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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郝家兄弟24 |
【原创剧本网】作者:李祝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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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集
1,方氏服装公司/助理办公室 内 日 韩月美在收拾屋子。 方文鹤推门进来。 韩月美迎上来:方助理,董事长的伤怎么样? 方文鹤:皮外伤好了,骨折的胳膊腿不是三五天能好的。 韩月美: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方文鹤:可我爸一直嚷着出院,就叫他回家养着吧。 韩月美:我听说董事长是被兴旺打的,他家赔偿你家了吗? 方文鹤发狠地:这次我饶不了他家! 韩月美:方助理,你想怎样报复他郝家? 方文鹤:我还没想好。 韩月美:我倒有个主意? 方文鹤惊讶地:你有什么主意? 韩月美:为了应对金融危机,他们家不是把三个加工厂分给三个儿子了吗?老三兴民抓了个规模最大、设备最好的,可他的心一直在玩上,跟吴县长的儿子飚车死人了,又赔了吴家几十万,他也没心经营了,现在厂里人心涣散,有的人要走,我们如果趁机去他的厂里挖些人才,他的厂子不就慢慢垮了吗? 方文鹤:咱们厂正缺技术人员,你可以去他们厂挖些人过来,条件可以优惠。 韩月美:方助理同意,明天我就去。 2,兴民厂/会议室 内 日 丛蕾和丁越山在开中层以上干部会。 丛蕾:自从厂长飚车出事之后,情绪一直不好,请大家理解和原谅,终究出了人命。大家看着董事长的面子,咱们要齐心合力度过这个难关。 丁越山:眼下整个市场都不好,市场疲软,缺乏流动资金,回款特慢,这就给我们带来了许多困难。好在我们厂的基础好,只要大家努力,一定能克服困难、度过这个难关的。 众:请领导放心,我们会努力的。 丛蕾:散会。 3,兴民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郝兴民坐在转椅上发呆,满脸阴云,愁眉不展。 丛蕾走进来,瞅了他一眼:婉萍走了就走了吧,别成天跟丢了魂似的。刚才的会你不参加,科室和车间主任们的情绪还不错。只要你振作起来,这个难关会过去的。 郝兴民不耐烦地:我烦!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我面前嘟嘟了! 丛蕾:我到车间去转转。 4,兴民厂 内 日 丛蕾刚从办公楼下来,见院子里有一伙职工围在一起在说着什么。她赶紧走过去,原来人们围着的人是韩月美。不友好地质问:韩月美,你来干什么? 职工们见丛蕾来了,就赶紧回车间了。 韩月美嘿嘿冷笑两声,傲气地把脸一扬:丛大助理,我不能来吗? 丛蕾疑惑地:你不是辞职回老家了吗? 韩月美:谁说我回老家了?我依然在县城。(她得意地晃着脑袋)丛蕾,你还不知道吧,如今我是方氏服装公厂董事长助理的秘书。 丛蕾不屑地:方氏服装公厂?还当了董事长助理的秘书?既然你攀上高枝了,来我们厂干什么! 韩月美:谈业务呀! 丛蕾:你跟我们厂有什么业务可谈! 韩月美:听说你们这个厂子快垮了,不少人想走,我来招一些技术工人。 丛蕾怒不可遏地:韩月美,谁说我们厂子快垮了?你休想把我们的工人挖走!我们厂不欢迎你,马上给我走人! 韩月美:丛蕾,你简直是狗仗人势,别高兴得太早了。咱俩谁笑到最后还说不定呢。 丛蕾:你想干什么? 韩月美:骑驴看唱本——咱走着瞧! 丛蕾气急败坏地: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韩月美冷笑:你们厂有十五名工人已经跟我们公司签了用工合同,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拜拜。(说着,得意地向丛蕾摆摆手,钻进自己的车里,一摁喇叭走了) 5,方文鹤的住处 内 夜 韩月美依偎在方文鹤的怀里:方助理,我干得怎么样?一次就给你挖过来十五个技术工人。 方文鹤:谢谢您。(说着,就把他搂过来亲吻着) 韩月美:你亲得我都喘不上气来了。 方文鹤停止了对韩月美的吻:宝贝,我对你怎么样? 韩月美:亲爱的,你比兴民知道疼人多了…… 方文鹤生气地:你别在我面前提他!他就是个小玩闹,怎么能跟我比? 韩月美:文鹤,对不起,我又说错了。 方文鹤:既然你觉得我对你不错,你就要对得起我。 韩月美:文鹤,你说让我干什么吧?我听你的。 方文鹤:我听说,兴民跟吴公子飚车出事后,已经无心经营那个厂子了。我想的不只是挖他们几个技术工人,而是趁机把他的厂子搞垮,最好能吃掉它…… 韩月美:方哥,我听你的。(说着,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方文鹤紧紧把她搂在怀里,顺手拉灭了灯。 6,郝运来家 内 日 郝运来两口子正为兴民的事争吵。 姜玉芳:自飙车出事之后,我就跟兴民谈过,让他从中接收教训,振作起来,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他却沉浸在婉萍失踪的痛苦之中,不再管厂子了。不是泡在酒店里,就是泡在歌厅迪厅里。你打算对他怎么办呀! 郝运来:我能怎么办呀!当初我就觉得他肩膀太嫩,想让他跟老大锻炼几年,你却觉得他有多大本事似的,硬要他承包一个厂子。结果怎么样?不仅害了他,也害了这个厂子。这都是你的私心造成的! 姜玉芳:我之所以叫他承包厂子,是想给他压点担子,让他锻炼锻炼。能力是干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只有把担子给他压在肩上,他才会有压力,有了压力才会想办法,也就没有时间玩了。这样能促使他锻炼成长。再说,他跟丛蕾都是大学生,这女孩子朴实、有头脑,让她帮兴民管厂子,也能培养他俩的感情,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我哪想到他不正干呢。 郝运来: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不正干,是因他没为公司出过力,公司里没有他的血和汗,即便把厂子搞垮了,他也不心疼!别看他大学毕业了,却没有一点责任心和使命感,就一个玩的心思,喝酒呀,蹦迪呀,飙车呀,跟女孩子耍呀,还美其名曰享受青春。这简直是胡作非为!丛蕾是多么好的女孩子呀,他却不珍惜,见个漂亮女孩就想弄到手,这怎么能把厂子搞好呀! 姜玉芳打断老头子的话:你就别挑他的毛病了,快说眼下怎么办吧。 郝运来: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姜玉芳:什么办法? 郝运来:把他承包的厂子收回来! 姜玉芳抱怨地:当初我就说把他这个厂子合给老二,你不同意,他也不干。现在怎么又想要收回来了? 郝运来:当时你说把他的厂子给老二,是私心,也是玉山的主意。兴旺也心怀叵测,想把老三吃掉,壮大自己的力量搞垮老大,我怎么会同意呢?经过这一段考验,还是老大有经验,只有把他这厂子收回来给老大,这个厂子才有救! 姜玉芳:我不同意。你要把他这厂子给了老大,兴民就什么也没有了。肩膀上没了压力,他更想玩了,这不是毁他吗?再说,你想把这厂子给老大,老大就要他这个烂摊子吗?我看不一定。 郝运来:你光为兴民着想,为这个厂子想过没有?我这三十年创业容易吗? 姜玉芳:兴民最小,咱不为他着想,他能过得了吗? 郝运来:兴民如果这样下去,不仅这个厂子要毁,他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姜玉芳不满地:你别说得那么邪乎。你把厂子给了老大,让他去干什么呀! 郝运来:让他跟老大锻炼! 姜玉芳:难道你让他给老大打一辈子工吗?我不同意! 郝运来:那就把兴民叫过来商量商量,看他有什么想法。 7,兴民厂/车间 内 日 丛蕾到车间找到刚才跟韩月美签用工合同的职工:你们真的要走吗? 众:人家每月多给我们30元工资,咱们厂能给吗?如果我们厂里也多给我30元,我们就不走了。 丛蕾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们先干活,工资的事嘛,我跟厂长商量商量再说。 8,兴民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郝兴民坐在办公室发呆。 丛蕾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兴民,韩月美根本没回山区老家,刚才我见她来我们厂挖墙角呢。 郝兴民一愣:韩月美来咱们厂挖墙角了? 丛蕾:是啊!她在大哥的厂子里辞职后,去了方氏服装厂,还给方文鹤当了秘书。她来我们厂,在工人中大肆宣扬我们厂子马上就要垮了,要技术工人们去他们公司上班,还说每月多给工人30元工资。她这是奉方文鹤之命,来拆我们的台,是来报复你们家的。咱们厂的工人的情绪刚稳定一些,叫她这么一搅和又乱了,不少人嚷着要去方家公司呢。你说怎么办? 郝兴民往转椅上一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们要走就走呗! 丛蕾生气地:你这叫什么话!技术工人们走了,咱们厂子还怎么生产呀! 郝兴民的手机响了。他接电话:妈呀,有什么事呀?……好,我马上过去。(说着,转身走了) 丛蕾生气地跺了一脚:这个浑蛋,马上就大祸临头了,他怎么还不走脑子呢。 9,郝运来家 内 日 郝兴民把车停在门外。一进门就招呼:妈,有什么急事呀,叫我马上过来?是不是爸又病了? 姜玉芳责备地:你怎么不想好啊!(往沙发上一指)你爸这不好好的吗? 郝兴民不满地:那你这么急着叫我过来干什么! 郝运来:我把你叫过来,是想商量一下你那厂子的事。 郝兴民一头雾水地:我厂子有什么事呀! 郝运来:最近生产怎么样?正常吗? 郝兴民:正常。 郝运来:生产效率呢?职工们的情绪呢?你的精力全部用到工作上了吗? 兴民低下头不言声了。 姜玉芳接腔:厂里的情况丛蕾都给你爸说了,你就别瞒着了。 郝运来:我问你,最近你是不是都在厂里上班了了?听说你还是贪玩,还是经常去酒吧、舞厅…… 郝兴民低声嘟嚷一句:没有,有时去也是晚上。 郝运来:听说你还没有把那个婉萍放下。 郝兴民低声地:她失踪了,早就没影了。 郝运来严肃地:那你为什么打不起精神来?成天跟丢了魂似的。你想过没有,这样的精神状态怎么能把厂子搞好?对职工又会有什么影响? 姜玉芳插嘴:丛蕾这孩子不错,她是一心一意地帮你打理厂子,生活上也非常关心你。如今这样的女孩去哪儿找啊!别不知足了。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郝兴民不满地:她就知道挑我的毛病,到你们这里告我的黑状! 姜玉芳:她这是关心你。她说你不听,不告诉我们告诉谁呀?这是为你好! 郝运来:你还不承认你厂子的问题,我问你:这一个月的总产值是多少?销售了多少?回款怎么样?职工出勤正常吗? 郝兴民一问三不知,连连摇头。 郝运来一下子火了,拍着桌子喝斥道:你这厂长是怎么当的,简直是坐着没底的轿!难道光当甩手的掌柜的吗?心中无数怎么能把厂子搞好! 姜玉芳安慰地:有话慢慢说,着急管什么用啊!他哪能记住那么多数字呢。 郝运来气愤地:你就护着他吧,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他气得呼嗤呼嗤喘粗气) 姜玉芳:兴民,你要记不住这些数字,就叫丛蕾来吧。 郝兴民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姜玉芳拨打电话。 10,兴民厂/助理办公室 内 日 丛蕾坐着办公桌前生气,电话响了。 丛蕾接听电话,传来姜玉芳的声音:丛蕾,兴民在家里,他爸问他一些情况,他说不清楚,你立马过来一下,带上这一个月的数字。 丛蕾:好的。我马上过去。(说着,拿上几张报表匆匆出来) 11,郝运来家 内 日 丛蕾推门进来,见郝兴民低着头,冷着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她再看看郝运来,一脸的气。怯怯地问:董事长,叫我来有什么事呀? 郝运来:你汇报一下近一个月的情况,跟刚分开那会儿比较一下,看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 丛蕾偷偷瞥了兴民一眼,想征询一下他的意见。他却一直低着头,根本没看她。她只好把带来的几张表格递给郝运来:董事长,这几个月的情况全在这上面了。 郝运来认真看了一下那几张表格,气愤地指着兴民的鼻子训斥:你这个败家子,看你把厂子弄成啥样子了!当初这个厂子是最好的,你看现在成啥样了!再要这样下去,这个厂子就毁了!我不能由着你胡来,要把你的厂子收回来! 郝兴民低声嘟囔一句:爸,凡事都有一个过程,我刚大学毕业,还不熟悉厂里的情况。你要求我提高,也不能要求太急了吧? 丛蕾赶紧说好话:董事长,兴民已经积累不少经验了。再给他一段时间,相信他会把厂子搞好的。 郝运来冲兴民说:搞好工作,首先要有个好的态度,就他这思想状态能搞好吗?没门儿! 姜玉芳既怕老头子生气,又怕兴民翻脸,赶紧插嘴:兴民,你爸看你这厂子上不去,心里着急呀。也真的难为你了,刚毕业就让你承包这么大个厂子。你若觉着吃力,就让你大哥帮你管一段时间…… 郝兴民立即否定:不,这是我承包的厂子,搞好搞坏都是我的。你二老就别为我操心了!(说着,扭头就走) 姜玉芳喊了两声也没把他叫住。 郝运来气得直摇晃脑袋:真是儿大不由爷,翅膀硬了,管不了啦! 姜玉芳怕他气个好歹,赶紧过来抚摩他的胸口,劝慰地:自己的孩子,你还不了解他那脾气吗,千万别生真气,气病了不上算! 郝运来气得哆嗦着指着老伴:看你把他惯成啥样子了! 姜玉芳赶紧做检讨:都怪我,都怪我,我抽空好好教训教训他。 丛蕾:姜顾问,没我的事,我就上班去了。厂里有个事磨扇压着手呢。 郝运来眉头一皱:发生什么问题了? 丛蕾犹豫着:也没什么大事…… 郝运来:有事别藏着掖着,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丛蕾:那个韩月美现在给方氏公司董事长的儿子当秘书了,今天来咱们厂挖技术人员,答应每月比我们多给30元工资…… 郝运来着急地:他们挖走了吗? 丛蕾:已经有十五个技工跟他们签了合同。 郝运来:这情况兴民知道吗? 丛蕾:我刚告诉他。 郝运来严肃地:这不是小事,我们培养个技术工人最少要用三个月的时间,无论怎样不能轻易流失。你回去,快跟丁厂长和兴民商量解决办法! 12,兴民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丛蕾匆匆闯进办公室,责备兴民:你怎么跟爸妈这样说话呀!他们让大哥帮你,是为你好,为厂子好…… 郝兴民根本听不进去,打断她的话:都是你惹的祸!你跟老爷子报那些破数字干什么呀!这不是故意拆我的台吗?他们见我无能,要把厂子收回去,你就得意了! 丛蕾生气地数落:你说的什么呀!谁拆你的台了?董事长问呢,我能不说吗?看你刚才那态度,要把老爷子气个好歹,我看怎么办! 郝兴民:他们就是瞧不起我。 丛蕾:要想让人瞧得起,你就把厂子搞好。眼下的问题怎么解决啊!董事长刚才叮嘱我,培养个技术工不容易,不能轻易让外人挖走。 郝兴民不凉不酸地:车到山前必有路,用不着你替我操心。 丛蕾:你就任月美来挖咱厂的技术人员吗? 郝兴民咬牙切齿地:这个骚货,看我怎么收拾她! 丛蕾怕他再惹祸,忙说:你收拾人家干什么呀?有本事你也给职工长工资啊!她答应凡是去他们公司的人每月长30元,你要能给他们长,他们就不走了。 郝兴民:反正眼下活儿不多,谁愿走就走吧。 丛蕾:培养个技术工人多难呀!你要放他们走,咱们的生产不就停了吗?再请他们回来可就难了。 郝兴民:爹死娘嫁人,我也没办法。再说,我也不想要这个厂子了! 丛蕾一听急了:你不要这厂子了!想干什么呀?既然你不想要这个厂子了,为什么不让给大哥管?…… 郝兴民的手机突然响了,赶紧接听。 13,方文鹤办公室 内 日 方文鹤在给兴民打电话:伟大的郝兴民厂长,晚上想请你喝个酒,赏脸吗? 郝兴民没好气地:你是谁呀?平白无故地请我喝什么酒啊! 方文鹤:你的厂无偿支援了我们十五名技术工人,我表示感谢呀。 郝兴民气愤地张口就骂:方文鹤,你小子也太不仗义了吧,竟采取卑鄙手段挖走我们十五名技术工,缺德不缺德呀! 方文鹤:兴民,怎么骂人呢?如今当厂长了,素质该提高点吧?现在是竞争的年代。我这边工资高,他们愿过来,我能不收吗?如果你给他们长50元,他们肯定就不会跳槽了! 郝兴民低声骂一句:真他妈的财大气粗! 方文鹤:兴民,都说同行是冤家,我不这样看。竞争是好事,没有竞争就没有动力。你知道什么是鲶鱼效应吗?? 郝兴民:你什么玩艺儿呀,竟敢在我面前显摆! 方文鹤:兴民兄弟,别骂人呀!竞争是竞争,朋友是朋友。今天晚上咱们只喝酒,不谈工作。再说,我找了几个朋友,大家在一起喝点小酒,交流交流经验多好啊,快过来吧。 郝兴民想了一下,反问:在什么地方? 方文鹤:五龙大酒店408。 郝兴民:好吧,我马上动身。 丛蕾站起来:你又要去跟方公子喝酒呀,前几天他爸可把你爸气了个半死儿! 郝兴民没好气地:你管不着! 丛蕾气得一跺脚,走出来。 14,五龙大酒店/408房间 内外 夜 郝兴民推门走进,房间人已坐满,酒菜已上齐。 方文鹤见他进来,连忙跟他打招呼:兴民,怎么来晚了? 郝兴民:路上堵车。 方文鹤指着坐在身边的韩月美,得意地:兴民,你看这是谁?认识吗? 郝兴民这才看清韩月美,鄙夷地把嘴一撇:方公子,你怎么吃我扔了的剩菜呀! 顿时全场哗然。 一哥儿们挖苦地:方公子,都说‘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你怎么吃人家的剩菜呀!这也太掉价了吧? 一下子把韩月美说了个大红脸,恶狠狠地瞪了兴民一眼。 方文鹤并不在意,大度地:兴民,这年头鲜桃已经成为稀世珍品,当年你吃的也不是鲜桃吧?她可能太酸,不合你的口味儿,我吃着甜着呢。 韩月美红着脸冲方文鹤把嘴一撅,装出一副生气地样子:你们怎么能这样埋汰人啊,我不陪你们了!(说着,起身欲走) 方文鹤一把拽住她:亲爱的,咋这么不识逗呢。管他们说啥呢,我喜欢你就足够了。来,坐下喝酒。 众人鼓掌。 有的冲方文鹤伸出大姆指:哥儿们,够大度的! 郝兴民找个座位坐下。 方文鹤:这年头我们80后不管别的,就是要尽情地享受青春!来,第一杯大家都干了,我先喝为敬了。(说着,一仰颏,把杯里的酒喝干了) 众人呼啦端起酒杯,一齐来了个底朝天。 15,兴盛厂/厂长办公室 内 夜 郝兴盛拨打电话:丛蕾,兴民在吗? 丛蕾生气地:不在。 郝兴盛:他干什么去了? 丛蕾:方文鹤叫他喝酒去了。 郝兴盛警惕地:方文鹤请他喝酒去了? 丛蕾“嗯”了一声:我拦了半天没拦住。 郝兴盛:这孩子真没出息,竟认不清敌我。他回来你告诉他,让他抽空找我一下。 丛蕾:大哥,我知道了。 16,五龙大酒店/408房间 内 夜 方文鹤:兴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来,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说着,站起来,指着一个四十挂零的男人,向兴民介绍)这位叫高坡,郑州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大亨,来我们县开发高层住宅。高总是我的哥儿们,如果你想跟他合作搞房地产,热烈欢迎。 高坡站起来伸出手来,欲跟兴民握手:今天能认识小弟,万分荣幸! 郝兴民赶紧站起来跟高坡握手:我特别佩服搞房地产的,一个个腰缠万贯,太牛气了。高哥,久闻大名,敬佩敬佩! 高坡问兴民:小弟在哪里发财呀? 方文鹤向高坡介绍:这位叫郝兴民,是我们市著名企业家郝运来的三公子。现在郝董事长因病在家休养,把公司下属的三个服装加工厂包给了他们哥儿仨。他的厂子是根据他的名字起的,叫兴民制衣厂。 高坡言不由衷地夸奖:兄弟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恭敬地递给兴民)如今什么行业也不好干,就是房地产能发财。如果小弟想跟我合作的话,尽管找我,千万别客气哟! 方文鹤夸奖地:高哥为人豪爽义气,诚信可靠,路子野,朋友多,又乐于助人。兴民,今天你能交上高哥这样的朋友,是走运了,肯定能发财。来,干杯!(说着,端起酒杯跟诸位碰了一下)大家一齐喝干了。 (特写)众人举起酒杯碰在一起。 17,郝兴民住处 内 夜 丛蕾在看电视。 郝兴民开门进来。 丛蕾不禁眉头一皱:你浑身酒气,你怎么喝这么多! 郝兴民高兴地:真是天助我也! 丛蕾不满地:是不是喝醉了?说什么胡话呢? 郝兴民:我早就听说搞房地产来钱快,苦于没有门路。今晚我认识了一位高哥,这真是缘份。 丛蕾疑惑地:什么高哥呀? 郝兴民把高哥的名片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丛蕾:就是这位高哥,郑州人,来我市开发高层住宅楼。高哥为人豪爽义气,诚信可靠,门路野,朋友多,又乐于助人。我真恨不得马上交上这个朋友。 丛蕾提醒地:你了解他吗?交朋友可不能盲目,一定要慎重。不然会上当受骗的。 郝兴民:我们已经喝过酒了,互相了解了。 丛蕾:喝酒就能了解人吗?简直不可理喻。 郝兴民:这你不懂。我困了,睡觉。 丛蕾:那就睡觉吧,明天清醒了再说。 18,郝兴民办公室/方文鹤办公室交替 内 日 郝兴民开门上班,一坐在转椅上就掏出高坡的名片,按着上面的号码拨电话:高哥吗?我是郝兴民。昨晚你说的合作的事儿我很感兴趣,想找你具体聊聊,啥时有空儿呀? 高坡正在方文鹤的办公室。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方文鹤,得意地笑笑:兴民这小子上勾了! 方文鹤捂住他的手机,放低声音:他说什么了? 高坡:他说跟我合作感兴趣,想跟我聊聊,问我啥时有空儿。 方文鹤沉吟一下:告诉他,找我合作的人很多,时间嘛……一时难说。 高坡(捂住话筒):我现在就有空,为什么要拖? 方文鹤:调调他的胃口嘛! 高坡点点头:兴民兄弟,找我合作的人很多,一时还顾不上跟你谈,过几天好吗? 郝兴民心里咯噔了一下,着急地:高哥,中午我想请你吃个饭,赏脸吗? 这话方文鹤听清了,他冲高坡摇摇头。 高坡会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吞吞吐吐地:这个……中午我已经答应一个朋友吃饭了,他们也想跟我合作…… 郝兴民迫不及待地:高哥,要不我晚上安排?千万不要再答应别人了。 方文鹤趴在高坡的耳边轻声地:告诉他,就说中午推掉那一家。 高坡冲方文鹤笑笑,然后对兴民说:兄弟,既然你这么着急,我就把那一家推掉,咱们中午聚吧。 郝兴民欢喜异常地:那太好了,谢谢高哥。那咱们就在五龙大酒店吧。12点我在饭店门口等你。 方文鹤拍着高坡的肩膀: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就上勾了! 19,五龙大酒店/方文鹤办公室交替 内外 日 郝兴民站在门口等着。他抻脖子瞪眼地东张西望,不时地看看表。(特写)手表显示12:15,依然不见高坡的影子。(独白):莫非高哥被那家拉走了?(赶紧拨打电话)高兄,我在饭店门前等你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到呢? 高坡把手机话筒捂住对方文鹤:终于沉不住气了。 方文鹤:按既定方针办。 高坡对兴民:兄弟,对不起了,那家推不掉,他们早早地就到公司来接我了…… 郝兴民心慌地:这么说你来不了啦?可我已经订好饭了。 高坡迟疑一下:兄弟,我是个说话算数的人……这样吧,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不会违约。在这边我只喝一杯酒,就去你那边。 郝兴民催促:快点儿。 方文鹤:火候到了,咱们走吧。 20,五龙大酒店 内外 日 高坡、方文鹤开车过来,停在门前下车 郝兴民赶紧上前迎接,紧紧握着高坡的手:谢谢高哥,真讲信用。 方文鹤:兴民,要不是我给高总解围,他肯定来不了啦。 郝兴民:谢谢方哥。走,咱快进去吧。 三人走进,坐电梯来到兴民订的房间。 郝兴民:高哥,谢谢你赏脸光临,我为你点了五千八一桌的饭菜。 高坡客气地:谢谢兄弟。 三个人坐下,郝兴民招呼服务小姐:上菜。 菜很快上齐了,三个人便边喝边聊起来。 郝兴民:高哥,为了表达我谢意,我先敬你三杯酒吧。 方文鹤装作不满地:兴民,高总之所以能把那边辞掉,来跟你谈,其实是我的功劳。你也该敬我三杯吧。 郝兴民:谢谢方哥。我也敬你俩三杯。 方文鹤:你跟俺俩一块儿喝不成敬意,还是一个一个地敬吧。 郝兴民:好吧。(说着,每人敬了三杯酒) 方文鹤:咱们别光喝酒了,言归正传吧。兴民,你真的想跟高哥合作搞房地产吗? 郝兴民:昨晚我考虑了一宿,下决心了。 高坡:兄弟,既然你这么信得过我,我得把丑话说在前面。房地产确实是投资高、利润高的企业。但是,风险也很大。你可要想好了。别到时候赔了钱抱怨我。 方文鹤:兴民,跟高哥合作一百万一个股,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你一定要想好,不能一拍脑袋就干。 郝兴民:我相信你俩。 高坡:眼下美好家园小区的地刚批下来,那里是一万多平米的高层小区,第一期工程投资大概六千多万。你跟我合作,打算入多少股? 郝兴民:一个股一百万吗? 高坡点点头:对,一股一百万。 郝兴民:我想把我的厂子卖了,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方文鹤摇摇头:你想卖掉你那破厂子入股啊!眼下服装业正处于低谷,恐怕不好出手。 郝兴民:那就少卖点儿钱呗,反正我不想干服装了,决心跟高哥搞房地产。 方文颇感兴趣地:你那破厂子想卖多少钱呀? 郝兴民:承包的时候评估了七千五百万。 方文鹤把嘴一撇:你爸为了显示给儿子留下的财产多,竟订这么高的价!你不觉着可笑吗?依我看,连五千万也不值! 郝兴民:厂子的资产是评估公司评估的。到底值多少钱,我也不清楚。 方文鹤:评估公司还不是听你爸的吗?看来你小子真的有点嫩。 高坡把鼻子一耸,讥讽地:兴民兄弟,你这么着急地把我叫来,闹了半天没资金呀!等你那破厂子卖了再说吧。(他表现出一种不耐烦,站起来想走) 郝兴民恳求地:高哥,你得容我个时间处理那厂子呀。 高坡阴沉着脸:你那破厂子也不知驴年马月才能卖了,我的工程可等不起。(说着,欲走) 郝兴民拦住:高哥,你别走啊,坐下再商量商量。 方文鹤:兴民,你要想赶上这拨高层,你那破厂子就得早出手,就你说的价钱不会有人买,必须发狠心把价压下去。能不能做到,就看你跟高哥合作的诚意了。 郝兴民抓抓脑瓜皮,狠心地:那我就卖五千万。 方文鹤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把郝兴民笑懵了:你笑啥? 方文鹤:我明明说连五千万也不值,你还想卖这价儿,谁要啊! 郝兴民怯怯地:那、那你说能值多少钱啊? 高坡插话:你要想赶上‘美好家园’工程合作,就抓紧把那破厂子卖掉。如果这拨儿赶不上,那就不着急了。 郝兴民赶紧表态:我想赶这一拨儿。 高坡问方文鹤:我看兴民兄弟跟我合作是有诚意的。你能不能帮他一下? 方文鹤故意装傻充愣地:我帮他,怎么帮呀? 高坡:你俩是同行,你就把他那厂子买了呗! 方文鹤摇摇头:这个价儿我不要。 郝兴民赶紧追问:多少钱你要? 方文鹤伸出两个手指头:最多两千万。 郝兴民不禁皱起眉头:两千万?也太少了吧! 方文鹤:那你就等着卖好价钱吧。(说着站起来,对高坡)高哥,你说他有诚意,我看他是在耍咱。不在这儿跟他浪费时间了。(说着,就往外走) 郝兴民大声招呼:高哥!方哥! 高坡、方文鹤毅然走了。 郝兴民瞅了一眼一桌子菜,发狠地拿起酒瓶子灌起来。然后把剩下的酒猛地把桌子一㨄,那菜盘子摔了一地…… 21,郝兴民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郝兴民趔趔趄趄地回到厂办公室,往老板椅上一坐,仰在靠背上把眼睛一合,不再动弹。 丛蕾跟过来,和声细气地:喝醉了? 郝兴民没有吭声。 丛蕾:回家躺一会儿吧。 郝兴民依然没动弹。 丛蕾:病了吗?(说着,过来摸他的脑袋)不发烧啊。 郝兴民没好气地把她的手一拨拉,不耐烦地:讨厌,你给我出去! 丛蕾见他不正常,关切地:不像喝醉的呀,出什么事了? 郝兴民:人要倒了霉,喝凉水都塞牙! 丛蕾着急地: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郝兴民摇摇头,叹口气:没你的事,你走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丛蕾: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走呢。快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郝兴民:我想跟高坡合作搞房地产,想把这厂子卖了投资入股,可他给的钱太少了! 丛蕾惊叫了一声:你这不是疯了吗?厂子是你爸承包给你的,所有权不归你,咋能随便卖呢?再说,这是你爸创业的祖产,哪能卖呢。 郝兴民:我干不了服装,想投资搞房地产。(说着来了精神,用手比划着)你看这房价一天天猛长,简直像长上了翅膀,让人看着都眼晕。就这样,人们还在拼命地抢呢,生怕抢不到手似的。干房地产不仅挣钱多,还来钱快哩! 丛蕾冲他撇撇嘴,讥讽地:你想得美!世界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呀,简直是痴心妄想! 郝兴民:咱这厂子已经有人想买了,只是给价太低。高坡也答应让我投资入股了。馅饼眼看就要吃到嘴里了,怎么能说是痴心妄想呢?我的理想马上就要实现了! 丛蕾眼珠一转悠,对兴民说:你先回家睡会儿吧,等你醒了酒再说。 郝兴民忽地站起来:我根本就没醉! 丛蕾没有理他,关门走了。 22,郝运来家 内 日 丛蕾匆匆走进来。 姜玉芳疑惑地: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丛蕾:董事长呢? 姜玉芳:还在午休呢。 丛蕾趴在姜玉芳的耳朵上轻声说着:兴民要卖他承包的厂子…… 姜玉芳听了一惊:你说什么?他要卖厂子! 丛蕾指指卧室,轻声地:小点声,董事长不是在睡觉吗? 姜玉芳:走,咱到那屋说。(说着,轻手轻脚地走出来) 23,运来家/另一卧室 内 日 姜玉芳:这厂子是老头子拼搏三十多年创下的家业,饱含着老头子多半辈子的心血,怎么能随便卖呢?俗话说,宁肯饿死,不卖祖业。他要这么做,简直是要老头子的命!这可怎么办呀!(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搓着两手里走外转) 丛蕾:我说他不听。觉着这是大事,就赶紧来告诉你。 姜玉芳:老头子要是知道了,非气死不可。瞒着他吧,纸里又包不住火。这可怎么办呀! 丛蕾坚决地:这事必须坚决制止! 姜玉芳:对,必须制止,这事千万不能告诉董事长。要么我找兴民谈谈? 丛蕾摇摇头:他能听你的吗? 姜玉芳:我一直宠着他,她不会听我的……可是又有谁能说服他呢? 丛蕾:他听大哥的吧? 姜玉芳:对,兴盛行。俗话说,长兄如父。兴民从小就听他大哥的。 丛蕾:要不我把大哥叫到家来? 姜玉芳:不行不行。老头子要听到这事了,还不气死呀!还是我去厂里找兴盛吧。 二人悄悄地走出来。 24,兴盛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丛蕾在跟兴盛诉说着:大哥,就这个情况。 姜玉芳接腔说:兴盛,这可不是小事,你一定要阻止他。 郝兴盛像吓着似的:什么什么?兴民要卖厂子? 姜玉芳:这个孩子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郝兴盛稳了一下情绪,自责地:妈,这事也怪我。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忙自己厂子的事,没有关心过兴民。最近又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想起卖厂子了? 丛蕾:市场一直不好,回款太慢,资金周围不过来。韩月美又从厂里挖走了十几个技术工人…… 姜玉芳:这小子还是蔫大胆儿,什么事也敢自作主张,也不跟我和你爸说,现在竟然要卖厂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郝兴盛:妈,你不是在他的厂子里当顾问吗?这些日子没在厂里坐阵吗? 姜玉芳:刚承包那会儿,我是一直在厂子里顶班。可他总说自己长大了,不让我为他操心了。你爸也说,光盯着他也不是事,应该放手。让丛蕾监督他就行了。我就不天天去了。现在你看,不管他行吗?承包了这个厂子,他的心也没收回来,一直还在玩上,说什么要充分享受青春,不是找人喝酒,就是去舞厅跳舞,再就是发疯似的跟人飙车。吴公子死后,他又喜欢上那个婉萍。后来那个女人失踪了,他还痴心地想着人家,像丢了魂似的,什么也没心思干,弄得厂子半死不活的。那个韩月美被你辞退以后,又去了 方氏服装厂,说什么给方文鹤当秘书,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给兴民和方文鹤牵上线了。 郝兴盛警觉地:方思远一直是爸的老对手,处处跟咱们对着干,兴民不知道吗?怎么又跟方文鹤勾搭在一起了。 丛蕾生气地:他什么事也不跟我说,怪不得韩月美来咱们厂里挖技术骨干呢。这个月美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想把咱这厂子搞垮! 姜玉芳一下子害怕起来:兴民想搞房地产也是方文鹤鼓动的? 郝兴盛:这肯定是方思远的阴谋! 姜玉芳:兴民年轻没经验,心眼儿又少,千万别上他们的当呀! 郝兴盛感叹地:兴民按说也不小了,怎么就没长进呢。 姜玉芳自责地:唉,都是把他惯的,现在说啥也晚了! 郝兴盛:卖厂子的事没跟我爸说吧? 姜玉芳:这事我哪敢告诉你爸呀!他身体不好,又爱生气,有些事就得瞒着他。再说,你爸一说他,他就烦,根本不听,真是儿大不由爷,对他真没办法!(她叹口气,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郝兴盛:这样下去不行!眼下兴民不单单是一个人了,而是承包了一个厂子,一千人啊。职工们都指望他吃饭呢,成天这么胡吃闷睡、吊儿郎当怎么行! 姜玉芳:看来他真的不成熟,根本扛不起这个厂子。 郝兴盛:这怎么办呀? 姜玉芳:我跟你爸商量过,想让你帮他管一段那厂子…… 郝兴盛打断地:让我管他那厂子?就他那脾气,会让我管吗? 丛蕾:这事还真让大哥说着了。他总觉得自己有多大能耐似的,说他根本不听。这不,眼下走投无路了,就想把那厂子卖掉去搞房地产。 郝兴盛惊讶地:搞房地产!他趁多少钱呀,就敢搞房地产?真是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 丛蕾:这两天他像中了邪似的,一门心思地要搞房地产。 郝兴盛:房地产是那么好干的吗?别看现在房子炒得厉害,其实市场很不稳定,这太不正常了。我看时间不会太长,政府一定会管。弄不好会让他赔个底儿朝天!(说着摇摇头)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姜玉芳:所以,我来找你。让你劝劝他,让他别胡思乱想了,把心收回来,老老实实地办好自己的厂子。 郝兴盛:妈,你让我劝他?(摇了摇头)讲道理,他一套一套的,比我知道得还多。现在他可不像以前那么谦虚了,特别自以为是,根本不听我的。即便我找他谈,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姜玉芳叹口气:他要不听你的,我也就没辙了。 郝兴盛:让爸管他呀! 姜玉芳:你爸的话他就全听呀!他要不听,你爸还不气死呀!我可不敢让他知道这事。 郝兴盛:那可怎么办呀? 姜玉芳沉默着想了半天:如果他坚持把那厂子卖了,说啥也不能落到外人手里……你能把它包的那厂子买下来吗? 郝兴盛不再吭声了,他在不停地摇头、嘬牙花。 姜玉芳:我是为了你爸。如果他把这那厂子卖给方家,你爸知道了会气死的! 郝兴盛为难地:妈,按说这厂子是我爸的,他没权卖,我也不能买…… 姜玉芳打断地:可他要卖给别人怎么办? 郝兴盛:即便我想买,我也没这么多钱呀!我记得那厂子评估了七千五百万呢。 姜玉芳叹口气:真的为难你了,咱们都想想办法吧。 郝兴盛:妈,这事兴旺知道吗? 姜玉芳:我还没告诉他哩。 郝兴盛:当务之急是阻止他卖这厂子,我先去找兴民谈谈。妈,你也跟兴旺商量一下,看他有什么办法。 25,兴民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郝兴盛匆匆走来,在门外听见兴民在打电话,就没有进去,站在门外听起来。 郝兴民坐在办公桌上,大声喊叫着:方哥,我这厂子评估了七千五百万呢,你只给我两千万,也太少了吧。这不是趁火打劫吗?你不能这么坑我吧。 话筒里响着方文鹤的话:就两千万!这还是看着咱哥儿们的面子呢。你那破厂子都快倒闭了,谁要啊!你要嫌价钱低,就找别人吧。(说着,对方把电话挂了,发出了忙音) 郝兴民着急地冲着话筒“喂喂”地喊叫着。 郝兴盛推门进来:你这是给谁打电话呀? 郝兴民见大哥来了,赶紧从办公桌上跳下来:大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郝兴盛:听说你要卖厂子,我能不来吗? 郝兴民一下子蔫了,低声嘟囔一句:谁说我要卖厂子了? 郝兴盛:你这是在跟谁打电话呀?我听你说两千万。什么两千万?你说的方哥是方文鹤吧? 郝兴民:大哥,既然你都听到了,我就不瞒你了。 郝兴盛: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兴民:大哥,我确实不是经商的料儿,对服装业也不懂。所以,我想换个工作。 郝兴盛两眼盯着他,咄咄逼人地:换工作?你想换什么工作? 郝兴民:我想搞房地产。(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 郝兴盛质问:你有多少钱呀就想搞房地产?你知道搞房地产需要多少钱吗? 郝兴民:不是我自己搞,是入股跟别人合作。 郝兴盛:入股?你有多少钱入股呀?到哪儿弄这么多钱? 郝兴民:我想把我承包的这个厂子卖掉入股。 郝兴盛质问:兴民,这厂子是你的吗?别忘了,我们承包只有经营权,没有所有权。你不是厂子的法人,没权卖。再说,方家早就跟咱家是对头,他总想把咱家的公司搞垮吃掉。由于爸精明能干,他始终没有得逞。他家看着你不正干,就想搞垮你,听说方文鹤收买了韩月美,来你这厂子里挖走了不少技术工。看你快把厂子折腾垮了,想用仨瓜俩枣买下你承包的厂子。你怎么连这点事也看不出来呢?傻不傻呀!” 郝兴民拧着眉头不说话。 郝兴盛:我告诉你,咱们的厂子是爸用多半辈子的心血挣来的,就是穷死也不准你卖!(他扔下这么一句,气囊囊地走了,把门子摔得山响) 郝兴民吓得一哆嗦。
第48集
1,兴民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郝兴民坐在转椅上发愣。 办公桌的电话响了,兴民看了一下那电话号码,犹豫着接不接,可那电话拼命地响个不停。他这才怯怯地电话。 郝兴民没有言语。只听电话里传来方文鹤的声音:兄弟,想好了吗?高总催呢。我可告诉你,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郝兴民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给我这个价,我不卖了! 方文鹤的态度立马变得温和起来,嘻嘻哈哈地:兄弟吃炮药了?咋这么大的火气? 郝兴民:方公子,你小子想趁人之危毁我,还假惺惺地说什么朋友,这厂子我不卖了! 方文鹤:兄弟,别挂电话。嫌钱少,可以再商量啊,两千五百万怎么样? 郝兴民:我今天心情不好,我不想谈这事了。 方文鹤又改口:嫌少再添上点儿,三千万行不行? 郝兴民没有接腔,啪地把电话挂了。 2,兴盛家 内 夜 郝兴盛两口子躺在床上睡觉。林秋玲睡得很沉,郝兴盛却辗转反侧。 郝兴盛坐起来吸烟,呛醒了林秋玲,不住地咳嗽。 林秋玲惊讶地:你还没睡呀?你从来不吸烟,怎么吸起烟来了? 郝兴盛:没事,你睡吧。 林秋玲:没事?我才不信呢。晚饭你就没吃多少,觉也不睡,还吸起了烟,能说没事吗? 郝兴盛闷头吸烟不言语。 林秋玲:有事就给我说说,咱俩想想办法,光在肚里装着叹气也不解决问题。 郝兴盛:兴民想卖他承包的厂子,投资搞房地产。 林秋玲惊讶地叫了一声:啊!兴民想卖厂子!这事咱爸知道吗? 郝兴盛:这事怎么敢告诉爸呢?爸要知道了还不气死呀! 林秋玲哆嗦着声音:妈知道不?这事可不能瞒着他们。 郝兴盛:是妈跟我说的。 林秋玲:妈不管他吗? 郝兴盛:妈说他不听,才找我的。妈叫我把他那厂子买下来。 林秋玲像吓着一样,着急地:这厂子不是承包给你老三了吗?怎么又叫你买下来?再说咱也没多少钱呀?这根本不可能!再说,这厂子他也没权卖呀! 郝兴盛:为了阻止兴民卖这厂子,也为了不让咱爸生气,妈让咱先买下来,是不让这厂子落到方思远手里。 林秋玲把两手一摊:钱呢?这厂子可是评估了七千五百万呀! 郝兴盛:有人说给他两千万。 林秋玲像被蝎子蜇了一下,惊叫起来:两千万!这还不够评估价的1/3呢。 郝兴盛:这厂子根本不能卖,爸肯定不让卖! 林秋玲: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兴民要搞房地产,他不卖这厂子哪有钱呀!他要是硬卖怎么办? 郝兴盛:我马上去找他! 林秋玲看看表,(特写)指针指着1:18分 林秋玲: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郝兴盛:不行,我必须制止他,免得夜长梦多。(说着,起床走了) 3,兴民住处 内外 夜 郝兴民在床上酣睡着。 郝兴盛开车赶来,停车下车,摁响门铃。 郝兴民依然睡着,纹丝不动。 郝兴盛边摁门铃边拍门招呼:兴民,快开门!快开门! 郝兴盛喊叫了半天,郝兴民才醒了,他伸伸胳膊看看表,(特写)时针指着:02:12 郝兴民没好气地:谁呀?深更半夜的喊叫什么呀! 郝兴盛:我是你大哥,快开门。 郝兴民这才不情愿地起来开门,嘴里嘟囔着:有什么要紧的事啊,深更半夜来砸门子! 4,郝兴民住处 内 夜 郝兴民打着呵欠开了门:大哥,深更半夜的,你来干什么呀?是不是咱爸又病了? 郝兴盛:妈去找我了,说你要卖承包的厂子。我告诉你,这厂子是咱爸的,不是你的,你没权卖! 郝兴民:我包了就是我的,到时候我交承包费不就得了?合同上并没有说不能不卖呀! 郝兴盛:我们承包的只是经营管理权,不是所有权,你绝对不能卖! 郝兴民:就现在厂子的情况,我根本完不成承包任务,到期也交不上承包费。只有把厂子卖了搞房地产,赚了钱才能交上承包费。 郝兴盛:这厂子说什么也不能卖!听见了吗? 郝兴民没有言声。 5,兴旺住处/卧室 内 夜 郝兴旺、舒曼互相搂着睡觉。 茶几上的手机骤响起来,两人全被惊醒。 郝兴旺没好气地:谁这么讨厌呀,什么时候了还打电话! 舒曼:神经病!甭理它。 两个人谁也没动,手机却响起来没完没了。 郝兴旺坐起来接电话:谁呀?深更半夜地打什么电话呀! 郝兴盛:兴旺,我是你哥。 郝兴旺猛地坐起来:哥,出什么事了?是咱爸病了吗? 郝兴盛:不是,兴民出大事了,你马上来我家一趟。 郝兴旺:兴民又出什么事了? 郝兴盛:电话里说不清,过来说吧。 郝兴旺赶紧穿衣服。 6,兴盛家/客厅 内 夜 郝兴盛两口子坐在沙发上等兴旺。 郝兴旺开车过来,停下,敲门。 林秋玲开门。 兴旺一进门就着急地问:哥,兴民出什么事了? 林秋玲:兴旺,坐下说。 郝兴盛:兴民要把他承包的厂子卖了,搞房地产。方文鹤只给他两千万…… 郝兴旺生气地:房文鹤!怎么又是方文鹤?这小子肯定没安着好心。 林秋玲:现在的关键是兴民, 郝兴旺:这个败家子简直是胡闹,厂子是咱爸的,怎么能卖呢,必须阻止他! 郝兴盛:这事又不能告诉咱爸,我和妈劝他也不听。他是横下心来搞房地产了。 郝兴旺:房地产是那么好搞的吗?再说,他也没钱呀! 郝兴盛:所以,他要卖厂子。 郝兴旺:妈怎么说? 郝兴盛:妈说叫我买下来,可我没那么多钱,七千五百万啊!想叫咱俩合起来买。 郝兴旺:咱俩合起来也买不起。我厂子的情况你知道。 郝兴盛:方文鹤要买这厂子,只给他两千万。 郝兴旺:方家跟咱家是死对头,甭说两千万,就是按评估的价钱也不能卖给他! 郝兴盛:我叫你过来,是想商量一下,咱俩能不能给兴民凑点钱,让他去搞房地产。我能拿出一百万,你能帮他多少? 郝兴旺:我上班只两年多,就这点工资也是月月光,根本没有存钱。承包这厂子生意又不景气,顶多我能给他凑十万八万的。根本搞不得房地产。 郝兴盛:不是他自己搞,是给别人的公司入股。他说郑州一个房地产老板要在我们市建一个高层生活小区,一百万一个股。咱俩能不能给他凑一个股,我拿八十万,你能不能给他凑二十万?他既然起了这个心,不让试试他不会死心的。 郝兴旺:哥,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要不让咱叔帮他一下。 郝兴盛:这事不能让叔知道。 郝兴旺:让妈给也他凑十万不行吗? 郝兴盛:那你明天跟妈商量一下。 7,方文鹤办公室 内 日 方文鹤在跟高坡说话:买兴民厂子的事,本来说得好好的,那天我给兴民打电话,他又变卦了,跟我讨价还价。我给他长到三千万了,他都不卖,还赌气把电话摔了。我觉着这事蹊跷,是不是他大哥知道这事了,不让他卖了? 高坡皱着眉思索:是不是你那小情人韩月美给他出主意了,想让你多出些钱? 方文鹤发狠地:她敢!…… 高坡:他俩终究是大学同学,两个人在大学就滚在了一起,只是近年有了新欢,才把她甩了,他俩肯定有感情,那个月美能不向着他吗?肯定是她把咱俩做的局儿告诉了兴民,才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方文鹤领悟地点点头:高哥,你先回去吧。我问问韩月美。 8,方文鹤办公室 内 日 方文鹤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韩月美推门进来,嗲声嗲气地:亲爱的,你叫我来,是不是想我了?(说着,就向方文鹤扑过来) 方文鹤猛地站起来,上去就给了韩月美一记耳光,咬牙切齿地:你这个贱货!原来你投奔我是来卧底,为郝兴民当奸细! 韩月美捂着挨打的脸委屈地:你这是干嘛呀,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打我? 方文鹤黑虎着脸逼问:我问你,你跟兴民说什么了? 韩月美摇摇头,怯声怯气地:这几天我根本就没见过他。 方文鹤:兴民突然变卦不卖他那厂子了,是不是你跟他说什么了? 韩月美不敢抬头看凶神恶煞的方文鹤,低着头嘟囔着:没有,借给我仨胆儿我也不敢背叛你。我早就不搭理他了。再说,我怎么知道你跟高哥说什么事呀! 方文鹤发狠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出卖了我还不认账!(说着,又狠狠地给了韩月美一巴掌) 韩月美紧捂着脸,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文鹤,你冤枉我,我真的没对他说过什么。 这时,方文鹤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是高坡打来的,怕韩月美听去,就到外面去接。 9,方氏服装公厂办公楼走廊 内 日 方文鹤接听电话:高哥,啥事? 高坡:是不是月美给他透气儿了? 方文鹤:她死不承认。 高坡着急地:你快想办法落实兴民入股的事,我都快急死了! 方文鹤说:你容我再想想,等我的电话吧。(说完,又回到办公室) 10,方文鹤办公室 内 日 方文鹤又回到办公室:月美,你甭嘴硬,等我拿到证据,看我怎么收拾你! 韩月美:文鹤,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对你是真心的! 方文鹤:鬼才信你的话!(扔下这么一句,就匆忙出去了) 11,兴旺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姜玉芳:兴旺,你叫我来,是不是知道兴民出事了? 郝兴旺:昨天晚上半夜里,我哥把我叫去说了这事。哥说,兴民起了搞房地产的心,恐怕不碰南墙不死心。可他也知道自己搞没这能力,只是给人家郑州一个房地产商入股等分红。我哥就想给他凑一个股试试,一个股是一百万,哥说给他凑八十万,让我出二十万,我只能给他凑十万,还差十万。妈,你能给他凑吗? 姜玉芳想了想无奈地:那我给他凑十万吧。但是,这事不能让你爸知道。 郝兴旺:我知道。 姜玉芳感叹地:兴民按说也不小了,怎么没个定盘星,想一出是一出的。 郝兴旺:这还不是你惯的他吗? 姜玉芳叹口气:他怎么就长不大呢。我回去取钱。(说着,走了) 12,兴盛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郝兴盛在接听电话:这事就这么办吧。(说着,挂了电话。刚放下电话,手机又响了,拿走来接听)兴旺,妈怎么说? 郝兴旺:妈同意给他凑十万,去银行取钱了。一会儿我给你送过去。你跟兴民谈了吗? 郝兴盛:我马上叫他过来。 13,兴民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方文鹤驾着车开进来,停车下车,上楼。 方文鹤推门走进兴民办公室:兴民兄弟,那事是不是你大哥知道了,不让你卖了? 郝兴民:不是,是你给的价太低了。 方文鹤讥讽地: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出尔反尔,还算爷们儿吗? 郝兴民:谁说话不算数了?你给的价也太低了,即便给我三千万,还不到评估价的一半呢。 方文鹤:我给你三千万,还不知足啊!刚才高老板又在问我,你到底还入不入股?不入股就明说,高老板就不指望你了,千万别这么磨磨叽叽的。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应了。 郝兴民:方公子,我大哥来电话了。 方文鹤不再言语。 兴民在接听电话:是大哥呀!……什么?叫我马上过去?……好吧。 方文鹤:你大哥一插手,这事就麻烦了。 兴民:方哥,改日再聊。(告辞走了) 方文鹤也走出来。 14,兴盛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郝兴盛对兴民说:关于你想搞房地产的事,我跟咱妈和你二哥商量了一下。爸的厂子说什么也不能卖…… 郝兴民打断说:我已经答应人家入股了。 郝兴盛:我知道你脾气拧,想做的事不做不会甘心,所以决定支持你入股,我、老二和咱妈,给你凑钱…… 郝兴民高兴地:大哥,你真好。 郝兴盛:你知道,你二哥上班才两年多,没有多少钱,我虽有些存款,但也没多少,咱妈的钱也不会多给你…… 郝兴民着急地:那你们支持我多少钱呀! 郝兴民:我支持你八十万,老二支持你十万、咱妈给你十万,总共一百万,正好能入一个股。 郝兴民把脸一拉不悦地:闹了半天你们才支持我一百万呀!一个股到时候能分几个钱呀! 郝兴盛:你要嫌少,干脆就别入了! 郝兴民马上表态:大哥,我入股,就先进入一个股。如果分红多,再考虑多入! 郝兴盛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兴民:这是整整一百万,我们就当是为你走上社会投资吧。 郝兴民高兴地:谢谢大哥,还是你亲我!(说着,鞠了一躬,拿上那卡走了) 15,方文鹤办公室 内 日 方文鹤在打电话:兴民,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没动静啊! 郝兴民:刚才我大哥把我叫去,说我承包的那厂子是我爸的,没有所有权,不能卖…… 方文鹤:既然你没权卖,拿什么入股呀! 郝兴民:我大哥支持我,帮我筹钱。 方文鹤急不可待地:给你筹了多少钱? 郝兴民:一百万,够入一个股的。 方文鹤泄气地:高哥的公司趁将近一个亿,一百万才相当于百分之一,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你干脆别入了! 郝兴民:高哥不是说入多少都行,多多益善吗? 身旁的高坡压低声音跟方文鹤耳语:一百万就一百万,让他赶快拿钱来! 方文鹤点点头,对兴民说:高哥根本瞧不起这一百万,刚才我在高哥面前给你美言了几句,看你是个实在人,办事也爽快,就同意你入了。天快中午了,为了你俩合作成功,高哥中午请你吃饭。 郝兴民:在什么地方? 方文鹤:滨河楼88号房间。可你要带钱来。 郝兴民:没问题。 16,滨河楼饭店 内 日 郝兴民开车过来,在楼前停下,看了一下饭店的名字走上楼,见方文鹤和高坡已经坐在了餐桌上。 兴民一进门就说:路上堵车,我来晚了,对不起二位了。 方文鹤:兴民你坐下,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郝兴民:什么好消息? 方文鹤:刚才高哥说,美好花园小区那高层,两栋没盖出地皮就卖出一半多了!看来房地产来钱真快呀! 高坡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兴民兄弟,不是哥吹牛,我干房地产有十来年了。每次都是房子一动工就开始卖,还没封顶就卖光了,从来不存在积压问题。你跟我合作既不用操心,也不用出力,到年底光等着数钱就行了。 方文鹤感叹地:兴民,只是你入的股太少了! 高坡夸奖地:看来兴民兄弟是长大了,知道摸着石头过河了。先入一股也可以。咱就签个合同吧。 郝兴民:好啊,高哥办事就是爽快。(说着,掏出那张银行卡,放在高坡眼前)高哥,这里面有一百万,密码是4个8。 高坡:咱们马上签合同。(说着拿出事先拟好的合同,在上面填了个一百万,二人签字盖章后,递给兴民一张)兴民兄弟,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合伙人了! 方文鹤玩笑地:兴民,这里边真有一百万吗?别一分钱没有,耍高哥呀! 郝兴民信誓旦旦地:方哥,我郝兴民是那种人吗?如果这卡里的钱少一分,罚我一万! 高坡:文鹤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当真了。来,为了我们合作成功,干杯! 三人高兴地举起酒杯一碰,各自喝干了! 17,大街上 外 日 郝兴民把车停在路边。从口袋里掏出高坡的名片,正反面都看了,不禁皱起眉头。他掏出电话拨打:方哥,高坡的名片怎么只有电话,没有地址啊! 方文鹤(画外音):兴民,因为找高哥的人太多了,他怕打扰,就没敢把住址印在名片上。你找高哥呀? 郝兴民:我找他有点事,去哪儿找他呢? 方文鹤:你给他打电话不就行了吗? 郝兴民:他的手机关机了。他干什么去了呢? 方文鹤停了片刻:兴民,今天他在县政府开一个房地产会,别去找他了。 郝兴民疑惑地:真的吗? 方文鹤:我还骗你吗? 郝兴民收了手机:那我去县政府找他。 18,县政府 内外 日 郝兴民开车来到县政府门前,把车停下,走到传达室,问:上午在这里是不是在开一个房地产会议? 值班室人员:上午根本没有开什么会。 郝兴民:不可能吧?你不知道,我去问政府办公室。(说着欲往里走) 传达室人员拦住他:同志,你在这儿打电话问吧。 郝兴民走进值班室,拨打电话:政府办公室吗?请问上午这里是不是召开了一个房地产会?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没有啊。 郝兴民问值班员:有没有个叫高坡的老板来过? 值班室人员:我给你查查。(说着,查登记薄。一边查着一边说)在我印象里没有姓高的来过。要不你自己查吧。(说着,把登记薄推给他) 郝兴民反复查了三遍,自语地:连个姓高的人也没查到。方文鹤骗我干啥?(说着拨打电话) 电话里传出: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郝兴民疑惑地:上班时间关机干什么呀?莫非没电了?我要去问个究竟。(说着走出来,开车走了) 19,方氏服装厂 内外 日 郝兴民开车来到,停在门外,下车走进。 门卫拦住:请问你找谁? 郝兴民:方文鹤。 门卫:你跟方助理有预约吗? 郝兴民点点头:是的。 门卫:他可能下班了。 郝兴民:他在等我。 门卫:那就去吧,方助理在办公楼三楼305 郝兴民:谢谢。 郝兴民直奔办公楼,走到305,敲门却没人应。 郝兴民在楼上想找个人打听一下,却不见一个人影。 正巧韩月美走来,两人谁也没理谁。郝兴民追上问:月美,方助理呢? 韩月美抬头见是郝兴民,气愤地质问:你来干什么? 郝兴民:我找方文鹤。 韩月美:今天他没来上班。 郝兴民:他干什么去了? 韩月美冷冷地:不知道!(扭头走了) 郝兴民:月美,文鹤不是在跟高坡合伙护房地产吗?是不是去找高坡了? 韩月美回头,讥笑地:他俩骗你呢。高坡就是个无业游民,根本就没搞房地产。 郝兴民顿时傻眼了,(内心独白)莫非他俩在骗我?突然晕倒在地上。 正欲下楼的韩月美,听到咕咚一声,回头一看,见郝兴民晕倒在地上,赶紧拨打120。 20,大街上,外,日 一辆救护车鸣叫着开过去。 21,医院/病房 内 日 郝兴民躺在病床上输液,丛蕾坐在一边。 郝兴民醒来,睁开双眼看看周围,猛地坐起来:丛蕾,我这是在哪里? 丛蕾:你晕倒在人家方氏服装厂了,是韩月美打电话让120把你送到医院的。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 郝兴民摇了摇头。 丛蕾疑惑地:你去找韩月美干什么?怎么会晕倒在方家的厂子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郝兴民没有告诉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丛蕾着急地晃着他的身子:你横是说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郝兴民用手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 丛蕾着急地:有事你说呀,哭有什么用! 郝兴民:我让方文鹤骗了一百万! 丛蕾一下子吓傻了,大声反问:你让方文鹤骗了一百万?家里知道吗? 郝兴民摇摇头,喃喃地:都怪我鬼迷心窍,没听大哥的话。大哥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投资房地产,我没有听。大哥和我妈要是知道我被骗了,还不扒了我的皮呀!爸还不知气成啥样子呢。 丛蕾:纸里包不住火!这事不能再瞒着了。赶快报警,马上告诉大哥! 郝兴民抓着脑瓜皮犹豫着。 丛蕾着急地:事情都这样了,还要什么面子呀,追钱要紧! 郝兴民像没听见一样,双手抱着脑袋一动不动。 丛蕾在着急地拨打电话:大哥吗? 22,兴盛厂/厂长办公室 内 日 郝兴盛在接听电话,惊愕地:什么?那一百万兴民叫方文鹤骗了?我马上去医院。 23,医院病房 内 日 郝兴盛坐在兴民身边打电话:有紧急情况,我报案! 24,公安局/刑侦科 内 日 赵科长对刑警们说:方氏服装厂的方文鹤,伙同一个名叫高坡、自称是郑州来的房地产老板,骗走了大运制衣公司兴民加工厂一百万!这是一件大案。刑警队要立即布控,把所有的外出道口都控制起来,立即行动! 众警察紧张跑出,开上警车,鸣叫着走了。 25,火车站 内外 日 公安干警在各个候车室和进站口仔细搜查。 26,汽车站 内外 日 公安干警在搜查,包括各个欲开走的客车。 27,高速公路上 外 日 一辆轿车开过来。 公安干警示意停车。 那轿车调头往回逃跑。 一干警:想逃?没门儿。追! 三名警察上车,紧追。 追了一段,警车超过了那辆轿车,横在车前,那轿车被迫停下。 三名警察持枪命令:下车,把双手举起来。 方文鹤抱着脑袋乖乖地从车上下来。 警察上去把他扭在地上,戴上手铐,然后推上车。 警察开着警车和方文鹤的车,一前一后地开走了。 28,兴旺住处 内 夜 舒曼在厨房做饭。 兴旺开门进来。 舒曼: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兴旺:兴民鬼迷心窍地要搞房地产,我和大哥、我妈给他凑了一百万,原来是个骗局。今天公安局把方文鹤抓住了! 舒曼生气地:方文鹤这小子怎么干这种事呀! 兴旺:我一直提醒你,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却一直不信。这回认清他是什么人了吧? 舒曼:算我瞎眼了! 兴旺:现在该下决心跟我结婚了吧。 舒曼:那就找个日子登记吧。 29,公安局/审讯室 内 日 审讯员:方文鹤,高坡是什么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方文鹤摇摇头:我不认识他。 审讯员提高嗓门:你跟高坡合伙骗走了郝兴民的一百万元,怎么会不认识他? 一干警进来:报告,我们通过郑州市公安局查了高坡的户口,郑州有三个叫高坡的,一个三岁的男孩,一个68的老头,一个23岁的农民,没有40岁左右的,他的身份证也是假的。 又一干警进来:报告,我们到银行查询,高坡骗的一百万元全部被提走了! 审讯员一拍桌子:方文鹤,你老实交待! 30,郝运来家 内 日 郝运来在卧室午休。 姜玉芳走进来,轻轻把他晃醒。 郝运来迷迷怔怔地坐起来:怎么了? 姜玉芳:兴民闯祸了! 郝运来一下子惊醒了,猛地坐起来:他又闯什么祸了? 姜玉芳: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他想搞房地产,兴盛、兴旺和我给他凑了一百万入股,全被人骗走了! 郝运来:你说什么?……顿时气得哆嗦起来。 姜玉芳拨打电话:兴盛,你爸气得又浑身哆嗦,你快送他去医院吧。 31,兴盛办公室 内 日 郝兴盛和林秋玲开车奔驰在大街上。 32,民政局 外 日 郝兴旺、舒曼拿着结婚证,高兴地从里面出来。 兴旺高兴地:走,回家告诉我爸妈去,让他们高兴高兴。(说着,二人上车) 兴旺开车走了。 33,郝运来家 内外 日 兴旺把车开到门外,停下,跟舒曼下车。 二人开门进家,喊了一声:妈!(没人言声) 又喊了一声:爸!依然没人言声。 二人去各房间看看,没人。 兴旺疑惑地:咱爸妈干什么去了?(说着,拨打电话)哥,咱爸咱妈呢? 兴盛:咱爸又住院了。 兴旺:什么病? 兴盛:兴民入股房地产的那一百万被方文鹤和那个姓高的骗了,咱爸听说后又浑身哆嗦起来,我把爸送到医院了,你马上来医院吧。 兴旺:好,我马上到。 34,医院病房 内 日 躺在病床上的郝运来苏醒过来。 郝兴盛、林秋玲和丛蕾高兴地:爸,你醒了,好吓人! 兴旺和舒曼快步走进来。 兴旺:咱爸这不醒过来了吗? 兴盛:刚醒。咱爸浑身哆嗦是让兴民气的,因为太激动了,就给爸输了一瓶镇静剂,让爸睡了两个多小时。 兴旺:爸醒了就好。 郝运来猛地坐起来,气愤地:兴民呢,把这个败家子给我叫来,我非揍死这个兔崽子不行! 姜玉芳在一旁抹眼泪,喃喃地:兴盛给他打电话,他关机了,不知他躲到哪里去了! 郝运来抱怨地:兴盛,他哪懂什么方地产呀,你和兴旺还支持他?你妈也糊涂! 郝兴盛叹口气:爸,我们也是无奈啊。 郝运来:无奈?你们要不给他凑钱,他根本没钱入股! 郝兴盛:爸,我们之所以给他凑钱入股,是因为他要把承包的那厂子卖给方思远的服装厂,我和妈、兴旺坚决反对。我们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听,鬼迷心窍地要卖掉他承包的厂子去投资房地产。俺们劝不了他,又不想让他卖这厂子,只好给他凑了一个股儿试试,不然他真的把那厂子卖给方家了。 郝运来生气地:这次怎么又栽到他家手里了?这口气我咽不下!(说着,大喘气起来) 姜玉芳愧疚地: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把他惯坏了。要怪你就怪我吧。 郝兴盛、郝兴旺安慰地:爸,你别着急,厂子我们保住了。被骗的这一百万,我已经报案了,那钱肯定能追回来。 郝运来摇摇头:案破不了,找谁要钱啊! 郝兴盛:公安局特别重视这起诈骗案,只要这个姓高的没跑出中国,就会抓到他! 郝运来生气地:丛蕾,你打电话,给我把兴民叫来! 丛蕾点点头,便到病房外打电话:兴民!……(不料手机里传来“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的声音。她马上回到病房)董事长,兴民关机了。你别着急,我马上去找他!(说着,走出来) 35,兴民厂 内 日 丛蕾开车回到厂里,先去厂长办公室找他,没有他的影子。(她在楼道里碰上丁越山,着急地问)丁厂长,你看见兴民了吗? 丁越山:我已经两天没见过他了! 丛蕾在厂里看见人就问,人们都说:不知道。 36,兴民住处 内外 日 丛蕾开车过来,停车下来,匆匆上楼。 丛蕾查看了各个房间,厨房、卫生间都看了,没有兴民的影子,疑惑地:他这是去哪里了? 37,医院/病房 内 日 丛蕾推门进来。 躺在病床上的郝运来赶紧坐起来:找到兴民了吗? 丛蕾:我在厂里和他的住处找了个遍,没有兴民的影子;我问了许多人,都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郝运来泄气地:这个兔崽子,你躲了初一,躲了十五吗? 姜玉芳:老郝,你也别生气了。既然兴盛报了案,公安局在追逃那个高坡,那一百万就有希望! 郝运来向人们摆摆手,有气无力地:你们都走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姜玉芳示意人们都走。 郝兴盛、林秋玲、兴旺、丛蕾都悄悄地走出来。 38,郝兴民住处 内 夜 丛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絮翩翩。 (闪回第28集8场) 郝兴民:承诺算个屁,别信那些海誓山盟的人,都是为了把女友骗到手。一纸婚书都不能为爱情保鲜,何况空口发誓! (闪回第44集22场) 丛蕾把嘴一撅,生气地:怪不得厂里的事你不管,却成天跟她在一起,还给她买这么贵重的项链。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郝兴民笑了:你吃醋了? 丛蕾:女人是最敏感的。 郝兴民坐下来,语气缓和地:丛蕾,不瞒你说,吴公子的死和婉萍的伤,都跟我有关系。如果那天不赛车,吴灿能栽到河里去吗?婉萍能受伤吗?我觉得特别对不起婉萍,想给她一点儿补偿。平时看她那孤苦伶仃、悲悲戚戚的样子,就想多陪陪她。你是通情达理的人,别小心眼儿了。 丛蕾:我够大度的了。可再大度的女人,也容不下自已的男友成天陪着别的女人! (闪回第45集10场) 丛蕾不满地:你怎么还惦记着她呢。昨晚还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呀! 郝兴民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在屋里来回走动:不行,我总觉着有事,我去看看她。 丛蕾不满地:贱不贱呀! 郝兴民没有理她,开上车就走了。 (闪回第47集8场) 咱们厂工人的情绪刚稳定一些,叫她这一搅又乱了,不少人嚷着要去方氏服装厂呢。你说怎么办? 郝兴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办法!他们要走就走呗! 丛蕾生气地:你说的倒好,工人们走了,咱们厂子还怎么生产! 郝兴民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接电话:妈呀,有什么事呀?好,我马上过去。说着,转身走了。 丛蕾生气地跺了一脚:这个浑蛋,怎么就不走脑子呢。 (闪回毕) 丛蕾心声:我太相信他了。如今可怎么办呀!趴在枕头上哭泣起来。 39,兴盛厂/财务室 内 日 丛蕾拉着拉杆箱走过来,敲门。林秋玲过来开门,见她这个样子,惊讶地:你这是干什么去? 丛蕾:大嫂,我回家呀,再也不回来了! 林秋玲一惊:不回来了?就为……? 丛蕾:昨晚我想了一宿,兴民太让我失望了! 林秋玲:兴民做的这些事确实让人失望,但他还小呢,我们大家不都在帮他成长吗?你是个好姑娘,委屈你了。全家人都很喜欢你,别走好吗? 丛蕾:他惹了这么大的祸,竟然跑了,这说明他没有一点儿担当。没有责任、没有担当的男人,根本靠不住。 林秋玲: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他要能接受这次的教训,兴许能变好呢。 丛蕾:他跑也不告诉我,说明我在他心里根本不占什么位置。我也不对他抱什么希望了。大嫂,你就让我走吧。(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交给林秋玲)大嫂,这是我办公室和兴民住处的钥匙,你交给他吧。(说着,抹了一下眼泪转身走了) 林秋玲:丛蕾,你别走啊,我跟妈商量商量。 丛蕾:我已经想好了,不用了。(义无反顾地走了) 40,医院病房 内 日 姜玉芳担心地:兴盛,兴民到底去哪儿了?到现在还没他的消息吗? 郝兴盛:妈,这两天我一直在给他打电话,他一直关机,我找不到他。妈,他大了,不会有事的。 姜玉芳:不知他身上带着多少钱?在外面吃住行都要花钱啊! 郝兴盛:听丛蕾说,他走的时候带着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三万多块钱呢。 姜玉芳:噢,他身上有钱就受不了什么罪。 郝运来不满地瞪了姜玉芳一眼:到这时候了,你还惦记他! 这时,林秋玲风风火火地跑来了,一进门就大声招呼:妈,不好了,不好了! 姜玉芳脸色突变:又出什么事了? 林秋玲:丛蕾走了! 姜玉芳一愣:你说谁走了? 林秋玲:丛蕾说,她昨晚想了一宿,觉着兴民实在靠不住,不再跟他了,回家了。我劝了半天,也没有把她留住。 姜玉芳: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我一再劝兴民,说丛蕾不错,是个理想的媳妇,要好好待她,结果还是没留住啊! 郝运来叹口气:唉,这孩子真不错,走了太可惜了。 郝兴盛:丛蕾走了也好。兴民这个样子谁还跟他呀! 林秋玲:兴民这一跤跌得够重的,真的人财两空了。 郝兴旺:输得越惨,摔得越重,对他的刺激越痛。如果他能从这事中清醒过来,接受教训,也许是好事。 郝兴盛:但愿吧。 41,郝运来家 内 日 郝运来出院,兴旺和舒曼送他回家。 姜玉芳:出了院就没事了,你俩忙去吧。 兴旺:爸、妈,有个事那天想告诉你们,不巧,那天我爸住院了,也没告诉你们。 姜玉芳一惊:好事坏事? 兴旺:好事。 姜玉芳:好事快说。 兴旺:我跟舒曼登记了。 郝运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兴旺:就是爸住院那天。 姜玉芳:好好好,你俩也搞了这么长时间了,早就该登记了。 郝运来: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呀,让你哥安排。 兴旺:我和舒曼商量过了,不大操大办了,我哥和兴业不都是旅行结婚的吗?我把厂子的事安排安排就去旅行结婚,回来请回客就行了。 郝运来:这样也好。我和你妈又了却一件心事。 42,丛蕾家 外 夜 丛蕾打的回到了她家。下车后,她在家门外转悠了半天,一直犹豫着进不进去。 丛蕾爸和丛蕾妈从街上走过来,看到前面有个人影在自家门前徘徊。 丛蕾妈警惕地指着那移动的黑影:你看这个人怎么老在咱家门前转悠呢,是不是想偷咱家的东西呢? 丛蕾爸坦然地:咱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怕偷呀!也许有人在等咱吧?走,过去看看。(说着,加快了脚步) 丛蕾妈一把拉住他:千万不能莽撞,还是小心点好。 丛蕾爸从地上找个半截砖拿在手里,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谁?! 丛蕾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下,见是爸妈,委屈地喊了一声:爸,妈! 丛蕾妈惊讶地:丛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进家呀?在外边摸悠什么呀! 丛蕾疑惑地:妈,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丛蕾爸:现在咱们这里在演《白鹿原》这部电影,人们说这电影是用十年功夫拍的,拍的不错,我跟你妈就去看了一场。 丛蕾妈:丛蕾,走快进家吧。 三人走进。 43,丛蕾家 内 外 丛蕾妈:小蕾,你走的时候也没言声,给俺留个纸条就走了。中间回来一趟,在家待了不过三天,这一猛子扎下去就是多半年。你是怎么回来的? 丛蕾:坐火车回来的。 丛蕾妈:兴民怎么没开车送你呀! 丛蕾:妈,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兴民承包了个厂子,离不开人。 丛蕾爸:其实坐火车挺方便的,没必要摆那个谱儿。你们那厂子怎么样? 丛蕾应付地:就那样呗! 丛蕾爸:兴民还贪玩吗?对管理厂子应该熟悉了吧? 丛蕾妈:他俩都是大学生,肯定没问题。 丛蕾爸:说说你和兴民的情况,也说说你们承包的那个厂子的情况。 丛蕾回避地:爸妈,我累了,想睡觉。 丛蕾妈:孩子坐了半天火车,累了,有话明天说,先让孩子睡觉吧。 丛蕾去了自己的房间。 丛蕾妈又在门外问:吃饭了吗?没吃饭我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丛蕾:我不饿,就是困。 丛蕾爸:孩子困就让她先睡吧。有话明天说。 丛蕾妈忽地好像想起什么:咱闺女好像瘦了。 丛蕾:你说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经管一千人的厂子,能不累吗?瘦点儿没关系,结实就好。 44,丛蕾卧室 内 夜 丛蕾进屋后没有开灯,她连衣服也没脱就往床上一躺。 丛蕾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 丛蕾(内心独白):兴民厂子的事告诉爸爸妈妈吗?如果告诉他们,他俩会怎么想?为自己找到工作、特别后来当了厂长助理,爸妈逢人就说,觉着特别荣耀。如果说那厂子不景气,兴民被人骗了一百万跑了,爸妈会怎么看待兴民?如果邻里知道了,又会说我什么?那就丢死人了!然而,这次回来自己不想回去了,这怎么对爸妈说?瞒了初一,能瞒过十五吗?不说不行,早晚得说,晚说不如早就。说了自己就解脱了,不再背那思想包袱了。没有工作可以再找。怕就怕爸妈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会骂自己瞎眼,工作的事,婚姻的事,自己竟敢私自作主,不跟爸妈商量,胆子也太大了!好在自己没有跟他同居,依然保持女儿身。可爸妈会信吗?他们要骂自己怎么办?……反正已经这样了,任他们说啥说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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