我有别的事吗? 方思远:天宇,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郑天宇坐下,方思远给他倒杯水。 郑天宇受宠若惊地:董事长,我不渴。 方思远:天宇,有些事你不知道,今天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不让你们在大运制衣公司干呢?因为我们两家是仇人。我爹原来在我们村当支书,处处压着郝运来家。三中全会以后,党的政策全变了,郝运来硬起来了,而且处处跟我家对着干,还把我爹告进了监狱,而且死在了监狱里。我们两家这种情况,你说我培养的学生怎么能为他服务呢。我叫咱们的同学都辞职,就是想把大运制衣公司搞垮。 郑天宇领悟地:方校长,你这么一说,我们是不能在大运制衣公司干了。 方思远:但你必须留在那里干。 郑天宇:为什么? 方思远:从我爷爷那一辈,我家就跟郝家是对头,我还要继续跟他家斗。我让你留在他的公司,是想让你在他的公司作卧底,也是我给他们公司揳的一颗钉子,你要经常给我通风报信。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你要深深地藏在那里,千万不能露马脚。表面上你要服从他,讨好他,取得郝运来的信任,必要的时候毁他们一下子。能做到吗? 郑天宇想了想:能。 方思远:、天宇,你给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你的,肯定比郝运来的公司给你的工资多。 郑天宇:董事长,他们给我发工资就行了,我不要你的钱。 方思远:你傻呀,这是为我服务,拿报酬是应该的。 郑天宇:我心甘情愿地为你办事,绝不辜负方校长的信任。 方思远:平时我们要装作不认识,没有特殊情况不要联系,我给你配个BB机,有事我找你。如有特殊情况你可给我打电话,但要特别谨慎,不能让郝家公司的人产生丝毫怀疑。 郑天宇:方校长,我记住了。 方思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BB机给他,叮嘱:既要随身带着,又不能让别人发现。 18,大运制衣公司 内 日 郝运来在打电话。 石磊推门进来:哥,今天一上班,有几个人要辞职。 郝运来:为什么呀?都是什么人? 石磊:都是从方思远裁剪学校招来的。 郝运来思索着:方思远要挖我们的墙角! 石磊:我们答应不答应他们? 郝运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是拦不住的,让他们走吧。 石磊:一下子走那么多,会影我们的生产。再说,这些人终究受过专门培养,做的活比较规矩。 郝运来:他们学校毕业的都走吗? 石磊:也有不想走的。 郝运来:都是谁? 石磊:不走的有郑天宇、王羲、罗惠英。 郝运来:凡是要走的,让会计给他们结账,而且要发整月的。 石磊:凭什么呀?我们招聘的时候是跟他们签有合同的,不仅这个月的工资不该发,还要扣下他们交的200元保证金。 郝运来:我的处世原则你知道,只许别人对不起我,我不会对不起别人。就按我说的办。 石磊欲走。 郝运来叫住他:石磊,你告诉办公室艾主任,让他立即去报社登广告招聘人,要熟练工,走多少招多少。 石磊:好的。 19,郝运来县城的家 内 夜 姜玉山在眉开眼笑地哄姜玉芳:姐,这一年多我干得不错吧。 姜玉芳:还凑合。 姜玉山:姐,田事务长都说我干得不错,你怎么说还凑合呀?我哪儿干得不好? 姜玉芳:我怕你翘尾巴。 姜玉山:既然我干得不错,总不能老让我在食堂打杂儿吧?石磊已经在车间当了副主任,你跟姐夫说说,提拔我一下,主管一个方面的工作行吗? 姜玉芳:那你想干什么? 姜玉山胸有成竹地:在食堂当副事务长? 姜玉芳眼珠一转:是不是想捞点什么好处呀? 姜玉山:姐,你怎么不想我的好,光往坏处想呢。 姜玉芳:这事我可以跟你姐夫商量,成不成我可没把握。 姜玉山:只要你坚持,姐夫肯定会听你的。 姜玉芳:我试试吧。 20,郝运来家卧室 内 夜 姜玉芳:这一年玉山干得不错吧。 郝运来:还可以。 姜玉芳:可你总让他在食堂打杂儿也不是个事,兴盛他舅早就当车间副主任了,你能不能提拔他一下? 郝运来:是他找你提的要求吧? 姜玉芳连连否认:不是,你在公司当董事长,你舅子在食堂打杂儿,你不觉着丢人,我的脸上还挂不住呢。提拔他个一官半职,咱俩脸上也有光啊。 郝运来摇摇头:这一段虽然表现不错,但并不等于他的毛病真的改了,提拔他还不够条件。 姜玉芳:那也不能光让他打杂呀,这也学不了什么,起码该给他安排个固定的工作吧? 郝运来:这倒可以考虑,明天我跟田事务长商量一下。 21,大运制衣公司事务长办公室 内 日 田事务长在用珠算算账。 郝运来推门进来。 田事务长:董事长找我有事? 郝运来:玉山打杂有一年了,表现还可以吧? 田事务长:还算勤快,也肯卖力气。 郝运来:我老婆想让我提拔他一下,脸面上还好看…… 田事务长:他表现还可以,是因为我监督他严。我听人们说,只要我不在,他就耍滑,就抱怨,吹嘘说他是董事长的小舅子,早晚要管着人们。你要提拔他,他就会把尾巴翘到天上去,我可管不了他啦! 郝运来安抚地:田事务长,他是个什么人我比你清楚,还不够提拔的条件,当时我就拒绝了我老婆的要求。但不能光叫他打杂吧? 田事务长:那你把他弄走啊! 郝运来:他什么技术也不会,能干什么呢?田事务长,你看能不能让他在食堂具体管一个方面的事?如食堂的采购,像买煤、买菜、买粮、买油什么的,让他干行吗? 田事务长:让他管一方面的事不是不行,可采购要跟钱打交道,我就怕他手头不干净。 郝运来:要么叫他管库? 田事务长:库里有许多吃的东西,譬如肉啊、酒啊什么的,他要偷吃怎么办? 郝运来:光怕也不行,你管他严些不就行了吗? 田事务长:那就让他管库房吧,看一段再说。 郝运来:行。分工是你的事,我就不管了,你就跟他谈吧。 田事务长:好的。 郝运来叮嘱:田事务长,有一条你记着,无论他犯了什么错误,你要直接告诉我,不许到处嚷嚷。别管怎么说,他跟我沾亲戚,他丢人我也跟着现眼。 田事务长:我明白。 22,郝运来家 内 日 屋里已经放下吃饭桌,也拿来碗筷。 姜玉芳端来两盘酒菜,一盘花生米,一盘猪肉炒豆角:谢谢您让玉山管库,犒劳犒劳你。(说着,拿来一瓶酒)孩子们放学了,我去接他们。
字幕:三年以后
23,郝运来家 内 日 郝运来在家独自喝酒。 兴盛放学回来了,一进门就大声招呼:奶奶,爸妈,我初中毕业了!(说着,走进北屋) 郝母赶紧从屋里出来,揽着他:我的大孙子初中毕业了,成大人了。(对运来)你看他比我都高了! 郝运来:兴盛,成绩怎么样? 兴盛把毕业证和成绩单交给爸:毕业考试,数学100,语文96,英语98,其它副科也都在85分以上。 郝运来夸奖地:好小子! 郝母:这小子随你,从小就聪明。 兴盛:我妈呢? 郝运来:去学校接兴旺、兴民了。 24,某小学门口 内外 日 方思远站在学校门口等着,见姜玉芳骑三轮车走来,迎过去问:玉芳,你也来接孩子呀? 姜玉芳扭扭头没理他。 郝兴旺和方文鹤并肩从学校出来,分别扑向姜玉芳、方思远。 方思远瞅着郝兴旺,问文鹤:儿子,跟你就伴出来的那个同学叫什么? 方文鹤:叫兴旺。同学们都说,他长得跟我有点像。 方思远自语地:肯定错不了。 方文鹤懵懂地:爸,什么错不了? 方思远搪塞的:没什么。 方文鹤:爸,今天我妈怎么没来接我呀? 方思远:她临时有点事,以后只要我有空儿,我就来接你。 郝兴民从学校跑出来。 姜玉芳:今天你怎么出来晚了? 郝兴民:上着课我看小人书了,老师留下我批评我了。 姜玉芳:上课要认真听讲,上车吧。 郝兴民爬上了三轮车,姜玉芳骑着走了。 25,大街上 内外 日 姜玉芳边蹬三轮车边问:兴旺,下学期你就要升初中了,毕业考试怎么样? 兴旺:还凑合吧? 姜玉芳不满地:怎么叫还凑合呀!三门主科考了多少分? 兴旺:数学88,语文86,英语78 姜玉芳:兴民,你呢? 兴民:我的语文80,其它科都70多分。 姜玉芳:兴民,下学期你就升四年级了,不能再贪玩了。 兴民不再言语。 26,房思远家 内 日 方思远把车停在门外,跟文鹤下车,走进家里。 朱月月从厨房里出来:饭熟了,让孩子洗洗手吃饭。 方思远命令地:文鹤,洗手去。(房文鹤放下书包,去了卫生间) 方思远:月月,你说今天我去接文鹤碰上谁了? 朱月月:那么多家长,我知道你碰上谁了。 方思远:我碰上姜玉芳了,她接送两个儿子,也不说买个车,骑个破三轮还自我感觉良好呢。 朱月月醋意地:是不是心痛你这老相好的了?你要心痛她,就给他买辆车呀! 方思远:我就是告诉你这么个事,吃的哪门子醋啊。 朱月月: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她! 27,郝运来家 内外 日 姜玉芳到家了,两个孩子从车上跳下来,跑回家里。 姜玉芳把三轮车推回家。 郝母:我估计你们就快回来了,就把饭盛上了。 兴民用手在爸爸喝酒的炒豆角的菜里抓了一块儿肉,填进嘴里。 姜玉芳喝斥他:洗手去! 兴民撅着嘴去了卫生间。 兴旺走进屋里:爸,暑假后我就上初中了。 郝运来:你小学毕业了,考得怎么样呀? 兴旺:数学88,语文86,英语78。 姜玉芳接腔:其实兴旺挺聪明,就是马虎。这些题他都会做,做得也挺快,就是为了争着交卷儿没检查。 郝运来:兴旺上初中没问题。 姜玉芳:兴民,告诉你爸你都考了多少分? 兴民:我不如我二哥,除了语文80,其它的都70多分。 郝运来:在班里也就是中游吧? 姜玉芳:他就是贪玩。 郝运来:数他小,正贪玩呢。大了就好了。你们都不如你大哥成绩好。你大哥初中毕业考,数学100,语文96,英语98,其它副科也都在85分以上。 兴民高兴地:我大哥成绩真棒,考重点高中肯定没问题。 兴盛:我也满怀信心! 郝母:饭都凉了,快吃饭吧。 人们都坐下吃饭。 28,郝运来家/卧室 内 日 郝运来对姜玉芳:我跟你商量个事。 姜玉芳一愣:什么事呀?还这么严肃。 郝运来:兴盛今年十五了,我想让他跟我跑业务,不让他考高中了。 姜玉芳婉惜地:孩子的成绩这么好,不考高中怪可惜的。 郝运来:无论上高中,还是考大学,都是为了找一份工作,学一种本事,养一个家。跟我学做买卖比上大学也不一定错!兴盛聪明,他肯定能干好。 姜玉芳:就怕孩子不愿意。 郝运来:他的工作我做。 姜玉芳:他是你的儿子,你看着办吧。 郝运来:看看看,又跟我分心掰两了。什么我的你的,都是咱俩的。以后不许你有这种思想。 姜玉芳:对不起,我错了。 郝运来叮咛:在孩子面前,无论如何不能说谁是我的,谁是你的,谁是咱俩的。在对待个孩子上,绝对不能偏心。 姜玉芳点点头。 29,郝运来家 内 日 兴盛在屋里复习功课。 郝运来走进来:兴盛,还在复习呀! 兴盛:还有半月就中考了。我要考重点中学,就不能松劲儿。 郝运来:兴盛,我跟你商量个事。 兴盛:爸,什么事? 郝运来:我知道你学习成绩不错,想考重点高中,将来上大学。可咱们公司眼下缺人,你不上学行吗? 兴盛:爸,我才15岁,还没成年呢,在公司能干什么呀? 郝运来:跟我跑业务。 兴盛疑惑地:跑业务是干什么? 郝运来:跟我一起去跑合同,购买布料,推销咱们公司的产品。 兴盛:这些我都不懂啊! 郝运来:跟我学呀!儿子,无论上什么学,最终都是为了找一份工作,多挣钱,让家里过好日子。我想让你跟我学做买卖,像你爷爷一样,当大老板,吃香的,喝辣的。 兴盛懵懂地:爸,你说的我不懂。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吧。 郝运来把兴盛揽在屋里:知识不光是从书本上学,社会也是个大学校。 兴盛点点头。 郝运来:下午我就带你去咱的公司看看。 30,大运制衣公司 内 日 郝兴盛跟着郝运来在车间里转悠,看师傅裁剪,看工人们把一块一块儿裁剪的布料做成衣服。 郝运来:兴盛,为什么说工人伟大?就是因为工人创造了世界。他们凭着自己的双手,能把布做成西服、衬衣和裤子,不是很伟大吗?大学生有学问,那是书本上的,他们会做衣服吗?不会。这说明,光有学问不行,还要实践。我不让你上学了,就是让你提前走上社会,在这个大学学习并实践。 31,方思远家 内 夜 方思远:我听说郝运来的大儿子学习在班里拔尖,可运来不让他考高中了,让他在公司上班,这太可惜了。 朱月月:人家的孩子你管得着吗? 方思远:我是担心兴旺。如果他也不让兴旺上高中、上大学,这孩子就糟蹋了! 朱月月:你怎么对他家这个兴旺这么关心啊?简直是操不着的心。 方思远:兴旺跟咱文鹤同岁,在学校也是同班。如果他上高中、上大学,文鹤不就有就伴儿了吗? 朱月月:这还早呢。再说,上高中住校,有没有伴无所谓。 32,郝运来家 内 夜 郝运来:玉芳,过几天,我就要跟兴盛去东北跑业务了。东北那边可能已经上冻了,你给他准备好厚一点的棉衣。 姜玉芳抱怨地:为什么早些不去,非等到冬天才去!那天天寒地冻,孩子受得了吗? 郝运来:跑业务要根据公司的生产情况,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去。再说,让孩锻炼就得吃苦。俗话说,吃得万般苦,方能人上人。 33,火车上 内 日 火车在飞奔。 郝运来和郝兴盛穿着厚厚棉衣坐在火车上。兴盛坐在靠车窗的里边,看着外面一掠而过的风景。 兴盛:爸,这外面的风景真好。 郝运来:你这是第一次坐火车,看着什么都新鲜,坐不了一年你就坐烦了。 郝兴盛:我们这次去东北,主要是干什么? 郝运来:进TC布。 郝兴盛:爸,什么是TC布啊? 郝运来:TC布,是指涤棉织物或涤棉纱中涤纶的比例大于50%。涤纶学名叫聚酯纤香,烧后就变成了黑褐色的硬块,用手指可捻碎。眼下这种布供应特别紧张。我了解到齐齐哈尔有个全国最大的纺织印染厂,有两万多人。当时我们县银行有个叫韩顺的,跟这个厂有关系。这个人原来是县服装厂的副厂长,银行为搞第三产业,把他调过去,让他倒卖布料,给银行增加收入。他弄来的CT布很畅销,为银行赚了不少钱。 郝兴盛:爸,咱卖这布要找这个韩顺吗? 郝运来:我找过他,想让他给提供一些信息。可他怕咱抢了他的生意,不告诉咱;我想跟他一起去齐齐哈尔,他也不让就伴儿。他以为我离了他就找不到这个厂子,我就不信这一套,已经打听好了齐齐哈尔这个厂子的厂长。他们的厂子虽大,厂长并不那么牛…… 郝运来不时地瞅一眼行李架上那个用编织袋裹着大包。那编织袋外面捆减一双破鞋(特写) 兴盛:爸,你出门怎么还带双破鞋啊? 就在这时,有个小伙子凑过来,故意靠在郝运来身边的椅子边上。 这个小偷伸手去掏郝运来的裤兜儿(特写)。 郝运来机敏地把他的手攥住了(特写),把他拉到厕所的对面,小声地:兄弟,没钱花了? 那小伙子很尴尬,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好意思,我没钱了。 郝运来低声地:兄弟,没钱了说话,别干这种事。(说着,从上衣兜里掏出二百元给了他) 那小偷:大哥,谢谢你,我是个残废。 郝运来:我一抓你的手,就感觉你只有三个手指头。 那小偷低声地:为偷东西,我的手指让人砍了两个。 郝运来:那为什么还不改? 列车广播:列车就要进站了,请下车的旅客准备下车。 那小伙子匆匆走了。 郝运来这才从行李架上取下那个捆着破鞋的编织袋,准备下车。 34,齐齐哈尔火车站 内 夜 兴盛在前、郝运来在后,相继下车,出站。 郝运来一出站,在出站口站着几个人。他们热情地问:大哥,你准备去哪里呀? 郝运来:我就是本地人,回家。 火车上那个小偷凑过来:大哥,咱俩已经认识了。(说着,伸出那只好手跟他握手,轻声说)大哥,你帮了我,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到哪里去,我送你,保证你绝对安全。 郝运来谎说:不用了,家里有人来接我。 那小偷:大哥,既然这样,我就不送你了。拜拜! 几个小伙子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走了。 35,齐齐哈尔火车站附近 外 日 郝运来和兴盛走了一段路,找了一个离火车站远的地方坐下,对兴盛说:歇会儿吧。 兴盛:爸,我看你给小偷二百块钱真的把他感动了,他是真心想帮咱,你怎么拒绝人家呢? 郝运来:儿子,你还小,太天真。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呀! 兴盛:爸,这里挺冷,我们去找个旅馆住下吧,别在这儿歇着了。 郝运来:等下车的人走远了咱再走。 36,齐齐哈尔车站附近 外 夜 一辆三马车过来,郝运来站起来拦住,与兴盛上去:司机同志,帮我在印染厂附近找个旅馆好吗? 司机:好嘞。(说着,猫腰一登走了) 37,一旅馆前 内外 夜 郝运来和兴盛坐三马车来到门外。 司机停下来说:从这旅馆往西走不过50米,就是印染厂,挺近的。 郝运来付费后下车,对司机说:师傅,你先别走。我问问有地方住不。如果没床位了,你还得拉着我继续找。 司机:好的。 郝运来走进问巴台:有房住吗? 服务员:已经客滿了。 郝运来立马出来,对司机说:这旅店满员了,你再拉着我们找吧。 司机:请上车。 父子二人又上车,司机继续拉他俩找了两家,都说客滿了。 司机:同志,非得找旅馆吗?宾馆行吗? 郝运来:宾馆、大车店都行。 司机:好嘞。 38,大车店 内外 夜 司机一边蹬着三马一边注意着大街两边,突然看见一个大车店。他停下问:师傅,这儿有个大车店,你住吗? 郝运来:你停下我去问问,只要能住就行。 司机停下车,郝运来快步跑过去,问:掌柜的,有地儿住吗? 掌柜地:算你有福气,有两个客人刚走,腾出了一个三人间,可以吗? 郝运来:我去看看。 郝运来跟着掌柜的去看房,看了看,对掌柜的说:这间房我包了,不准再住人了。 掌柜的:包这间房是六块钱。你交钱吧。 郝运来交了钱,才对司机说:这里可以住。(说着,付费)师付,谢谢你。 39,大车店一三人间 内 夜 郝运来:兴盛,天太晚了,外面没有卖吃的了,幸亏下车后我在车站买了几个烧饼,不然要挨饿了。这烧饼挺大,两角钱一个,排一次队只能买俩,我跑的快,买了两趟,4个,够咱俩吃饱的,你去打壶热水咱吃饭吧。 兴盛:锅炉房在哪里? 郝运来:我也不知道。你去前台问问。 40,老板室 内外 夜 兴盛走过来,敲门。 店主:什么事? 兴盛:在哪儿打开水? 店主:锅炉停了,我给你一壶吧。(说着,掂出一暖壶水,递给兴盛) 兴盛掂着暖水瓶走了。 41,大车店/三人间 内外 夜 郝运来和兴盛一边啃烧饼喝水,一边说话。 郝兴盛:爸,有的事我不明白。 郝运来:你不明白什么? 兴盛:我听说,人家进货都是先把钱汇给对方,你怎么带现金呀?带这么多,太危险了。 郝运来:你当我愿带现金吗?因为我不知道对方的银行账号,只能带现款。 兴盛:爸,你带了这么多现金,为什么不用大提箱装好,却装在一个编织袋里,还特意在外面捆了一双破鞋,扔在行李架上,你不担心吗? 郝运来:这钱是咱的命根子,我不敢有丝毫的疏忽。我之所以故意把钱装在一个破编织袋里,外面还特意捆了双破鞋,人们就不会想到里边装的是钱。你别看我表面好像跟没事似的,心里却特别紧张。我不时瞄一眼那编织袋,还不能让人看见。小偷掏我口袋时把我吓了一跳,为什么我能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因为我时刻保持警惕。 兴盛:爸,你裤兜里有钱吗? 郝运来摇摇头:没有。在路上用的钱,我放在贴身衬衣的口袋里了。 兴盛:那小偷偷你的钱,被你抓住了,你为什么不报警,反而把他叫到一边,给他二百块钱? 郝运来:儿子,这你就不懂了。俗话说,贼不走空。只要贼盯上了你,就不会空手而归,他会千方百计地偷你点什么。我逮住他了,如果报警,他会记仇。咱又经常跑这条线儿,他就会时时盯上我。我抓住他不仅没报警,反而给他二百块钱,他不仅不会惦记着咱,反而会感谢我。你没见他找了两个人要护送咱们吗? 兴盛:那你为什么不让他送呢? 郝运来:他终究是贼。我不知知道他要送我是真的感激,还是另有图谋,所以不能把他当好人! 兴盛领悟地:爸,你的社会经验真丰富。这一路我就从你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而且是书本上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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