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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郝家兄弟22 |
【原创剧本网】作者:李祝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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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集 1,郝运来家 内 日 郝运来在看报,一个醒目的题目展现在眼前:(特写)惠及员工的岗位股——运达服装公司股份制改革纪实。郝运来不由地了眼睛。 郝运来看着,越看脸色越难看,眉头皱起来,猛地把桌子一拍,气愤地:这简直是败家! 姜玉芳赶紧从屋里跑出来,提心吊胆地问:出什么事了? 郝运来:你看这报! 姜玉芳懵懂地:这报怎么了? 郝运来:运达把他公司的股份全分给员工了! 姜玉芳:他的股份怎么全分给员工了? 郝运来:他把公司的董事长届辞了,让给了外人。他现在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 姜玉芳皱着眉头: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他那么大公司,大概值两个亿吧,怎么会变成穷光蛋了?出什么事了? 郝运来:这事我一句话我跟你说不清,你自己看吧。我给兴盛打电话,让我产我去找这个浑蛋! 姜玉芳:你冷静冷静,别听风就是雨。既然报纸登了,就不是坏事。你何必生那么大气! 郝运来:他这公司也打拼了也20多年了,多么不容易啊!他脑袋一热就分给员工们了。这是咱郝家的财产,这公司也是他创建的,董事长这个职位和他公司的全部资产全应该交给兴业,怎么能分给 外人呢?这是对家庭的背叛,愧对祖宗,简直是不忠不孝的败家子! 姜玉芳:他爸,你先别生气。别管怎么说,这公司是运达的,跟咱们无关。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郝运来:公司是他的不假,但他姓郝。开始他建厂,我们还资助他20万呢,应该一辈儿一辈儿传下去,怎么能分给外人呢?再说,他不是绝户,他有儿子,将来也会有孙子、重孙子,这公司要一辈辈传下去,董事长也应该让兴业接! 姜玉芳:兴业不是说他不喜欢经管企业吗?所以,运达在辞总经理的时候就让外人接了。咱管这事干什么呀!这不是自找气儿生吗? 郝运来:不行!我得跟他说道说道,你打电话让兴业过来。 姜玉芳:现在孩子们都忙着。明天就是十月一,寒衣节,咱和运达都要回家上坟烧纸,明天再说吧。别让他再跑一趟了! 郝运来:反正我饶不了他! 2,农村/郝家坟地 外 内 郝运来两口子和孩子们已经在祖坟上烧完纸。 郝兴盛:爸,纸烧完了,咱们走吧。 郝运来向远处张望着:你叔怎么还不来? 郝兴盛:爸,我厂子里还有事,我和秋玲回去了。 郝兴旺:我也有事回去了。爸,纸烧完了,你怎么还不走啊! 郝运来:我等你叔。 郝兴旺:那你和妈等我叔婶吧,我回去了。(转脸对兴民)你等一会儿,拉爸妈一起走。(说着,走了) 郝兴民不满地:我也有事呢。 郝运来没好气地:你们有事都走,我和你妈跟你叔的车走! 郝兴民见老爷子发脾气,吐了吐舌头:爸,你别生气,我拉你和妈走。。 3,公路上 外 日 郝兴业开车拉着爸妈,行驶在路上。 郝兴业见车上放着用五色纸做的衣、帽、鞋、被褥和一套纸房子、家用电器等,笑着问:妈,这给爷爷奶奶烧的东西吗?真是现代化了,不仅有冥币、水果烟酒,还有各种衣服、家用电器,汽车和楼房,衣食住行全有了。 彭丽华:这就是对老人的一份心意。过了农历十月一就是冬季了,我们要换棉衣了,当然也得想着给老人送御寒衣。 郝兴业:你们想得真周到。这不是迷信吗? 郝运达:这就是对老人的一份思念吧。是生者对祖宗的哀思与崇敬,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也是孝敬老人的表现。 4,农村/郝家坟地 外 日 郝兴业把车停在了地头上,一家四口下车,过来给父母烧纸。 郝兴民张望着,看到一辆车停在地头上,惊喜地:我叔他们来了! 郝运来一瘸一拐地迎过来,大老远就怒气冲天地吼道:运达,你这个败家的不孝子孙! 郝运达:哥,怎么了? 郝运来:你这个败家子,有什么脸给父母烧纸? 郝运达坦然地:哥,我怎么了?我一来你就跟我发脾气! 郝运来:你为什么把公司的财产分给外人,这不是败家子是什么!你给祖宗丢人丢大发了!简直是个浑蛋! 郝运达:哥,我没有给祖宗丢人,给祖宗增光了! 郝运来:败家就是不孝!你把两个亿的资产白白分给别人,这是孝顺吗? 郝运达:我分的钱不是祖宗留下来的,是我公司的员工挣的,我没有出卖祖业。这事跟你无关。 郝运来:这么大的一份家产,你不亨不哈的就送给别人了,你对得起祖宗吗? 郭运达平心静气地:哥,正因为咱俩的财产观不同,所以,我公司搞岗位股一直对你保密。这事对与错自有公论,我不想跟你争论,请你尊重我的决定! 姜玉芳见老哥俩吵起来,规劝道:运来,你俩身体刚好,生不得气。 郝兴业见大伯跟爸嚷嚷起来了,赶紧过来解劝:大伯,今天是烧纸的日子,先让我爸把纸给爷爷奶奶烧了,有事回家再说好吗? 郝运来根本不听这一套,依然在数落运达:你这个败家子、不孝的子孙,丢弃了家产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你跪下给咱爹娘低头认罪! 郝兴民:爸,这是叔公司的事,你确实不该管。走,咱回家吧! 郝运来根本不听劝说,怒不可遏地指着郝运达的鼻子质问:你还姓郝吗?还是郝家的人吗?你还是郝家的子孙吗? 郝运达:哥,言重了。我怎么不是咱郝家的人呢?这不来给咱爹娘来烧纸吗? 郝运来:你忘本了,你不配! 郝运达:哥,我没做对不起祖宗的事! 彭丽华在一旁劝运达:我说这是大事,应该跟哥商量商量,你就是不听!惹哥生气了吧? 郝运达训斥彭丽华:公司的事你少插嘴! 彭丽华顿时不言声了。 姜玉芳劝郝运来:今天咱们是来给爹娘烧纸的,不是来吵架的。别在这里嚷嚷了,叫祖宗笑话。(说着,她跟兴民立即把郝运来拽走了) 郝运来边走边回头冲运达嚷嚷:平时看你够精明的,没想到这么傻!简直是浑蛋! 兴民把爸扶走了。 彭丽华对运达说:这事哥误会你了,别往心里去。咱快纸烧吧。(说着,一家四口跪在爹娘的坟前开始烧纸和那些衣服、家电、汽车和楼房什么的) 5,公路上 外 日 兴民开车,爸妈坐在后面。 姜玉芳抱怨地:今天你对运达发那么大火,值当的吗?这事丽华、兴业和慕青都不反对,你骂他干什么!再说,这公司是他的,跟咱根本没有关系,何必呢。再说,报纸都表扬他了,职工肯定都拥护,你就别管了! 郝运来:我看着报就生气,一看见他,我心里的火苗子就窜起来了。 兴民:我叔叔也是,他的钱花不了,给我点呀,怎么都给了外人呢? 姜玉芳训斥地:你就知道花钱! 6,公路上 外 日 兴业开车,柳慕青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郝运达彭丽华坐在后面。 兴业:爸,我大伯对家产怎么看得这么重啊。 郝运达:我跟你大伯的财产观不一样。他就是为子女奋斗,总以为子承父业、把家产留给儿子,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认为我在公司推行岗位股、把董事长交给别人是大逆不道。实际上,公司获得的利润并不是我个人奋斗的,应该说是全体职工用劳动和智慧换来的,老板不应该独吞。这些资产来源于社会,最终还应该回归于社会,让大家共同富裕起来,才是正道。 郝兴业:爸,你的思想真伟大,我赞成、拥护你的观点。 郝运达:我早就教育你子承父业不如子承父德、子承父志嘛。 郝兴业:我一定向你学习。 7,饭店 内 日 吴灿跟几个哥儿们走进饭店,东张西望,好像在找座位,又像在找人。他发现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对男女在对着脸吃饭,女的特漂亮,一下子吸引了他的眼球。对哥儿们说:你们看这妞多漂亮啊!过去看看。 几个哥儿们跟吴灿过来站在婉萍面前:姑娘,你叫什么呀?咱俩做个朋友可以吗? 婉萍的男朋友袁魁站起来:你是谁呀?我们不认识你。 吴灿蛮横地对袁魁:我又没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袁魁:我是她的男朋友,你是干什么的? 吴灿狂妄地自我介绍:我叫吴灿,口天吴,灿烂的灿,我爸是咱们县政府的吴副县长。姑娘,以后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助你!(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婉萍) 婉萍根本没看那名片。 袁魁看了一眼那名片,讥讽地:原来是官二代啊,我们没有什么需要你帮的! 吴灿厚颜无耻地:姑娘,给我一张名片,认识一下。 婉萍:我是无名小卒,没有名片。 吴灿:那就告诉我你的电话好吗? 袁魁气愤地:你凭什么要我女朋友的电话!(说着,站起来欲走) 吴灿蛮横地拦住袁魁:我没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呀。我看你就是缺揍!(说着,就照着袁魁的脸就是一拳,顿时血流了满脸。 婉萍气愤地:你凭什么打人啊,太野蛮了! 餐厅的客人们都站起来看热闹。 有的过来批评吴灿:你爸当副县长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不欺负人嘛,也太野蛮了! 吴灿蛮横地:我就野蛮了,我就要揍他这多嘴的驴!不服你去告我呀!(说着,又举起胳膊,要去打袁魁) 一壮汉拦住抓住吴灿的胳膊拧到背后:你小子也太不像话了!你要再撒野,我就把你这只有胳膊拧下来。 吴灿疼得噢噢叫着。 婉萍见袁魁满脸是血,心疼地问:小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说着,拽上袁魁,拦辆出租车走了) 那壮汉放开了吴灿的胳膊。 吴灿望着婉萍他们坐的出租车,恶狠地:你不告诉我电话,也会找到你的! 8,社保局/吴灿办公室 内 日 吴灿坐在办公桌上得意洋洋地打电话:兴民,干什么呢?好久不见你出来玩了。 兴民:吴科长,别提了。自从我爸承包给我一个厂子,天天拴得死死的,甭说玩了,喝酒都很少出去。 吴灿:兴民,你不是要充分享受青春吗?怎么叫老爷子的厂子给拴住了? 郝兴民:本来我不想接这个厂子,可我们哥儿仨每人一个,我挣脱不了啊!现在夹板套上了,这磨不拉也得拉,想摆脱难了。 吴灿:你的对象换了吗?昨天我在饭店吃饭,看见一个女孩,打听到是工商银行的,叫婉萍,别提多漂亮了。那个头儿,那身材,那脸蛋儿,那眉眼儿,简直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人们都说这是我们县的一朵花,漂亮得没法形容,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些古词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绝色。她的身段令貂婵黯然失色,白里透红的脸蛋令月亮失去光辉。那黑眼珠儿,那高挺的鼻子,那咕嘟的小嘴儿,那隆起的胸脯,简直是集天地之灵气、融日月之精华造就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兴民:吴哥,你别吹了。哪天让我看看,一饱眼福啊? 吴灿:好啊,等我电话。(说着,陷入沉思) 9,社保局 内 日 吴灿在打电话:邱行长吗?中午想请你喝酒,赏脸吗? 邱行长:吴公子,没问题,想吃什么尽管说。 吴灿:其实吃什么并不重要。是我看上了你们行的一个叫婉萍的靓妞儿,你能让她来陪我喝酒吗? 邱行长好像听出了什么:吴公子,这姑娘有对象了,是他大学的同学,在工信局上班,他俩快结婚了,你就别打这姑娘的主意了。 吴灿涎着脸:他俩不是还没结婚吗?没结婚,我就可以参与竞争,中午吃饭你就把她带过来好吗? 邱行长:这样不妥当吧! 吴灿一下子恼怒了:姓邱的,别给你脸不要脸!你这行长是不是当腻了?带不带她由你吧。(说着,“啪”地一声把电话摔了) 10,工行 内 日 邱行长坐电梯从楼上下来,来到营业厅,找到婉萍:婉萍,今天中午我要跟一个重要客吃饭,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婉萍:行长,你知道我的酒量不行,还是让别人去吧。 邱行长:人家客人点名要你作陪。 婉萍疑惑地:什么客人啊,怎么会认识我? 邱行长:去了你就知道了,上我的车走吧。 婉萍赶紧收拾一下,跟邱行长走出来。 11,饭店/雅间 内 日 邱行长推开房间的门,婉萍见吴灿在里面坐着,一下子愣住了:邱行长,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回去了!(说着,扭身就走) 吴灿见状,赶紧追出来,拽住婉萍:小姐,既然来了,怎么能走呢。 邱行长帮腔:婉萍,陪吴公子喝两杯吧。不然显得太不礼貌了。 婉萍:邱行长,我真的不舒服。 邱行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了? 吴灿嬉皮笑脸地:婉萍,看来不是行长叫你陪我吃饭,你是不会见我的。 婉萍低着头没有说话。 吴灿在推销着自已:婉萍,你还不了解我,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在京都大学毕业,学的是人力资源专业,在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当个副科长,老爸是副县长,哪儿比不上那个袁魁呢?我了解过,这个袁魁家在农村,父亲得病去世了,家里只有一个老妈种着二亩地,他有什么好?我喜欢你,跟我好吧。 邱行长也在一旁敲鼓边儿:吴灿这孩子真的不错,论个头儿一米八,一表人才…… 婉萍不满地瞥了行长一眼,对吴灿说:我有男朋友了。 邱行长:姓袁的那小子哪比得上吴公子啊。你要跟吴公子好了,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婉萍:邱行长,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吴灿恬不知耻地:结婚?据我所知,袁魁已经辞职了。他去了哪里,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婉萍一下子慌了:你说小袁辞职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不知道! 吴灿:就今天的事,他没告诉你? 婉萍着急地:没有啊,他怎么会不辞而别呢。 吴灿:婉萍,他已经离开了我们县,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忘记他,跟我好吧。 婉萍:我根本不认识你。 吴灿:昨天我们就认识了,怎么能说不认识呢? 婉萍倔强地:我不会跟你交往的。 吴灿恬不知耻地:我相信你会爱上我的! 邱行长:你们的事自己谈,咱们点菜吧。 婉萍站起来:邱行长,我走了,去找小袁。 吴灿:婉萍,我是认真的,希望我的话你认真考虑一下。 邱行长恼怒地冲婉萍说:难道连我的话你也不听吗? 婉萍义无反顾地走了。 12,饭店 内外 日 婉萍一走出饭店,就给小袁打电话,电话里传出“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婉萍再打,依然这样。 婉萍心慌了,赶紧拦辆出租车上去。 13,工信局 内外 日 出租车停在门外。 婉萍下车走进。 门卫拦住她:同志,你找谁? 婉萍:我找袁魁。 门卫思索:今天好像没看见他来上班。 婉萍反问:真的吗?为什么? 门卫:我不知道。要不你问问他们科长吧。 婉萍双手哆嗦着拨打电话:司科长,袁魁今天上班了吗? 司科长(画外音):袁魁辞职了,你不知道吗? 婉萍惶惶地:他为什么辞职? 司科长:我不知道。 婉萍:他去哪儿了? 司科长:我不知道。 婉萍一下子傻眼了:莫非……她扭头就走。 14,工商银行/行长办公室 内 日 婉萍气愤地:邱行长:小袁不仅辞职了,而且失踪了,单位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是不是你跟吴灿合伙把他吓唬走的? 邱行长赶紧否定: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 婉萍:那为什么你让我陪他喝酒,还一个劲地为他说好话?我看这是他使的圈套,是阴谋! 邱行长:婉萍,你误会了。他说喜欢你,我觉得吴公子是好意。无论哪方面,他比小袁强多了。 婉萍:你明明知道我有对象,而且快结婚了,为什么还这么做,太不道德了吧。 邱行长:你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不过我觉着你该放聪明些,不然会后悔一辈子的! 婉萍: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说着,扭头就走) 15,银行女工宿舍 内 夜 婉萍躺在床上,继续打电话。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她一连打了三次都是这样。 婉萍(内心独白):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小袁换电话了?为什么要换电话?即便换了电话,他也应该告诉我呀!为什么辞职?为什么不辞而别?他去哪儿了?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婉萍赶紧接听。电话里传来吴灿的声音:婉萍小姐,忙什么呢? 婉萍一听是吴灿,赶紧问:小袁失踪了,这肯定跟你有关。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 吴灿:婉萍,别着急,他没事,很安全,只是他有些自卑,知道我喜欢你,他觉着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就躲了呗! 婉萍焦急地: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吴灿:他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晚上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婉萍:我没心情。 吴灿:你要陪我喝酒,陪得我高兴了,就告诉你小袁的事。 婉萍想了一下:你说话要算数。 吴灿:一言为定。我定了方圆大酒店,要不要去接你? 婉萍:不用,我打的过去。 16,方圆大酒店88号房间 内 夜 婉萍在陪吴灿喝酒。 婉萍:我已经陪你喝三杯了,你该告诉我袁魁去哪儿了吧? 吴灿:我的条件是你陪我喝好了,才会告诉你。现在我还没喝好呢。 婉萍恳求地:我没酒量,再也不能喝了。你就告诉我吧。 吴灿:我说话算数,你说话也要算数啊! 婉萍思忖片刻:来,我跟你喝!(说着,端起了酒杯) 两个人又一杯一杯地碰杯喝起来。 婉萍喝醉了,趴在餐桌上。 吴灿摇晃她,婉萍醉得不省人事。 吴灿窃喜,抱着他上了三楼。 17,方圆大酒店/房间 内 日 婉萍睁开惺忪的眼睛,天已大亮。她猛地坐起,发现自已赤身裸体地跟吴灿睡在一张床上。 她惊叫一声,抱住脑袋,见吴灿还睡在床上,很快穿上衣服,上去就给了他一拳,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流氓、骗子,你还是人吗? 吴灿被打醒了,懒洋洋地伸展胳膊,又要去搂她。 婉萍猛地推开他,喝斥道:你这个禽兽,流氓! 吴灿指指着床上的一片血:你看看那是什么? 婉萍看到床上有片血,大骂起来:你强奸我,我去告你!(说着,哭起来) 吴灿过来哄劝着:宝贝,我太喜欢你了。别哭了,我会对你一辈子好。 婉萍抽咽着质问:你把小袁弄到哪里去了? 吴灿两手一摊:我怎么会知道! 婉萍:他失踪了,肯定是你干的。 吴灿:亲爱的,你别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婉萍骂道:你太卑鄙,太阴险了,我去报案! 吴灿一把拽住她,劝慰地:亲爱的,你别对他那么痴情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他还会要你吗?他之所以不辞而别,就是条件不如我好,怕竞争不过我。你别一棵树上吊死了,我对你会比他好一百倍! 婉萍没有言语,擦干眼泪,愤然地走了。 18,公安局/刑侦科 内 日 婉萍走进来,对一警官:我是来告状的。 警官:告谁呀?为什么事? 婉萍递过一份材料。 那警官匆匆看了一眼那材料,抬起头,惊讶地:你告吴公子?告他什么呀? 婉萍:这材料上写着呢。 警官看了一眼那材料:他强奸你了?那怎么会睡在一个床上? 婉萍:昨晚他请喝酒,故意把我灌醉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把我弄到房间床上的。 警官:你认识他吗? 婉萍:原来我根本不认识他。 警官:你不认识他,怎么会在一起喝酒? 婉萍欲说,似有难言之隐。 警官:是不是谈恋爱谈崩了?……恋人的性关系不能定性强奸,这案子我们不接。 婉萍着急地:俺俩根本不认识,怎么会谈恋爱呢? 警官:即便是吴公子真的强奸了你,这案子我们也不收。 婉萍生气地:为什么? 警官:没有为什么?吴公子我们不敢惹。 婉萍生气地把诉状夺过来:你们是什么公安局呀,根本不为老百姓作主!(愤然走走出) 19,社保局/吴灿办公室 内 日 吴灿在打电话:萍萍,你竟敢去公安局告我,他们敢接受你这案子吗? 婉萍气愤地:官官相护,这社会太黑暗了! 吴灿:萍萍,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怎么去告我呀!再说,在咱们县没人敢管咱俩的事! 婉萍骂道:你个畜牲! 吴灿:萍萍,我真的会娶你的,别生我的气了。 20,兴民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郝兴民从外面回来。刚一进屋,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 郝兴民拿起电话接听:哪位?吴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吴灿:想你这个小兄弟了呗! 郝兴民:你这大科长怎么会想起我?快说什么事? 吴灿:你不是想看我刚换的那美女嫂子吗?今天中午我请客,你也带上你的恋人,还是那个月美吗? 郝兴民:月美早走了,现在是我大学的另一个女同学…… 吴灿:中午咱们去湖之恋食府吧,我马上安排。 郝兴民:好的。(忽地想起)吴科长,我刚改装了一辆保时捷跑车,性能强多了。吃了午饭咱俩去河滨路飙车好吗? 吴灿不服气地:就你那飚车技术,还敢跟我比?见鬼去吧! 郝兴民:吴灿,你甭不服。今天咱俩就打个赌,谁输了给对方一万元! 吴灿笑着:那你就带上钱来吧,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郝兴民:一言为定,不准反悔! 吴灿:谁草鸡谁是王八蛋! 吴灿放下电话,自语:看来兴民这次来者不善,我得找辆好车跟他赌一把! 吴灿想了想,拨通了电话:齐总吗? 齐总(画外音):吴科长有何吩咐? 吴灿:不敢不敢。齐总,我有事求你。 齐总:有啥事就说,咱们这关系还用求吗? 吴灿:那我马上过去。 21,精钢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内 日 齐总在接听电话:嗯啊地应着。 吴灿来到,敲门。 齐总放下电话,过来开门,见是吴灿:这么快呀,说到就到了!叫你亲自跑一趟,多不好意思。 吴灿:车叔,听说你刚买了一辆法拉利跑车,我想借用一下。 齐总:吴科长,你借我什么都没问题,只是这跑车…… 吴灿:这车没在家吗? 齐总:在家是在家,可这车太高级了,属于12缸系列,368万元买的,我只开过一次…… 吴灿:车叔,就凭你跟我爸的关系,借给你侄子享用一下不行吗? 齐总为难地:你把吴县长搬出来,这叫我…… 吴灿不悦地:如果你连我爸也不放在眼里,我就当没来。 齐总咬咬牙:既然你是打着吴县长的旗号来的,我就借给你用半天。你可要小心,千万不能出事。 吴灿:车叔,我的开车技术你还怀疑吗?你就把心放在肚里吧。 齐总跟吴灿走出来,吴灿一看见那跑车就大声叫起来:哇噻,车太高级了。(说着,上车欲走) 齐总再三叮嘱:小灿,一定要小心!我都舍不得轻易开。 吴灿:车叔,你放心,就我的车技绝对没问题。拜拜!(说着,一踩油门,车忽地飞走了) 22,湖之恋食府/雅间 内外 日 这是一个座落在白洋淀边的高级饭店,可以看到湖里游人如织。 吴灿和婉萍坐在那里等候。 吴灿向窗外张望,依然不见郝兴民的影子,立马拨打电话:兴民,怎么还没到啊? 郝兴民(画外音):我已经到了,不是308吗?马上就到。 话音没落,郝兴民和丛蕾就推门进来。 吴灿迎上去,问兴民:这位是……? 丛蕾大方地:我叫丛蕾,跟兴民在一个厂里。(说着,大方地伸手想跟吴灿握手) 吴灿:果然换了个美女,原来那个月美呢? 郝兴民没有回答。他两眼盯着坐着没动的婉萍:这就是你说的新嫂子吧?果然十分漂亮。(说着伸出手来)嫂子,来,握个手吧。 婉萍不情愿地伸出手。郝兴民冲婉萍坏坏地一笑,趁握手之机,抠了一下她的手心(特写)。 婉萍赶紧抽出手来,低声骂了一句:流氓! 这个细节让丛蕾看见了,醋意地盯了兴民一眼,把嘴一撅,拉下了脸子。 这时服务员把菜摆在了餐桌上,还搬来一箱青岛啤酒、两瓶五粮液。 吴灿:兴民,今天我做东,你说这酒怎么个喝法? 郝兴民:老规矩,每人先喝一瓶五粮液垫底儿,然后再说。 吴灿:今天我做东,你得听我的。 郝兴民:你说怎么喝? 吴灿:每人先喝十瓶啤酒,然后再用白酒决胜高低。 丛蕾规劝:一个喝酒比什么呀!能多喝就多喝,不能喝也别逞强。 婉萍坐在那时不言语,好像事不关己似的。 丛蕾对婉萍:你怎么不管吴科长呢? 婉萍冷着脸:管他们呢,喝死活该! 吴灿不满地瞪了婉萍一眼:怎么说话呢! 婉萍不再言语。 丛蕾问婉萍:你想喝什么? 婉萍摇了摇头:我不喝酒。 丛蕾:咱俩是第一次见面,哪能不喝点呢。喝点干红吧? 婉萍:我喝饮料。(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一副不入群儿的样子) 丛蕾不勉强她。见吴灿和兴民还在争执,就说:你俩别争了。喝酒是好事,千万别喝醉了。随便喝,别较劲了。 郝兴民:随便喝有啥意思,总得有个说道吧。 吴灿:那咱就喝啤酒。 郝兴民依然坚持:喝白酒。 丛蕾:你俩别吵了,那就白酒啤酒都喝一点儿。这样没有偏向,可以吗? 郝兴民:我反对。白酒跟啤酒一掺和,非醉不行。 吴灿:醉了好啊!俗话说,人生难得几回醉。那咱就听丛蕾的,先喝半斤白酒,再喝五瓶啤酒。醉了活该! 郝兴民讨价还价:要不我喝一瓶白酒,你喝十瓶啤酒吧。 吴灿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喝一瓶白酒,你喝十瓶啤酒。 丛蕾:一会儿你俩不是还要去飙车吗?喝这么多酒太危险了! 郝兴民对丛蕾:你甭怕,我有量。(对吴灿)吴哥,咱俩先喝半斤白酒,再喝五瓶啤酒,然后再见高低。 吴灿:就依你。你也甭充能,非让你小子趴下不行!(招呼服务员)小姐,拿来两只高脚大酒杯来。 服务小姐拿来两只高脚酒杯,给吴灿和郝兴民分别倒了满满一大杯白酒,这瓶里的酒就倒干了。 郝兴民:吴哥,这是一瓶五粮液,咱俩每人半斤,不多不少,不偏不向。俗话说,感情深,一口闷。咱俩一口把它干掉! 丛蕾见兴民在充能,赶紧摁住那个大酒杯,执意劝道:喝酒是好事,干嘛较劲?出点事后悔就晚了! 吴灿蔑视地瞅着兴民:兄弟,是不是草鸡了?让老婆出来挡驾。如果是这样,就把那一万块钱摔给我,挂免战牌认输! 郝兴民把嘴一撇:我怎么会输给你呢?吴哥,我看是你草鸡了。 吴灿:既然你不服输,咱就较量较量,出水才看两腿泥呢。 郝兴民二话没说,端起那满满的一大杯白酒,冲吴灿一举:来,干杯!(说着,一饮而尽) 吴灿虽不服气,但他怵头喝白酒,端起杯子喝了三次,才把那半斤白酒喝完。 郝兴民嘻笑地:吴哥,看你喝酒的熊样,一杯酒竟喝了三气儿,丢人不?还想跟我较劲! 吴灿不服气地:白酒喝完了,该喝啤酒了吧。啤酒是我的强项,半天曾喝过十五瓶,喝啤酒你就不行了。(说着,打开了两瓶啤酒,递给兴民一瓶)咱也别用杯子了,对口吹吧,一口气喝一瓶儿。 郝兴民瞅瞅那啤酒,发怵地:喝啤酒一瓶一瓶地喝,这不跟灌大眼贼儿一样吗? 吴灿拿起一瓶啤酒:少罗嗦,快喝吧。(说着,就咕嘟咕嘟地灌了进去) 郝兴民看着那瓶啤酒尽管有些发怵,还是拿起发酒瓶子。他没有一气儿喝一瓶的本事,分三气儿才把一瓶喝完了。 吴灿:来,喝第二瓶。 尽管兴民不喜欢喝啤酒,但他不服输,还是硬着头皮把那五瓶啤酒喝完了。 吴灿挑战地:兄弟,咱俩再喝五瓶啤酒怎么样? 丛蕾赶紧制止:你俩已经喝得不少了,不能再喝了!吃点饭回家睡觉吧。 吴灿冷笑着:回家?兴民,你要草鸡了就明说,拍下一万块钱走人! 郝兴民:谁草鸡谁是这个!(说着,右手做了个王八在桌子上爬的动作。拿起一瓶啤酒就喝。) 丛蕾上去就夺了他的酒瓶子,抱怨地:婉萍,你怎么不管他们呀! 婉萍恼怒地:喝死了活该! 丛蕾责备婉萍:你该劝劝吴哥,别再较劲了。 婉萍:我管不着。(说着,起身出去了) 吴灿不满地对丛蕾:快把她叫回来! 丛蕾:她又不喝酒,叫她回来干什么呀! 吴灿生气了:我叫你把她叫回来,你就去叫,她不喝酒也得陪着我! 丛蕾只好出去叫婉萍。 23,酒店楼道 内 日 婉萍快步走着。 丛蕾喊着:婉萍,你怎么走啊!(说着,跑步追过去) 丛蕾追上了婉萍:你这是去哪里? 婉萍:我回去。 丛蕾:吴科长叫你呢。他不同意你走,怎么能私自溜了呢。 婉萍:我不喝酒,就回去了。 丛蕾:你必需回去,这是吴科长给我的任务。你要不回去,我怎么跟吴科长交待呀!好妹妹,跟我回去吧。(说着就去拽她) 婉萍依然在挣扎。 正在这时,吴灿来了:萍萍,快回来! 婉萍不再挣扎了,勉强地跟丛蕾回去了。 24,酒店/雅间 内 日 吴灿跟婉萍、丛蕾回到酒桌前,见郝兴民趴在桌子上:兴民,认输吗? 郝兴民抬起头来:我认输?来,咱接着喝,看谁草鸡!(说着,又在打开两瓶啤酒) 丛蕾恼了,上去就抓住了郝兴民手里的酒瓶子,喝斥道:你俩喝得不少了,再喝就醉了! 一句话提醒了吴灿。他卜楞一下脑袋:兴民,今天咱俩赌的不是喝酒,是赛车!不喝了,咱去赛车! 郝兴民:赛车你更不是对手!走,我非赢你那一万块钱不行!(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 吴灿紧跟在后边。 丛蕾拉住兴民:喝这么多酒,还赛什么车呀!快回家睡觉吧。 吴灿激火:兴民,草鸡了吧? 郝兴民像个输了钱的赌徒,瞪着充血的眼睛,冲着丛蕾怒吼:你别管我,给我滚蛋! 丛蕾并没计较他的态度,依然好心地劝他:兴民,酒后开车太危险了。你俩要赛车另改个时间吧。 吴灿激火:兴民,你要草鸡了就回家。 郝兴民嘿嘿冷笑着:我草鸡?说不定谁输呢。走!(说着,径直往外走了) 吴灿、郝兴民、丛蕾、婉萍都跟着出来。 25,湖之恋食府 外 日 几个人走出饭店,来到自己的赛车旁。 吴灿见婉萍在一边愣着,瞪着眼大声吼道:你快上车呀,别像个丧门星似的在那里楞着了! 婉萍犹豫地:我害怕,不上车了。我要回家了。(说着,欲走) 吴灿怒吼:当着人的面儿还长脸了不是?竟敢不听我的!(说着,像抓着小鸡似的,硬把她塞进他的跑车里) 婉萍要往下跳。 丛蕾劝婉萍:你在上面吧,监督着他点儿,别叫他开太快了。 婉萍没有吱声,想从副驾驶的位子下来。 吴灿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你敢下去! 婉萍:我有些头晕,想坐后边。 吴灿没有干预,婉萍坐在了车的后排,驾驶员后面。 丛蕾:兴民,你喝得太多了,眼珠子都红了,我替你开吧。 郝兴民不满地瞪她一眼:是我跟他赛,还是你跟他赛? 丛蕾没再言语,提心吊胆地上了兴民的跑车,也坐在了他的后面。 26,湖之恋食府 外 日 两辆跑车并排停在公路上。 吴灿瞅了郝兴民一眼,猛地喊了一声:开始! 郝兴民、吴灿几乎是同时踩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两辆车并排来到白洋淀边的滨河大道。时值中午,路上既没车也没有人。 郝兴民猛地一踩油门,那跑车就像箭一样蹿了出去。 吴灿不甘落后,紧随其后。 耳旁的风嗖嗖响着,河边的树木一闪而过。他俩尽情地享受着生死时速的畅快。尽管丛蕾不时地说“慢点儿”,兴民却也不听。 第44集 1,滨河路 外 日 滨河路沿淀而建,其实是建在了堤上。堤是弯的,河堤随淀而行,路当然也是曲里拐弯的。 吴灿、郝兴民都在集中精力开车,一会儿你超过我,一会儿我超过你。 吴灿的车开着不那么得心应手,渐渐落在了后面。但他不肯服输,加大油门猛追。 郝兴民从后视镜中看到吴灿快追了上来,故意往边上挤他,逼他不停地变换速度。两个人像玩龙灯似的在河边上追逐着。 在一个拐弯处,吴灿判断失误,本来应该减速,他却加大了油门,那车子便像一匹脱缰野马,直开到了堤下,跌跌撞撞地栽进了河里。 郝兴民从后视镜中看到吴灿出事了,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赶紧刹车停下。 丛蕾因害怕,一直合着眼。见他猛地停车,睁开眼问他:怎么了? 郝兴民惊慌地:出事了! 丛蕾:出什么事了? 郝兴民哆嗦着:吴灿把车开进了淀里了。(说着,开车折回,停在了出事的地方) (特写)吴灿的车半截栽进了水里。 郝兴民吓得惊叫了一声,大声对丛蕾喝道:你还愣着干啥,快拨打110、120啊! 2,白泮淀边 外 日 郝兴民、丛蕾呆呆地站在淀边上,不住地向远处张望。 110的车鸣叫着飞速赶来。 郝兴民、丛蕾向110的车摆手打招呼,那车急忙刹车停下。 从110车上下来的警察问:出事的车呢? 郝兴民往淀里一指:在那儿! (特写)栽进水里露着半截的跑车及河面血染的水。 110的人赶紧下去观看,束手无策。 一警察打电话求援:一辆跑车栽进了白洋淀里,请再来些人,必须用吊车。 120的车也赶到了,停下。 医护人员赶紧下车,问郝兴民:人呢? 丛蕾往淀里一指:人在那车里。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去。 吊车飞速赶到。 一警察拦住,吊车司机找个坡度小的地方下去打捞。 3,白洋淀边 外 日 掉进河里的跑车被打捞上来,车里流出了那么多血水。 (特写)车里的一男一女都不动弹,怎么喊叫也没有反应。 警察们和医护人员迅速把车里人弄出来。 医生给吴灿号脉、听诊,摇摇头:已经没有了心跳。 另一医生:再做个心电图。 一护士在给吴灿做心电图,心电图呈现直线:这个已经死了,不可救了! 郝兴民惊吓地:死了!他怎么死了? 另一医生:这个女的还有呼吸和心跳,只是面部严重擦伤,右腿骨折。 几个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把婉萍抬上救护车。 丛蕾对兴民:你在这儿看着吴灿,我跟救护车去医院。 救护车鸣叫着开走了。 4,公安局/审讯室 内 外 一警察在询问兴民: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栽进河里? 兴民在诉说着,一警察在做着笔录。 (闪回本集2场) 吴灿、郝兴民都在集中精力开车,一会儿你超过我,一会儿我又超过你。 吴灿的车开着不那么得心应手,渐渐落在了后面。但他不肯服输,加大油门猛追。 郝兴民从后视镜中看到吴灿快追了上来,故意往边上挤他,逼他不停地变换速度。两个人像玩龙灯似的在河边上追逐着。 在一个拐弯处,吴灿加大了油门,那车子便像一匹脱缰野马,直冲下了河堤,跌跌撞撞地栽进了河里…… 5,郝运来家 内 日 郝运来在午睡。 电话铃急促地响起。姜玉芳赶紧过来接电话,刚“喂”了一声,她便大惊失色地哆嗦着嘴角:丛蕾,你说什么?吴灿跟兴民赛车栽进河里死了!他女朋友重伤! 姜玉芳放下电话,赶紧去卧室把郝运来推醒:你醒醒,兴民惹祸了! 郝运来猛地从床上坐起,一惊一乍地:你说什么? 姜玉芳:刚才丛蕾来电话,说兴民跟吴县长的儿子酒后赛车,吴灿把车栽进河里死了! 郝运来不相信地反问:真的吗?这事可不能瞎说。 姜玉芳:丛蕾说,车上还有吴灿的女朋友,受重伤了,120已经把她送到了医院。 郝运来:兴民现在哪里? 姜玉芳:兴民和110的人在白洋淀边上,跟公安局的人在一起处理事故。 郝运来惶惶地:走,我去看看。(说着,下床穿鞋) 姜玉芳:你的腿脚不方便,我打电话叫兴盛去吧。 郝运来“唉”了一声:这是怎么搞的!你快给兴盛打电话! 6,副县长办公室 内 日 吴副县长正在看文件,办公桌上电话响起,立即接听:喂,请问你是哪位? 河边警察:我是公安局110大队,你儿子吴灿出车祸了。 吴副县长着急地:严重吗? 河边警察:已经送县医院了。 吴副县长放下电话,惶惶地走出来。 7,县医院/院长办公室 内 日 吴副县长匆匆推门走进:苏院长,公安局110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我儿子吴灿出车祸了,现在哪里? 苏院长:吴县长,你别着急,请坐下。 吴副县长:你告诉我,我儿子在哪里?我想看看他。 苏院长:我也是刚听说。他跟一个叫郝兴民的酒后赛车,栽进了河里,我们医生赶到的时候已经没了心跳。他现在太平间。 吴副县长顿时眼圈儿红了,哽咽着说:你说吴灿死了? 苏院长点点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叫人不放心,两个人先拼了那么多酒,还要赛车,能不出事吗? 吴副县长:我想看看我的儿子。 苏院长:我陪你去太平间,但你要冷静,节哀顺便吧。 8,交警队办公室 内 日 一交警在训斥郝兴民:你不知道酒后不允许开车吗?你俩先是拼酒,接着又飚车,这严重违犯了交通规则,结果出了人命吧? 郝兴民:警察同志,我真的错了,后悔不该喝酒,更不该酒后飙车。昨天我刚改装了一辆跑车,就想跟吴灿谝谝,他不服我,两个人就赛上了,并以一万元作赌注。吴灿为了赢我,借了一辆人家新买的法拉利,他不熟悉车况,就跟我赛上了。刚开始脑袋还清楚,不一会儿可能酒劲就上来了,开起车来飘飘乎乎。拐弯时可能踩煞车踩在了油门上,车就蹿进了白洋淀里。 交警:这是血的教训啊! 正在这时,郝兴盛推门进来,先自我介绍:我是兴民的大哥。这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警察:麻烦是小事,问题是死人了,这就严重了。 郝兴盛试探地:警察同志,你说这事怎么处理?认打认罚我都认了。 警察:尽管吴灿的死是他自己把车开进河里的,因两人是酒后飚车,兴民就有责任了。经研究,我们决定吊销郝兴民的驾照,并拘留半月。罚款问题等我们认定责任之后再定。至于吴家对赔偿有什么要求,现在我们还不清楚,要等征求吴家的意见后才能确定。 郝兴盛:对兴民的所有处罚我们都接受。至于对吴家的赔偿我们听吴家的意见。 警察见郝兴盛答应得如此痛快,疑惑地:你不怕吴家狮子大开口吗? 郝兴盛摇摇头:警察同志,我爸跟吴县长是要好的朋友,我家办企业,吴副县长没少帮忙。别管怎么说,吴灿的死跟兴民有关。所以,我们一定会对得起吴县长家的。 警察:如果你们两家是这样的关系,那就自己协商吧。协商不成,我们再调解。 郝兴民:警察同志,我有个要求。 警察:有什么要求? 郝兴民吞吞吐吐地:车上还有吴灿的女朋友,伤得挺严重,我有责任管她,能不能先让我去照顾她,之后再拘留我? 警察:不行,必须拘留你,好好反省写检查。 郝兴盛瞪了兴民一眼:看你惹的这祸! 郝兴民:婉萍受伤我是有责任的,我必须去照顾她。 警察:那不行,你不能走。 郝兴民: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的家在这儿,怎么也跑不了。 警察犹豫。 郝兴民:要不我多交一万块钱,先放我出去吧。 警察:说话可要算数。 郝兴民对兴盛:大哥,你回去取钱吧。 郝兴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走了。 9,吴副县长家 内 日 吴县长夫人哭得一塌糊涂。 吴副县长在劝她: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哭也没用。把身体哭坏了不是更麻烦吗? 吴县长夫人:咱俩就这棵独根苗儿,后半辈子全指望他了。他走了,咱俩可怎么过呀!(说着,又恸哭起来) 郝运来敲门。 吴副县长过来开门。郝运来紧紧握住吴副县长的手,一脸悲痛地:吴县长,对不起了! 吴副县长一脸悲哀,没有说什么,领郝运来进屋:艾琴,运来大哥来了! 郝运来主动跟艾琴握手:大妹子,对不起了。 艾琴木然地含着眼泪没说话。 郝运来:兴民这孩子我们没管教好,竟惹出这么大的祸来! 吴副县长:这也不全怨兴民一个人,吴灿也有责任。 郝运来放下一张银行卡:这卡里有20万,你们先拿着,需要我赔偿多少尽管说。 吴副县长:老哥,这钱你先拿回去,孩子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啊! 郝运来:吴县长、弟妹,节哀顺便吧。保重身体要紧。 艾琴的泪水又滚落下来。 郝运来:弟妹,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有什么事尽管找他们。 吴副县长:都怪我们把孩子宠坏了,这是血的教训啊! 10,医院病房 内 日 婉萍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只露着两只眼睛;右腿打着石膏,还吊着牵引。她身上插着输血、输液的管子,鼻子上扣着吸氧罩。床头柜上放着心脏监护器。 丛蕾和婉萍妈陪在病床的两边。丛蕾眼瞅着输液的滴数,婉萍妈在不住地抹眼泪。 11,大街上/出租车上 内 日 一辆出租车奔跑在大街上,郝兴民坐在里面。 郝兴民脑海里闪现着怕人的画面:(特写)法拉利跑车半截栽在河里,婉萍歪在后排,深度昏迷,满脸是血。 郝兴民催促司机:师傅,能不能再开快些? 司机:这是在大街上,人多,跑不起来。 郝兴民:我去医院看病人,心里着急啊! 12,医院/病房 内 日 郝兴民抱着一束鲜花走来。 他来到病房前,他用右手摸着自己的心口,隔着门上的玻璃看到婉萍,犹豫了半天,才提心吊胆地进去。 丛蕾向兴民介绍:这是婉萍她妈。 郝兴民咕嗵给婉萍妈跪在地下:大妈,对不起,全是我跟吴灿飙车害了她,对不起了! 婉萍妈叹口气:你们年轻人办事也太离谱了,喝那么多酒还去飙车,这不是找死吗? 郝兴民流着泪:大妈,实在对不起,是我害了吴灿和婉萍。婉萍的住院费我付,有啥要求你尽管提。让我在这里伺候婉萍吧,让我赎罪。 丛蕾对婉萍妈说:大妈,从昨天你就没合眼,回去休息吧。我和兴民在这里就行了。 婉萍妈:丛蕾,你也没合过眼了。我上年纪了不困,你回去休息吧。 郝兴民见两人谦让,就说:丛蕾,你跟大妈都回去休息,我自已在这里就行了。 婉萍妈不放心地问兴民:你行吗? 郝兴民:没问题。你俩走吧。 丛蕾叮嘱:有什么情况找医生和护士,需要什么打电话告诉我。 郝兴民点点头。 丛蕾扶着婉萍妈走了。 13,医院/病房 内 日 郝兴民仔细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婉萍:(特写)头上的绷带包裹得严实,只露出两只肿胀的眼睛。打上石膏的右腿牵引着。 郝兴民眼里噙着眼泪,悄声问婉萍:疼吗? 婉萍好像睡着了,没有理他。他抓住她的一只手,忏悔地:婉萍,都是我的罪过。 婉萍缓慢睁开眼睛,看了兴民一眼,哆嗦着问:吴灿怎么样了?他伤得重吗? 郝兴民:吴灿死了! 婉萍像受到了巨大刺激,猛地坐起来。瞪着两只惊恐的眼睛:他死了!真的死了吗? 郝兴民发觉自已太唐突了。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婉萍:我可能起得太猛,觉得天旋地转。 郝兴民赶紧扶她躺下。 郝兴民检讨地:都怪我们不该喝那么多酒,更不该酒后飙车。 婉萍咬牙切齿地:造孽,简直是报应! 郝兴民以为是在骂自己,只好连声道歉:婉萍,实在对不起了。 婉萍:吴灿该死,这是他罪有应得! 郝兴民:婉萍,心里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千万别憋在心里。 郝兴民这么一劝,婉萍哭得更厉害了。他忙扶着她那颤抖的肩膀,劝说着:事情已经过去了,别想它了,就当是一场恶梦吧。 婉萍依然在哭,兴民紧紧搂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别太伤心了。要来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14,吴副县长家 内 日 吴副县长对老婆艾琴:仔细想想,我们真的太宠这孩子了,从小就拿他当宝贝疙瘩,事事惯着,要星星不给月亮。你还记得吗?在他上高一的时候,一天我正开县长办公会。他为跟同学比皮鞋亮不亮,硬是闯进会议室,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儿逼我把皮鞋脱给他。上着高中就搞对象,只要看见漂亮的,就要追到手。一进大学就跟女同学同居了,光咱俩知道的,为他治过孩子的就有三个女同学。这个婉萍人家本来有对象,他软硬兼施把人家的男朋友逼跑了,至今下落不明。他出事我们也有责任。 艾琴:孩子死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呀!(说着,又哭起来) 15,医院/病房 内 夜 婉萍躺在病床上,郝兴民在一勺一勺地喂饭。 丛蕾掂着保温瓶送饭来了。见兴民在喂婉萍吃饭,抱怨地:我不是告诉你晚上我送饭来吗?你怎么又买了? 郝兴民:她说饿了,我就出去买了。你把这饭拿回去吃吧。 丛蕾:我已经吃过了。你累了一天了,这饭你吃了吧。吃了后就回去休息,晚上我陪她。 郝兴民:我造的孽我负责,我昼夜陪她,直到出院。 婉萍烦燥地:你走吧兴民,现在我好多了,晚上也不输液了。丛蕾,你也不用再陪我了。 郝兴民:没人陪不行,万一出点事就后悔死了。 丛蕾:这几天你没在厂里,积压了许多事,妈让你回去处理一下,我在这里陪婉萍吧。 郝兴民执拗地:厂里的事让丁厂长去处理吧,眼下我的任务就是陪婉萍。 丛蕾:这厂子终归是你的,有些问题你不能光靠丁厂长。 郝兴民:要不你回去帮助丁厂长处理 ! 丛蕾看着郝兴民那执拗的样子,瞅了兴民和婉萍一眼,迟疑了一下,醋意地走了。 16,大街上/出租车里 内 夜 丛蕾坐在车里沉思,脑海里闪现着郝兴民和婉萍相处的一幕幕。 (闪回四十四集第5场) 郝兴民没有回答。他两眼盯着坐着没动的婉萍:这就是你说的新嫂子吧?果然十分漂亮。(说着伸出手来)嫂子,来握个手吧。 婉萍站起来,不情愿地伸出手。郝兴民冲婉萍坏坏地一笑,趁握手之机,抠了一下她的手心(特写)。 婉萍赶紧抽出手来,低声骂了一句:流氓! (闪回本集第21场) 郝兴民哽咽地:大妈,实在对不起,是我害了吴灿和婉萍。婉萍的住院费我付,有啥要求你尽管提。让我在这里伺候婉萍吧,让我赎罪。 (闪回本集25场) 丛蕾:这几天你没在厂里,积压了许多事,妈让你处理一下,我在这里陪婉萍吧。 郝兴民执拗地:厂里的事你去处理吧,我的任务就是陪婉萍。(闪回毕) 17,大街上/出租车里 内 夜 丛蕾(独白):兴民是不是见异思迁、喜欢上婉萍了? 18,医院/病房 内 夜 婉萍躺在病床上熟睡。 郝兴民在病房里把三把椅子连在一起,合衣躺着。 婉萍醒来,见兴民睡在椅子上,轻声喊道:兴民,兴民…… 郝兴民猛地坐起:有什么事?是不是想喝水了?(说着起来,就要去找暖水瓶) 婉萍:我不渴。 郝兴民:那你有什么事? 婉萍:你睡在椅子上太累了,我过意不去,你回家休息吧。我这里真的没事。 郝兴民:快睡你的,我没事。(说着,又躺在椅子上睡了) 19,兴民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丛蕾回到厂里,郝兴民的办公室很乱,丛蕾在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 她把桌子上的文件放进抽屉里,发现抽屉里有一个精致的盒子。她好奇地打开了,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还有一张发票,看那日期是最近买的,发票上标价两万五千八百元。(独白):他还有良心,给我买了一条项链,可能是想着跟我求婚吧。(说着,就对着屋里的镜子戴起来) 丁越山走过来,敲门。 丛蕾立即把那项链摘下来,放进盒子里。 丁越山关切地问:丛助理,银行那个女的没事了吧? 丛蕾:脸上只是皮肉伤,当时满脸血,怪吓人的,其实只是鼻子出血过多。主要问题是右腿骨折了,现在已经打上石膏,只剩下恢复了。 丁越山:那郝厂长怎么还不回来? 丛蕾:我让他回来,他说,祸是他惹的,他要对那个女的负责,死活不肯回来。丁厂长,最近厂里有什么大事吗? 丁越山:最近有个波兰客户,来我们厂给日本做了一批TC衬衣。做成后,我们也做了商检,包装好了,也装箱了,正准备走货,这个外商带人来,非要自已再查一遍…… 丛蕾听了立即否定:这不行。一箱货一般是两万两千件至两万六千件。这一查损失大了。把装好箱的衣服再拆开,原来的纸板折断了,外边包装的塑料袋也坏了,大头针也弯得不能用了,而且所有的衣服都要重新熨一遍,再装一次箱,原来的箱子也得作废。光这些费用就要损失几万元。再说,他们只在一件衬衣上发现沾着一个大头针。按规定,一件衬衣允许使用六至九个大头针,沾着一个大头针根本不算问题。 丁越山:他们又打开了一箱,发现一件衬衣上沾着个活线头…… 丛蕾打断地:按标准,一件衬衣允许有两个一公分以下的线头,有三个以上才算不合格,这两个一公分以下的活线头也不影响服装质量,不能让他们全部拆箱。 丁越山:我也不同意他们检查全箱的货。我告诉他们,我们实行的是科学规范管理的手段,形成了层层把关、人人把关的局面。做到了上道工序为下道工序服务,下道工序检验上道工序,各部门为生产车间服务,销售为客户服务,严格把守产品质量关。在运作上配合得很好。一件衬衣要经过三十六道工序,不仅有初检,还要复检,从而保证了产品质量,服装质量保证不会有问题。 丛蕾:你这样给他们一讲,他们还要检查吗? 丁越山:他们还是要查。 丛蕾:尽量说服他们不要查了。 丁越山:如果不让他们检查,好像我们的产品有多么大的问题似的。所以,我想让他们查吧。 丛蕾生气地:这是鸡蛋里挑骨头。 丁越山:尽管是这样,我也主张叫们查。不然会影响我们的声誉。要是董事长在,也会让他们查的。 丛蕾:那就让他们查吧。 20,医院/病房 内 日 郝兴民伺候婉萍洗漱完了,把盆里水端出去倒在卫生间了。 婉萍开始吃饭。 郝兴民不错眼珠地瞅着她,夸奖地:你真的很漂亮! 婉萍:脸上伤得那么重,怎么会漂亮? 郝兴民:医生说,不会留下什么疤,即便有一点点也看不出来。 婉萍:兴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你没昼没夜地伺候我,是那么体贴,那么细心。 郝兴民:祸是我惹的,我伺候你是应该的。 婉萍:我想出院。 郝兴民:脸上的伤是好了,你的腿还不行啊!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多待些日子吧。 婉萍: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早就在这里住烦了。腿也接上了,只剩下养着了。说啥我也不在这里待着了,马上出院。 郝兴民:那我去办出院手续。你给丛蕾打个电话,让她把车开过来。(说着,出去了) 21,兴民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丛蕾正在看着什么。 丁越山推门进来。 丛蕾:丁厂长,波兰那个客户给日本人做的那批货他们检查完了吗? 丁越山:他们查了十箱,没发现其它问题,说可以不查了。 丛蕾:他们不查了,如果我们发过去,他们再发现了问题怎么办? 丁越山:我的意见是,即便他们不查了,我们也要查完。这样我们心里踏实,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发生在什么环节上。这样对我们有好处的。 丛蕾:你说得对,我听你的。我们宁可在经济上受一点损失,也不能毁了我们的声誉。 正说着,丛蕾的手机响了。丛蕾接听:兴民,什么事? 郝兴民:婉萍说出院,你开车过来吧。 丛蕾:好的。 22,兴民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兴民推门进来,打开抽屉,那项链盒子没有了。问丛蕾:你动我的东西了? 丛蕾:你说的是那项链吧? 郝兴民:我放在抽屉里了,怎么没有了? 丛蕾:我早就戴上了,挺漂亮的,谢谢您。 郝兴民责备地:谁让你随便动我的东西? 丛蕾疑惑地:这不是给我买的吗? 郝兴民:我不是早就给你买过了吗? 丛蕾:那条是金的,这条有钻石坠儿。这条比我那条漂亮多了,也贵多了。 郝兴民:快放下,这不是给你买的! 丛蕾的脸立马冷下来:那这钻石项链是给谁买的呀? 郝兴民:这你管不着! 丛蕾不甘心,依然刨根问底:是给婉萍买的吧? 郝兴民:给她买的又怎么样? 丛蕾: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郝兴民直言不讳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么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呀? 丛蕾把嘴一撅,生气地:怪不得厂里的事你不管,成天在医院里陪她,还给她买这么贵重的项链。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郝兴民笑了:你吃醋了? 丛蕾:女人是最敏感的。 郝兴民坐下来,语气缓和地:丛蕾,不瞒你说,吴公子的死和婉萍的伤,都跟我有关系。如果那天不赛车,吴灿能栽到河里吗?婉萍能受伤吗?我觉得特别对不起婉萍,想给她一点儿补偿,快把那项链摘下来。 丛蕾执拗地:我不! 郝兴民:丛蕾,你是通情达理的人,别小心眼儿了,大度些。你要想要,我再给你买一条这样的。 丛蕾:我够大度的了。可再大度的女人,也容不下自已的男友成天陪着别的女人,还给人家买那么贵重的东西!你要知道,婉萍有对象,叫袁魁! 郝兴民:反正我跟你解释清楚了,谅解不谅解由你吧。(扔下这么一句,转身走了) 丛蕾望着兴民的背影跺了一脚,不满地“吭”了一声。还是把那钻石项链摘下来了。 23,婉萍宿舍 内 日 郝兴民:婉萍,我给你买了一条项链,你看多漂亮。 婉萍摇摇头:我不要,你给丛蕾吧。 郝兴民:我早就给她买过了,这是给你买的。 婉萍:我要你这项链不合适。 郝兴民:有什么不合适的?就算我对你的补偿吧。来,我给你戴上试试。 婉萍推脱了半天,终于戴上了。 郝兴民欣赏着那钻石项链,拍手叫好:这项链就适合你戴,真是太漂亮了! 婉萍:这事丛蕾知道吗? 郝兴民:昨天我回去,放在我办公室抽屉里的项链不见了,原来丛蕾以为是给她买的,就戴上上了。我说这是给你买的,她还真的吃醋了。 婉萍:你这么说,这项链我更不能要了。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单位已经有人在说咱俩的闲话了。 郝兴民:嘴在人家身上,任他们说去吧,我才不怕呢。 婉萍:这样对丛蕾不好。她帮你打理厂子不容易。她是真心爱你,不能伤害她。 郝兴民:你瞧不起我? 婉萍:兴民,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心里爱的是袁魁。他肯定是被吴灿逼走了,我在到处打听他的下落呢。 郝兴民:现在的你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了,吴灿破了你的身,袁魁还会爱你吗?他要真的爱你,这么长时间不会不给你打电话。既然他不找你,说明他不再爱你,何必这么痴情! 婉萍:不知吴灿怎么威胁他了。如果袁魁知道吴灿死了,肯定会回来找我的。 郝兴民见婉萍这么痴情,扫兴地:那好吧。但愿你能找到他。 24,婉萍宿舍 内 日 婉萍在不断地打电话:你知道袁魁去哪儿了吗? 对方回答:不知道。你问问别人吧。 这样的电话打了多次,都是这样的回答。婉萍叹口气:这个该死的袁魁,你在哪儿呢?怎么就不给我打个电话呢? 25,派出所 内 日 婉萍走进来。 一警察:姑娘,有事吗? 婉萍:我的男友失踪了,想让你们帮忙找找他。 警察:姑娘,你坐下慢慢说。 26,兴盛家 内 夜 林秋玲:兴盛,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郝兴盛:现在市场特别疲软,我们怎么努力也卖不上好价钱。为了争夺市场份额,我被逼无奈,只好也降低了价格。这样,表面看起来好似生意红火,其实并不赚钱。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抓了。 林秋玲:去问咱叔啊! 郝兴盛:对,明天我就去问叔。 27,郝运达家 内 日 郝兴盛:叔,自从承包了我爸的厂子后,我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可现在都在打价格战,生产虽不错,但买不上好价钱,利润有限。这怎么办? 郝运达:你这些改革都不错,市场疲软的根子在世界金融危机上。金融危机造成了市场萎缩,各厂家为了推销自己的产品,就打起了价格战。这样就大大缩小了利润空间。因为销售不好,造成产品积压,资金占用越来越多,回款又很慢,这就造成了资金的巨大缺口。银行紧缩银根的政策没有松动,贷款依然很难。特别是一些中小企业,银行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由于资金缺乏,生产也就难以为继了。你说是不是这种情况? 郝兴盛:叔,还是你看得透,把问题的症结一下子就说明白了。叔,为了维持生产,我已经向你的公司借过两次钱。我总觉着这不是长久之计。你说我该怎么办? 28,婉萍宿舍 内 日 婉萍在打电话:派出所,我是婉萍,有袁魁的消息了吗? 警察(画外音):你提供不了任何线索,我们给全国各地公安机关都发了通知,上面印上了袁魁的照片,耐心等等吧,一有消息,我们马上告诉你。 婉萍:谢谢谢谢,你们辛苦了! 29,郝运达家 内 日 郝运达:兴盛,首先我肯定你所做的一切改革是对的。如果你不抓改革,恐怕根本维持不到现在。如今市场低迷、资金短缺,这不是你的过错,是整个世界大气候造成的。在当前的大气候下,大企业还扛不住呢,何况你爸把公司分了!这就跟打仗一样,如果几十万人都顶不住,分散的游兵散勇就更招架不住了,在激烈的竞争中很容易被人家吃掉!这事我预先提醒过你爸。 郝兴盛:叔,既然你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我爸把三个加工厂承包给我们? 郝运达叹口气:这也是无奈之举。你爸出院之后,本想从你们兄弟三个中挑出一个人接公司的班。按说应该让你当董事长,兴旺却拼命地跟你争。你妈又怕兴民吃亏,于是提出了分家。如果按你妈说的,把公司分了就彻底垮了。可是,不分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于是,我建议你爸还挂着公司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名义,把下属的三个分厂承包给你们哥儿仨,就是为了将来从中选一个接班人。一年之后,你哥儿仨的能力就比出来了。到那个时候再确定公司的接班人,把三个厂子收回来,就不会有争议了。没想到,才过去多半年,兴民的厂子就快垮了,又碰上酒后赛车吴公子致死这事,陪了人家那么多钱;兴旺的厂子也难以为继,你这有经验的也觉得经营困难了。 郝兴盛:叔,现在让我爸再把三个厂子收回来行吗? 郝运达摇摇头:不行! 郝兴盛:为什么? 郝运达:你们承包还没到期,效益没法比较;现在如果把三个厂子收回来,让谁当公司的董事长呢?这不又回到原来那个问题上了吗? 30,婉萍宿舍 内 日 婉萍倚着床梆想着什么。 郝兴民开车过来,敲门。 婉萍:谁呀? 郝兴民:我。 婉萍拄着拐过来开门,见是兴民,便问:怎么这些日子没过来呀? 郝兴民:因酒后飚车致死人命,我被拘留了半月,厂子里乱套了。再就是我那厂子赔了吴灿家50万。为这事我爸、大哥、二哥都批评我,哪有心情到你这里来呀! 婉萍:这个吴公子是咎由自取,他死是罪有应得,你家干嘛赔他家那么多钱! 郝兴民:别管怎么说,人家的儿子死了嘛。我爸说,吴副县长没少帮我家公司,赔点钱也算是精神安慰吧。 婉萍:你爸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郝兴民:袁魁有消息了吗? 婉萍摇摇头。 郝兴民:公安局也没办法? 婉萍:他们正在努力。 郝兴民:他要一直不回来呢? 婉萍:那我就等他一辈子! 郝兴民:没想到你对他这么痴情!但愿袁魁尽快回来。 婉萍:好好爱丛蕾,她真的不错。 郝兴民:谢谢您。 (说着,告辞了) 31,郝运达家 内 日 郝运达在继续跟郝兴盛分析:如果让你当董事长,兴旺服气吗?尽管他经营的厂子出了那么多问题。就这些问题,兴旺也当不了董事长。别看兴民贪玩成天闯祸,你让他把厂子交回来,恐怕他也不干。所以,收回来还不是时机。 郝兴盛认真听着,思索着,他深深喘了一口气:叔,难道这是一盘死棋没救了吗? 郝运达瞅了兴盛一眼,笑了: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的厂子不是没救,有条光明大道就看你肯不肯走了。 郝兴盛急不可待地:叔,你快说有什么好办法?只要有路,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 郝运达胸有成竹地:搞合伙企业。现在我国有了《合伙企业法》,这是继《公司法》之后,又一部以商事为主体的法律,也是保证企业发展的又一条光明大道。 郝兴盛高兴地反问:叔,什么是合伙企业? 郝运达从文件橱里找出一本《合伙企业法》交给兴盛:你看看就明白了。 郝兴盛欣喜地从叔手里接过这本很薄的书,打开就认真看起来。 郝运达:不必现在急着看,拿回去认真学习学习。如果觉着这条路可走,咱们再商量。 郝兴盛:叔,那我就回去了。(说着,跟叔握手告辞) 32,婉萍宿舍 内 夜 屋里没有开灯,黑洞洞的。 婉萍躺在床上,瞪着两眼在思索着什么。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婉萍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手机看那号码,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独白):这是谁打来的?(她犹豫着接不接,手机却响起来没完没了。她想关机,又犹豫。)(独白)万一是袁魁打来的呢?(就哆嗦着按下了接听键。她屏住呼吸等待对方开口) 对方沉默了片刻,才传来了轻轻地问候:婉萍,你好吗?…… 婉萍惊喜地:是袁魁吗?……你在哪里? 袁魁:你别管我,你怎么样?吴灿欺负你了吗?你现在安全吗? 婉萍赶紧说:袁魁,我很好,很安全。吴灿没敢对我怎么样,你快回来吧。我想你都想疯了! 袁魁:我不敢回去。回去后,吴公子会要我的命的。 婉萍:不要怕了,吴灿死了。你快回来吧。 袁魁惊喜地:真的吗?你千万别骗我。 婉萍:我没骗你,这是真的。 袁魁:他是怎么死的? 婉萍:他酒后飚车,把车开进白洋淀里了,连撞带淹当时就死了。死了一个多月了。 袁魁恶狠狠地:这是他罪有应得! 婉萍带着哭腔恳求:袁魁,你在哪里?快回来吧。我支撑不住了。 袁魁:你还在银行工作吗? 婉萍:是。 袁魁:如果安全,我就回去找你。 婉萍:我向你保证,现在绝对安全了。不要再有什么顾虑,马上回来吧。 袁魁“嗯”了一声,就把手机关了。 33,婉萍宿舍 内 夜 婉萍在对着镜子梳洗打扮,之后坐在床上,双眼一直盯着屋里的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墙上的钟表在嘀嗒嘀地走着,时针指着:12:11 婉萍在打盹,头一栽一栽的。她卜楞卜楞脑袋,两眼一直盯着屋里的门子。 门子依然没有动静。 婉萍在拨打手机那个号,对方却关机了。 婉萍着急地(独白):我告诉他没有危险了,还关机干什么! 婉萍强撑着,终于躺下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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