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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满炕的算盘第 6 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王学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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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集 1、夜晚,外景,野外,裴友仁、松发明、汲贵福、一个哨兵。 汲贵福领着裴友仁、松发明悄悄地在林中潜行。 (画外音)拉动枪栓声,哨兵喝问:谁? 松发明应了声:找鱼的。 (画外音)哨兵问:啥? 松发明:鱼跑了。是汲教官查岗。 汲贵福三人快步走上前。 哨兵向汲贵福敬礼:报告教官,没有情况。 汲贵福教导道:第一次口令喊出后,一定要快速移出五步以外,防止射击扔弹。记住没有? 哨兵敬礼回答:报告教官,记住了,五步以外。 裴友仁突然喊:谁? 几人跳开卧倒,拉动枪栓。 裴友仁起来,夸奖:挺快。 松发明怨道:吓一跳。 几人退了枪栓。 汲贵福向哨兵一挥手:继续站岗。 哨兵敬礼:是!教官。 裴友仁跟随汲贵福往前走去。 (画外音)裴友仁:行,挺有样儿。
2、上午,外景,场院,裴友仁、汲贵福和队员。 (无声) 裴友仁众队员趴着练习瞄准,每人身旁都蹲个队员。 前面扣着各种各样的水桶,水桶底上放只饭碗。 趴的队员瞄准空射后,蹲的队员检查。 两人交替着瞄准和检查。
3、下午,外景,场院,裴友仁、汲贵福和队员。 (无声) 裴友仁众队员趴着练习瞄准场院边上插的那排玉米核子。每人身旁都蹲着一个队员。 蹲的队员检查趴的队员瞄准空射后,交替着练习和检查。
4、夜晚,外景,田间路上,裴友仁、汲贵福和队员。 (无声) 裴友仁和队员一起,身背小半袋石子和步枪或猎枪,沿着田间路拉练跑步。石子发出摩擦声。 汲贵福腰挎盒子枪,前后指导教训着。 有的麻袋掉下来,石子摔出来,队员顾不上捡拾,往肩上一扔就跑。 裴友仁边跑边擦汗。
5、上午,外景,学校操场,裴友仁、汲贵福和队员、封校长。 裴友仁和队员面向教室,或蹲或坐,跟封校长识字。 封校长教挂在教室南墙的黑板上的字:刺刀、匕首、槍、大砲、子彈、砲彈、開槍、射擊。 队员们有的在本上学写,有的写完递给另一人写,有的在地上写。 裴友仁指导着周围的队员。 封校长教完,退下。 滑兵上前:请汲教官讲话! 汲贵福:负重拉练一定要天天坚持,和正规军一样训练,一定能练出军队的能力。不管是土匪、军阀还是哪国的,只要他侵犯我们中兴镇、侵犯绥滨县、反对国民政府,我们就打他。来了伏击打,跑了追击打,藏了搜索打。把他们消灭干净了,他们才不能抢我们杀我们,我们才能安定。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训练,天天训练。 (画外音)裴友仁:哦,背石籽儿是练撵的。那你咋不早说?白挨我骂了。 汲贵福退下。 滑兵命令道:给没枪的发匕首! 胡佳刚、松发明发匕首。 裴友仁领了把,细细打量起来。 (画外音)裴友仁:跟扁担上的差不多,就是不能揣挎兜儿。 滑兵讲话:匕首要连上磨出来。铁匠炉还在打,以后人人都有。要做好套儿,啥皮的都行。长枪砂枪七十多了,以后还要买,可要天天擦,千万不能走火,不能叫小孩儿碰。再一个,搜出来的东西归公,私藏了罚粮。 (画外音)裴友仁:得严,得严得像军队——咱这不就是军队? 滑兵:再一个,回家要练字,多和学生学,学识字、学画地图、学算帐。 (画外音)裴友仁:地图儿?啥用?咋画?画哪疙瘩的?不是,是都得学,学好了说不上啥前儿就用上了。
6、下午,外景,场院,裴友仁、汲贵福和队员。 裴友仁和队员一起,在汲贵福的指导下,分组向几堆玉米秸秆扔鹅卵石。 站立投完后,跑过去捡拾,卧在堆后向回投。跑回来捡拾,卧倒,再向堆那投。反复练习着。 汲贵福吹哨。 队员迅速站成几排,前两排就地坐下,第三、四排蹲下,后几排站着,看汲贵福演示和投掷手榴弹。 (画外音)裴友仁:拧盖儿扯弦儿——撇,简单,不是,是咋就这么几个?就不能——汲教官你就不能多整点儿?一人一个还不行?你——没那章程——没钱?肯定的。 汲贵福命令裴友仁他们分组练习投弹。
7、上午,外景,学校操场,裴友仁、汲贵福和队员、封校长。 裴友仁和队员面向教室,或蹲或坐地跟封校长识字。 封校长教挂在教室南墙的黑板上的字:保安隊、隊長、命令、前進、行军、跑步、作戰、戰閗、撤退。 队员们有的在本上写,有的写完递给另一人,有的在地上写。 裴友仁指导周围的队员。
8、夜晚,内景,更房,裴友仁、滑兵、邴侠达、胡佳刚。 裴友仁坐在炕上。 滑兵、邴侠达、胡佳刚围坐地桌。 裴友仁:小兵明个儿结婚,队员晌午儿多睡觉,胡子备不住下晚儿来。咱四家都上旁人家,喘气儿的都整走。屋儿里院子都埋伏,东西院儿屋顶也上人。等胡子进院了就打,等他跑出去了,暗哨儿再打,可不能去撵着打。完了就打他四个老窝儿。上回缴的几个炸籽儿分一分,搁炸籽儿炸屋儿里。 裴友仁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三人。 邴侠达疑问道:要是先放火咋整? 裴友仁:打完再救! 胡佳刚:要是下半夜来,咱再去围他老窝儿,天可就亮了。 裴友仁:咱围他他不敢出来,连上烧房子,出来就打,带上煤油麻袋片儿。 滑兵:都去? 裴友仁:芮法高的队巡街,让小明子领着,剩下的都去,暗哨儿也去。 滑兵:汲教官指挥哪伙儿? 裴友仁:他不去,帮小明子看家。 滑兵:都没打过咋弄? 裴友仁:不能老指他。 胡佳刚:这回能整干净了。 邴侠达:要是摸清了没落啥,应该干净了。 (画外音)裴友仁:佳志摸的咋不清?不是,不能告诉他们,佳刚也别告诉。 滑兵:黑天瞎火的,分不清胡子咱自个儿,在街上打还不误伤了? 三人看着裴友仁。 裴友仁装烟。 胡佳刚问裴友仁:要不问问汲教官? 邴侠达应道:他也没打过街——巷——巷战。 滑兵豁然道:脑袋胳膊上缠白手巾。 胡佳刚:行,老远就看出来了。 邴侠达:别介,咱看清了胡子也有目标了,一打一个准儿。 三人看着裴友仁。 裴友仁一挥烟袋:吹哨儿!认不出来就吹哨儿就知道了。把那几家埋伏的地方找准了,分我枪,我也打。
9、夜晚,外景,院里,裴友仁、家民和四个队员。 家民进了更房。 四个队员进了正房。 裴友仁爬进玉米楼子。 (画外音)老鼠窸窣声。 裴友仁捏紧鼻子,大张了嘴,捂嘴打了几个喷嚏。他用枪瞄了瞄院门,把玉米棒子横竖码成一堵墙,枪放上,瞄起院门。 (画外音)远方响起了枪声。 裴友仁见更房屋顶露个蒙面的脑袋,在四下张望,就轻移枪口,瞄准了他。 更房上的匪徒朝院外挥了下手。 院门南墙接连跳进两个蒙面匪徒,快步跑向正房。 裴友仁向更房上的匪徒开了枪。 更房上的匪徒滚落去更房南面。 两个匪徒向裴友仁射击。 更房射出一枪,击倒一个。 另一匪徒向更房门开枪,被裴友仁击毙。 裴友仁瞄着院门。 (画外音)正房后面响了几枪。 (画外音)远方的枪声持续着。 裴友仁瞄着院门。 (画外音)远方密集的枪声,混杂着炸雷声。 (画外音)几声长音口哨。 (画外音)枪声稀薄下来,渐渐停止。 (画外音)几声长音口哨。 家民端着枪,走近正房两个匪徒,捅了捅,喊:完事了,出来吧。 裴友仁跳出来喊家民:更房顶上的掉南边儿了,快看看。
10、早晨,外景,匪巢,裴友仁、小队长和十个队员。 森林中一幢长长的土草房子,坐北面南,被东、南、西的大烟地和北面的菜地围着。 裴友仁和五个队员趴在南烟地,瞄着土房。 一只狗在房前狂吠。 裴友仁开枪击毙了狗,耳语小队长后,拎着枪,拿着麻袋片和煤油瓶,退到森林。用匕首砍了根长杆子,把麻袋片缠一头,边缠边浇煤油。他拎着长杆从西面跑向土房。贴着西墙,点燃了麻袋火把,将火把贴在南墙的窗户上。 窗户纸一下子着了。 裴友仁把炸雷扔进了屋里。 (画外音)炸雷响声。 裴友仁绕着后面,来到东南角,观察了下,将火把伸向南墙的屋门,燃烧着屋门。屋门烧起来了。 火烧到了屋顶。 裴友仁把长杆扔上房顶,持枪防御。 屋顶大火熊熊烈烈。 裴友仁退了一段距离,看着,皱起眉头。 (画外音)裴友仁:没人?还能都离了窝儿? 房子烧塌了。 裴友仁眉头紧拧。 (画外音)裴友仁:咋就一点儿声儿都没有? 四周的队员围上来,查看燃烧的屋里,猜测议论。 :咋没动静? :没回来? :上别垧儿了? :能上哪? 裴友仁猛地大喊:快回屯儿!别让他们杀咱回马枪!
11、上午,外景,路上,裴友仁、小队长和队员、众土匪、两妇女。 裴友仁和队员们背着枪,向北飞奔。 (画外音)前面传来马队声。 小队长双臂一展,队员们立刻跑进两旁荒草里。 众蒙面土匪骑马驮包,从北面跑来。 小队长猛地起身开枪。 裴友仁和众队员起身开枪。 土匪落马几人。 队员倒下两人。 土匪中一声长哨,马队逃入东边玉米地。 裴友仁和队员追着射击。 小队长吹了哨子,安排警戒、打扫战场、击毙了受伤的土匪、抓了四匹马,驮着死伤队员和两个被掳妇女,匆忙北去。
12、近中午,外景,镇里,裴友仁和队员、镇里人。 裴友仁领队伍跑到镇前,惊呆了。 镇里浓烟滚滚,烈火冲天,哭声骂声悲天恸地,死者伤者横竖街道。 裴友仁疯狂叫喊:救人救火快—— 裴友仁僵在马上。 (画外音)裴友仁:家里肯定抢了烧了。人咋样儿?要是死了那就死了,回家也不跟趟儿了。伤的都在救,回家也是干瞅着。不行!他杀我回马枪我也杀他,不能让他白得手。可他们在哪?老窝儿烧了还能上哪?旁垧儿没有,佳志都查遍了。不对!没有旁的窝儿就得回老窝儿。对!就老窝儿!杀他老窝儿!都杀——不行,回家!不,去,我去! 裴友仁下马冲进一家。 (画外音)裴友仁:饽饽快!蚊帽快快! 裴友仁冲出来,上马向南飞驰。
13、下午,外景,匪巢,裴友仁、三个土匪。 裴友仁趴在菜地北边的森林里,头戴蚊帽,右手旁放置步枪,轻轻地嚼着大饼子,观察着房子。刚要吃黄瓜,突然放下,抓过枪,向前瞄去。 一土匪背着枪,边吃东西边走到房子东,站那看房子。 裴友仁枪响,急忙向左翻滚了几下,又瞄准。 (画外音)烟地东林子中传来口哨声。 裴友仁忙端枪向东悄悄地小跑过去。跑到烟地东林中,弯腰向南搜索。 (画外音)甲匪:让他办点儿事儿,比他娘的生孩子都费劲。 (画外音)乙匪:是不他又打枪壮胆儿? 裴友仁小心地靠近。 (画外音)甲匪:不他谁?不等了,你下去! (画外音)乙匪:洞里东西太多,乱七八糟的,从屋里往外跑我就卡了好几跤,你们都是从我身上爬过去的,还是你下吧。 裴友仁枪靠树,瞄着。 (画外音)甲匪:那你准成点儿,别砸着我。 裴友仁枪响。 甲匪倒下。 乙匪在马上回身举枪,被击中落马。 裴友仁冲过去,向两匪补枪,搜身捡枪,搂叶子扬在尸体和包袱堆上,把三匹马链在一起,上马西跑。跑到土匪前,捡枪搜身,把尸体扔进屋,上马跑走。
14、下午,外景,镇里,裴友仁、邴侠达、松发明、队员、镇里人。 裴友仁快马进镇,朝乱哄哄的人群大喊:保安队——集合!保安队集合—— 裴友仁见众人茫然地看着自己,忙朝天打枪。见几个队员拎枪跑来,他指个小队长:吹哨儿快!集合快! 小队长慌忙吹了几声长音。 邴侠达、松发明先后拎枪跑来。 裴友仁在马上大声号令:还去老窝儿!在屋儿里找洞口儿,把东西起出来,自个儿找马车。快! 邴侠达几人吹响了长短音的口哨。 队员们慌张跑来集合。 邴侠达几人命令找马车,准备出发。 裴友仁摘枪给邴侠达,解缰绳给松发明,领队伍跑走。
15、外景,匪巢,裴友仁、小队长和十个队员,小力和十个土匪。 (1)下午。 小队长向四面派了哨,命令两人在屋里找洞口后,跟着裴友仁到了东边森林。 裴友仁领队员搬开尸体,扒开叶子,找到一个木头钉的方盖子。 裴友仁见小队长掀开就要下,一把拉住:放放气儿再下,先装这些。 小队长领两个队员往车上装包袱。 裴友仁盯着两个死尸。 (画外音)裴友仁:就你几个,旁的不回来?等不着你们他们不来找?不能,肯定得来。来就干! 裴友仁拽小队长走开几步,低声道:我寻思胡子肯定得回来,咱埋伏他。(看小队长朝自己眨眼睛,解释道)东西都在这,他能不回来? 小队长:回来——咋打? 裴友仁:派知道那三个地方的去报信儿,让他们也埋伏,骑我马。 小队长为难道:就我知道。 裴友仁:你去!告诉他们,仨押车送东西,再拿来吃喝儿。快去! 小队长解缰绳,上马跑走。 裴友仁见车上堆满了,问洞里:还有多少? (画外音)甲队员:老鼻子了。 裴友仁吩咐乙队员:你装,我重摆。 (画外音)甲队员:不行了,咋也拉不完了。 裴友仁命甲队员:出来盖洞口儿,把尸首儿远点儿捞儿,盖好。 裴友仁和乙队员赶车奔去房子。 房子外面堆了一堆大包袱、鼓鼓的麻袋。 裴友仁:别搬了盖好洞口儿,装车。 裴友仁在车上边摆边吩咐:你仨押车回去,再带吃喝儿来。回来了马车拴林子,别出声儿,咱打个埋伏。行了快走,道儿上别掉了。 裴友仁回到东林子,问甲队员:你在洞里走了多远? 甲队员想了想:也就十五步,不到二十步吧。 裴友仁目测到房子的距离:这到房子一百五十步保掯。你二十步加上房子那 二十步四十步,四十是一百五的四成儿,得拉四车。 甲队员张大了嘴:四车? 裴友仁:这里备不住最多了,应该是老窝儿。 甲队员惊讶着:老窝儿?那——就咱六个? 裴友仁:咱在暗他在明,咱围着他打,没事儿。 甲队员:那——埋伏洞口儿还是房子? 裴友仁:我寻思得从东边儿来,那仨就是东边儿。 甲队员:那——就埋伏这吧? 裴友仁:你看咋埋伏? 甲队员:南边仨北边仨,来了就打。 裴友仁:你叫他四个。 甲队员捏唇吹了三声哨。 (画外音)传来两声两声的哨声。 四个队员陆续跑过来。
(2)傍晚。 裴友仁和队员嚼着稠李子和青葡萄,扑打着蚊子。 (画外音)三声哨声。 甲队员忙小声:他们回来了。 裴友仁低声命令:你让他们装车往回拉,把吃喝儿拿来。 甲队员回应了两声哨,向西跑去。
(3)清晨。 (画外音)虫鸣鸟叫狼嚎。 裴友仁趴在地上吃着大饼子。 小队长焦躁不安地四下张望。 裴友仁突然停下,倾听起来。 (画外音)甲匪: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画外音)乙匪:一天一宿又都骑马,早远儿去了,还庙儿啥庙儿? (画外音)甲匪:他仨谁敢跑? (画外音)乙匪:有钱有烟土到哪都够过儿,干啥不跑? 一队土匪,骑马走到了洞口。 小队长猛地起身开枪。 裴友仁弓身倚树地射击。 众匪惊慌摘枪。 裴友仁隐在树后射击。 众匪没了身影,没了动静。 马匹乱窜乱叫。 小队长两声短哨。 裴友仁大幅度地俯身,蛇步地向前搜索、射击。 众匪突然还击。 有队员倒下。 裴友仁立刻隐身树后,填装子弹,随着队员追击。 双方对射。 有队员倒下。 裴友仁的身子俯得更低了。 小队长扔出炸雷。 裴友仁和队员趁着爆炸冲过去,围了两个伤土匪。 裴友仁和小队长审问土匪。 甲匪瞪眼怒骂:娘的中了你们诡计!杀吧,让你大爷死得干脆。 小队长一匕首刺死甲匪,用匕首威逼一脸血的小力:还有多少人?在哪? 小力吃惊地盯着裴友仁,颤着嘴唇,吃力地指了指,向他吐了口。 裴友仁大吃一惊。 小队长一匕首刺死了小力。 裴友仁忙转身跑开。
16、下午,外景,场院,裴友仁、滑兵、邴侠达、芮法高和保安队。 裴友仁沉重地站在队伍里听滑兵讲话。 滑兵站在石磙子上,大声道:总共死了三十七个人,咱保安队七个,大人小孩儿二十九个,还有汲教官。房子烧了九家。抢走十三匹马,还有一些东西。打死胡子四十四个,缴长枪五十二个,起出东西十三车,还有粮食和钱,还有烟土马。 (画外音)裴友仁:小看了胡子让他杀了回马枪,死伤了那老多,特别是汲教官,太失算。眼下咋整? 滑兵:这些东西,先分给死人的家,还有汲教官,咱要对得起他们。再一个,分给烧房子的。胡佳刚领一小队、二小队、三小队发送死人,完事儿盖房子。邴侠达领四小队、五小队、六小队盖房子。七小队、八小队警戒。芮法高领九小队分东西。十小队送汲教官回街。再一个,松发明任一小队副队长,邴侠达任保安队副队长。再一个,枪都发了,要擦好,坏的赶紧修。行动! (画外音)裴友仁:胡子散了,老芮章程小了,我能安稳点儿了。小兵有了名望,达子当了副队长,保安队就咱的了,老芮你就老实儿的等着吧。 裴友仁见滑兵过来,自责道:都怨我,寻思得太简单,太失算。 滑兵安慰道:怨啥你?哪回来了不抢不杀?这回一个顶一个咱还攥了呢。老窝儿也端了,东西、枪钱都不少,咱是大胜。是不邴叔? 邴侠达:房子没了盖,马没了买,关键是端了老窝儿,这可是一大功。大哥你别多寻思了。哎——芮法高跑啥? 芮法高喘着跑到跟前,慌道:不——好了,江防军——来了。 裴友仁三人大惊,齐叫:江防军? 芮法高上气不接下气:来了——俩,要枪,在——公所了。 滑兵和邴侠达慌张地看着裴友仁。 裴友仁:就俩? 芮法高:俩——就俩。 裴友仁:别慌别慌。 芮法高:咋整? 裴友仁:没事儿没事儿。东西他看着了? 芮法高:十多车,一下子分不完,都在院子,咋看不见? 裴友仁:库里那? 芮法高缓了缓:那他没稀看。 裴友仁:队员背枪没? 芮法高:背的。 裴友仁:他们没要? 芮法高:没要。 裴友仁:你咋说的? 芮法高:我说——就这些破烂儿。枪没整回来,整回来,一定送去。可他们,不信那。 裴友仁:好,你说得好。你先回去,给他们整吃喝儿,多整酒,别让他们出屋儿。 芮法高:能行? 裴友仁:保掯。你先去。 芮法高急忙回去。 (画外音)裴友仁:咋不找你爹? 滑兵疑问道:他们咋知道咱打了胡子? 裴友仁:碰巧儿了。 邴侠达低声恨道:别不是芮志国他们搞的鬼。 裴友仁:不能,就算他们搞也不能那么快。整俩车,一车拉汲教官,一车拉他俩,再抓些鸡送点儿酒。 滑兵和邴侠达互相看了看,点了头。 邴侠达低了头,小声道:谁去?最好芮法高。 滑兵劝邴侠达:是送汲教官。 裴友仁劝说邴侠达:汲教官车上带枪,到街边儿藏谁家。办完事儿买棺材回来,道儿上就没事儿了。 邴侠达看了眼裴友仁,为难道:不是道儿是江防军不好说话,怵得慌。 裴友仁:屯儿里分东西、出殡、盖房子、练兵,还要找胡子...... 邴侠达忙道:这些我能整过来,一样儿不带差的。 滑兵看了看裴友仁:我去吧。卖了烟土买些马,整点儿枪,再买些钉子扒钜子。 裴友仁:行。你上文儿那看看。 (画外音)裴友仁:门板子窗户板子要是让人撬了,你赶紧找人好生钉巴钉巴。再就多买枪——够呛——还得老陆。
17、傍晚,内景,陆华家,裴友仁、陆华。 裴友仁和陆华坐在炕上。 陆华安慰他:房子快,十天半月就完工了。人没啥事儿就挺好,用不着上火。 裴友仁称谢:那是,有你们帮忙儿不上火。 陆华:你也是为了大伙儿,这么多年了,大伙儿心里明镜儿的。 裴友仁:亏就亏在咱枪太少。我寻思,你问问矿上,搁烟土粮食再换些。 陆华为难道:他们不敢再撒手了,肯定没门儿了。 裴友仁:江防军把矿看得登登紧,大柜一点儿金子捞不着,矿工没工钱不是事儿呀。 陆华:那倒是。江防军一走,矿工就得跟大柜要,大柜没金子搁啥给? 裴友仁:发点儿烟土顶点儿工钱,再说这一伏天旱得这么邪乎,秋后没收成,除了口粮剩不下啥,矿上也跟着没吃的,倒不如趁这前儿多整点儿,藏起来。 陆华:这是实情。 裴友仁:行不? 陆华:没门儿。 (画外音)裴友仁:哪能没门儿那? 裴友仁低头装烟,吸了会,说:铁匠铺儿烧了,咱给他盖。 陆华:有点儿门儿。还有啥? 裴友仁:让那些妇女回去。 陆华:矿上不来老爷们儿,妇女回去干待着? 裴友仁:来不来咱管不了,可咱保护她们了。 陆华:这么说有点儿门儿。肉铺、布店啥的都支巴起来,这还有点儿门儿。 裴友仁:明个儿去问问? 陆华不情愿地低下了头。 (画外音)裴友仁:你就怕这小样儿?要扣不早扣了,还能......不乐意老空手儿? 裴友仁:捎壶酒? 陆华:试试吧。 裴友仁:告诉大柜,胡子有马,老窝儿烧了更得疯,多提防点儿。
18、上午,外景,裴家,裴友仁、张玉、家民、邴侠达、段保祥、胡佳刚、保安队。 裴友仁用镰刀剥木材上的皮。 保安队员清理灰烬。 木匠做着门窗和柁檩。 (画外音)邴侠达和段保祥大声争吵。 裴友仁忙回头望去。 邴侠达指着段保祥呵斥:你抓阄儿抓的,抓着啥是啥,好不好是你自个儿手气。要换你自个儿换,没人管。 段保祥:凭啥不管?就得你给换。俩柁,换! 段保祥边吵边扯邴侠达。 邴侠达怒冲冲地一推:一边儿去! 段保祥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边骂边抓上来:你娘的,不管事儿还打人! 家民等人上前拉开两人。 邴侠达喊段保祥:不看小兵面子非削你! 段保祥斜着肩膀撞家民,示威邴侠达:你小样儿!动我一下看看! 裴友仁跑过来:保祥你干啥? 段保祥诉苦:分给我的柁杆儿弯了巴曲的咋用?叫他换他还不管,你看看咋整? 邴侠达喊:我跟大伙儿说清楚,谁跟他换谁不是他爹揍儿的。 裴友仁哭笑不得地劝段保祥:弯柁不弯檩子,木匠有招儿,能用。你回去忙吧。 段保祥:能用你用,一会儿就拉来! 裴友仁厌恶地斜了眼段保祥,问邴侠达:打草拉木头的整妥了? 邴侠达大声回应:人车家巴事儿都妥了,明个儿起早走。我走了。(气冲冲地边往外走边大喊)我再说一遍,谁跟他换谁是王八蛋! (画外音)裴友仁:王八蛋——我还换?不换——咋答兑他? 段保祥看裴友仁呆愣着,警告道:你这柁别动,我这就来换! 裴友仁无可奈何地斜了眼段保祥,喊张玉:你拿洋叉干啥还不送送保祥? 张玉板着脸,拎叉子过来警告段保祥:保祥说好了,你拉来是你送给我家的,可我家的不兴你动! 段保祥胆怯地往裴友仁身后躲:我跟大哥说该你啥事儿?你瞎掺乎啥? 张玉:你拉来我指定要,烧火也是好的你拉来。 段保祥捅了两下裴友仁:你当家不?咋还怕个老娘们儿? 裴友仁转身推开段保祥,厌恶道:快走吧你。 段保祥悻悻而去。 张玉警告裴友仁:不兴搭理他! 一辆马车拉着土进了院子。 裴友仁让开。 胡佳刚红肿着眼睛过来,叫裴友仁:叔,说句话。 裴友仁来到树下,蹲下。 胡佳刚扫了眼四周,蹲下,低声问:啥找我哥? (画外音)裴友仁:你原先就要找,这遭了难更得找,我要说了你肯定能找来。可他是胡子,他这胡子一来肯定露,那些胡子不能让,老芮不能让,保安队也不能让,还有区里县上都不能让,江防军更不能让。那老多不让那他不毁了?他一毁,你报不了仇再把我供出来,那可就都毁了。我白养活他八九年了不说,我还哪找他那样儿的靠山?再说了,你找了他还能用着我?你不帮我我哪找你这样儿的帮手儿? 裴友仁下意识地望了眼胡佳刚,低了头。 (画外音)裴友仁:你家遭了难,我帮你你得谢我听我,可你要找了你哥,你还能靠我?不行!高低不能告诉你,他是我的,你谁也别打他算盘! 胡佳刚恨道:我娘不能白死。 (画外音)裴友仁:不白死还咋的?那老大岁数儿才死还咋的?不亏了胡子杀的屯儿里才帮你发送了?她要自个儿死,不得你自个儿发送?你得花多少?你便宜了咋还白死?你就没个知足前儿。 裴友仁低头装烟,不吱声。 胡佳刚看着,等着。 (画外音)裴友仁:你那老破房子眼看就倒了,胡子不烧,屯儿里能给你盖?要是自个儿倒了,你自个儿能盖得起?你占这老大便宜还咋的? 胡佳刚急道:明个儿我领人砍椽子,正好找他! (画外音)裴友仁:就你?我不告诉你你能找着?别说找不着,就是睡一被窝儿你都认不出来还你找。他跑了六年来找我,我都没认出来,更别说这又过了三年多。 胡佳刚看裴友仁没反应,说:叫他找胡子。 (画外音)裴友仁:用你让?等你让前儿胡子早就占了天下,还等你?你们 那脑袋又穷又懒能干啥?你就老实儿的帮我得了。 胡佳刚焦躁道:不行就来信儿,我去打! 裴友仁警觉地扫了眼四周,低沉道:你在家!我去。 胡佳刚:队里定了,我去! 裴友仁低吼:不兴你出头! 胡佳刚胆怯地看了看裴友仁,低下了头。
19、上午,外景,胡佳志营地,裴友仁、胡佳志。 烟地边,裴友仁坐着大斧子,边扑打蚊子边嘀咕对面的胡佳志:他们肯定跑远了,保安队撒出四五堆儿一点儿须子都没有,你能不能寻思个招儿? 胡佳志擦了擦眼泪:不好找了,慢慢儿找吧。河泉文儿那没事儿,好几个弟兄住那,看得挺紧。 (画外音)裴友仁:你得像保护你自个儿一样儿保护他!不是,是胡子整不干净,文儿就不保掯,我也不保掯。 裴友仁失望地低头道:我再劝劝佳刚。 胡佳刚:后天,我去上上坟。 裴友仁:暗哨儿密,你别露面儿别去了。 胡佳志想了想,掏把哈大洋给裴友仁:那就不去了。叫佳刚买点儿纸,剩下的叫他自个儿买些东西。 裴友仁留下四张,把剩的一把递回去:他搬进你家房子,住得挺好。他房子、东西啥的屯儿里整。你这也不容易,你留着。 胡佳志推回去:屯儿里有啥,都挺难的? 裴友仁接来揣好,起身道:他们有马,你多提防点儿。我得走了。 (画外音)裴友仁:你这点儿人马也就摸摸人家底儿,要打还得靠保安队。就是,枪太少。不道老陆整得咋样儿了。
20、傍晚,内景,陆华家,裴友仁、陆华。 裴友仁和陆华坐在炕上说话。 陆华内疚道:江防军看得太紧,大柜一点儿金子也整不到手儿,枪也不敢换了,啥也整不了了。 (画外音)裴友仁:整不了——再好生寻思寻思。
21、上午,外景,裴家,裴友仁、张玉、镇里人、荀景、荀兴业、翁佳。 镇里人忙碌着做房架子,剥椽子上的树皮。 裴友仁蹲在树下低头抽烟。 (画外音)裴友仁:法高换回来了,胡子剿了,按理儿说,他老芮应该撂下小前儿的恩怨放过我,个人过个人的。可打法高回来后,他跟从前一样儿没朝我言过一声谢、没给过一个笑脸儿,看这样儿是不能饶我了。可他还能咋报复?保安队支使不了,胡子一时半会儿拢不起来,找县上有文儿他不好使,那他还有啥招儿?就剩拉羿老鬼挤兑我、让法高中义把小兵达子整掉这招儿,可小兵这前儿的声望他也不好整。他们明情儿不好整,就得下绊儿暗地儿整。偷着整可不好防,实在不行还得整掉他俩。 荀景抱着荀兴业,跟翁佳过来。 荀景一边把荀兴业扶在地上站着,一边向裴友仁抱怨:保祥可咋整?抓阄儿抓的大衣,嫌乎一条袖子没棉花非要换,达子不给换他就自个儿硬上库里拿,给达子气得好顿踢巴。他大衣没换成倒挨了一顿踢。 裴友仁把烟袋递给荀兴业,逗他玩。 翁佳:问题是,他保祥太能气人。 荀景问裴友仁:你说快收秋了,没马咋整? 裴友仁逗荀兴业,没回应。 荀景追问:得想招哇,要不咋收秋? 裴友仁问翁佳:矿上没有? 翁佳:有五六个。俩拉车,那些是骑的。 荀景:卖不卖? 翁佳:没问过。 荀景急忙盯住裴友仁。 裴友仁商议翁佳:搁粮换,搁烟土买,你给问问吧。 荀景:对对,换也行买也行。你给跑跑。 翁佳说荀景:你跟老陆说吧。 荀景催道:你说。跑趟儿腿儿也不搭啥。 翁佳说裴友仁:你领我找老陆。 裴友仁问荀景:一堆儿去? 荀景把荀兴业手里的烟袋还给裴友仁:我没马能不去吗?走走。 张玉拎叉子来喊裴友仁:干啥去?你不去场院晾房草它啥前儿能干还苫不苫房子了?拎两条破长腿就知道摇哪走不管家了?再走就别回来了啥人那你说。 裴友仁不好意思地说荀景:你俩先去,我翻完草再去。 荀景:一起翻,翻完一起去。 几人朝南走去。
22、上午,外景,场院,裴友仁、翁佳、荀景、荀兴业、陆华、大蒙。 场院铺满了一行行的苫房草。 陆华一人正在翻。 裴友仁招呼陆华:歇会儿。 陆华看看自己翻完的,催道:趁凉快。 裴友仁和翁佳翻起来。 荀景抱着荀兴业,坐地石磙子,看看陆华,看看裴友仁,欲言又止。 裴友仁:再晾个日头儿差不多。 陆华随手撅了把:不耽误用。 翁佳提醒道:问题是,别上了房子再烧包儿,多晾两天吧。 陆华:不要紧。 裴友仁问陆华:听说矿上有闲的马,能卖不? 陆华:谁道了。 荀景忙道:矿上没钱没料留那些干啥?去看看,指定卖。 陆华警觉起荀景:你买? 荀景边给荀兴业编草玩,边答道:眼看秋收了,没牲口咋整? 陆华:那你还不赶快去? 荀景:这不叫你去吗? 陆华:我不买! 荀景:不是你买不买,是叫你去。 陆华:你买牲口你自个儿去,别算计我。 荀景:你就跑趟儿腿儿咋还算计你了?谁算计你了? 陆华:不算计我就别叫我去! 荀景白楞眼睛:你就跑趟儿腿儿也不搭啥能咋的?求你办点儿事儿还拿五做六儿的。 (画外音)裴友仁:老景你就不能好生说?他那小心眼儿你非得戗他? 裴友仁问陆华:上回去还蒙眼睛? 陆华:蒙了。 裴友仁:道儿上唠啥了? 陆华:他们嘴严,不说啥。 裴友仁叹了口气:矿里的事儿是不道了。 陆华:大蒙,他能知道。 (画外音)裴友仁:别看大蒙吹吹嘘嘘大大咧咧的,他可有心眼儿,要不不到四十咋就啥都不干可哪逛?矿上从来都不用屯儿里人,他咋就能去?胳膊折过不能吃力,那还不能干轻巧儿的?胳膊折在矿上,矿上咋不连上撵回来?胳膊早就好了,咋不成家?他就是耍心眼儿,就不干活儿混吃喝儿。啥心不操啥事儿没有,自个儿过一辈子多好。 翁佳数落陆华:问题是,他说话,三七都扣不住。 (画外音)裴友仁:对,老翁你也逛,能跟他喝一个壶儿。可就是说的在旁人,听的在是旁人,信的才在自个儿。老翁你就光听不寻思?三七里头不还有三吗?你信那三不就行了?你这人——你看不透大蒙——料秆子一个! 陆华驳斥翁佳:回来的那些都不道,就大蒙胳膊折了,在矿上跑腿儿学舌儿啥的知道多点儿,几个马能玄哪去? 荀景催促陆华:就几个马谁不道还用大蒙说?你就痛快的得了。 陆华回绝道:老景你别算计我,你买马你咋不去? 荀景:我能去还用你?找你办点儿事儿还拿把儿了。 翁佳:大蒙没啥事儿,备不住能溜达来。 荀景:他来不来能咋的?还得你俩去! 陆华:你别打我算盘,我不去! 翁佳逗陆华:你当二柜能行。 陆华一摔手里的草:你咋不当?你领老景去,你当二柜!你个卖呆儿的就不嫌乎事儿大。 (画外音)裴友仁:老翁你是不揭短儿不说话儿呀。不会说,不说行不?干啥非得戗他惹他急眼?他急眼了还咋说马?你个没眼力见儿的料秆子! 荀景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立即说陆华:行了来了,叨咕谁谁来。 裴友仁抬头望去,见大蒙溜达过来。 (画外音)裴友仁:还真来了。对,他知道,问——得哄。 大蒙远远的招呼道:队长要敲铧子那,叫我拦住了那,几个胡子不用慌,我收拾,没曾想是你们几个那。 裴友仁应道:忙啥那? 大蒙认真道:队长忙不开请我帮忙那,我就支派支派那。翻完了?别太厚了,晾不透那。 裴友仁翻完了,拍了拍手,问大蒙:从哪来? 大蒙:镇里岗查完了那,店铺也查了,要去查哨儿那。 翁佳逗道:老糜家,查了吗? 大蒙:他哪天都请我去看看那。 翁佳:问题是,白天黑天? 大蒙看裴友仁在装烟,忙伸头叼上,等裴友仁点着了,很享受地抽了口:还是这烟那,老巴夺不行,没劲儿那。 裴友仁几人就地坐在草上,望着大蒙。 大蒙蹲下抽着:老杨杀猪那,非拽我喝两口儿,他就不知道我天天地没功夫儿。 翁佳:老糜家还有几个姑娘? (画外音)裴友仁:死老翁!你是真没正事儿。不问马还盯住姑娘——你老去你不道?你个料秆子,早晚得淹坑儿里。 大蒙眯眼睛想了想:七个小的八个老的那。 翁佳一笑:净扯!人都说七老八嫩。 大蒙白了眼翁佳,训道:七老八嫩那是韭菜!老糜家那是七个姑娘八个姨娘,叫七仙女儿八仙姑那。你没去过你知道啥那? (画外音)裴友仁:他比你去得多,比你还——那啥! 翁佳:你去过?还七大姑八大姨的? 大蒙:他哪天都拽我去看看。我今晚儿领你去,就要那七——七仙女儿陪你那。 翁佳:矿上没妇女? 大蒙瞪了眼翁佳,把烟袋还给裴友仁,急道:不行那,我得查哨儿去了那。 裴友仁:歇会儿歇会儿。 大蒙:不行那,哨上别睡了,我得去看看那。 裴友仁:别走——马——歇会儿——唠会儿。 大蒙一边向北逛去,一边哼唱:人生小船,满满贪婪。风口浪尖,不肯上岸。飘荡终了,都是孽源...... 荀景催陆华:别嘞他!说正事儿,还得你俩去。 陆华气呼呼地起身就走:没我事儿! 荀景朝陆华背影翻眼睛。 裴友仁失意地低下了头。
23、上午,外景,老杨肉铺前,裴友仁、老板娘、老杨、两矿工、井章、赵太、芮法高和三个队员。 裴友仁拎着烟袋,耷拉着脑袋溜达到杂货店门前,招呼擦拭门窗的老板娘:嫂子,忙那? 老板娘停下手:哎哟忙啥忙,几天没人来,待得无肌溜受的就擦擦。 裴友仁:东西不全? 老板娘苦笑:哎哟你看看少啥?就是都没钱,连赊的都没有。腌鸡蛋的水毒性多大,不都炒菜了? 裴友仁:没有搁东西换的? 老板娘:没有,不道往后有没有。 裴友仁:鸡蛋粮食换,行不? 老板娘迟疑道:最好是粮食,实在不行鸡蛋也凑合。哎哟不行就赶集吧,自个儿看着换,我也摆点儿东西。 裴友仁愣了下,随即赞道:好招儿。 老板娘羞涩地笑了笑:瞎说的。你看行就张罗。 裴友仁兴奋得一跺脚:我去说说。就这两趟街儿,明个儿就赶。 老板娘:明个儿几儿了? 裴友仁想了下:七月三十儿。 老板娘:那就逢五逢十,五天一集。 裴友仁:好!逢五逢十,五天一集。我说去。 裴友仁兴冲冲地朝镇南走去。 老杨从左边的肉铺出来,奇怪地看着裴友仁背影,自语道:蒜辫子脑袋咋还扬巴起来了? 老板娘:哎哟老杨,嘀咕啥那? 老杨:友仁咋的了?没见他这么乐呵过,捡着大票儿了? 老板娘:赶集,明个儿赶集了。 老杨一愣:赶集? 老板娘:可不赶集啥的。 老杨一“哼”,不屑道:都没钱赶啥集?杀头猪都不敢出锅儿,这集搁啥赶? 老板娘:搁东西换,一斤鸡蛋换半斤肉那样的。 老杨:我缺钱抓猪,谁有钱换我猪肉? 老板娘:老羿家有壳郎,你搁肉换,一百斤壳郎换七十斤肉那样的。 老杨责怪道:我天天供他肉,我供得起他吃得起?你真是张三儿他娘就认吃! 老板娘:哎哟瞅你笨的,谁能天天吃?半年七十,不行就一年七十,一个月才勾——勾,勾六斤,咋不行? 老杨:我供他一年肉,他就给我一头猪?我天天地白给他忙活儿了? 老板娘:再上别人家换,换几家就倒开了。 老杨:啊,我伺候他一家还不够,还要伺候好几家?我图个啥?净出馊主意! 两个队员小跑着过来。 甲冲两人含含糊糊地喊:杨老板他娘你俩听着,明天赶集,就在这。告诉大伙儿,逢五小集逢十大集,买卖换都行。 老杨板起脸问:你娘的你叫我俩啥? 甲郑重地问老杨:你不老板吗?她不老板的娘吗? 甲见老杨脱鞋,忙拽乙跑走:不用行礼,我俩还要下屯子那。 老杨举鞋骂道:你他娘的别叫狼叼去。 老杨边穿鞋边恨道:赶集?还不他娘的把胡子集来? 老板娘批评道:哎哟你瞅瞅你,跟个孩子闹两句还要把胡子招来,你真是杀猪杀不出象牙! 老板娘一抖抹布,扭身回了店。 老杨哭笑不得地自语: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娘的,这时辰不宜出门儿。 老杨悻悻地往回走。 一辆马车慢腾腾地来到门前。 车上的两矿工深深地吸了口气。 甲拽住马,叹道:饿贼(啊),上年(眼馋),残货滴很(厉害得很),再谝(咱们聊会儿天)。 乙舔着嘴唇,长吸门前。 老杨好奇又警觉地看着两矿工,禁不住地招呼道:两位师傅,忙啥的? 甲忙客气地下车:杨老板,我们是矿上来取镐的。杨老板,能不能借你门前歇一歇? 老杨看了眼前后,不解地问:坐车还累? 甲毕恭毕敬:不是我们累,就是神仙打这过也得坐一坐。 老杨怪道:咋的? 甲求道:你的味道太香了,吃不着闻一会儿,解解馋。 井章和赵太持枪过来,站车旁警戒。 老杨向井章和赵太解释道:他们要水喝。 井章严令道:门外喝! 甲忙合掌祈求老杨:杨老板行行好,一碗锅里的千万千万锅里。 老杨舍不得地上下打量着甲、乙,狠心道:十年不开张,开张两个白嘴儿狼。豁出去了,就锅里的。你俩等着。 甲忙鞠躬致谢。 老杨进店去。 甲得意地向乙招手:克里马查(快点儿)。 乙顾忌井章、赵太,犹犹豫豫着。 甲催道:木囊滴撒(慢腾腾地啥)?包次为(别磨蹭)。 乙望着井章两人,迟疑着来到跟前。 老杨端碗肉汤出来。 甲慌忙在衣襟上蹭了手,虔诚地接过碗,两眼盯住了汤。 乙忙用衣襟擦手,恭敬地举手等候。 甲小心地把嘴唇贴到碗边,眯着双眼,鼻吸起来。 乙举着双手,眼巴巴地等待。 甲小抿了口,含着,闭眼回味。 乙双手扳住碗,低声道:根不最(够不着)。 甲牢牢地端着,狡辩道:穷(热),包草(别急)。 乙不得不踮起脚,硬扳着碗喝了口,吧嗒了嘴,又扳碗去喝,脑袋碰上甲的脑袋,让了甲一口。 两人一替一口地慢慢抿起来。 井章和赵太情不自禁地舔起嘴唇,眼里射出怨怨的饿光。 甲碗底朝天,往嘴里倒汤渣。 乙心满意足地朝老杨呆笑。 甲舔了碗,双手捧碗,恭敬地送还老杨:杨老板,这辈子值了。 甲拉着乙,双双向老杨鞠躬致谢。 老杨忙不迭地客气着:别介别介,一碗汤别这样。 两矿工转身上了车,朝老杨挥了挥手。 马车走了两步,突然停下。 甲脱只鞋,从鞋面夹层抠出了什么东西攥在手里,穿好鞋跳下车,朝老杨奔来。双手握住老杨的右手,一边摇晃一边往手心里塞东西:杨老板,太谢谢你,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这么一回口福。太谢谢了,我们走了。 甲回到车上,赶马走去。 井章和赵太立即跟随。 井章喊老杨:叔——一人两碗,一会儿回来! 赵太忙喊:切点儿葱沫儿! 老杨望着马车,随口“啊”着。 马车远去了。 老杨松开右手,看是张被卷成火柴样的一元哈大洋,惊喜道:娘——半头猪。 老板娘拿着抹布出来,奇怪地问老杨:谁喊啥?哎你拿的啥?给我看看。 老杨慌忙揣起来:抽烟纸有啥看的? 老板娘:抽烟纸你藏它干啥?指定不是,说不定是镇外头给你的啥信件。 老杨慌起来,板脸正告道:你别瞎寻思,我可没跟谁来往。不信你等着,一会儿他俩回来你问他俩。 老板娘:不是信件你藏啥?抽烟纸还怕看?指定有鬼。(看老杨犹豫起来,威胁道)明个儿赶集,出了事儿就你的。 老杨被迫掏给老板娘:俩矿工,喝碗汤给了一块钱。 老板娘喜气地翻看哈大洋,羡慕道:哎哟一碗汤半头猪。老杨你发大财了,你都赶上劫道儿的了,还劫了大票儿,下回再劫带我一个,我也...... (画外音)芮法高厉声喝问:谁劫道?谁? 老杨和老板娘被吼得一愣。 芮法高上前一步。 老板娘忙把哈大洋递给老杨,转身要走。 芮法高急忙叫住:婶儿别走!说清谁劫道?那钱劫谁的?拿来检查,拿来! 老板娘慌张地看着老杨。 老杨辩解道:没劫道,你婶儿她吓唬我。这是俩矿工给的汤钱。 芮法高一把夺下,翻看了遍,喝问:啥汤? 老杨慌道:一碗肉汤。你婶儿非要看,看了说我来钱快,比劫道儿的还快。 芮法高厉声道:一碗汤一块钱?你唬谁?不说实话是不?公所说去!你俩都去。走! 老板娘委屈道:法高别冤枉人。刚才有人从这过,我出来看他摆弄这钱我吓唬他,你咋赖俺们不说实话?(问老杨)哎你说他俩,是这俩还是谁俩? 芮法高威逼道:啥俩俩?对啥暗号儿?赶紧走! 芮法高一挥手。 队员上前拽老杨。 老杨边申辩边挣脱:他俩是井章赵太,跟车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他俩...... 芮法高恼道:公所说去!带走! 老杨撕扯队员。 老板娘惊慌往回走。 芮法高摘下枪,对着老杨后身拉动了枪栓,吼道:去不去? 老杨背对芮法高,撕扯着队员。 芮法高哆嗦着双手,枪口抖着下移时,不慎开了枪。
24、下午,内景,更房,裴友仁、邴侠达、胡佳刚。 裴友仁蹲在炕西,低头吸烟。 (画外音)裴友仁:老芮!你没了大权还有儿子。今个儿误伤老杨腿,明个儿就能误伤我的命。这回是法高,下回就能羿中义。不先杀你们你们就得杀我! 邴侠达坐在炕的北边,铁青着脸。 胡佳刚坐在烧焦的地桌旁,双手抱头。 裴友仁低声道:你俩找芮志国,他咋说就咋整。告诉告诉,是误伤,别瞎传了。你俩把脸儿放晴了,就当啥事儿没有,该干啥干啥。佳刚你暗地儿找羿中义的人,问个话儿,他那胳膊是不是得上街再看看,你别自个儿露面儿。你俩忙去吧,把明个儿的哨儿整好。(看两人没回应,催道)去呀。 胡佳刚不满:你这是咋说的? 裴友仁低沉道:就是这回事儿。去整吧。 邴侠达劝胡佳刚:咱爷俩跑腿儿学舌儿干活儿,别管咱管不了的,走,走走。 胡佳刚莫名其妙,极不情愿地跟邴侠达出去。 裴友仁低下了头。 (画外音)裴友仁:死老芮,你谁都下死手?他除了倔、说话直,哪还有啥毛病?他那样儿人你都让你儿子下手,那我不更悬?娘的,我能擎等着你下手?不干你是不行了。
25、夜晚,内景,更房,裴友仁。 裴友仁坐在炕上吸烟,手指画着炕。 烟光里,地下一摊子烟灰和火柴杆。
26、清晨,外景,院里,裴友仁、家民。 东方刚刚见白,周围寂静一片。 家民一边套车,一边警觉地看着四周。 裴友仁从后院子菜窖里拿着黑长布袋子出来,盖好盖子,急忙跑到车前,把布袋斜着插进装着草料的麻袋。 家民牵着马,匆忙忙出了院子。
27、早上,外景,岸边,裴友仁、家民。 裴友仁和家民匆忙解下两匹马,拴在一起。 裴友仁背着枪,骑上铺麻袋的一匹,向东飞跑。 家民背着砂枪,割起稗草。
28、早上,外景,胡佳志营地,裴友仁、胡佳志。 裴友仁和胡佳志把九支江防军步枪用油布捆扎成两捆,和一把铁锹一起绑上两匹马。两人各骑一匹,向南跑去。
29、早上,外景,匪巢,裴友仁、胡佳志。 裴友仁在房东森林扒开了洞口。 胡佳志解下步枪和铁锹。 裴友仁持枪警戒。 胡佳志把步枪顺进洞,拎锹下去。 两匹马抖着皮毛,散着汗,排着粪便。 (画外音)狼嚎鸟啼虫鸣。 裴友仁警惕地环视着。 太阳升到了树稍。 胡佳志从洞里扔出锹,爬出洞口,盖严遮掩好。 裴友仁朝胡佳志小声说了句。 胡佳志用铁锹小心地把马粪撮去烟地头,堆成两堆,捡回粪中树叶,把锹绑上马,上了马西去。 裴友仁两人在马上查看了房子的里里外外。 裴友仁指烟地,说胡佳志:你把烟熬了,烟膏儿给我。 胡佳志十分不愿道:你啥都要。
30、上午,外景,岸边,裴友仁、家民。 裴友仁和家民套好两匹马,装好草往回走。
31、上午,外景,裴家,裴友仁、张玉、家民、陆华、邴侠达、镇里人。 镇里人忙着和泥、铡草、苫房子。 裴友仁和家民到了院门前。 裴友仁在车上喊家民:别卸了,快去报告! 家民应了声,急忙向西拐去。 陆华从院里出来,牵住马,问:家民跑啥? 裴友仁下了车,边卸草边解释:通子里有个人,骑的马,看见我俩就跑,备不住没好事儿。今个儿头个集,让家民赶紧报告,好防着点儿。 陆华:小兵不在,找谁? 裴友仁:法高、达子都行,看着谁跟谁说。 陆华望望干活的众人,又看看裴友仁,沉默了。 邴侠达急匆匆地过来,帮裴友仁卸草。 陆华拍了拍马脖子,进了院子。 邴侠达四周一扫,急切地耳语:法高要领他小队去搜胡子窝儿。 裴友仁低声道:人是从东边儿往南跑的,先去搜南边儿那个,在洞里挖。你快找锹给他送去。 邴侠达不解地看了裴友仁一眼,急忙进了院子。从和泥的手里抢了两把铁锹, 边喊边走:我着急,你们再借! 张玉气冲冲地过来,呵斥裴友仁:你不道苫房子要拉草还老早就把车整出去了多耽误事儿?一天天的没点儿正事儿!你别走了我上集上看看。 裴友仁:你看住小武儿。 裴友仁拽下一捆干枝子,抱去更房。
32、上午,内景,更房,裴友仁。 裴友仁拽上门,解开枝子捆,翻出黑布袋,藏在行李后头的炕席下。
33、近中午,外景,裴家院里,裴友仁、张玉、镇里人、陆华。 众人苫着房子的前坡。 裴友仁卸马添了料,站一旁看着众人干活。 张玉夹卷窗户纸回来,叫裴友仁:搁起来一只母鸡换的。 裴友仁接过纸:人多吗? 张玉:还行。 裴友仁:都是换? 张玉:嗯那。 裴友仁:有屯儿下的? 张玉:有快送去好干活儿别老傻待着。我再看看炕席去。 裴友仁忙喊:你看住小武儿! 裴友仁把纸送进了更房。 陆华喊众人:晌午了,都停了吧。吃过饭赶紧来,把后坡儿苫完。 众人陆续洗手散去。 陆华问裴友仁:苫得咋样儿? 裴友仁:挺厚挺平。你也早点儿歇着。 陆华看众人都走了,悄悄问:老杨那事儿咋整了? 裴友仁:一个误伤能咋整? 陆华:伤人就没事儿了? 裴友仁:还能咋整? 陆华有点儿生气地走了。
34、下午,外景,裴家,裴友仁、众人、羿桂卿、家民。 众人苫着后坡。 裴友仁用叉子清理碎草。 羿桂卿溜达来,裴友仁陪他看了前后坡。 羿桂卿边说话边引裴友仁到了院外,说:苫得挺平整,这跟新的一样儿,四五天就能住进去。 裴友仁:都是你们帮的。 羿桂卿暗暗扫视了周围,悄声问:法高那事儿咋整了? 裴友仁:不道哇。小兵不在,中义养胳膊,达子东跑西颠儿地没听说咋整。 羿桂卿:这哪能随便打人?说不定那天又伤了谁,大伙儿能不怕?小兵回来能让? (画外音)裴友仁:他一下子失手咋就随便了?干啥老误伤?干啥怕——光我?你——不行!你得怕——得怕得要死——一下子怕死——不能。 裴友仁:那不能,哪能老误伤?中义养得咋样儿了? 羿桂卿:咱也不道对茬儿不? 裴友仁:可别大意了,一辈子的事儿。 羿桂卿:害怕不对茬儿,糜大夫也不会看。 (画外音)裴友仁:糜大夫不会你咋不上街?高低得去,还得你自个儿说。 裴友仁:你可看好了,千万别让他吃力抻着。 羿桂卿:最好上街再看看。 裴友仁:那可赶紧,别给耽误了。 羿桂卿:哪天去看看。 裴友仁:可赶紧,别大意了。有活儿吱声儿,让家民干去。 家民急忙忙地回来。 裴友仁问家民:咋才回来? 家民兴奋地向羿桂卿打了招呼,告诉裴友仁:芮队长他们去找——老毛子枪,叫我站岗。他们都找回来了。 羿桂卿脸上一沉,又立即喜气道:法高——好家伙,我去看看。 羿桂卿急忙向西拐去。 裴友仁耳语家民:告你邴叔,让法高领他那仨,明早儿给江防军送去,再捎坛子酒、洋柿子啥的,再让旁人传给羿桂卿。去吧。 裴友仁望着家民的背影。 (画外音)裴友仁:中义你跟法高去,阎王爷端杯等你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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