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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满炕的算盘第 11 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王学明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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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集 1、上午,外景,前园子,裴友仁、张玉、家昌隆、翁佳。 翁佳忧愁着脸问裴友仁:他们,能饶了咱? (画外音)裴友仁:大蒙让人架拢摔了牌子。可他那胳膊能摔? 裴友仁问:他胳膊坏过,还能摔牌子? 翁佳以拳击掌,嚷道:他一天魔怔的。问题是日本人能不能找咱? 裴友仁低头道:他没兵,还就一块牌子,不能。 翁佳蹲下,盯住裴友仁:县里不帮他? 裴友仁安慰道:这点儿小事儿,县上兴师动众的不上算,不能。 翁佳:往后那,日本兵来了那? 裴友仁想了想:日本子是抢矿抢粮,打政府军,不能有闲心扯这小事儿。 翁佳责怪道:你别不是自个儿事儿就小事儿小事儿的。你看看咋整? 裴友仁安抚道:你告诉那几个,就说大蒙魔怔。 翁佳顾虑地专注着裴友仁。 家昌隆悄悄地往翁佳衣袋里装细土。 裴友仁垂头捏土块。 (画外音)裴友仁:挂完牌子占矿,占完矿来抢粮抢牛马、抢妇女抢劳力,抢得差不多了,移民就上来抢地抢房子。毁了,那老多抢可毁了。咋整?谁能整?佳志?不行不行,两个半儿人一伸头儿就让人家灭巴了。老芮?更料秆子。 裴友仁拍拍手,搓起脸。见指间的翁佳丧着脸盯着自己,就轻叹了声,低下了头。 (画外音)裴友仁:谁都白扯你咋整?听话不?听话——不听也得听! 裴友仁缓声道:肯定没事儿,谁跟魔怔一样儿的?等他们占了街上才能再来,那前儿就消气儿了,别让大蒙碰着他们就行了,没事儿别害怕。你也是,咋老招事儿?再出门儿先看看黄历。 翁佳叹气道:谁道了。园子都栽巴完了,地里土豆子也栽了,没啥活了就溜达那一会儿,就...... 翁佳发现家昌隆正在装土,苦笑道:你就作吧。 翁佳把土倒出来。 (画外音)裴友仁:你是溜达?不是,是不能揭你短儿斥(chī)答(da),惹你不乐意你就不给我跑腿儿了。 裴友仁轻声道:你没活儿了帮我干,可别摇哪走了。 家昌隆往翁佳后背上爬。 翁佳背着家昌隆,帮着栽蒜。 裴友仁问翁佳:他们是自个儿干还是合一堆儿? 翁佳:不道咋回事儿。 裴友仁:合一堆儿面儿大。半年光景儿,把大柜熊走就是他的了,还不用出钱,就出几个兵一看,像江防军那样儿,矿上啥都是他的了,连税捐啥的都归他了。 翁佳:就轻巧地给他了? 裴友仁用木棒插着坑眼,应道:日本子军队一上,矿上也没招儿。不服就开枪,不死就听摆弄。最好是这前儿,把矿都炸巴炸巴,一拍两散,远走高飞。 翁佳:他才开工,花了不少钱,能舍得? (画外音)裴友仁:舍不得不行! 裴友仁:你说话他不听? 翁佳:你叫我去说?我说他能听? 裴友仁:把事儿说清了,能听。日本子可不是江防军,他抢完就不走了。大柜不走不给他扛劳金(jìn)?不人财两空死路一条? 翁佳泄气道:他——我——还是老实儿眯着吧。 裴友仁:你不帮咱国人,眼瞅着日本子祸祸?日本子占了矿,今个儿来牵头牛明个儿抢车粮,你就眯得了?你就不挨抢?把矿都炸了,日本子找不着矿眼就能缓一缓。这几天矿上没来人,铁匠铺儿攒了不少镐,你跟铁匠说一声儿,等他们来取前儿你跟去,再让他们送回来。 翁佳为难道:还是跟老陆去吧。 裴友仁:他没功夫儿。你自个儿去,没事儿的。 (画外音)裴友仁:你耷拉脑袋干啥?怕——不去怕我不让,去了怕道上有胡子,到了怕说不了大柜,是不? 裴友仁哄劝道:大柜一炸矿,日本子就来得晚,移民就跟着晚,地就能保一年,是不?你坐船,啥事儿不带有的,行不? (画外音)裴友仁:不行你就等日本子抢你房子抢你地,抢你牲口抢你全家出苦力。 翁佳无奈道:那,那就去说说。 裴友仁望着翁佳背影,皱起眉头。 (画外音)裴友仁:你能说得了?大柜能炸矿?万一不行,两堆儿日本子都到家门口儿了,我咋整?佳志偷着钳巴零星儿的行,可人家越来越多,他就干不了。干不了——谁能帮个招儿那?祖宗的,愁死我了。
2、晚上,内景,更房,裴友仁、陆华。 陆华问:大蒙摔牌子还不来逮啊? (画外音)裴友仁:该你啥事儿你也怕?你——你怕逮前儿刮连了你?你——你可别出事儿,别吓着。 裴友仁无所谓道:不能。要是真来了就说大蒙犯病儿了,魔魔怔怔的,不能咋的。 陆华:这么说——怕没门儿。 裴友仁:都说,没事儿的。 陆华:那就说说看看。 (画外音)裴友仁:说谁?咋就不说——不劝劝我?光可我自个儿愁?你们——都啥人那——娘的。
3、早晨,外景,院外,裴友仁、两矿工、一老汉、小猪倌。 裴友仁在门前扫大街,见两矿工赶着马车朝西拐去,他眨了眨眼。 (画外音)裴友仁:行了,老翁能上矿了,下晚儿能有信儿了。 一老汉赶群羊过来,笑话道:你这太早了,一会儿羊一会儿猪的还得重扫。 裴友仁:明个儿,明个儿晚点儿。 裴友仁不满地望着老汉背影。 (画外音)裴友仁:笑话我?等日本子来的,你哭都找不着膻味儿,让你谁都笑话。 裴友仁放去扫帚拿来锹,撮了会儿停下,等小猪倌赶的一群猪过去。 小猪倌眼睛一斜裴友仁,正告道:我家猪拉的,你别捡! 裴友仁用锹一指野外,喊道:不是你家草,不兴吃! 小猪倌边走边气他:就吃就吃!赶你地里吃! 裴友仁边撮边嘟囔:小嘎豆子真吊歪,就不怕长个猪尾(yǐ)巴? 小猪倌大声回敬:你好,你“五大怪”多好。(甩了个鞭响,示强地喊)开东门往里㧟,说句话架脚踹,睡觉搂着小烟袋,大驴脸跟谁都不赖! (画外音)裴友仁大怒:揭我底儿?你祖宗! 裴友仁忍无可忍地撮锹粪扬去。 小猪倌不避散落身旁的猪粪,鞭向裴友仁,“啪啪”爆响,肆意狂嚣:有能耐你过来!大驴脸给你抽开花儿。 裴友仁恼羞成怒,举锹就撵。 小猪倌边跑边戏谑:大长腿细麻杆儿,大长脸不淋雨...... 裴友仁猛一抡,铁锹飞向小猪倌。 小猪倌捡锹就跑。 裴友仁飞奔疾追。 小猪倌一扬手把锹甩进草丛,打猪跑走。 裴友仁追赶几步,突然浑身颤抖着弯下腰,双手抚压右下肋,按摩了阵子才直起腰,手指东方,恨道:等着——你个杂种馅儿!
4、上午,外景,院里,裴友仁、裴武、隗花、家昌隆、山信、两个警察、胡佳刚。 裴友仁往前园子里挑发酵好的马粪底子。 裴武和隗花、邢乐背着书包出了屋。 家昌隆撵出来,拽隗花的书包不放:我去我也去。 裴友仁从园子出来,把扁担横上家昌隆肩:跟爷玩儿。 裴友仁看家昌隆不放手,就把他拎进筐,挑向屋后。 裴武三人跑出去。 裴友仁一头挑着家昌隆、一头挑着粪土进了前园子。 山信领两个背枪的警察进来,喊裴友仁:叔,看见翁佳没? 裴友仁一愣:没看着。咋了? 山信怨道:还咋了,他昨天...... 甲警察忙拦住山信,问裴友仁:你昨天上午在干什么? 裴友仁看了眼甲警察,指蒜地:栽蒜了。 甲警察:没出门? 裴友仁:就早上扫扫门口儿,再没出去过。咋的了? 甲警察:昨天见没见到翁佳? 裴友仁领着家昌隆,来到山信三人跟前,不慌不忙道:傍晌午前儿来了。 甲警察:干什么? 裴友仁搓着手,不在意地说道:他说去溜达,看着大蒙魔怔病儿犯了,摘牌子摔了。他怕人家找他,就来说这事儿。 甲警察:他还说了什么? 裴友仁:他胆儿小,话儿还少,就说卖呆儿看着大蒙摔牌儿,怕人家找他。我劝他,大蒙魔怔病儿一犯啥事儿都干,没谁跟他一样儿的,谁还找你个卖呆儿的?他再没说啥。 甲警察:他不能跑了? 裴友仁:他那老实劲儿,卖呆儿都害怕还能跑?那小胆儿不能跑,肯定不能。进屋儿,信子领他们进屋儿喝口水。 甲警察向裴友仁一点头:你忙,我们走了。 三人出去。 裴友仁蹲下。 (画外音)裴友仁:老翁本来就怕,人家再一吓唬,肯定得说我让走的,那我就是教他跑的——教唆犯,也得挨逮挨罚——不能,这机会老芮他哪找?他能放过?肯定不能罚那么简单了。完了完了,犯在老芮手里了,可毁了,这可咋...... (画外音)胡佳刚:信子,找着翁佳了? (画外音)山信:没那。你干啥? (画外音)胡佳刚:要点儿马粪压韭菜。 胡佳刚挑着担子进来,招呼裴友仁:叔,挑点儿马粪压压韭菜。(向北面甩了下头,领裴友仁来到屋后,慌张地耳语)错了。昨个儿来的,指定叫我哥埋伏了。 裴友仁大惊:咋整的? 胡佳刚用锹拍打粪堆,小声道:指定当成上回那伙儿了。咋整? 裴友仁蹲下,低头不语。 胡佳刚扶锹蹲下:再去一趟? (画外音)裴友仁:不去还行? 裴友仁:换个地方。 胡佳刚:那我这就去。大蒙他们咋整? 裴友仁决然道:死一个大蒙换俩日本子,值!(看胡佳刚奇怪地看着自己,坚决道)他日本子人少,咱就是两个三个换他一个咱也换得起。让你哥赶紧整,别等来多了不好整。你找老陆,拉棺材去。 胡佳刚边答应边装了担马粪,挑走了。 (画外音)裴友仁:大蒙摔了他,佳志灭了他,这能挡住?屁!日本子肯定报仇,还来得快来得多。完了,肯定挨抢了,地,肯定没了。 家昌隆拽着挂了两只空筐的扁担过来,叫道:粪! 裴友仁叹了声,起身装粪。
5、午后,外景,院里,裴友仁、家昌隆、裴武、隗花、翁佳、井章。 裴友仁蹲着,哄家昌隆摆弄几根蚯蚓。 裴武和隗花、邢乐悄悄地从家昌隆身后出了院子。 翁佳哭丧着脸匆匆进来,慌道:咋整都找我了? 裴友仁安抚道:你也没伸手儿也没说话儿,就卖个呆儿他能咋的? 翁佳蹲下:那也不行啊,要叫他们整去还不打个好歹?咋整? 裴友仁:你慌啥?真害怕就找老靳,跟他说。 翁佳搓手:他能管? (画外音)裴友仁:凭啥管?能管了? 裴友仁低下头。 翁佳嘟囔道:问题是,他能搭理咱? 家昌隆偷偷地把蚯蚓放上翁佳头。 裴友仁小声道:不行你就求老芮,让他跟老靳说。 翁佳为难地一摊手:我自个儿?呀啥玩意儿? 翁佳急忙把手伸进脖领子,呵斥家昌隆:你咋把曲蛇扔我脖领子了? 家昌隆嘻嘻着。 翁佳哭笑不得地站起来,抖了后衣襟,解开裤带抖了裤子,脱下鞋,倒出三只蚯蚓。边穿边恳求:我——有点儿怵性,你领我去吧。 裴友仁耐心道:这事儿旁人不能在场儿,有外人他不好意思跟你说人情,就不能答应你。你自个儿去,就你俩咋说都行。 翁佳苦着脸,掏枚戒指给裴友仁:大柜给的。给他行不? 裴友仁接来端详了一番,还回去:行。大柜啥意思? 翁佳揣好戒指:没说啥,好像有难处。咋整我自个儿去? (画外音)裴友仁:他难——我不更难! 裴友仁低吼:屁大个事儿你就沉不住气了。 翁佳无奈地起身,垂头丧气地出去。 (画外音)裴友仁恼道:一个小屁戒指能求动老芮?他那一麻袋就等你这一个扎袋嘴儿?你去,成不成都是老芮的事儿,没谁赖我了。不是,是老芮,他知道老翁老来能不赖我?能不——不是他让抢矿的?他一让,日本子一抢一给他金子,他能不让?还备不住有他一股儿,往后老分他金子。他——不是,他让不让都不该我事儿,对对,那老翁你就去,你戒指再好也没太平日子好,就当我没看着。实在稀罕了就朝文儿要个戴,谁瞅不着?谁不眼馋?不行!不能露富,别嘚瑟露了惹来胡子。胡子——胡佳志?他——他能不能挡个三年五载的?把规划这堆儿灭了能挡——不对,还兴惹他来得更早。早也得干,再来再干!可佳刚得快点儿,别规划的走了截不着——不保掯,会社的一炸,规划的一惊就防备了,别截不成再让人查出来。一查出佳志,那佳刚那我,一连串啊,还有文儿、半拉架儿,祖宗——可毁了。 井章进来:干啥那? 裴友仁一愣:啥——干啥——啥前儿回来的?进屋儿。
6、下午,内景,更房,裴友仁、井章。 井章坐在地桌旁,左手放在几张报纸上,轻声道:昨个儿下晌儿一伙儿,今个儿晌午一伙儿,都在西连山那,连日本人带咱国人,一个不剩儿都炸巴了。宗县长派兵上西连山、连生搜那。文儿哥说日本人指定报仇,叫咱们藏枪藏东西,赶紧防备。 (画外音)裴友仁:西连山——连生南边儿,屯儿西有个大土堆,像个小山包儿,离道三四十米,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行!佳志——不行,不能让你井章知道了。 裴友仁不动声色地问:谁干的? 井章抚摸着报纸:有说胡子,有说矿上。 裴友仁:没人说大户怕移民来抢地,暗地儿杀的?还有东井公司智远公司他们? 井章:那没听说。刚才问佳刚,他也说不准。 裴友仁:咱加一堆儿也没一家大户趁。要是移来,大户就得出地出车马,还有公司他们,你说是不? 井章:还是胡子面儿大。 裴友仁:胡子都是小打小闹,咋敢弹拢日本子?那日本人没招他没惹他他不能,是不? 井章:咋寻思都像胡子。 (画外音)裴友仁:你咋就听不懂?干啥非说胡子?就不能说旁人?就不能帮我说? 裴友仁:你寻思个招儿,让县上知道,是大户跟公司他们怕抢地才干的。 井章:公司他们离那么老远谁能信? 裴友仁:说得多了就能信。日本子占了佳木斯富锦,咱县出了这事儿,他明个儿不来后个儿肯定。你赶紧传,就当回来拉棺材,赶紧回去。 井章:现在? (画外音)裴友仁:不现在还啥前儿?等日本子来前儿?大蒙他们那老多人,咋保没个说我的?说我...... 裴友仁偷眼瞄了下井章。 (画外音)裴友仁:说我你就跑得掉?日本子能饶你? 裴友仁道:趁日本子没来赶紧说,晚了大蒙他们就悬,他们一说——说不上说出谁。 井章起身道:都关着那,别人都罚粮。佳刚和老陆正齐那。 (画外音)裴友仁:大蒙咋不罚?他摔的咋不——不能不罚,是罚粮太轻,得蹲——蹲——蹲不住就招,一招...... 裴友仁忙催促:赶紧齐,一堆儿拉去。多去人,把公司大户他们多说多传,越多越快越好。快去吧。 井章:他们要明个儿走。 (画外音)裴友仁:明个儿?我还有明个儿? 裴友仁:明个儿日本子一来——一来他几个一乱说——说你——我——谁的就都完了,赶紧去,赶紧! 井章:那就去。 井章匆忙去了。 裴友仁忙扯紧门,就着地桌写字条:分散隠藏 别出縣城 防搜防搶。 (画外音)裴友仁:佳刚,你快给你哥送去,快!
7、晚上,外景,院里,裴友仁、隗强。 裴友仁给马拌料,商量隗强:日本子要来了,马是不得送河泉去? 隗强为难道:都送去,那些活咋治? 裴友仁:那也不能眼瞅着让日本子抢了。 隗强:别人都没躲你怕啥? 裴友仁:抢了咋整? 隗强:他要不抢,耽误人家种地咋说?他要抢,地种不上他吃啥? (画外音)裴友仁:吃——他吃你粮吃你马!你个——别慌别慌,再寻思寻思。
8、上午,内景,更房,裴友仁、胡佳刚。 胡佳刚坐在地桌旁,低声道:昨个儿头晌儿,我仨拉了俩棺材,刚过四区庙就碰见井章了。 (画外音)裴友仁:井章说了,你再说说,看你俩一样儿不,糊隆我没。 (胡佳刚回忆)
9、上午,外景,路上,胡佳刚、井章、赵太、三个男子。 胡佳刚和三个男子坐在马车上,朝南急驶。 甲男子突然喊:井章!前面,是他。 井章和赵太骑着马,匆忙过来。 井章喊住了马车:别去了!西连山那打仗了。 胡佳刚一愣,忙偷眼看别人。 井章催道:县里正查那,赶紧回去。 乙男子忙问:谁打谁? 井章:规划的,不道叫谁都炸巴了。 胡佳刚:你说清。 井章清了清嗓子:就是城乡建设规划的那伙儿,在西连山,都叫人炸巴了,正往街里拉。保安大队和警察他们正查那。你们别去了。 胡佳刚:谁炸的? 井章:不道。回去,赶快! 乙男子看看车上人,嚷道:都走这了咋回去?他查他的,咱就俩棺材一包饽饽有啥查的? 甲男子:趁他死人赶紧去,晚了就卖不出去了。 井章想了下:佳刚不能去,回去齐粮,把人赎回来。 胡佳刚:都能赎? 井章:除了大蒙都行。你赶紧回去。 胡佳刚:赵太咱俩换,你领他们上街,我回去。 (胡佳刚回忆完)
10、上午,内景,更房,裴友仁、胡佳刚。 胡佳刚:昨个儿,除了大蒙都回来了。就是县长他们,可能要投降,咋整? (画外音)裴友仁:行,佳志你整得挺干净。 裴友仁:拦不了。他不降就得走,旁人干也得降。 胡佳刚:日本子来了咋整? 裴友仁失望道:能猫的猫能躲的躲吧。 (画外音)裴友仁:往哪躲?躲不了还咋整?
11、晚上,内景,更房,裴友仁、井章。 井章紧张地站在门口,问坐在炕上的裴友仁:日本人进街了,县里降了,咱咋整? 裴友仁:多少人? 井章:不知道。 裴友仁:有汽车骑兵大炮? 井章:有骑兵大炮。 裴友仁:住哪? 井章:学校多。 裴友仁:保安大队跟警察交枪没? 井章:机枪啥的叫钱局长带走了,剩下的不咋好,没交。现在,我和赵太咋整? 裴友仁:接着整。 井章:还整? 裴友仁:日本子来了,更得好生整了。 井章怨怨地斜了眼裴友仁,迫不得已道:谁道日本人啥样儿。非要整就先整着看看吧。 裴友仁:你说公司大户打日本子,咋样儿? 井章:没人信。 (画外音)裴友仁:没人信就完了,就得安在胡子头上了。那佳志不得挨剿?能猫好?不保掯。死佳刚,条儿还没送去。没脑子的笨东西,你管他们旁人干啥?咋就不道哪亲哪远?让你专门儿去送,你咋就不能——不能,佳志该能猫,能猫好。不是,不是他自个儿,是他那一堆儿能不能个儿个儿都猫好。该能,都干那老多年胡子了,咋就猫不好?要是——要是害怕——投降?逃跑?不能,江防军那前儿都没——过江,上老毛子那去。对——不对,这前儿过就露了,就——就得猫了。可你得猫好了。
12、上午,外景,老杨肉铺前,裴友仁、老杨、十多个老汉、车老板一家六人。 裴友仁抱着盐罐子,从老杨左边店铺出来。 老杨喊裴友仁:来歇会儿,别像个傻骡子光知道干,来歇会儿。(见裴友仁迟迟疑疑,又催促)瞅啥?挂锓刀了咋的? 甲逗老杨:你这地方,你叫枪打了,大蒙叫人抓了,他能不怕? (画外音)裴友仁:我怕——是怕,可不能让你们看出来,要不你们能帮个怕死鬼? 裴友仁过来,蹲在一旁。 老杨倔强地回应甲:他日本人再来就烀了他。 众人朝老杨嘻嘻哈哈。 裴友仁声色不动。 甲说老杨:比大蒙还能吹。 乙笑老杨:人家日本是帮咱打胡子,你要烀他,就得连胡子一锅儿烀。 丙认真道:他是为了矿。 丁驳丙:就矿?他移来多少人,抢了多少地? (画外音)裴友仁:别光矿,说大蒙啥前儿回来,说日本子跟移民啥前儿来。 甲嚷丙:粮,关键是粮。 戊往北一指:他还兴是过江打老毛子。 乙申辩:就是霸占。 戊:他还兴是保护日本人,不杀那两伙儿他不能来。 丙蔑视地驳斥戊:济南杀他了?哈拉滨杀他了?别垧儿都杀他了? 戊应道:细情儿谁知道?他还能平白无故地来? (画外音)裴友仁:你们知道啥无故有故?我不教育教育你们,你们就不道好赖人,就不能恨日本子,更不能说大蒙的好话儿。 裴友仁接话道:咱老百姓可没招他。 戊驳道:还没招?大蒙没撩?他不撩能? (画外音)裴友仁恼道:你咋一根筋?咋听不出好赖话儿? 裴友仁不慌不忙地声明:大蒙魔怔,谁不道? 戊驳道:他比鬼都奸还魔怔呢。 (画外音)裴友仁:你娘的,不向着我也不向着大蒙,你咋不——不行,惹你急(jī)眼你再咬我——不上算。 丙辩道:说那都没用。就是日本来了抢咱不? 众人哑口,不知所措地互相瞅着。 乙教训丙:能不抢?可惯着你了。 甲忧愁道:那咋整? 丁随口道:镇长能管。 乙叹道:可惜滑兵了,他在就好喽。 一辆马车从南跑过来,突然站住。车上男女老少六人,灰土暴尘,恐慌地看着裴友仁众人。 裴友仁慌忙地随众起身,诧异地看着马车。 车老板子惊魂未定地喊甲:大哥,谷成家咋走? 甲怪道:你哪的问他家干啥? 老板子:西连山的,跑日本人,上谷成家。 (画外音)裴友仁一惊:佳志打日本子你跑啥? 丙喊:跑啥? 老板子忙道:日本人说,西连山,杀了他两伙儿人,就围了屯子,可屯子杀。 裴友仁惊呆了,眼里的众人也满脸的惊恐。 老板子喘了口气,指了指车上:他几个,硬爬出屯子,上地里找的我,没敢寻思别的,就跑来了。他家搬哪了? 甲哆哆嗦嗦地向北一指:第——第四趟街儿,往东,第三家,才搬去。 老板子道声谢,赶车去了。 丁阴沉着脸问丙:咱咋整,找镇长? 丙嚷:啥用?还赶不上问老芮了。 甲忙催促:对对找老芮大哥。走走——老裴!走。 丙大声号令:都去!赶紧的!
13、上午,外景,芮志国院外,裴友仁、芮志国,十多个老汉。 芮志国面对裴友仁众人,威严道:还能咋整?你们要是没二话,我就让镇长去求县长,让县长跟日本人说。可这不能空嘴儿,咋也得俩猪吧? 甲老汉忙应道:能保咱,五个也送!你就作主吧。 芮志国一挥手:俩猪,二百斤酒。(指令甲老汉)你和友仁找镇长,叫他赶紧去! (画外音)裴友仁:能行?
14、下午,外景,前园子,裴友仁、张玉、家昌隆、裴武、隗花。 裴友仁给豆角插柳条,家昌隆给他递,张玉跟着绑草绳。 (画外音)裴友仁:日本子他吃猪肉喝烧酒就不来?来了就不抢?要那么好哄能来咱东北?扯!不是,是大蒙那样儿人能不能瞎说乱告?我这老多来往的,就能个儿个儿都保掯?就没一个说老翁的?老翁他能不说我? 一只大蝴蝶飞绕着。 家昌隆挥起双手喊:爷抓蝴蝶(tiě)抓蝴蝶。 裴友仁忙用柳条打了两下。 蝴蝶飞去东边葱地。 裴友仁哄道:抓不着了,明个儿抓。 家昌隆一手指葱地,一手扯裴友仁,喊:抓抓,快抓。 裴武和隗花背着书包进来。 隗花叫家昌隆:干啥那? 家昌隆忙拽隗花:蝴蝶,抓蝴蝶。 裴武指葱地,警告家昌隆:蜂子蜇你。 裴友仁问裴武:有作业? 裴武:在学校就写完了。饿了。 裴友仁:去看孩子烧火,帮你嫂子揍饭。 裴武出了园子。 家昌隆往葱地拽隗花:抓蝴蝶,我要蝴蝶。 隗花往外拽家昌隆:蜂子蜇人。有蚊子进屋。 裴友仁哄家昌隆:去吧去吧,起蚊子了快进屋儿。 家昌隆扑上隗花不松手:抓抓,就抓。 隗花边扯边哄:娘给揍好吃的,进屋看看。 家昌隆拽紧隗花裤子打起滚:我要蝴蝶,抓——抓给我抓。 (画外音)裴友仁:三岁看相,七岁看老,你这前儿这作劲儿,大了能好儿?你要是裴家的,我就一脚踢飞你!别别,别跟他一样儿的,别惹他娘不乐意。他娘是我闺女,他爹为我死的,咋作都得惯着,就是他先穿鞋后穿袜儿,我也给他袜子套鞋。 裴友仁无奈地拽起家昌隆:爷给抓,这就抓。 家昌隆拽着裴友仁的衣襟,走进葱地。 几朵要落败的葱花上,几只蝴蝶起起落落,各种野蜂“嗡嗡”忙碌。 裴友仁摁住家昌隆,警告道:爷抓去,你别去,蜂子蜇你。 家昌隆指着蝴蝶,催叫:快抓快抓。 裴友仁进了葱地,扑抓几下,蝴蝶飞走了。 家昌隆蹦跳着叫喊:快抓抓抓。 裴友仁哄道:飞没了,明个儿抓。蚊子咬了,快进屋儿。 家昌隆一屁股坐下,蹬着腿哭叫:就抓就要快抓快抓。 裴友仁瞪了会儿家昌隆,看了看葱花,哄道:起来爷给抓,快起来。 家昌隆爬起来,擦了把泥花脸,抽泣道:抓——抓,抓呀。 裴友仁掐根粗葱叶,轻准地扣进一只小野蜂,捏住葱口,拎给家昌隆:蝴蝶(tiě)回家了,明个儿来了再抓。抓个蜂子,捏这别松手。 家昌隆右手捏着葱口,左手扯起葱尖,看里边的小黑影上下蠕动。 裴友仁推家昌隆:回去吧。 家昌隆转过身,慢腾腾地走着,看着。 裴友仁回去插柳条。 家昌隆松开了葱口。 蜂子慢慢爬到左手拇指上,尾巴向下一点,飞了。 家昌隆“哇”地一声甩起左手。 裴友仁慌忙奔来:咋了蜇了?快点儿爷看看蜇哪了? 裴友仁抓起左手,往红点上吐了口,揉搓道:没事儿没事儿,抹点儿大酱就好了。 家昌隆跺着脚哭嚎。 裴友仁拽到酱缸前,用酱耙子往红点上滴了点大酱,吹着哄着,抱出了园子。 张玉忧怨地望了望裴友仁,叹了口气。
15、晚上,内景,更房,裴友仁、井章。 井章坐在地桌旁,向裴友仁低声道:今早儿,日本人领了一半儿保安和警察,把西连山都杀了。下晌儿,赵队长把保安大队和警察领走了,奔蒲鸭河去了。日本人撵阵子没撵上。 裴友仁忙问:不跟日本子了?都走了? 井章:还有二十多没走。蒲鸭河河汊子多,日本人人生地不熟不能去打。可八十多人没吃的能待多长时间?还不散伙儿了? (画外音)裴友仁:祖宗的——好!趁他赵队长落难联络上,再像养佳志那样儿帮他,他不就我的吗?再说了,他的人马战力远在佳志之上,要是拴住了,啥大蒙老芮日本子这党那军的,都不在话下。 裴友仁:能找着? 井章:咋找?找不着。 (画外音)裴友仁:找不着不行! 裴友仁眨了会儿眼睛,商议道:得找,千万找着。让他们过江,整大户,粮枪马啥的都有了,就敢跟日本子打了。打不过就过江,日本子还不敢撵。山信子去找过胡子,知道道儿,让他去找,行不?(看井章犹疑地望着自己,劝道)他来,日本子就不敢来,屯子——谁家就都没事儿,地啥的也都没事儿,得找来。 井章迟疑道:信子——太小,怕他吃不了苦。你看车臣行不?他也去过,胆儿大嘴还严。 裴友仁想了想,果断道:行!你自个儿跟他说,从蒲鸭河往西找,到苇场子为止。找着就直接往北走,别进屯子,上福兴亮子驻守,夜里整大户,把粮马备足了。再让赵队长暗地儿联络街上,日本子人少就打,打完就回亮子。预备几条船,日本子大队人马一撵就过江。往下走,走咱对面儿就上咱屯儿,缴了保安队,整他们大户。 井章:能找着就好整。我攒了十五,给他十块,这就找他。 裴友仁叮嘱道:就说上东井公司租地。还有,问问副警长,招兵别忘了。 井章应了出去。 (画外音)裴友仁:找着赵队长,把他变成小兵——小兵他杀的,达子他伤的,保安队他散的,枪他缴的,他得罪那老多人能觍脸儿来?不来咋整?
16、夜,外景,院里,裴友仁。 裴友仁给马添了草料,扶筐蹲下,手指画了阵子筐,把筐扣过来,坐上面,手指画地。 (画外音)裴友仁忧愁道:赵队长到底儿能不能来?他要不来、来得晚,那日本子先来,老芮一告——光他告?大蒙——告老翁,老翁说我,我咋整?
17、上午,外景,院外,裴友仁、山信和一个队员。 裴友仁在打扫街道。 (画外音)裴友仁:老景——老陆——老翁谁也不来,强子——白扯,光知道干活,啥也不操心不打听,听了也不学,问了还说不全,咋整?问谁?咋问? 山信领个队员来招呼裴友仁:叔,快上学校开会,得户主。 裴友仁一愣:谁开啥事儿? 山信:镇长领来一大队日本兵,还有大蒙。 裴友仁大惊:日本兵? 山信:跟镇长他们有说有笑的应该没事儿。快去别晚了。 山信领队员走了。 (画外音)裴友仁:去,老芮给日本子一指,我就挨逮。不去,他领来也挨逮。跑?一家子挨逮。都跑?不跟趟儿。完了,咋整都是毁,咋整也不跟趟儿——不对吧?信子说有说有笑,他能笑着逮我?大蒙都回来了,干啥逮我?老翁都没事儿干啥还逮我?还能是我没出粮?我没在场儿没犯事儿干啥我出?再不就是我让老翁去了矿?老翁不说,没人知道找不着我呀。还能老翁跟老芮说我让送的戒子?不能,老翁不能说,一说老芮就不能要,老翁就得罚粮,这也不能。那就是大蒙,他告了,他告——我没跟他说啥他能告我啥?不是,是我跟旁人说了,传到他了,他要回来才告我的。那我跟旁人说啥了?没说日本子啥呀。那他硬赖我说——到底儿说没说?好生寻思——马!问过矿上马。那前儿他就不乐意,一扭脸儿就走了,还唱的走的。完了——不对吧?那是买,不是抢,不对,不管是买是换,那都是猪食——株式会儿社儿的东西,踅摸他东西就——没买成就算?不能,他不能那么赖——就算他赖,那也是老景要买,他托老陆去买,他让老翁问大蒙——好像没问马,光问老糜家——他家也是大柜的,也是株式会儿社儿的——不对吧?就闲嘎搭牙儿,没说啥坏话儿,真没说——那还有啥?再也没啥——没啥赖的了。那他要硬赖——还赖啥?不是,不能老这样儿瞎寻思,是——是我这户主去还是不去。不去——直接来逮;去——眼睛尖点儿,看事儿不好赶紧跑——能跑过枪籽儿?不是,是没啥能赖上我的我跑啥?那他要硬赖——啥还——还没完了?要晚了。一晚就——去,赶紧。
18、上午,外景,学校操场,裴友仁、靳科举、芮志国、镇里老年男女、全校师生、候团长、大村、县警备团、日军、镇保安队、大蒙。 裴友仁看操场站满了镇里老年男女和全校师生,便立即就近站到了东南角,关注起前方。 前面,课桌摆的台子上站着说笑的靳科举、大村和候团长。 (画外音)裴友仁:是笑的,仨都笑。老靳没那俩笑得开,没那俩笑得多。笑就好,可你们得一直笑,千万别撂下,都给你们送那老多东西——不能,谁能老笑?我就没笑过,他们就老笑?还备不住搁笑哄我来,一散会儿就逮。逮...... 裴友仁忙望周围。 课桌东西两侧站了几队日军和警备团,人群附近没有官兵。 (画外音)裴友仁怪道:咋不看着我?咋都背的枪? 裴友仁寻视到了鼓动大蒙摔牌子的那几人,望着那些人的后面侧面。 (画外音)裴友仁:咋看不出来他们怕?备不住罚完粮没事儿了。可我是教老翁跑的人,还能不罚不逮? 裴友仁忽一抖,惊惧地盯着扯他胳膊的山信。 (画外音)裴友仁惊道:咋你逮? 山信又用力扯了下才跷脚附耳说:芮大爷叫你前面去。 裴友仁脸一抽。 (画外音)裴友仁:他往前一推我哪跑?我——快跑! 山信用力扯着往前拖去。 (画外音)裴友仁:跑——肯定挨枪籽儿,一枪就撂倒!去——肯定挨逮,逮去就——就让文儿托人...... 山信拽裴友仁到芮志国身旁。 芮志国轻声道:他们答应放了大蒙。 裴友仁一愣。 (画外音)裴友仁:放了?不罚不蹲没事儿了?那我——你咋不拽?等散会儿?等人都走没帮我的你再...... 芮志国:那几个就出点儿粮。 (画外音)裴友仁:出点儿?那我...... 芮志国:都没事儿了。 (画外音)裴友仁:都?我也——应该——该我啥事儿? 裴友仁谨慎地小声道:你可是大蒙恩人那。 芮志国:我说大蒙魔怔,他们就放了。 (画外音)裴友仁:好,魔怔就好,不对——魔怔是你说的?人是你救的?你——你揽我的功!不是,是你的,都是你的。可你干啥救?也怕?怕——肯定——好!你怕你就不能让他说,他不说你就不能光说我,我就没事儿。好!都没事儿——不能,大蒙没事儿还有移民那。移——光移我不移你?你连大蒙都怕还能不怕移民?你——到底儿怕不怕? 裴友仁小声问芮志国:他们——军队来了,移民就能来,咱的地? 芮志国随意道:不能。 裴友仁引诱道:移民带枪,种咱地还防老毛子,咋不能? 芮志国:自个儿都不够,哪有闲地给他种? (画外音)裴友仁:不给?尿性!不尿他日本子——你敢?你是不光嘴儿尿性?。 裴友仁悄声道:依兰可都占了。 裴友仁看芮志国没听着一样,就连眨了眼睛。 (画外音)裴友仁:你咋不信那?依兰——依兰在佳木斯西南一二百里,佳木斯到绥滨四百多,绥滨到中兴一百多,都连上就是七百来里。七百来里那得多老远?移民咋来?跑这背旮旯儿干啥?再说还有佳木斯隔着,隔不住还有绥滨,干啥偏得来?你是不是这么寻思的才不信?不用你不信。 裴友仁轻声道:依兰占完就佳木斯,佳木斯完事儿就绥滨就咱这了。 芮志国:人家是来打胡子的,哪瞧得起咱这点儿地?你别老疑心。 (画外音)裴友仁:我疑心?你娘的你——别生气,好生哄他。 裴友仁耳语道:打胡子防老毛子还征粮整金子,他军队能忙过来?不得他本国人帮?粮啥的顺江就拉走了多便...... 靳科举忽然喊:大伙儿静了!你们都看了,日本军队,到了我们县,来了我们镇,帮我们打胡子,保我们平安。 (画外音)裴友仁:打胡子?咋打——你好生说,佳志好防备。 靳科举:现在,改朝换代了,我们不再是南京国民政府了,是满洲国了。 (画外音)裴友仁:满洲——这么快?那地那钱...... 靳科举喊:日本朋友帮我们成立满洲国家,帮我们把这个新国家建设好,我们就有福享了。 (画外音)裴友仁:扯!哪个国能让老百姓享福?老百姓享福你们当官儿的...... 靳科举介绍大村:这位是——日本军的大村中佐。 裴友仁细瞧大村。 大村向前面敬了礼。 (画外音)裴友仁:这日本官儿不像恶(ē)道人,还挺知礼的。不对,西连山就他杀的,看着笑面下手可狠。那个那?也好不哪去,可他是咱国人,看穿的肯定咱国的。 靳科举介绍候团长:这位是——县公署警备团的候团长。 (画外音)裴友仁:县公署?不是,是我把县政府听成了县公署,别老瞎寻思,好生听,看他咋...... 候团长向众人敬礼,高声讲话:本人受县长委派,陪同大村中佐,视察中兴镇。下面,宣告几件事情。 (画外音)裴友仁:视察?像小兵儿那前儿?不能,他们不能缴老靳。缴佳志?不能不能,仗在西连山打的,该不着咱屯儿。那还查啥?查地?备不住,应该是,就像规划的,不,移民还没来,不像。再听听。 候团长扫了眼裴友仁,大声道:我们现在是满洲国了!满洲国是今年三月九号在新京成立的。新京就是原来的吉林省长春。国号是大同,今年是大同元年。溥仪是满洲国的执政,是满洲国最高行政长官,郑孝胥是国务总理。现在,举行满洲国旗升旗仪式。 (画外音)裴友仁:哦,怪不得竖了杆子,是升旗的啊。啥色(sǎi)的? 候团长向右一挥手,喊道:升旗! 裴友仁随着候团长地手势望去。 从右边走来五个戴白手套的警备团士兵。两侧四个端着枪,护卫中间未背枪的双手捧国旗的士兵,庄严地正步走向旗杆。四个士兵迅速站在旗杆四周,执枪立正。捧旗士兵拴好旗帜,拉动绳索,稳稳地升了上去。 (画外音)裴友仁:咋也五个色(sǎi)儿?还能借人家东北军的?不能,这是国家的,那是东北军的,肯定不能,肯定——东北军是哪五个色(sǎi)儿了? 候团长大喊:敬礼—— 裴友仁一愣,忙看芮志国。 (画外音)裴友仁:你咋不举?你不举——我也——他们举了。 候团长、大村、靳科举、日军、警备团向旗帜敬礼。 (画外音)裴友仁:哦,不是喊我,是你们自个儿。 旗帜升到顶端。 候团长喊:礼毕! (画外音)裴友仁:少见多怪,差点儿举手闹了笑话儿。 士兵系好绳索,正步归了队。 候团长讲话:满洲国旗中的黄色是指满洲民族和统一;红色就象火,代表大和民族的热情和勇敢;蓝色代表汉族的青春和神圣;白色代表蒙古族的纯洁和正义;黑色代表朝鲜族的意志和决心。国旗象征着五族协和,联手建设满洲国,所以,我们一定要用生命来捍卫国旗。 裴友仁好奇地望着旗帜。 (画外音)裴友仁:就一个旗咋还那老多说法儿?咋代那老多表?咋没代移民? 候团长大声道:第二,我们县,从大同元年六月一号起,把县政府改为县公署。 (画外音)裴友仁:县公署?才刚没听错!改他干啥?还改——改老靳不?改他谁上? 候团长喊:宗远叶。 (画外音)裴友仁:谁?咋没听过? 候团长喊:是县长! (画外音)裴友仁:县长?宗县长?对对,原先的姓宗,没改。 候团长喊:把县保安大队和警察局改为警备团,本人任团长。中兴镇保安队改为中兴镇警备队,靳科举任队长,兼任镇长。 (画外音)裴友仁:没改呀?没——没改没改吧,别在改掉老靳上个老狠谁的更完。 候团长喊:警备团要扩军招兵,欢迎中兴镇有志青年踊跃参军。 裴友仁忙盯紧了候团长。 (画外音)裴友仁:招多些啥样儿的? 候团长:第三,自民国以来,各地战乱,匪徒猖獗,民生百难,深受煎熬。为此,我们的友好邻邦——大日本帝国派来了军队,帮助我们建立了新国家,帮助我们扫除战乱,剿除匪患。昨天,在西连山消灭了土匪和通匪的。大村中佐不但保护我们,还爱护我们。你们镇上的毕福,摔碎了牌子,县里要处罚,大村中佐不同意惩处老百姓,就和毕福谈了心,领回了毕福。 (画外音)裴友仁:谈——谈对象儿的才谈心。咋?大蒙跟他们好上了? 裴友仁偷眼瞄了下正看着前面的芮志国。 (画外音)裴友仁急道:你倒给个脸儿呀。 候团长一挥手,令道:请毕福! (画外音)裴友仁:咋这么客套?这么——肯定谈了,肯定好一堆儿了。 大蒙穿戴一新,拘谨地走上桌子。 候团长喊:请毕福讲话! 大蒙红着脸,紧张道:我——前几天那,一时冲动那,摔碎了牌子,破坏了,日本国,跟满洲国的友好,关系那,扰,乱了,和平,秩序那,理应,受到惩罚那。可是那,日本国,仁慈那,友爱那,体,体恤老百姓,没有责怪我那,还给我新衣裳新鞋那,送我回来那。我,感谢万分那。 裴友仁睁圆了眼睛,怪异地盯住了朝大村鞠躬致谢的大蒙。 (画外音)裴友仁:万分那得谢啥样儿?搁啥谢才万分?你趁啥,你没东西没气力没帮派你搁啥送?啥都没有——不对,不对不对,不是有没有东西,是不搁东西,搁心,谈心了就搁心,对——对对,搁心,搁心——光搁心?不能,还得搁——我?说我——赖——告我? 裴友仁忙盯住大蒙。 大蒙:我以后那,一定要做个,满洲国的,好老百姓那。 大蒙朝众人一鞠躬,看着候团长。 候团长一挥手。 大蒙下去了。 (画外音)裴友仁:完了,肯定投了,肯定帮他们,像老靳——不像,老靳听老芮的,大蒙得听大村候团长的。完了,他一告有老翁,老翁再说我我就跑不了。咋整?哄?躲? 候团长喊道:毕福说得好!我们要拥护满洲国,拥护日本朋友。凡是反对满洲国的、反对日本朋友的,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一定要坚决消灭他们。 (画外音)裴友仁:完了完了,人家一个奶(zhā)儿了,可毁了,咋整?不对吧?好像没事儿,要不不早逮了,还能等散会儿?不能,他没说告,候团长没说逮,那就是——这前儿不逮散会儿逮。那他不怕我跑?不能。要不——攒堆儿事儿攒堆儿人再逮?备不住。那——那就——先哄他防他,再赶紧寻思招儿。心真难受。 候团长:第四,以后,要会唱《满洲国国歌》,天天升旗,要学习溥仪执政的治国方略,学习协和话日本话。 (画外音)裴友仁:唱——我老头儿会?还要学协和话日本话,那话啥样儿?本国都笨笨卡卡的还要一下子学俩国的,咋学?你会?净难为人。可不学不唱不逮笆篱子?咋整?娘娘的咋整? 靳科举恭请大村训话。 大村向众人敬了礼,温和地用汉语大声讲道:我们大日本帝国,受贵国溥仪执政的邀请,来到贵国,和贵国一起,建立东亚国际新秩序,清除战乱,拯救黎民,共同建设和平的、美好的国家,让工人有工作,让农民有地种,让青年和儿童有书读,实现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威胁的王道乐土,让我们一起过上美满、富足的生活。 (画外音)裴友仁:咋说得这么好?是中国人?要不就在中国学了十年都不止,要不他爹娘是中国的,教了最少二十年。完了完了,他都移来二十年了,可毁了。 靳科举高喊:感谢大村中佐的训话,鼓掌! 裴友仁随众鼓了掌。 (画外音)裴友仁:完事儿了? 靳科举大声道:现在,我们都去庆贺,中兴金矿株式会社的挂牌典礼。 (画外音)裴友仁:金矿——会儿社儿——挂牌儿?完了矿,完了——地,完了完了我说过矿上马,大蒙一告我就完,完了完了啥都完了。
19、上午,外景,街道,裴友仁、芮志国、镇里老年男女。 裴友仁不时地偷眼前面和左右的人群,窥眼身旁的芮志国。 (画外音)裴友仁:回家?老芮能让?不犯寻思?不告?一告那地那马不连上罚了?不回?他们看出我这样儿不得寻思我不乐意?不——不是,是大蒙,他一告——大蒙你告不告?告我啥?我就说说矿上马你就告?我那是买,不是抢,不是抢你还告?你——能吗?不是他大蒙,是你老芮——干啥老看着我?不是,是我得好生走,别得瑟,咬舌头——再咬,走好。
20、上午,外景,会社前,裴友仁、靳科举、芮志国、大村、候团长、大 蒙、大柜、镇里人、日军、警备团、警备队、摄影师。 裴友仁站在众人后,向前望去。 会社门旁竖着一块红布蒙的大牌子。另一旁竖根长木杆,顶端拴了一长挂鞭炮。 靳科举一行站到了门前。 日军、警备团、警备队站在两侧。 靳科举高举双手,压住嘈杂声,大喊:请候团长主持庆典! 候团长大声道:大日本帝国,为了帮助我们满洲国早日平定战乱,特意来帮 助我们多建金矿、多采金银。他们和张柱子通金矿合作,一起创办了这个——中兴金矿株式会社。现在,请靳队长和毕福挂牌! (画外音)裴友仁:咋他俩? 靳科举和大蒙既兴奋又紧张地共同挂好了蒙红布的牌子。 摄像师为两人的挂牌过程照了像。 候团长大声请大村和大柜揭幕。 大村和大柜一人一边地扯下了红布,露出白底红字的“中興金礦株式會社”。摄像师为两人的活动照了像。 (画外音)裴友仁:株式会儿社儿了,大柜就少挣老鼻子了。他肯定不——不是,不是他乐意不乐意,是大村他们要不要,他们一要,大柜不...... 候团长一挥手,鞭炮响起来,喜糖端上来。 大村一行向裴友仁众人分发喜糖。 摄像师忙着照像。 裴友仁举举糖,龇龇牙,给了摄像师个笑脸。 裴友仁偷眼瞄向大柜。 大柜皮笑肉不笑地发糖。 裴友仁寻视到大蒙。 大蒙一脸喜气地咬糖块。 裴友仁环视众人。 众人喜气洋洋地欣赏着精美的包装。 裴友仁前面的芮志国对左边的老汉赞叹道:大村讲得真好。 老汉附和道:他会说咱的话,还说那么溜丢,真是不赖呔。 芮志国右边的老汉恭维道:他把咱的话说得那么好,肯定是人家日本国都学咱的话了。 芮志国朗声笑道:那是人家自个儿学的。人家发达,种地不搁牛马,搁机器,等仗打完了,他就把机器送来了。咱得学人家话。 裴友仁一愣。 两老汉惊讶地问:牛马不种地了? 芮志国傲然道:要不咋让咱学人家话?不学人家话,咱就不会摆弄那机器。 右边老汉羡慕地举起糖:那是。就这糖谁见过,还是奶的? (画外音)裴友仁:奶——你娘没有?一块糖哄你滴溜转儿,两块就能哄你马哄你地。得了你娘的,我可不瞅你那狗脸子。回家——没事儿吧?有走的了,赶紧!
21、近中午,内景,更房,裴友仁。 裴友仁蹲地上,举着糖,皱着眉头看。 (裴友仁回忆) 荀兴业满嘴淌血,下村枪指荀景。 大村微笑发糖,众人惊喜接受。 (裴友仁回忆完) 裴友仁双肘支着膝盖,双手搓着糖,紧锁着眉头。 (裴友仁回忆) 大蒙满腔怒火地摔牌子,大蒙一脸兴奋地挂牌子。 老汉:他都学咱的话了。芮志国:咱得学人家话。 (裴友仁回忆完) 裴友仁双肘支膝盖,双手合抱脑袋,紧闭双眼。 (裴友仁回忆) 众人喜气地庆典,大柜尴尬地神情。 (裴友仁回忆完) 裴友仁左手横在膝盖上,右手托下巴,直着眼睛。 (裴友仁回忆) (画外音)胡佳刚:没受欺负恨不起来。 (画外音)车老板子:可屯子杀。 (裴友仁回忆完) 裴友仁揉搓苦脸。 (裴友仁回忆) 井章说:赵队长奔蒲鸭河。 候团长喊:警备团扩兵招兵。 (裴友仁回忆完) (画外音)裴友仁:你招兵我送兵,你好生训练,等我用那前儿...... (画外音)裴武喊:爹,吃饭了。 裴友仁一愣,忙“啊”了声。一起身,突然向前跪倒,双手拄地。忙爬两步,抓住炕沿,爬上炕,捶击双腿。
22、晚上,内景,更房,裴友仁、胡佳刚。 裴友仁低沉道:让老陆挨个儿找、挨个儿说,让他们自个儿去找老靳,让老靳送街上,最少送四十。告诉他们,别寻思家里那点儿地儿,实在铲不过来,就让封校长帮一帮,大学生都能铲。(看胡佳刚认真地听着,缓声道)矿上也得招。我寻思,有日本子的地方咱都去。你先约莫约莫,整三五个保掯的,整矿上日本子不说,最好把矿工都变成咱的队伍,那可是千八儿号儿人马,了不得的。 胡佳刚:那就多去,当矿工也行。 裴友仁:应该行。等你哥打几仗,练练胆儿练练兵,会打了就去拉矿工。那前儿,一千多号儿的人马,不当县长都不行。 胡佳刚摁捺不住喜悦地应道:行!我这就找老陆。 裴友仁:告诉他,我跟你婶儿明个儿给他铲地。(看胡佳刚起身要走,忙道)把哈大洋花了,别等换满洲钱吃亏儿,让井章告诉街上。 裴友仁送出胡佳刚,踱起步。 (画外音)裴友仁:佳志、赵队长、警备团、矿上,那老多,绥滨能搁下?收拾死老芮就是抬抬眼皮的事儿,大蒙你也跑不了,移民你敢来?不是,不是那前儿,是这前儿,是这前儿日本子跟移民、老芮跟大蒙都得防。都——那老多咋防?咋防能——板住脚儿管住腿儿,谁也别出门儿。出门儿别瞎说,跟谁都近边,别冷脸儿冷语戗人家,别——还有啥?先这些,先搁这些好生教育教育。
23、近中午,内景,西屋,裴家人。 裴友仁就着炕里的炕桌看报纸。 家昌隆趴在炕桌上,用鹅毛笔在报纸上乱画。 裴武和隗花浑身湿淋淋的,光着脚进来。 裴友仁吩咐裴武和隗花:洗脚穿鞋换衣裳,别凉着。 裴武脱衣服。 隗花出去。 惠彩杰端来碗筷。 裴友仁哄家昌隆收拾了报纸。 张玉把隗振伟递给裴友仁,自己上了炕里,接过隗振伟。 家昌隆一屁股坐进裴友仁怀里,分摆碗筷。 隗强端盆高粱米饭,放炕桌下,去支了地桌。 隗花来给大家盛饭。 裴武、隗强、隗花围着地桌吃饭。 裴武轻声地告诉隗强:乐子老背不会,又挨打了。 隗强小声问:你两个会? 裴武得意道:我最快。 隗强:你没帮他? 裴武:那咋帮? (画外音)裴友仁:老挨揍能念下去?不念了那小武儿谁保护?光小花儿能行?那不悬了? 裴友仁喊裴武:小武儿你跟乐子他娘说,往后乐子在咱家住,我教他。放学领他来。 隗强劝止裴友仁:你哪得功夫?铲天地多累? (画外音)裴友仁:你知道啥? 裴友仁执意道:一袋烟能累着?
24、晚上,内景,更房,裴友仁、邢乐、裴武。 三人围坐地桌。 桌上煤油灯的两条棉花捻子蹿着黑烟。 裴友仁说裴武:你背,我写。(说邢乐)你好生听。 裴武轻声背诵:人类必重道德。然有种族之见,则抑人扬已,而首先薄矣。人类必重仁爱。然有国际之争,则损人利己,而仁爱薄矣。今吾主国,以道德仁爱为主,除去种族之见,国际之争,王道乐土,当可见诸事实。凡我国人共勉之。 裴友仁在报纸上听写后,念了遍,问裴武:对不? 裴武:对。 裴友仁说邢乐:你别急,我说一句儿你学一句儿。(看邢乐点了头,转说裴武)你看我教得对不对。(冲邢乐读报纸)人类。 邢乐学道:人累。 裴友仁:必重。 邢乐:必重。 裴友仁:人类必重。 邢乐:人累必重。 裴友仁:道德。 邢乐:道的。 裴友仁:人类必重道德。 邢乐:人累必重道的。 裴友仁:人类必重道德。 邢乐:人累必重道的。 裴友仁夸邢乐:这不挺好吗?自个儿背三遍。 邢乐背了三遍。 裴友仁教道:然有。 邢乐学道:盐油。 裴友仁:种族。 邢乐:种猪。 裴友仁:之见。 邢乐:之见。 裴友仁:然有,种族,之见。 邢乐:盐油,种猪,之见。 裴友仁:好,背三遍。 邢乐背了三遍。 裴友仁教道:人类必重道德,然有种族之见。 邢乐:人累必重道的,盐油种猪之见。 裴友仁:好,背三遍。 邢乐背了三遍。 裴友仁:好。接着背,则抑人。
25、清晨,内景,更房,裴友仁、裴武、邢乐。 (无声) 裴友仁坐在地桌旁,听邢乐背《执政宣言》。 邢乐光着上身,盖着下身,坐在被窝里背诵。 裴友仁不时地提醒。 邢乐终于流利地背诵了几遍。 裴友仁让邢乐叫醒裴武,去洗脸。自己披了油布出去。
26、清晨,外景,小雨,院里,裴友仁、隗强。 小雨不紧不慢地下着。 院里泥泞不堪。 裴友仁饮马添料。 隗强清理马粪,问:教会来? 裴友仁:会了。就怕他打怵老师,一看老师又忘了。 隗强:就用这个当骂人的话,见着老师就搁心里骂,就不打怵,就能背下来。 (画外音)裴友仁:骂老师?亏你说得出! 裴友仁奇怪地望了会儿隗强,迟缓道:倒是个招儿,就是,有点儿缺德了。 隗强驳道:假装的,还在心里缺啥德? (画外音)裴友仁:这招儿损是损,可乐子不怕老师就能背下来,就不能挨打退学,就能保护小武儿,行!不是,是我咋跟乐子说?小武儿乐子咋看我?乐子再说出去,旁人咋看我?我成啥人了?不行——得,你教,你咋教都没人笑话你,你教吧。 裴友仁难为情道:我咋教?要不——你告诉他,让他拿你当老师? 隗强:俺不会,他背错来俺都知不道,咋教? 裴友仁:就是让他练练胆儿,你试试。 隗强勉强道:教——吃过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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